《金史》卷十六 本纪第十六

《金史》卷十六 本纪第十六,第1张

◎宣宗下

四年春正月壬辰朔,诏免朝。丙申,金安军节度使行元帅府事古里甲古伦除名。丁酉,大元兵下好义堡,霍州刺史移剌阿里合等死之。诏赠官有差。庚戌,宋步骑十余万围邓州,闻援军至,夜焚营去,招抚副使术虎移剌答追及之,夺其俘还。壬子,昼晦,有顷大雷电,雨以风。癸丑,户部侍郎张师鲁上书,请遣骑兵数千,及春,淮、蜀并进、以挠宋。丙辰,以武仙遥领中京留守,进官一阶。

三月辛丑,议迁睢州,治书侍御史蒲鲁虎奉诏相视京东城池,还言勿迁便,乃止。癸卯,长春节,诏免朝。乙巳,林州元帅惟良擒叛人单仲、李俊,诛之,降其党卢广。己酉,以吏部尚书李复亨参知政事,南京兵马使术甲赛也行怀、孟帅府事。辛亥,进平章政事高汝砺为尚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封寿国公。参知政事李复亨兼修国史。平章政事、陕西行尚书省胥鼎进封温国公,致仕。壬子,红袄贼于忙儿袭据海州,经略使完颜陈儿以兵击败忙儿,复取之。甲寅,木星犯鬼宿积尸气。

夏四月庚申朔,诏御史中丞完颜伯嘉提控防城事。癸亥,安武军节度使柴茂破红袄贼于枣强。祁州经略使段增顺破叛贼甄全于唐县。夏人犯边,元帅石盏合喜破之。乙丑,以彰德、卫、辉、滑、浚诸州隶河南路转运司。以河南路转运司为都转运,视中都,增置官吏。戊辰,禘于太庙。大元遣赵瑞以兵攻孟州。提控鲁德、王安复大名府。以参知政事把胡鲁权尚书右丞、左副元师,元帅左都监承立为右监军权参知政事,同行尚书省元帅府于京兆。庚辰,东平元帅府总领提控蒲察山儿破红袄贼于聊城。壬年,命六部检法以法状亲白部官,听其面议,大理寺如之。

五月壬辰,定二品至三品立功迁官格。癸巳,红袄贼寇乐陵、盐山,横海军节度使王福连击败之,张聚来寇,又败之。甲午,上击鞠于临武殿。丙申,以时暑,免常朝,四日一奏事。丁酉,谕工部暑月停工役。癸卯,大元兵徇庾州。丙辰,大元兵徇兖州,泰定军节度使兀颜畏可死之。

六月丙寅,遣人招张柔。丁卯,诏减监察御史四员。戊辰,山东民侨居者募壮士五百人,益东莒公燕宁军。月犯土星。己巳,太白昼见于张,百八十有四日乃伏。甲戌,制诸仓场库院巡护军,受提举仓场司及监支纳官 *** 压。京畿不雨,敕有司阅狱,杂犯死罪以下皆释之。丁丑,大元遣杨在攻下大名,又攻开州及东明、长垣等县。己卯,祈雨。庚辰,宋人方子忻来归,有司处之郑州。上曰:“吾民奔宋者,彼例衣食之。彼来归者,不善视之,或复逃归,漏泄机事。”命增子忻廪给,有司优遇之。元帅右监军、权参知政事承立上封事。

秋七月辛卯,宋人及红袄贼犯河朔,诸郡皆降,独沧州经略使王福固守。会益都贼张林来攻,福乃叛降林,帅府请讨之。是日,雨。癸丑,林州行元帅府遣总领严禄等讨红袄贼于彰德府,生擒伪安抚使王九。诏参知政事李复亨为慰使,御史丞完颜伯嘉副之,循行郡县劝农。以乌古论仲端等使大元。

八月戊午朔,严实、成江、王赟据济南,山东招抚高居实遣人招严实于青崖砦,获其款以闻。李全犯东平府,监军王庭玉败之,擒其伪安化军节度使张林。庚申,高阳公张甫请增兵守冀州。上谕枢密,颍州民渡淮为宋军者凡十村,可追索主者,惩一二以试其余。庚午,敕掌兵官不听举县令。夏人陷会州,刺史乌古论世显降。甲戌,陕西行省报龛谷败夏人之捷。乙亥,上谕宰臣,河南水灾,唐、邓尤甚。其被灾州县,已除其租。余顺成之方,止责正供,和籴、杂征并免。仍自今岁九月始,停周岁桑皮故纸折输。流民佃荒田者如上优免。丙子,陕西行省与夏人议和。戊寅,定选补亲军法。己卯,罢葭州招抚司。壬午,陕西路行省承裔报定西州之捷。丙戌,以随路诸军户徙河南、京东、西、南路,各设检察使、副。恒山公武仙降大元。

九月戊子,诏遣官于河南、陕西选亲军。辛卯,进《章宗实录》。戊戌,大元木华里屯军真定。置总领元帅府于归德,以寿州、陈留两镇兵属之。庚子,夏人入定西州。壬寅,宋人屯皂郊堡,行军提控完颜益都击败之。大元遣塔忽等来。癸卯,夏人来侵。甲辰,滕州招捕提控夏义勇讨红袄贼,败之。乙巳,诏参知政事李复亨提控刍粮事。己酉,夏人陷西宁州,尚书省都事仆散奴失不坐诛,驸马都尉徒单寿春夺官一阶,杖六十。癸丑,更定安泊逃亡出征军人罪及捕获赏格。甲寅,宋人出秦州,及夏人来侵。丙辰,巩州行元帅府石盏合喜报定西州之捷。冬十月壬戌,大元遣蒙古塔忽、讹里剌等来。己卯,陕西东路行省报绥德州之捷。泗州元帅府言,红袄贼一月四入寇,掠人畜而去。庚辰,上击鞠于临武殿。辛巳,授红袄贼时青滕阳公、本处兵马总领、元帅兼宣抚。癸未,京西山寨各设守御使、副,令本路府总之。谕陕西行省图复会州。上击鞠于临武殿。

十一月丁亥朔,免越王永功朔望朝参。易水公靖安民为其下所杀。戊子,黄陵堈经略使乌古论石虎等以战阵失律,伏诛。壬辰,木星昼见于翼,积六十有七日伏,夜又犯灵台北第一星。甲午,河南水,遣官劝课。更浮山县名忠孝。戊戌,诏复卫绍王王爵,仍加开府议同三司。壬寅,山东东路军户徙许州,命行东平总管府治之,判官一人分司临颍。乙巳,诏柴茂权元帅左都监,盖仁贵摄右都监,同行元帅府于真定。是月,大元木华里国王以兵围东平。十二月甲戌,祈雪。礼部郎中权左司谏抹捻胡鲁剌上封事。戊寅,诏军官许月击鞠者三次,以习武事。庚辰,猎,享于太庙。乙酉,镇南军节度使温迪罕思敬上书言钱币、税赋二事。

五年春正月丙戌朔,免朝。丁亥,世宗忌日,谒奠于启庆宫。戊子,括南京诸州逋户旧耕官田,给军户。壬辰,议御西夏及征南事。谕皇太子以东平御敌方略。甲午,谕枢密院,南伐事重,当详议其便。撰故卫王事迹,如海陵庶人例。丁酉,大元兵攻天井关。戊戌,宋人袭泗州西城,提控王禄死之。辛丑,太白昼见于牛,二百三十有二日伏。乙巳,诏诸道兵集蔡州,己酉,伐宋。庚戌,山东行省报东平之捷。

二月丙辰朔,置招抚司于单州。曲赦东平府。庚申,下诏伐宋。以内族惟弼权同签枢密院事,行院于中京;斡勒合打权元帅府右都监,行元帅府于蔡、息;纳合降福权签枢密院事,行院于宿州;孛术鲁达阿权元帅右都监,完颜讹论副右都监,行元帅府于唐、邓。戊辰,罢怀州行元帅府,复置招抚司,与孟州经略司并受中京行枢密院节制。辛未,仆散安贞以元帅出息州,破宋人干净居山寺,拔黄土关。癸酉,以旱灾,曲赦河南路。丙子,禁京城兵器。元帅纥石烈牙叶塔破宋兵,复泗州。进逼濠州,至涡口,乏粮而还西城。癸未,以旱灾,诏中外。

三月丙戌朔,上御仁安殿,祈雨,仍望祭于北郊。庚寅,宋人围唐、邓,行元帅府事完颜讹论力战却之。前邓州千户孛术鲁毛良虎自拔归国,讹论便宜迁其官三阶,授同知唐州事,乞正授以示信,从之。乙未,罢河南路行三司。丙申,参知政事徒单思忠进尚书右丞、兼修国史,以太子詹事仆散毅夫为参知政事。谕宰臣曰:“今奉御、奉职多不留心采访外事。闻章宗时近侍人秩满,以所采事定升降。今亦宜预为考核之法,以激劝之。”戊戌,长春节,免朝。己亥,夏因叛人窦赵儿之招,入据来羌城,孛术鲁合住以重赏诱胁从人为内应,督兵急攻城,拔之。省试经义进士,考官于常额外多放乔松等十余人。有司奏请驳放,上已允,寻复遣谕松等曰:“汝等中选而复黜,不能无动于心。方今久旱,恐伤和气,今特恩放汝矣。”庚子,赐林州行元帅府经历官康琚进士及第。琚以武阶乞赴廷试,故有是命。丙午,以旱筑坛祀雷雨师。壬子,雨。

《严实传》出自《二十四史 元史》。
《严实传》译文
严实,字武叔,泰安长清人,略知书,性情豪放,不治家产,喜交结朋友,好施舍。在穷困失意时,多次因肇事被捕入狱,一些讲义气朋友死力相救,才得出来。
太祖八年(1213)秋,蒙古大兵自紫荆口入金朝境,攻取山东、河北、河东,然后又北归。金朝东平行台调民为兵,因严实为众所服,就任命他为百户。太祖九年春,泰安张汝楫占据灵岩,遣将攻长清,为严实所击败,金朝因严实有功授长清尉。十三年,暂任长清县令。宋军取益都后,乘胜而西,金东平行台传令严实储备粮草防守。实外出督促租税,回来时长清已被宋军攻破,他立即率军收复。有人向金朝行台告密,说严实与宋有勾结,行台以兵围长清,严实携家逃避于青崖。宋朝任命严实为济南治中。实分兵四出,扩大地盘,太行以东皆受严实统制。
太祖十五年三月,金河南军攻彰德,宋守将单仲支持不住,多次求援。严实请主将张林出兵援救,林逗留不前,实独自率兵赴援,赶到时,单仲已被擒。由此实知道宋军不可靠。七月,拜谒太师木华黎,以所领属之彰德、大名、磁、氵名、恩、博、滑、等州三十万户归附于蒙古,木华黎拜严实为金紫光禄大夫,行尚书省事。严实攻克曹、濮、单三州。其偏将李信留镇青崖,信有罪,怕杀,乘实外出,杀他家属,投降宋朝。太祖十六年,严实收复青崖,擒杀李信。接着进攻东平,金守将和立刚弃城而逃,严实占据东平。
太祖十七年,宋将彭义斌率师攻取京东州县,严实部将晁海守青崖,开城降宋,并掠尽严实家产,又率军西下,占领许多郡县。太祖二十年四月,宋将彭义斌军围东平,实暗中约定与大将孛里海联合出兵夹攻围东平宋军,但孛里海军迟迟不来,而东平城中粮尽,严实只得与义斌议和。义斌打算藉严实之力攻取河朔,而后再图严实,故待实如其兄。当时严实所属有数千兵马,义斌听任严实统领。七月,义斌下真定,途经西山与蒙古孛里海军相遇,令实与蒙古交战,他自己表面是助战,实际是坐观虎斗。严实知形势急迫,忙与孛里海军会合,共同击败宋军,生擒义斌。不到一个月,京东州县又为严实所有。这年冬季,木华黎之弟带孙攻取彰德。第二年又攻濮州、东平。第三年木华黎之子孛鲁攻取益都,这些战果中都有严实的功劳。
太宗二年(1230)四月,严实在牛心帐殿朝拜太宗,赐虎符。六年,再朝拜于和林,授东平路行军万户,其偏将八人赐金符。严实原来统属五十余城,而现在只有德州、兖州、济州、单州隶属于东平路。九年九月,诏令严实不要征伐。
在攻下彰德时,带孙恼恨该城时降时叛,反复无常,要诛杀该城老幼万人。严实劝道:“他们本来是国家臣民,只因我们兵力未到,他们被胁从,何罪之有?”带孙听了他的劝告。攻下濮州,又要大肆屠杀,严实再次劝阻:“百姓不曾与我们为敌,岂可与兵卒一样同处于死,不如留下来以供军需粮草。”濮州城民因而幸免于死者数万人。其后在曹州、楚丘、定陶、上党诸地也是一样。当时,蒙古军由武关出襄阳、邓州。严实在徐州、邳州之间,以为大军破河南,杀戮必多,便载一些金银缎匹去赎人命,并且约束诸将,不准妄有杀掠。灵壁一县,蒙军要屠杀五万人,严实把他们都救了出来。这年大闹饥荒,百姓向北方逃亡者多饿死。蒙古法律规定:凡隐藏逃亡者,同乡邻里一同治罪,以致逃亡者无处可去,僵尸遍野。严实命煮粥置于道旁,救活者甚多。严实的部下有逃归益都者数十人,益都攻下后这些人都被俘,以为必杀无疑,而实置之不问。王义深是彭义斌的部将,闻义斌败,准备跑向河南,路过东平,杀害了严实的家族。后来河南被攻破严实俘获了王义深的妻子,不仅不杀,而且不记旧怨,厚加周济,送还其乡里。
严实于太宗十二年卒,年五十九岁。远近为之悲痛,野哭巷祭,时达一月之久。中统二年(1261),追封为鲁国公,谥武惠。

金宣宗伐宋是自取灭亡。
嘉定十年(1217),由于成吉思汗“策金不能国”,授木华黎以经略汉地之权,继续攻金,而自己率主力发动了第一次西征。金人便“乘蒙古退师之后,肆冲突以示余勇”。于当年四月在西起大散关,东到淮河流域这一漫长的宋、金分界线上从多处对南宋展开了全面进攻。
金的这次大举南掠,表面上虽然声称是南宋断绝岁币所致,实际上是想把失之于蒙古手中者再从南宋方面得到补偿,即扩张领土,掠夺财物。史载金南迁以后,“地势日蹙,遂有南窥淮汉之谋”,“贞佑(1213-1217)以后,主兵者不能外御大敌,而取偿于宋,故频岁南伐。”早在金都南迁的第二年(1215),金贪淮南之地的意图就已昭露。当时有王世安献取南宋楚州之策,金廷即授以安抚使,并遣官随同入淮南,进行颠覆活动。金相术虎高琪在伐宋之请中曾毫不掩饰的明言南伐的目的是“广疆土”。《金史食货志》也明确指出金大举南掠乃是“贪其淮南之储”。
当金军南掠之初,南宋有人主张将积蓄了几年的岁币交给金朝,以杜绝战祸。此议一出,立即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所谓“堂堂大朝,卑辞厚礼,谨奉垂亡之国,自示削弱,谁不侮之”。金兴师大举攻宋后,史弥远曾连续写了三封信给主管淮东安抚司公事崔与之,指示他与金军议和,但是由于崔与之等边臣积极备战抗敌,致使“金人深入无功,而和议亦侵”。
正是金的南掠政策,排除了金、宋和解及联合抗蒙的可能,打破了宋廷中企图藉金为屏障者对金所存的幻想,使南宋关于对金政策的争论停止下来。此后南宋为了自身的存亡,遂抛弃了蒙古大举攻金以后闭守观望的对北政策,不仅坚决抗击金军南下,而且公开招纳有相当实力的山东忠义军,同时与西夏会师夹击秦、巩,并与蒙古交往以减轻金军对自己的压力。后来成为忽必烈著名谋臣的赫经曾作诗云“不问朔漠攻蕲黄,败盟要利增仇敌” ,讥讽金宣宗伐宋的做法。尽管在金对南宋开战后,不断有金朝大臣如张行信、许谷、杨云翼等上书力劝停止攻宋,使金免致徒耗实力,腹背受敌。但金宣宗自恃“ 吾国兵较北诚不如,较南则制之有余力”,对停止南掠的建议均未采纳,使得这场战争直到金宣宗驾崩,金哀宗即位后的嘉定十七年(1224)才结束。
金朝发动的这场长达七年的对宋战争,大大加速了自身的灭亡。金“取偿于宋”的目的不仅未能达到,反而严重削弱了自己的力量。金入淮南之初,“宋人坚壁不出,野无所掠,军士疲乏,饿死相望”;抗蒙名将完颜阿邻战死蜀口;勇将黄掴阿鲁答被宋俘获;时全大败淮上,“一军全没”。史称“宣宗南伐,士马折耗十不一存”,“国家精锐几尽丧”。而当金朝“枢府武骑尽于南”的同时,其在河朔地区却只通过“九公封建”,封赏了一批附金豪强,“冀赖其力复所失地”。由于九公本身实力不足,且互不统属,内斗不已,因此根本无力抵挡木华黎率领的蒙古铁骑及附蒙武装的冲击。晋阳公郭文振多次请求金廷遣大员置行省于河朔,节制诸公府,并请枢密院派兵增援。但已陷入攻宋战争中的金朝无法给“九公”以实际支持,只能以赐姓、赐号、赐诏、封爵来换取“九公”的效忠。因此,虽然在成吉思汗统帅蒙古军主力西征以后,金朝的实力远远超过木华黎,却坐视河朔抗蒙豪强在蒙古的恩威兼施下或灭或降。在宋金停战之前,金朝在河朔的势力就已基本被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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