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哪些是四大家族

栏目:资讯发布:2023-12-05浏览:4收藏

凉山哪些是四大家族,第1张

彝族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团结的民族,都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其中也分系着各自的分支及家族文化。

其中“黑子惹所”家族是大多数人公认的第一大家族。还有“阿母惹古”家族、”怕查惹史”家族这些都是比较大的家族。

然而我今天说的是一个其他家族。它就是“古属惹尼”家族。古属惹尼至今有200多代的历史。至今子孙有16万多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家族。其中的"且萨阿子惹古"和"冷博惹黑”都有自己的一定地位。只是后期才找到大部份分支出来族谱,很少人了解。但是它绝对可以排在彝族家族前列。

凉山最出名,人口最多的是:沙马诺布,沙马勒文,沙马曲白这是一家勒格惹史,阿子惹古,马海尔只惹这是一家。吉子,阿米,阿莫惹古这也是一家。这是凉山人口最多三家。

彝族历史最长的是哪一家族

彝族历史最长的是阿莫惹古家族。阿莫惹古谱系长达124代,是所有彝族家族当中最长的,当然历史也最长。

阿莫惹古是居住在四川凉山、云南、贵州等地区的彝族最庞大的一个家族,在彝族家族里人数和代数都居首,是彝族家喻户晓的四大家族之首。

阿莫惹古,表意为“阿莫的九个儿子”,九子分别为斯俄、斯都、斯依、斯布、斯兹、斯色、斯伍、斯普和斯使。

凉山彝族民间有“百姓分支阿莫惹古为最先,植物生长你莫丝五为最先”的谚语,它说明了一点阿莫惹古这个群族是个源远流长的全体,它的分流比凉山彝族地区其他家族要早的多。

阿莫是阿莫惹古家族最早的祖先,在大凉山彝区,多用“阿莫惹古”指代阿莫惹古家族。小凉山彝区则多用“阿莫惹索”指代本家族。

阿莫惹索和阿莫惹古均为彝语音译,阿莫惹索即为阿莫三子或阿莫真子,阿莫惹古即为阿莫九子。

阿莫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个妻子生下三子,分别为斯俄,斯都,斯依,因此小凉山等极少数地方称之为“阿莫惹索”。

阿莫的第二任妻子生了六个儿子,总共九个儿子,“阿莫惹古”由此而来。

根据彝族经典《勒俄特依》记载,子祖谱务是曲伙系的阿莫惹索惹古和诺伙系的古候圈涅曾经共同居住过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建了祖先根业。

阿莫惹古家族是大家族,人数太多,子孙后代大多以名代姓,造成姓氏繁多而复杂的形象,不完全统计有80多种姓氏,部分姓氏如下:斯都,海来,莫色,瓦西,曲木,阿罗,吉合,吉东等。

彝族人中为什么要分黑彝和白彝

黑彝和白彝是两个次族群的概念,在1956年中国政府在凉山地区搞民主改革以前土司管辖区的彝族叫白彝,非土司管辖区叫黑彝。

其次,彝族内部分五个等级:兹,诺,曲诺,阿加和嘎西。

其中诺等级被译为黑彝,曲诺等级被译为白彝,阿加等级被译为安家娃子,嘎西等级被译为锅庄娃子。

而现在大理的彝族大多着黑衣服,大多数白族也称他们为“黑族”;而在凉山的黑彝、白彝是血统上的划分,不是经济上的。

新中国成立前,由于地区和方言不同,彝族支系繁多,有许多不同的他称和自称,主要的他称有“夷”、“黑彝”、“白彝”、“红彝”、“甘彝”、“花腰”、“密岔”等。

主要的自称中,云南昭通、武定、禄劝、弥勒、石屏,四川大、小凉山的彝族自称“诺苏”、“纳苏”、“聂苏”,这部分彝族约占总人口的1/2。

云南哀牢山、无量山及开远、文山、马关一带的彝族自称“密撒(泼)”、“腊苏(泼)”、“濮拉泼”、“尼濮”等。贵州的彝族自称“糯苏”、“纳”、“诺”、“聂”等。

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民族识别,按照广大彝族人民的共同意愿,以鼎彝之“彝”作为统一的民族名称。

  女主人公爱丝美拉达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少女:当卡希魔多在烈日曝晒的广场上遭到鞭挞,口渴得发出痛苦的呼号时,只有她对这个丑怪异常而深夜又劫持过她的敲钟人表示了同情;她敢于舍己救人,当那个卖文为生的诗人甘果尔深夜误入巴黎的流浪人和乞丐的聚集所、即将被杀死的时候,她挺身而出,表示愿与他结婚,把这个诗人置于她的保护之下,虽然她并不爱他;她热情天真,以为世人都像她一样纯洁,至死还对负心的浮比斯保持热烈的爱情,丝毫没有怀疑这个纨绔子弟会欺骗和背叛自己;她品格坚贞,爱憎分明、坚贞不移的品格。面对克洛德的*威而宁死不屈。她是巴黎流浪人和乞丐的宠儿,自食其力、清白无暇。卡希魔多就是这样一个低贱者的代表。这个弃儿出生的敲钟人世间又聋又哑,是一个被人当作笑料的丑怪的畸形人,但作者却赋予他高尚的心灵,他对那个无辜少女在衷心的感恩和诚挚的同情之中,又有着在恶浊社会里极为难得的纯洁的柔情,他被克洛德抚养长大,从不敢稍有违抗,但克洛德的丑恶行径终于擦亮了他的眼睛,恶人的残忍更激起了他的反抗,正是他结束了自己主人的性命,在那暗无天日的社会里,总算伸张了些微的正义。

  当时是天主教统治的中世纪,教会有绝对的权势,腐朽而黑暗,民众既是受愚昧受剥削的人,又是盲目糊涂而冷漠的人,但是仍不失诚实及对善良的感知。艾丝美拉达给卡西莫多送水的片段就可以看出,见下:

  第 60 章 巴黎圣母院(三)第六卷 一滴水,一滴泪(4) (1)

  四 一滴水,一滴泪

  隐修女的这几句话,可以说是两幕戏的汇合点。在此之前,这两幕戏同时在各自特别的舞台上并行展开,一幕是我们刚看过的,发生在老鼠洞里,另一幕我们即将看到,发生在耻辱柱架子上。头一幕的目击者只有读者刚认识的那三个女子,后一幕的观众则是我们在前面见过的那些聚集在河滩广场耻辱柱和绞刑架周围的公众。

  这群人看见四名捕快从早上九点起就分立在耻辱柱四角,便料想到快行刑了,大概不是绞刑,却会是笞刑,或是耳刑,总之,某种玩意儿吧。于是顷刻间,围观的人群急剧增多,把四名捕快紧紧围住,四名捕快只得不止一次地用皮鞭猛抽和用马屁股推挡,按照当时的说法,把人群挤一挤。

  民众等候观看公开行刑倒是安份守己的,并不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闲着无聊,就以观看耻辱柱来消遣。所谓耻辱柱,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种石碑,呈立方形,高约一丈,中间是空的。有一道称为梯子的陡峭的粗糙石级,直通顶上的平台,台上平放着一轮橡木板的转盘。犯人跪着,双臂反剪,被绑在转盘上面。平台里面暗藏着一个绞盘,绞盘一转动,推动着一杆木头轮轴,轮盘随之转动起来,始终保持在一个平面上,这样,犯人的面孔便连续不断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广场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得见。这就叫做车转罪犯。

  如人们所见,就供人娱乐而言,河滩广场的耻辱柱远不如菜市场的那么好玩。没有一丝一毫的建筑艺术性,没有一星半点的宏伟气派。见不到竖着铁十字架的屋顶,见不到八角灯,见不到那些直耸屋檐上的精致小圆柱顶端花形斗拱和叶板斗拱争妍斗艳,也见不到奇形怪状的神秘水槽、精雕细刻的屋架、玲珑剔透的石刻。

  要看,只好看看碎石的四片台壁、砂岩的台顶和台底,还有旁边一个凶相毕露的石柱绞刑架,干瘪瘪,赤裸裸。

  对于爱好哥特式建筑艺术的人来说,这种赏心乐事未免大煞风景了吧。诚然,中世纪那班爱看热闹的闲汉,对什么建筑物都毫无兴趣,才不管耻辱柱美不美呐。

  犯人被绑在一辆大车屁股后面,终于来了。随即被拖上平台,从广场四面八方都能看见他被绳子和皮条牢牢绑在耻辱柱的转盘上面,这时候,广场上爆发了一阵震天价响的嘘声,混杂着狂笑声和欢呼声。大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卡齐莫多。

  果然是他。他这次回来真是今非昔比,太不可思议了。昨天同样在这广场上,在埃及公爵、狄纳王和加利列皇帝的陪同下,万众一齐向他欢呼致敬,拥立他为愚人教皇,而今天竟成了耻辱柱上的囚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忽而是胜利者忽而又是罪犯的卡齐莫多本人,脑子里会清楚地把前后不同的处境进行这种观照。格兰古瓦和他的人生哲学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不一会儿,我们国王陛下指定的号手米歇尔·努瓦雷要大家肃静,并根据司法长官大人的裁决和命令,扯着嗓子宣读判决书。随后,便率领手下身著盔甲的一班人退到大车子后面去了。

  卡齐莫多毫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何反抗都是不可能的,按照刑事司法的文体用语来说,捆绑毫不容情而坚实,意思是说皮条和铁链很可能直陷入皮肉里去了。再说,这是监狱和苦刑船的一种传统,至今并没有消失,而且在我们这样文明、温和、人道的民族当中,镣铐岂不是还把这种传统当成宝贝保留至今么 (顺便说一句,苦役所和断头台就是例证)!

  卡齐莫多任凭别人拖呀,推呀,扛呀,抬呀,绑了又绑。

  他的表情除了流露出野人或是白痴般的惊愕外,别的一点也猜不出来。人们知道他是聋子,似乎还是瞎子。

  人家把他按在轮盘上跪下,他听任摆布,要跪就跪;人家扒掉他的上衣和衬衫,直到赤裸着上身,他也听任摆布,要扒就让人扒去;人家用皮带和环扣重新把他五花大绑,他依旧听任摆布,要绑就让人绑去。只见他不时喘着粗气,好比一头被绑在屠夫大车上的小牛,脑袋耷拉在车沿上摇来晃去。

  “这个傻瓜蛋!”磨坊的约翰·弗罗洛对其朋友罗班·普斯潘说道 (这两个学子理所当然似地跟着犯人来到这里)。

  “他简直是一只关在盒子里的金龟子,什么也不明白!”

  观众一看到卡齐莫多赤裸的驼背、鸡胸、满是老茧和毛茸茸的双肩,不由一阵狂笑。正在大家乐不可支的时候,平台上爬上了一个身穿号衣、五短三粗的汉子,走过去往犯人旁边一站。他的名字立即在群众中传开了,此人就是小堡法定的刽子手皮埃拉·托特吕老爷。

  他先把一只黑色沙漏放在耻辱柱的一个角落。沙漏上端的瓶子里装满红色沙子,向下端的容器漏下去。随后脱掉身上的两色外衣,只见他右手悬着一根用白色长皮条绞成的细长皮鞭,油光闪亮,尽是疙瘩,末端有着一些金属爪。他用左手漫不经心地揭起右臂衬衫的袖子,一直撩到腋下。

  这时,约翰·弗罗洛爬到罗班·普斯潘的肩膀上,把他长满金色卷发的脑袋伸出人群之上,高声喊道:“先生们,太太们,快来看呀!这儿马上就要专横地鞭打我哥哥若札副主教大人的敲钟人卡齐莫多,一个东方建筑艺术的怪物,瞧他的脊背是圆盖,双腿是弯曲的柱子!”

  话音一落,人群哈哈大笑,尤其是孩子们和姑娘们。

  末了,刽子手一跺脚,圆轮立即旋转起来。卡齐莫多被绑得扎扎实实,摇晃了一下。畸形的脸孔顿时惊慌失色,周围的观众笑得更凶了。

  旋转的轮盘把卡齐莫多的驼峰一送到皮埃拉老爷的面前,皮埃拉老爷举起右臂,细长的皮条有如一条毒蛇,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狠命地抽打在那可怜虫的肩上。

  卡齐莫多如猛然惊醒,身子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这才渐渐明白过来了。他痛得直往绑索里缩,由于吃惊和苦痛的缘故,脸上肌肉一阵猛烈抽搐,脸孔都变了样啦。可是他没有呻吟一声,只是把头往后一仰,向左一转,再向左一闪,摇来晃去,就像一头公牛被牛虻叮着肋部,痛得摇头摆尾。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一鞭接一鞭,连连不断。轮盘不停旋转,皮鞭雨点般不断落下,顿时鲜血直冒,驼子黝黑的肩背上淌出一道道血丝,而细长的皮条在空中抡动时,血滴四溅,飞溅到人群中间。

  卡齐莫多又恢复了原先冷漠的神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先是不露声色,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动静,暗地里却歇力要挣断身上的镣铐。只见他那只独眼发亮,肌肉紧绷,四肢蜷缩,皮带和链条拉得紧紧的。这种挣扎有力,奇妙,却又无望。然而司法衙门那些陈旧的镣铐倒是坚固得很,只是轧轧响了一下,仅此而已。卡齐莫多精疲力竭,一头又栽倒了。

  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惊愕变成了苦楚和沮丧。他闭起了那只独眼,脑袋一下子低垂到胸前,断了气似的。

  随后,他不再动弹了。不论他身上血流不止也罢,鞭挞一鞭狠过一鞭也罢,愈来愈兴奋、沉醉在行刑*威中的刽子手火冒三丈也罢,比魔爪更锐利、发出嘶鸣声更尖厉的可怕皮鞭呼啸不已也罢,没有什么能使他再动一下。

  行刑一开始,小堡一个穿黑衣骑黑马的执达吏就守候在梯子旁边。他这时伸出手上的乌木棒,指了指沙漏。刽子手这才住手,转盘也才停住。卡齐莫多慢慢地再张开眼睛。

  鞭笞算是完了。法定刽子手的两个隶役过来替犯人擦洗肩背上的血迹,给他涂上一种立刻可以愈合各种伤口的什么油膏,并往他背上扔了一块状如祭披的黄披布。与此同时,皮埃拉·托特吕抖动着他那被鲜血浸湿并染红的皮鞭,血一滴滴便落在地面石板上。

  对于卡齐莫多,事情并没有了结,还得在台上示众一个钟头,这是弗洛里昂·巴伯迪安老爷极其明智地在罗贝尔·德·埃斯杜特维尔大人所作的判决以外附加的。记得让·德·居梅纳说过聋即荒谬,这一做法真使得这句包含生理学和心理学的古老戏言大放光彩。

  于是又把沙漏翻转过来,把捆绑着的驼子留在刑台上,好把惩罚进行到底。

  民众,尤其在中世纪,他们在社会上就像孩子在家庭里一样。只要他们依然停留在原始的愚昧状态,停留在精神上和智力上未成熟的状态,那就可以用形容稚童的话儿来形容他们:

  这个年龄没有同情心。

  从我们前面叙说中已经可以看出,卡齐莫多是到处招人怨惹人恨的,怨恨的理由不止一个,这倒也不假。群众中几乎人人有理由,或者自认为有理由可以抱怨圣母院这个驼背大坏蛋。起初看见他出现在耻辱柱台上,大家欢天喜地,一片欢腾;随后看见他受到酷刑和受刑后惨不忍睹的境况,大家非但不可怜他,反而增添几分乐趣,怨恨更加刻毒了。

  按照那班戴方形帽的法官们至今仍沿用的行话来说,公诉一完,就轮到成千上万种私人的伸冤报仇了。在这里也像在司法大厅里一样,妇女闹得特别凶,她们个个对卡齐莫多都怀着某种怨恨,有的恨他狡诈,有的恨他丑恶,而后一种女人最狠,恨得咬牙切齿。

  “呸!反基督的丑东西!”一个叫道。

  “骑帚把的魔鬼!”另一个喊着。

  “多好看的鬼脸!”第三个说道。“今天要是昨天的话,凭这张鬼脸,就能当上狂人教皇啦!”

  “好呀!”一个老太婆接着说。“那是耻辱柱上的鬼脸。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在绞刑架上做鬼脸呀?”

  “你这该死的敲钟人,什么时候才会在九泉之下顶着你那口大钟呢?”

  “敲三经钟的可就是这个魔鬼呀!”

  “呸!聋子!独眼!驼背!丑八怪!”

  “这副丑相可以叫孕妇吓得流产,任何为人堕胎的医生和药剂师都得甘拜下风!”

  说到这里,磨坊的约翰和罗班·普斯潘这两个学子扯着嗓门,大声唱起古老民歌的迭句来:

  一根绞绳

  吊死绞刑的罪人!

  一捆柴火

  烧死奇丑的家伙!

  其他各种各样的咒骂,顿时如倾盆大雨;嘘声,诅咒声,笑声,连成一片;这里那里,石块纷飞。

  卡齐莫多虽然耳聋,却看得一清二楚,公众流露在脸上的怒气,其强烈的程度并不亚于言词。况且,砸过来的石头,也比哄笑声听得清楚。

  起先他挺住了。然而,原先咬紧牙关硬顶住刽子手皮鞭的那种忍耐力,这时在这些虫豸一齐叮螫下,却渐渐减弱,再顶不住了。阿斯图里亚的公牛,几乎对斗牛士的进攻无动于衷,却被狗叫和投枪激怒了。

  他先是用威吓的目光缓慢地环视人群,但是由于被捆绑得死死的,他的目光并不足以驱赶开那群叮着他伤口的苍蝇。

  于是不顾绳捆索绑,猛力挣扎,狂怒扭动,震得那陈旧的轮盘在木轴上轧轧直响。对此,嘲笑辱骂声更加凶狠了。

  这个悲惨的人像头被锁住的野兽,既然无法打碎身上的锁链,只得又平静下来了。只是不时发出一声愤怒的叹息,整个胸膛都鼓胀起来。脸上并无羞赧之色。他平素离社会状态太远,靠自然状态又太近,不知羞耻是什么玩意儿。再说,他畸形到这种程度,羞耻不羞耻,又怎能看得出来呢?然而,愤怒,仇恨,绝望,给这张奇丑的脸孔慢慢罩上一层阴云,它越来越阴暗,越来越充满电流,这独眼巨人的那只眼睛遂迸发出万道闪电的光芒。

  这时,有头骡子驮着一个教士穿过人群走来了,卡齐莫多阴云密布的脸上明朗了片刻。他老远就瞥见骡子和教士,这可怜的犯人顿时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愤怒得紧绷着的脸孔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充满难以形容的温柔、宽容和深情。随着教士越走越近,这笑容也就益发清晰,益发分明,益发焕发了。这不幸的人迎候的仿佛是一位救星降临,可是等骡子走近耻辱柱,骑骡的人能够看清犯人是谁时,教士随即低下眼睛,猛然折回,用踢马刺一踢,赶紧走开了,仿佛怕丑八怪提出什么请求,急于要脱身似的,至于处在这样境地的的一个可怜虫致敬也好,感激也好,他才不在乎哩。

  这个教士就是堂·克洛德·弗罗洛副主教。

  卡齐莫多的脸上又笼罩上阴云,而且更加晦暗了。阴云中虽然一时还夹杂着笑容,但那是辛酸的微笑,泄气的微笑,无限悲哀的微笑。

  时间渐渐过去。他待在那里至少有一个半钟头了,肝肠寸断,备受凌辱,受尽嘲弄,而且差点被人用石头活活砸死。

  霍然间,他怀着双倍绝望的心情,不顾身上戴着镣铐,再次拼命挣扎,连身下整个轮盘木架都被震得抖动起来。他本来一直不吭一声,这时竟打破沉默,嗓门嘶哑而凶狠,与其说像人叫,倒不如说似狗吠,压过了众人的嘲骂声,只听得一声吼叫:“水!”

  这声悲惨的呼喊,不但没有打动群众的恻隐之心,反而给刑台四周巴黎围观的善良百姓增添一个笑料。应该指出,这些乌合之众,就整体而言,残忍和愚蠢并不亚于那伙可怕的乞丐帮。我们在前面已带读者去见过了,那伙人彻头彻尾是民众中最底下的一层人。那不幸的罪人叫喊口渴之后,周围应声而起的只是一片冷嘲热讽,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说来也不假,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子,不止可怜巴巴的,而更显得滑稽可笑,令人生厌。只见他脸涨得发紫,汗流如注,目光迷惘,愤怒和痛苦得嘴上直冒白沫,舌头伸在外面大半截。还得指出,在这群乌合之众的市民当中,纵然有个把好心肠的男子或女人大发善心,有意要送一杯水给这个受苦受难的可怜虫,但耻辱柱那可恶台阶的周围弥漫着这样一种丢人现眼和无耻的偏见,也足以使乐善好施的人望而怯步的。

  过了一会儿,卡齐莫多用绝望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人群,并用更加令人心碎的声音再喊道:“水!”

  应声又是一阵哄笑。

  “喝这个吧!”罗班·普斯潘嚷着,并对着他的面掷过去一块在阴沟里浸过的抹布。“拿去,可恶的聋子!算我欠你的情呐!”

  有个女人朝他的脑袋扔去一个石块:“给你尝尝这个,看你还敢不敢深夜敲那丧门钟,把我们都吵醒!”

  “喂,小子!”一个跛脚一边嚎叫,一边吃力地想用拐杖揍他。“看你还敢从圣母院钟楼顶上向我们施展魔法不?”

  “这是一只碗,给你舀水喝!”一个汉子把一只破瓦罐朝他胸脯扔过去,叫道:“就因为你从我老婆面前走过,她才生了一个双脑袋的崽子!”

  “还有我的猫下了一只长着六个脚的猫崽!”一个老太婆捡来一块瓦片向他砸去,尖声叫道。

  “水!”卡齐莫多上气不接下气,喊了第三遍。

  就在这关头,他看见人群中突然闪开一条路,走出一个打扮奇怪的少女,身边带着一只金色犄角的小白山羊,手里拿着一只巴斯克手鼓。

  卡齐莫多那只眼睛顿时亮了。这正是昨夜他千方百计想要抢走的那个吉卜赛女郎。他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正是为了这起袭击事件,此时才受到惩罚的。其实绝非如此,他之所以受到惩罚,只因为他倒霉是个聋子,而且由一个聋子来审判他。他毫不怀疑,这个吉卜赛姑娘也来报仇,也像其他人一样来揍他。

  果然,只见她快步登上台阶。他愤怒和悔恨交加,连气都透不过来。恨不得一下子能把耻辱柱的台子震塌,假如他那只独眼能够电闪雷劈就不等埃及女郎爬上平台,便把她轰成齑粉。

  她一言不发,默默走近那个扭动着身子妄图避开她的罪人,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水壶,轻轻地把水壶送到那可怜人干裂的嘴唇边。

  这时,只见他那只干涸、焦灼的眼睛里,滚动着一大滴泪珠,随后沿着那张因失望而长时间皱成一团的丑脸,缓慢地流下来。这不幸的人掉眼泪,也许还是平生第一遭吧。

  可是,他竟忘记了喝水。埃及女郎不耐烦地噘起小嘴,脸带笑容,把水壶紧靠在卡齐莫多张开的嘴上,他实在渴得口干舌焦,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喝着。

  一喝完,可怜人伸长污黑的嘴唇,大概想吻一吻那只刚援救过他的秀手。但是,姑娘也许有所戒备,并且想起昨夜那件未遂的暴行,便像一个孩子怕被野兽咬着那样,吓得连忙把手缩回去。

  于是可怜的聋子盯着她看,目光充满责备的神情和无可表达的悲伤。

  这样一个美女,娇艳,纯真,妩媚,却又如此纤弱,竟这样诚心诚意地跑来援救一个惨遭横祸、奇丑无比、心肠歹毒的家伙,这也许是世上感人肺腑的一幕了,尤其发生在耻辱柱上,这真是无与伦比的了。

  所有的民众无不为之感动,一齐鼓掌并高呼:“妙极了!妙极了!”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隐修女从地洞的窗口上望见站在耻辱柱台上的埃及女郎,随即又刻毒地诅咒道:“你该千刀万剐,埃及妞!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宙斯(Zeus) 天神,希腊神话中最高的神,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儿子。

赫拉(Hera) 天后,克洛诺斯和瑞亚的长女,宙斯的姐姐和妻子。

哈迪斯(Hades) 冥王,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儿子,宙斯的兄弟。

帕尔塞福涅(Persephone) 冥后,宙斯和得墨忒尔的女儿。

波塞冬(Poseidon) 海皇,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儿子,宙斯的兄弟。

雅典娜(Athene) 智慧女神,女战神,从宙斯的头颅中诞生。

阿波罗(Apollo) 太阳神,宙斯和勒托之子。

阿瑞斯(Ares) 战神,宙斯和赫拉之子。

阿佛洛狄忒(Aphrodite) 爱情女神,宙斯与迪俄涅的女儿。

狄俄尼索斯(Dionysus) 酒神,宙斯和塞墨勒的儿子。

阿尔忒尼斯(Artemis) 月亮和狩猎女神,宙斯和勒托之女。

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 火神,宙斯和赫拉之子。

赫尔墨斯(Hermes) 宙斯和迈亚的儿子,众神的使者,亡灵的接引神。

厄俄斯(Eos) 黎明女神

艾莉斯(Eris) 纷争女神

厄洛斯(Eros) 爱神

耐得斯(Naiads) 江河水泉中的女神

卡吕普索(Calypso) 女神

西摩伊斯(Simois) 河神

阿科洛厄斯(Achelous) 河神

阿克西厄斯(Axius) 派厄尼亚河神

格劳克斯(Glaucus) 海神,善作预言

特里同(Triton) 海神

琉科忒亚(Leucothea) 海中女神

涅锐伊得斯(Nereids) 海中女神

该亚(Gaea) 地之女神

塞勒涅(Selene) 月亮女神

塔那托斯(Thanatus) 死神

许普诺斯(Sleep) 睡神

赫卡忒(Hecaba) 夜和下界女神,亦是幽灵和魔法女神

绪任克斯(Syrinx) 山林女神

潘(Pan) 山林之神

时序三女神 欧诺尼亚(秩序)、狄克(公正)、厄瑞涅(和平)

命运三女神 克洛托(纺织生命之线)、拉克西斯(决定生命之线的长短)、阿特洛波斯(切断生命之线)

美惠三女神 欧佛洛绪涅、塔利亚、阿洛来亚

复仇三女神 总称为厄利尼厄斯

莫洛惹松ꃀꇈꌺꌕ 波澜壮阔的历史衍变发展进程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和彪炳史册的英雄人物。上世纪初到四十年代,地方军阀邓秀廷(丁家阿呷 ꄀꏤꀊꇢ )横行凉山近半个世纪之久,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夙夜难安,莫洛格子挺身而出,于1927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日下午二时左右,刺杀丁家阿呷,上演了一场“荆轲刺秦王”式的悲壮一幕。此举,莫洛格子本人和莫洛家族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改变了莫洛家族的发展走向和生活轨迹;此举,莫洛惹松家族更为人所熟知,直到现在,有不少文人学者,都写文写诗赞颂莫洛格子,民间有很多有识之士和德古苏依 ꅡꈭꌟꒉ 也认为莫洛格子是刚烈人物,莫洛家族是英雄家族! 莫洛格子不仅仅是莫洛家族的英雄,也是凉山彝人的英雄!我们应该为之自豪,应该铭记历史,铭记我们的英雄祖先!

注:资料上写的是“莫洛额子”、“莫勒额子”,其实,按照彝语读音,应该是 “莫洛格子ꃀꇈꈩꊪ”

一、莫洛格子家世

莫洛格子为莫洛家族中的 “阿热ꀊꌫ” 支,莫洛格子本名叫 “莫洛布都ꁰꅐ” ,又叫五惹格子,于清光绪二十五年(1900年)前后出生,家住 凉山州喜德县博洛拉达乡阿各吉村。

上图:本文涉及到的重要地名地图

莫洛格子的家谱是: 莫洛 ꃀꇈ →阿热 ꀊꌫ →阿乃ꀉꆽ →阿多ꀉꅂ →吉初 ꏣꐍ →俄坡 ꊈꁇ →阿色 ꀋꌋ →吉说 ꐝꎰ →尔族 ꇓꍘ →比俩 ꀘꑎ →阿果 ꀊꇫ →史加 ꏂꐜ →布都 ꁰꅐ (格子 ꈩꊪ ,从莫洛到格子是13代。

格子的爷爷 “阿果 ꀊꇫ 有四个儿子,人称 “阿果 ꀊꇫ 惹尔 ꌺꇖ ,意思就是“阿果四子”:

老大为“阿机 ꀊꏢ ,其后代家谱为: 阿果 ꀊꇫ →阿机 ꀊꏢ →依古 ꒉꈬ →路伍 ꇈꃶ →里达 ꆓꄿ →大日 ꄇꏜ →克且 ꈌꐂ ,这一支主要分布在 云南大理 等地;

老二为“史加 ꏂꐜ ”, 就是格子父亲,史加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莫洛格子了,“ 史加 ”这一支因格子刺杀邓秀廷而全遭覆没

老三为“做加 ꍘꐜ ,其后代家谱为: 阿果 ꀊꇫ →做加 ꍘꐜ →拉机 ꆿꏸ →尔古 ꇖꈬ →克哈 ꈌꉐ →古哈 ꈬꉐ →克布 ꈌꁬ 其后代主要分布在 越西普雄 等地;

老四为“做初 ꍘꐎ ,其后代家谱为: 阿果 ꀊꇫ →做初 ꍘꐎ →拿打 ꇂꄇ →作哈 ꊚꉐ →有古 ꑿꈬ →杨加 ꑸꐷ →曲哈 ꐎꉐ ,其后代主要分布在 凉山州越西县书古镇倮伍巴嘎、越西县中所镇和西昌礼州 等地。本文有关格子家谱及其部分生平事迹等相关内容,就是老四“做初”的后代莫洛杨加木(16代,现住西昌礼州)提供的。

仅仅从上述家谱来看,“尔族比俩”支系的“阿果惹尔”四子后代,现在已经达到17代了,当然,除上述家谱以外,有可能超过17代都有。另外,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有限,所以,上述“阿果惹尔”四子后代家谱,每一子(支)只选择了一家后代的家谱作参考,希望相关家人们能正确理解和谅解。

莫洛格子身强力壮,平时穿一身彝族服装,戴黑头帕,平常少言寡语,吃苦耐劳,手脚勤快。通过在邓秀廷家当兵的莫色某某推荐,莫洛格子到邓秀廷家当了个弁兵(警卫员),在邓家除保管库房外,大小家务都在干,深得邓家大人小孩喜欢。听说,“格子”这个名字就是邓秀廷取的,他至少在邓家待了多年。

二、邓秀廷其人

邓秀廷,原名文富,生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正月,彝名叫 “木呷克底 ꃈꇢꈌꄸ ,但是,绝大多数彝人都称其为 “黑呷丁家惹 ꉌꈲꄀꏤꌺ ”、“丁家阿呷 ꄀꏤꀊꇢ 其祖籍一说是应天府(今南京市境内)兴化县邓家村,另一说是安徽泗县大陆口乡邓大营。明洪武四年(1371年),其远祖邓宝带兵绕道云南沿着安宁河流域北上,驻守冕宁菩萨渡,随后寓居附近的枧槽沟,逐渐子系繁衍,分居各地。后来,邓秀廷的曾祖父邓成鳌迁居甘相营(现喜德县城)附近彝汉杂居的烂坝村(现喜德县且托乡)。

邓秀廷长得又高又黑,严厉时面色铁青,嘴唇乌黑,眼露凶光,给人以威慑之感。邓八九岁时,砍柴度日;十七八岁时,改做生意,因邓精灵乖张,生意越做越活,家境亦越来越殷实;十九岁的时候,邓从烂田坝迁到甘相营居住。21岁时,当上甘相营总团(相当于现在乡镇长兼派出所所长)。小山护路期间,邓由总团升营长小山:又叫小相岭,是一座位于喜德县和越西县之间的山岭,是古南方丝绸之路零关古道段,为当时的贸易大通道。

以上两图:位于小山(小相岭)南麓的登相营,因邓秀廷办理小山哨务期间,在此安营扎寨,所以,很多人称其为“丁家阿呷房子”、“丁家阿呷营房”

从邓秀廷办理小山哨务起,家里就开大锅饭,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开饭时,按汉官、黑彝、曲诺、一般人员、士兵不同等级,分别对待。带有马儿的,加发马料。邓自小生活在彝汉杂居区,其生活习惯,一如彝族,精通凉山各地彝语方言,对答如流,人情往来或逢年过节,都按彝族风俗习惯办事。自当营长开始,邓上身常穿军装,斜挎指挥带,肩不离披毡(擦尔瓦),有时候头包胡绉纱帕,上挽天菩萨,看起来很像一个有官职的黑彝摸样。

邓秀廷知道彝人好酒,专开一座烧房酿酒供应。来者以酒招待,大家席地而坐,边饮边谈,东拉西扯,随随便便。当彝人有酒意的时候,什么事都会讲出来,谈话内容涉及家支内情、亲疏关系及冤家矛盾时,邓秀廷就特别注意,并暗暗记下。邓秀廷没读过书,目不识丁,但本能性的直觉感极强,记忆力又特别强,事无巨细,入耳不忘,结果彝人的什么事情都瞒不了邓秀廷。所以有彝人说:“小山(小相岭)有一个麻雀飞过,邓秀廷都会知道!”或是“小山有一只老鹰飞过,邓秀廷都会知道它是公还是母”。

只要一有机会,邓秀廷便利用他记下的这些“情报”,对彝人或分化、瓦解,或威胁、收买,各个击破。一段时间内,家支、兄弟、父子、郎舅、翁婿之间互相残杀,互不信任。亲戚进门,提心吊胆,亲戚离去,才松一口气,总算又过了一关。比如在1929年,邓秀廷就指使罗红阿渣子杀掉他的亲叔叔罗红耳虎只,像这样被邓秀廷逼得至亲间相互残杀的例子不胜枚举。

邓秀廷对付对手、政见不合者和彝人的手段,主要是暗杀、挑拨离间,挑起彝人内部相互残杀。邓秀廷最毒的一招是:只要他对哪个家支、哪个人不安逸,就用银子雇凶杀人灭口。如果第一个刺客不成功,那他就派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将人杀死为止。通过暗杀,邓秀廷杀害了不知多少人,其中比较出名的有曲木藏尧(被邓下毒致死)、蒋儒珍(被刀劈致死)、吴山(邓的结拜兄弟,后反目成仇,被邓用彝人暗杀)、肖绪三(清末最后一科举人,因骂邓“蛮不蛮,汉不汉”——当时民间对邓父有“蛮娘汉老子”之说,被邓用汉人暗杀掉)等等,至于其他被邓暗杀掉的人,不尽其数。

到底邓秀廷屠杀了多少彝人,至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但是,我们可以在岭光电(彝名“牛牛慕理”)传记《忆往昔—— 一个彝族土司的自述》中描述的岭光电和龙云的对话中可以窥见一斑:

……龙云又说:“有一件事至今还在我心里,就是我在云南的时候,准备送一点枪弹给邓秀廷,后来没有送成。”我(岭光电)说:“好啊,邓秀廷枪杀彝人不到一万也不下五千,如果你再送枪弹给他,那死在他手下的彝人就更多了。”他大吃一惊,忙问:“他(邓秀廷)不是彝族吗”“不是,是彝族他哪会忍心下手。”“啊,我原来以为他是彝族,几乎误事!”

当时,有彝族妇女歌谣是这样唱:“自从出了乌洋芋,没有一天不饱的;自从出了丁家阿呷,没有一夜不愁的”。邓秀廷听到以后,竟让唱歌谣的彝女到邓家来解释清楚。该彝女提心吊胆,抱着必死的心态到丁家阿呷家,没想到凭借自己聪明善言,巧妙化解,不但化险为夷,还意外获得邓的赏赐。当时,彝人有小孩啼哭,大人就会用丁家阿呷的名字来吓唬小孩,小孩就不敢再哭了。

1944年7月19日下午六时,邓秀廷病死于甘相营,时年56岁。邓自己也知道树敌太多,仇家无数,害怕死后遭报仇,就采用迷惑的手段,让别人不知道自己葬在哪里。现居北京的彝族作家冯良在《甘相营看到的景象——<喜德县>之四》一文中说的是,邓秀廷的坟墓 “原来是我县举行体育运动和群众集会的灯光球场呀。邓秀廷居然把自己的坟地安排在离家不到百米的地方。

三、刺杀丁家阿呷

前几年热播的电视剧《彝海结盟》里面的邓秀廷够乖张暴戾、阴险毒辣了吧,其实,现实中的邓秀廷,比影视剧中的邓秀廷还狡诈、阴险、毒辣和残暴!邓秀廷的恶行在凉山可以说罄竹难书,双手沾满了彝族人的鲜血。当时的黑彝和白彝都对邓秀廷暗暗咬牙切齿,不将邓秀廷除掉,大家都是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无法清静。

在邓秀廷身边当弁兵,更是亲眼目睹邓秀廷的种种暴行的莫洛格子、祝尔铁祖(也是在邓手下当弁兵)和祝尔、瓦扎、吉尔等住在甘相营附近,最感受到邓秀廷威胁的彝族家支密谋,决心除掉邓秀廷。

以上三图:邓秀廷在甘相营的住宅,人称“邓公馆”(最后一图为俯瞰图),现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

1927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日下午二时左右,邓秀廷和其母、大老婆、罗洪瓦尔等数人在甘相营的屋里(人称邓的老公馆)闲谈,弁兵们多已外出,一切都很安静。莫洛格子和祝尔铁祖两人认为时机已到,便相互暗递眼色。祝尔铁祖就去街上巡哨,莫洛格子悄悄躲到天井门侧边,举枪向屋内的邓秀廷瞄准,也许是邓秀廷命不该绝,莫洛格子正要扣动扳机之际,突然被十二、三岁的小黑彝罗洪史哈(尼别支黑彝)无意中出来看见,罗洪史哈就急忙连指带喊:“阿普(爷爷),阿普,格子!格子!”邓秀廷一怔,一看格子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立刻侧身趴下,埋头哈腰躲过一劫,子弹从邓秀廷的肩头擦过,打在墙上折回来,打伤站在背后的邓母手臂。罗洪瓦尔急中生智,一下子将邓秀廷按倒(也有一种说法是,邓秀廷是通过机关暗道逃走的)。

莫洛格子见邓秀廷已倒下,冲出来,见邓的三姨太吕世春从天井边经过,一枪将她打死在门边。莫洛格子认为邓秀廷已死,思量着这枪声一响,隐伏在城外南山沟打援的各家支彝人就会来,所以没有外逃,跳进邓家珍藏枪弹、金银、鸦片等贵重物品的碉房,将门死死抵上,以待外援。

谁知邓秀廷没有死,几分钟后,回过神来,大声喊:“抓刺客!”顿时弁兵齐集,立刻将大门关上,同时封锁四座城门,通街戒严,搜索盘查。一个彝民见状惊慌,语言对答不当,当即被砍死。一时间,甘相营鸡飞狗叫,一片混乱。

原约定隐蔽在城外南山沟打援的一伙彝人,听到枪声响,认为得手,立即潜行到城边,谁料城门已经关闭,戒备森严,无法进入。

莫洛格子进碉房后,未等到外援的彝人,又听到邓秀廷说话的声音,知道邓还活着,自己就必死无疑,但格子毫无惧色,大气凛然。据说,他在碉房内翻箱倒柜,将邓秀廷珍藏的华丽上装穿上,一边喝酒,一边大喊:“丁家阿呷,你天怒人怨,想干你(杀你)的人很多,他们不干,我今天干了!”又喊:“你们要钢洋的、要大烟的,快来拿去!”将邓氏储藏在碉房内的银元和大烟饼从窗洞往外扔,扔得遍地都是。

这碉房结构坚实,墙厚门牢,内储有枪弹,既不能用炮轰,又不能用火烧,一时间邓秀廷他们无计可施。有人出主意,搜集附近一带的农家辣椒,再烧辣椒烟熏。此时,弁兵巴且帕拉、巴久博施、博海卡拉为在邓秀廷面前“尽忠”和洗刷自己(据说,他们也参加了刺杀邓秀廷的密谋),齐说:“不用再烧辣椒了,我们三人上房!”,就抢先上到房顶,刚揭开两块瓦片,格子眼疾手快,一枪射出,将巴且帕拉的头帕打飞,吓的巴且帕拉立马滚向另一侧,双方就这样躲闪射击。莫洛格子边喝酒边射击,相持到太阳将近落山时,莫洛格子已醉,巴且帕拉从瓦缝间瞄准向下一枪,子弹从莫洛格子肩头斜穿过腰部,格子由此失去对抗能力。博海卡拉、尔基火沙(马海木牛)两人持大刀破门而入,把莫洛格子砍死(另外有一种说法是,莫洛格子在博海卡拉、尔基火沙二人破门而入之前就已经自杀,二人为了在邓秀廷面前邀功,特意在莫洛格子遗体上砍了几刀,说格子是被他们杀的),将格子遗体拉到东门河坝示众,挖出心脏切开两瓣放在石板上让太阳晒。

死里逃生的邓秀廷愤恨已极,更加凶残无比。将莫洛格子一家及有关彝民抓来,关在街头关帝庙内,严刑铐打审问,然后游街示众三天,通知周围数十里范围内的彝汉数千人前来观看。由弁兵将彝民押至东门外白杨林边,先由邓秀廷给刀斧手吴朝清(外号吴敲狗)挂红绫、赏酒、赐刀,然后开杀。前面的彝人被砍得血肉横飞,后面的妇女吓得发抖,自知难逃一劫,索性用披毡蒙住头,听其砍杀。杀后搜索,发现一女尸长裙下一个婴儿,竟然被丧尽天良地戳在刺刀上抛死。据后来统计,当天共有54人惨遭屠戮。邓还将37颗人头挂在城门示众,数日后泼上煤油将尸体烧毁。莫洛家有的人已年迈体衰,不能行动,自愿请死在家,邓秀廷竟不同意,叫抬来亲自看其自死。为此事直接、间接受牵连的达130多人,其中被残杀、吊打、服毒致死者70多人。莫洛家基本上被赶尽杀绝,有幸逃生的也改姓“曲木”隐姓埋名逃亡他乡。所以至今在喜德县一带很难见到“莫洛”一姓的彝族,有的“曲木”是原来的“莫洛”改姓过来的,叫“莫洛曲木”。邓秀廷恨屋及乌,穷凶极恶,据说有一种名叫“汶洛”的树,因名字与“莫洛”读音相近,所以这种树也遭殃,邓秀廷命令把所有的这种树连根铲除据西南民族大学教授依乌的诗《莫洛和峨洛》中所言,这“汶洛”是指泡桐树——依乌教授诗中写的树名是“峨洛”,其实和“汶洛”是一种树。依乌老师的诗见本文末尾。

另一个和莫洛格子合谋刺杀邓秀廷的弁兵祝尔铁祖,当时在街上替莫洛格子放哨,枪声响,认为得手,随即溜出城外通知彝人打援,途中得知事败。他先是逃去两河口深山躲藏,后又躲到舅父尔哈古尔家避难,邓获密报,即派吉尔支的安家娃子阿苏尼达前去私查暗访,过不了多久,阿苏尼达将祝尔铁祖杀掉,获得邓秀廷重赏。因阿苏尼达行径为有正义感的彝人所不耻,人们贬称其为“阿苏发财”。

刺杀邓秀廷的莫洛格子,属于祝尔(黑彝)家的白彝,百姓惹祸,主子自难脱手。事情发生后,祝尔家黑彝十分害怕,出银锭托人向邓求饶说:“事情是祝尔铁祖和莫洛格子两人干的,事前家支头人确实不知。现在祝尔铁祖跑了,我们把他弟弟祝尔哈祖杀来抵命。”邓不答应。祝尔铁祖有个妹妹已嫁给罗洪家吉胡支,邓说反正她是祝尔家的人,硬逼着罗洪吉胡支把这媳妇交出,送到西昌。临行时夫妻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在场的人都落了泪。这媳妇到西昌后,邓用毒药连随侍丫头一齐毒死。祝尔家既恨又怕,多次出牛、出银,向邓赔礼道歉,邓还是不称心。此后数年,邓或直接命令祝尔家黑彝迁走,或发给白彝枪支,造黑彝的反,黑彝被驱逐打杀后,留下的奴隶、土地均归邓管。未逃跑、驱逐的黑彝规规矩矩,小心度日。

四、后人评价

关于对莫洛格子“刺邓事件”的影响和评价,杂志《诺苏》2010年第3期《凉山的“荆轲”莫勒额子》一文中是这样说的: 莫洛格子目睹邓秀廷所作所为,多少彝族死在他的屠刀下。特别可怕的是邓秀廷废除杀人抵命的彝族传统以后,人与人、家支与家支之间相互残杀,人人自危、人人自卫。

莫洛格子刺杀邓秀廷事件虽然不排除两种可能性,即一半是自己愿意为民除害,一半是受人指使而干的。但这个事件绝不是偶然发生的。莫洛格子耳闻目睹了当时社会的各种人吃人的残酷现实,苟且偷安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件大事的英雄气质使他一夜成名,成为闻名于世的英雄。有人可能认为不排除莫洛格子多少是受了黑彝赏银的诱惑而去玩命的想法。笔者认为其主要动机是为民除害而不是几个赏银——可以说连命都不要的人还要钱有什么用呢当然如果成功了,那名利双收也是可以理解的。例如荆轲刺秦王,绝不是为了当秦王,也不是为了赏银去干的。汉族有句俗话叫“官逼民反”,哪里有暴政,哪里就有荆轲式的英雄人物出现!

天下苦秦久矣,同样,在那个时候,整个宁属地区(现凉山)亦苦邓秀廷久矣。有些冒犯了邓秀廷的黑彝,想在邓秀廷面前自尽,邓秀廷都不肯,只说一句“我先不杀你,你先回家等死吧!”于是,这些彝人痛哭流涕,生不如死,回去后精神压力太大而崩溃,过不了几天,这些人的尸首依然会被送到邓面前!可以说,那个时候,邓秀廷就是一个大魔王、屠夫!苍茫八百里大凉山,第一个敢对邓秀廷开枪,敢对残暴亮剑的就是我们的莫洛格子!更令人敬佩的是,面对刺杀失利,莫洛格子仍然没有显示出一丝懦弱,视死如归,大气凛然,这难道不就是一个大英雄吗?这就是活生生的近代大凉山彝族的荆轲!这英雄的荆轲是莫洛格子,是属于我们整个莫洛家族,亦是属于敢于反抗压迫的凉山彝族人民!我们不能以胜败论英雄,荆轲刺秦王虽然也失败了,但这丝毫不影响荆轲在后人心目中英雄的光辉形象!虽然莫洛格子本人和我们莫洛家族为刺杀事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也由此彰显了我们莫洛家族不畏强暴,英勇刚烈,敢于反抗,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和为民除害的侠义壮举!英雄的莫洛家族由此更加名扬四方!

由此,西南民族大学教授、彝族作家、编剧、导演兼诗人于一身的依乌老师感慨赋诗:

莫洛和峨洛|依乌

邓秀廷下令

遇到莫洛家族格杀勿论

遇不到就砍光山上的峨洛

峨洛是指泡桐树 

对一个人的恨

会殃及音近的树

也只有邓秀廷能做得出来

1927年

莫洛格子刺杀邓秀廷未遂

家族后来基本上被赶尽杀绝

幸存下来的也都只有改姓曲木

隐姓埋名逃亡他乡

所以现在

每逢遇到莫洛曲木家族的人

我都会

肃然起敬

 

鸣谢:

1 莫洛杨加木:现住西昌礼州,“尔族比俩”支系“阿果惹尔”四子中最小的一支后代,16代。

2 毛安林:现住凉山州越西县河东乡宝龙村,莫洛阿热“尔族比俩”支,15代。

 本文主要参考文献:

1 《喜德县志》:1992年11月第一版;

2 杂志《诺苏》:2010年第3期《凉山的“荆轲”莫勒额子》;

3 喜德县文史资料第七辑《邓秀廷事略、四十八甲源流考》:1990年十二月资料本;

4 《凉山彝族自治州州志》:2002年9月第一版;

 6《忆往昔——一个彝族土司的自述》 岭光电 著,1988年6月第一版,云南人民出版社。

凉山哪些是四大家族

彝族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团结的民族,都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其中也分系着各自的分支及家族文化。其中“黑子惹所”家族是大多数人公认的第一大...
点击下载
热门文章
    确认删除?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