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话说“外孙是条狗,吃饱了他就走”?

栏目:资讯发布:2023-11-22浏览:1收藏

为什么老话说“外孙是条狗,吃饱了他就走”?,第1张

这是封建思想下的产物,是重男轻女的一种说法。是对女儿的一中贬视。因女儿在家都没份量何况外孙一个外姓人!我家虽没说出:"外孙就是一条狗,喂饱了就走″这句话,但在他们的心里外孙与孙子完全两处的待遇。

因我女儿与侄女相差半岁。因离得近就经常在一起玩,一起上学。假如小孩要吃糖我妈明着会一人一个,暗的里会偷偷多给一块给孙女。如果两人一起跳舞,她会说她孙女那动作多优美多好看,而我的女儿则动作僵硬,实在难看像她爸一样笨。有时叫我妈带下女儿,她会跟别人说:"蠢鸡婆孵鸭蛋,蠢外婆带外孙″。

这些点点滴滴说的多了,我怕打击女儿的自尊心影响她的 健康 成长。故不太愿意她去外婆家。

虽然我妈这样,她是老人受传统的思想,但我还是教育女儿要孝敬外公外婆!我想等我做外婆时我会外孙孙子一样的对待。单不说外孙是不是外人,起码有那心区别对待会影响小孩的 健康 成长就是不对的。

这大概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相对应的吧。

对上一辈的人来讲,女儿和儿子虽然在一个家长大,但是,女儿从一开始就知道是给别人养儿媳妇,父母都知道“养儿防老”,而女儿是指望不上的。

即使指望不上女儿守在自己身边,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外孙,又疏上一层,可不就是什么时候来了,好吃好喝伺候了,吃完喝完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就有了,养外孙,就像养小狗,吃完喝完拍拍屁股走人。

这句话, 其实有很深的贬义,是重男轻女的衍生, 但是,用在这个时代,显然已经不适用了。

以前人嫁女儿和卖女儿差不多,恨不得嫁出去的时候,称斤卖,花在她身上的钱,全部连本带利找女婿要回来。反正也不指望女儿能在自己老的的时候伺候膝下。

现在人哪里是嫁女儿,有的都可以说送女儿了,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女儿陪嫁了去,生怕女儿嫁出去吃苦受累,吃不饱穿不暖的,不惜附赠自己的全部,换女儿的幸福生活。而男的呢,有的即使一无所有,娶个有钱的老婆,就翻身农奴做地主了。

所以,现在嫁女儿也不说嫁,说结婚比较合适,婚后夫妻俩出去单过,两边父母都要亲,都得伺候和陪伴。而且很多人外孙都是给外婆带大的,哪里还会什么“外孙狗”,现在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都是宝贝金孙。

外孙,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就是别人的孙子,是外人。他有爷爷奶奶,跟随爷爷的家谱。

对于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外孙和孙子就是不一样。我姥爷有五个外孙两个孙子三个孙女,明显待遇就不一样,孙子精贵着呢,而外孙也就是表面上的客气。

去年姥爷生病去了医院,我们五个外甥商量好了,每人去探望姥爷的时候都给姥爷了500块钱,而孙子孙女去了什么都没买也没有给钱,姥爷也一样笑呵呵的,大姨对姥爷说姥爷做的不对,凭什么外孙都给钱,而孙子就只是看看,姥爷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把钱都还给了外孙。

“外孙是狗,吃饱了是狗”,其实这句话是姥家人的说法,我们做外孙的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对于姥爷姥姥感觉也一样的亲,在姥姥家我们能找到美丽的童年,记得姥姥给我们讲故事,哄我们睡觉。

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并不是都赞成!我外公外婆对我当孙女一样特别好,什么都不争都不要我们的!每年过年给外婆外公的钱,外婆外公都偷偷塞给我们了,而且还要给足我们面子!

比如:今年大年初二,我和往常一样和我哥还有目前去外公外婆家拜年,我一进门(外公外婆住在二舅家)外公外婆就特别开心赶紧给我们拿一堆好吃的,外公看我们来了就赶紧说给我们去摘点青菜吃,外婆还问我们各种情况,工作顺不顺利,感情方面如何?等等……不攀比我们谁混的差谁好,就是一个老人家对后人的各种嘱咐和关心!聊了一会我大舅、二舅、二舅妈、三舅、三舅妈以及表兄弟姐妹好多都来了(我外婆家和三个舅舅家每年都是一起过年),舅妈们就忙着准备午饭,不一会外公就回来了。我之前和我哥商量了:我给600元外婆,他给600元外公;所以一看到外公回来了,两个人赶紧行动给钱!本来我们是偷偷的给钱的,但是我外婆外公特地走在客厅,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说:不要,不要,你们都好好的就行了!我们年龄大了又不什么钱!我和我哥从小到大受到外婆家的不少关照,现在都长大了,就一定要给外公外婆。后来外公外婆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收了!

但是我后来回到家,我妈把钱给我和我哥了!才知道我外婆把钱给我妈了,他们说:我和我哥还没有成家,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让我们自己留着花钱,他们年纪大了,用不了什么钱,我们要好好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

很感动!也让我从小到大都不分外婆外公和奶奶!都是一样对他们!说句心里话,我感觉外婆外公比我奶奶对我都好!

愿天下所有的外公外婆都长命百岁!享福安康!

为什么老话说“外孙是条狗,吃饱了他就走”?

这只是一句比喻的话,实际“狗不嫌家贫”,狗狗最忠诚。这里所说的外孙是条狗,带有戏谑调侃的意思。我们这也有句俗话“姥姥亲外甥,坷垃地里撵旋风”,意思是说,闺女外孙都是外人,你待外孙再亲,有事时外孙还是跟他爷爷奶奶近。又如,是亲择不下来,不亲沾不上去。

长久以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外孙子都算外人。儿孙是家庭香烟的继承人,儿孝媳贤,爷爷多数看孙子亲。这是生活的主方向。看外孙也亲,不过这亲有一定的不同,因为外孙有他的爷爷奶奶呢。

有个小故事,孙子和外孙在一起玩,孙子的爷爷有病去世了,孙子说起话来,想爷爷心里不愉快。而外孙说,俺爷爷还在呢!我不难过。姥姥在一边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看来谁家的孩子还是和谁家的大人近啊!谁的人就是谁的人,亲你也是白亲!

这话是旧 社会 传到了现在!

我妈姊妹三个,每家两个孩子,每次去姥姥家基本都是一起去,基本上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到,中午吃了饭三点左右就走了,所以每次我们要走的时候,都会对我们说:“外甥狗,外甥狗,吃饱了就走!”

其实这是姥姥打趣我们,不过我们这些表兄弟们,我二姨家的表弟每次都特别印证这话,小时候每到秋天姥姥都会到我们几家,轮着给我们做棉袄、棉被。

记得姥姥经常说去我二姨家的时候,吃完饭,我那个表弟就赶姥姥回去,姥姥每次说起这个表弟,都说真是个外甥狗,一点也不亲人。现在长大了,这个表弟跟我们都不太走动,这是把“外甥狗”这个词表现的最形象的了。

其实“外甥狗,外甥狗,吃饱了就走”,这话是旧 社会 的背景下说的,那时候的人重男轻女,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女儿嫁出去了也基本不用赡养老人,当然老人的遗产也都是儿子继承。

虽然如此,外公外婆却对待外甥都很好,不过由于外甥大部分时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所以跟爷爷奶奶比较亲,而去到姥姥家,姥姥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吃了,之后就回家了。所以就会有“外甥狗,外甥狗,吃饱了就走”这种说法!

任谁听到“外孙是条狗,吃饱了他就走”这句话可能要谁听了心里都会非常不开心的,其实仔细想想这句话不仅仅只是一句骂人的话,其实更多是一种无奈吧!

对于外婆来说这是自己亲女儿生下的孩子,就是自己家的孩子。由于外孙一般都是住在爷爷奶奶家,所以对于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的孩子他们来说就会非常热情和亲切,每次回到外婆家外婆都会给孩子们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可以说孩子们想要的只要是外婆能给的,她都愿意给。

但是随着我们的年龄的增长很多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可能每年只有一次甚至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所以去到外婆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去了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意思是说,姥姥姥爷再疼,等孩子长大了还是跟爷爷奶奶亲。\r这句话应该是贬义多一点。是人们生活中的一句俗话,对姥姥姥爷而言,有些失落。

\r朋友儿子一岁半了,打小在外婆家长大,外婆劳心劳力照顾他,每天换着法子给他弄吃的,买这买那,可这熊孩子却跟爷爷奶奶亲热得不得了,爷爷奶奶大约是孩子一岁之后才开始每周过来看一次孩子 每次来我儿子首先都会叫外公外婆起身给爷爷奶奶让座,临走我儿子都会哭得稀里哗啦,跟着后面追 把我每次都气得!想想我妈心里都不平衡,每次都只能特别尴尬的笑着说“真是外孙狗” 真的是血亲外婆带不亲吗?

像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去外婆家。基本上,童年最快乐的记忆,都是在外婆家得到的。而一到暑假,我就会要求爸爸妈妈把我送到外婆家,然后在那里度过一个多月无拘无束快乐的日子。而每每向妈妈提出去外婆家的要求时,妈妈都会问我,你为什么要去外婆家呀?我就会回答,外婆疼我。然后,妈妈就会用嘲笑似的口吻跟我说:外婆疼外孙,不如疼小鸡儿。

确实,在传统观念里,外孙再怎么疼,也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一年半载的来一回,顶多带一些礼品,关键时刻顶不上用场。还不如疼自家养的小鸡,长大后还能每天还能下个蛋,补贴家用。

而由于“隔代溺爱”的存在,很多老人无论是对自己的孙子还是外孙,都非常的喜爱。又由于外孙是客人,比对待自己的孙子,又多了份包容和优待。但是,在传统 社会 里,最终能够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还是自己的亲孙子。所以,老人对外孙的爱,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 情感 表露,他们也在爱外孙的过程中,获得了相应的 情感 享受。

这个,我感觉是比以后外孙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回报,更加珍贵的东西吧。

也不一样,我家父母就特庝外孙,一是外孙是他们看大的,二是外孙自己能够独立,不但自己成家后过得挺好,还特孝敬父母,老人,不管是爷爷,还是姥爷,姥姥,只要有空就来看老人,给老人,买他们喜欢吃的东西,生病,住院第一时间就到医院看望老人,而家孙也是老人看大的,现在三十岁了,过节来了,不是借钱,就是问老人家里的房产都给谁,老人都怕他来,我下个月就不上班了,在家陪老人,现在老人防家孙就象防贼一样,现在把家里面贵要的东西都放在我这里,家里的门都是新换的,都不给儿子,孙子钥匙。怕他们来啃老,趿外人都说他不记得有孙子。

中国没有。或者很少。因为中国是宗法制度国家。

宗法制度按照姓氏划分堂表亲、内亲外亲。由于一般都是子随父姓,所以母亲那边的亲人习惯被称为外亲,外祖父母,表亲。中国人认为一个姓氏就是一个宗族。一个姓的写到同一个家谱。不能同宗兄妹**。表亲不是一个姓。就不能算一个宗族,所以没有通婚禁忌。堂亲、表亲之间血缘关系一样。都是近亲血亲。只不过宗法制度有规定:同姓同一个宗族,不能通婚。哪怕是隔了好几代的堂兄妹,只要一个姓就不行。

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女孩随父姓。她姑姑(父亲的姐妹)的儿子随了母姓,跟她姑姑姓了。那就是姑姑的儿子跟这个女孩一个姓了,属于同宗族,也就不是表兄,是堂兄了,也不能通婚了。

如果两姐妹孩子都随母姓,这两个孩子就是一个姓。属于堂兄妹/姐弟的关系了。属于同一个宗族。不能通婚。子随母姓的话,按照宗法制度,母系祖父母就是爷爷奶奶。父系祖父母就是外公外婆了。

其实中国的禁止通婚禁忌是按照姓氏宗族制度来的。并不严格按照血缘关系。

中国人认为同一个姓,就是同宗族,就是同一个家族,同一个氏族,同姓就是一家人,不能**。古代宗法制度还有内亲外亲,嫡出庶出的划分。非常严格。依据姓氏划分内亲外亲,高低贵贱,亲疏远近。

母系祖父母≠外祖父母 父系祖父母≠内祖父母。(内孙、内祖父母口语简称孙子,祖父母。内孙在很多方言里面叫里孙。中国人按照宗法姓氏制度划分里孙外孙。)

在没有宗法制度的国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一个称呼。也不分内孙、外孙。都是一个词。也不分表堂亲,都是一个词。

不过,日本、中东、北非很多国家主流都是堂兄妹/姐弟通婚。夫妻俩的父亲为亲兄弟。也偶尔表兄妹通婚。日本战国时代很多将军都是堂兄妹通婚生的。中东和北非国家的男的至今都是跟自己堂姐妹定亲。两个亲兄弟把自己儿女从小就撮合在一起,等他们长大结婚。

现在中国的宗法制度没有那么明显,虽然还有很严重。(这就是为什么公婆一般不同意子随母姓,因为孙子随儿媳姓了,孙子就是儿媳家的内孙,自己家外孙了,孙子名字就要写到儿媳家谱上。自己变成外公外婆了。而宗法思想认为:外公外婆没有爷爷奶奶亲。因为不是一个宗族姓氏。外公外婆地位比较低。)

现在有些人也不完全依照姓氏划分远近亲疏。更多的按照血缘基因论亲疏。认为表亲也是同宗同家族,一家人不能通婚。所以表亲通婚有所减少。再加上法律规定。另外,表兄妹/姐弟近亲通婚,孩子出现遗传疾病、畸形的几率比较大。不表现在子辈,也可能表现在孙辈。

其实很多堂兄妹通婚国家的人,表示他们近亲生的孩子很多都很好,而且更漂亮更聪明,畸形患病几率没那么大。

  老舍:我的母亲

  作者: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为什么老话说“外孙是条狗,吃饱了他就走”?

这是封建思想下的产物,是重男轻女的一种说法。是对女儿的一中贬视。因女儿在家都没份量何况外孙一个外姓人!我家虽没说出:"外孙就是一条狗...
点击下载
热门文章
    确认删除?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