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白鹿原》这部小说?
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全书浓缩着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实感和厚重的史诗风格。1993年6月出版后,其畅销和广受海内外读者赞赏欢迎的程度为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所罕见。1997年荣获中国长篇小说最高荣誉———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白鹿原》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第六房女人胡氏死去以後,母亲白赵氏仍然坚持胡氏不过也是一张破旧了的糊窗纸,撕了就应该尽快重新糊上一张完好的。
他在去请阴阳先生的路上,无意间发现了传说中的白鹿。白嘉轩用先退後进的韬略,借助冷先生的撮合,谋到了是鹿家的那块风水宝地。随即给父亲迁坟。
第七个新婚之夜。嘉轩看着吴女,他躺下来。那温馨的气息像攻瑰花香一样沁人心脾,心里的灰冷渐渐被逐出,又潮起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渴。他井喷鼓起勇气伸手把她揽进怀裹,抚摸她的脖颈、丰腴的肩膀和最富诱惑的胸脯。她默默地接受了,没有惊慌也不反抗。她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身子,出气声变得急促起来。他受到鼓舞,就把手往腹部伸去,却触到了一只倒霉的心棒槌,猛的仙草一把一个扯掉了腰带上的六个小棒槌,「哗」地一下脱去紧身背心,两只奶子像两只白鸽一样扑出窝来,又抹掉短裤,赤裸棵躺在炕上说:”哪怕我明早起来就死了也心甘!”
白嘉轩从山里娶回来第七个女人吴仙草,同时带回来**种子。**种植的巨大收益比鸦片的香气更具诱惑。一座完整的四合院便以其惹人的雄姿稳稳地盘踞於白鹿村村巷里。这年春天,正当**绽开头茬花蕾的季节,白鹿书院的朱先生吆着牛扶着犁,毁了白嘉轩的**。朱先生所做所为,顷刻之间震动了白鹿原。十天不过,川原上下正在开花的**全都犁毁。
结婚一年后,这个小厢房厦屋的士炕上传出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仙草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婆婆白赵氏无微不至的服侍。坐满了月子。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後取名骡驹,这个家庭里的关系才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引种成功骤然而起的财源兴旺和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带来的人丁兴旺,彻底扫除了白家母子心头的阴影和晦气。她第八次坐月子,生了白灵!
传说又一年二伏天降流火,大如铜盆小如豆粒的火团火球倾泻下来,房屋焚为灰烬;人和牛马猪羊犬全被烧焦,无法搭救无计逃遁自然无一幸免;祠堂里的神轴和椽子檩条又一齐化为灰烬,村庄的历史又一次成为空白。至於蝗虫成精,疫疠滋漫,已经成为小灾小祸而不值一谈了。活在今天的白鹿村的老者平静地说,这个村子的住户永远超不过二百,人口冒不过一千,如果超出便有灾祸降临。这个村庄後来出了一位很有思想的族长,他提议把原来的侯家村(有胡家村一说)改为白鹿村,同时决定换姓。侯家(或胡家)老兄弟两个要占尽白鹿的全部吉祥,商定族长老大那一条蔓的人统归白姓。老二这一系列的子子孙孙统归鹿姓;白鹿两性合祭一个祠堂的规矩,一直把同根同种的血缘维系到现在。改为白姓的老大和改为鹿姓的老二在修建祠堂的当初就立下规矩,族长由长门白性的子孙承袭下传。
白嘉轩怀里揣着一个修复祠堂的详细周密的计划走进了鹿子霖家的院子。翻修祠堂的工程已经拉开。嘉轩和鹿子霖分头负责。这年夏收之後,学堂开学了。五间正厅供奉着白鹿两姓列宗列宗显考显妣的神位,西边三间厦屋,作为学堂,白嘉轩和鹿子霖,商定一块去白鹿书院找朱先生,让他给推荐一位知识和品德都好的先生。朱先生推荐了白鹿原东边徐家园的徐秀才。白嘉轩的两个儿子也都起了学名,马驹叫白孝文,骡驹叫白孝武,他们自然坐在里边。鹿于霖的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也从神禾村转回本村学堂。在白嘉轩的劝说下,鹿三让黑娃进了学堂。
鹿子霖一上任乡约,就建起了滋水县白鹿仓第一保障所。第一保障所创建成功,并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鹿子霖首先约请了顶头上司总乡约田福贤,还邀请了第一保障所所辖管的十个村子里的官人——包括白嘉轩在内的各村的族长。
在闹“交农”事件的前后一年多时间里,《乡约》的条文松弛了,村里竟出现了赌窝,窝主就是庄场的白兴儿。白嘉轩把白兴儿等人叫到祠堂院子的槐树下着人用一条麻绳把那八双手捆绑在槐树上,然后又着人用干枣刺刷子抽打,八个人的粗的细的嗓门就一齐哭叫起来。那五个输家被解下来,趴在地上叩头:“嘉轩爷(叔哥)我再也不……”白嘉轩却冷着脸呵斥道:“起来起来!你们八个人这下记住了没?记住了?谁敢信啊!把锅抬过来---”几个人把一只大铁锅抬来了,锅里是刚刚架着硬柴烧滚的开水。白嘉轩说:“谁说记下了就把手塞进去,我才信。”几个输家咬咬牙就把手插进滚水里,当即被烫得跳着脚甩着手在院子里打转转。白兴儿和两个赢家也把手插进滚水锅里,直烫得叫爸叫爷叫妈不迭。白嘉轩说:“我说一句,你们再记不下再赌的话,下回就不是滚水而是煎油!”
这年新年前夕白嘉轩研了墨,裁了红纸,让孝文孝武白灵三人各写一副对联:“谁写的好就把谁的贴到大门上。”结果自然是白灵独出风头,春节,二姐和皮匠二姐夫带着两个女儿来拜年,那两个外甥女公开纵容灵灵到城里去上学。白灵说:“爸!我今年该进城念书了。”白嘉轩第一次对白灵冷下脸来说:“你的书已经念够了。城里不去,十天后,白灵突然失踪。白嘉轩找到城里皮匠姐夫家,白灵和两个表姐正挎着书包放学回来。白灵说:“爸!你要是逼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抓起皮匠铰皮子用的一把大铁剪子支到脖子上。白嘉轩一句话没说就回到原上来。
黑娃外出打工,却引回了举人家的小老婆——小娥回到白鹿村,被白鹿两家不容后,他们住进了村子东头一孔破塌的窑洞。
一队士兵开进白鹿原,驻进田福贤总乡约的白鹿仓里。杨排长用乌黑的枪管对白嘉轩说:“马上回村给我敲锣。你再敢说半个不字,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叫你爬着给我敲。”说着就拉开枪栓,推上子弹:“你是不是想尝尝洋花生的味儿了?” 白嘉轩敲了锣。白鹿村的男女老幼都被吆喝到祠堂门外的大场上。杨排长讲了话,征粮的规矩是一亩一斗,不论水地旱地更不按“天时地利人和”六个等级摊派。黑娃受兆鹏鼓舞夜里烧了白鹿仓。
朱先生重新回到白鹿书院,组织起来一个九人县志编撰小组。白嘉轩在乌鸦兵逃离后的第五天鸡啼时分,就起身出门去看望在城里念书的宝贝女儿灵灵,却发现她和鹿兆海在一起。鹿兆海在补堵被围城的军队用枪炮轰塌的城墙豁口时。挨了枪子儿,白灵几乎天天都到临时抢救医院去看望他。鹿兆海即将出院的时候,学校的那位英文教员来看望他时正式通知他:“你被接纳为中共党员了。”白灵掏出尹那枚铜元递给鹿兆海。鹿兆海在手里抚摸了一会儿,又交给白灵说:“你保存着好。”俩人推让的当儿,英文先生转着好奇的眼睛:“定情物?”鹿兆海和白灵都红了脸,却极力否定说:“不是,它更有深意。”在此同时鹿兆鹏加入了***,黑娃受兆鹏的鼓动在白鹿原掀起了“风搅雪”,砸了祠堂,抓了田福贤。
白灵回家探亲,在与鹿兆鹏接触时给她留下这样一种印象,鹿兆鹏是一件已经成型的家具而鹿兆海还是一节刚刚砍伐的原木,鹿兆鹏已经是一把锋利的斧头而鹿兆海尚是一圪塔铁坯,他在各方面都称得起一位令人钦敬的大哥哥。
在村里面一般大宗族的人辈分会很高。原因是大宗族的人口众多,生的孩子也多,有些孩子在很小的年龄就有了很高的辈分,孩子再生孩子辈分就会比很多老人都高,长此以往辈分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村里有些有钱人,在四五十岁的时候还在生孩子。他儿子的孩子和他的儿子有可能一起出生。
辈分是指在家族、亲友的长幼先后中所居的地位。辈分的大小和年龄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所以我们也经常能看到很小的孩子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的舅舅之类的情况。接下来我们来一起分析一下村民们,辈分高的人都是怎么来的。
一、很多村里面都有祠堂,村里的辈分也是按照祠堂里的辈分的高低来排列的姓氏比较集中的那种村子一般在村里都设有祠堂。村里的辈分大小和地位高低,都是由村中祠堂里的顺序来决定的。,这种祠堂在南方比较多见,在北方现在已经很少了。我们看《白鹿原》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里面就有祠堂的介绍。我们可以看出祠堂对于一个村子的重要性。
二、村里的辈分高低也有是依据自己家的家谱来排列的在姓氏比较杂的村子里,每个姓氏的人都有自己姓氏的家谱。每个家庭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都会依照家谱中的顺序来给自己把孩子起名字。就会有家谱中代表辈分顺序的字。根据这个字,我们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辈分的高低。
三、村里面很多小孩的辈分比成年人还要高的原因在古代的时候,一个家庭可以生好多孩子。有些比较有钱的人在生下小儿子的时候,大儿子的孩子都长大了。所以这个有钱人大儿子的孩子的辈分就要低于他的小叔,但是年龄却大于他的小叔。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白鹿原》就是这样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典范。作品通过一系列人物形象,尤其是主要人物之一的白嘉轩,通过在历史过程中的沉浮,客观真实地描绘了从民国建立、农民运动、国共合作分离、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半个世纪的历史面貌,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意义深远。
白嘉轩是一位勤劳朴实的农民,他的身上体现出中国文化宽厚仁爱勤俭自律的优良传统和美德。他仁义好德,正直开明,他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不依附权贵,清静自守,远离是非纷争。作为一个以维持封建礼教的族长,他的言谈举止具有感召力。白嘉轩不仅是一位严父,也是一位封建礼教的忠实维护者。白嘉轩深受儒家思想影响,他极力维护封建礼教,甚至表现得极为自私和冷酷
白嘉轩当众惩罚犯错,丢了他的脸,亏了他的心,辜负了他对他的期望的大儿子白孝文,实施家法。白嘉轩下手特狠,比上次抽打小娥和狗蛋还要狠过几成。他为他丧气败兴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被土匪打断腰杆的劫难,他用刺刷抽击这个孽种,是泄恨是真打,而不是在族人面前摆摆架式。事后罢免了白孝文的族长,并即刻强迫分家,没有丝毫父子之情,后来由于饥馑年,白孝文沦为乞丐,向父亲提出借粮,他完全有能力帮助儿子但是没有去帮助,白嘉轩拒绝给儿子粮食,仍然没有丝毫怜惜之情但是,在白孝文当了县保安团营长回乡祭祖时,白嘉轩却接纳了儿子,因为白嘉轩从族人的热烈反响里得到的不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心理补偿。
白嘉轩宠爱女儿白灵,女儿离经叛道离家出走,违反了他给女儿安排的人生道路,彻底背叛家法、宗规而出走逃婚时,白嘉轩表现了果断与决绝,他沉静如铁地向大家宣布:“白姓里没有百灵这个人,死了”。二十年后,当他拿着“革命烈士”的牌子时,才哭着说“是自己咒死了自己的娃娃”白嘉轩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断绝关系,只当她死了,拒认亲女,将其逐出家门。不管是谁,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只要有违背白嘉轩心中所维护和恪守的儒家传统道德,违背封建礼教的言行举止,都会受到白嘉轩的严厉惩罚。
对待黑娃与田小娥的婚姻上体现的尤为明显,田小娥也希望与黑娃踏实地过日子,从新过活。但是,这是违背封建礼教的,白嘉轩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不能把一个灾星招进门,把他们拒于家族祠堂之外。严厉惩罚白狗蛋和田小娥这一对乱*男女,白狗蛋被刺刷抽打得浑身稀烂,惨死家中。
当白鹿原又一次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一场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庄里蔓延死了很多人,有的人家死的绝了户。村民模仿白嘉轩,使用扎桃木橛子来避邪,但还是没有挡住瘟疫流行。第一个因瘟疫流行而死的是鹿三的妻子鹿惠氏,在死前将鹿三戳死没有“好名声”的田小娥的事情嚷了出来,致使鹿三被屈死的田小娥鬼魂附体,也使村民深信此次瘟疫大流行就是因为田小娥的阴魂不散。为了消灾避祸,村里人川流不息地给田小娥烧香,小娥的鬼魂借着鹿三的嘴公开了一个秘密,眼下流漫在原上的瘟疫是她招来的 。 于是有人在小娥的窑院里跪下了,点燃了第一支蜡烛和第一炷紫香。半夜时间不到,就形成了一个大香火场子,烧香叩拜者远不止白鹿村的男女,远远近近村庄里的人闻讯都赶来了。人们被瘟疫和死亡所恐惧,不仅烧香叩拜,还强烈祈求为小娥修庙塑身,连儿子孝武也在竭力劝说父亲,即白鹿村族长白嘉轩:“”爸呀,你不管自个也得想想族人,村子里一个接一个死人,难道眼盯着让村子死光死净祠堂那儿跪着的不单是白姓鹿姓的族人,整个原上十里八村都有人来跪着求你开口,众人说只要你不挡将,修庙塑身的事由各个村子合伙搞;至于装殓入棺厚葬的事,只需你用手扶一扶灵枢的招杠行了,只要你屈尊举动一下,众人祛了灾免了祸,原上各个村族准备给你挂金匾哩!”但是,白嘉轩始终没有心动,他要坚持原则,坚定“人妖颠倒,鬼神混淆,乱世多怪事,只敬神而不敬鬼”,最终,白嘉轩力排众议,毅然决然地将田小娥的尸骨挖出来烧成灰,封缸,埋在了田小娥住过的窑垴下,并建六棱砖塔压住,让她永世不得翻身,连同荒草中飞起的小飞娥也不放过,要一并压在下面,白嘉轩在封建礼教的维护上,是心狠手毒、冷酷无情的。
白嘉轩是善良仁义的,尤其对于鹿三。鹿三是白家唯一的长工,白嘉轩待他像亲兄弟一样。他资助鹿三的孩子黑娃读书,荒年时,将孝武、孝义兄弟俩从山里辛苦背来的粮食让弟兄俩给鹿三家送去,并嘱咐弟兄俩说:“孝武孝义你俩听着,你三伯跟我相交不是瞅着咱家势大财大,我跟你三伯交好也不是指靠他欺人骗世,真义交喀!我今日个把话说响,你三伯要是死在我前头,不用说有我会照看好;若是我走在你三伯前头,就指望你们兄弟俩照顾看好你三伯。由于小蛾鬼魅的附身,鹿三的身体大不如前“白嘉轩有一次发现兔娃在铡墩前训斥老子鹿三,弹嫌鹿三放到铡口里的干青草总是不整齐。白嘉轩冷着脸对兔娃提醒说:“说话看向着点儿哇娃子!那是你——大!”并在一家聚餐的晚饭桌上,白嘉轩瞅到了一个机会,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和鹿三的儿子兔娃一并嘱咐说:“你们三伯,你大老了。人老了就是这个样子。从明日起,孝义兔娃你俩接替三伯抚弄牲口。你三伯能做啥活想做啥活儿由他做一点,他不想做啥活儿都不做,你们谁也不许指拨他,更不许弹嫌他,拿斜眼瞅他沮嗓子吼他都不准许!听见了没?”这种关怀不是亲人,但比亲人还亲,无论是孝义新娶媳妇,还是浪子回头的白孝文领着新媳妇回家,白嘉轩都要儿子、媳妇跪拜鹿三,并介绍说:“这是你三伯。”正如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说:“你爸向来把你三伯当咱屋里的人。”
对待鹿三的儿子黑娃,白嘉轩更是表现出了以德报怨的大度胸怀。黑娃在当土匪时指使自己的手下兄弟打断了白嘉轩的腰,致使他走起路来“活像一只狗的形体。”可是当黑娃被保安大队抓去以后,白嘉轩还是决定去县上探监。看看黑娃,给送点吃食。再问问你哥,把黑娃放了行不行?”连他的二儿子孝武对这事也难以理解,而白嘉轩却说:“孔明七擒七纵孟获那是啥肚量?我要是能救下黑娃。黑娃这回就能学好。瞎人就是在这个当口学好的。”这种超出常人的度量连被称为“圣人”的朱先生也赞叹不已:“单是你这心肠这度量这德行,你跟白鹿原一样,宽广深厚,永生不死。”当改邪归正的黑娃想回家祭祖时,白嘉轩以白鹿村最高规格的迎宾仪式来迎接他。新中国成立后,黑娃被抓,还想找儿子孝文,要为黑娃担保。他一反常态去参加镇压黑娃的集会,文中写到:“在解放军战士押着死刑犯走向戏台的混乱中,他浑身涌起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挤到台前,头一眼就瞅见黑娃焦燥干裂的嘴唇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黑娃瞅见他的一瞬,垂下头去,一滴一滴清亮的泪珠儿掉下来。白嘉轩没有再看,转身走掉了。他没有瞧和黑娃站成一排的田福贤和岳维山究竟是何种面目,他跟这俩人没有关系。白嘉轩退出人窝,——他背抄起双手离开会场,走进关门闭店的白鹿镇,似乎脚腕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那一头不知是攥在黑娃手里,还是在孝文手上?他摇摇摆摆,走走停停,磨蹭到冷先生的中医堂门口,听到了一串枪响,眼前一黑就栽倒在门坎上子,绳子那一头不知是攥在黑娃手里,还是在孝文手上,我们不禁要问,白嘉轩为什么要去参加这次集会,并且还因此得了气血蒙眼症。可见白嘉轩是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关注着黑娃的。在他看来,黑娃是学好了的,人学好了就该容得。他是因为为黑娃打抱不平而又无力可施而气血蒙眼的。这是他善良仁义的表现。
白嘉轩严肃、正直、善良、执著,这位识字不多、一生敬勤勤恳恳的族长,也许是因为族长的特殊历史使命使白嘉轩必须保持严肃的面孔,不苟言笑。白嘉轩虽然没有从理论上系统地接受过儒家思想的教育,然而他所出生的那片土壤却熏染他浓厚的儒家文化的思想。作为一族之长,白嘉轩运用手中的权威,重修祠堂,在朱先生的指导下,他满怀激情,用族长的权力,在白鹿村的祠堂中推行“乡约”,使之成为每个村民必须严格遵守的“法律”;而对白兴儿等赌徒和烟鬼的惩戒,让村民们更实在地感受到了“乡约”的巨大威慑力,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为了延续儒家命脉,他又积极倡办义学,使下一代能够系统地接受儒家思想的教育,树立起做人的准则。而作为传统文化的自觉维护者,白嘉轩更多地表现出自己的身体力行,以身作则。虽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经济效益,但在朱先生的劝说下,他还是带头犁毁烟苗,白嘉轩能把“仁、 义、礼、智、信”完全融合在日常生活中,以自己的典范行为为村民树起了一个楷模。
受儒家文化负面影响,白嘉轩他身上也具有狡诈、贪婪等诸多缺点。小说一开始就描写白嘉轩“六娶六丧”的故事,这样写目的并不是故意渲染以吸引读者眼球,而是意在说明我们的主人公所受儒家传统思想的负面影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为了人财两旺,自己的子孙多福,不惜用计,将长有根部似白鹿草的,鹿子霖家的坡地换成自己的。在他自己导演的这场戏中,充分表现了他的狡诈。先是卖地,中间才是换地。卖地是为娶亲,换地是为面子。在当时的情形下,这些都是正当的、无可非议的理由。而他的真实目的却无人知晓。而且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甚至不惜背上败家子的罪名。在这场戏中,说白嘉轩是一个阴谋家,也许并不过分。他的手段和智谋为人叹服。为了牟取暴利,他又第一个在白鹿原种植起鸦片,他并不考虑种植鸦片带来的后果,虽然他深知鸦片的危害,深恶痛绝吸食鸦片的人,他身上人格的两种表现。实际上正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的两个方面。“仁义”是儒家的立身之本,提倡忍让行善。白嘉轩是一个受传统儒家文化熏陶的人,一方面具有正直善良,坚毅刚强的美好品行,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迷信、自私、压抑人性的弱点。
纵观白嘉轩的一生,可谓忧患重重。青年时六娶六丧;他为反对横征暴敛发动过“交农事件”;大革命时他被游街示众,事后并不参与血腥报复;他被土匪致残;他经受过失女之痛,丧妻之悲,破家之难,不肖子孙的违忤之苦……但这一切的灾难并没有击倒他。在土被匪打断腰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一百零七天,仍然要求和鹿三去犁田耕地,以证明自己还行。黑娃说:“我嫌嘉轩叔的腰挺得太硬太直。”尽管后来腰弯成了九十度,但精神上的“腰”始终挺得太硬太直。白孝文因堕落而卖房,白嘉轩表现出一种“去留无意”的胸襟,拆房的人说:“快拆快拆,拆了这房就零干了,咱一家该谢承你子霖叔哩——”其实他的内心应该是十分痛苦的,本期望成为未来族长的长子却堕落到要卖房,他对自己二儿子孝武说:“人说宰相肚里能行船。我说嘛……要想在咱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瘟疫的蔓延造成妻子仙草和众多同族人的死亡,而白嘉轩经历这场灾难之后,变得愈加坚强,对人生进行着哲人般的思索:“平常的日月就像牛拉的铁箍木轮大车一样悠悠运行。灾荒瘟疫和骤然掀起的动乱,如同车轮陷进泥坑的牛车,或是窝死了轮子,或是颠断了车轴而被迫停滞不前;经过或长或短的一番折腾,或是换上一新车轴,牛车又辙印深凹的土路上吱嘎吱嘎缓慢地滚动起来了。”“死去的人不管因为怎样的灾祸死去,其实都如同跌入坑洼颠断了的车轴:活着的人不能总是惋惜那断轴的好处,因为再也没有用了,必须换上新的车轴,让牛车爬上坑洼继续上路。他因而也对人的生死变得超脱。
由此可见,作者塑造的白嘉轩,既是儒家传统思想的传承者,也是封建礼教的维护者,既仁义宽厚,又冷酷虚伪,是具有丰富人格特征和深刻思想的统领全书的核心人物,是在特定历史潮流和白鹿原这个具体的生存环境下成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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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若水
《红楼梦》中,跛足道人在《好了歌》中唱道:“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将夫妻之情的现实面说得透心凉:感情在时,恩情绵长,感情不再,薄情寡义。
就如《白鹿原》中,黑娃对小娥的感情态度。
和小娥在一起时,黑娃有情有义,宁愿受族人鄙夷,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呵护小娥。小 娥死后,黑娃转身迎娶高玉凤,想起先前与小娥的种种,倍觉不堪;携新妻祠堂拜祖,更是跌了族人的“眼镜”,那个镇压小娥骨灰的六棱塔,黑娃,连看一眼的情义都没有。
纵然如此薄凉,但小娥成年后最幸福的光阴却是黑娃给的,他给了一个女人最暖心的婚姻模样。
黑娃17岁,父亲鹿三想让他继续守在白家做工,自己则打算出远门打零工或打土坯,熬生活。
黑娃不愿意。一是因为自卑感太重,面对东家白嘉轩,他更多的是畏惧,他只想逃离白家。一个是他孝顺父亲,不忍心父亲出门扛活,尤其打土坯的累活。
他哭着对父亲说:“ 爸,你在那儿(白家)干得好好的,就再干二年,甭打零工,我出去也顶个全挂长工。咱攒些钱买点地 ……”
黑娃出去,不足一年,和小娥干柴烈火般引火烧身,黑娃被主家辞退,小娥则被敲锣打鼓送回娘家。
感情是双方的互生好感,一方无意,感情难以维系。郭举人家不止黑娃一个长工,但小娥偏就选中黑娃,如果黑娃对她没有好感,婚外 情不会成功。
黑娃对小娥的向往,不可否认夹杂着原始冲动,但他对她同样有着美好的情感渴慕。 原著写道:
他(黑娃)对小女人(小娥)指派他做活儿感到很荣幸,他还想浇什么树什么花却没有了……他又给厨房的水瓮里绞了一担水,竟然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这完全是 少男少女青春萌动时的心理活动。
鹿三去黑娃打工的地方调查到两人的“丑事”后,勃然大怒:“你快快把这个biao子撵走! 你要是舍不下她,你就不是我的儿,你就立马滚出去!永生永世都甭进我的门 !”
封建社会,父权为大,凡是知礼仪的孩子不该违逆父愿。鹿三以为,黑娃会选择孝而抛弃小娥,但黑娃更觉得“ 一丢开小娥,她肯定没有活路了 ”。即使白嘉轩亲自劝他,“娶下小娥要招祸害”,甚至面对白嘉轩的承诺“只要丢开她(小娥),媳妇连订带娶全由叔给你包了。”黑娃也只是吃惊望着白嘉轩,次日天不亮,就扛着家伙帮人打土坯挣钱去了。
如果黑娃对小娥只是原始冲动,那么面对父亲的逼迫,白嘉轩的诱饵,黑娃怎会坚定如一? 除非,小娥是他不忍丢开的所爱之人。
为此,黑娃连夜买了村东一口窑洞,搬离原生家庭,带小娥住进堆放杂物柴草的破窑。
黑娃将窑洞做了一番改造:盘了火炕,重刷窑墙,安窗打门,买案板置铁锅,当窑洞冒出炊烟,被烟呛得咳嗽的两个人,高兴到哭。他们终于有一处可以落脚过日子的“家”。
虽然没有任何婚姻仪式,这对年轻人开启了新生活,憧憬着未来。
黑娃心疼父亲,不让他干累死人的土坯活,但为了两人生活,黑娃义无反顾靠打土坯生存。
黑娃起早贪黑出门寻活,再晚也要赶回窑洞陪小娥。麦收时候,黑娃做起麦客,专捡地价高的田地下手,将赚来的钱全部交由小娥打理。一年下来,黑娃挣的除了供养小娥,还攒下一笔可观的数目 。
黑娃买田置地扩大产业,小娥则在家养猪养鸡,还在窑前栽下各种树木,窑洞内外,俨然一副生机勃勃的过日子气象。
就像兆鹏策动黑娃参加农讲所时,黑娃拒绝兆鹏。他说, 和小娥虽然进不了祠堂,但他想蒙着头下几年苦力,将来有了娃娃,好好培养孩子才是正事。
黑娃很少出门闲转,没活时就在家陪小娥,看她纳鞋做衣,或者干些平时没空做的家务。
黑娃对小娥的爱与呵护。电视剧中有一处改编得动人:小娥用耳坠为黑娃换回一只母鸡,当小娥将放有鸡蛋的臊子面端给黑娃,黑娃兴奋至极,挑起鸡蛋让小娥尝,她小心抿下一小口,幸福感顿时满溢。
须知,在那个男尊女卑,女人如衣时代, 黑娃对小娥平等的爱与呵护,极为难得。
当看到白孝文的极致落魄后,鹿三动了杀心,用一把祖传梭镖捅死田小娥。
此时,黑娃正在山上逍遥做匪首,他的身边有黑白两朵牡丹作陪。
和很多文友一样,觉得黑娃很自私,为了自己的享受,不仅没把小娥接到身边来照料,反而滥情“黑白牡丹”,导致小娥生活无依,委身鹿子霖,诱惑白孝文,最终走上万劫不复。
其实, 黑娃没有接小娥上山有他的顾虑。
黑白两朵牡丹,一个是买来,一个是抢来, 她们的价值很悲哀 :供山匪们抓阄平等享用。黑娃刚上山,就被匪首“大拇指”做功课“ 土匪就享这号福,你顾虑啥 ?”
面对“毁三观”的土匪,作为二当家的黑娃,怎能放心将小娥带在身边?尤其在那个将贞洁看得重于生命的伦理下,黑娃的做法在一定层面上是对小娥的保护,是深沉的爱。当然, 他没有意识到封建族法的严苛无情,更没有意识到人性可怕,比如,看似平易近人的长辈鹿子霖,内里却是一肚子的男 盗女 娼。
饥荒之年,黑娃又一次抢了粮食来给小娥送,他看到窑洞被黄土封盖,才得知小娥被杀,当他判定“凶手”是白嘉轩时,为小娥报仇的他,全然不顾白嘉轩对自己的恩情,恨得要杀他偿命。
鹿三是有情有义的长工,他杀小娥的事没人知道,如果他不说,白嘉轩的品性宁愿替别人承担后果。
当鹿三一句“龟孙,那个biao子是我杀的”,黑娃的表情是痛苦的揪巴,他低下头,捡起地上那块缠裹梭镖刃的烂布,塞到腰里道:“ 大!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算完了。从今日起,我就认不得你了 ……”说完,翻身上马,回到窑洞前,对着天空放三声枪,默然片刻,心中感叹“ 至死不进白鹿村 ”。那枪声和默然,是对小娥无言的愧疚和告别。那声感叹是断绝父子情的决绝。
后来的黑娃走上正道,娶了高玉凤,拜圣人朱先生念书。越来越“学为好人”的黑娃将小娥看成自己的耻辱,是荒唐前半生的“红颜祸水”。但不可否认, 小娥和黑娃在一起的时光,被宠爱,被尊重,是她作为女人最幸福的时候 。黑娃为她,不考虑名声地位,为她挑起生活重担,为她,宁愿不孝,为她,包容她日后不得已的“放纵”。
黑娃,才是最爱小娥的男人。
小娥得到的是黑娃实打实的爱。
但女人们还是 要引以为戒。
但凡感情被双方长辈极力反对,那一定影响结局的完美性。爱情终究要进入婚姻,而婚姻牵涉到两个家庭。 相对来说 , 受到祝福的婚姻才会有始有终,修成正果。
著名作家陈忠实创作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本是同宗的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
作为一个教育从业者,从故事的演绎中更多的关注的是白、鹿两家的子女教育问题。
白嘉轩:是白家的家长,白鹿一族都首肯的族长,作为乡绅文化的代表,是一个深受封建伦理思想影响的人物。他为人仁义宽厚,但思想传统保守,一辈子都“挺直了腰杆儿”,做事以做一个正直、体面的族长为原则。
鹿子霖:是鹿家的家长,他思想灵活开放、善于接受新事物新思想,争强好胜,一辈子都跟白嘉轩明争暗斗,但好色成性,做事无原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从家庭背景来说,我们会猜测白家的孩子更出色些,但是事实上,这两家培养出的孩子却大相径庭:
一、鹿子霖的两个儿子:鹿兆鹏、鹿兆海,都成长为时代的风流人物。
鹿兆鹏从小聪明伶俐,胆子大,书读得好,后来在省城求学,接受新思想教育,有独立的思想、有才华,有追求。他走上革命道路,成长为***在陕西的早期***,在革命斗争中表现出了过人的勇敢与智谋,忠于事业与理想,对革命坚持不懈,是白鹿原上反封建的旗手。
鹿兆海跟哥哥一起外出求学,他纯真、可爱、善良、有血气,接受了新式教育并接受了西方思想,他满腔的报国热情,积极参与革命活动。虽然加入的是国民党,但救国图存的理想一直未变。他忠于信念、忠于爱情,在抗日战争中奋勇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功业不可磨灭,就连白嘉轩也称他为“白鹿原上最好的一个子孙”。圣人朱先生亲自送兆海的灵柩进祠堂。鹿兆海为灰蒙蒙的关中农村增添了一抹微蓝、清新、生机。
二、白嘉轩的两儿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灵
白孝文,本来是老实本分的,从小接受的是父亲为他安排的传统的儒家的教育思想,但是当看到兆鹏、兆海进省城接受新式教育时,唤醒了他对接受新式教育的渴望,他渴望去城里念书,但父亲白嘉轩是反对的。在父亲的旧思想禁锢下挣扎着,性格压抑又矛盾。最后在与家的撕扯、决裂后堕落,变得虚伪、狡猾。后来他抓住机遇,使用政治手腕,当了县长后,骑着高头大马,荣归故里,重登祠堂而“光宗耀祖”,继续演绎他的伪善、狠毒和手腕。
白孝武,白嘉轩最终的继承人,他坚定的秉承了父亲传下来的家族规矩。全面继承了父亲的精神本质(包括封建社会的优良传统与精神糟粕)。他没有主见,做任何事情都要揣摩父亲的心思,征得父亲的同意。他彬彬有礼,不苟言笑,诚实厚道但没有自我。他对农活和牲口充满兴趣且擅长,“这些牲口怎样伺弄,我看一遍就记住了”,但不喜爱读书。他是忠厚的、勤劳的,作为一个农民无疑是很优秀的。但是在新的时代,作为族长,想要领导整个白鹿村的村民,思想境界跟不上时代。
白灵(本不是白嘉轩培养的重点,他是想按贤妻良母的方向培养的,无奈从小的溺爱放纵使他对白灵管不了)因为溺爱,白灵的个性得到了自由的成长发挥,聪明伶俐,我行我素。白灵属于白嘉轩自己教育的失败,但失败的教育不一定是错误的,在挣脱了封建思想、封建家庭的约束后,白灵成长成了勇敢的革命战士。
三、两家的教育差别
总体看鹿家的两个儿子更顺应时代的发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1、父亲的眼界不同,给子女搭建的舞台不同
白嘉轩:儿子将来继承族长身份,舞台是白鹿村,白鹿祠堂
鹿子霖:希望儿子们鹏程万里、海阔天空,舞台是万里天空
作为家里几代人是族长,白嘉轩,崇尚传统教育,他让自己的儿子们就在学堂读书,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和农学教育,继承族长之职。守好白鹿村、守好田地、守好祠堂,是白嘉轩教育的目的。
鹿家祖上曾走出白鹿原,以“勺勺客”的手艺在省城谋生,见多识广,重视读书。鹿家有一个遗训,就是鹿家子孙要读书,后人中了秀才就到祖坟上放草炮,中了举人就放铳子演大戏。就连鹿子霖也希望将儿子们培养成秀才举人,放铳子、演大戏,光宗耀祖。
2、教育理念不同,态度不同
白嘉轩坚守传统儒家教育及农学教育,对儿子们严格管制,对儿子们是“威严”的。
他对自己的人生应该是满意的,他要把自己的人生哲学传教给儿子们,把族长之位传给白孝文,他不许白孝文去城里读书,“只要学堂一天在,你就在这儿念书!”,“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就行了”。对白孝武“事事征求父亲的意见”感到欣慰。他虽然心里爱他们,行为上,他是“严厉”的,却几乎没有和儿子们有过亲昵的举动,他好像从小都没有抱过他们。白嘉轩的教育,让儿子们敬畏,不敢逾矩。
鹿子霖对儿子们的教育相对的宽松、自由,他让儿子们在省城读新学,接受新式教育,让儿子们按自己的喜好发展。
鹿子霖当不了族长,处处比不上白嘉轩,但是他好强,不甘心低于白嘉轩,他和白嘉轩斗了一辈子。他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他自己立身不正。教育上似乎没怎么管儿子,但他给儿子们选择了先进的学校,让他们在省城接受了新式教育,使得鹿兆鹏和鹿兆海能够活泼自由、积极向上的成长。他们眼界开阔,有自己的个性和主见,有自己的选择,在正义的道路上坚定的走了下去。在生活上鹿子霖对儿子是温情的。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欣赏儿子,为儿子而骄傲,甚至“仰视”“赏识”儿子,当兆海为他出气,教训了岳维山后,他非常得意。他会为儿子趾高气扬。任何时候,即使儿子落难时,他也是一个温情的父亲。
3、承担启蒙教育者的素质不同
跟那个时代农村的大多数家庭一样,年轻人要干活,孙子们小时候主要由老人带着的。
鹿家:鹿泰恒老爷子是个懂学问明事理的老人,虽没有把儿子鹿子霖教成器,却把孙子鹿兆鹏兆海教育的很好。而且,他总夸孙子比儿子强。孙子在“强”的心理暗示下,孙子们内心也强大了。
白家:由白老太太带孙子,白老太太是一个传统小脚妇女,眼界小心胸狭窄,满脑子的封建糟粕。白老太太对孝文的影响体现在,孝文受到诱惑时意志不坚定,贪婪。白嘉轩为人则太“硬”,对儿子管教也是如此,处处须在他的严格管教甚至压制之下,不能越雷池一步,小孩子的调皮捣蛋也被重罚,小孩子对父亲更多的是敬畏,缺少父子间的交流。白孝文从小形成了心理阴影。孝武则老实、规规矩矩毫无主见。
《白鹿原》中白鹿两家对孩子的教育给我们的启示:承担教育孩子的家长的眼界,给孩子的舞台,教育的理念、态度,启蒙教育承担者的素质等……对孩子的教育都是非常的重要。
鹿家的人生哲学
从鹿子麟往上数五倍,鹿家的日月已经破落到难以为继的谷底,兄弟三个有两个出门给财东熬长工去了,老三马勺从小在村里乞讨,大了以后就进城要饭,后来他被一家饭店雇用烧火,拉风箱,洗碗刷盘子。后来他以丧失自尊尊严为代价学成了一手烹饪绝技,超过了师傅。一位南巡大官路经西安吃了他烧的葫芦鸡,满心欢喜脱口赞叹:天下第一勺!这下鹿马勺名扬古城,达官贵人,富商无论红白喜事,祝寿过生日或为孩子做满月,宴请宾客都以请去天下第一勺为荣耀。这下勺娃子终于有了出气报复的机会。他纠集人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的方式报复了让他丧失自尊尊严的师傅,然后回到了原上。他在原上生火起锅,到村子里请那些过去给他施舍过饭的乡亲来吃一碗羊肉或牛肉泡馍,白鹿村及邻近村的施主吃过以后,随后就成为整个原上所有施主自动赶来享受了,鹿马勺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从早到晚在灶旁亲手掌勺,把一碗又一碗煮熟的泡馍送到恩人手里,有个没有施舍过的人也混杂进来捞一碗泡馍吃,用筷子一搅,搅出了一窝麦草悄悄放下就留了,(搅出麦草暗示为吃草的畜牲)原来这个人非但没有给马勺一块馍,反而让狗咬烂了马勺的腿,马勺报答了所有有恩于自己的人,也报复了伤害过自己的人,那个临时垒起的灶台才宣告熄火。
随后马勺便开始置田买地修筑房屋,骤然间成为白鹿村的首富。那个时候白嘉轩的祖先还在往那只只有进口而无出口的木匣里,塞着一枚铜元或者是两只麻钱。
鹿马勺无可质疑的成为了鹿姓这一门里产生了巨大影响的一个人,他不仅仅是把破落的家业振兴起来,重要的是他具有自己的思想和理论,深深的影响着鹿家一代又一代的子孙,显示着与白家迥然相异的家风和气性。
鹿马勺用它挣来的薪金和赏银在白鹿村置地盖房,仅仅控制到土地,房屋,牲畜,在村子里超头家的程度就适可而止,然后把精力转到孩子的读书上头,马勺靠一把勺子,出入官府和上流社会的各种场合经见的大世面,大人物在整个家族的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大世面的气魄豪华和大人物的文雅举止深刻地烙刻到心头,在他感到幸运的同时又伴随着自卑,那种不断重复的生活经历和越烙越深的印象,终于凝结出一个结论:要供孩子读书,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上流社会,坐一把椅子,占一个席位,那才是家族真正的荣耀。只可惜鹿马勺的儿子中只有老二考中秀才,此后连连再考都不能中举。鹿马勺死时留下遗愿:我一辈子都是伺候人,并没有出息,争一口气让人伺候你才算荣耀祖宗,中一个秀才,到我坟头放一串草炮,中了举人放雷子炮,中了进士放三声铳。
鹿马勺艰难曲折的人生经验,是留给鹿姓门族的第二大理论思想,他对两个刚刚懂事的儿子简明扼要的灌输一种思想,无论你将来成龙或者是成虫,无论是当官的还是为民,无论你是做庄稼还是经商以致学艺,只要居于人下就不可避免要受制于人就要受欺,你必须忍受,哪怕是辱贱也要忍受。但是你如果只是忍受而不思报复,永远忍受下去,那你注定是个没有出息的软包狗熊窝囊废,你在心里忍着又必须在心里记着,有朝一日一定要硗到他头上,让他也尝尝辱贱的味道。鹿马勺说这是:越王勾践精神。这个个性化了的勾践精神就一代一代传流下来成为鹿家在白鹿原撑门立户的精神财富。
因为鹿家的这种家风家道,也因为白鹿原上只有白家才能当族长的规矩,所以鹿子霖的父亲非常支持儿子到白鹿村外边去闯世界。当白嘉轩用人在青石上镌刻《乡约》的时候,鹿子林寻到了一份白鹿原第一保障所乡约的官差,他父亲叮嘱他:甭忘了你老太爷的话。
保障所挂牌的时候,鞭炮齐鸣,三声铳响,把人们震得耳鸣心跳。然而在乱糟糟的恭贺气氛里鹿子霖却想起来老太爷的话,他现在是保障所的乡约,草炮雷子铳子都放了,老太爷在天之灵便可得到了慰籍。
农协过后白家轩率领村民复原了祠堂,修复乡约石碑,领读《乡约》条文的时候,鹿子林说:“世事都成啥样子了,还念这些老古董。”
他看着日渐兴起的白家及白嘉轩作为族长在白鹿原的一系列深得人心的举措,心里面非常不自在,他不能让家境不如他的白家比他好,所以他瞅准时机,控制了风流女子田小娥使其勾引白家的大儿子白孝文。他要叫白孝文辱没白家门风,把白家毁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白嘉轩为了洗刷孝文给他和祖宗以及整个家族所涂抹的耻辱,按照族规惩罚了白孝文,然后与白孝文分家,把孝文逐出了白家。后来孝文和田小娥吸食大烟,堕落到卖地卖房的一无所有要饭的境地,而鹿子霖趁机收了白孝文的田地房屋,拆了白孝文的房子,以此来羞辱白家。
鹿子霖在保障所贪污纳银,并且风流成性,但鹿老太爷的遗愿在他心里却是久藏的烧酒愈久愈鲜。他儿子刚7岁时就送入了学堂开始启蒙教育,两个儿子每天天蒙蒙亮就被他喊起来上学,孩子的脸冻皴了,手脚冻的淌黄水,鹿子霖毫不动摇地鼓着劲儿说:“我等着到老太爷的坟地放铳呢。”
后来县城新办新式学堂,鹿子林亲自送儿子到城里上学接受新式教育,他送儿子上学的目的是学习知识增本领,再进入社会干一番光宗耀祖的大事,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接受了新知识新思潮,回到原上革命了,包括革了他自己的命,他这种善于接受新事物开放式的教育思想为儿子独闯一片天地提供了条件,大儿子兆鹏成了***的省委书记,小儿子兆海成了国民党的军官,后来战死。
解放以后,孝文成了县长处死了岳维山,田福贤和黑娃,鹿子霖被民兵押到台下去陪斗,他瞅见主持这场镇压反革命集会的白孝文,就在心里面喊着:“天爷爷,鹿家还是弄不过白家。”当听到要求处死反革命的口号声浪的时候,鹿子林被吓疯了,不久冻死在柴房里。
鹿子霖悲惨的结局,可能与鹿家被个性化了的勾践精神息息相关,因为他心中时时想着压人一头,时时想着报复,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列火,直至把自己烧尽。
基于历史权力与现实权力建立的深层次的隐喻。“戏台”负载着各方势力的胶着,在这种语境下,传统妥协于身着文明外衣的“权力”,最终分崩离析。戏台上的“权力”能够轮番上演,实则早已预示昏暗“祠堂”所代表的宗社权力的消亡。
如何评价《白鹿原》这部小说?
本文2023-12-05 19:27:22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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