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域外绘画流入中土考略”全文
中土为古文明之国,一切文化,均独自萌芽,独自滋长,与域外无相关系。稍后,以文化、武力、商业、交通、进展等诸原因,渐渐发生域外与中土交互之事实。换言之,文化、武力、商业、交通等愈进展,交互之事实,亦愈综错,而文化学术之互相影响变化,亦愈甚;此为人类进化上之自然现象。绘画为人类文化之一部,其进展,亦自不能离开自然现象之例。兹为域外绘画与中土绘画交互上便于研究起见,将域外绘画流入中土之时期及影响变化等,作一慨略。
夏禹治洪水,分九州,铸九鼎,《左传》云:“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为备,使民知神奸。”有人颇以此为域外绘画最先流入中土之证。然考夏代版图,仅为九州之地,所谓远方者,顾无名称地域之可考,以意度之,总不外九州不远之边陲,则仍属中土范围,未可以较扩大之域外相看待也。
又《拾遗记》云:“周灵王时,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身长一丈,垂发至膝,以丹沙画左右手,如日月盈缺之势,可照耀百余步。”按《拾遗记》为符秦方士王嘉所撰,其言多荒诞,为《齐谐》志怪一例;证之史传皆不合。而韩房之各,既未见于中土谈画之书;记载之事实,亦全近神话。所云日月盈缺之势,亦不过一种极简单之形象,不能谓为较完成之绘画。如据此以为域外绘画之流入中土,殆始于周季,自是不妥。
域外绘画之流入中土,比较近于事实者,厥为秦始皇时骞霄国画人烈裔来朝一事。故予以秦代烈裔来朝,为域外绘画流入中土之第一期。次为后汉佛教绘画之流入中土为第二期。再次为明代天主教士欧西绘画之流入中土为第三期。末为近时之欧西绘画之流入中土为第四期。在事实上较显著者,自然须从第二期起,即依次简述于下:
(第一、第二时期略)
(丙)第三时期
中土与欧洲之交通,虽开始于元代,然自元人武力衰微以后,并因欧、亚大陆交通之不便,以致中断。至西历十四五世纪间,欧、亚两洲,各亟谋彼此之交通;在中土,则有明永乐至宣德时,三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在西方则有地亚士(Bartholomew Diaz)发现好望角等。至西历1514年,葡萄牙人阿尔发耳(Jorge Alvares)至广东之三洲岛后,荷兰、西班牙、英、法诸国,俱相继而至澳门广州等处。并渐渐沿漳、泉、宁波而达北京。西方天主教徒,亦随之而来中土,亦即为西方绘画之随来中土。
明季天主教徒,时由海道来中土之广东,福建诸沿海地传教,然多不为中土官民所信仰,无甚成绩。至1579年,耶稣会教士罗明坚(Michael Ruggseri)至广州。1580年,利玛窦继来金陵,建天主教堂,天主教始植其基础于中土。后并至北京,于是中土人士之信天主教者,亦渐增多。当时中土学者,如徐光启等,即为笃信天主教义而受洗礼者。利氏,住中土甚久,通华文华语,东来时,挟有欧西之图画,及雕版图像书籍器物等甚夥,西洋之历算格致哲理等诸科学,亦由利氏之传教而传入中土,明万历二十八年,西历1600年。宗表文有云:
“谨以《天主像》一幅,《天主母像》二幅,即圣母像。《天主经》一本,真珠镶嵌十字架一座,报时钟二架,《万国图志》一册,雅琴一张,奉献于御前。物虽不腆,然从西极贡来,差足异耳。”
利氏所献之《天主像》、《天主母像》,当然为其东来时,挟带图像中之一部。姜绍书《无声诗史》云:“利玛窦,携来西域《天主像》,乃女人抱一婴儿,眉目衣纹,如明镜涵影,踽踽欲动,其端严娟秀,中国画家,无由措手。”张氏所谓《天主像》,即《圣母像》也。当时顾起元既曾见利氏其人,并见利氏所携之圣母像。顾起元《客座赘语》云:
“利玛窦,西洋欧罗巴国人也。面皙白,虬须深目,而睛黄如猫。通中国语,来南京,居正阳门西营中。自言其国以崇奉天主教为道,天主者,制匠天地万物者也。所画《天主》,乃一小儿,一妇人抱之,日天母。画以铜板为帧,而涂五彩于上,其貌如生,身与臂手,俨然隐起帧上,脸之凹凸处正视与生人不殊。人问画何以致此?答日:‘中国画,但画阳,不画阴,故看之面躯正平,无凹凸相。吾国画,兼阴与阳写之,故面有高下,而手臂皆轮圆耳。凡人之面,正面迎阳,则皆明而白;若侧立,则向明一边者白;其不向明一边者,眼耳鼻口
凹处,皆有暗相。吾国之写像者,解此法用之,故能使画像与生人无异也。”
顾氏所记,较《无声诗史》为详。且记述利氏谈西洋画用光学以显明暗之理,是则西洋画理,亦由利氏而开始萌芽于中土。继利氏而来中土者,有利氏之徒罗儒望(Joao da Rocha),德国耶稣会教士汤若望(Joannes Adam),均挟来相当之画像器物,并有由邮寄而来中土者。崇祯二十二年间,汤若望曾进呈《天主降凡一生事迹像》。黄伯禄《正教奉褒》记其事云: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先是有葩槐国(Bavaria)君玛西理(Maximlianus)饬工用细致羊蒋,装成册页一帙,彩绘《天主降凡一生事迹》各图,又用蜡质装成三王来朝天主圣像一座,外施彩色,俱邮寄中华,托汤若望转赠明帝。若望将图中圣迹,释以华文,工楷誉缮。至是,若望恭赍趋朝进呈。
盖当时西洋教士,深知中土人士之爱好绘画,故以此为宣传之具。与汉、魏、南北朝时之西域及印度僧人,携来佛画,以为佛教宣传之工具者,全为一辙。1615年,利玛窦所著拉丁文《中土布教记》(De Christiana expeditione-apud Sinas),1629年毕方济(P.Franciscus Samdiaso)所著之《画答》,皆言及西洋画,西洋雕版图画,为中土传教之辅助而收大效之事,盖可想见。中土人士,亦因西洋教士携来之绘画,应用阴阳明暗之法,俨然若生,为中土所未见,而生爱好。并因喜新之心,中土画家,亦渐渐受其影响。然明季传入中土之西画,大率为《天主像》、《圣母像》,及《天主一生事迹》等,纯系写像人物画。故中土最先受西画影响,而采用西法者,厥为写真派。此派之开始者,为明末闽莆田人曾鲸。鲸,字波臣,流寓金陵,写照如镜取影,妙得神情;其傅色淹润,点睛生动,虽在楮素,盼睐颦笑,咄咄逼真,若轩冕之英,岩壑之俊,闺房之秀,方外之踪,一经传写,妍媸唯肖。然每图一像,烘染至数十层,必穷匠心而后止。陈师曾谓“传神一派,至波臣乃出一新机轴,其法重墨骨而后傅彩,加以晕染,其受西画之影响可知”。盖波臣流寓金陵,正在利氏传教金陵之时,定与徐光启、顾起元等同目睹利氏悬在金陵教堂中之《天主》、《圣母》诸像,所谓烘染至十数层者,即为参用西洋画法之明证,非曾氏以前之写真家所知也。日人大村西崖云:万历十年,意大利教士利玛窦来明,工欧西绘画,能写耶稣、圣母像,曾波臣乃折中其法,而作肖像,所谓江南派之写照也。传波臣之学者殊众,有谢彬、郭巩、徐易、刘祥生、张琦、沈韵、沈纪诸人,均有声誉。徐瑶圃写真,不独神肖,至笔墨烘染之迹,亦与之俱化,为沈韵入室高弟。
清初,主事钦天监者,多西洋教士,彼辈通欧西之科学艺术,每于无形中,与以西画入中土有力之帮助。中土人士,亦于潜移默化中,濡染其影响。例如钦天监五官正焦秉贞,以西画远近诸法,而成中西折中之新派,是以中画而参与西法者。张浦山《画徵录》云:焦秉贞,济宁人,钦天监五官正。工人物,其位置,自远而近,由大及小,不爽丝毫,盖西洋法也。清圣祖并谓“秉贞素按七政之躔度,五形之远近,所以危峰叠嶂,中分咫尺于万里”。按焦氏,在康熙二十一年间入直内廷,工山水界画,深明测算之学,悟会有得,取欧西绘画之方法,变通而成之耳。焦氏之后,有冷枚、唐岱、陈枚、罗福曼等,均以折中新派见称于世。
又张恕,字近仁,工泰西画法,自近及远,由大及小,皆准法则。崔鲜,工人物仕女,学焦秉贞法,傅染净丽,风情婉约,均属焦氏一派。
明季西画之传入中土,为数殊夥。然东来之诸敦士中,兼通绘事,供奉画院,从事内庭绘事者,尚属无人。至清初康熙末年,始有意大利教士郎世宁、艾启蒙、王致诚等,供奉画院。按郎氏,康熙五十四年至北京,工欧西绘画,后兼习中土绘画,因参酌中西画法,别立中西折中之新体。人物山水花卉翎毛,无不擅长,住中土甚久。人谓郎氏所绘之花卉等,具生动之姿,非若彼中庸手,詹詹于绳尺者比。画马尤工,掩仰俯侧,姿态各异,阴阳明暗,尽形体之能事。艾氏亦工欧西绘画,参与中法,工翎毛。《石渠宝笈》载其画迹者凡九。其他如潘廷璋(Giusephepanyi)、安德义(Tean Damascene)均长中西新体,与郎、艾诸氏,奉清高宗之命,画《平准噶尔部凯旋图》,纯为以西法为本,而参以中法者。
西画法自明末已渐兴盛,至郎氏时代,实为最高潮。一因当时西洋教士之来中土者日多。二为因喜新,而造成时新之潮流。三为郎氏诸人之技艺,非通常画史所能希及。实与中土绘画之一大波动。
此外,尚有纯以西法写真者,莽鹊立为此派之代表。《画徵录》云:“莽鹊立,字卓然,满洲人,工写真。其法本于西洋,不先墨骨,纯以渲染皴擦而成,神形酷肖,见者,无不指是所识某也。”传其法者,有诸暨人金介,又丁允泰及其女瑜,《画敞录》渭其一遵西洋烘染之法,亦属此派。
总之,西洋画,自明万历初年,至高宗乾隆末,凡二百年,其势力殊盛强;宫廷之间,尤为活动。渐渐由写真而至山水花卉,以及于《西清研谱》等器物图谱,均受其风化。惟民间画家,受其影响者较少。自乾隆末年,开始严厉之禁教后,西洋绘画,在中土之势力与影响,均骤然中绝。其原由固甚复杂,然西洋绘画,终不甚合中土皇帝人士之目光,实为一总因。虽当时王致诚、郎世宁等之供奉内廷,颇思以西画之风趣,及明暗远近诸端,输之中土;于是写真花卉等,一遵西法。然色彩之渲染,浓淡之配合,阴影之投射,终不为皇帝所欣赏,因强师西土画家,而习中土画法。王致诚曾驰函巴黎而言其事云:“是余抛弃平生所学,而另为新体,以曲阿皇上之意旨矣。然吾等所绘之画,皆出自皇帝之命。当其初,吾辈亦尝依吾国画体,本正确之理法而绘之矣;乃呈阅时,不如意,辄命退还修改,至其修改之当否,非吾等所敢言,惟有屈从其意旨而已。”(见戴岳所译之中国美术)
福开森《中国画史》又云:“王致诚初入北京,以画受知于高宗,于郎世宁为后进。高宗不喜其油画。因命工部转谕曰:‘王致诚作画虽佳,而毫无神韵,应令其改学水彩,必可远胜于今。若写真时,可令其仍用油画。’”
由此,可见西洋画家供奉内廷而受束缚拘执之苦矣。当时中土画家,亦每讥评贝乏斥,殊少赞许之评论。吴渔山云:“我之画,不取形似,不落窠臼,谓之神逸。彼全以阴阳向背,形似窠臼上用工夫,即款识,我之题上,彼之识下。用笔亦不相同,往往如是。未能殚述。”邹一桂亦云:“西洋画菩勾股法,故其绘画,于阴阳远近,不差锱黍。所画人物屋树,皆有日影。其所用颜色与笔,与中华绝异。布影,由阔而狭,以三角量之。画宫室于墙壁,令人几欲走进。学者,能参一二,亦具醒法。但笔法全无,虽工亦匠,故不入画品。”对于西敦士及焦秉贞之折中新派,亦多致不满。张浦山云:“焦氏,得利玛窦西洋画法之意而变通之,然非雅赏,为好古家所不取。”此盖为东西民族性格之不同,与文化基础之各异,有以致之耳。唯至清代末年之康有为氏,对于郎氏之折中新派,备致推崇。谓“郎世宁乃出西法,他日当有合中西而成大家者,日本已力讲之,当以郎世宁为太祖矣。如仍守旧不变,则中国画学,应遂灭绝”。(见《万木草堂藏画目》)康氏不谙中西绘画,主以院体为绘画正宗,是全以个人意志而加以论断者。恐与其平见之由维新而至于复辟者相似,不足以为准绳。
(丁)第四时期
中土自道光二十二年鸦片战争后,致成五口通商。随后即继以八国联军,使中土沿海各门户,洞然开启。因之西洋之文化学术等,亦渐由五口等地为根据,侵入中土内地。中土人士之有识者,亦以国势衰弱,非维新中土之学术思想等,不足以自强。致酿成戊戌政变,废科举,兴学校,派遣中土青年,留学东西洋诸举。西洋耶稣天主诸教士,亦以通商故,重来中土,布教于中士内地.《天主像》及雕版图像等之欧西绘画,亦随西教士重来中土。然当时中土人士,对于此等绘画,.一因已属惯见,大不似明末清初新来时之惊奇骇异。二因《天主像》等古典派之作品,离纯粹之艺术基点尚远,不足以餍足中土画家之追求。三因明末清初时,中西折中之新派,终不为中土人士所欣赏,致被公认为品格不高之匠品。故西画,虽自道光末年,重来中土,直至光绪末年止,其影响于中土之绘画者,实属有限。在江南仅有吴石仙等几人而已。吴氏,金陵人,光绪末年间,侨寓上海。喜参用西法,作烟雨秋山诸景。黄宾虹氏曾评之云:“金陵吴石仙,以字行。初画山水,略仿蓝田叔,喜作秋山白云红叶。继参西法,用水渍纸,不令其干,以施笔墨,独夸秘去,凄迷似云间派而笔力遒劲之气泯焉。”自光、宣后,至民间初年,西画在中土之势力,始渐渐高涨。其原因,一为欧西绘画,近三五十年,极力挥发线条与色彩之单纯美等,大倾向于东方唯心之趣味。二为维新潮流之激动,非外来之新学术,似无研究之价值。三为中土绘画,经三四千年历代天才者与学者之研究,其挥发已至最高点,不易开辟远大之新前程,殊有迎受外来新要素之必要。四为欧绘画,其用具与表现方法等,有特殊点,另为一道,而有试验之意义。缘此中土青年,有直接彻底追求欧西绘画之倾向。当时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竭力迎受欧西学术,已为迎受欧西学术之先进国。故在光绪三十年间,即有李叔同先生息,叔同先生。为予幼年业师,初名岸,长文学书法,攻欧西音乐绘画,与曼殊和尚等,同为南社诸子。民国六年间,剃度于杭州,法名演音,号弘一,现云游闽省。东渡日本入东京美术专门学校,研习西画。至宣统初年,即返中土,为中土赴域外专习西画之第一人。亦为赴域外研习西画最先返中土之一人。次为陈抱一,约在宣统末赴曰本,至民国四年春,回中土,亦算较早。至民国初年,始有李超士、王静远、吴法鼎等直接赴法之巴黎,专习西回。超士,民国七年返中土,静远较迟。此后,直接赴欧,学习西画者,曰渐增多,以致英、美、意、法诸国,无不有人,可谓盛矣!至中土研究西画之学术机关,以三十年前之南京两江优级师范学堂民国成立后,改为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继又改为东南大学。国民政府迁都南京后,改为中央大学。为最早。该校开办在清光绪二十八年,简派李梅庵名瑞清,号清道人,为监督。即今校长.道人固笃学君子,尤长于书法绘画,壹志提倡艺术教育;且以既废科举而兴学校,则直接需要之艺术师资,为数甚夥.与其输耗巨大经费,派遣多数学生出洋留学,不如添办艺术专科,延聘少数外国学者,来华教授之为经济与简便。但当时该校学制,仅规定开设文学、数理、史地、衣博、理化等科,而艺术不与焉.道人乃咨询校中之诸外国教授,汇集东西各国师范教育设科之成例,拟订艺术专科之方法,条陈学部,奏准添设。乃于光绪三十二年,实行创办此科,连开两班,约造就师资五六十人。所聘西画及中画教授,为日人盐见竞、亘理宽之助及萧屋泉名俊贤,别号天和逸人,等.如凌直支、文渊、吕凤子浚以及姜敬庐先生辈,皆该校毕业生也。查该科办法,约略与东京高等师范之艺术科相仿。当是时,公家财力,尚称宽裕,物价又低,故设备颇善。关于艺术之中外图书,及石膏模型,油画材料,用器画标本仪器等,皆从东西洋直接采办。此等艺教用品,当时国内,尚乏买卖之处。上海,仅有别发洋行一家,备有少数油画颜料,供给少数西人购用。虽惜于辛亥革命时,大好文物,皆毁于兵燹;然此辈艺术人才,多分布服务于苏、皖、赣、浙、湘、粤、川、晋,及北京等各中学师范等校,此为欧西画法,直接由国人率先推行于新艺术教育上之嚆矢也。同时北方之保定优级师范,亦援例开办艺术科一班,造就若干人,又同时上海徐家汇土山湾教会内,亦有若干人练习油画,且自制油画颜料。惟所画,均为宗教性质之题材;指导者,为法国教士;学习者,则为中土信徒;此点,当亦有多少影响于当时之社会。然在此等人材未造成之前,各省师范学校之规模较大者,即普通科之西画教师,亦多聘日人任之,例如光、宣间之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图画教师,初为日人吉加江宗二。至宣统三年,以中土既有相当师资,自可收回教育职权。遂辞退客乡,而改聘姜敬庐先生继任。至民国元年秋,该校长经颐渊先生亨颐,以浙江省各中学艺教师资缺乏,特设艺术专科一班,聘李叔同先生王其事。其组织及教学,亦仿行东京高师艺术科之大略;设备及教室等,亦极完善;高年级,均以半身真人体,为西画之基本练习。即所谓人体模特儿者,已见用于中土矣。民国七年间,在上海创办艺术专科师范之吴梦非等,即在该科毕业者。斯时上海方面,尚无研究西画之较好团体与学校,兹录汪亚尘四十自述中云:
“高小毕业后,十四岁那年的春天,民国前三年。同我的父亲,到上海来游玩,遇着甬人乌始光和陈汉甫。汉甫深知书画,一见我,便很鼓吹我学习绘画。那时,小花园文明雅集茶馆内,有一个书画研究会,由汉甫介绍做会员,每晚同汉甫到文明雅集看许多上海画家,当场挥毫。一位矮胖的蒲作英,常到书画会作画。那时吴昌硕一幅四尺整张,不过买十几块钱。倪墨耕、黄山寿诸画家,常常合作。我自入文明雅集以后,每夜必到,差不多就是我研究中国画的场所;同时就是自己练习。……武昌革命起义,杭州也光复了,我再随父亲来上海,复访乌始光。那时候,乌始光在一个布景画传习所里学画,主办人是周湘。画的是照相背景,学的是水彩画,专画些中西合璧的题材。那时候,上海的洋画,简直没有,幼稚得可怜。一般学洋画者,专在北京路旧书摊上觅杂志上的颜色画;不管是图案画、广告画,只要看见,就买回来,照了模仿。因为没有真正的洋画,也找不着学习的场所,我们几个朋友,就杜造范本,还去骗人。我由国画而改习洋画的动机,便在于此。当时在上海有伊文思与普鲁华两家洋书店,有西洋画印刷品经售,将那种印刷品买回来,临摹临摹,便充作至上的西洋画。现在想起,着实可笑!
民国二年春季起,我每天到乌始光家里补习英文,晚间在四川路青年会夜馆念书。这一年冬月,有一天早晨,在始光家里,遇见了刘季芳,就是现在上海美专校长刘海粟。季芳和始光,都是周湘背景传习画友。从那天起,还合了丁悚、夏剑康、杨柳桥等五六人,想筹备一个图画学校。那时候,季芳比我小二岁,始光比我大九岁,始光在上海住得久,普通的英语,很能对付,所以比我们的经验都丰富些。我会见季芳那一天中午,始光请客,邀季芳与我三个人,便到乍浦路日本人开的西洋料理店——宝亭——午餐,正在进餐,从窗门中望出去,看见对过墙上,有一张召租字条;那幢半中半西式的房子,又紧闭着,知道是出租。餐后,打听房价不贵,就由始光去赁定那间房子,试办学校的起点,也就在那个场所。上海图画美术院,是最初的定名,兼办临摹稿本的图画函授学校。最初,人数寥寥,继续二年间,也不过二十余人。那时候,要在上海社会,树立美术学校的招牌,确难号召。而且有许多连自己都还弄不清,练习造型艺术,从何处入手可说茫然不知。不过那时图画美术院里几个年轻小伙子,确抱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主义,耐心干去,这一点,我个人便觉得勇气直冲。
民国四年春,陈抱一由日本归来,讲给日本人学洋画的方法,须用石膏模型,为练习初步。另外又组织一个研究所,定名叫做东方画会,地点在西门宁康里。起初征集会员,有二十余员,因为每月收纳研究费,石膏模型既少,研宄的兴趣,便提不起,学员渐渐减少,办了半年,便收旗鼓。”
据上所述,则中土上海方面之西画,至民国元年,或宣统末年。始有周湘所办之布景画传习所。至民国二年冬,始有上海图画美术院之刨立。至民国四年舂,陈抱一由日本回中土后,才产生东方画会,始用石膏模型,为西画基本之练习。其幼稚简略,实非意想所及。大约至民国七八年间,始有上海图画美术院所改名之上海美术专门学校,与吴梦非等所办之艺术专科师范等,较臻完善。稍后,北京亦有中等程度之艺术专修学校之创设;至民国十三年,改为国立北京艺术专门学校。此后,在上海又有上海艺大、新华艺大等之产生;在内地,则有成都、武昌、苏州、广州等各艺专,相继设立;在南京中大师范院,又有艺术组之添设;真是为数不少。然为五年制之正式大学制者,尚属无有。有之,自民国十七年,部派林风眠在杭州所开办之国立杭州艺术院始。又民国十四五年间,上海美专、北京艺专,并聘俄国画人普特尔斯基,法国画人克罗多,任西画课程,教授中土青年。至此纯粹之欧西绘画,在中土各地之发生滋长,直是风起云涌,不可一世矣。然自东西各国学习欧西绘画而回中士者;或在中土学习西绘画者,大多数只能周旋于欧西某派某系一部之间者,已属不弱。若仅此即谓为有所建树,则予尚抱奢望。凡吾同道及有志青年,希共同努力之耳。
至中土画家,受欧西画风之影响,而成折中新派者。民国初年间,在上海则有洪野等。全以西画为本,而略参中法者。在北平则有郑锦等,略带欧西风味,全为抄自日本者,力量均不强,无特别注意之必要。较有力量而可注意者,则为广东高剑父一派。高氏,于中土绘画,略有根底,留学日本殊久,专努力日人参酌欧西画风所成之新派,稍加中土故有之笔趣;其天才工力,颇有独到处。其作风,与清代郎氏一派,又绝不相同。近时陈树人、何香凝、及高剑父之弟高奇峰等均属之。惜此派每以熟纸熟绢作画,熟绢作画,始于唐,盛于五代及宋,至元已渐见衰减;明清之世,仅有少数院派及工整作家,尚沿用之。近时东瀛诸画人,则仍袭吾国唐宋人旧法,以熟绢为中心画材。盖熟绢熟纸,光滑不沁水,易于落笔落墨,尤宜于工描细写,第不能尽量发挥笔情墨趣耳。并喜渲染背景,使全幅无空白,于笔墨格趣诸端,似未能发挥中土绘画之特长耳。
原来无论何种艺术,有其特殊价值者,均可并存于人间。只须依各民族之性格,各个人之情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选择而取之可耳。英人秉雍氏Laurence Binyon谓:
“东方绘画,最初形为宗教美术,与古意大利之壁画同宗。其后渐形发达,致入于自然主义一途;然宗教唯心主义之气味,固时弥漫于其间也。西洋近代之画学,使无文艺复兴以后之科学观念参入其中,而仍循中古时代美术之古辙,以蝉嫣递展,其终极,将与东方画同其致耳。”
原来东方绘画之基础,在哲理;西方绘画之基础,在科学;根本处相反之方向,而各有其极则。秉雍氏之言,固为叙述东西绘画异点之所在,实为赞喜双方各有终极之好果,供献于吾人之眼前,而不同其致耳。若徒眩中西折中以为新奇;或西方之倾向东方,东方之倾向西方,以为荣幸;均足以损害两方之特点与艺术之本意,未识现时研宄此问题者以为然否
此后之世界交通日见便利,东西学术之互相混合融化,诚不可以意想推测;只可待诸异日之自然变化耳。
镇雄郎氏家坛供奉的是郎将。这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郎将是一种神秘的存在,被认为是一种守护神,有着保护家庭、驱邪避恶、祈求平安的功能。郎将也是家庭中男子的象征,可以代表着家庭中的男性成员,是一种家族和血脉的象征。在古代,家庭中的男性成员往往需要承担家庭的重任和保护家族的责任,因此在家庭中供奉郎将,也有着寄托家庭安康、子孙兴旺的寓意。
此外,郎将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文化符号,代表着男子的忠诚、勇敢、正义和荣誉等品质。因此,很多人也将郎将作为一种文化传承和家族传统的象征,将其供奉在家中的神坛上,以示家族的传承和家庭的兴旺。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郎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但是在不同地区和不同家庭中,供奉的神祇可能有所不同,因此具体的情况需要具体分析。
满族家谱辈份(世派)歌
《爱新觉罗皇室宗谱》:胤弘永绵奕载溥,毓恒启焘闿增祺。
《镶黄旗长白山建州爱新觉罗氏(马氏)家谱》:奎佰兴镕振祥祚,瑞庆肇端和世升。(原为清末驻守九台镶黄旗宗室世职佐领后裔。)
《镶黄旗开原佟佳氏(佟氏)族谱》:祖功宗德,永以为则,忠孝克承,用光先业。守箴维本,作善延祥。家声大启,载锡元昌。
《镶黄旗长白山建州佟佳氏(童氏)家谱》:仁孝礼义信,永生保太平。康定思贤明,富贵守阳明。
《镶黄旗瓜尔佳氏(关氏)家谱》:世成永常、威德益康、名英久爽、源远隆昌。
《镶黄旗东海富察氏(傅、富氏)家谱》:希文恩忠勇,荣任秉存成。宏云兴显瑞,景广庆祥增。
《镶黄旗东海瓦尔喀费莫氏(马氏)家谱》:国士文明启,秉宗志兆昌。维纯显毓广,兴庆溥恒祥。
《镶黄旗东海冒姓叶赫纳喇氏(钱氏)家谱》:国秉继承永,万洪景绵长。功跃荣明久,存德百载香。
《镶黄旗爱新觉罗氏(沈氏)家谱》:世志万凤德、吉庆福常春。
《镶黄旗海西叶赫阿克占氏(战氏)家谱》:穆烈英德远,恒隆仁孝长。高平祥瑞永,振友广晓昌。
《镶黄旗长白山建州穆奚氏(奚氏)家谱》:福多穆清殿,化兴运寿恒。文明广玉继,勋烈贵忠荣。
《镶黄旗(王氏)家谱》:达平太阿那、士德魁贵升、成润椿勋桂、铭清树焕坤、锡泉梅炳垲、均溥荣培。
《镶黄旗长白山(吴氏)家谱》:国庚文明世、佩光富贵荣、崇兴秉正、永庆和显同。
《镶黄旗北京内务府沈阳彭氏(彭氏)族谱》:正大光明殿,兴毓传世广,昭宪庆景祥,承天冲文远,福寿绍绵长。
《镶黄旗长白山倭弥托氏(吴氏)家谱》:国庚文明世、佩光富贵荣、崇兴秉正、永庆和显同。
《镶黄旗凤城叶赫氏(佟氏)宗谱》:文明承圣志,才德殿英贤,国本佩宏业,和祥保万年。
《正黄旗东海女真窝集瓜尔佳氏(侯关氏)家谱》:康泰常先荫,都德清福勋。中荣明显世,柄(丙)国庆长春。
《正黄旗海西叶赫纳喇氏(安氏)家谱》:国振家兴承世泽,精勤多德庆春祥。
《正黄旗那塔拉氏(白氏)家谱》:国锡恩承厚、家兴庆有余、平安生盛世、作善学古人。
《正黄旗凤凰城马佳氏(马氏)族谱》:文熙启秀,积庆开先。忠诚绍志,谦惠延年。
《正黄旗伊尔根觉罗氏(赵氏)家谱》:致仁作祥运、云和景毓隆、学清俊锡庆、天泰启文明。
《正黄旗长白山(赵氏)家谱》:福临庆玉广、德富山城多、文武双连贵、吉祥永志和。
《正黄旗凤凰城姜佳氏(姜氏)族谱》:佑德天维作福,国文庆书贵长。殿甲承恩普玺,庭宗续世荣昌。军景官红常春,银丰宝积连金。广喜英明崇志,振家全海同馨。
《正黄旗赫舍哩氏支脉卡宜氏(康氏)世谱》:文玉尚荣恩桂,延昌尔基之会。兆民稔格家箴,万世葆纯国粹。
《正黄旗凤凰城钮祜禄氏(郎氏)族谱》:盛玉振廷坤,永庆福德春。万世英雄俊,常吉国后恩。
《正黄、正白旗长白山赫舍里氏(康、赫、张氏)家谱》:德承吉林贯崇荣、英明景令乐辅清、忠良维国家全志、世守纯贞保泰平。
《正白旗沈阳伊尔根觉罗(赵氏)谱书》:恩鹤书达正,博济定荣延,盛隆多景福,万载宣永传,孝友国民化。清和家庭绵,世秦桂运寿,尧时仁义天,生平俊秀立,光耀居风连,大成金玉振、安肖希文宣,崇学昌明宝,溜华恒喜全,恭丰春克显,宗兴长绍先。
《正白旗富察氏(罗氏)家谱》:文景安钟毓、恒成锡国良、善存应贵水、德广世绍长。
《正白旗海西乌拉纳喇氏(赵氏)家谱》:裕国文忠显,奇佳仁义宏。荣华增富贵,永世庆升平。(乌拉部贝勒后裔,原辈字歌为:“鳌占声名远,忠志继世昌”,清末废弃)。
《正白旗东海女真窝集尼玛察氏(杨氏)家谱》:代远贻恩厚,豪富贵成魁。昌世绍多荫,福泽毓天培。继光景伟业,立德永生辉。
《正白旗长白山建州乌苏氏(吴氏)家谱》:风连传家永,忠孝继世长。文明通国瑞,龙鹤呈麟祥。
《正白旗永陵喜他拉氏(图氏)谱书》:宝德毓英魁;永成盛世书;隆文多富贵;福寿庆双余。
《正白旗凤城赫氏家谱》:德承吉林贵崇荣,英明景会乐辅清,忠良维国安全志,世守纯真保泰平。
《正白旗边门赫舍哩氏(赫、康氏)族谱》:德承吉林贵崇荣,英明景会乐辅清,忠良维国安全志,世守纯真保泰平。
《正白旗凤凰城满洲完颜氏(王、汪氏)宗谱》:无例传四世,分行永为先,布因徒此续,桂乃紧相连,肆后二十字,瓜瓞乐绵绵,万年崇德善,百世效贤良,忠正承恩广,文明裕泰昌。
《正白旗富察氏(罗氏)家谱》:文景安钟毓、恒成锡国良、善存应贵水、德广世绍长。
《正白旗长白山建州乌苏氏(吴氏)家谱》:风连传家永,忠孝继世长。文明通国瑞,龙鹤呈麟祥。
《镶白旗海西乌拉舒穆禄氏(徐氏)家谱》:国盛文治荣,家广宏海明。永学庆振静,树景向泽忠。
《镶白旗金州(关门)宗族支派》:廷文成治,世国泰兴。
《镶白旗凤凰城吴扎拉氏(吴氏)族谱》:荣贵继世广,福庆永鸿章。华国忠明治,维新裕保良。
《镶白旗凤凰城卡克他氏(康氏)族谱》:庆会运昌明,英才济圣清。过华全尖品,世禄广恩荣。德义昭隆业,贤良继圣名。永怀先泽厚,保太益和平。
《镶白旗易塔喇氏(齐氏)家谱》:○○永○○、保恩常贵庆、○○英奎景、祥振广运恒、○端有吉肇、鹏兴万事隆、○惠忠臣喜、进仁国安平。
《正红旗长白山瓜尔佳氏(大户关氏)家谱》:文德钟先世,鸿恩福荫长。裕承荣显贵,绍守延贻昌。
《正红旗苏克苏浒部瓜尔佳氏(关氏)谱书》:裕联荣继广,庆善培永昌,文明振盛事,保元名呈祥。(与宁古塔瓜尔佳氏同族)。
《正红旗长白山瓜尔佳氏(关氏)家谱》:富升永文福,树叶成洪烈,功威立品申。
《正红旗长白山富察氏(傅氏)家谱》:文景德贵(瑞)延、绍兴继世长、承伯显耀作、肇起振春光。
《正红旗凤凰城他拉氏(唐氏)族谱》:文武全桂荣,纯德耀显明,福庆忠盛延,长治启国隆,吉祥永茂顺,英连广运成。
《镶红旗金州伊尔根觉罗(赵氏)谱书》:永忠振德玉,吉广喜明声……。
《镶红旗海西哈达瓜尔佳氏(关氏)家谱》:木发千枝归一本,水流万派无双源。
《镶红旗辉发索绰罗氏(曹氏)族谱》:松舒坦哈满额春、文麟昌瑞玉珠珍、祥光景泰承华宝、德盛材奎凤图斌。
《镶红旗辉发索绰罗氏家谱》:国克殿丕丰,万世继文明,玉庭祥泰运,富贵秉云恒。
《正兰旗果尔勒斯氏(高氏)谱书》:臣德文庆广,清福占云升,增盛富兴有,祥瑞永俊恒。
《镶蓝旗安图瓜尔佳氏(讷音关氏)家谱》:始世高成远,德恩续久长。兰阶洪泽继,贵殿庆衍祥。孝友程先志,积善福禄康。(本东海女真窝集部安褚拉库人,先隶宁古塔正黄旗,后改隶乌拉镶蓝旗)。
《镶蓝旗擦痕长白山伊尔根觉罗氏(赵氏)家谱》:文明继盛世,富贵庆长天。德俊恩荣永,春和喜裕绵。
《镶蓝旗沈阳西门赵氏家谱》:守成天国文连仲,秉有德长万世兴。桂树芳茂庆景广,青泉峻峰柏玉生。
《镶蓝旗宁古塔萨嘛喇氏(蔡氏)族谱》:景运兴克昌,贵荣继德芳。世永延福寿,奕崇庆其光。(或谓“萨喇拉氏”家谱修于民国十四年,由伪满财政部大臣蔡运升编写) 。
《镶蓝旗满洲专图呢吗察氏(榆姓)族谱》:振国兴家,云汉维济,鼎铭显耀,世荣延续。
《镶蓝旗铁岭完颜氏(汪氏)家谱》:舒毓逢盛世、振作兆天庭、国庆昭文运、延鸿景福长。
《镶蓝旗长白山瓜尔佳氏(罗关氏)家谱》:云长连海瑞,国富永升平。既振兴文广,鹏程与圣明。
《镶蓝旗安图瓜尔佳氏(讷音关氏)家谱》:始世高成远,德恩续久长。兰阶洪泽继,贵殿庆衍祥。孝友程先志,积善福禄康。(本东海女真窝集部安褚拉库人,先隶宁古塔正黄旗,后改隶乌拉镶蓝旗)。
《镶蓝旗石马拉氏(石氏)家谱》:那花跃金永、玉金宝连成、丕生日景运、富贵大文明、广福共长有、魁中得之荣、尚林正可庆、吉兆有光庭。
《浑河瓜尔佳氏(关氏)家谱》:双安永庆德增久、先世昌荣福临长。
《福陵觉尔察氏(赵氏)谱书》:庆文连德广;国恩荣世绵;吉祥常富贵;福寿永双全。
《宁古塔萨玛喇氏(米氏)家谱》:德明克复初,良知兆麟螽,忠孝国教本,勤俭家业成。
《沈阳东陵赵(肇)氏家谱》:恩德璞忠兴,勤俭裕国荣,克家义尚志,万世永和平。
求“域外绘画流入中土考略”全文
本文2023-11-21 22:01:25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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