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族到现在是几代
曾国藩家族传承至今已经有190多年,共有6代人~
“曾门,没有逆子。”在湖南寻访曾氏后人的一路上,这句话,记者反复听到,先是疑惑,而后觉得确为必然。
当你走进位于湖南双峰荷叶镇的曾国藩故居富厚堂、走进曾氏后人的家门,你会发现家训不在所谓的“语言”里。跟他们打交道,会发现家风散见在细节之中,比方说无法言状的个人气质,哪怕小小的事情也认真细谨,虽不轻诺却样样为你做到。真诚而宁静的人格,大概就是如此。
曾国藩的家训很多,散见在家书里,一两句话而已,很亲近,都能“做得下去”。核心是:不求官高钱多,守本分,慎独。这些家风不仅泽被了自家的后人,在这个小镇上你也能察觉到曾国藩在他们的生活和价值观中的位置。
曾宪枢:大堑面前,不“纵身而下”
一个老中医曾对少年曾宪枢说,你的阳寿有限,最多也就活得到40来年。然而,这并没有成为这个重症哮喘少年的谶语。他以83岁高龄去世。
曾宪枢是曾国荃的第五代,尽管去世已久,但是对于曾宪枢的三个儿女而言,要勾勒出一个父亲的形象也并不算难。在种种的勾勒之中,心肺衰竭,一直是一个关键字。这种折磨伴随曾宪枢一生,也是如影随形的“老朋友”。
事实上,“隐忍自强”,是曾家门风留给儿女最大的礼物。
当年,太平军挥师北上,曾国藩到长沙治理清军,正直、雷厉风行的作风得罪了当地的官僚。
绿营军看着曾国藩招来的这些湘勇土包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经常借故械斗。一次绿营兵竟破门而入,连伤曾的几个随从,连曾国藩自己都差点挨刀。曾夺门而逃,几步窜到隔壁巡抚骆秉章办公室门前求救。 骆秉章并不惩处绿营军人,不亲自上前解围,“将来打仗,还要靠他们啊!”曾国藩气得哑口无言。
然而这事让曾国藩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不再与长沙官场纠缠争辩,而是卷起铺盖,回家招募湘军。曾国藩开始和这个旧体制进行抗争。
同样,这个曾家第四代,也曾走到人生的险境。1958年4月,如火燎原的整风运动正转变风向,烧向所谓的“右派”分子,湖南省财政厅预算处的曾宪枢被划为了“右派”,被开除公职,还要受到严厉处分,到大通湖农场参加劳动教养。
当时47岁的曾宪枢的哮喘病又发作,身体极度虚弱,旁人都劝他以身体原因申请暂缓或另改去处。然而,曾宪枢由妻子搀扶,背着行李到了劳教点报到,接收站的工作人员一见,大惊失色拒绝接纳他,曾宪枢捡回一条命。
回到街道,街道办事处正在办公共食堂,需要会计管账,有人自然想到了湖南大学商学系出身的曾宪枢。很快,公共食堂的账目因为曾宪枢而井井有条地运行起来。公私分明——是单位给他的最大评价。
然而,“上面”来通知说,“右派分子不能在公共食堂当会计”。街道办事处又安排了曾宪枢另一个去处:土方队。在那里,和成分复杂的人员一起挑土,这个备受欺负的文弱“大学生”,哮喘病又犯了。
曾宪枢后来在教育儿女的时候,常常说起那段人生的幽暗,“我好几次站在天心阁的城墙边,想纵身而下,一了百了。”然而,他又说道,“灵魂容易解脱,骨肉呢?”
1961年,土方队解散,曾宪枢终于回到家里。当家人把他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的妻子以及3个儿女,“繁重的体力劳动,反而锻炼了他原本十分衰弱的心肺功能”。
“天下惟吃亏二字,受用不尽,人但有恒,事无不成”,这是多次“吃大堑”的曾国藩留下的金玉良言,很显然,这也是留给后人的“成功之言”。
曾宪华一家:曾门里,别样80后
像家族中同辈人一样,曾国藩的次子曾纪鸿的曾孙曾宪华的命运,一度被笼罩在那个一度沉重的“曾”字底下。
曾宪华报考武汉音乐学院,到最后一关被告知“水平不够”,19岁下农场,一待就是14年。曾宪华回城后在长沙园林局工作,1987年被动员入党。
他回忆道:“那个评议会很有意思,有个老工人站出来说,‘小曾平时表现还可以,但他家成分蛮高’。”领导发话:“现在还说这些干吗?都什么时代了!”
曾国藩的直系后裔少有做官的,用曾宪华的话说,他们大多正直、老实、谨慎、勤奋。“我不会应酬,也做不到说假话。”
每当有人对曾国藩的第五代、第六代未能出一个显达人物表示惋惜时,曾宪华会略低了头缓缓地说:“可是,曾家那么多后代,你找不出一个坏人。”
曾宪华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曾梦佳,目前是长沙市某区法院的副院长。对于不乏杰出女性的曾家,曾梦佳是曾国藩第6代后人里少有的公务员。
“曾家人的性格和素养,让他们对权力和财富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对于身处官场,曾梦佳觉得曾家人或许有更多的“书卷气”——优雅、大方、讲理、重德行。然而,“书卷气”也并不意味着某种“书生气”。在她看来,这是两回事。
对于曾国藩本人的家训原典,曾梦佳记得,小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接触,父母也少用长篇大论的“家训”教育。教育的进行,都在父母的示范上——如何与人交往、为人,对待钱财、权力的态度。
曾宪华对两个女儿的学习要求甚为严厉,在作为80后的二女儿曾倩宇看来,印象尤为深刻,也许曾宪华那一代,学习实在是一种“奢求”。曾倩宇从法律研究生毕业后,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后来却爱上了跳舞,并梦想成为一个舞蹈老师。对于这样的决定,曾宪华不认为明智和正确,却任由女儿自己选择。
曾倩宇觉得,父母从来不打骂小孩,从不说粗话,任何时候,都是“讲道理”。这一点对两姐妹的后天性格的形成很重要。这个曾家的80后,穿着朴素、性格沉静。
“曾国藩”这位老祖宗,是什么时候进入了自己的生活?曾倩宇回忆了许久。因为历史的原因,小时候父母几乎没有提及,等到初中的时候,许多历史的因素渐渐消退,曾倩宇才被告知自己的“成分”,就是历史教科书里,她已经了解到的镇压农民运动的“曾剃头”吗?跟父母的叙述里,做人、做官、文武全才的一代名臣曾国藩相比,相差太远了。
曾樾:“谁又来为我扫墓?”
从人大穿过万泉河路,不久就到了曾樾位于北京的家。他的家很小,50多平米空间的居室,15年的校长在此“蜗居”。
作为北京原双榆树小学校长、曾国藩第六代嫡孙的曾樾,卧室的书架上摆满了《曾文正公手书日记》、《曾国藩家书》、《曾国藩全书》等和曾国藩研究有关的书籍,洋溢着世代相传的书香气息。
曾樾1990年才搬到这栋房子居住,之前一直住在学校教学楼的一间房子里。他参加工作后前20年的积蓄,全部给了姑姑曾宪源,资助老人买了房子。
曾樾的父亲曾宪森是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给他留下两份遗产,一是一套小三居的房子,他让给了当时没有房子的妹妹,自己却住在学校的那一间房里。二是一套《曾国藩全集》。
曾樾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话少得不能再少”的人,然而对儿女却“严得不能再严”的人。为教育儿女吃苦,曾樾9岁时被送到长沙读书。而大学毕业后,曾樾本可通过父亲的关照在城里得到一份安逸的工作,然而曾宪森竟让他远离家人去了新疆工作,开始了长达11年的“意志与品德的改造”。
曾樾小时候被过继给姑姑曾宪源,这个曾先后被北京大学中文系和数学力学系录取的才女给了他极其传统的文化教育。另外,德行上的苦口婆心到了“公家信笺为什么不能个人私用”的地步。而晚年曾宪源身边没有其他亲人,曾樾一直在她身边像儿子一样照顾她,端茶送水,无微不至,直至去年去世。而“事亲以得欢心为本”,正是曾国藩的“八本”家风之一。
曾樾本人对于“低调”的阐释,可谓淋漓尽致。
2009年,曾樾入选第五届全国百名优秀校长。2010年,退休前,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内有“清代名臣曾国藩的第六代孙曾樾校长,以湖南人的血性精神,自强不息,力争上游,占领教育高地”的赞语。
曾生活中仍然很沉默,上辈不刻意强调他是曾国藩的子孙,他也无意识去告诉他的孩子这种特殊的身份。
作为曾氏嫡系子孙,2006年荷叶举办“第二次曾国藩国际学术研讨会”,对去还是不去,曾樾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史学界对曾国藩还有争议,自己去了会不会太高调?学校领导劝他说:社会各界都在研究曾国藩,研究曾氏家族,研究曾氏家教,你应该回去了解自己的老祖宗。这才让他下定决心回家。
2009年曾国藩故居白玉堂开馆仪式举行,他带着儿子——曾国藩的第七代嫡孙曾沐又回了一次家,他对儿子说,“记住,你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曾国藩。”为先人扫墓时,曾樾想得最多的问题是,自己能不能对得起先祖们,历史不断翻页,“谁又来为我扫墓”?
胡卫平:醉心研究曾国藩
《曾国藩研究》已经出版了37期了。这本杂志,是一本内部刊物,免费提供给特定的人群。按照曾国藩研究会办公室主任、杂志主编胡卫平的看法,这本杂志默默记叙着故居这座老宅正发生着什么。
杂志被送到各个地方,香港、美国等。这里既有专门针对曾国藩家族的学术研究,又是家族后人守望祖训的精神脐带。
今年,胡卫平61岁了。在曾国藩故居,大家都叫他“胡老爷”。而对于遍布海外的曾家后人而言,他是一位“守护者”,曾国藩家族的“大管家”。
“胡老爷”的编辑部在曾国藩故居的研究会办公室里。尽管有些杂乱,但整个房间的东西:曾公的书、研究资料、墨宝,环绕着胡卫平的办公桌。胡没有计算机,写稿、阅稿、校对,全靠手写。
他的执着,在曾国藩故居很有名,除了曾国藩研究,他几乎没有其他爱好,不喝酒,更不陪酒,不跳舞、不洗脚。他并不喜欢交际逢迎的场合,秉承着曾公严谨低调的教训。
为了寻访曾家后人,胡卫平跑遍大半个中国,无论多远,他都登门访一遍。几乎所有人都乐于和他来往,显然,真诚、低调、严谨——性格的一致性,使得大家彼此信任。胡卫平在故居的不少活动,也让曾国藩这个有着5支后代的家族能频繁来往,共同凭吊先人。
对于80后、90后出生的“曾家年轻人”,胡卫平还承担着让他们慢慢了解曾国藩这位祖先的重任。
曾国藩的精神遗产对胡卫平的“俘获”,源于1982年的一次偶然。那时,他在双峰县图书馆工作,轻松而悠闲。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出差来到在富厚堂办公的攸永乡政府,被里面雕梁画栋、精美实用的藏书楼所吸引。回去后他就开始搜寻资料,对富厚堂及其主人曾国藩进行研究。
4年后,他在《双峰文史》发表了《富厚堂藏书楼》一文,这是全国第一篇专门研究曾国藩藏书楼的文章。从此,他主动“下放”到离县城四十余公里的偏僻山乡荷叶镇,开始了30多年的曾国藩研究。从一间一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开始打造,直到中国曾国藩文化旅游节在这个小镇成功举办。
胡卫平及其同事们的研究风格是,严谨扎实、不尚空谈,重证据、重历史条件、重辨章学术。他的研究也得到“比教授还教授,比学者还学者”的评价。
这是一种“回归”,按照胡卫平自己的说法,30多年后的今天,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曾国藩曾有个同窗好友叫做朱尧阶,而胡的母亲,正是朱尧阶的曾孙女辈。而胡的祖父,曾给曾国荃的后人做过长工,后来成为曾家的管家。
“管家之后”的胡卫平又一次成为曾家“大管家”。他在送给记者的一本书的扉页上写下了“缘分”二字。
胡卫平的梦想,是守住曾家这个宅院,把博物馆、藏书楼慢慢完善起来,把《曾国藩研究》杂志办下去。
七 文史功底深厚的学者曾宪楷
她是曾宪植的胞姐,在继承家学的基础上接受过系统的新式教育,学识功底扎实。
曾宪楷(1908—1985年),曾国荃的玄孙女。父亲曾昭和于湖南公立法政专门学校毕业,曾任湖北夏口地方法院推事。曾宪楷有兄弟二人。哥哥曾宪朴,国立中央大学农科学士,英国伦敦大学理科硕士;弟弟曾宪柱,华西大学毕业。还有三个妹妹:分别为大妹曾宪植;二妹曾宪榛,湖南大学理科学士;三妹曾宪矩,上海光华大学毕业。曾宪楷早年毕业于曾宝荪创办的长沙艺芳女校,后考入湖南大学获文科学士,继而入燕京大学学习获文科硕:七。新中国成立后,她长期任教于中国人民大学,曾任该校历史研究所教授兼副所长等职。
曾宪楷作为曾昭和的长女,受到父亲的百般疼爱,从小接受严格的家学教育。因她的父亲曾昭和是在她的曾祖母精心督教下成材的一个典型人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中了秀才,所以曾宪楷在这种书香世家气氛的感染促使下,白幼刻苦用功,而且她人又很聪明,并且自立能力、活动能力较强。在湖南大学读书期间,她得到了时任湖南大学机电系主任的堂叔曾昭权的着意栽培,不仅各科成绩优秀,而且社会活动能力较强。当时的湖南大学,在专业设置上尚未如后来分得那么细小专窄,曾宪楷读的是文科大专业,故在文史方面的理论功底和专业基础知识是很扎实的。早在艺芳女校就读时,她就发起成立了“麓山消夏诗社”,不仅在组织才能方面崭露头角,而且其文学才华也得以尽情展现。据赵世荣在《女杰之乡——荷叶纪事》一书转载的由曾宪楷所作《公启》一文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的文笔很生动、老练,更为重要的是富于爱国激情。“淞江战血,惊心陵谷。楚士多悲,日夜江声。湘流有泪,感物吟志。抚景伤时,触绪生文。莫能自己,不有吟社,何申雅怀”在这里,作者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表示无比愤慨的同时,更感念祖国沉沦在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用诗歌可以唤起人民同仇敌忾、誓死保家卫国的斗志。曾宪楷发起成立这个诗社后,究竟她和诗社同仁作过多少诗词因资料缺乏不好做结论,但从《女杰之乡——荷叶纪事》所转载的曾宪楷现存的三首涛来看,其诗学功底、史学功底均很深厚。譬如,在《咏史》诗作中有这样的诗句:“英名留万古,盖世气无俦。子弟八千渡,关河百二收。虞歌辞虎帐,霸业失鸿沟。成败寻常事,龙兴说汉刘。”②此诗对楚霸王项羽这位历史人物的功过得失做出评价的同时,以其博大胸怀引导人们回顾历史、立足现实、展望未来。由此可见,曾宪楷的诗识、史识功底是非常深厚的。
就文史哲学术功底而言,曾宪楷可谓i者兼而有之。如她在《宋儒理学与佛道二家之关系》一文巾,明确主张“祛其所短,保其所长”,认为“明乎此则其关系可知已。”自古以来,学界就儒、道、佛三者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的问题,存在着不同学派之间的门户之争,谁都想占据主导地位,成为封建统治者所利用的重要思想工具。直至清末民初乃至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这一状况在学界还是存在的。曾宪楷提出的学术调和、相互渗透,各取所长的观点。是建立在文化具有传承性、延续性和互补性这一辩证哲理之上的。从而,她指出即使是长期被封建统治者视为主流学派之一的宋明理学,尽管发展了孔孟儒学(礼学),并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为“新兴之学术”派别,但是它也没有离开对传统的继承。 “新者之兴,必资于旧”,这是人类社会包括学术界的一条不可逆转的规律。应当说,曾氏这一观点至今仍具启发借鉴意义。又如,她在《渎(艺文志·诸子略>》一文中,对诸子百家、三教九流之学做了透彻的分析考察,丰富并发展了《宋儒理学与佛道二家之关系》一文中的学术思想。曾宪楷指出:“抉天地之奥,析万物之理,推其所长,皆有所用也。”不管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不管是专家学者、英雄豪杰,还是平民百姓,都各有优长劣短;正因为各有长短优劣,才有和谐统一的可能;正因为各有差别异左,才有融洽同一的可能。具体就学术研究而言,尽管有“道”与“术”的区别,但“九流之判以道不以术”,即是说九流并非登不了大雅之堂,它们的作用主要不体现在技能多寡,而主要反映在思想学说的高低。因为,“道也者,学之旨也;术也者,学之用也。”进而,她指出:“因道以立术,因术明道,道与术相因相成者也。”在这里,作者将“道”与“术”作为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加以看待,强调两者不可分离的重要性和必然性。这一观点,显然是有很高学术价值的。再如,曾宪楷在《文说》一文中,更是系统而有学理性地对曾田藩指出的“作文不宜说理、文道并重、因时适变”这一学术观点加以了继承和发展。她在该文中首先指出:“文者志之所之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理隐于心,而显于文。”这就是说,作文应当做到有感而发,应重视思想的阐发,不要在讲究华丽词藻的同时闭着眼睛大谈特谈空洞的道理。进而,她强调说: “文章 为不朽的盛事,矫然特立,万古恒新。”为什么会“万古恒新”呢原因在于“因时而迁”。正因为这样, “文之为用至广。动人至深”。一篇文辞优美,内容丰富,启迪人的心灵作用至大的文章 ,就能千古不朽,永世流传。最后,曾宪楷对抒情和载道之作的优长劣短进行了分析: “然抒情之作,或文尚于质。载道之文,每理胜其辞。”如果能将这两者之优长结合起来,做到“情与气偕,辞共体并,鸣黄钟之声,耀朱监之采,丽辞喻其真,精言追其极,使如芙蕖出水,曼妙天然”的话,就可以发挥“尽文之能事矣”。
从上述可见,不管是在作诗作文的技巧和基本功方面,还是在作诗作文的思想内容的体现方而,不管是对学术流派的了解和把握方面,还是在对学术观点的评判和取舍方面,曾宪楷均具有深厚的学识功底。这一功底的得来,既是曾氏家学传统影响使然,更是她本人刻苦钻研、深刻思考的结果。
她的作品做到了通俗中见专深,平淡中见高雅,且富有爱国情怀。
即使因笔者未及系统收集到曾宪楷有关史学专著和论文等第一手资料,但从赵世荣《女杰之乡——荷叶纪事》一书转述的曾宪楷几种专著文字来看,都明显反映出作者那种强烈而深厚的爱国家、爱民族的现实主义情怀。这就是说,曾宪楷利用历史学这一具有特殊社会教育功效的工具,在启发、激励人们觉悟和斗志方面发挥了作用
唐浩明的《曾国藩》看完了,根据网上的资料把年谱也整理了一下。
记到最后,同治十一年三月,曾国藩端坐三刻,去世,不由眼眶一热,他的一生,兢兢业业走来,想必是不曾后悔遗憾的。
整理过程中的一些乱想:
1)想当年,曾爷也是两次会试不中乖乖回家再备考。每一轮考试都不算是出类拔萃那人,自当时学问才情而言,都只能算是中上之资。
2)1851年1月洪秀全太平天国起义,5月曾国藩就上书《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第一条里面就提醒了皇帝要关注广西起义,然2年后皇帝才下令让曾国藩开始在湖南帮办团练。
3)母亲1852年去世,父亲1857年去世,曾国藩一直在奔波外。
4)1865年,同治四年,10月 曾国藩将金陵制造局迁往上海虹口,和李鸿章原设的炮局及购自美国人的铁厂合并,再加上容闳购回的百余部机器,建成江南制造总局。
以下摘自:
江南机器制造总局,简称江南制造局或江南制造总局,又称作上海机器局,是清朝洋务运动中成立的近代军事工业生产机构,为晚清中国最重要的军工厂,是清政府洋务派开设的规模最大的近代军事企业,也是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早期厂房,近代最早的新式工厂之一。为江南造船厂的前身,同时也是近代中国最大的军火工厂。
江南造船(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是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所属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军工造船企业。它创建于1865年(清朝同治四年),历经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江南船坞、海军江南造船所、江南造船厂。1996年改制为“江南造船(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140多年来,江南造船饱经历史沧桑,经久不衰,创造了无数个中国第一,不仅有中国第一炉钢、第一门钢炮、第一艘铁甲兵轮、第一台万吨水压机,更有中国第一艘潜艇、第一艘护卫舰,还有我国最现代化的导弹驱逐舰和为中国航天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远望”系列航天测控船,为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迄今我们仍然在先贤福荫之下,仰望星空,感慨万千。
5)从操办团练,到出兵剿捻,期间2次败于敌,不愿被俘投江被救;景德镇被围,弹尽粮绝,左宗棠及时赶到;他的经历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死去活来。
6)从咸丰元年《敬陈 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的刚直忠烈,到天津教案委曲求全,置国家安稳于个人名誉之先, 《岁月让人从批判走向了建设》 ,柴静这篇说曾国藩的文章的名字取得太贴切。
7)他的一切信念的基础,是忠君。不得不说,自雍正始,皇族的绝对权威,以及要求国民对皇权的无条件尽忠,在曾国藩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他是一位绝佳的良臣能吏。然而,这也成为了他不能成为改变民族历史的最根本制约。因为他一直混淆了一个概念:为国效忠,并不应该是为一个姓氏的人,而是为天下百姓。
(咸丰元年四月二十六日)
臣闻美德所在,常有一近似者为之淆。辨之不早,则流弊不可胜防。故孔门之告六言,必严去其六蔽。臣窃观皇上生安之美德,约有三端。而三端之近似,亦各有流弊,不可不预防其渐,请为我皇上陈之。
臣每于祭祀侍议之顷,仰瞻皇上对越肃雍,跬步必谨,而寻常莅事,亦推求精到,此敬慎之美德也。而辨之不早,其流弊为琐碎,是不可不预防。人臣事君,礼仪固贵周详,然苟非朝祭大典,难保一无疏失。自去岁以来,步趣失检,广林以小节被参;道旁叩头,福济、麟魁以小节被参;内廷接驾,明训以微仪获咎;都统暂署,惠丰以微仪获咎,在皇上仅予谴罚,初无苛责之意。特恐臣下误会奉旨,或谨于小而反忽于大,且有谨其所不必谨者。行礼有“仪注”,古今通用之字也。近来避皇上之嫌名(注:咸丰帝名奕詝,与“仪注”谐音),乃改为行礼“礼节”。朔望常服,既经臣部奏定矣,而去冬忽改为貂褂。御门常服挂珠,既经臣部奏定矣,而初次忽改为补褂。以此等为尊君,皆于小者谨其所不必谨,则于国家之大计必有疏漏而不暇深求者矣。夫所谓国家之大计,果安在哉?即如广西一事,其大者在位置人材,其次在审度地利,又其次者在慎重军需。今发往广西人员不为不多,而位置之际未尽妥善。姚莹年近七十,曾立勋名,宜稍加以威望,令其参赞幕府,若泛泛差遣委用,则不能收其全力。严正基办理粮台,而位卑则难资弹压,权分则易致牵掣。夫知之而不用,与不知同;用之而不尽,与不用同。诸将既多,亦宜分为三路,各有专责:中路专办武昌大股,西路分办泗镇南太,东路分办七府一州。至于地利之说,则钦差大臣宜驻扎横州,乃可以策应三路。粮台宜专设梧州,银米由湖南往者,暂屯桂林,以次而输于梧;由广东往者,暂屯肇庆,以次而输于梧。则四方便于支应,而寇盗不能劫掠。今军兴一载,外间既未呈进地图,规画全势,而内府有康熙舆图、乾隆舆图,亦未闻枢臣请出与皇上熟视审计。至于军需之说,则捐输之局万不可开于两粤,捐生皆从军之人,捐资皆借凑之项,展转挪移,仍于粮台乎取之。此三者皆就广西而言,今日之大计也。即使广西无事,而凡为臣子者,亦皆宜留心人材,亦皆宜讲求地利,亦皆宜筹划国计,图其远大,即不妨略其细微。汉之陈平,高祖不问以决狱;唐之房、杜,太宗惟责以求贤。诚使我皇上豁达远观,罔苛细节,则为大臣者不敢以小廉曲谨自恃,不敢以寻行数墨自取竭蹶,必且穆然深思,求所以宏济于艰难者。臣所谓防碎之风,其道如此。
又闻皇上万几之暇,颐情典籍,游艺之末亦法前贤,此好古之美德也。而辨之不细,其流弊徒尚文饰,亦不可不预防。自去岁求言以来,岂无一二嘉谟至计?究其归宿,大抵皆以“无庸议”三字了之。间有特被奖许者,手诏以褒倭仁,未几而疏之万里之外;优旨以答苏廷魁,未几而斥为乱道之流,是鲜察言之实意,徒饰纳谏之虚文。
自道光中叶以来,朝士风气专尚浮华,小楷则工益求工,试律则巧益求巧。翰、詹最优之途,莫如两书房行走,而保荐之时,但求工于小楷者。阁部最优之途,莫如军机处行走,而保送之时,但取工于小楷者。衡文取士,大典也,而考差者亦但论小楷、试律,而不复计文义之浅深。故臣常谓欲人才振兴,必使士大夫考古来之成败,讨国朝之掌故,而力杜小楷、试律工巧之风,乃可以崇实而黜浮。去岁奏开日讲,意以人臣陈说古今于黼座之前,必不敢不研求实学 ,盖为此也。今皇上于军务倥偬之际,仍举斯典,正与康熙年三藩时相同。然非从容召见,令其反覆辨说,恐亦徒饰虚文而无以考核人才。目前之时务虽不可妄议,本朝之成宪独不可称述乎!
皇上于外官来京,屡次召见,详加考核。今日之翰、詹,即异日之督抚、司道也,甫脱乎小楷、试律之间,即与以兵、刑、钱、谷之任,又岂可但观其举止便捷、语言圆妙而不深究其真学真识乎?前者,臣工奏请刊布《御制诗文集》,业蒙允许。臣考高祖文集刊布之年,圣寿已二十有六;列圣文集刊布之年,皆在三十、四十以后;皇上春秋鼎盛,若稍迟数年再行刊刻,亦足以昭圣度之谦冲,且明示天下以敦崇实效、不尚虚文之意。风声所被,必有朴学兴起,为国家任栋梁之重。臣所谓杜文饰之风,其道如此。
臣又闻皇上娱神淡远,恭己自怡,旷然若有天下而不与焉者。此广大之美德也。然辨之不精,亦恐厌薄恒俗而长骄矜之气,尤不可以不防。去岁求言之诏,本以用人与行政并举。乃近来两次谕旨,皆曰黜陟大权,朕自持之。在皇上之意,以为中无 纤毫之私,则一章一服,皆若奉天以命德,初非自执己见,岂容臣下更参末议,而不知天视自民视,天听自民听,国家设立科道,正民视民听之所寄也。皇上偶举一人,军机大臣以为当,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臣等九卿以为当,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必科道百僚以为当,然后为国人皆曰贤。黜陟者,天子一人持之;是非者,天子与普天下人共之。宸衷无 纤毫之私,可以谓之公,未可谓之明也。必国人皆曰贤,乃合天下之明以为明矣。古今人情不甚相远,大率戆直者少,缄默者多,皇上再三诱之使言,尚且顾忌濡忍,不敢轻发苟见;皇上一言拒之,谁复肯干犯天威。如禧恩之贪黩,曹履泰之污鄙,前闻物议纷纷,久之竟寂无弹章,安知非畏雷霆之威而莫敢先发以取罪哉!自古之重直臣,非特使彼成名而已 。盖将借其药石,以折人主骄侈之萌,培其风骨,养其威棱,以备有事折冲之用,所谓疾风知劲草也。若不取此等,则必专取一种谐媚 软熟之人,料其断不敢出一言以逆耳而拂心,而稍有锋铓者,必尽挫其劲节而销铄其刚气。一旦有事,则满庭皆疲苶沓泄,相与袖手,一筹莫展而后已。今日皇上之所以使赛尚阿视师者,岂不知千金之弩轻于一发哉 ,盖亦见在廷他无恃之人也。夫平日不储刚正之士,以培其风骨而养其威棱,临事安所得人才而用之哉!目今军务警报,运筹于一人,取决于俄顷,皇上独任其劳,而臣等莫分其忧,使广西而不遽平,固中外所同虑也。然使广西遽平,而皇上意中或遂谓天下无难办之事,眼前无助我之人,此则一念骄矜之萌,尤微臣区区所大惧也。昔禹戒舜曰:“无若丹朱傲。”周公戒成王曰:“无若殷王受之迷乱。”舜与成王,何至如此!诚恐一念自矜,则直言日觉其可憎,佞谀日觉其可亲,流弊将靡所底止。臣之过虑,实类乎此。
此三者辨之于早,只在几微之间;若待其弊既成而后挽之,则难为力矣。
曾国藩出生地主家庭,自幼勤奋好学,6岁入塾读书。8岁能读四书、诵五经,14岁能读《周礼》《史记》文选。
道光十八年(1838年)中进士,入翰林院,为军机大臣穆彰阿门生。累迁内阁学士,礼部侍郎,署兵、工、刑、吏部侍郎。与大学士倭仁、徽宁道何桂珍等为密友,以“实学”相砥砺。
太平天国运动时,曾国藩组建湘军,力挽狂澜,经过多年鏖战后攻灭太平天国。其一生奉行为政以耐烦为第一要义,主张凡事要勤俭廉劳,不可为官自傲。
他修身律己,以德求官,礼治为先,以忠谋政,在官场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同年二月初四日(1872年3月12日) ,曾国藩午后在南京西花圃散步,突发脚麻,曾纪泽扶掖回书房,端坐三刻逝世。
朝廷闻讯,辍朝三日。追赠太傅,谥号“文正”,祀京师昭忠、贤良祠,各省建立专祠。6月25日,灵柩运抵长沙。7月19日,葬于长沙南门外之金盆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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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生平大事:
1、镇压太平天国起义
1844年(清道光二十四年),洪秀全偕冯云山在广西传教,秘密进行反清活动。1850年夏,洪秀全发布总动员令,号召各地拜上帝会众到桂平金田村“团营”。
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集2万余人在广西金田村正式宣布起义,建号太平天国,与杨秀清、冯云山、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组成领导核心。清廷闻讯,调集兵力进行“围剿”。
曾国藩借着清政府急于寻求力量镇压太平天国的时机,他因势在其家乡湖南一带,依靠师徒、亲戚、好友等复杂的人际关系,建立了一支地方团练,称为湘勇。
1864年7月19日,曾国藩率湘军轰塌天京太平门附近城墙10余丈,蜂拥入城,其他方向的湘军也缘梯而入,城内太平军或战死,或自焚,无一降者。
天京的陷落,标志着太平天国农民战争的失败。同月,朝廷加曾国藩太子太保、一等侯爵,世袭罔替,并赏戴双眼花翎。八月,奏准裁撤湘军25000人。
2、天津教案
1870年(同治九年)天津民众为反对天主教会在保教国(法国)武力的庇护下肆行宣教,而攻击天主教教会机构而造成数十人被谋杀;此后教会动用武力,外国军舰来到天津,七国公使向总理衙门抗议。
曾国藩奉命前往天津,办理天津教案,考量当时局势,没有与法国开战,“但冀和局之速成,不问情罪之一当否”。
在法国的要求下,商议决定最后处死为首杀人的8人,充军流放25人,并将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被革职充军发配到黑龙江,赔偿外国人的损失46万两银,并由崇厚派使团至法国道歉。
——天津教案
——太平天国运动
——曾国藩
曾国藩家族到现在是几代
本文2023-12-03 12:43:21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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