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家族从有历史记载至今的字辈称号?
姓氏: 陈 祖籍:颍川
祖宗:妫满 郡望:颍川郡
分类:以国为氏
陈姓主要得姓于周朝初年的陈胡公满。相传,胡公满是三皇五帝之一的虞舜的后代。
舜幼年丧母,继母不慈,常对他进行毒打和虐待,但他逆来顺受,反而更加孝敬继母。由于他好学孝友,闻名四海,至帝尧末年,不仅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都嫁给了他,还以自己的皇位相传。所以舜当政时,天下大治,人民丰乐,加上他常“调于玉烛,息于永风,食于膏火,饮于醴泉”,与老百姓同甘共苦,因此更加获得百姓的拥戴。至他去世后,约 33世传至胡公满,公元前1045年(周武王建国第二年),被周武王分封于陈(今河南淮阳),建诸侯国,屏卫王室。封地在陈(伏羲在宛丘建都,炎帝继而在其原址建都,故称为陈,后称陈州),建都宛丘(中间低,四周高的土丘今河南淮阳),国号陈。妫满根据胙土命氏的惯例,遂以国为氏称陈氏,号称陈满,为陈氏得氏始祖,陈氏从此开始。
陈满(生于公元前1067年)在位60年,薨谥胡公,史称陈胡公。王莽称帝建新朝,追封为陈胡王。葬在今河南淮阳县柳湖旁(现称龙湖),因湖水侵蚀,以铁锢之,故俗称铁墓。
大约在五千年前,陈部落随黄帝族东迁于中原地带肥沃的平原。陈丰氏部落开始由游牧生活转向农业定居生活,他们定居的地方,就在河南宛丘 (今淮阳县)。颛顼国有“陈州之山”(《山海经·大荒南经》),这“陈州之山”便是宛丘。宛丘名声虽大,其实不过是一座高不过四五十米的小土丘,因为凸立在茫茫无垠的平原上,所以才格外引人注目。这个宛丘,经过数千年黄河与淮河的泛滥淤积,已被泥沙填埋了二三十米,现今残存的宛丘,仅只剩下略高于地面的小土堆而已。
商朝末年,商均的后裔中一个叫遏父(也称阏父)的人,前去投奔周国,担任了陶正之官,因其制陶技艺精湛,深得周文王姬昌欢心。姬昌之子姬发(周武王)灭商建立周朝后,追封先贤遗民,把遏父的儿子妫满封于陈(今河南淮阳),国号陈,以取代虞遂之后的陈国,并将大女儿太姬嫁给他为妻。妫满死后,谥号为胡公,故又称胡公满。今陈胡公妫满的墓在河南淮阳县柳湖旁。因城壕水注侵其址,故以铁锢之,俗称铁墓。
陈国的国都就是我们现在十分熟悉的宛丘。陈丰氏部落虽最早见于典籍记载,但这个部落一部分融入了黄帝家族中,另一部份却在史记典籍中销声。
《陈风》曾谈到东门有榆树,榆树即白榆,至今仍为黄河流域及淮北一带的重要树种。车门池水清澈见底,池边白榆成林,想来那景致相当美丽。故《诗地理考》说:“毛氏曰:东门宛丘,国之交会。戴氏曰:陈诗多言东门,必陈人游息之地。范氏曰:择高之地而荒乐焉。”宛丘东门应是城内一处风景幽雅的场地,陈国臣民游乐的场所。
宛丘曾是上古三皇之一的伏羲太皋氏的故都,因而城北一里许有画卦台。“相传伏羲于蔡水得龟,始画八卦之处。”城西北三里许有太皋氏陵即伏羲墓,占地约五顷有余,俗称人主庙。墓周产蓍草,高至数尺,前有石碑。号“伏羲墓”。当然,这里有一些建 筑是历代加修的。但春秋以前太皋陵与画卦台存在,且为陈国君民游乐之地。如在这里登高望远,二十里内景色尽收眼底,真是心旷神怡的快事。近年在宛丘一带挖掘出不少陶片、筒瓦、板瓦以及古城墙的夯土层。
虞舜子孙在舜时处于极盛时期后,夏朝一度衰落,商朝略有好转,自周文王将长女嫁给妫满并受封于陈后,地位开始显赫起来。作为周王朝的血亲、和封国的陈国,备受文王之子武王及以后的康王、昭王等君王尊宠。
东周初年,陈国原与蔡国、郑国同为中原大国。陈国的国都宛丘,就在今河南省淮阳县城东三里,城周围绕以东蔡河。陈国全部领土位于豫东大平原上,:淮河支流的清水河、茨河、黑河、西明河、惠济河分布在东境,由北西南注入淮河;淮河的另一条大支流颍水,和颍水的一些小支流如柳涉河、贾鲁河、沙河,则从西境由西北向东南注入淮河。当然这些河流的名称,大多都是因历史上沧海桑田的变迁,而形成的。不过颍水则是二三千年以来的老名称,只是其支流沙河,古代叫濮水。陈国在周武王初封时不过周围百余里之地,但在周初封建诸侯中,有近八百个诸侯,据周朝封建制度规定:四海之内分为九州,州方圆千里。每州建有方圆百里的诸侯国三十个,方圆七十里的诸侯国六十个,方圆五十里的诸侯国一百二十个。九州总共有一千七百七十三国,还有这些诸侯的附庸国没有计算在内。同时规定公爵和侯爵国家,方圆百里;伯爵国家方圆七十里;子爵和男爵国家,方圆五十里;不满五十里的小国,则成为其邻国的附庸。陈国既是侯国,方圆百余里,而且位于川泽纵横,平坦无垠的肥沃的中原地带,是古代物产丰富,文化发达的优越地域,且相传是伏羲太皋氏的都城,可见其地位形势的重要了。
陈国的领土都在平原上,不但土地平坦肥沃,且沟渠纵横,有灌溉之利,再加气候温和,适宜于农作物生长,是物产丰饶的富庶之区。因此,陈国靠着天时、地利发展很快,到了东周初年,同蔡国、郑国等国都成了中原地区的大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由于后来的陈国国君不能励精图治,臣子也不能赤胆忠心匡扶社稷,君荒于上,臣嬉于下,政治腐败,国势很快便衰落下来。公元前479年,楚惠王以兵北伐,杀掉陈国最后一位国君陈闵公,陈国灭亡,在陈国故地置县。
自妫满封陈至陈闵公亡于楚,陈国共传Z0世、26代君王,历时568年。
二、出于陈国公族后裔。
妫满根据胙土命氏的惯例,遂以国为氏称陈氏,号称陈满,为陈氏得氏始祖,陈氏从此开始。陈国被楚并后,陈湣公之长子陈衍迁居阳武户牖,其后裔再迁颍川。其二居固始者,出自陈湣公次子温之后陈琏。
再有陈完奔齐国改称田氏,建田氏齐国,齐末王田建之三子迁颍川,恢复陈姓。在陈国内乱至亡国期间,还有三支陈国公族后裔避居他乡。据史料载:其一居陈留者,出自陈哀公之子留。
三、少数民族陈姓
北魏鲜卑族陈氏 据《魏书·官氏志》记载:五代北魏鲜卑族原有三字姓侯莫陈氏,随北魏孝文帝迁都而到洛阳,在孝文帝实行汉化改革、定族姓时,于496年改为单姓陈氏。
女真族陈氏 主要系女真族皇族完颜氏所改,有的在金末已经形成。
蒙古族陈氏 是明太祖朱元璋赐给已经降明的蒙古贵族的姓。
满族陈氏 有两种情况:一是后金努尔哈赤统治时,居住在东北的汉族陈氏,被强迫改为满族陈氏;二是本系满族姓氏,改为陈氏,仍属满族。
哈尼族陈氏 如国家民族委员会委员陈文兴、第五届政协委员陈批鲁等即是哈尼族陈氏。
侗族陈氏 如广西民族研究所副教陈衣、《优秀的传统建筑艺术》一书作者陈璃春园等即是侗族陈氏。
土家族陈氏 如第六届人民代表、湖 北人陈忠信即是土家族陈氏。
布依族陈氏 如贵州省民委副主任陈永康即是布依族陈氏。
瑶族陈氏 湖南新宁县黄卜洞瑶民、麻雷洞瑶民、圳源洞瑶民及汝城县瑶民个均有陈氏。广西大瑶山山子瑶十五姓也有陈氏。
京族陈氏 为该族大姓,如第六届人民代表、广西防城县人陈润芬(女)即是京族陈氏。
羌族陈氏 如第六届人民代表、四川茂汶县人陈花花(女)即是羌族陈氏。
回族陈氏 明成祖时,山东历城回民陈氏被指定为葬于德州北郊北营村的苏禄东王墓供役。民国初年,由河南各地迁到湖北沙市三岔路、迎禧街一带的回民有陈氏。
苗族陈氏 如广东省民族委员会委员陈斯德、城步县政协主席陈加寿等即是苗族陈氏。此外,壮族、黎族、彝族、朝鲜族、白族、高山族、畲族等少数民族中也都有陈氏。
四、他姓改姓冒姓
曹姓改为陈姓: 浙江海宁陈氏,原系曹姓,陈氏之女为妻,生了四个儿子,便销声匿迹了。
高姓改为陈姓:唐朝末年有个叫曹宪来的人,娶都姓母亲陈氏之姓,这一支曹姓。
到了宋代,陈姓后裔中有一个叫陈文龙的,作了高官显宦,官至参知政事(副宰相),陈姓成了海宁望族。浙江海宁一姓高的人家,是南北朝时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后,几经陵谷变迁,他的后裔默默居住海宁,成了普通百姓。传到第十四代高谅时,历史已进入了元朝,他因穷困潦倒,衣食无着,只得入赘于陈氏之家,高姓也改为陈姓了。西晋末年的陈元达,原来姓高,曾在匈奴人刘聪建立的汉国任职,因为占卜者说他的生辰八字妨忌父亲,便改高姓为陈姓。隋朝时杨坚有一心腹干事陈茂,他本来是河东猗姓人,却冒姓陈氏,并受封为伯爵。
白姓改为陈姓:隋朝还有一个叫陈永贵的将军,原来是陇右(泛指陇山以西地区,约相当于今甘肃陇山、六盘山以西和黄河以东地带)地区的胡人,姓白,甚得杨坚宠信,官至柱国,兰、利二州总管,封北郡陈公,永贵便以封号中的陈字作为自己的姓氏。明朝统一全国后,朱元璋为笼络已经降明的蒙古贵族,往往赐给汉姓汉名,如恰恰赐名陈守忠,哈哈赐名陈元等。明成祖时,灭安南国黎朝,国王黎季厘寒流笔大多移居中国,其子改姓名陈澄,官至工部尚书。
陈姓改为其他姓: 西魏时,赐许昌公陈忻姓尉迟,不过,时间很短,至隋初又恢复了陈姓;明朝末年,湖南湘潭陈氏,因遭家难,有一人冒姓郭,称为郭金台。
隋初有白永贵改姓陈,史称万年之陈氏。
唐朝初年,原丘兹王的后裔帛(白)永贵人仕内地,因姓氏罕见怕受歧视,也改姓汉族大姓陈,此后也以陈姓知名,史称陈永贵。他有孙名令英,史书也称陈令英。唐末,浙江宁海人曹宪来人赘陈家,生子4人,也冒姓陈。
元朝时,原北齐清河王高岳的14世孙高谅入赘陈家,子孙也改姓陈。明初,明太祖赐西域胡人某为陈姓,其孙陈友,后来官至右都督,爵封武平伯。
明成祖时,灭安南国黎朝,黎王之子澄改名陈澄,仕明,官至工部尚书,子孙也以陈为姓。
广陵陈氏:西汉置国,东汉改为郡。治所在广陵(今江苏省扬州)。此支陈氏,出自汉武帝之子刘胥之后所改陈姓后裔。
五、陈姓疍民与堕民
疍民——陈姓水上居民。
“水上居民”旧称疍民或者说疍户,指在广东、福建、广西沿海港湾和内河上从事渔业或水上运输的居民,多是以船为家。那么,陈姓疍民是怎样形成的呢据《福建近代民生地理志》说:”疍民常在水上,操舟为业,相传乃陈友谅败兵为明所驱迫者。”
关于堕民,白眉初《中国人文地理》解释道:”起源又二说,一说明初俘陈友谅之部,编之为丐户”;明太祖灭陈友谅,俘其子孙九族贬人堕民,贱乐户,不与齐民齿”。陈友谅原本是渔家子,在元末农民大起义中参加红巾军,后成为长江中下游一带势力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和朱元璋分庭抗礼;1360年,他杀红巾军首领徐寿辉,自称汉帝,更引起朱元璋的愤恨;1363年,他与朱元璋军在鄱阳湖一带决战,大败,八月,他从湖口突围出长江,中箭身亡,全军覆没,其子孙及部下受到朱元璋的残酷迫害。陈姓疍民虽然很苦,但毕竟保留了家族系统的称号,仍然姓陈
我祖上也是山东后迁到河北的~!!我在我家家谱里看到的~!我祖上最早是在西安宋朝时期跟随皇帝打仗迁移到山东德州 元朝时期迁移到德州不远的一个地方名字忘了 明朝永乐时期来的河北一个叫赵庄子的地方 清朝时期我们家祖上从赵庄子来到现在我们老家后唐庄!每当续家谱赵庄子那就会来人给续!!我们的家谱是从明朝来到赵庄子时那会开始的 之前的就无从考证了 我在家谱上是20氏 我是金字辈上的!
一、姓氏源流
苌(Cháng 苌)姓源出有二:
1、出自周代周敬王时大夫苌弘之后,以祖名为氏。据《左传·昭公十七年》载,周敬王时有大夫名苌弘,他为周敬王的复国竭忠尽智,孔子曾向他问乐。苌弘的后人,以祖名苌为姓,称为苌氏。
2、出自蜀地夷侯有苌氏。据汉《繁长张禅等题名碑》刻有:“夷侯苌竟舒”,确证苌氏为西
蜀民族的大姓之一。
二、迁徙分布
(缺)苌姓望居魏郡(汉高帝初置。相当于今河北省魏县,河南省浚县,山东省冠县之间的地区)。
三、历史名人
苌 弘:字苌弘(?-公元前492年),孔子师。东周蜀人(出生于今四川省资中县西北边境与资阳市相邻一带),周代著名学者、政治家。少时喜欢读书,通晓天文、历数,精于音律、乐理。今资中县发轮乡龙水村有“苌弘祠”、“苌弘读书台”遗址。据《史记·封禅书》:“苌弘以方事周灵王”。《天官书》言天数者称“周室史佚、苌弘”,至周景王时仍任大夫,常应对星象吉凶征兆之事。周敬王即位(公元前519年),参谋迁都辅佐兴邦有功,升任内史大夫,执掌朝政,周敬王二十四至二十五年间(公元前496-公元前495年)孔丘曾访苌弘,请教和探讨音乐与天文知识。二十八年(公元前492年),赵简子派晋大夫叔向施反间计,周敬王信谗杀苌弘(见《左传》衷公三年),世传蜀人藏其血,三年后化为碧玉(见《望庄子·外物篇》、《升庵外集》)。“有祠在青泥坊,数里之仙,土色尚青。”(见《图经》)《资中县志》有传。
苌 凤:唐代制笔艺人,文学家很喜欢他制的笔。罗隐精通书法,有一次他对制笔的工匠苌凤说:“毛笔,是文章的本钱,今天我帮你卖个好价钱。”就送给苌凤一百幅雁头笺纸,结果士大夫们一个接一个上门问价格,也有的用彩罗大组(用彩色丝织成的宽带子)去换他的笔。苌凤一次就获得千金。罗隐的名气之大,亦由此可见。
苌乃周:清代汜水县苌家村人,是历史上著名的武术家,苌家拳的创始人。汜水县的苌家村的黄河南岸,与陈家沟相距不远。现在陈家沟还流传着苌乃周学艺陈继夏的故事。 陈继夏为陈氏十二世,乾隆末年人。陈继夏农闲时不是练拳,就是绘画,他不仅画艺高超,还精太极拳,据说关帝庙的壁画都出自陈继夏之手。有一天,陈继夏正在村西的古圣寺画像,这时有人轻轻走到他背后,用双手按住他的两肩。陈继夏正聚精会神地画画,没顾得上回头看一看,就条件反射般地一抖,那人不由得双脚离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他惊叫一声,心想非得摔伤不可。没想到那人落地时非常稳,他不由得暗自称奇。这个人就是苌乃周。苌乃周少年时学习少林拳,力大无比,只可惜不会用巧劲,于是他就想到陈家沟请教,学习太极拳之妙。陈继夏无意中使出的功夫,让他大开眼界,敬佩不已。后来,陈继夏和苌乃周结合为知交,陈继夏教苌乃周太极拳苌乃周则将自己创编的子午鸳鸯钺套路传给了陈继夏。
四、郡望堂号
1、郡望
魏 郡:汉代置郡,治邺(今河北省临漳西南),辖境跨今冀、鲁、豫三省之界。北周末迁安阳(今河南省)。隋为相州魏郡。至唐,为相州邺郡(此邺即安阳,非北周末年以前之邺),而魏郡之名,则移给魏州。
2、堂号(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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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姓宗祠通用对联
〖苌姓宗祠四言通用联〗
黄金易笔;
碧血埋冤。
——佚名撰苌姓过祠通用联
上联典指唐代制笔艺人苌凤,文学家罗隐很喜欢他制的笔,赠给他百幅雁头笺。士大夫们听说后,怀揣着金子去问价,也有的用彩罗大组(用彩色丝织成的带子)去换他的笔。下联典指东周景王、敬王时的大臣刘文公所属大夫苌弘,又称苌叔。刘文公与晋国的范氏世代为婚姻,在晋国卿大夫的内讧中,苌弘帮助范氏,晋卿赵鞅为此事来周声讨,苌弘被周人杀死。神话传说中他的血三年化为碧玉(见《庄子·外物》)。后来,人们常用“碧血”称为正义而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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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苌姓典故、趣事
〖苌弘化碧〗
苌弘(公元前?-公元前492年)周景王、敬王的大臣刘文公所属大夫。又称苌叔。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在晋卿内讧中帮助范氏,晋卿赵鞅为此来声讨,苌弘被周人杀死。神话传说其血三年化为碧玉。《汉书·艺文志》“兵阴阳家”有《苌弘》15篇,今佚。《庄子·外物》:“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员流于江;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成玄英疏:“苌弘放归蜀,自恨忠而遭谮,刳肠而死,蜀人感之,以椟盛其血,三年而化为碧玉。”《吕氏春秋》、《左传》、《国语》、《搜神记》、《拾遗记》等均载其事迹。说法不一,大同小异。
东周周景王时,苌弘任上大夫。景王死后,王族内乱,苌弘和卿士刘文公联手,借晋国帮助平乱,辅立王子即位,史称周敬王。苌弘忠心耿耿,尽心竭力,又有修齐治平之雄才大略,深得周敬王的信任。君臣同心戮力,想复兴周朝,但是,他们这样做,引起诸侯国中一些政客的嫉恨,卫国大夫彪说:“周王朝自从幽王昏乱以来,至今已历十四世了。苌弘还想复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久,晋国的范氏、中行氏、智氏、赵氏、魏氏、韩氏六卿内讧混战,范氏和中行氏被其他四氏剿灭。范氏原为晋国执政正卿,又和周王室的卿士刘文公有姻亲关系。因此,在晋国内乱时,周王室明显地站在范氏和中行氏一边。赵、智、魏、韩四氏灭了范氏和中行氏后,接着又追究周王室中支持范氏和中行氏的人。他们知道刘文公根基深、地位高,无法扳倒,便指名道姓要周敬王惩治苌弘,而周敬王认为苌弘是辅立自己的功臣,一向忠心不二,不肯惩处他。
晋国正卿赵鞅便派大夫叔向出使周王室,用阴谋诡计离间周敬王和苌弘的君臣关系。他故意频繁地同苌弘接触,有时密谈到深夜才告辞,试图引起周敬王和刘文公的怀疑。最后,叔向去晋见周敬王时煞有介事地说:“大王,我们晋国已经查明范氏、中行氏之乱与苌弘无关,你不必再查究苌弘了。我也便告辞回国复命去了。”叔向临走时,故作匆忙状,不慎把袖中一封伪造的信件遗落在殿阶上。内侍把信捡起来交给周敬王。周敬王打开一看,竟是苌弘写给叔向的密信。信曰:“请转告晋君,尽速发兵攻打周国,我将迫使敬王废黜刘氏,以作内应”云云,周敬王把信传给刘文公,刘看了大怒,不辨真假,不由分说,立即要周敬王搜捕苌弘,诛灭其九族。周敬王念其辅佐之功,不忍加害,但最终还是把苌弘放逐到千里之外的蛮荒蜀地去。
苌弘有口难辩,悲愤交加,没想到自己对周王室一片忠心,到头来却因一封假信,落得如此悲惨结局。他到蜀地后,郁郁寡欢。不久便剖腹开膛自杀了。苌弘的冤死,引起了当地吏民的怜惜同情,他们把苌弘的血用玉匣子盛起来,埋葬立碑纪念。三年后,掘土迁葬,打开玉匣一看,他的血已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碧玉。后人遂用“苌弘化碧、血化碧、碧化、碧血、血碧、三年化碧”等形容刚直忠正,为正义事业而蒙冤抱恨;也就是成语“碧血丹心”的由来;亦写青绿的颜色。关汉卿《窦娥冤》:“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辛弃疾《兰陵王》:“苌弘事,人道后来,其血三年化为碧。”顾况《露青竹杖歌》:“玉润犹沾玉垒雪,碧鲜似染苌弘血。”温庭筠《马嵬诗》:“返魂无验青烟灭,埋血空成碧草愁。”
六月四日,在小满暮时抽了个空,到时堰镇塘坝村画家赵蓝天的故乡探古了一番。说探古倒不如说是四下里闲逛散散心,心头暗自生长情趣的一次悄然释放。塘坝离时堰镇不远,从街上往南去大约六里路的光景。小时候没事总喜欢窜和巷子里的伙伴一块儿到镇子周边村落玩耍,也许是他们总有亲戚分散其中的缘故,遛弯有目的感又安全。比如紧靠镇子的嵇家楼、陶思,远一点的红庄、有一座斗拱飞檐老戏台的莫家庄,甚至有时从小镇最北面的茶庵码头,跳上来回送时堰大队队员过渡小船,歪歪斜斜摇着橹穿越漭漭泰东大河,到兴化罗磨堍去了。罗磨堍也有个戏台,只不过是土垒成的,但一点儿也不影响看戏的兴致,重要的是戏完后有大爷大妈的好客招待,热星天里新摘下的玉米悉水瓜西红柿,正月隆冬里一碗热气腾腾的炒米茶以及塞满大小口袋的花生果子葵瓜子。
塘坝虽然不远,但也因为缺亲少故的原因,所以去的也不多,印象也不是太深,记得村子是在一团黑瓦重檐间,有一条鱼脊般细砖铺成又似乎走不完的小街,两边隔三差五的开着些杂货店,行人很少,心头秋风瑟瑟还须提防恶狗欺生追咬。其实堤西小村一直是都是房屋密集却路人稀少,如同成年后走过若干静寥的城市,也许是内心毫无理由地设防兀自形成的视觉屏障,只是凭自己愿望去体验一些缥缈快乐。
客车在610省道与村子交叉处靠边下人,和印象中不是同一条路线,我按照微信位置摸索,一路向东,经过一些新砌的农居、一座闸桥、一座荒芜了的学校、一块村组公示牌。我仔细看了下栏目上张贴的本年度农村补助清册,名单虽列得密密麻麻,但一眼还是能辩出赵姓为村子大姓。再往里走一段路便有条南北走向的水泥大路,路边候车站点上面标着塘坝村三个大字。心中揣摩这条路应该是小时候走过来的羊肠老路,只不过现在平整阔了许多。从村口继续里走,又走上一闸桥,桥年久失修,两边护栏残缺不全。但站在桥顶,四处张望,一条绿幽大河至西向北南绺裂,弯弯曲曲环抱过左岸高低层叠的坝上人家,与天低处金黄麦田交错融合。旷古之情顿生,似乎周团燥热无边的风也陶醉于这画面,瞬间涌出无数陈年麦香淡淡光影,一切变得平静清凉美好。其实这种烂熟于灵魂的景色于人生是一次童稚重返之旅,于心灵是一处参天密林或一汪清澈泉水,如梦中被父母屡屡唤醒的乳名、奔跑喘息之间喜爱的侧影。
沿着水泥条板铺成狭窄的村道左拐进村,两边是农家小院,没有半点鸡鸭嘈鸣。阵阵花香中,村道在一家挂着鲜红招牌的化肥店前分开了,一条路向南,一条路向北,也看不到头。我扎实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两条分开的路面也都是用灰暗的水泥条板铺就,这和印象中只有一条鱼脊肠道的场景完全不同,何况路边的房屋大多翻建,以一面面坚硬整洁水泥白墙取代颓垣败壁明清旧迹,没有了往昔门扉扃牖之下犬吠起伏,烈日下只有自己的影子胡乱地晃动。望望由门、台阶、墙、电线杆组成两条逼仄细长巷道,我沮丧满脑子从前高大树影的丢失,但现在必须选择其一继续下去,我偏信此行的意义要比探究乡村建设中农居植被减少更有价值。有关赵蓝天,最早是翻阅94版《东台市志》知悉,寥寥数言:时堰是清代水利科学家冯道立、现代教育家邰爽秋、画家赵蓝天的故乡。可惜书中毫无其一丝后续,若干年后我从百科中了解到赵蓝天是时堰塘坝人,从拍卖网页上知道一些他有别于儿童画领域的作品,通过中华书局庆典纪念和一些豆丁资料知道先生是民国时期数量很少专职装帧设计师,这让我尤为敬佩,但这样的一个近现代儿童教育大家被时代雪藏,个人比较纳闷。在赵蓝天诞生120周年时(2013年)海豚出版社出版一套《名家手绘老画新涂:创意涂鸦》填色绘本作为纪念,433页的民国儿童涂鸦设计引起我的兴趣,激发我在旧书网上寻找到先生更多的作品,无论是封面、插图,还是全彩绘每一张都散发着鲜明时代气息,也代表了我国早期儿童画发展轨迹与特点。但有关先生文字介绍极少,无非是说其绘画如何,或与百科大致一样的人物生平。这好比一棵远在荒原的大树,山谷里的行僧,与我们世俗灵魂的亲近还相距很大一段距离。带着诸多疑问,知晓一个人的历史、细节,有必要从他的故乡开始。
寂静的村庄并不是死气沉沉,不时有一二辆电瓶车从身边飞过,不知道这么着急瞎忙些什么,也许是开割之前的兴奋与骚动吧。成熟了的麦子在村外沟渠边地垄上成群结队低头并肩亲昵着盼望着,她们眼里都闪烁着太多微笑的星星,我隐约嗅到村中丰收庆典的醺香。
按卫星图上标着的塘坝路向南缓慢独行,我觉得离心中答案快要接近,步伐越显轻盈。在左右贴着村九、十组墙牌的十字路口处停立,用手机大肆取景的时候,有一大姐好奇这异样行为,走出家门询问我找谁,我说打听你们这儿画画的赵蓝天,解放前的人。大姐说,古档先的事要找村子年纪大的人问,她姓王不是本地人,是结婚嫁过来的。她说你往南走,肉店那儿老年人多,或许能问着。谢别好意,南去不到一箭之遥,在丁字口处有一肉铺,几捆焦黄油菜杆紧挨店门,因为时近晌午,卖肉师傅早已收摊,硕厚油亮的肉案后面坐着二三老人闲聊。上前说明来意,众人一脸迷茫,答非所问,看来赵蓝天不为乡人乐道久矣。踟躇间有一五六十模样的人自里转出文绉绉地说:蓝天是我们塘坝名人,镇上文化馆画栏有介绍。至于来龙去脉,我们也不怎清楚,我给你指点个人,老校长赵五华今年九十多岁,应该知道些你想要的情况。老人家就在粮库背后,你左走,门前有一棵三百年的黄芽树,院庭当中有一太湖石。闻此言语,真三揖三让谢其意不为过也。因为早上来之前,我拢在母亲那儿,说要去趟塘坝,有赵蓝天这么一个人云云。母亲说塘坝倒是有个赵五华,听过他两回课,一次是六十年代到夏龙小学听过他讲课,那时人三四十岁左右,做校长,个子高壮实,说话轻言细语,为人和蔼。一次是七十年代从时小去塘坝听的课。至于你说的这么个人没听说过。所以情形之下连忙追问其名,笑答免贵姓赵。说这塘坝现有南街、北街两条街,另有一段石头街就在这东面。解放前也是一市镇,人物众多,有赵镇铅、赵蓝天等等,赵镇铅的墓就新修在村子南面。这南街肉店北角原为赵氏宗祠大庙,祠前有双牌坊,六十年代皆毁,家谱尽失,这里头的关系,你问我也问不出个道道。又径直走到丁字街当中,手指东方:“你就一直里走”。
赵镇(钲?)铅(1903-1941)为抗日开明人士,《东台市志》人物烈士篇有专门记载。至于与赵蓝天之间何种族中关系只有待村中长者说明,我对家谱、村志的存在毫无想法,经过时代冲击,历史变迁,这类依靠封建族亲而产生记人记事文化大多消失殆尽,除非有好事者再潜心编修,然而热心赵姓指路者寥寥几句已一语成谶。当下按照所指方向一路转弯抹角找赵五华老先生去了,大概这段位置处在村子中央,老房子渐多,大多坍圮荒废,山墙与屋顶挂满枯藤野草,早已人去楼空,但从青砖黛瓦间大致看得出过去也是殷实人家。望着越过院墙无所畏惧的粗枝肥叶,不免滋生“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登临凭古光阴似水之感。倘若大门还半虚掩,心中倒会是另一番情趣:“会心一笑,梳子寂寞老”,很多时候我希望是后种情形,有家才有归来,在期待眷念当中体会出人间美好。无尽的等候于人生是种残酷,即使油尽灯枯,但至少在它闪亮的每一瞬间,心怀温暖。桃花灼灼莫负人间四月天,总有那么一些“斜柯伫立”“墙花影动”的韶华情怀让我们感动,虽未执手白首,你若安好,便是天晴。
向东磨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三百年前的黄芽,倒是在一偏僻处发现一青砖长墙,附着绿苔的高墙每隔几步就有一凸出墙垛,结实有年代感,脚下路也呈细砖鱼脊状,大概这就是指路人所讲的粮库吧。向东去转过弯,一溜窗墙中央有座门楼高耸,傲然独立,路对面是一宽阔破旧的码头。那门楼最上面半圆弧形,水刷石敷底,中间凸出一巨大五角星,简约美观大气,典型的五六十年代建筑风格。大门洞开,走进去,当中是片空旷水泥晒场,南北各屹立一排50米开外白墙仓廒,占地颇大罕见,若从高空卫星视角来诡探,亦显得突兀而气魄,除门楼北临街办公房部分屋顶坍塌,整个建筑外观另无太多损坏。我粗算了一下两列廒间约1500平米左右,这样仓储规模远非一般村落可媲美,即使与国家同期标准苏式仓相比,亦相差无几,不难看出当时塘坝廪食之富足,水运之发达,位置之重要。最是繁华处最寂寞,如今颓废竞成世俗一景,望着阒无声息的晒场,门楼上依旧熠熠生辉的五角星,回想起小时候端午之际农村夏征统购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热闹场景,心最荒凉,真是光阴轮流,当年那些提倡庙产充公办学的乡贤要是还活着,倒又会是怎一种说法。绕着粮库周边小道一路找寻,有收荒匠电动板车直面而来,挥起手中喇叭高喊:铜钱铜板旧书旧画收啊,坏手机坏空调坏冰箱收。局促避躲之间,板车已绝尘而去,留下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呐喊余音在空荡无人的巷道久久回响。心里暗想,这收破烂的什时变成跨行铲地皮捡漏的,走街串巷也学会了看菜下饭,知道这庄子的底细。但总觉得这叫喊声哪里别扭,没有:“收长发短头发,收旧书旧报纸”般耳能熟详,听得安逸。胡思乱想奔突中,有一穿蓝白条衬衫乡人喊停笑曰:赵五华老校长家不就在你身后?好诧异,咫尺往来难道全没有秘密,或是个人怪异行为惹人注目。总之是不顺,扣门问老校长在家吗,有一中年妇女从厨房端着个碗走了出来,听完来意说:爷爷早几天被嬢嬢带到苏南,要待好长时间,你来得不巧。无奈告辞,然心有不甘,举手机拍那庭院中用几块湖石叠成的假山作留念,犹未见黄芽,待欲问这事,须臾女子已退至里屋,这坝上寻长者不遇与黄芽树倒又成一对遗憾事儿。
思绪萦纡于白墙黛瓦间,说实话,这乡村巷道与我所在城市边缘改造之前很是相似,甚至要整洁得多,如若撇除去空气中一些长年累月草垛秸秆带来的气味。或许正是这种经过时间洗礼酝酿出的气息,蕴藏了一些与生命逆行的事物、一些忘却的时光与快乐,在某个心弦触动的时刻从凝固的纹理中跳跃出来,表现如一首熟悉的音乐,原乡的风景,是夏夜萤火虫,是心灵抖动出的光辉;如襁褓中婴儿微笑,是你曾用尽力气对父母的呼喊,是火焰,是黝黝黑暗裹不住的麦穗婆娑之夜。这对于无限奔走的欲望似乎是一份久候的恬静,恰逢其时的慰藉,刹那间似乎明白纵尽一生所追求的活法往往抵不上被自己鄙夷的视而不见平凡生活。怀揣着来时目的,在一番磕磕绊绊的碰壁之后,倒显得不那么紧迫重要了,看着眼前密密匝匝的房屋,头顶上天线纵横伸展的黯淡天空,心里突然惦念起指路人所讲的石头街和北街了。别看这坝上虽小,但要在井闾陌巷间找出一条直通南北的捷径也非易事,因为重重回旋之中,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好奇支开你原来想走的道路,比如一块苔藓幽幽斫满刀痕的磐石竟自立在路口;一扇大门敞开的人家,天井里堆满了花花草草却不见主人身影;一栋八十年代特色的两层平顶小楼,粗砺破旧的水泥栏杆,深红色与米**相间外墙日趋斑驳铅华尽褪;还有这屋脊斜背后矮矮的照壁,上面用水磨石玻璃条镶画成一面打开的折扇和一团蜘蛛网样的八卦图案,照壁看似与小楼是同种年代风格,只是当中隔着条村路反觉得鲜亮许多。门庭檐砖上刻个团扇、荷花、渔鼓等寓意吉祥的暗八仙倒是早年常见,而这照壁迎面直开之“扇”是指“与人为善”之谐意?还是祛妖邪于万里之力道?再加上个光芒四射扭转乾坤的八卦或为化解路冲之说?总之猜测不透。看着凋敝小楼临巷封闭了的窗户,想着照壁后面高高竖立的人家,一喜一悲,一善一恶,这其中玄机真不如写上一个大大的福字或丢块山石让彼此省心而皆大欢喜。闲情于坝上寻常百姓家,透过扰扰世事,捕光捉影间获得的不止是缕缕风景。
绕过照壁人家,应该是到北街吧,眼前出现的这条东西向路竟笔直明亮起来,原来这街与巷子看似是一样水泥板路、两边差不多住家,但仔细看还是有些区别,古人云:直为街,曲为巷。这里弯弯曲曲的细巷子还果真应了这个道理,怪不得刚才东来西去总是摸不到出路,问题也不全在于自己的心神不定。二者,这街除了直一些外还有点宽,脚下的地是用两块水泥长条板纵向并列铺就,不似巷道一条板居中。明白了这一事理儿,再在坝上门脸儿不多地方闲逛也不至于街巷不分。以水泥板取代青砖既经济又实用,道路平坦,排水疏浚维修起来也方便,依稀还保留了一份青砖厚重列序的美感,这美感似乎是其他村庄刚性路面建设中所无法比拟的。青砖不可复,退而求其次,自成一格矣。往西去,一大段鱼鳞细瓦白粉墙退尽漆色的门窗,阳光下格外安谧随性,像这类当街一明两暗三开间清末民国时期的房舍,门脸坎墙与两侧小窗呈眉高眼低状,现在大都拆毁无馀。但在这坝上,且不算街背后拥挤人家有否,单这块路两旁毗邻对称的约莫就有十来家之多。想不到偏僻一方的塘坝村竟还暗藏这么一片原汁原味的廛里麇集去处,这纯属此行的一个意外收获,不是江南胜似江南人烟处。然而小街也不甘于这么平庸冷清,再里走,终于到了坝上商业中心,老式店铺缀连,其间掺杂着一二家挑楼门面,极像一张珂罗版旧画,阳光从两边门楹伸展过来的雨棚溢出,四处弥漫着月季花香般慵懒气息。低矮屋顶上空似乎有浅栗色的风在电线间不停地翻滚雀跃,向下扑簌摇落,撩闲起那门闼上方方正正的大红标语。时间竟如书画一样巧妙,将激情过后淡忘了的疼痛收拾在这人间悄静的旮旯。一路走来,有神马农村淘宝、益农信息社、卫生所、男女浴室、一家货品俱全的海五商店、历史感极强的供销社门市部和几爿门面矮小的日杂小铺,走到尽头便是分叉口那家挂着鲜红招牌的化肥店,一旁墙角长满了半人高的花丛。
初看到农村淘宝四字,一头雾水,想问个明白,然店家门板紧闭,打开手机百度,原来是阿里巴巴集团与政府合作打造的电子商务平台,便于网货下乡和农产品进城的利己利民项目。这下乡又涨见识了,自己心里嘀咕着。农村淘宝并不是每个村庄都设立,是阿里根据评估在几个村子中选择一个较大的人员往来聚集的地点作为网店所在地,进行资金投入。这坝上情况我来之前在行政网页、地方编纂资料上作了一些查阅:塘坝村现有户籍人口2460人,808户,15个村民小组,辖区占地845平方公里,耕地3600亩,水面1000亩。水路南官河在村南自东向西过境穿流,河流众多。通过区域内对比,这塘坝村人口、耕地面积在全市368个村算排前,可以说是一个大村,自然具备阿里建立村级服务站所需条件。关于村子来历,85年《东台县地名录》讲:明末,洪水暴发,群众在此开塘取土筑坝,故名塘坝。对于流经该村的南官河走向书中介绍:东起安丰接串场河,向西经时堰公社陶思庄入泰东河,流经梁垛、安丰、先烈、时堰、溱东公社。全长19公里。有趣的是《东台市志》边界河道一节中说:“南官河亦称运盐河,又名大尖河、六十里河全河东起安丰镇境内接串场河,西至溱东镇青蒲角入泰东河,全长30公里,该河于清嘉庆二十年(1815)兴挑。1972年在开挖安时河同时,溱东镇兴办南官河西段改道工程,将原由汪河入泰东河,改由白米河、知青河入泰东河”。这里有个歧义:南官河西入泰东河的走向。我在翻阅83年增编的《东台县志》看到有关记载:从安丰场串场河大尖的李家港向六十里出青蒲并入运盐河故名六十里河,是富安、安丰运盐到泰州的通道,又称南运盐河或南官河。嘉庆二十年(1815)因雨停浚而非兴挑。此河开凿历史无考,《县志》中最早提及此河是“雍正二十三年(1758)自青蒲角、大尖河至安丰场,增修纤堤60里”。可知六十里河(大尖河)走向早其前已贯通,大致为安丰经后港孙家庄西至青蒲角入泰东河,但后来由于淤塞未能疏浚,最终从杨家垛改道塘坝村向西北经陶思庄入泰东河,而非村情介绍所说只是从村南自东向西过境,这也符合了85年《地名录》所记载。通过《地名录》、《市志》所附地图河流图例比例,甚至最新卫星图实情,该河河宽明显大于1972年新挑知青河,所担负低洼区的引江、排涝作用可想而知。至于《市志》所讲汪河很大一部分已淤塞荡平,无迹可寻湮灭于时光长河。当然事不躬行,具体事实数据要有询水利单位。这么一些自圆其说,我只是希望还以从东折北合抱塘坝如玉般绺裂的那条大河,滋养着我西乡祖祖辈辈的大河,我灵魂里那清澈的恢恢南来波光潋滟的西夹河之襟带有份美好所属。就像某个兢兢业业收拢的名字,如风如飓,黑夜按捺不住的出现,顷刻间驱散重重羽翼之下藏掖的嗫嚅与阴影,天空群星璀璨,白银色四肢在头顶缓缓涡旋摆渡,在激荡无比的胸怀无限流转,无限幻想。我有种想法,东台县建置时全境内北到南应有四条运盐主支河道,分别是由何垛场、梁垛场、安丰场、富安场出发的泰东河、十八里河、大尖河以及经仇湖的墩北大河。南官河称呼本身或许就是一个不断变迁的河流,随着西部低洼积於,临海盐场兴废,逐步形成今天由陶思庄入泰东河的走势,它的最早路线或为富安、仇湖、南芗(姚簖)、孙家庄、鲍庄七里横河至罗村青蒲角入泰东河。
沉湎于自我世界,文字只不过是思绪恣肆的结果,俯仰拾取之间姿态的寂寞改变。就像我陡然站在这村供销社门市部台阶前,仰望门头檐墙上那行遒劲水泥大字:“时埝供销社塘坝门市部”时的恍惚,估且不去思量这“埝”与“堰”在西乡音义中的混淆,彼此错用的历史,单纯一个敲击灵魂的字便会释放出无数人生感慨:小小身影踽踽独行于故乡湿漉漉石板路,那些遗忘在票券、胶靴、桐油伞、火柴、煤油灯花里的故事又暗自长成娇艳茂盛的花朵。几乎是一夜之间,公社、派出所、供销社大门口悬挂的白底红黑字条牌抬头皆改名为时堰乡某某。这堰字可是个从来没有碰到的字,好奇于这变化,走在高高的圩堤上眺望天空南来的风云,生命开始有了某种忧郁与憧憬。年少的我自然不会去留意街坊邻居口中流传的变动原委,只是无聊时更纠结这“埝”与“堰”宋体衬线的顿挫,笔画的繁简,甚至是字形的亲和与生疏,以致到今天偶然翻出高中毕业合照,注视相片顶部那句:“东台县时埝中学某某届某某班毕业留念”时,倍感亲切与心跳,或许更多因为那行大字下曾经相濡以沫的微笑面孔。拍这张照片时,已是实行“政社分设”很多年后的事,这尘世中许多温柔往往来自平日无意的坚守。我突然想起那清癯谢顶的年长照相师傅,顶着烈日从十八里外溱东风尘仆仆骑车赶来,有同学悄悄说这人是那个长得白胖课堂上总喜欢讲“拓扑学”年轻教师的父亲,而非惯例由学校通知本镇林家照相馆来拍照的。依依惜别,一团风华正茂合影后,散伙饭上一贯严厉的班主任动情赠言又惹得男女同学眼睛发红唏嘘不已。逝者如斯,倏忽之间联想起老家门墙上曾有一块隐隐若见笔法工整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白底红字口号,想起每年秋天这墙上屋顶必须清除的瓦菲,想起踩着这屋顶摘下又大又长的番瓜,想起某天父亲回来,找人在这屋檐下钉上电线瓷瓶穿墙引线用上照明。想起后来离开这屋子母亲有天谈起,父亲在耕读办期间,因“县对敌斗争指挥部”内部派系斗争被莫名牵连,传至家乡遭受种种肉体鞭笞,复职后仍旧废精耗力工作的种种往事。想起若干年后有报社约稿退休人员写难忘岁月回忆,父亲只是写早年做教师时冬夜备课一群人将糙米放在热水瓶里焖熟充饥的生活乐趣,从未涉及一字半星个人遭遇。恍然明白,以莲花包藏微尘的世界一直存在于平凡生活,所谓一叶一菩提,明心见性,有趣包容地活着,才是最好的修行。这么一个“埝”字是通往光阴深处的一把钥匙,也印证了这块土地上人们的古朴情怀。
然而当踏进店内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沉溺于时光的好笑。宽敞平房齐当中隔成两半,两边的玻璃柜台排架上堆满了食品日杂五金农资,黯淡而凌乱,与印象中供销门市的琳琅满目迥然不同,也许是少了那种“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大幅标语;熙熙攘攘、喜气洋洋的年画;明码标价,老少无欺的排队购物氛围。年老的店主在破木椅上打着瞌睡,弥漫其间的只有没落与衰败,所幸的这种潦倒,不再有来自对体制“缺陷与落后”的指责,报纸上也鲜有人物站出来吱声,大家变得瘾君子(junkie)一样安静。但愿这门市斜对过挑楼玻璃门上色彩亮新的“益农信息社”写得真切,能够踏踏实实地给坝上农民带来实惠。纷纷扰扰,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山墙、电线杆黄黑相间底部贴满的花花绿绿小广告,比如有各类优惠好消息、防水保修、集中批发、某某银行驻村经理、草地贪蛾识别与应急防治技术措施、处处可见的村规民约,当然更少不了那些屡禁不止的:军医苗药专治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等妇科男性各类疑难杂病广告。真是有趣,很少有兴致慢慢厌厌看这种与我生活毫无关联的东西,细想之下,其实这一切并没有违反职业伦理,只是以治病救人的角色维护着不幸者的尊严,而非以道德捍卫者自居。《礼记.礼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中说:食色,性也。《论语》中也云: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可见男女康乐之事是天性如食物一样为生理所必须。但过于贪念荒于嬉而不幸中标,实乃冥冥之中的惩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患者病急乱投,其中自有考量,而千百年来游方郎中行医于江湖,凭验方、秘方讨生计之外对社会亦有趋善积德之用。对于其四处张贴,你爱也好,恨也罢,事实上它如神一般存在于这世界,或以牛皮癣揄揶,但无论如何社会还需有所包容。怎样包容几十年来我们文艺及舆论尚好在露点与露底之间躲闪挣扎,欧美人士却早已一脱到底,这不UC新闻报道:近期英国又有男女网友光天化日之下约炮于露天广场而被学生家长痛揍。我实为痛揍两字振臂高呼。约炮、野战是自古就有的事,孔子本人出生来世也得益于野外交合,时父叔梁纥66岁,母颜徵15岁。故夫子强调:君子好色而不*。丰子恺在《旧上海》中写过,他洁身自好,不曾嫖过妓,但走过四马路西藏路口也不免心猿意马想见识见识。我在查找赵蓝天在装帧方面有关贡献时,接触到若干民国书籍,有意思的是战前文学在“民主与科学”的新文化旗纛下尚能有序健康发展,41年上海全面沦陷后,不确定、表浅、玩世不恭甚至色情混乱等特质则为海派新星们所热衷,即使是女性作家也不能免于时代语言上的粗糙与挑逗,如苏青的:“饮食男,女性之大欲也”,张爱玲的:“结婚若是为了维持生计,那婚姻就是长期卖*”,以致有后来被追捧的“男女间叉叉与胃”的奇言怪论,更不屑谈两姝为同一男人怨恨终老,彼此在心灵细枝末节里逡巡斜睨,或著以刹那间才开始便告结束;倒挂着的蝙蝠,泊泊一线黄泉被啜饮等等性隐晦来争风对峙。君子佳人尚且如此,何况区区平头小百姓乎?所以根治不清的东西可能包含了亘古不变的基因,就像坝上这电线杆上密密麻麻杂七杂八的广告,亦是某种文化绵绵不绝的传承。
刘晓东 2019816稿1
陈氏家族从有历史记载至今的字辈称号?
本文2023-09-22 00:46:04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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