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香港古惑仔电影里面的社团规矩、制度

栏目:资讯发布:2023-09-22浏览:5收藏

求香港古惑仔电影里面的社团规矩、制度,第1张

南方黑社会以洪门为代表,我找到的洪门规矩,供你参考。

“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三教指的就是江湖三大社团,俗称青红白的青帮(亦作清帮)、洪门和白莲教。

洪门也称为天地会、三合会,口号是反清复明。青帮控制运河漕运,也曾被称作漕帮。洪门中互称兄弟不同,青帮组织是拜师入帮,会众以师徒相称,崇尚“师徒如父子”。青帮组织比洪门更严密,规矩更复杂,于是也更加秘密。因此有言道:“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

倾向于行会性质的青帮并未如洪门般强调反清复明。洪门一度将其当作叛徒,严禁洪门会员转投青帮,称“由青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青,剥皮抽筋。”洪门碰见粮船就打。

后经妥协,粮船碰到洪门阻拦,立即将船尾放下,表示卸尾而过。太平天国时,青帮被洪门杀了五十六个码头官。海禁开通、运河失修后,粮食由轮船直运天津,运河失去作用。青帮失去经济基础,有些青帮分子也投入洪门,青帮对帮规无法约束,辈分高的也随便开香堂收门徒了。

青帮是以师徒传承为主的纵向式的家族组织,师父为上一辈,徒弟为下一辈,师徒如父子,同师如弟兄。体现这两层关系的就是青帮的字辈,每一个青帮成员都占有帮中拟定的字辈中的一个“字”。

青帮创立后,陆逵以祖传二十四字的字派相授,作为传统的帮内“家谱”。这二十四字依次是:清净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圆明行理,大通无(亦作悟)学(亦作觉)。立帮后徒子徒孙越来越多,怕原来的二十四字不够用,又由王德降(即王降祖,帮中称为小祖师)续订二十四字。解放前,上海以“大通无学”四字辈居多,而以大字辈为最高。黄金荣、张啸林都是通字辈,杜月笙则是无字辈。

入门方式与先祖

“歃血拜盟”的规矩自古有之。洪门的弟兄们入门饮血酒时要高唱“此夕会盟天下合,四海招徕尽姓洪;金针取血同立誓,兄弟齐心要和同。”

青帮有“开香堂”的仪式。青帮的香堂有小香堂和大香堂之分。但都要在香堂大殿正中长桌上供奉翁、钱、潘三堂祖爷神位,悬挂罗祖的画像。由当家师担任香主。按照青帮的香堂规范,一律脱去背心、马褂,除去帽子、眼镜,洗面漱口,肃立两旁。传道师点燃香烛,朗诵《请祖词》:“双膝跪尘埃,焚香朝五台,弟子请祖爷临坛把道开。”

罗祖,乃罗教创始人。罗教是明清时代深受白莲教影响的一个民间教门。其初创年代为明代正德年间(1506-1521)。创始人罗清,法号悟空。他将自己悟道所得,写成“五部真经”自立教门,被信徒尊为罗祖。

罗教融合白莲教的戒变观念,提出“真空家乡,无生父母”八字真诀。罗教创立后,即被佛教正统斥为异端邪说。明万历四十六年罗教被朝廷查禁。

罗清转由大运河南下,在浙江一代广收门徒,被开初属于漕运水手行帮性秘密结社的青帮所接受,罗教沿河所建庵堂成为青帮成员宿歇地和老而无依者的归宿地。借此进行帮内成员的互助互济和政治斗争。因此青帮习俗中有不少宗教色彩,如在各地建“经堂”、“庵堂”。加入青帮要在佛堂上香行礼,面向如来佛三跪九叩首。除了收徒时所开喜事香堂外,还有评事香堂、刑事香堂等。

洪门习俗中的某些方面则较多地倾向于道教。洪门开山立堂除挂关帝圣像外,还要焚香请神。所请诸神除西天如来佛、观世音菩萨、四大金刚、十八罗汉外,多为道教神仙。计有玉皇大帝,天后元君、太上老君、五显大帝、灵官、鬼谷先师、四海龙王、日神、月神、雷公、电母、行云使者、四值功曹、一切虚空来往众神,均请鹤驾降临,鉴察证盟。这些神仙彷佛是洪家兄弟结拜盟誓的公证人。日后若有叛徒背盟忘誓,多请几位神仙,对叛徒惩罚会更狠。

按照规矩,加入洪门必须有介绍人引进,保举人证明其身家清、己事明,先在会中记名,并由香长及管事五爷教习会规及礼仪,由主香人通知其人来香堂履行入会宣誓。有的洪门组织要求除口头申请外,还要填写“红单”(入会志愿书)。经过入香堂参加盟誓后,即由大爷封赠“步位”。礼仪完毕,由管事将新会员的洪门证书填好,先交给引进人,引进人两手捧宝,高诵“恭喜,恭喜,大哥命我解宝来!”入会者两手接宝,答:“多谢大哥来解宝。”受宝后即须交纳会费,于是拜见诸兄弟,彼此道喜。

洪门承袭道教遗风,在开山立堂时,于堂前张贴“净坛符”;并于请神盟誓后,向洪家兄弟分发“保身符”。新入会者跪于神前,由管事发问:你何故要来此地?

入会者答:愿充洪家兄弟而来。

问:谁教你来的?

答:出于自己本意。

问:谁人引进。

答:由保举人引进。

管事转向介绍者:他是你引进的吗?

介绍者答:是。

管事复问入会者:洪门的规矩你知道吗?

答:全仗承兄、拜兄们的戒摩。

问:进了会后,犯了条款,就要洗身,你不怕吗?

答:若是犯了条款,私通马子,或是不忠不义,愿受三刀六眼的处分。

问:兄弟吃的三分米、七分沙,你能受这种苦吗?

答:兄弟能受,我也能受。

管事于是转向介绍者:“既然如此,让他行抖海誓吧。”

至此,入会者便对神发誓:“我既归洪,今后若有三心二意,或勾通马子,或私卖梁山,或不讲义气,日后愿死于刀剑之下,千刀万剐。”

在青帮的香堂仪式里,师父也会问:“你们是自愿进清门的,还是家人朋友逼你来的?”

新弟子同声问答:“我们是自愿进清门求道的。”

由《南洋洪顺堂杂刊》所保存的洪门“入会问答”,生动地道出洪门的礼仪、习俗及传说宗旨,已近乎俚曲小戏。孙中山说:“洪门之拜会,则以演戏为之,盖此最易动群众之视听也。”

切口隐语

大凡帮会多规矩森严,各占码头,红吃黑霸。识得规矩,讲得黑话,即被视为自家兄弟,便酒肉相待;不识规矩,讲不来黑话,即被视为“空子”——非帮会内部人员,轻则难以“拜码头”(参加当地帮会活动),重则被视为“风子”(奸细密探)而遭“黑箕”(暗杀)。

帮会中人交往会用秘密语言,即“切口”。在帮外人听来如坠五里雾中,莫知其真意。洪门称此种切口语交谈为“盘海底”,上海青帮称为“撩春典”。帮会常用切口暗号,大致分为隐语、隐字、茶碗阵及其他物阵、手势、暗号等。

洪门的隐语又叫“内盘话”。加入洪门叫“入圈、拜正、出世”;会员自称“光棍”;会员互称“洪英、左玄、豪杰”;新入会者叫“新丁贵人”;吃饭叫“耕沙”;睡觉叫“歪下”等等。

青帮的隐语自有特色,特别是青帮进入上海十里洋场后,其隐语中掺入了“洋泾浜英语”的成分。一般会员通称“老大、光蛋”;师父叫“老头子、前人”;结拜义弟兄叫“弯脚码头”;请人到会是“盘桃子”。

同为洪门兄弟,主人请客吃酒时,他用中指按在杯口,你就应把中指放在杯底;他如曲着中指,表示他在下跪,你应举起左手,表示你请五祖降临接礼,并说:“兄弟忠心义气,不用多让了!”然后饮酒。

席间主人奉烟斗以烟敬客,客应视主人用几根手指在拿烟斗,如他两手各用两指,你就用三指接他;他用三指,你就用两指接。如他的手掌向下,你应向上;他手掌向上,你向下。如主人敬烟时,用一个指头按在烟斗上,即表示现刻家中有外人或警察,不便多言。

洪门还有一种手势语,即以手的动作态势示意,且借助于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态势,相互配合,以发挥秘密语的功能。通过手语,对面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能知道其为帮中人。当会员正跟其他人发生殴斗时,在场的其他会员用一手掌向外人示意,以另一手长指甲向会员示意,即表示制止争斗继续发展,如果会员以两掌向外,连呼不要争斗,则表示要揍他,他是会外的人;如果屈其右手拇指,将两掌向内,连呼不要争斗,即真正制止殴斗,示意对方是会员。此种手势称为“阴阳法”。

另外,洪门隐号暗语文化的精髓在“茶阵”,功用有试探、求援、访友、斗法等,平常设于茶铺酒肆之中,藉以避免官差的追缉,或用来联络同志、传递讯息。手打着三把半香,利用一个茶壶、数只茶杯,便能幻化出不同的阵形,种类繁多,约有百种以上。外人看得眼花缭乱,只有洪门中人能一目了然。

她去见过张乐驰(流浪记作者)。没其他关系。

三毛

[名字的来历]

1943三月二十六日出生于重庆, 浙江省定海县人,本名陈懋平,“懋”是家谱上属于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为在 她出生那年烽火连天,做为父亲的我期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而给了这个孩子“和平” 的大使命。后来这个孩子开始学写字,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如何写那个“懋”字。每次写名字时,都自作主张把中间那个字跳掉,偏叫自己陈平。不但如此,还把“陈”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为右耳,这么弄下来,父亲只好投降,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当时才三岁。后来把她弟弟们的“懋”字也都拿掉了。

中国文化大学哲学系。肄业曾留学欧洲,婚后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加纳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连串脍炙人口的作品。一九八一年回台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一九八四年辞去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重心。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去世,享年四十八岁。

她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她的作品也在全球的华人社会广为流传,在大陆也有广大的读者,生平著作和译作十分丰富。共有二十四种。

三毛英文名叫ECHO,三毛本是笔名,从三毛的《闹学记》序中只提及“三毛”二字中暗藏一个易经的卦。但又是什么玄机,就不得而知了。但三毛本人又曾说过:起初起此名,是因为喜欢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后拜为干爹);另有一个原因就是说自己写的东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钱。

三毛简历

三毛于1943年3月26日(农历2月21日)生于四川重庆。幼年时期的三毛就表现对书本的爱好,5岁半时就在看《红楼梦》。初中时期几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初二那年休学,由父母亲悉心教导,在诗词古文、英文方面,打下次坚实的基础。并先后跟随顾福生、邵幼轩两位画家习画。

1964年,得到文化大学创办人张其均先生的特许,到该校哲学系当旁听生,课业成绩优异。

1967年再次休学,只身远赴西班牙。在三年之间,前后就读西班牙马德里大学、德国哥德书院,在美国伊诺大学法学图书馆工作。对她的人生经验和语文进修上有很大助益。

1970年回国,受张其均先生之邀聘在文大德文系、哲学系任教。后因未婚夫猝逝,她在哀痛之余,再次离开,又到西班牙。与苦恋她6年的荷西重逢。

1973年,于西属撒哈拉沙漠的当地法院,与荷西公证结婚。在沙漠时期的生活,激发她潜藏的写作华,并受当时《联合报》主编的鼓励,作品源源不断,并且开始结集出书。

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在1976年5月出版。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潜水意外事件丧生,回到台湾。

1981年,三毛决定结束流浪异国14年的生活,在国内定居。同年1月,《联合报》特别赞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回来后写成《万水千山走遍》,并作环岛演讲。之后,三毛任教文化大学文艺组,教小说创作,散文习作两门课程,深受学生喜爱。

1984年,因健康关系,辞卸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生活重心。

1989后4月首次回大陆家乡,发现自己的作品在大陆也拥有许多的读者。并专诚拜访以漫画《三毛流浪记》驰名的张乐平先生,了确夙愿。

1990年从事剧本写作,完成第一部中文剧本,也是她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享年48岁。

三毛作品欣赏: 《逃学为读书》、《孤独的长跑者》、哭泣的骆驼、背影、稻草人手记、送你一匹马

台湾女作家三毛已去世多年,可是她的确切死因至今仍是一个谜。近日,一本名为《三毛死于谋杀》的图书纷纷出现在上海各家书店中。但其中对三毛的很多事都进行质疑,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用三毛助自己出名的动机。

三毛一生“流浪”过54个国家。1991年1月2日,她因子宫内膜肥厚,住进台湾荣民总医院,3日开刀完成手术。4日清晨,医院清洁女工进入7楼妇产科单人特等病房,打扫浴室的时候,看见坐厕旁点滴架的吊钩上,悬挂着三毛被尼龙丝袜吊颈的身体。她身着白底红花睡衣,现场没有任何遗书。

法医推断三毛死亡的时间是凌晨2时。第二天,台湾所有的报纸都报道了三毛的死讯,香港80余家报纸也对此作了详细报道。然而事隔不到半年,就有各界人士对三毛的死因提出疑问,认为警方的现场勘察太匆忙、“因病厌世、自缢身亡”的结论太武断,会不会有真正的凶犯逃脱法网三毛崇敬爱情。1973年,三毛与西班牙美男子荷西在撒哈拉结婚,1979年荷西在北非潜水时丧生,三毛哭得死去活来,从此生活在对荷西的思念中。

三毛热爱祖国。她很早就提出“两岸不能再分离了”。1985年,她在一个几千人参加的演讲会上唱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她是在台湾第一个把《义勇军进行曲》公开唱出来的人。唱后台下一片肃静,许多人替她担心。

三毛对大陆文化名人张乐平、姚雪垠、贾平凹、王洛宾等有着非同一般的友谊。1989年,三毛到上海与画家张乐平相见,认画家为“爸爸”。她用上海话告诉画家:“我3岁多就离开了上海,那时我刚懂事,看的第一本书就是《三毛流浪记》,那个到处流浪、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孩对我影响可大了。许多年以后,当我在异国他乡写第一本书的时候,我就取笔名用了‘三毛’这个名字。”

三毛写过一首《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这首歌在台湾被禁唱了十几年,因为当局认为歌词中“远方”指的就是中国大陆。1990年12月,三毛编剧的**《滚滚红尘》参加台湾金马奖角逐,夺取8项大奖,却没有三毛的最佳原著编剧奖。《滚滚红尘》引起台湾某些当权者的愤怒:“刻意歌颂中共、肆意攻击政府、丑化国军……”有人认为,三毛有可能因此成为政治牺牲品。

书中把对三毛死因的各种猜测,比如绝症无望说、孤单寂寞说、为情所困说、江郎才尽说及自杀情结说等,都一一予以驳斥。书中还引用了10位著名人士对三毛的谈论,认为三毛死得怪异、突然,她没有理由自裁。把三毛的死解释成自杀是对她的不公平,甚至是对她人格的污辱。

附:三毛致贾平凹的信

平凹先生:

现在时刻是西元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清晨两点。下雨了。

今年开笔的头一封信,写给您:我心极喜爱的大师。恭恭敬敬的。

感谢您的这枝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虽然只看过两本您的大作,《天狗》与《浮躁》,可是反反复复,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于四十本书了。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一生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够讲讲这方面的心得。读您的书,内心寂寞尤甚,没有功力的人看您的书,要看走样的。

在台湾,有一个女朋友,她拿了您的书去看,而且肯跟我讨论,但她看书不深入,能够抓捉一些味道,我也没有选择的只有跟这位朋友讲讲“天狗”。这一年来,内心积压着一种苦闷,它不来自我个人生活,而是因为认识了您的书本。在大陆,会有人搭我的话,说“贾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问“怎么好法?”人说不上来,我就再一次把自己闷死。看您书的人等闲看看,我不开心。

平凹先生,您是大师级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说之后,我胸口闷住已有很久,这种情形,在看“红楼梦”,看张爱玲时也出现过,但他们仍不那么“对位”,直到有一次在香港有人讲起大陆作家群,其中提到您的名字。一口气买了十数位的,一位一位拜读,到您的书出现,方才松了口气,想长啸起来。对了,是一位大师。一颗巨星的诞生,就是如此。我没有看走眼。以后就凭那两本手边的书,一天四五小时的读您。

要不是您的赠书来了,可能一辈子没有动机写出这样的信。就算现在写出来,想这份感觉——由您书中获得的,也是经过了我个人读书历程的“再创造”,即使面对的是作者您本人,我的被封闭感仍然如旧,但有一点也许我们是可以沟通的,那就是:您的作品实在太深刻。不是背景取材问题:是您本身的灵魂。

今天阅读三个人的作品,在二十次以上,一位是曹禺,一位是张爱玲,一位是您。深深感谢。

没有说一句客套的话,您所赠给我的重礼,今生今世当好好保存,珍爱,是我极为看重的书籍。不寄我的书给您,原因很简单,相比之下,三毛的作品是写给一般人看的,贾平凹的著作,是写给三毛这种真正以一生的时光来阅读的人看的。我的书,不上您的书架,除非是友谊而不是文字。

台湾有位作家,叫做“七等生”,他的书不销,但极为独特,如果您想看他,我很乐于介绍您这些书。

想我们都是书痴,昨日翻看您的“自选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时里有些惊吓。原先看您的小说,作者是躲在幕后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没有窗帘可挡,我轻轻地翻了数页。合上了书,有些想退的感觉。散文是那么直接,更明显的真诚,令人不舍一下子进入作者的家园,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读。以后会再读,再念,将来再将感想告诉您。先念了三遍“观察”(人道与文道杂说之二)。

四月(一九九○年)底在西安下了飞机,站在外面那大广场上发呆,想,贾平凹就住在这个城市里,心里有着一份巨大的茫然,抽了几支烟,在冷空气中看烟慢慢散去,尔后我走了,若有所失的一种举步。

吃了止痛药才写这封信的,后天将住院开刀去了,一时里没法出远门,没法工作起码一年,有不大好的病。

如果身子不那么累了,也许四五个月可以来西安,看看您吗?倒不必陪了游玩,只想跟您讲讲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当代大师——贾平凹。

用了最宝爱的毛边纸给您写信,此地信纸太白。这种纸台北不好买了,我存放着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乡,成了我的“梦魅”。商州不存在的。

三毛敬上

(看过这封信,发现信里对三毛即将离世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三毛的死因更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但是既然故人已去,就让她安心地去吧,这是她选择的方式,我们要尊重她。)

哭三毛---贾平凹

三毛死了。我与三毛并不相识但在将要相识的时候三毛死了。三毛托人带来口信嘱我寄几本我的新书给她。我刚刚将书寄去的时候,三毛死了。我邀请她来西安,陪她随心所欲地在黄土地上逛逛,信函她还未收到,三毛死了。三毛的死,对我是太突然了。我想三毛对于她的死也一定是突然,但是,就这么突然地将三毛死了,死了。

人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人死灯灭却这样快捷吗? 三毛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分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夜半的孤灯下,我常常翻开她的书,瞧着那一张似乎很苦的脸,想她毕竟是海峡那边的女子,远在天边,我是无缘等待得到相识面谈的。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九九○年十二月十五日,我从乡下返回西安的当天,蓦然发现了《 陕西日报 》上署名孙聪先生的一篇《 三毛谈陕西 》的文章。三毛竟然来过陕西?我却一点不知道!将那文章读下去,文章的后半部分几乎全写到了我。三毛说:“我特别喜欢读陕西作家贾平凹的书。”她还专门告我普通话念凹为(āo ),但我听北方人都念凹( wā),这样亲切所以我一直也念平凹( wā)。她告诉我,“在台湾只看到了平凹的两本书,一本是《 天狗 》,一本是《 浮躁 》。我看第一篇时就非常喜欢,连看了三遍,每个标点我都研究,太有意思了,他用词很怪可很有味,每次看完我都要流泪。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写的商州人很好。这两本书我都快看烂了。你转告他,他的作品很深沉,我非常喜欢,今后有新书就寄我一本。我很崇拜他,他是当代最好的作家,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他的书写得很好,看许多书都没像看他的书这样连看几遍,有空就看,有时我就看平凹的照片,研究他,他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大陆除了平凹的作品外,还爱读张贤亮和钟阿城的作品……”读罢这篇文章,我并不敢以三毛的评价而洋洋得意,但对于她一个台湾人,对于她一个声名远震的作家,我感动着她的真诚直率和坦荡,为能得到她的理解而高兴。也就在第二天,孙聪先生打问到了我的住址赶来,我才知道他是省电台的记者,于一九九○年的十月在杭州花家山宾馆开会,偶尔在那里见到了三毛,这篇文章就是那次见面的谈话记录。孙聪先生详细地给我说了三毛让他带给我的话,说三毛到西安时很想找我,但又没有找,认为“从他的作品来看他很有意思,隔着山去看,他更有神秘感,如果见了面就没意思了,但我一定要拜访他。”说是明年或者后年,她要以私人的名义来西安,问我愿不愿给她借一辆旧自行车,陪她到商州走动。又说她在大陆几个城市寻我的别的作品,但没寻到,希望我寄她几本,她一定将书钱邮来。并开玩笑地对孙聪说:“我去找平凹,他的太太不会吃醋吧?会烧菜吗?”还送我一张名片,上边用钢笔写了:“平凹先生,您的忠实读者三毛。”于是,送走了孙聪,我便包扎了四本书去邮局,且复了信,说盼望她明年来西安,只要她肯冒险,不怕苦,不怕狼,能吃下粗饭,敢不卫生,我们就一块骑旧车子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戏曲,参加婚丧嫁娶的活动,了解社会最基层的人事。这书和信是十二月十六日寄走的。我等待着三毛的回音,等了二十天,我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三毛在两天前自杀身亡了。

三毛死了,死于自杀。她为什么自杀?是她完全理解了人生,是她完成了她活着要贡献的那一份艺术,是太孤独,还是别的原因,我无法了解。作为一个热爱着她的读者,我无限悲痛。我遗憾的是我们刚刚要结识,她竟死了,我们之间相识的缘分只能是在这一种神秘的境界中吗?!

三毛死了,消息见报的当天下午,我收到了许多人给我的电话,第一句都是:“你知道吗?三毛死了!”接着就沉默不语,然后差不多要说:“她是你的一位知音,她死了……”这些人都是看到了《 陕西日报 》上的那篇文章而向我打电话的。以后的这些天,但凡见到熟人,都这么给我说三毛,似乎三毛真是我的什么亲戚关系而来安慰我。我真诚地感谢着这些热爱三毛的读者,我为他们来向我表达对三毛死的痛惜感到荣幸,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的时候就发呆,内心一片悲哀。我并没有见过三毛,几个晚上都似乎梦见到一个高高的披着长发的女人,醒来思忆着梦的境界,不禁就想到了那一幅《 洛神图 》古画。但有时硬是不相信三毛会死,或许一切都是讹传,说不定某一日三毛真的就再来到了西安。可是,可是,所有的报纸、广播都在报道三毛死了,在街上走,随时可听见有人在议论三毛的死,是的,她是真死了。我只好对着报纸上的消息思念这位天才的作家,默默地祝愿她的灵魂上天列入仙班。

三毛是死了,不死的是她的书,是她的魅力。她以她的作品和她的人生创造着一个强刺激的三毛,强刺激的三毛的自杀更丰富着一个使人永远不能忘记的作家。

1991年1月7日

三毛作品

文章 《娃娃新娘》、《妈妈的一封信》、《悬壶济世》、《相逢何必曾相识》、 《白手成家》、《蓦然回首》、《梦里不知身是客》、《三毛——异乡的赌徒》、 《衣带渐宽终不悔》、《学期作业报告》、《紫衣》、《哑奴》、《往事如烟》、《不觉碧山暮但闻万壑松》、《青鸟不到的地方》、《背影》 、《夏日烟愁》、《读三毛的'倾城'》、《爱和信任》、《亲不亲,故乡人》、《浪迹天涯话买卖》、《少年愁》、《长歌杨柳青青》、《教书不是塔》、《写作不难》、《似曾相识燕归来》、《卖花女》、《翻船人看黄鹤楼》、《极乐鸟》、《芳邻》、《随风而去》、《西风不识相》、《三毛:生命的绝唱》、 《关于三毛》、《三毛的通灵传奇》

文集

《倾城》、《温柔的夜》、《哭泣的骆驼》、《梦里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送你一匹马》、《背影》、《我的宝贝》、《闹学记》《万水千山走遍》、《稻草人手记》、《随想》 、《谈心》

有声作品

《三毛说书》、《回声》

漫画

《娃娃看世界》

剧本

《滚滚红尘》

三毛--异乡的赌徒

桂文亚

她赤足盘坐在小房间的地毯上。

浅棕色脸庞垂着两根麻花辫,闪动一双大黑眼。

“我的写作,完全是游于艺。是玩,就是玩,写完了,我的事情也了结了。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读者,也很少想到稿费,但是,文章登出来,看排版铅字,是一种快乐。”

三毛,异乡的流浪者,仆仆风尘地回来了。

这晚,她穿着白色麻纱缀花上衣,蓝色牛仔裤,手腕上套着一对凹凸雕刻的银镯,比起照片,本人更显得慧黠、灵秀。“我最喜欢做印地安人。”她笑着说。

肤色、装扮,的确使她像个印地安少女,然而,举止神态,又有一股形容不出的吉普赛。

她原本不打算回来。原因是情绪上好不容易安定住,马上又换环境,难免会很激动,另方面,也恐怕把撒哈拉沙漠里培养出来的清朗性情,搅混了。

毕竟,还是回来了。其中一个实际理由是:暂别荷西,可以减少他失业后的心理和经济负担。

撒哈拉沙漠是世界最大的沙漠,总面积八百万平方公里,西属撒哈拉是其中一部份,占地二十六万六千平方公里。

摩洛哥和茅利塔里亚瓜分西属撒哈拉以前,它是西班牙的一省,位于非洲西北海岸,摩洛哥之南,东北与阿尔及利亚一部分接壤。人口包括阿拉伯、北非回教土人Berber和西班牙人。这片仅有七万人的大漠,终年乏雨,黄沙漫漫,深沉而犷伟。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子,跋涉万里关山。生活在那样艰巨的环境里,不能不说是奇异而勇敢的抉择。

《白手成家》一文里,她提到过:

“不记得那一年,我无意间翻到一本美国《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里,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择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其妙,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天地。”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去,自己很可能成为中国第一个踏上撒哈拉土地的女孩子。

“我当时的一大愿望是横渡撒哈拉。可是,一旦面对它,我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很天真。”

她形容刚去沙漠的感觉,是一种极度的“文化惊骇”。她不能说他们落后,因为落后是比较,但对于那样的生活方式,的确非常吃惊,甚至带着点后悔。

三个月后,她与荷西结婚了,还是决定留下来。

“好奇心上,当然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因为,所看的一切都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大地的本身,就把你带入一个异境里。不过,心情却极端苦闷。”

她发现自己退步很多,荷西下班回来,不是说:早上水停了,去隔壁提水,就是买了便宜的西瓜,东西又涨价了。生活上最起码的欠缺,造成了情趣的枯竭。

“为了补救,我们买了很多有关已婚妇女的心理学书籍——的确,很多心理上的问题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感情适应上的困难,使她一度想与荷西分开。

“不是吵架,”她说:“是对婚姻生活的失望,而这种失望是我造成的。荷西要娶的我,绝不是那时候的我。当时的情况,几乎陷入绝境。”荷西上班了,她被封闭在家里,热风似火般燃烧,邻居们无话可谈。“我非常苦,非常寂寞,甚至发生这样孩子气的事:荷西上班,我把门一挡,眼泪就流下来了。我说:‘荷西,你不许去,你一定不许去,你去,我就拿刀杀你!’”

然后,她笑起来了,露出参差可爱的牙齿。

荷西还是走了。她只有呆坐地上,面对干秃秃,没有糊水泥的墙。长期观察一种风俗之后,和做游客的心情不一样了。她细细想,一个一个想,生活里的枝枝叶叶,之后,提起已经停了十年的笔,写下沙漠生活中第一个故事:《中国饭店》。

十年前,二十三岁,正确一点推算,她十四、五岁即以“陈平”的本名投搞。作品不多,零零散散的短篇小说和散文,分别发表在《现代文学》、《皇冠》、《幼狮文艺》、《中央副刊》和《人间副刊》。严格说起来,它们苍白、忧郁、迷惘,充满了对生命、真理固执的探索,而撒哈拉的一系列故事,健康、豁达、洒脱不羁。“出国以后,我就没有再接触过诗、书和文学了。等《中国饭店》写出来以后,一看,我就说,这不是文学。跟我以前的作品完全不一样。“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我变了,我所写的,不再是我过去关心的人生,现在所写的,都是我的生活,技巧上不成熟,只是平铺直叙述说生活。”

只是,笔也再没有停下。

生活,是一种更真实。

她想起在文化学院选读的哲学课程。

“哲学并没有使我找到生命的答案,我唯一学到的是分析。研究哲学,对我是一种浪漫的选择,当初以为它能解释很多疑惑,事实上,学者的经验并不能成为我的经验。”

她换了一个坐姿,抱着膝盖沉思。深蓝几何图案的地毯上,搁着烟缸、茶杯。书桌一角的台灯,洒下柔和宁静的亮光。“我只能说,生活把我教育出来了,哲学是基础,人生,根本不能问。”沙漠给了她答案。定下来后,几乎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她开始对四邻产生关切:“以前的好奇还是有距离的。好奇的时候,我对他们的无知完全没有同情心,甚至觉得很好,希望永远继续下去,因为对一个观光客来说,愈原始愈有‘看’的价值。但是,后来他们打成一片,他们怎么吃,我就怎么吃,他们怎么住,我就怎么住。”

不会再把邻人送来的骆驼肉偷偷开车到老远扔掉了,对于风俗习惯,也不再是一种好奇的观察。

“我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个性里逐渐掺杂他们的个性。不能理喻的习俗成为自然的事,甚至改善他们的原始也是不必要的。”在她眼里,他们是很幸福的一群人。

许多沙漠朋友问:“你认为撒哈拉怎么样?”

她反问:“你呢?”“我觉得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她重重的说着“最”,代他们深吸一口气。

“你有没有看过树?有没有看过花?你觉得怎么样?”她又问。撒哈拉朋友说:“在**上看过。但是啊,你有没有看过沙漠的星空,我们的星,都像玻璃一样——”

撒哈拉人对这片大漠有着无比的热爱,她住久了,也有同样感觉。“想到中国,我竟觉得那是一个前世,离我是那样远,远可不及。”撒哈拉的家,就此开放了。骆驼肉做菜,也发觉不是那么不可忍受的事了。结交朋友,认识环境,《悬壶济世》和《芳邻》就是这样写出来的。

她告诉我,在沙漠里学到最大一门功课就是“淡泊”。(反过来说也许是“懒散”。)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名,也无所谓利;他们就是沙漠里的一种产物,跟沙漠里的一块石头,一朵仙人掌上的小花一样,属于大自然。”他们从不抱怨冷,从不抱怨热,也许知道世局,但并不关心;如果每一个人都像撒哈拉人,这个世界不会进步,但至少和平。“更可贵的,他们是非常快乐的民族,可是并不刻意追求;这是最高的境界,也是最低的境界。”

  1943三月二十六日出生于重庆, 浙江省定海县人,本名陈懋平,“懋”是家谱上属于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为在 她出生那年烽火连天,做为父亲的我期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而给了这个孩子“和平” 的大使命。后来这个孩子开始学写字,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如何写那个“懋”字。每次写名字时,都自作主张把中间那个字跳掉,偏叫自己陈平。不但如此,还把“陈”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为右耳,这么弄下来,父亲只好投降,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当时才三岁。后来把她弟弟们的“懋”字也都拿掉了。

  中国文化大学哲学系。肄业曾留学欧洲,婚后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加纳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连串脍炙人口的作品。一九八一年回台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一九八四年辞去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重心。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去世,享年四十八岁。

  她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她的作品也在全球的华人社会广为流传,在大陆也有广大的读者,生平著作和译作十分丰富。共有二十四种。

  三毛英文名叫ECHO,三毛本是笔名,从三毛的《闹学记》序中只提及“三毛”二字中暗藏一个易经的卦。但又是什么玄机,就不得而知了。但三毛本人又曾说过:起初起此名,是因为喜欢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后拜为干爹);另有一个原因就是说自己写的东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钱。

  2〉三毛简历

  三毛于1943年3月26日(农历2月21日)生于四川重庆。幼年时期的三毛就表现对书本的爱好,五年级下学期第一次看《红楼梦》。初中时期几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初二那年休学,由父母亲悉心教导,在诗词古文、英文方面,打下次坚实的基础。并先后跟随顾福生、韩湘宁、邵幼轩三位画家习画。三毛在她的散文《我的三位老师》中记录了这三位绘画老师。

  1964年,得到文化大学创办人张其均先生的特许,到该校哲学系当旁听生,课业成绩优异。

  1967年再次休学,只身远赴西班牙。在三年之间,前后就读西班牙马德里大学、德国哥德书院,在美国伊诺大学法学图书馆工作。对她的人生经验和语文进修上有很大助益。

  1970年回国,受张其均先生之邀聘在文大德文系、哲学系任教。后因未婚夫猝逝,她在哀痛之余,再次离开,又到西班牙。与苦恋她6年的荷西重逢。

  1973年,于西属撒哈拉沙漠的当地法院,与荷西公证结婚。在沙漠时期的生活,激发她潜藏的写作才华,并受当时《联合报》主编的鼓励,作品源源不断,并且开始结集出书。

  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在1976年5月出版。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潜水意外事件丧生,回到台湾。

  1981年,三毛决定结束流浪异国14年的生活,在国内定居。同年1月,《联合报》特别赞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回来后写成《万水千山走遍》,并作环岛演讲。之后,三毛任教文化大学文艺组,教小说创作,散文习作两门课程,深受学生喜爱。

  1984年,因健康关系,辞卸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生活重心。

  1989后4月首次回大陆家乡,发现自己的作品在大陆也拥有许多的读者。并专诚拜访以漫画《三毛流浪记》驰名的张乐平先生,了却夙愿。

  1990年从事剧本写作,完成第一部中文剧本,也是她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享年48岁。

  三毛作品欣赏: 《逃学为读书》《孤独的长跑者》《哭泣的骆驼》《背影》《稻草人手记》《送你一匹马》

  台湾女作家三毛已去世多年,可是她的确切死因至今仍是一个谜。近日,一本名为《三毛死于谋杀》的图书纷纷出现在上海各家书店中。但其中对三毛的很多事都进行质疑,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用三毛助自己出名的动机。

  三毛一生“流浪”过54个国家。1991年1月2日,她因子宫内膜肥厚,住进台湾荣民总医院,3日开刀完成手术。4日清晨,医院清洁女工进入7楼妇产科单人特等病房,打扫浴室的时候,看见坐厕旁点滴架的吊钩上,悬挂着三毛被尼龙丝袜吊颈的身体。她身着白底红花睡衣,现场没有任何遗书。

  法医推断三毛死亡的时间是凌晨2时。第二天,台湾所有的报纸都报道了三毛的死讯,香港80余家报纸也对此作了详细报道。然而事隔不到半年,就有各界人士对三毛的死因提出疑问,认为警方的现场勘察太匆忙、“因病厌世、自缢身亡”的结论太武断,会不会有真正的凶犯逃脱法网。

  三毛崇敬爱情。1973年,三毛与西班牙美男子荷西在撒哈拉结婚,1979年荷西在北非潜水时丧生,三毛哭得死去活来,从此生活在对荷西的思念中。

  三毛热爱祖国。她很早就提出“两岸不能再分离了”。1985年,她在一个几千人参加的演讲会上唱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她是在台湾第一个把《义勇军进行曲》公开唱出来的人。唱后台下一片肃静,许多人替她担心。

  三毛对大陆文化名人张乐平、姚雪垠、贾平凹、王洛宾等有着非同一般的友谊。1989年,三毛到上海与画家张乐平相见,认画家为“爸爸”。她用上海话告诉画家:“我3岁多就离开了上海,那时我刚懂事,看的第一本书就是《三毛流浪记》,那个到处流浪、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孩对我影响可大了。许多年以后,当我在异国他乡写第一本书的时候,我就取笔名用了‘三毛’这个名字。”

  三毛写过一首《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这首歌在台湾被禁唱了十几年,因为当局认为歌词中“远方”指的就是中国大陆。1990年12月,三毛编剧的**《滚滚红尘》参加台湾金马奖角逐,夺取8项大奖,却没有三毛的最佳原著编剧奖。《滚滚红尘》引起台湾某些当权者的愤怒:“刻意歌颂中共、肆意攻击政府、丑化国军……”有人认为,三毛有可能因此成为政治牺牲品。

  书中把对三毛死因的各种猜测,比如绝症无望说、孤单寂寞说、为情所困说、江郎才尽说及自杀情结说等,都一一予以驳斥。书中还引用了10位著名人士对三毛的谈论,认为三毛死得怪异、突然,她没有理由自裁。把三毛的死解释成自杀是对她的不公平,甚至是对她人格的污辱。

  5〉谈三毛 我女儿常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我想这个说法也就是:确实掌握住人生的意义而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虽然心痛她的燃烧,可是同意。

  ———三毛父亲陈嗣庆

  在我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她非常平凡,不过是我的孩子而已。

  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就是这点求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的活着。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我们确知:她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的面对人生。 ———三毛母亲缪进兰

  三毛曾说过很羡慕我和秦汉恩爱,也想找一个关心自己、可以谈心的及工作上的伴侣,可惜未能找到理想对象。对于死去的丈夫,她仍然十分怀念。她太不注意保护自己……我曾经劝她不要太过任性,就算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要为父母保养身体。

  ———演员林青霞

  三毛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份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 ———作家贾平凹

  有些本来是含义美好的名词,用得滥了,也就变成庸俗不堪了。才子才女满街走是一个例子,银幕、荧幕上的奇女子频频出现也是一个例子。我本来不想把这种已经变得俗气的衔头加在三毛身上的,但想想又没有什么更适合的形容,那就还是称她为奇女子吧。“奇”的正面意思应是“特立独行”,按辞海的解释,即志行高洁,不肯随波逐流之谓也。

  ———作家梁羽生

  三毛很友善,但我对她印象欠佳。三毛说她“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落在框子里去说话的人”,我看却正好相反,我看她整天在兜她的框框,这个框框就是她那个一再重复的爱情故事,其中有白虎星式的克夫,白云乡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如果三毛是个美人,也许她可以有不断的风流余韵传世,因为这算是美人的特权。但三毛显然不是,所以,她的“美丽的”爱情故事,是她真人不胜负荷的……

  ———作家李敖

  如果生命是一朵云,它的绚丽,它的光灿,它的变幻和飘流,都是很自然的,只因为它是一朵云。三毛就是这样,用她云一般的生命,舒展成随心所欲的形象,无论生命的感受,是甜蜜或是悲凄,她都无意矫饰,行间字里,处处是无声的歌吟,我们用心灵可以听见那种歌声,美如天籁。被文明捆绑着的人,多惯于世俗的繁琐,迷失而不自知。读三毛的作品,发现一个由生命所创造的世界,像开在荒漠里的繁花,她把生命高高举在尘俗之上,这是需要灵明的智慧和极大的勇气的。

  ———作家司马中原

  有很多人批评三毛,认为她只是在自己的小天地作梦,我不以为然。基本上,文学创作是一个人性灵升华的最高表现,她既能升华出这样的情感,就表示她有这样的层次,这比起很多作家,我觉得她在灵性上要高出很多。 ———演员胡茵梦

  三毛对生命的看法与常人不同,她相信生命有肉体和死后有灵魂两种形式。她自己理智地选择追求第二阶段的生命形式,我们应尊重她的选择,不用太悲哀。三毛选择自杀,一定有她的道理。 ———作家倪匡

  6〉走近三毛

  山风

  一直认为三毛不过是个喜欢四处流浪,喜欢摆弄点文字的怪女子,至于她的自缢身亡,更是懒得议论。今夜无聊,捧着厚厚的《三毛全集》,消磨时光。深入其中,渐感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夜的另一边袭来。点起一支烟,抬头望窗外月瘦如钩,耳边不时涌进声嘶力竭的歌声。看表,快近午夜了,整座城市还在创造着与庆祝着。关于三毛的思绪,如断线的风筝,在笑声与歌声的上空挣扎着游荡,无处落脚。

  一个活得如此充实的性情女子,竟也终究逃脱不掉思想的谋杀。

  天生她就是个思想者,尚是童年,便开始将自己高悬在这个尘世的上空,冷眼相看生命之轻,看芸芸众生如何舍家弃子而追名逐利,执拗着不肯“入乡随俗”,迷失与苦痛仿佛便是童年三毛的全部,然而,我始终不能明白那种迷失和苦痛究竟源自何方?难道仅仅是那幅《珍妮的画像》?或是上帝的恩赐?

  龙的血脉、斗牛士的爱情与撒哈拉的根,究竟是谁攻破了三毛本就脆弱的防线?苦心经营的城池在离开岛的那一该便轰然倒下了,

  白驹过隙,三毛开始回首二毛,她似乎觉得十年的流浪使自己有了个质的蜕变,变得凡事有爱起来,而给我的感觉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三毛也始终未能摆脱二毛作为一个天生思想者的纠缠。正如她自己所写“一个聪明敏感的孩子,在对生命探索和生活的价值上,往往因为过分执着,拚命探求而得不着答案,于是一份不能轻视的哀伤,可能会占去他日后许许多多的年代,甚而永远不能超脱。”,我不知道三毛是否最终探求到了可以满意的答案,但能肯定的是她终未能超脱那童年的哀伤。

  雨季果真未再来么?

  从台北到香港,从马德里到伦敦再入撒哈拉,一路走来,三毛一直用一种淡然而又执着的眼光冷冷地看那些可笑的人和可爱的人如何在创造文明的同时制造荒谬,以及如何繁殖“新人类”。最后又看回了台湾,她一直企图将那年的雨季趋赶出自己灵魂的殖民地,然而许是台湾多雨的原故吧,回居台湾的三毛,灵魂的最深处又渐渐下起了久违的小雨,最终漫过了心头。或许一个思想丰富者注定要以苦痛陪伴终身。

  三毛终是走了,而我们依然呼吸如故,仍旧疯狂地追逐着,繁衍着,歌声依旧,笑声依旧。这一切都不会因为三毛的走而带走一点什么,所有的城市都在重复上演着有关创造、收获与庆祝的人生喜剧,思想与苦痛正被所有人不遗余力地唾弃,一切都在自觉地向文明挺进,野蛮正在被人类遗忘,仿佛已遥远地可以不去管了。听说撒哈拉沙漠不久也将被改造成美丽而繁华的城市,如果孤独的三毛有灵欣然再往的话,定会住上豪华的宾馆,远离野蛮地袭击了,安息吧!三毛。

  又一阵莫名的悲凉与刻骨的孤单如黑暗中的小鬼丢上来的灰披风,哗啦一下罩住我的全身。我赶紧放下《三毛》,走出户外,全力以赴地听那撕破夜幕的吼声,以不至于被三毛的阴影吞噬。有支麦克风该多好,但我不知道应用怎样的声调呤唱“一身冷月,三步徘徊,今宵酒醒何处,断琴又与谁人听?”。

  九八年秋于七步斋

  我所知所爱的三毛

  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三毛的《橄榄树》,知道她的《撒哈拉的故事》、《万水千山走遍》……知道她的心和她心中的天室……我读过她的《故乡人》。

  在西班牙时,她的丈夫荷西在奈及利亚上班,三毛一个人住在岛上。她的朋友死了妻子,每隔两星期,三毛就开车带朋友去他妻子的墓地献花。朋友是个残病人,三毛把他的轮椅推上石阶,让他静静地望着墓碑上他妻子的名字,默默地亲密地和妻子对话。三毛自己就在墓园里漫逛。她仔细地看着一块一块墓碑,有一次在一块白色大理石墓碑上,发现一个中国人的名字——曾君雄之墓。三毛禁不住动了怜惜之心,不知不觉蹲下身子。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生前必是远洋渔船跟来的一个同胞吧?你是我的同胞,有我在,就不会成为孤坟。”她拿出化妆纸,细心地替这位不认识的同胞擦了碑石,然后轻轻地走回去蹲在朋友的轮椅边,问:“刚刚看见一个中国人的坟,可不可以将露斯的花给他一朵呢?”她从朋友的妻子的花瓶里分出一束花,放在曾先生的墓碑旁,心中默默地对他说:“曾先生,我们虽然不认识,可我是一个故乡来的人。请安息吧,这朵花是送给你的,异乡寂寞,我就算代表你的亲人吧!”

  此后,她又去过几次墓园,都在曾先生安睡的地方轻轻放下一束花,陪伴他坐一会儿,才推着朋友的轮椅回去。

  之后,三毛在报上发表了一篇短文,写道:“听说曾先生是高雄人,如果他的亲属有什么东西想放在他的坟上给他,我是十分愿意代为去完成这份工作的。”果然,曾先生的亲属通过报社与三毛联系了。曾先生是他们的兄弟,他在西班牙失踪了,不知他已死去。他们很感激三毛上了他们兄弟在海外的孤坟。

  可是三毛的心绪却非常伤感:伤感自己带给了人家一个心碎的消息。她没跟他们联系。但只要三毛回到加纳利群岛,她总是顶着酷热,骑车去墓园,在曾先生的碑前放上一束花,替他擦亮大理石墓碑。因为失了曾先生台湾家人的地址,三毛在报上告知:“如果你们想以中国民间的习俗叫我在墓前烧些纸钱,我可以由台湾带去,好使活着的人心安。”“上坟的事,不必再挂心了,我一定会去的。”

  合上《故乡人》,我心中一阵怅然。忽然想起今生来世天老地荒一类的故事。死又有什么呢?哪怕做个异乡人。有朝一日我成了曾君雄君,在青草和石碑之间,看见一位手捧玫瑰花的女人,浑身上下闪着人世间的洁辉,向我走来,那就是你了。三毛,死又有什么呢?哪怕做个异乡人。

  荷西死后,人们愿三毛再婚,再有个爱她的丈夫。她是作家,但她首先是个女人。她应该拥有自己完整、独立和美满的婚姻。她太累了,应该有个自己的家。可是,“这个社会,请求你,给我一份自己选择的权利;请求你,不要为着自己一点蝇头小利而处处麻烦人……不要强迫我回信,不要单个的来数说你个人的伤感,要求支持……不要转托人情来请我吃饭……”三毛写了《野火烧不尽》,这样说。这篇稿子,母亲不许她发表,她怕女儿得罪人。

  发了《野火烧不尽》之后,有三次三毛到彰化演讲。在灯火灿烂的舞台上,她忘了疲惫,忘了饥饿,微笑着走出去,对着黑压压的人,讲真诚,讲互爱,亮出了曾经痛哭长夜的自己,现在已不是被忧伤压倒的灵魂了!

  演讲完了,第一排有个女孩子,一拐一拐地走向三毛。女孩的左手弯着,不能动,右手伸向三毛,递上来一只小皮套子。

  “你要送给我什么呢?”三毛问。“一颗印章。”女孩笑着说。

  “刻什么字?”三毛喊着,双手伸向女孩。

  “‘春风吹又生’。我自己刻的——给你。”

  一刹那,这句话刻进了三毛的心坎。她看着这个行动不便、只能动一只手的女孩子慢慢走回位置,全场两三千人给她报以响彻云霄的掌声。

  曲终人不散。每一个人都站起来了,像一株株小草,连成一片无边无涯的青青草原,恍惚又一个春天来到了。也是这个时刻,三毛又一度看见东升的朝阳,在宁静的露珠里光照了自己!

  她在《朝阳为谁升起》中写道:“尘归尘,土归土,我,归于了我们。悲喜交织的里面,是印章刻给我的话。好孩子,我不问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就是我。” 将飘忽不定的生命,自觉地扎根在博爱中;把个体、孤寂的自己,主动地溶入大众里。三毛这样做了,一点一滴地这样做了。中国有句古话,叫“文如其人”。在三毛身上,我确确实实看到了光辉灿烂悠久的中国古代文化在美好地延续,听到了自由平等的温馨甘美的歌,触到了和我同样文化背景下长大的一个个同胞的拳拳中国心!

  活下去!活下去!带着你特有的热情和冷峻,带着你的激情和温存,带着你的幸福和悲愁,活下去!活下去,这并不完美的一生。

  8〉三毛——异乡的赌徒

  桂文亚

  她赤足盘坐在小房间的地毯上。

  浅棕色脸庞垂着两根麻花辫,闪动一双大黑眼。

  “我的写作,完全是游于艺。是玩,就是玩,写完了,我的事情也了结了。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读者,也很少想到稿费,但是,文章登出来,看排版铅字,是一种快乐。”

  三毛,异乡的流浪者,仆仆风尘地回来了。

  这晚,她穿着白色麻纱缀花上衣,蓝色牛仔裤,手腕上套着一对凹凸雕刻的银镯,比起照片,本人更显得慧黠、灵秀。“我最喜欢做印地安人。”她笑着说。

  肤色、装扮,的确使她像个印地安少女,然而,举止神态,又有一股形容不出的吉普赛。

  她原本不打算回来。原因是情绪上好不容易安定住,马上又换环境,难免会很激动,另方面,也恐怕把撒哈拉沙漠里培养出来的清朗性情,搅混了。

  毕竟,还是回来了。其中一个实际理由是:暂别荷西,可以减少他失业后的心理和经济负担。

  撒哈拉沙漠是世界最大的沙漠,总面积八百万平方公里,西属撒哈拉是其中一部份,占地二十六万六千平方公里。

  摩洛哥和茅利塔里亚瓜分西属撒哈拉以前,它是西班牙的一省,位于非洲西北海岸,摩洛哥之南,东北与阿尔及利亚一部分接壤。人口包括阿拉伯、北非回教土人Berber和西班牙人。这片仅有七万人的大漠,终年乏雨,黄沙漫漫,深沉而犷伟。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子,跋涉万里关山。生活在那样艰巨的环境里,不能不说是奇异而勇敢的抉择。

  《白手成家》一文里,她提到过:

  “不记得那一年,我无意间翻到一本美国《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里,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择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其妙,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天地。”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去,自己很可能成为中国第一个踏上撒哈拉土地的女孩子。

  “我当时的一大愿望是横渡撒哈拉。可是,一旦面对它,我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很天真。”

  她形容刚去沙漠的感觉,是一种极度的“文化惊骇”。她不能说他们落后,因为落后是比较,但对于那样的生活方式,的确非常吃惊,甚至带着点后悔。

  三个月后,她与荷西结婚了,还是决定留下来。

  “好奇心上,当然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因为,所看的一切都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大地的本身,就把你带入一个异境里。不过,心情却极端苦闷。”

  她发现自己退步很多,荷西下班回来,不是说:早上水停了,去隔壁提水,就是买了便宜的西瓜,东西又涨价了。生活上最起码的欠缺,造成了情趣的枯竭。

  “为了补救,我们买了很多有关已婚妇女的心理学书籍——的确,很多心理上的问题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感情适应上的困难,使她一度想与荷西分开。

  “不是吵架,”她说:“是对婚姻生活的失望,而这种失望是我造成的。荷西要娶的我,绝不是那时候的我。当时的情况,几乎陷入绝境。”荷西上班了,她被封闭在家里,热风似火般燃烧,邻居们无话可谈。“我非常苦,非常寂寞,甚至发生这样孩子气的事:荷西上班,我把门一挡,眼泪就流下来了。我说:‘荷西,你不许去,你一定不许去,你去,我就拿刀杀你!’”

  然后,她笑起来了,露出参差可爱的牙齿。

  荷西还是走了。她只有呆坐地上,面对干秃秃,没有糊水泥的墙。长期观察一种风俗之后,和做游客的心情不一样了。她细细想,一个一个想,生活里的枝枝叶叶,之后,提起已经停了十年的笔,写下沙漠生活中第一个故事:《中国饭店》。

  十年前,二十三岁,正确一点推算,她十四、五岁即以“陈平”的本名投搞。作品不多,零零散散的短篇小说和散文,分别发表在《现代文学》、《皇冠》、《幼狮文艺》、《中央副刊》和《人间副刊》。严格说起来,它们苍白、忧郁、迷惘,充满了对生命、真理固执的探索,而撒哈拉的一系列故事,健康、豁达、洒脱不羁。“出国以后,我就没有再接触过诗、书和文学了。等《中国饭店》写出来以后,一看,我就说,这不是文学。跟我以前的作品完全不一样。“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我变了,我所写的,不再是我过去关心的人生,现在所写的,都是我的生活,技巧上不成熟,只是平铺直叙述说生活。”

  只是,笔也再没有停下。

  生活,是一种更真实。

  她想起在文化学院选读的哲学课程。

  “哲学并没有使我找到生命的答案,我唯一学到的是分析。研究哲学,对我是一种浪漫的选择,当初以为它能解释很多疑惑,事实上,学者的经验并不能成为我的经验。”

  她换了一个坐姿,抱着膝盖沉思。深蓝几何图案的地毯上,搁着烟缸、茶杯。书桌一角的台灯,洒下柔和宁静的亮光。“我只能说,生活把我教育出来了,哲学是基础,人生,根本不能问。”沙漠给了她答案。定下来后,几乎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她开始对四邻产生关切:“以前的好奇还是有距离的。好奇的时候,我对他们的无知完全没有同情心,甚至觉得很好,希望永远继续下去,因为对一个观光客来说,愈原始愈有‘看’的价值。但是,后来他们打成一片,他们怎么吃,我就怎么吃,他们怎么住,我就怎么住。”

老人在银行的存款,还没来得及告诉子女密码就去世了,这样的存款还能取出来吗?如何才能取出来?日常生活中,可能经常听到或者见到银行和继承人之间在这种情形下取款产生纠纷的一些报道。到底怎么办理,可能绝大多数消费者不清楚具体要求和程序,本文通过一个案例从继承法和银行监管规定方面给广大消费者普及下这种特殊情况下的取款流程。

案情:老人去世儿子要取款,密码成阻碍

张老先生在银行办理一张定期存折,存入金额为5万元。存单尚未到期,老人不幸突发脑溢血死亡。儿子小张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存折,但父亲离世前并没来得及告诉小张存折密码。给父亲办完丧事后,小张来到银行,说明父亲已去世的事实,要求取出存款。银行因其不是本人操作又没有取款密码,且小张未带继承证明书,遂告知不能为其办理取款手续。取不出款的小张大发雷霆,认为自己是张老先生的法定继承人,有权要求银行支付存款,银行不应该“百般刁难”,涉嫌侵吞储户存款。小张认为,银行以他不提供公证部门的继承权证明书为由拒绝支付并无法律依据,属于为继承人人为设置障碍,侵害了其合法财产权益,双方因此产生了纠纷。那么,这种情况下到底需要什么手续取款才符合规定且兼顾各方利益呢?

案例分析:特殊情形下取款的相关法律规定

首先,让我们了解下现行相关法律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十条规定:遗产按照下列顺序继承: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第二顺序: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继承开始后,由第一顺序人继承,第二顺序人不继承。没有第一顺序人继承的,由第二顺序继承人继承。第十一条规定:被继承人的子女先于被继承人死亡的,由被继承人的子女的晚辈直系血亲代位继承。代位继承人一般只能继承他的父亲或者母亲有权继承的遗产份额。2021年1月1日起实施的《民法典》规定也基本与其一致。

因此,存款人去世之后,其储蓄款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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