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安阳杨姓家谱
河南是杨姓密集的省份,也是杨姓的主要发源地,有"天下杨氏出弘农‘‘之说。郡,本是古代行政区划名,辖境历代不同。秦以前郡辖于县,至秦则县辖于郡,汉因袭之。而作为姓氏的"郡望"来说,是指世代居住某地的显贵家族,为当地所仰望。杨姓中的弘农郡望在两汉时开始著名,有杨震一家"四世三公",到北魏有"三杨"和杨播一家,到唐代则成为宰相世家,尤称极盛。《太平寰宇记》载唐末诸郡世族郡望日:"虢州弘农郡五姓,杨姓居其首"。弘农郡,为西汉元鼎四年(前113年)置,治所在弘农县,即今河南灵宝县东北故函谷关城。唐以前的弘农杨氏就散居在这片土地上。除此,河南还有如下主要杨氏支系:
(1)陈留杨氏西汉元狩元年(前122年)置陈留郡,治所在陈留县,即今河南开封市东南陈留城。陈留人杨匡,字叔康,又名章,东汉顺帝和桓帝(126-167年)时人。好学善文,及长,在乡里教授门徒,后补官为靳县令,任内有治绩,升为平原(今山东平原县)令。时中常侍徐璜之兄,曾为平原相国,匡耻与其共事,故托病在家,无意赴任。汉桓帝时,匡曾为当时太尉杜乔之部属,乔营私被处死后,重义护尸,择穴埋葬。事毕,从此杜绝仕途,隐居不出。
(2)宜阳杨氏战国韩置宜阳县,治所在今河南宜阳县西。宜阳人杨仆,东汉武帝时人,自少勤习武艺,曾为军部曲从军,后以千夫为吏。河南太守以仆有贤能荐举于朝,授为御史。后以剿贼有功,迁主爵都尉(主掌封爵事务),位列九卿之内,值南越反,武帝以仆有能,授为楼船将军(海军司令),得胜后封将梁侯。在征朝鲜之役中,与左将军荀彘意见相反而遭诬陷,废为庶人,卒于家。
(3)获嘉杨氏西汉元鼎六年(前111年)置获嘉县,治所在今河南新乡西南。获嘉人杨俊,字秀才,东汉末年时人,自少好书,颇有文才,但无意仕途。东汉末年扶持老幼,去京密山间避乱,同行者百余家,俊将私财赈济贫乏,有财共通。有宗族乡亲之中,被人所掠去作奴隶者6家,皆倾赎回。乱平后仕魏,官至南阳太守。魏文帝曹丕因俊常赞美曹植不高兴,因而恨俊,借故把俊关了起来,竟使其在狱中自杀,众皆为之冤枉,痛惜流涕。
(4)汴州杨氏北周宣帝改梁州置汴州,治所在浚仪县,即今河南开封市西北。汴州人杨彦询,字成章,好书善文,富有才华,后晋高祖镇兵太原时,授为太原节度使,任内颇有政绩,吏民都很爱戴他,因之境内大治。后因病乞归,但高祖不肯放,于是改授金吾卫大将军,病逝于任内。
(5)郑州杨氏东魏武定七年(549年)置郑州,治所在今河南许昌市,唐贞观七年(633年),移治管城县,即今河南郑州市。郑州人杨朴,字契元。勤敏好学,曾与毕士安游,由士安荐与宋太宗,以有召见之。朴因爱诗赋,不想当官,因之辞归。朴性怪僻,常骑驴往来都城,每次想作诗,即伏草埔间冥想,得佳句即跃出,常使过路相遇者受惊。著有《东里集》。
(6)洛阳杨氏秦代置洛阳县,治所在今河南洛阳市东北。隋大业元年(605年)移治今洛阳市。洛阳人杨守一,字象先,生于五代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卒于北宋太宗端拱元年(988年),享年64岁。为人好学善书,精通《周易》及《左氏春秋》。曾事宋太宗于晋邸,官至宣徽北院使,佥署枢密院事。又因性直勤谨,久事王公,因之历任要职而至显要。还有洛阳人杨畏,字子安,北宋时人,进士出身,幼年失父,事母至孝,勤勉好学不远游,刻意经术。后携所著之书晋谒王安石、吕惠卿,为王、吕所荐,授郓州教授,自此尊安石之学,累官至提刑狱。
(7)开封杨氏秦代时置开封县,五代梁开平元年(907年),升汴州置开封府,东魏天平元年(534年)置开封郡,其治所都居今河南开封市。这里杨姓人较多,显耀者亦不少。宋代杨燧,曾从征贝州,记功第一,又从征侬智高,建立奇功。英宗时(1064-1067年),以累功授宁远军节度使,旋授殿前指挥使,任内病逝;又有杨由义,字宜之,初任僻地盐官,因与漕运相处不洽,隆兴间(1163-1164年),以阁门祗侯使金,不为所屈而还,南宋孝宗嘉奖之,后累迁至太府卿兼刑部侍郎,朱熹曾受业其门下。
(8)中牟杨氏西汉始置中牟县,治所在今河南省中牟县东。中牟人杨本,初为太学生,明建文年间(1399一1402年)应募,授锦衣镇抚。从李景隆讨燕立功,景隆忌之,不以功上报。不多久,以孤军出战,景隆不派军援救,遂被擒,系于北平监狱被害。
(9)商丘杨氏商丘为夏后相所都,一说应作帝丘,在今河南商丘县东南。明末清初,有杨镐,世居于此。累官至右佥都御史,经略朝鲜军务,倭将行长加藤清正,屯军蔚山,镐进兵攻之,不能下。行长救兵亦至,镐竟大惧先奔,丧兵二万有余,被罢官。后清兵击破抚顺,复启用,为兵部右侍郎,驰往经略,但兵不能前,师期又泄,遂被下狱伏诛。
(10)商城杨氏北宋建隆初改殷城县置商城县,治所在今河南商城县西。商城人杨所修,字启修(1548-1694年),明万历进士出身。初属魏忠贤党,历任左副都御史,后因人逆案,撤职为民,回归商城。时张献忠隐商城,被捉不降,遇害。
《宋史》 列传第七十三 范纯仁 白话翻译:
范纯仁,字尧夫,苏州吴县人。在他出生的那天晚上,他的母亲李氏梦见一小孩从月亮中坠下来,她以裙子接着,接而生下了范纯仁。范纯仁天资警悟,八岁就能讲解所学的书。因其父范仲淹而被任命为太常寺太祝。中皇元年进士,调任武进县知县,但以远离双亲而不赴任。又改派为长葛县知县,仍然不前往。范仲淹对他说“:你以前以远离双亲为理由不去赴任,现在长葛县离家不远,还有什么可说的哩?”范纯仁说“:我怎能以禄食为重,而轻易离开父母!长葛县虽离家近,但亦不能完全实现我的孝心。”范仲淹门下多贤士,像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类,纯仁都与他们有良好关系。他自己也不分白天黑夜,努力学习;有时因学习到深夜,油灯的烟雾把帐顶都熏成了像墨水一样的颜色。
范仲淹去世后,纯仁才开始出来做官,以著作佐郎身份担任襄城县知县。他的哥哥纯有心痛的毛病,纯仁侍奉他就像侍奉父亲一样。医药、饮食、居住、服饰,他都亲自按时安排。贾昌朝守北都(河北大名),邀请纯仁参入幕府,纯仁因其哥哥的病而推辞。宋庠推荐他担任史馆之职,他辞谢说:“车马往来热闹非凡的地方,不适宜于我哥哥养病。”富弼责备他说“:台阁的任职岂是容易得到的?何必如此。”但他仍是不去。襄城县百姓向来不养蚕织丝,纯仁劝使百姓种植桑树,有罪而情节较轻的,就看他植桑多少而减省其所受处罚。百姓从植桑中得到好处而更加种植,所植桑树后被称为“著作林”。纯仁的哥哥死后,葬于洛阳。韩琦、富弼致书洛阳尹,使助其安葬。但安葬已经完毕,洛阳尹为事先没听说而感到惊讶。纯仁说“:我们自己家庭的财力足以办此葬礼,怎能打扰公家才办葬礼呢?”
签书许州观察判官、襄邑县知县。县有牧地,卫士牧马,践踏了百姓庄稼,范纯仁逮捕一人并处以鞭杖。牧地起初不由县管辖,主管此事的官员生气说:“天子的宿卫,怎敢如此对待?”把此事报告到朝廷。朝廷派人纠察,甚为急迫。范纯仁说:“养兵的费用来于田税,若使毁坏百姓田亩而不能执法,田税从哪里来?”皇帝下诏免究此事,并听任牧地由县管辖。宋朝牧地为县管辖,自范纯仁开始。当时天旱很久不下雨,范纯仁登记襄邑县境内商船,告诉他们说:“百姓将来没有饭吃,你们所贩五谷,贮藏在佛寺里,等到粮食缺少时,我为你们籴卖。”商人们都服从命令,贮藏的粮食达十余万斛。到春天,各县都受饥,只有襄邑县境内百姓不知道有饥馑这回事。
治平年间,范纯仁被提升为江东转运判官,召为殿中侍御史,并升任侍御史。当时正议濮王典礼,宰相韩琦、参知政事欧阳修等主张追尊濮王为皇考。翰林学士王王圭等主张应按先朝追赠伯父之类尊贵亲属的故事办。范纯仁说“:陛下以仁宗皇帝之命而为其子,与前代定策入继之主不同,应该按王王圭等人的主张办。”既而与御史吕诲等人更相议论和奏报,英宗皇帝不采纳。纯仁封还所授告敕,住在家里等候处罚。既而皇太后亲手书诏尊濮王为皇考,夫人为皇后。纯仁又进谏说:“陛下以成年之君统御天下,怎么能使诏命出自房闱,将来或者成为权臣矫托的借口,不是君主自安之计。”不久,有诏罢追尊,并起用范纯仁担任原有职务。纯仁请求调外任官,多次申请之后被任为安州通判,改为蕲州知州。历任京西提点刑狱、京西陕西转运副使。
神宗时,纯仁被召还朝廷。神宗问及陕西城郭、甲兵、粮储如何,纯仁回答说“:城郭粗全、甲兵粗修、粮储粗备。”神宗惊讶地说:“你的才干是我所倚重的,怎么都说成粗?”纯仁回答说“:粗者是说未精,但如此也足够了。愿陛下不要留意边防,若边臣观望陛下之意,将来必有意外之患。”拜兵部员外郎,兼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呈奏说“:王安石变更祖宗法度,聚敛财利,民心不安。《书经》说‘: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但愿陛下考虑不能见到的埋怨。”神宗说“:什么是不能见到的埋怨?”纯仁回答道:“杜牧所谓‘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即是。”神宗赞许地采纳了,并说:“你很善于讨论大事,请为我举古今治乱可以引为借鉴的事。”纯仁于是作《尚书解》进呈,说:“《尚书》所言,皆尧、舜、禹、汤、文、武之事也。治天下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些的,愿陛下深入研究而勉力实行。”加官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
神宗急切地想达到大治天下的目的,多次接见疏远的小臣,咨询为政阙失。纯仁说:“小人之言,听起来好像可采纳,实行起来必有牵累。因为小人知小忘大,贪近昧远,希望陛下深加体察。”富弼时居相位,却引疾居在家里。纯仁说“:富弼受三朝眷倚,应当自觉担任天下重任,但他怜恤自己比怜恤其他事情更加深切,忧虑自己的病情深过忧虑国家,为君主效力和为自己安身立命,二方面都有过错。富弼与我的父亲范仲淹交谊深厚,如今我在谏省,不能私下拜谒以致忠告,愿陛下把此奏章指给他看,使他自己反省。”范纯仁还论及吕诲不当罢御史中丞、李师中不可守边等事。
及薛向任发运使,行均输法于六路,纯仁说“:我曾亲听皇帝您的教诲,欲修先王补助之政。如今却效桑弘羊均输之法,又使小人主持此事,聚敛百姓,只能集中怨愤而为祸基。王安石以富国强兵之术,把皇上的心思导向于急功近利,忘记了他过去所学的。推尚法令则称商鞅,倡言财利则背离孟轲,鄙视老成之人认为因循守旧,背弃公论认为是流俗之见,不同于己者为不肖,与己相合者为贤人。刘琦、钱岂页等人,不过一言不合,就遭降职或罢黜。朝廷之臣,一大半趋炎附势,陛下又从而驱使,将来何所不至。道远者按理应当慢慢地招来,事大者不能一下取得成功,人材不能急求,积弊不可顿革。倘欲事功马上成就,一定会有奸诈之徒乘机坏事,应当立刻召还谏官而罢退王安石,以符朝廷内外之望。”神宗没有采纳。于是纯仁请求罢免谏官之职,改判国子监,离开朝廷之意更加坚定。执政使人告诉他说:“不要轻易离京,已经考虑你升任知制诰的官了。”纯仁说“:这话怎么会说到我头上呢?我的言论得不到采纳,即使万钟俸禄也不是我所考虑的。”
纯仁所上奏疏,言语大多激烈。神宗都留着不宣于外。但纯仁全部录下申呈中书省。王安石大怒,请求皇帝加重贬斥。神宗说:“他没有什么罪过,暂且给他一处好地吧。”命令他为河中府知府,改成都路转运使。纯仁认为新法不便,戒州县不要匆忙实行。王安石恼怒纯仁阻止,于是让说纯仁坏话的人派使者去收集纯仁的私事和过失,但得不到任何证据。使者于是以其他事情把传话的人鞭打了一顿。纯仁的属官高兴地对纯仁说:“这一件事足以堵塞对您的诽谤,请报告给朝廷。”纯仁既不奏使者之过,亦不反驳传言者之非。后来纯仁还是因为没有管治僚佐燕游,被降为和州知州,并徙邢州。还没到任,加直龙图阁、知庆州。
经过朝廷入对,神宗说:“你的父亲在庆州有威名,现在可以说是世职。你跟随你父亲很久,兵法一定精熟,边事也一定精熟。”纯仁揣慕神宗有功名之心,于是回答道“:我是儒家,没有学过兵法,先父守边时,我还很年轻,也记不得什么,而且现在事势也有不同。陛下使臣下修治城垒,爱养百姓,不敢推辞。若开拓边疆,侵攘土地,希望跟帅臣商议。”神宗说“:你的才干何所不能,只不过不肯为我尽心罢了。”于是赴任庆州知州。
秦中正患饥荒,纯仁擅自发常平仓粟赈贷。他的僚属请示须呈请朝廷后才能如此,纯仁说:“若待批准则等不及了,我会独自承担责任的。”有人指责他发常平仓所保全的百姓人数不真实,有诏遣使核实。正值秋天大丰收,老百姓高兴地说“:范公实在使我等活了下来,怎么能忍心牵累范公呢?”昼夜争着把粮粟输还。等到使者到来时,已经无所欠负。、宁两地间有丛冢,使者说“:所谓保全百姓人数不实之罪,在此得到证明。”打开冢墓收集骸骨上报。朝廷命本路监司根究,结果是前帅楚建中所封。朝廷究治楚建中之罪,纯仁上书说:“建中守法,申请救济的间隙难免有饿死的,已经因罪被罢。今由于究治臣下罪过而累及建中,是一罪受两次处罚。”楚建中还是受了赎铜三十斤的处罚。环州种古逮捕熟羌判为盗,流放南方,经过庆州时呼叫冤枉,纯仁认为既是种古属下小吏,不应是盗贼。种古回避罪过而诉讼,诏令御史到宁州治理此事。纯仁被执,百姓万余人阻于路上,流着眼泪,以至不能成行,有的还自投河(表示抗议)。狱定以后,种古以诬告被贬斥;而纯仁以其他过错,被黜为知信阳军。
不久改移齐州。齐州民俗凶悍,人们以偷盗抢劫为常事。有人说“:对此从严处治犹不能平定,你若宽大治理,恐怕会不胜其烦。”纯仁说:“宽出于性,若强而猛,则不能持久;猛而不久,去治理凶悍之民,这是采取玩耍的办法。”有西司理院,械系的囚犯经常爆满,囚犯都是些屠贩盗窃而以入狱督促还债的人。纯仁说“:这些人何不使保外而输纳呢?”通判说“:此类人释放了,又闹事,官司往往待他们犯病死在狱中,这是与百姓除害。”纯仁说“:法律上不至于判死罪,却以情杀之,难道合理吗?”把他们都叫到庭下,教训他们自新,并释放了他们。一年之后,盗贼比前年减少了大半。
请求罢职,被任为提举两京留司御史台,当时耆贤大多在洛阳,纯仁及司马光,都好客而家中贫困,相约为真率会。只吃脱粟一样饭,喝几杯酒,洛中以为美事。后来为河中知府,诸路看到保甲法妨碍农功,论救十分用力。录事参军宋儋年突然死了,纯仁派子弟吊丧,小殓时,发现宋儋年口鼻有血流出。纯仁怀疑他死得不正常,调查后得知宋儋年之妾跟小吏通奸,趁宴会时把毒药放在鳖肉中毒死了宋儋年。纯仁追问食鳖肉在第几次喝酒时,并说:“哪里有已经中毒而能喝到终席的呢?”经过再次拷问,才知宋儋年向来不吃鳖肉,所谓置毒药鳖肉中者,乃是其妾与小吏想为将来翻案打下伏笔,以逃避死罪。实际情况是宋儋年喝醉酒后回来,其妾置毒药于酒中而杀掉了他。于是正治其罪。
哲宗登基,纯仁再次任直龙图阁,知庆州。召为谏议大夫,因为避亲的嫌而辞却,改任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升为给事中。当时宣仁皇太后垂帘听政,司马光主持政事,将尽改熙宁、元丰法度。纯仁对司马光说“:改掉其中过份者即可。至于差役一事,应当仔细讲究而慢慢实行。否则,更加成为老百姓的祸害。希望你虚心以接纳各种不同建议,不必谋自己出;谋自己出,则谄谀之人得以乘间而迎合。役法恐怕难以更改,可以先在一路实行,看结果到底怎样。”司马光不听,反而更加固执。纯仁说“:这样的话就使得人不能说话了。如果为了讨好你而得到你的喜欢,怎么不在年轻时迎合王安石以致富贵呢?”又说:“熙宁按问自首之法,既已改了,有司立文太深,四方死者比较旧时有数倍之多,恐怕不符合先王宁失不经,也不枉杀无辜之意。”纯仁向来与司马光志向相同,等到临事规正,大致如此。以前,种古因诬告纯仁而被罢黜。至此时,纯仁又推荐他为永兴军路钤辖,并推荐他知隰州。每每自己反省道“:先辈与种氏上世有很深情谊,纯仁不肖,引起种氏子孙讼告,哪用去讨论其中是非曲直。”
元初年,升为吏部尚书,隔数天,又任同知枢密院事。起先,纯仁参与了关于西夏的讨论,他主张罢兵弃地,让西夏归还所掠汉人,执政大臣考虑了很久没有决断。至此乃重新讨论,纯仁又请求归还一汉人即予西夏十缣。事都照着办了。边境上把鬼章俘虏了并押到朝廷,纯仁请在边塞上诛杀以谢边民,没有被接受。议事者想把鬼章的儿子也招来,收复河南故地,因此赦免死罪而不杀。后来又欲加官,纯仁再次争论不能加官。而鬼章之子也终究没有归附。
元三年,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纯仁在位,专以博大开启皇帝心意,以忠笃改变士风。章得罪罢去,朝廷因其父亲年老,欲将他安置在比较方便的郡府,既而此事中止。纯仁请求避开其过往之罪而体恤其私情。邓绾为淮东帅,言官贬斥他没完没了,纯仁说“:我曾被邓绾诬奏而被黜退,今日所陈说却是为邓绾说话,降职时不应把人家的过失记录得太深。”宣仁皇太后赞许地采纳了。于是下诏:“前日希求附合之人,一并不予追究。”
学士苏轼以发策问被言官围攻,韩维无故罢门下侍郎被调外职。纯仁奏言苏轼无罪,韩维尽心国家,不能因谮言罢黜他的官职。待王觌议事不合皇帝之意,纯仁担心朋党将越来越严重,与文彦博、吕公著在皇太后帘前辩论,没有结果。纯仁说:“朝臣本来无党,但善恶邪正,各以类分。彦博、公著都是历朝旧臣,怎能雷同欺上。过去先父与韩琦、富弼同柄庆历之政,各举所知。当时谣传指为朋党,三人相继调外任职。造谤的人公开相互庆祝说‘一网打尽’。这事离今天并不远,希望陛下引以为戒。”并因此畅言前世朋党之祸,并录欧阳修《朋党论》进呈。
汉阳军知军吴处厚傅致蔡确安州《车盖亭诗》,以为诽谤宣仁皇太后,报告朝廷。谏官欲把蔡确置于典宪而追究,执政大臣赞成谏官,只有纯仁与左丞王存认为不可。讨论来讨论去没作定论,听说太师文彦博欲贬之于岭峤,纯仁对左相吕大防说:“此路自乾兴以来,荆棘遍地几乎七十年,我等开启此路,恐怕将来自己也不免重蹈此辙。”吕大防遂不敢言。待蔡确贬新州的诏令下来,纯仁在宣仁皇太后帘前说:“圣朝应宽厚为怀,不可以言语文字之间暧昧不明之过,诛杀流窜大臣。今天的举动应考虑到是将来的法度,此事不应开个不好的头。而且以重刑去恶,好比猛药治病,若太过份,难免有所损害。”又同王存对哲宗进行谏诫,回来后又上疏,大略说“:就像父母有不听话的儿子,虽天地鬼神不能宽容,而父子至亲,处理起来应以恕为主。若使之处必死之地,则恐伤恩。”但蔡确终于还是贬谪新州。
吕大防奏蔡确党人甚盛,不可不追究。纯仁当面进谏朋党难办,恐怕误及好人。遂上疏说:“朋党之起,大概因为趣向有同有异,同于我者谓之正人,异于我者谓之邪党。既厌恶其不同于我,则逆耳之言难至;既喜欢其同于我,则迎合的小人日亲。以致真伪莫辨,贤愚倒置,国家之患,大率由此而来。至于王安石,就是因为喜同恶异,遂至黑白不分,至今风俗,还以察风观势为能事,后来的权臣,本应永远以此为鉴。今蔡确一事,不必推治党人,旁及枝叶。我听孔子有言:‘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则是推举选拔正直的人,就可以使枉邪同化而为好人,不仁者自当摒迹不至。何用费神去分辨党人,只怕有伤仁化。”司谏吴安诗、正言刘安世互相攻击纯仁袒蔡确,纯仁亦极力请求罢官。
第二年,以观文殿学士知颍昌府。过了一年,加大学士,知太原府。其境土地少而百姓多,爱惜土地不行埋葬。纯仁派遣僚属收集无主骨灰,分别男女,埋葬了三千多人。又把此法推行一路,埋葬的死者达万数。夏人侵犯边境,朝廷欲治将吏罪,纯仁自己引咎求贬。秋天,有诏贬其官一等,徙河南府,再徙颍昌。
召还后,又拜官右仆射。因入廷谢恩的机会,宣仁皇太后在帘中告谕说:“有人说你一定会先用王觌、彭汝砺,你应当与吕大防同心协力。”纯仁对答说:“王、彭二人实在为士人之望,我终不敢保位而蔽贤,望陛下深加考察。”纯仁将要入朝的关头,杨畏不高兴,曾经说了一些不好的话,纯仁不知道。至是,大防约杨畏为佐助,想把他任为谏议大夫。纯仁说“:谏官应该用正直的人,杨畏不可用。”大防说“:是因为杨畏曾说你的坏话吗?”纯仁到此才知道杨畏说过他的坏话。后来杨畏背叛吕大防,凡有能用来陷害吕大防的事,无所不用其极。宣仁皇太后病重,召纯仁说:“你的父亲范仲淹,可谓忠臣。在明肃皇后垂帘时,唯劝明肃尽母道;明肃死后,唯劝仁宗尽子道。你应仿效。”纯仁哭着说“:我一定尽忠。”
宣仁皇太后死,哲宗亲政,纯仁请求避位。哲宗对吕大防说:“纯仁有时望,不应该离去,你可为我挽留。”并且促使纯仁入见,问纯仁说:“先帝行青苗法到底怎样?”纯仁回答说“:先帝爱民之意本来很深,但王安石立法太过份,以赏罚激励,因此官吏急切,以致害民。”退而上疏,大要以为“青苗不能实行,实行终难免扰民”。
当时,用重要大臣,都从廷中直接命令,侍从、台谏官,亦多不经过讨论晋升。纯仁说“:陛下刚开始亲政,四方都拭目以待,天下的治乱,也根本于此。舜举皋陶、汤举伊尹,不仁者远去。纵使不能尽如古人,亦应考虑一下天下优秀的人才。”又有一些小人一个劲地攻击宣仁皇太后垂帘时事,纯仁奏曰:“太皇保佑天子身体,功绩和诚心,幽明共鉴,议论的人不体恤国事,是多么浅薄。”于是把仁宗禁止谈论明肃皇太后的垂帘事的诏书呈上,并说:“希望陛下仿照实行,以戒绝浅薄之俗。”
苏辙论殿试策问,引用了汉昭帝改变武帝法度事。哲宗大发雷霆,说:“怎么能以汉武比先帝?”苏辙走到殿下待罪,众官不敢抬头。纯仁从容说道:“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辞。苏辙用他比先帝,不是诽谤。陛下亲政刚开始,进退大臣,不应如诃叱奴仆一样。”右丞邓润甫越次而说“:先帝法度,被司马光、苏辙破坏殆尽。”纯仁说:“不是这样,法本没有弊端,有弊就当改。”哲宗说:“大家都说秦皇、汉武。”纯仁说:“苏辙所论,事与时而已,不是说人。”哲宗因此才稍微息怒。苏辙平日与纯仁观点大多不同,至是乃拜服和感谢纯仁说“:您老人家是佛地位中人。”苏辙终于落职为汝州知州。
台省官员说苏轼发布吕惠卿告词,讪谤先帝,被黜官知英州。纯仁上疏说:“熙宁法度,都是吕惠卿附会王安石建议,不符先帝爱民求志之意。至垂帘之际,才用言官,只不过是行贬窜,已经八年之久。言官多是当时御史,何能畏避不纳忠诚,今却有此奏,岂非察势观风吗?”御史来之邵检举高士敦在成都铃辖职内不法之事,并论及苏辙所贬谪之地太近。纯仁说:“来之邵为成都监司,士敦有过失,自应按察纠发。苏辙参政多年,来之邵已当御史,当时亦无纠正,今乃继着有此二奏,其情可以推知。”
纯仁凡引荐人材,一定以天下公议为凭据,所引荐的人也不知是由纯仁所举。有人说:“当宰相,怎能不笼络天下士子,使他们知道出于自己门下?”纯仁说“:只要朝廷用人不失正直之人,何必使他们知道出于我的推举?”哲宗既召章留相,纯仁请求辞职,于是以观文殿大学士加右正议大夫知颍昌府。入廷辞别,哲宗说:“你不肯为我留职京内,虽然在外任职,于时政有什么看法,应详悉报告,不要只说些表面的东西。”徙河南府,又徙陈州。初,哲宗曾说:“贬谪之人,大多像永遭废弃。”纯仁上前致贺说“:陛下有念及此,是尧、舜的用心。”
不久,吕大防等被流窜岭表,正值明堂大颁赦令,章在此以前就说:“吕大防等几十人,应终身不使迁徙。”纯仁听说后感到忧愤,想斋戒后上疏申辩。他的亲属劝止他不要触怒皇上,万一被远斥,也非年老之人所适宜。纯仁说:“事至于此,没有一人敢说,假若皇上之心由此而有所回转关系就大了。否则,即使我死了,又有什么遗憾的。”乃上疏说:“吕大防等年老又患病,不习水土,炎荒不是久处之地,又忧遭不测,何能自存?我曾与吕大防等共事,多被排斥,陛下也曾亲见。臣下之激切,只是仰报圣德。向来章、吕惠卿虽遭贬谪,不超出乡里居住。我以前曾有建议,深蒙陛下开纳。陛下因一蔡确的缘故,经常引起内心悲痛。如今赵彦若已死在贬所,将不止一蔡确。希望陛下诚心裁断,把吕大防等引赦令之例予以释免。”奏疏上报,抵触章之意,诬为与吕大防同罪,罢职出知随州。
第二年,又贬为武安军节度副使,安置在永州。当时患病失明,闻命后高兴地上路了。有人说他是好名才至如此。纯仁说“:七十之年,两目俱丧明,万里之行,岂是我所希望的?但我之爱君,若不尽忠,而避好名的嫌疑,那就没有为善之路了。”每每告诫子弟不要小有不平之心,听到诸子埋怨章,纯仁一定要发怒加以制止。从江水赴贬所,船翻了,诸子扶纯仁出,衣服都湿了。纯仁回顾诸子说“:这难道也是章所致吗?”既到永州,韩维被责贬均州,韩维的儿子申诉韩维执政时与司马光多有不合,得以免行。纯仁之子想以纯仁与司马光议役法不同为请,纯仁说:“我因为司马光推荐,以至宰相。过去同朝论事不合是可以的,你等以过去的言论作今日之事的借口,则不行。有愧心而生存,不如无愧心而死。”其子这才停止求请。
在永州居住三年,徽宗即位,钦圣显肃皇太后共同听政,当日就授纯仁光禄卿,分管南京,居邓州。遣内监到永州赏赐茶药,谕示说:“皇帝在藩邸,太皇太后在宫中,知道公在先朝言事忠直,今虚相位以待,不知眼病如何,用什么人医治?”范纯仁叩首谢恩。被升为右正议大夫、提举崇福宫。不数月,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诏令回朝。诏令中说“:岂唯尊德尚齿,昭示优宠;庶几鲠论嘉谋,日闻忠告。”纯仁因病捧诏而哭道“:皇上果然要用我,我死有余责。”徽宗又遣内监赐茶药,催促他入京朝觐,并表示希望接见之意。
纯仁乞归许州养病,徽宗只得应许了。每次接见辅臣,一定问纯仁近况,并说“:范纯仁,能够见一面也足称心了。”并派御医看视纯仁之病。病情稍有好转,请求以所得冠帔改变一下颜色以酬谢医生。诏令赐医生章服,并命纯仁以冠帔与其族侄。病情恶化时,纯仁以宣仁后诬谤未明为恨,呼诸子口授遗表,命门生李之仪条理之。大略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希望不违背圣人之学,这是先父用以教育儿子的,而我这微末之臣也以此侍事君主。”又说“:只是宣仁后之诬谤未明,致使保之忧勤得不到显扬。”又说“:没有缓解疆场之严峻形势,却几乎费空了帑藏的积蓄。有城必守,而得地难耕。”总共八事。建中靖国改元的早晨,接受家人之贺。第二天,熟睡而死,寿七十五。诏令助葬白金三十两,敕令许、洛官员供给其葬费,赠官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宣”,御书碑额为“世济忠直之碑”。
纯仁性情平易宽简,不以声色强加于人。正义所在,则挺立承担没有稍许屈折。自从布衣到宰相,廉俭一生,所得俸禄和赏赐,都用以扩大义庄。前后荫及子族,都是以比较疏远的族子为先。死时,他的幼子、五孙还没有官职。他曾说“:我平生所学,得之‘忠恕’二字,一生用之不尽。以致立朝事君,接待僚友,亲睦宗族,未尝须臾离此二字。”每每训诫子弟说“:人虽至愚,责备别人却是很高明的。虽然十分聪明,但若原谅自己则导致昏蔽。若能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不怕不至于圣贤地位。”又告诫子弟说:“六经,是圣人的事迹。知道一字就实行一字,要使自己‘造次颠沛必于是’,则能做到所谓‘有为者亦若是’的地步。难道不都是基于个人努力吗?”
纯仁之弟纯粹在关陕,纯仁担心他对西夏有立功的心思。给他写信说“:大辂与柴车争逐,明珠与瓦砾相触,君子与小人斗力,中国与外邦较胜负,不但不可取胜,同时亦不值得取胜;不但不值得取胜,既使胜了也不对。”亲族中有请训道的,纯仁说:“只有节俭可以辅助廉德,惟有忠恕可以成就个人品行。”这个人把此话写在座位旁边。范纯仁有文集五十卷,在世上流行。其儿子为范正平、范正思。
沐天波
黔国公沐天波,黔宁昭靖王英十一世孙也。
崇祯三年,父启元薨,嗣立,挂征南将军印。
时,天下大乱,独云南远,不被兵,号为安乐。
沐氏世保爵土,得诸土司心,明兴以来,勋臣贤守方面者,推沐氏。
张献忠既入四川,滇、黔震恐。
天波使武定参将李大贽,防守会川。
大贽狙狯,数侵元谋土酋吾必奎地,遂构乱。
先是,天启初,贵州水西安邦彦反。
四川乌撒酋长安效良、云南土妇设科、武定夷目张世臣、东川酋长禄千钟,皆应之。
巡抚沈敬介发必奎兵,与诸土司犄角,讨斩设科等,进复炎方、松林、沾益、倘塘四站,蜀道复通,效良亦缚送贼党安应龙及乌撒卫各印来献。
道被掠,怒,复合水西犯滇。
必奎又力战却之。
自是,邦彦就抚,滇中始有宁宇者数年。
必奎自以功多,而为大贽虐使,积不平,故叛。
乙酉秋,据元谋,陷武定、禄丰诸府县。
蒙自土舍沙定洲者,父源尝,与阿迷普名声,同调征水西,以女妻名声,无子;江西贾人万氏,有女倡也,名声嬖之,娶焉。
生祚远,已而名声死,归沙氏,破数家,最后妻定洲。
定洲年与祚远相若,又嬖万氏,以为谋主,遂兼阿迷、蒙自二州,稍告讦诸土司侵掠之。
天波与抚按不能理其曲直,定洲南拓地至交关,与交趾为界,兵势既盛,遂轻黔国。
必奎之叛也,定洲实与约,故决计,天波发诸司兵,檄蒙自二千,定洲赴以五千,至省而必奎已诛,殊失望,留屯城外不去。
公府饶於财,滇人于锡朋、饶希之游门下,积多逋负,惧罪,辄见定洲,夸沐氏世宝,以动其心。
天波表定洲参将厚犒使归。
十二月二日,入谢天波,因祠祀,不即见。
定洲入门,大呼都司阮韵嘉、参将袁士弘、张国用内应,甲兴沙军拥入,纵火大掠。
天波自窦走西城,太夫人陈、夫人焦走北门。
曰:吾等命妇,不可为贼污,举家自焚死。
弟天泽、天润皆遇害。
知宁州禄永命帅兵巷战,从官周鼎止天波,留讨贼,疑鼎见绐,杀之,遂走楚雄。
定洲悉得沐氏世宝,据会城,劫巡抚吴兆元,檄止救者。
又上疏南京,言沐氏不道,赖沙军定乱状,请升秩世授以定洲代天波。
又至禄丰,执前大学士王锡衮、使居贡院号召。
明年丙戌,定洲追天波於楚雄,分守副使杨畏知、推官王运开坚守,导天波走永昌。
定洲追至下关,遣其党李日芳陷蒙化,王朔陷大理,俱屠之。
畏知乘贼西,加修楚推城,传檄讨贼。
土司响应,贼还攻楚雄,自春至夏,不能拔,始去。
击杀禄永命於宁州,已定迤东,复围楚雄。
天波以故得安居永昌。
崇祯之世,石屏土司龙在田及副将许名臣,奉总理熊文烂檄,援荆襄,识张献忠部将孙可望等於幕府。
至是,在石屏为定洲所攻,闻可望等已入平越,使人间道告以乱曰:亟趋之,借大义,滇可定也。
可望遂诈称黔国夫人弟焦侯,请兵复仇。
滇人受沐氏世恩,怜天波在难,唯恐其来不速,及至,乃可望。
顺冶四年丁亥夏四月,可望至云南,定洲解楚雄还战,大败,走阿迷城中,执献阮韵嘉、袁士弘,送楚雄,诛之。
可望遂据云南,引兵西,畏知出御,被执,因说以反正。
可望故称为黔国公报仇,两以名义相羁,为书告天波。
天波不得已,遣子忠罕报使,可望使刘文秀至永昌迎天波还府,车裂于锡朋等,以谢国人。
明年戊子春,沙定洲伏诛,天波具衣冠,谢雪家难。
后见可望悖僭,虑祸避远权势,独与杨畏知燕语而泣。
可望定贵州,竟杀畏知,迁桂藩於安笼。
李定国迎桂藩入滇,以天波世勋,充班首官,寄心膂护从其冬,可望举贵州归大清,使张胜袭云南,定国、文秀俱出屯交水,王尚礼谋翻城应。
天波觉之,挟与入朝,以宿卫守之。
天波故善流星锤,常携袖中。
是日,恐左右有变,出锤舞,纵横盘击,观者皆披靡。
尚礼俯首叹曰:吾已为槛中虎,不复烦君侯攘臂也。
可望降,贵州来归,滇都群臣皆进爵。
天波辞,以世被国恩,无以报,不敢复受新秩。
久,知国势去,誓身殉,使其子分赘各土司,冀存先祀。
焦夫人死,侍女夏氏归母家,两经大乱,不辱为尼。
天波念其节,使任家政,遂不得娶。
已从入缅,夏氏自缢。
时死者撑拄皆为鸦犬所食,夏氏尸弃十日,卒得收葬。
至曩本河,缅人闻黔国来,犹下马罗拜。
至蛮漠,天波与国舅王维恭、典玺李崇贵谋曰:主君入缅,我辈宜奉少主进茶山,可调度诸营,且使缅人有所惮,在内亦藉以为重。
王后不可而止。
及井亘,缅使传语出,神宗玺书合今篆差一分。
天波出己印比之,乃服。
盖缅自万历二十二年有内乱,请救不应,即绝贡矣。
居井亘月余,天波与蒲缨王启隆集树下议,缅意日薄,不若及今走户腊二撒,出孟养,以图生路。
马吉翔阻,白文选兵至,亦为吉翔所却。
进至赭硁,诛茅以居。
缅俗用中秋日岁,节属国朝贺,强天波往,以臣礼见,耀於诸蛮。
返告从官曰:井亘不用吾言,致有今日之辱。
吾不屈,主必不全。
谁使吾至此耶?哭而恸。
明年己丑七月,缅又来请,天波辞。
缅使曰:此行当以客礼,乃因李定国等兵再至,缪为恭敬。
天波知之,愈愤懑。
又明年庚寅七月,难作,缅酋莽猛白要百官计事过河,以二十人执一人,无脱者。
马吉翔而下,文武四十二人,惟天波出袖中锤击杀十余人,死。
冬,王入云南,天波三子,二先卒,惟忠罕在石屏,从妇翁龙世荣出降。
是年四月,有梅道人与张琦、尹士镳等谋兴复,假忠罕书与宁州禄昌贤,事发,琦等死,辞连忠罕,谓其妻龙曰:吾且履不测,汝妊数月,脱生子,可无绝先人后。
令内官滕九德、仆白君爱护龙氏,进香东岳,浮舟至昆阳州。
忠罕逮入燕,以侍婢夏莲为龙氏;龙氏走匿新兴藤飞熊兄弟所,产一子,名神保。
康熙四年乙巳三月,新兴土酋王耀祖等为乱,闻神保在,作檄移诸蛮,迎龙氏母子入山,期事成立为主,战不利,迁之法冲白乃家,又令白君爱匿神保於滕氏,俱为吴三桂捕获,并讯忠罕,沐氏遂绝。
论曰:洪武勋旧同国终始者,魏国、黔国及诚意数家,而致命竭忠,天波尤著。
方其由永昌还省,晦迹十载,不见疑於可望,及委蛇缅廷,冀免主危,虽宁俞之忠,无以过之。
然天道亏盈,秦、晋、楚、福诸王,积逾千万,身遭葅醢,谥为至愚,而沐氏享祚三百年,死犹以忠节著,岂非盛德之报哉!
崇祯改元,阿迷州土酋普名声,据州城叛,屡征不服。
三年庚午,广西知府张继孟思以计诛之,檄州县称名声才能忠义,不应摧折,以致召乱,皆有司之过。
阿迷隶临安府,而广西府谒兵备道於临安,路经阿迷,名声狡,往来文移过州境,辄启视之,见继孟檄,大喜,思得继孟,守临安,后继孟谒兵备,戒其下过阿迷,必晋候普州牧,及至,故熟睡舆中,鼾声若雷。
其下不得传禀,过十里,乃觉;佯怒,下舆痛责从者曰:我有事须急见兵道,然普州牧必不可不见,乘健马去,或不后期。
名声闻继孟来,喜,既过不入。
颇又疑,使潜随觇动静。
见继孟责从者,易马驰还,复喜过望。
入方坐定,左右奉茶,继孟擎盏,大言曰:尝闻普公好以茶酒间鸩人,我不敢饮此。
名声惊,誓天曰:名声恨不获为公氓,何有此心?请先饮,遽易盏饮之。
而擎盏时,已下鸩茶内矣。
遂为具款客,辞以有事,谒兵道,急诘日还,痛饮,出门疾驰,易三马。
名声药发,遣兵急追,已入临安城。
城有备,不能及。
名声死,妻万氏狡而有*德,招沙定洲兄定海为夫,椎鲁失欢。
定洲年少美姿容,逐定海更赘焉。
当事不能问。
其子祚远,大恚,时欲杀定洲,因与万氏别居一砦,及应调讨吾必奎,遂叛;定洲追天波,万氏犹在阿迷,闻之,惊曰:我家门乃为此贼所破,谋入省,执定洲。
既至,则见定洲气焰纵横,资用裕给,乃又大喜,连舆持刺进谒,抚军杭礼,旁若无人。
后败保佴革龙,并兵头铁老虎俘至省,剥皮以徇,滇人快心焉。
野史氏曰:高皇帝开国勋臣,以令闻永世者二:曰徐中山、沐黔宁。
中山赐第留都,子孙席先猷,享列爵,称保家之主可矣。
黔宁守在荒徼,世有师命,纾天子南顾忧,视中山之裔宴乐饮食相万也。
然黔宁在镇,招徕携贰,辨方正俗,使人知朝廷,垦军田一百一万二千亩,使人知所以有生,恩泽远矣。
死之日,蛮部君长,号哭深山,及定远继之,历年滋久,记人之善,忘人之过,虽夷裔于法,不忍加诛。
将吏非犯大恶,未尝轻戮一人。
又何其宽大长者也。
其长世也,宜哉!历镇一十六世,二王、一侯、一伯、十公、四都督,家门贵盛,即中山犹嗛焉。
况其他茅土中绝,栉风沐尔之泽不祀忽诸君子,是以思继序也。
当征南将军与左副将军三人同下滇地,而灏凉二国之胤,或斩或不振,岂非洪武戊辰、壬申间诸蛮月鲁之役,杀伤过多,干违天道,以至是乎?沐氏自昭靖忠敬以还,若惠襄之赏罚明信,武襄之服远忠勤,荣康之制胜好谋,武僖之戢宁守宪,道爱在人,奕世载德,虽其后亦有一二鲜克由礼者,诸夷犹慑其威令,赖前哲以免也。
及具末世,皇降大割,国步多艰,卒能跋舍从亡,流离异域,不屈以死,见危授命之义,其庶几焉,斯亦无愧其祖宗矣!
宝鸡是中华民族始祖炎帝的故里,生于宝鸡的炎帝神农氏
周文王纳贤勤政治岐;周武王兴周伐纣灭商;姜子牙鼎力匡扶西周。
秦穆公开疆千里,称霸西戎;
燕伋从学孔丘被奉为“七十二贤”弟子;
白起被誉称为常胜将军。
西汉丞相司直郭钦以“廉直为名”。
东汉马援以“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的豪语,成为一代名将;
东汉法真终生不慕名利,成为儒学大师;
东汉著名经学家马融编著群经,施绛纱帐讲学。
三国西蜀名臣法正辅佐刘备取西川夺汉中,功绩显赫。
前秦才女苏若兰思夫,织《璇玑图》仅841字,但内藏回文诗7000余首,充分展示了西秦妇女的聪明才智。
唐代,有为“贞观之治”做出重要贡献的唐初名臣王珪,
有唐代著名科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李淳风,他创编新历《甲子元历》,
创制著名天文仪器浑天黄道仪,
李淳风还是世界上第一个给风定级的科学家,在其世界最早的气象学专著《乙巳占》中,他把风分为动叶、鸣条、摇枝、除叶、折小枝、折大枝、折木飞砂石、拔大树等8级,1000年后,英国科学家才在《乙巳占》基础上,把风力划分为现在通用的零到12级。李淳风是唐代多才多艺的杰出科学家,他为我国以至世界的天文、气象、历法、数学、史学等,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有唐医学家、《外台秘要》编著者王焘;有率500铁骑勇冲10万叛军军阵的唐中兴锐将马璘,有被白居易诗赞“义心如石屹不转,死节如石确不移”“骨化为尘名不死”的唐忠烈将军殷秀实;
有中唐权相元载;有创制“两税法”,克服唐王朝财政危机的唐代著名理财家、宰相杨炎。唐末五代有领凤翔等四镇节度使,占据十五州,雄霸一方的岐王李茂贞。
宋代名人有“关学”宗师、思想家、唯物主义哲学家张载,他所著的《正蒙》一书,是中国思想史、哲学史上有重要影响的著作;有在“铁马秋风大散关”勇抗金兵,令金兀术身中两箭,闻风丧胆的名将吴玠、吴璘兄弟;有视死如归的南宋抗元名将张珏。
明清两代的历史名人有不畏强权,被朝野誉称“张青菜”的明刑部侍郎张抚;有清正廉明,人称“铁板刘”的明工部侍郎刘俊;有明兵部侍郎阎仲宇;有执法严明的明山西巡抚按白鸾;有被称为“铁胆御史”,敢与明权宦刘瑾针锋相对的王纶;有经略辽东抗击清军,以身殉职的兵部右侍郎兼辽东经略的袁应泰;有南明东阁大学士杨畏知。有清初大儒李柏;有主持制订《大清律集解附例》的清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国史院大学士党崇雅,大清限制了清王朝的民族压迫和民族歧视政策,对促进国家统一,完备封建法制,加强民族融合,稳定社会秩序有极其重要的进步意义。
近代名人有追随孙中山的民主革命先驱窦应昌、刘治洲、赵西山、黄锡九、杨荟桢、刘志、王丕卿。现代名人有中国***著名马列主义理论价、翻译家张仲实;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李达上将
沐天波是怎么为了明朝奋战到最后一刻的?
大明第十三代黔国公沐天波是怎么为了明朝奋战到最后一刻的他是大明开国名将沐英的第十一代孙子,在崇祯元年的时候,第十二代黔国公沐启元暴毙而死,在同年十月份的时候,便由其年仅十岁的儿子沐天波来继承爵位,并担任云南总兵官,领征南将军印,开始了为镇守云南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当时其所处的时代,大明王朝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距离最终的覆灭已经不远,而云南境内也暗潮涌动,其内部的许多土司都蠢蠢欲动,好在沐天波的个人能力还算突出,勉强能够压得住他们。
可随着公元1644年,崇祯皇帝自缢身亡后,当朱皇帝已经死了的消息传遍天下的时候,云南这边的土司便再也压制不住了。在顺治二年,也就是公元1645年的时候,武定土司吾必奎发动叛乱,并放出话来:“朱皇帝已死,何有沐国公”
叛军先后攻下大姚、定远、姚安等诸多县城,整个云南为之动荡不已。沐天波反应迅速,紧急调集了诸多其他土司的军队去协助平叛,一下子就解决了此事,吾必奎及其党羽都被活捉。然而,吾必奎的叛乱虽然被平定,但却也让其他土司看到了明朝在云南这边的兵力情况已经十分薄弱。
到了当年年末的时候,孟自土司的首领沙定洲也突然发动叛乱,由于其平时深得沐天波的信任,所以他这一次并没能迅速组织军队抵抗,首府昆明一下子就被攻破了,其本人只能狼狈逃往楚雄。云南的大多数地方,就这样落入了沙定洲的手中。
等到了顺治四年,也就是公元1647年的时候,孙可望带着大西军来到了云南境内,轻易地击败了沙定洲,并将其杀害,云南全境就此为大西军所有。
在沙定洲被杀不久后,沐天波便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跑去见孙可望,感谢他替自己报了仇。可经过这一番交谈之后,沐天波觉得孙可望这人狂悖无礼,不可以与之来往过多,所以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沐天波尽量闭门谢客,只与云南副使杨畏知书信往来,互诉衷肠。
到了顺治八年的时候,孙可望带兵平定了贵州,回来后又突然将杨畏知给杀了,并将永历帝朱由榔给带到云南来。这时,孙可望同其他部将李定国、刘文秀等矛盾重重。孙可望还曾经投降清朝之后,又再重新投降给南明。
在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沐天波已经深知,南明已经无可救药了,他提前让自己的儿子入赘到当地土司去,以免将来自己灭绝香火,同时自己则做足了心理准备与大明共存亡。
时间来到了顺治十五年,清军已经打进了云南,沐天波跟着朱由榔一路颠簸,来到了缅甸。他当即提议进入茶山,这样既可以方便掉度,也可以让缅甸这边有所忌惮。然而这个提议最终没有得到实施。随着时间的推移,缅甸方对于朱由榔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不准他穿戴明朝衣冠,强迫其换上民族服装,像一个小邦使者一样,对缅王进行朝拜。
到了顺治十八年,缅甸方面终于顶不住清朝的施压,当时,通过政变上台的新缅王莽白,于七月十八日这一天通知朱由榔于明日渡河,同饮咒水盟誓。当时,朱由榔已经看出来其中的蹊跷之处,但无奈寄人篱下,不去也不行,大学士马吉翔、大臣沐天波等部分文武官员前去赴约。
过去之后,便立马被数千缅兵给团团包围起来,沐天波夺取对方卫士的刀,奋力抗敌,连杀缅兵九人,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力战而死,其他被骗来吃咒水的官员人等全部遇难。沐天波作为最后一代黔国公,虽然不能力挽狂澜,但也起码做到为大明王朝奋战至最后一刻,真是令人可惜可叹啊!
河南安阳杨姓家谱
本文2023-12-04 00:17:16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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