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我的母亲》中运用修辞手法的句子有哪些?

栏目:资讯发布:2023-09-22浏览:1收藏

老舍《我的母亲》中运用修辞手法的句子有哪些?,第1张

1、她是我家的阎王。(比喻将“她”比喻成阎王)

2、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借代用某一年中具体的一件事来借代那一年)

3、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对比)

原文节选: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此文出自现代·老舍《我的母亲》

扩展资料

写作背景:

《我的母亲》是小说家老舍的作品。《我的母亲》是一篇质朴无华、情真意切的回忆母亲的散文。 文章中体现了母亲对子女的舐犊之情,子女对母亲的感激、怀念和赞颂之情。

在文中,老舍细细地描述了母亲的性格,她勤劳、热心、疼爱儿女。母亲给他的是“生命的教育”。

老舍自幼丧父,由母亲独自带大,和母亲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老舍的母亲于1942年夏季病逝于北平(今北京)。当时老舍孤身一人在中国抗战大后方从事抗战文艺创作和组织工作。

最初他的家人没敢把母亲病亡的消息立即告诉他,害怕加重他的孤独痛苦,于1942年12月26日才在家信里透露噩耗。本文便是老舍为纪念母亲而写。

《我的母亲》是一篇叫人落泪的挚情之作,文章语言既朴素平实,流畅生动,又凝练含蓄隽永,抒发了对母亲的敬仰感念追怀和永世不忘的深情。读后不禁令人流泪,它没有普希金的波澜壮阔,也没有闻一多的特殊见解。

有的,只是对母亲一颗真切的心。老舍“絮叨”起母亲的家长里短,是不吝笔墨的,他那么细微的描写,只为传达一个朴素的道理:“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这言简意深的情语,分明是由母亲用血汗灌养生命的景语结晶成的。“她一生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从中读到的分明是一个游子的丧母之痛,感受到的是撕心裂肺的哀凉。文章以“心痛!心痛!”结束,读文之人却落泪!落泪!这难道不正是老舍文章的伟大之处吗?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满族,原名舒庆春,字舍予,生于北京。1918年夏天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从北京师范学校毕业。1924年赴英国,任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中文讲师。教学之余,读了大量外国文学作品,并正式开始创作生涯。

1930年回到中国,任济南齐鲁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并编辑《齐鲁月刊》。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他担任中国全国文联和全国作协副主席兼北京市文联主席。 [4] 老舍是中国饮誉世界的小说家、戏剧家,是一位文化巨匠,一位语言艺术大师。

朱自清(1898—1948),现代著名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笔名余捷、柏香、白水、知白等。其散文以朴素缜密,清隽沉郁、语言洗炼,文笔清丽著称,极富有真情实感。代表作《荷塘月色》、《背影》、《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

老舍(1899--1966) 原名舒庆春,字舍予,中国现代小说家、文学家、戏剧家。老舍的一生,总是在忘我地工作,他是文艺界当之无愧的“劳动模范”,发表了大量影响后人的文学作品,获得“人民艺术家”的称号。代表作品: 《骆驼祥子》《四世同堂》

  老舍:我的母亲

  作者: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舒庆春(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字舍予,笔名老舍,生于北京,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文学家、戏剧家。出生于义和团的战火中,终生对满清一代的腐朽统治持批判态度。代表戏剧为《茶馆》《龙须沟》,代表作为《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其子舒乙也是著名学者。

1899年,老舍生于北京一个旗人家庭,其家当时住在今小杨家胡同。次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老舍的父亲身为护军永寿镇守正阳门。面对来犯的日本军队力战殉国。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老舍家曾遭意大利军人劫掠,当时才一岁半的老舍因为一个倒扣在身上的箱子幸免于难。

1913年,老舍考入京师第三中学(现北京三中),数月后因经济困难退学。同年考取公费的北京师范学校,于1918年毕业。

1918年至1924年间,先后任师公立第17高等小学校兼国民学校校长、北京市北郊劝学员、天津南开中学教员、北京一中教员。在此期间,老舍深受五四运动的影响。

1921年起,老舍在北京基督教伦敦会缸瓦市堂的英文夜校学习并参加宗教服务。1922年,接受基督新教受洗仪式成为基督徒。

抗战结束后,老舍于1946年3月接受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讲学。在美国写完了《四世同堂》第三部及长篇小说《鼓书艺人》。

1949年12月,应周恩来委托文艺界之邀回到北京。在国内工作。

1956年到1957年,老舍创作了话剧《茶馆》。写出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日趋衰微,揭示必须寻找别的出路的真理。老舍的话剧艺术在这个剧本中有重大突破。《茶馆》是当代中国话剧舞台最享盛名的保留剧目,继《骆驼祥子》之后,再次为老舍赢得国际声誉。

1966年8月23日,老舍文革中不忍屈辱,独自出走到北京城西北角外的太平湖畔;当日深夜,老舍于太平湖畔跳湖自尽,终年67岁。

扩展资料:

家庭——

妻:胡絜青(1905年12月23日-2001年5月21日),画家。

长女:舒济(1933年9月5日生)生于济南,北京老舍纪念馆馆长。

儿子:舒乙(1935年8月16日生)生于青岛,原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

次女:舒雨(1937年8月1日生)生于青岛,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

三女:舒立(1945年2月4日生)生于重庆。

1930年,胡絜青正在北京师范大学念书,母亲怕她因为这学业而耽误了终身大事。语言学家罗常培先生是胡絜青兄弟的朋友,有一回,他到胡家去玩,胡母托他帮忙物色。

此时老舍正好从伦敦回国,且著有作品,于是罗常培便向胡母介绍了老舍,获知老舍的才华及人品后,胡母异常高兴,私下便定下了这位乘龙快婿,于是与罗一同商议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使老舍与胡絜青见面。

1930年冬天,老舍回到北平。在罗的安排之下,老舍到处被朋友们拉去吃饭,而饭桌上总有胡絜青。在频繁的相见之后,胡与舒产生了情愫。直到1931年夏天,胡絜青毕业,两人举行了婚礼。

婚后半个月,老舍携带妻子来到济南,继续在大学任教,胡絜青则在一家中学里教书。两人第一个孩子出生在济南,是个女孩,取名舒济。1935年第二个孩子,儿子舒乙出生,1937年,在重庆产下第三个孩子,次女舒立。

参考资料:

-老舍

,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老舍—《我的母亲》简介

《我的母亲》是老舍先生在得到母亲去世一年的消息后,饱含血泪,第一次详尽地回忆了母亲的身世,自己艰难的降生,父亲的死亡,家庭在八国联军烧杀北京时所遭遇的不幸,母亲撑持家境的坚强与酸辛,终生的刚强与贫苦。

文章语言质朴,情感浓烈,充满着浓郁的人文气息。

全篇被一种不加修饰的感人挚情所萦绕,向我们呈现了一位爱子无痕,润物无声的母亲形象,表达了作者对母亲深深的敬意与怀念,是老舍先生最为优秀的一篇散文作品。

这篇散文发表在1943年4月《半月文萃》第九、十期合刊上。

老舍自幼丧父,由母亲独自带大,和母亲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老母病逝于1942年夏季,在北平。当时老舍孤身一人在大后方从事抗战文艺创作和组织工作。最初家人没敢把母亲病亡的消息立即告诉他,害怕加重他的孤独痛苦。拖了半年,才在家信里透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老舍每次接到家信都不敢立即打开,怕有不幸的消息。老舍已然为一种不祥之兆所笼罩,因为有一年的时间,家信中再也没有提及母亲的起居情况。老舍忆及当时的心情时说:“我疑虑,我害怕。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或家中念我流亡孤苦,不忍相告。”12月26日收到家信,老舍仍不敢拆读,临睡之前,才打开,这时,母亲去世已一年了。老舍回忆说:“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第二次打击。”母亲七十大寿那天,老舍还在异域。这一年,老舍在母亲寿日前写信回去,却得到母亲去世一年的消息……于是,他饱含血泪,第一次详尽地回忆了母亲的身世,自己艰难的降生,父亲的死亡,家庭在八国联军烧杀北京时所遭遇的不幸,母亲撑持家境的坚强与酸辛,终生的刚强与贫苦。

《我的母亲》是为纪念母亲而写的, 是老舍先生最为优秀的一篇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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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附原文

我的母亲

作者: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在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之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里,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如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为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时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肉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当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都是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早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投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到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详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三、相关资料

老舍《我的母亲》赏析:

在这篇散文里老舍是从母亲的身世谈起的。这样追本溯源,使文章富于情节的发展变化,虽是散

文笔法,却像小说一样能引人入胜。情节感是本文的一个特色,也是老舍作为天才的小说家、戏剧家

的本色,娓娓谈来,每一点竟然都令人感到饶有兴味。这种情节感不仅没有削弱文章的真实性,反而

使那些热爱老舍并且希望了解他的人们,找到了关于他的母亲及其亲人们的最可靠的资料。

老舍沿着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的线索,形象地写出母亲的种种优秀品质。从“勤

俭诚实”到“终年没有休息”,从“好客的习性”到“最会吃亏”,从“有求必应”到“并不软弱”的

“软而硬的性格”,没有一句是落不到实地的溢美之词,没有一句后面不跟着一种具体、鲜明、生'动的

形象。这便是本文的另一个特色——形象感。许多细节描写给人们的印象是难以磨灭的。例如“她的

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寥寥数笔,一位“做

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的勤勉的劳动妇女的形象已是惟妙惟肖。话剧 ( 大平湖 ) 中在表现母亲的形象

时便从这两句中去体味,可以想见这一形象曾在剧作家的心灵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震颤。另外, 当舅

父与表哥们“自己掏钱买酒肉食”时,‘母亲竟“脸上羞得绯红”。内心的倔强好胜,在白描笔法中却

得到有力体现。母亲的无私,还表现在对三姐的出嫁, “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

“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这一幕,对于母亲来说,是悲壮的。最催

人泪下的,是母亲在除夕之夜的感情变化,从一. b4 笑”、一“愣”、一“叹”到“递给我一些花生”,

说一句“去吧,小于”,母亲的音容笑貌尽在眼前,感情变化的层次跌宕有致。泪遮迷了老舍的眼,

读者也不免为之鼻酸。形象感,是作为小说家、戏剧家的老舍对母亲的报答。

除了形象感和情节感之外,文中还有不少谈及作者自身和自己感想的议论,在回忆文章中,这是

不可缺少的。虽然是写母亲,是写一位普通的妇女,但她毕竟又有其不一般的地方,那就是她为中华

民族生养了一位伟大的作家,给他以“生命的教育”,使他在性格、习惯、为人处世等等各方面都得

到一种可贵的积淀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优良传统的美德。在这方面,直抒胸臆实在是言其所不能不言。

人们希望知道老舍何以为老舍,于是老舍用这些议论托出了为常人所不知道的一份潜在的答案。老舍

称母亲是“真正的教师”,并在结尾一段,用近乎排比的句式写下母亲对于他的根本意义,这样就使

人们自然地将对老舍的热爱转化为对其母亲的崇仰和缅怀。

全文从平静的语调开始,感情愈来愈浓厚,情调愈来愈深沉,语气愈来愈激动,句势愈来愈紧

促,直至捶胸顿足式的大声呼唤, “心痛 ! 心痛 ! ”赤子之心,溢于篇外;戛然而止,余味无穷。

http://asp6to23com/hechuhong/b2no1zl1htm

老舍《我的母亲》中运用修辞手法的句子有哪些?

1、她是我家的阎王。(比喻将“她”比喻成阎王)2、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借代用某一年中具体的一件事来借代那一年)3、由拥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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