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笔谈原文及翻译
李士衡不重财物
原文
李士衡①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②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③船底,然后实以己物,以避漏湿。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惶,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便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
注释
①李士衡(959—1032):字天均,秦州成纪(今甘肃天水)人。官至尚书左丞。
②币:丝织品礼物。遗(wèi):赠送。
③藉:垫。
译文
李士衡为馆职时,出使高丽,一武人为副使。高丽赠送给他们的礼品和其他物品,士衡都不在意,一切都让副使去管。当时船底不严密,有些渗水,做副使的人就把高丽送给士衡的丝织品垫在船底,然后把自己所得的礼品放在上面,以防备被渗水打湿。到了海上,遇到大风,船将要倾覆。驾船的人大为恐慌,请求把船上所载的物品全部弃掉,不然船太重,必难免沉船一死。副使仓皇不知所措,即取船中的财物投进海里,也来不及挑选。约投了一半,风停了,船又稳定下来。随即点检所投,发现都是副使的物品,士衡所得礼物在船底,一无所失。
贡举人群见不成班原文
旧制,天下贡举人到阙,悉皆入对,数不下三千人,谓之“群见”。远方士皆未知朝廷仪范,班列纷错,有司不能绳勒①,见之日先设禁围于著位②之前,举人皆拜于禁围之外。盖欲限其前列也,至有更相抱持,以望黼座③者。有司患之,近岁遂止令解头④入见,然尚不减数百人。嘉祐中,予忝在解头,别为一班,最在前列,目见班中唯从前一两行稍应拜起之节,自余亦终不成班缀而罢。每为閤门⑤之累,常⑥言殿庭中班列不可整齐者唯有三色,谓举人、蕃人、骆驼。
注释
①绳勒:依例控制。
②著位:指事先安排好的举人拜见皇帝时的站位。
③黼座:皇帝的座位。代指皇帝。
④解头:亦称解元、解首,乡试的第一名。
⑤閤(hé)门:閤门司,掌礼仪的机构。
⑥常:通“尝”。
译文
本朝旧例,天下参加贡举的举人到京城应试,全都一起受到皇上的接见,总数不下三千人,被称为“群见”。边远地区的士人都不懂朝廷的礼仪规范,列班排队纷然杂乱,有关部门不能控制,于是在皇上接见的当天,先设围栏于举人的站位之前,举人都在围栏之外行拜礼。这本来是想限制前面的行列向前挤,结果导致后面的人更互相抱持,以求能看到皇上。有关部门头疼这种局面,所以近年就只让解头入见,然而仍不下数百人。嘉祐年间,我有幸在解头之列,另被分到一队,站在最前列,亲眼看到班中只有前一两行稍能随着礼仪人员的赞呼行拜礼,其余还是终不能连缀成班而罢。这事常为閤门司的牵累,曾说殿庭中的班列无法整齐的只有三种,这就是举人、外邦人和骆驼。
孙之翰不受砚原文
孙之翰①,人尝与一砚,直三十千。孙曰:“砚有何异,而如此之价也”客曰:“砚以石润为贵,此石呵之则水流。”孙曰:“一日呵得一担水,才直三钱,买此何用”竟不受。
注释
①孙之翰:即孙甫(998—1057)。字之翰,阳翟(今河南禹县)人。官至三司度支副使。
译文
有人曾送孙之翰一方砚台,据说值三十千钱。孙说:“这砚台有何特别之处,而值这么多钱”这人说:“砚台以石料的润泽为贵,对着石料呵口气,就会有水在上面流。”孙说:“一日呵得一担水,才值三钱,买这玩意儿何用”竟不接受。
主考官判卷原文
郑毅夫①自负时名,国子监以第五人选,意甚不平。谢主司启②词,有“李广事业,自谓无双;杜牧文章,止得第五”之句。又云:“骐骥已老,甘驽马以先之;巨鳌不灵,因顽石之在上。”主司深衔③之。他日廷策④,主司复为考官,必欲黜落⑤,以报其不逊。有试业似獬者,枉遭斥逐;既而发⑥考卷,则獬乃第一人及第。
又嘉祐中,士人刘几,累⑦为国学第一人。骤为怪崄⑧之语,学者翕然⑨效之,遂成风俗。欧阳公深恶之。会公主文,决意痛惩,凡为新文者一切弃黜。时体⑩为之一变,欧阳之功也,有一举人论曰:“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公曰:“此必刘几也。”戏续之曰:“秀才刺,试官刷。”乃以大朱笔横抹之,自首至尾,谓之“红勒帛”,判大纰缪字榜之。既而果几也。复数年,公为御试考官,而几在庭。公曰:“除恶务本,今必痛斥轻薄子,以除文章之害。”有一士人论曰:“主上收精藏明于冕旒之下。”公曰:“吾已得刘几矣。”既黜,乃吴人萧稷也。是时试《尧舜性仁赋》,有曰:“故得静而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形为四罪之诛。”公大称赏,擢为第一人,及唱名,乃刘辉。人有识之者曰:“此刘几也,易名矣。”公愕然久之。因欲成就其名,小赋有“内积安行之德,盖禀于天”,公以谓“积”近于学,改为“蕴”,人莫不以公为知言。
注释
①郑毅夫:即郑獬(xiè),字毅夫,宋时安陆(今属湖北)人,少负才气,后中进士,宋神宗时为翰林学士,知开封府,后因不肯用新法,开罪王安石,出徙杭州,后又徙青州。郑獬撰有《郧溪集》三十卷。
②启:陈述,也有“书函”的意思。
③衔:藏在心里,文中是“怀恨”的意思。
④廷策:廷试。
⑤黜落:使之落选。
⑥发:启封公布。
⑦累:多次。
⑧怪崄(xiǎn):指语词怪异艰涩。崄:同“险”。
⑨翕然:书面语,形容言论、行为一致。
⑩时体:指当时的文体、文风。
纰缪:错误。
冕旒(miǎn liú):古代皇帝的礼帽和挂于礼帽前后的玉串。
擢(zhuó):拔,提拔。
愕然:吃惊的样子。
译文
郑獬仗着自己小有名气而自负得很,在参加国子监考试时被定为第五名,为此他心里很不服气。在给主考官的答谢辞中,竟写出了“功业如同李广,自感举世无双;文章可比杜牧,却只得个第五”这样的句子。并且还说:“骏马已经老了,情愿让那些劣马跑到前面去;鳌龙已经不灵了,原来是有顽石压在身上。”主考官为此非常忌恨(他)。后来到了廷试的时候,那个主考官恰巧又主持考试,发狠一定要让郑獬落榜,以报复他的出言不逊。凡有试卷内容、风格与郑獬相似的,都枉遭贬斥落榜。不久到了发榜时,郑獬却以第一名及进士第。
另外,在宋嘉祐年间,有个叫刘几的士人,多次在国子监考试中得第一名。他屡屡写出诡谲险怪的文句,学子们纷纷跟着仿效,一时形成了风气。欧阳修非常憎恶这种文风。恰逢由欧阳修来主持考试,于是便下决心狠狠惩治一番,凡是写这种艰涩险怪文章的考生一概不取。因此文风为之一变,这实在是欧阳修的功劳。有个举人在文章中议论道:“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意思是:天地初分时,万物始生长,伟人方问世。)欧阳修说:“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刘几!”于是戏谑地在其后续写道:“秀才刺,试官刷。”(意思是:你秀才的文章违背事理,我考官就把你刷掉!)还用大红笔把文章从头到尾横涂一道,称作“红勒帛”,批上“大纰缪”三个字张榜公布。后来发现这个人果然就是刘几。过了几年,欧阳修担任廷试考官,发现刘几也来参加考试。欧阳修说:“清除邪恶一定要彻底,今天一定要狠狠斥责这些个轻浮学子,以便铲除文坛祸患。”发现试卷中有一个人议论道:“主上收精藏明于冕旒之下。”(意思是:皇上将精明强干的人都收到了礼帽之下。)欧阳修说:“我已经找到刘几了!”于是就把这个人刷掉了不予录取,可是这个人却是吴地一个叫萧稷的。当时廷试《尧舜性仁赋》,有考生写道:“故得静而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形为四罪之诛。”(意思是:所以能得宁静就可以养生,可以比五帝还高寿;如果易冲动而莽撞,就会受到意想不到的惩罚。)欧阳修对此大加赞赏,将这个考生定为第一名。等到公布姓名时,发现这个考生叫刘辉。有认识刘辉的人告诉欧阳修:“他就是刘几,改名字了。”欧阳修委实吃了一惊。于是欧阳修也就有了成全刘辉名声的想法。刘辉原赋中有“内积安行之德,盖禀于天”的句子,欧阳修认为这当中的“积”字有类似于“学”的意思,就将它改为“蕴”字,没有人不称赞欧阳修精通语言、改得恰当。
王文正局量宽厚原文
王文正①太尉局量②宽厚,未尝见其怒。饮食有不精洁者,但③不食而已。家人欲试其量,以少埃墨投羹④中,公唯啖⑤饭而已。问其何以不食羹,曰:“我偶不喜肉。”一日又墨⑥其饭,公视之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具粥。”其子弟愬⑦于公曰:“庖肉为饔人⑧所私,食肉不饱,乞治之。”公曰:“汝辈人料⑨肉几何”曰:“一斤,今但得半斤食,其半为饔人所廋⑩。”公曰:“尽一斤可得饱乎”曰:“尽一斤固当饱。”曰:“此后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发人过皆类此。尝宅门坏,主者彻屋新之,暂于廊庑下启一门以出入。公至侧门,门低,据鞍俯伏而过,都不问。门毕,复行正门,亦不问。有控马卒,岁满辞公,公问:“汝控马几时”曰:“五年矣。”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复呼回曰:“汝乃某人乎”于是厚赠之。乃是逐日控马,但见背,未尝视其面;因去见其背,方省也。
注释
①王文正:即王旦,字子明,谥文正,北宋大名莘县(今属山东)人,宋太平兴国五年举进士,曾以著作佐郎参与编修《文苑英华》。宋真宗时,王旦先后知枢密院、任宰相,很受宋真宗信任。
②局量:这里指一个人的器量、度量。
③但:仅仅,只。
④羹:带汁的肉,类似于现今之红烧肉,而非肉汤。
⑤啖:吃。
⑥墨:这里用作动词,是“将饭弄黑”的意思。
⑦愬(sù):同“诉”,告诉,这里有“投诉”、“告状”的'意思。
⑧饔人:这里指负责烹调菜肴的厨人。饔:烹调菜肴。
⑨料:量,称量。
⑩廋(sōu):藏,隐藏。
去:离开。
省:明白,醒悟过来。
译文
王文正太尉为人宽厚有度量,从未见他发脾气。饮食有不太干净的,他也只是不吃而已。家人想试试他的度量,以少许锅灰投到肉汤中,他就只吃米饭而已。问他何以不喝汤,他说:“我今天偶尔不喜欢肉。”有一天,家人又在他的米饭里弄了点灰,他看到后说:“我今天不想吃饭,可端上点粥来。”他的子弟们曾向他诉说:“厨房的肉叫厨子给私占了,肉吃不饱,请惩治厨子。”王公说:“你们每人一天该给的肉是多少”子弟们说:“一斤。现在只能吃到半斤,另外半斤让厨子给藏起来了。”王公说:“给足你们一斤可以吃饱吗”子弟们说:“给足一斤当然可以吃饱。”王公曰:“今后每人一天可以给你们一斤半。”他不愿揭发别人的过失都像这例子。他宅子的大门曾坏了,管家拆除门房新修,暂时从门廊下开了一个侧门出入。王公至侧门,门太低,就在马鞍上伏下身子过去,什么都不问。大门修好了,再从正门走,他也还是什么都不问。有个牵马的兵卒,服役期满向王公辞行,王公问:“你牵马多长时间了”兵卒说:“五年了。”王公说:“我怎么不记得有你”兵卒转身离去时,王公又把他唤了回来,说:“你是某某吧”于是赠送他不少财物。原来是兵卒每日牵马,王公只看见他的背,不曾看过他的脸;当兵卒离去时又看到他的背,这才省悟过来。
寇准镇物原文
景德①中,河北用兵,车驾欲幸澶渊②,中外之论不一,独寇忠愍③赞成上④意。乘舆方渡河,虏骑充斥,至于城下,人情汹汹⑤。上使人微⑥觇⑦准所为,而准方酣寝于中书,鼻息如雷。人以其一时镇物⑧,比之谢安⑨。
注释
①景德:宋真宗赵恒年号(1004—1007年)。
②澶(chán)渊:古代湖泊名,故址在今河南濮阳西。
③寇忠愍:寇准,字平仲,宋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
④上:封建时代称君主为上,文中指宋真宗。
⑤汹(xiōnɡ)汹:同“汹汹”,也写作“匈匈”,骚扰不安的样子,这里是“惊恐不安”的意思。
⑥微:秘密,暗中。
⑦觇(chān):看,窥视,文中是“窥探”的意思。
⑧镇物:使众人镇定,文中指能控制局面、稳定人心。
⑨谢安:东晋人,字安石,孝武帝时曾任宰相,以有“雅量”、处变不惊著称。《世说新语·雅量》中就有几处谈到谢安“镇物”的故事,如:“谢太傅(按:即谢安)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起浪涌,孙、王诸人色并遽,便唱使还。太傅神情方王,吟啸不言。舟人以公貌闲意说,犹去不止。既风转急,浪猛,诸人皆喧动不坐。公徐云:‘如此,将无归。’众人即承响而回。于是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
译文
宋景德年间,在河北(与契丹)发生了战争,宋真宗想亲自到澶渊前线督战,朝廷内外都不赞成,只有寇准赞成皇帝的想法。皇帝与随行车驾刚刚渡过黄河,敌方的骑兵便蜂拥而至,围到城下,宋人一个个惊恐不安。皇帝派人暗暗观察寇准在做什么,(发现)寇准此时正在中书官署里酣睡,鼾声如雷。人们因为寇准当时能够镇定自若、稳定军心,就把他比作东晋时以处变不惊而闻名的谢安。
打关节秀才原文
许怀德①为殿帅②。尝③有一举人,因④怀德乳姥求为门客,怀德许之。举子曳襕⑤拜于庭下,怀德据座⑥受之。人谓怀德武人,不知事体⑦,密⑧谓之曰:“举人无没阶之礼⑨,宜少降⑩接也。”怀德应之曰:“我得打乳姥关节秀才,只消如此待之!”
注释
①许怀德:字师古,宋代祥符(今河南开封)人,曾任殿前指挥使。
②殿帅:职官名,即殿前指挥使。
③尝:曾经。
④因:通过,依托。
⑤襕:古时上下衣相连的服装。
⑥据座:这里指坐在座位上。
⑦事体:这里指事理、礼仪。
⑧密:暗地里,悄悄地。
⑨无没阶之礼:是指接见举人时,主人虽然不必从庭堂的台阶上完全走下来,但应该从庭堂的台阶上往下走几节,以示尊重。
⑩少降:略微从庭堂的台阶上往下走一点。
关节:指通贿请托,即“托关系”、“说人情”的意思。
译文
许怀德在做殿帅时,曾经有一个举人,通过许怀德的乳母说情,请求做许怀德的门客,许怀德同意了。那个举人身着长装在庭下行拜见之礼,许怀德坐在堂上坦然接受。别人以为许怀德是一员武将,不懂得礼仪方面的规矩,就悄悄提醒他说:“接见举人虽然不必从台阶上走到底,但也不能这样,你应该稍微往下走几节台阶去受拜。”许怀德却说:“我得到了一个通过奶妈说情的举人,只要这样对他就够了。”
附黄正襄其叔父清进士章京黄彦鸿所撰的《金墩黄氏祖祠建置碑志 》
金墩黄氏祖祠,先期浙江湖州教授学古讳胜公祭其事;明洪武戊寅年秋,广信知府翰林学士永公复修金墩庙,古读书亭,鸠集倡建祠宇,以祀始祖宋隆兴进士、平海军节度判官、通奉大夫、副都统赠太尉谥清惠黄府公在天之灵。逢年正月初四日,金墩清江沙堤珠坑平海沙坂等族子姓诣祠,拜谒祖先敬致祭嗣,祠在府城东南景德里黄石市兴美街水南书院之金墩,坐小山之原。而朝九华山堂水与金墩庙相望,塑清惠黄府神像,配像赞。岁时顶礼,越明迄清后圮,明嘉靖已丑裔孙刑部尚书光升公,增建读书亭与雪庵寺毗邻;万历甲午裔孙南京礼部尚书凤翔公,重修金墩祖祠;明崇祯庚辰裔孙礼部尚书汝良公,以逢年正月初四日为忌辰,鸠集七房子姓金身董其事;役风雨罔或间,今者堂构聿新,致祭嗣合请杭州右卫军克谦公。后福州儒士震旦公,捐俸配享置祀田塑长沙县君陈宜人神像于金墩祖祠。岁时顶礼,俾奉香火,并致族孙阳泰书,族长樾文,以供祀事。是祠也,吾清惠府公七房之鼻祖,福德隆矣!金墩其沮漆也!所以明参宪若顷公赎地,倡建大宗至出,太恭人之养赡供役。大清定鼎,国朝国学淑初公,捐赀助修南宫桂茂,自此门闾高且大,讫尊大人力也。厥后,兄庠士寅候公续葺。康熙庚戌坏于雨草,裔孙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左侍郎潘湖叟锡衮公,集众捐俸修葺,栋梁藉以不堕。壬戌,浙江金墩钱塘武林里黄氏裔孙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机公,慨然引为已任,鸠拓建祀田配享。乾隆壬戌,裔孙漳州府教授世德,重修复拓祖祠旷地,增构金墩宫,以供祀事。壬午,祖祠落成告竣。是祠也,建以报先贤宗功祖德;而七房子孙,修之溯之水源本木以追远,合族者也。近远七房,枝繁叶茂长翠焉!以荫七房贤能接踵而起,世胄蜚声,实维英灵叠振,光家邦而耀闾里。溯吾府公,原系宗嫡,自鼎建祖祠,固守祖居三房裔孙,增扩聿新效力尤多,循墙伛倭糜是粥。第恐风雨剥蚀久,复漫漶爰志其概,俾后人谒祖之有所考,继之葺之新之,则先祖赠太尉清惠黄府公,千秋万载书香永存不退。今值民国庚申正月初四日卯时,太尉清惠黄府公八百华辰,面金墩七房人文景运于无穷,不亦伟哉!祠成请志于余,余复缀语于此,爰以为志,以垂后昆。
清赐进士翰林院编修金墩黄彦鸿谨识
附: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黄氏谱序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宗谱序一
吾黄出自颛帝曾孙封於黄由黄州江夏郡中徙光州固始晋司马南浮随徙闽候官三山名曰黄巷至唐桂州剌史岸公谢去桂事从南越海道寻徙莆囊山下延寿裏居焉亦号黄巷盖不忘其本也公赠开国公諡忠义为黄巷之始祖生闽县令谣谣生五子英盖华革莫华散骑常侍居前黄莫大理评事居後黄华生昌龄昌朝昌龄官大理评事生岣衍尧尧生瑜琰璩琚瑶璞贵显时号一门五学士黄巢灭炬而退昌朝金华令生峰倜峻献峰生确倜生滔峻生碣献生曹自是而分为东黄巩溪前後黄前黄则吏部瑜公校书璞公後黄则校书蟾公又分东黄则御史滔公巩溪则司徙碣公曹公而黄氏之派牒昭然由司徒碣公而後浸浸出仕者多曾大夫父宠公大理评事祖中庸太常寺卿中奉大夫不肖彻谨述本源详及支派第世次别少长纪迁徙叙其出官生卒年月配葬列其先後诰敕志铭诗文合成斯编为吾谱之光益以知世德绵绵子孙振振云尔旨
宋宣和丙午年九月九日岸十三世孙赐进士第知平江县知县彻谨序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谱序二
兴化县黄氏源于黄国江夏郡中徙光州入闽为元方字彦丰十传为入莆始祖岸公唐末黄巢起兵岸公五传为隐士献公入游洋巩溪又六传为太常寺卿侍中兼枢密副使谥文正公中庸迁兴化军城旧西门文赋裏雷山巷黄宅绵瓜瓞於无穷以其漳郡西林漳溪家谱在焉是以谱存则宗于军城始祖中庸公修谱之不谬而类於後者彻公君子过而见之求续桂晚生尝闻漳郡西林仲公裔有家谱桂每每为之留心焉偶兹者至西林漳溪谱得楷公撰资观音寺记其间序述巩溪始祖献公兴化府城西雷山巷军城初祖中庸公先贤有为之吾宗望族也继之子孙当以敦亲为念以族亲为心则斯谱之重修勿缺冀於若而人也因谒席访漳郡西林遂阅诸祖谱而系之言首简谨以为序
宋甯宗嘉定乙亥腊月拜谒漳郡西林中奉大夫太常寺卿中庸公八世孙赐探花及第翰林编修黄桂续修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谱序三
黄之先出於伯益受封於黄国以国为姓迁潢川定城西为黄国始祖六十五世老公周朝冀牧迁光州七十一世歇公入楚国为相封春申君致仕後入居江夏郡为江夏始祖祖七十六世霸公西汉迁河南太康宣帝为昭世名相諡定候八十一世黄香迁江夏黄香天下无双东汉贤相其子琼公东汉桓帝忠候相继为相孙琬公复入为贤相江夏安陆声振宇内九十世元方字彦丰官晋安太守由湖北安陆史迁福州黄巷有万巷书楼福州乌石山榴花洞一百零一世岸公唐圣历戊戌以才德兼全科登进士桂州剌史封开国公諡忠义迁莆阳延寿裏黄巷一百零五世唐处士献公迁兴化县广业裏游洋巩溪哲裔大魁族曰定公枢相族曰祖舜公鼎元福州道山曰朴公长洲族姑苏醋库巷曰由公赫然于宋而耀然于外一百一十一世中庸宋郑獬榜进士太常寺卿中奉大夫居兴化军城西雷山巷黄宅分五房长曰侍御史偊徙游洋龙溪巷次曰仲居漳郡城季曰修居何岩裏四曰佃居东岩裏五曰伸居德仁裏其後曰彻曰锺曰丰曰府曰龙曰焘曰勋曰安石曰伟曰真曰邠曰镇山曰盖曰桂凡八代十六人俱登进士相继以甲第显名时羡四代联登人文丕振科第蝉联而岿然隆隆家声巩溪流远雷山巍然瓜瓞绵绵擅胜兴化巨乡驰名郡志历六世显于宋尔止子孙世代续之斯谱公介则无憾矣
宋咸淳庚午年腊月望日岸十五世孙赐进士第宋翰林院馆阁校勘安石谨撰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谱序四
黄之先出於伯翳其後陆终封於黄国以国为姓六十五世老居於固始七十世歇公战国时仕于楚国封春申君之定候位列首相至汉七十六世霸公仕於淮阳而八十二世香公子琼公曾孙琬公三代为宰相故于江夏者为著晋永嘉中中洲板荡衣冠入闽而我黄九十世彦丰为晋安郡守居於候官福唐新美裏黄巷盖光州在汉属江夏郡则江夏实吾黄之所出也然世系可纪者自唐封开国公金紫光禄大夫桂州剌史岸公当肃宗时归自桂州过之莆阳之涵头乐其山水而居焉由岸公而五传为我唐末处士讳献公徙莆之巩溪又六传而为军城始祖太常寺卿侍中兼枢密副使谥文正公讳中庸公徙兴化郡治城西雷山巷黄宅又三传为金墩始祖江都令平海军佥判通奉大夫副都统赠太尉谥清惠讳府公徙黄石市水南之金墩也由金墩而三传则为吾守祖居天德讳檟公今夫闽浙钱塘金墩自三山莆阳黄石金墩经邵武鸾凤金墩山武林丛中而来于杭郡官巷口溯於候官源于江夏入闽肇于福唐黄巷迂回莆阳涵头黄巷隐之巩溪至中庸乃居兴化军治西门雷山巷也呜呼人之生必知其祖宗族房而撰修廷续谱素以鸿儒博士掌之谱事我祖实乃金墩府公之曾孙檟公属也自金墩始祖府公五传至应孙而下曰源曰霁曰智曰瑛曰莹也而莹公长子曰大侠寓邵武金墩黄家山密林居数载然地熏人稀无奈乃由邵武鸾凤武林金墩黄家山徙浙钱塘武林里因官右卫所遂居焉大侠之子曰思道思德孙曰克谦克逊曾孙曰枢余曰机自上闽莆之金墩而下浙杭之武林若水源木本脉络清晰矣晚生机为辅国之宰执阁老之荣泽乃府公中庸公先祖之荫也盖古今忠以事君孝以事亲廉以居官学以立身行於其躬德教于子孙金墩有古读书亭水南书院家声巍然而裕後於无疆尊族之嘱而属馀愧才肤而学浅而遂以为序
清康熙甲子年秋月望日军城金墩十四世孙赐进士光禄大夫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黄机顿首百拜谨撰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谱序五
黄之先出於伯翳其後陆终封於黄国以国为姓六十五代老公居於固始七十代歇公战国时仕于楚国封春申君之定候位列首相至汉七十六氏世霸公仕於淮阳而八十二代香公子琼公曾孙琬公四世三代为相故之江夏郡为著晋永嘉中中洲板荡衣冠入闽而我黄九十代彦丰公为晋安郡守居於候官福唐新美裏黄巷盖光州在汉属江夏郡则江夏实吾黄之所出也然世系可纪者自唐封开国公金紫光禄大夫桂州剌史岸公当肃宗时归自桂州过之莆阳之涵头乐其山水而居焉由莆阳始祖岸公而五传为我巩溪始祖唐末处士讳献公徙莆之巩溪又六传而为军城始祖太常寺卿侍中兼枢密副使谥文正讳中庸公徙兴化郡治城西驿前街军城西雷山巷太常侍中第又三传为金墩始祖江都令平海军佥判通奉大夫节度判官副都统赠太尉谥清惠讳府公自军城徙莆田黄石市水南之金墩始祖府公而三传为曾孙天德讳檟公矣今夫榕城金墩乡黄氏乃莆阳黄石金墩始祖府公派其哲裔也自金墩始祖府公又五传至应孙讳胜公而下曰源曰震曰雅曰柏曰重曰天赋太祖曰思敬高祖曰汝鍈曾祖曰幼洛祖父曰震旦伯父曰俊公父曰瑶林至馀守儛并昆弟守谦守鼎守器守英守韬守经守峄也吾族世代书香乃通奉大夫清惠府公军城中庸公先世之荫也馀嗜览悉阅金墩祖谱乃知其本心知其源矣呜呼古之饮水思源盖不忘本祖震旦伯父俊公父瑶林相继行贷於榕城文山铺嘉宗里以打铁为业遂居圣王庙父题曰威镇本境拒妖魔神显金墩祐民安後谒金墩祖祠黄庙馀仕知杭州府余杭令又拜谒浙江钱塘金墩黄村顺天黄氏文僖公良相府迨至国初修庀金墩祖祠不吝捐俸佐之族人义其举配享於庙厥後於子孙绳绳人文蔚起云延师课子备致益勤一念尤锺爱诗书也今承父命续修金墩黄氏祖谱而属如奋之笔如系心言序於谱端以期吾榕城金墩黄氏子孙万代匆数典忘祖矣爰爰数语诚以为序
清乾隆庚午年秋月吉日金墩十七世孙赐进士文林郎黄守儛顿首拜撰
台湾淡水厅候官金墩谱序六
馀有幸拜阅莆阳军城诸谱乃悉知水源木本吾宗兴化巩溪军城黄氏实为世家望族登状元曰仁颖曰定曰由曰朴曰钺曰观登榜眼者曰凤翔登探花曰桂曰叔琳登解元者曰继周曰士观曰元吉曰志清曰梦熊曰元锺登贡元者曰胜曰约仲为相者曰祖舜曰景昉曰锡衮曰机为尚书者曰光升曰凤翔曰汝良名臣鸿儒出将入相甲第显名矣呜呼兴化黄历世读孔子之书行周公之礼延欧公首登龙榜朱子过化之泽承祖之恩德之荫历世续修斯谱子孙之责无尚之荣豪也馀愧才疏学浅第简续谱之序而寄望於後继孝子贤孙续也今重刊印系尊嘱祖父之命而属浙江钱塘上城清波百岁里积善坊巷金墩武林属孙曰复君表於此视之世宝而为之序
民国庚辰年秋九月初七日廿五世孙浙杭武林里儒士黄超敬顿首谨识
春尽行人未到家,春风应怪在天涯。夜来过岭忽闻雨,今日满溪俱是花。前树未回疑路断,后山才转便云遮。夜间绝少尘埃污,惟有清泉漾白沙。——宋代·郑獬《春尽二首》 春尽二首 春尽行人未到家,春风应怪在天涯。
夜来过岭忽闻雨,今日满溪俱是花。
前树未回疑路断,后山才转便云遮。
夜间绝少尘埃污,惟有清泉漾白沙。郑獬(1022——1072)字毅夫,号云谷,虔化人,江西宁都梅江镇西门人,因他的祖父前往湖北安陆经商,便寄居于此。商籍人安陆,详载宁都州志,少负售才词章豪伟,宋皇祐壬辰科举人,癸巳状元及第,初试国子监谢启曰,李广才气自谓无双。
郑獬
少学真成己,中年托著书。辍耕扶日月,起废极吹嘘。得志宁论晚,成功不愿余。一为天下恸,不敢爱吾庐。——宋代·陈师道《丞相温公挽词三首》丞相温公挽词三首
少学真成己,中年托著书。辍耕扶日月,起废极吹嘘。
得志宁论晚,成功不愿余。
一为天下恸,不敢爱吾庐。误喜残胡灭,那知患更长。黄云新战路,白骨旧沙场。巴蜀连年哭,江淮几郡疮?襄阳根本地,回首一悲伤。——宋代·严羽《有感》
有感
误喜残胡灭,那知患更长。黄云新战路,白骨旧沙场。
巴蜀连年哭,江淮几郡疮?
襄阳根本地,回首一悲伤。双鹭能忙翻白雪,平畴许远涨青波。钩帘百顷风烟上,卧看青云载雨过。——宋代·汪藻《即事》
即事
双鹭能忙翻白雪,平畴许远涨青波。钩帘百顷风烟上,卧看青云载雨过。
科举制是古代最重要的选拔官吏制度。创始于隋,形成于唐,完备于宋,强化于明,至清趋向衰落,历经1300余年。科举制度是古代官员录用的主要制度,十分有利于官僚政治的发展,唐代以后科举成为各个朝代首要的做官途径,中高层官员几乎都是科举出身。
科举制最大的优点是从根本上打破了豪门世族对政治权力的垄断,使整个社会更加开放。
而状元是科举中的第一名,是科举中的佼佼者,他们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最终登上了榜单中的顶端,实属不易。自古以来,人们对状元们都报以赞许和崇拜,可谓荣誉之至。同时,科举状元对社会的影响也很大,有关他们的故事和美谈,至今都传颂不断,在各种场合和载体传播,形成一种特殊的文化。
作为最优秀的科举代表们,具有很强的代表性,通过分析他们的籍贯、出身背景、婚姻关系、政治遭遇和故事等,可以一窥这个国家和这个时代的性质。所以,状元郎的故事我们不得不看。比如宋仁宗皇五年的状元郎郑獬(xie)。
这个人很有意思,可以说是北宋众多状元中,最不怕事,也是最不畏惧的状元,他曾经大骂主考官。在常人看来,得罪了主考官,基本就意味着科举黄了,但结果呢?此人不仅没有被刷下来,而且还成了状元。
郑獬是湖北安陆人,出生于宋真宗乾兴元年。此人少年的时候,曾在随州大洪山苦读,有一天,郑獬读书读累了,睡着了,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龙,在水池中洗澡。后来梦醒后,他去请教算命大师是什么意思,算命大师说这是要中“状元”。此事被记载在《大洪山志》中。
虽然此事有些神鬼之说,但也有一定的可信度,我们不妨将其看成是郑獬在大洪山苦读时,就构筑了一个状元梦,这其实是符合情理的。
后来公元1053年,宋仁宗皇祐五年,郑獬参加科举考试,果然进士第一,为皇祐癸巳科状元。
不过郑獬成为状元还有一个故事。
郑獬这个人可能有点非常自负,在这以前的一次考试中,国子监呈送他的卷子时,把他排在第五位,这让让感到十分委屈,很不满意。于是他在《谢主司启》中大发牢骚,他在给主考官的答谢词中这样写道:“李广事业,自谓无双;杜牧文章,止得第五”,还说“骐骥已老,甘驽马以先之;巨鳌不灵,因顽石之在上”,
意思是骏马老了,甘愿让劣马跑在前面,鳌龙不灵了,是因有顽石压在身上,反正就是大骂主考官。把主考官气得翻白眼,十分嫉恨。
跟没想到的是,冤家路窄,在廷试时这个主考官又是主考官,心想报复的机会来了,这一回一定要让你小子落榜,让你为你的狂傲付出代价。
于是在判卷时,凡是答卷内容和风格与郑獬相似的,统统不予录取。可是后来拆封时,郑獬却中进士一甲第一名。这就是宋代考试的公正,因为当时试卷是弥封、誊录。郑獬能成为状元,真应该感谢当时完善的考试制度。
这个故事记录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上,可以说是有一定的可信度。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北宋社会的开放和公正客观,考试制度完善,虽然郑獬辱骂了主考官,但最后还是获得了科举状元的名头,并不影响他的仕途,虽然遭到报复,但主考官并未得逞。
中了状元后的郑獬历任陈州通判,入直集贤院,度支判官,知制诰,享正三品,修起居注。
郑獬为官后,以强国惠民为己任,凡是有损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他都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而且敢于向皇帝直言。宋英宗即位后,他按真宗乾兴年制度,治永昭山陵。此工程规模宏大,劳民伤财,动用库钱150万贯、细绢250万匹、白银50万两、民工46700人,开支极为庞大。郑獬上疏,请求皇帝体恤民情,从俭营造。最终,英宗采纳了郑獬的意见。
他在地方为官的时候,为百姓的痛苦大声疾呼,尽力为百姓排忧解难,深入所辖各县,访问民间疾苦。而且他还经常捐助救济百姓,结果家中从来都没有积蓄,一家人的生活也十分清苦。由于每日吃饭咽菜就是萝卜白菜,后人都说郑獬为“郑萝卜”。
他在仁宗、英宗两朝时,仕途一直很顺。但直言的官,总会得罪了,所以,到宋神宗的当政的时候,他因“极言进谏,议论朝臣”得罪过不少人,被贬至开封府。而且他还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者,不肯推广新法,结果为王安石所忌恨,被贬到地方为官。公元1069年贬到杭州。最终病死安州,时年五十一岁。
据说郑獬去世的时候,连安葬费都没有,子孙没办法只好将灵柩盖上蓬蒿,送进一座寺庙里停放。就这样一直停放了十年,十年后,郑獬的生前好友滕元发出任安州知府,闻知此事,急忙赶往寺庙里探视。最后,由滕元发用俸禄资助出殡安葬。
当时人知道这件事后,无不落泪,都说清官。
文莹,俗姓不详,字道温,钱塘人。约公元1060年(宋仁宗嘉佑中)前后在世。与苏舜钦为诗友,舜钦尝介绍他到滁州谒欧阳修,又游丁谓门下,谓待之甚厚。熙宁中,居荆州之金銮寺。文莹著有《湘山野录》三卷,《续录》一卷,《玉壶野史》十卷,据《四库全书总目》又有《渚宫集》三卷,《文献通考》并传于世。
基本介绍 中文名 :文莹 出生地 :钱塘 字 :道温 北宋僧人,个人作品,社会评价,其他信息, 北宋僧人 在湖北省安陆市白兆山白云泉现存较完整的摩崖题刻有三处,其中宋熙宁戊申(公元1068年)一处为最早: “郑獬,张侵、僧文莹同游。熙宁戊申九月六日。” 郑獬(1022-1072),字毅夫。安州安陆(今属湖北)人。仁宗皇祐五年(1053)进士一甲一名,即状元。通判陈州,入直集贤院、度支判官、修起居注、知制诰,享正三品。英宗治平中出知荆南,还判三班院。神宗熙宁元年(1068),拜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因反对青苗法,降为侍读,享受正七品,1069年出知杭州,1070年迁青州。后称病求退,提举鸿庆宫。1072年卒,年51。有《郧溪集》50卷。 郑獬诗《五松山》: 天上仙人谪世间, 醉中偏爱五松山。 锦袍已跨鲸鱼去, 惟有山僧自往还。 郑獬1068年回家探亲,与僧文莹是好朋友,同游安陆,文莹可能告诉他松山钱王墓和鹅峰书院的秘密。郑獬1069年出任杭州知府,写了《五松山》的诗,这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与钱俶可联想的诗文。解读之: 《 五松山》(松山 旧志作五松山 ): 天上仙人 (钱俶被称为神) 谪 (谪,罚也) 世间,醉中 (钱令公入闽,五子从行宴此) 偏爱五松山 。 锦袍 (钱王) 已跨鲸鱼 (表示超凡成仙) 去,惟有山僧 (文莹) 自往还 。因在宋代不公开此事,可怜只在文海中寻到这一根针! 纪昀等著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四十·子部五十 》记载:惟朱弁《曲洧旧闻》曰:宇文大资言,文莹尝游丁晋公(998前后)门,晋公遇之厚,《湘山野录》中凡记晋公事,多佐佑之。据《梦溪笔谈》记载:北宋真宗年间(998-1003),汴梁皇宫为大火烧毁,大臣丁晋公(966~1037)受命修复宫殿。丁渭修宫,需要原材料、运输、废弃物处理,丁渭通过挖水渠取土,解决材料问题,又以水渠运输材料,最后水渠填充建筑垃圾,一举三得。 《宋史·列传第七十六》载:钱俶的儿子钱惟演的儿子娶了丁谓的女儿。钱惟演的两个儿子 钱暧 (约980年生,998年19岁)、 钱晦 (约982年生,998年17岁),大概时间是998年左右。从这几个资料分析,“鹅峰书院”从988年开始到998年,学生都长大成人,文莹也要离开,钱惟演的两个儿子是文莹的学生,钱惟演和丁渭是亲家。钱惟演把文莹推荐给丁渭(即丁晋公),丁晋公当然对他另眼相待,可能修复宫殿一举三得的方案还是文莹献的计策哪! 个人作品 据文莹著《玉壶清话序》:“玉壶,隐居之潭也文莹收古今文章著述最多,自国初(960)至熙宁间(1068-1077),得文集二百余家,仅数千卷。···书成于元丰戊午岁(1078)八月十日,余杭沙门文莹湘山草堂序。” 因书作于荆州金銮寺,故以湘山为书名。据载,文莹,钱塘人,尝居西湖之菩提寺,自称是“余杭沙门”,为皈依佛家的 文人 。《湘山野录》及续录主要记载北宋前期的一些见闻杂事,《玉壶清话》则是对五代后期的南方政权兴衰与宋初统一时的逸闻。文莹是钱塘的名僧,与钱俶家关系不错,特别是《湘山野录》记载了钱俶家的好多秘闻,使其有可能到松山执教。 社会评价 《复修蟠龙山禅寺碑记》云:迨自宋熙宁四年(1071)后,宋僧道温(文莹字道温)文莹于县之对岸蟠龙山,依石室而建梵宇,署名曰“金銮寺”,文莹博学多能,课讲之余,尝于斯著《湘山野录》、《玉壶野史》、《玉壶诗话》等,遂开蟠龙山僧习文之风。可见文莹是讲课的行家,是鹅峰书院的理想教师。 其他信息 五松山年代:宋 作者:郑獬 天上仙人谪世间,醉中偏爱五松山。 锦袍已跨鲸鱼去,惟有山僧自往还。 作者小传:郑獬(1022-1072) 字毅夫,安州安陆(今属湖北)人。仁宗皇佑五年(1053)举进士第一,授陈州通判。入直集贤院,修起居注。神宗时为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因反对王安石变法,以侍读学士出知杭州,迁青州。后称病求退,提举鸿庆宫。工于诗,有反映人民疾苦之作。文辞质朴自然,风格爽朗泼辣。亦能词,俏丽隽永。著有《郧溪集》。有词见《花庵词选》。 题僧文莹所居壁年代:宋 作者:郑獬 西湖频送客,绿波舟楫轻。 春入萝径静,浪花翻远晴。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皇佑五年(辽重熙二十二年)
春,正月,壬寅朔,御大庆殿受朝。
乙巳,辽主如混同江。
丁未,诏广南西路转运使移文止交趾助兵,从狄青之请也。青合孙沔、余靖兵自桂州次宾州。先是张忠、蒋偕皆轻敌取死,军声大沮。青戒诸将:“无得妄与贼斗,听吾所为。”陈曙恐青独有功,乘青未至,辄以步卒八千犯贼,溃于昆关,其下殿直袁用等皆遁。青曰:“令之不齐,兵所以败。”己酉晨,会诸将堂上,揖曙起,并召用等三十二人,案所以败亡状,驱出军门斩之,沔、靖相顾愕然。靖尝迫曙出战,因离席而拜曰:“曙失律,亦靖节制之罪。”青曰:“舍人文臣,军旅非所任也。”诸将皆股栗。
诏:“广南东、西、湖南、江西路新置转运判官四员,盖缘岭表用兵,均漕挽之劳,非久制也;候在任满三年,具逐人劳绩取旨,罢不复置。”
辛亥,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右丞丁度卒。是日旬休,驾临奠,赠吏部尚书,谥文简。度性纯质,左右无姬侍,常语诸子曰:“王旦为宰相十五年,卒之日,子犹布衣。汝曹宜自力,吾不复有请也。”
丙辰,以广南用兵,罢上元张灯。
丁巳,会灵观火。道士饮酒殿庐,既醉而火发。居宇神像悉焚,独三圣御容得存,乃诏权奉安于景灵宫。谏官贾黯言:“天意所欲废,当罢营缮,赦守卫罪,以示儆惧修省之意。”
狄青既戮陈曙,乃案军不动,更令调十日粮,众莫测。贼觇者还,以为军未即进。翼日,遂进军,青将前阵,孙沔将次阵,余靖将后阵,以一昼夜绝昆关。时值上元节,令大张灯烛,首夜宴将佐,次夜宴从军官,三夜享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鼓,青忽称疾,暂起入内;久之,又谕沔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劝劳坐客。至晓,各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三鼓已夺昆关矣”。
初,贼谍知青宴乐,不为备。是夜,大风雨,青既度关,喜曰:“贼不知守此,无能为矣。彼谓夜半风雨,吾不敢来也。”遂出归仁铺为阵。戊午,贼悉其众列三锐阵以拒官军,执大盾、标枪,衣绛衣,望之如火。及战,前军稍却,右将开封孙节死之。贼气锐甚,沔等惧失色。青起,自执白旗麾蕃落骑兵,张左右翼,出贼后交击,左者右,右者左,已而左者复左,右者复右,贼众不知所为,大败走。侬智高复趋邕州。追奔五十里,捕斩二千二百级,其党黄师宓、侬建中、智忠并伪官属,死者五十七人,生禽五百馀人。智高夜纵火烧城遁,由合江入大理国。迟明,青按兵入城,获金皇巨万,杂畜数千,招复老壮七千二百尝为贼所俘胁者,慰遣使归。枭师宓等首于邕州城下,得尸五千三百四十一,筑京观城北隅。时有贼尸衣金龙衣,众以为智高已死,欲具奏,青曰:“安知非诈邪!宁失智高,不敢诬朝廷以贪功也。”
青始至邕州,会瘴雾昏塞,或谓贼毒水下流,士卒饮者多死,青甚忧之。一夕,有泉涌寨下,汲之甘,众遂以济。智高自起至平,几一年,暴践一方,如行无人之境,吏民不胜其毒。先是谣言“农家种,籴家收”,已而智高为青所破,果如其谣。
当战于归仁也,右班殿直张玉为先锋,如京副使贾逵将左,西京左藏库副使孙节将右。既阵,青誓曰:“不待令而举者斩!”及节搏贼死山下,逵私念:“所部忠敢、澄海皆土兵,数困易衄,苟待令,必为贼所薄。且兵法,先据高者胜。”乃引军疾趋山立,立始定而贼至。逵拥众而下,挥剑大呼,断贼阵为二;玉以先锋突出阵前,而青指麾蕃落骑兵出贼后,贼遂大溃。逵乃诣帐下请罪,青拊逵背曰:“违令而胜,权也,何罪之有!”
壬戌,以知定州韩琦为武康节度使、知并州,徙判并州李昭亮判成德军,知成德军宋祁知宋州。琦至并州,首罢昭亮所兴不急之役。走马承受廖浩然,怙中官势,既诬奏昭亮,所为益不法,琦奏还之,帝命鞭诸本省。
命知制诰王洙修纂地理书。
甲子,遣使抚问广南将校,赐军士缗钱。
二月,庚辰,辽主如春水。
癸未,以宣徽南院使、彰化节度使狄青为护国节度使、枢密副使,依前宣徽南院使。
初,广西捷书至,帝大喜,谓宰相庞籍曰:“青破贼,卿议之力也。”遂欲擢青枢密使、同平章事。籍以为不可,力争之,乃罢。
甲申,赦广南。凡战殁者,给彗椟护送还家,无主者葬祭之。免贼所过州县田赋一年,死事科徭二年;贡举人免解至礼部不预奏名者,亦以名闻。
乙酉,以孙沔、余靖并为给事中,仍诏靖留屯邕州,经制馀党,候处置毕,乃还桂州。狄青尝问沔何以破贼,沔曰:“使贼出上计,取其保聚,退守巢穴,当徐图之。据邕州以拒我师,犹为中计。若恃胜求战,此计最下。然贼有轻我心,必出下计。将成禽耳。”已而果然。沔与青夜谋幄中,昼则惟青治青,附贼者多诛杀。沔请与青分治,所免释数百人。命军中制长刀巨斧,人谓刀斧非所用,及战,贼皆翳大盾,翼两标,置阵甚坚,矢石不可动,竟赖刀斧杂短兵搏击,阵乃破。众皆叹服。
广南东、西、湖南、江西路安抚副使、入内押班石全彬及合门祗候狄谘、右侍禁狄咏并进官。谘、咏,皆青子也。赐青敦教坊第一区。
丙戌,诏广西都监萧注等追捕侬智高。
丁亥,下德音,减江西、湖南系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丁壮馈运广南军需者,减夏税之半,仍免科徭一年。
戊子,诏:“文武官遇南郊,得奏荐子孙,而年老无子孙者,听奏期亲一人。”从知谏院李兑请也。
论广西弃城罪,壬辰,贷知邕州宋克隆死,除名,杖脊,刺配沙门岛。溪洞都巡检刘庄,除名,杖脊,刺配福建牢城。宾州推官、权通判王方,灵山县主簿、权推官杨德言,并除名免杖,刺配湖南本城,永不录用。
乙未,诏大宗正司,宗室有能习诗赋文词者以名闻。后二日,又诏通经者差官试验,虑其专尚华藻,不留意典籍也。
赠荆湖北路都监孙节为忠武军留后,官其子二人,从子三人,给诸司副使俸终丧。
三月,庚戌,右龙武大将军克悚上拟试诗、赋、论十卷,且请随举人赴殿试。帝曰:“宗子好学,亦朝廷美事也。”令学士院召试三题,既中等,迁左卫大将军。
古渭州距秦州三百里,道经哑儿峡,边臣屡欲城之,朝廷以艰于馈饷,不许。陕西转运使范样,狃于功利,权领州事,遽请修筑,未得报,辄自兴役。蕃部惊扰,青唐族羌攻破广吴岭堡,围哑儿峡寨,杀官军千馀人。
辛酉,赐进士安陆郑獬等及第、出身、同出身。壬戍,赐诸科及第、出身。丙寅,赐特奏名进士、诸科与广南特奏名出身及试衔文学、长史。
辽主如黑水泺。
夏,四月,庚午朔,陕西转运使、度支员外郎范祥降为屯田员外郎、知唐州,坐擅兴古渭之役也。议者谓责祥太轻云。
命陕西转运使须城李参制置解盐,代范祥也。时参为陕西转运使,阅五年矣。自军兴,诸路经略使多贷三司钱以佐军,谓之随军钱;军罢乃偿。参权庆州,钩考得所贷八万缗,悉偿之,遂废其库。又,戍兵多而食苦不足,参视民阙乏,时令自隐度谷麦之入,预贷以官钱,谷麦熟则偿,谓之青苗钱。数年,兵食常有馀。其后青苗法盖取诸此。朝廷患入中法岁费增广,参请立飞钱于边郡以平估籴,权罢入中。比参之法行,省榷贷钱以二千万计。
壬申,狄青还朝,置酒垂拱殿。
庚辰,御崇政殿,令蕃落骑兵布阵,如归仁铺破贼之势,观其驰逐击刺,等第推赏,仍以拱圣马三百补其阙。都大提举教阅阵法、右班殿直张玉,迁内殿承制。
枢密直学士、给事中孙沔还自岭南,帝问劳,解所御服带赐之。壬午,命知杭州,沔自请也。
戊子,辽主猎于鹤淀。
庚寅,诏毋得连用太宗、真宗旧名。
甲午,命参知政事刘沆、梁适监议大乐。
五月,乙巳,枢密使、户部侍郎高若讷,罢为尚书左丞、观文殿学士。
帝复欲用狄青为枢密使、同平章事,宰臣庞籍曰:“昔太祖时,慕容延钊将兵,一举得荆南、湖南之地方数千里,兵不血刃,不过迁官加爵邑,锡金帛,不用为枢密使。曹彬平江南,禽李煜,欲求使相,太祖不与,曰:‘今西有汾晋,北有幽蓟;汝为使相,那肯复为朕死战邪!’赐钱二十万贯而已。祖宗重名器如山岳,轻金帛如粪壤,此陛下所当法也。青奉陛下威灵,殄戮凶丑,诚可褒赏。然比于延钊与彬之功,不逮远矣。若遂用为枢密使、同平章事,则青名位已极,万一它日更立大功,欲以何官赏之?且枢密使高若讷无过,若何罢之?不若且与移镇,加检校官,多赐金帛,亦足以酬青功矣。”帝曰:“向者谏官、御史言若讷举胡恢书《石经》,恢狂险无行;又,若讷前导者殴人致死,何为无过?”籍曰:“今之庶僚举选人充京官,未迁官者犹不坐,况若讷大臣,举恢以本官书《石经》,未尝有所选也,奈何以此解其枢密哉!若讷居马上,前导去之里馀,不幸殴人致死,若讷寻执之以付开封正其法,若讷何罪!且陛下既已赦之,今乃追举以为罪,无乃不可乎!”参知政事梁适曰:“王则止据贝州一城,文彦博攻而拔之,还为宰相。侬智高扰广南两路,青讨而平之,为枢密使,何足为过哉!”籍曰:“贝州之赏,论者已嫌其太厚。然彦博为参知政事,若宰相有阙次补,亦当为之,况有功乎?又,国朝文臣为宰相,出入无常;武臣为枢密使,非有大过,不可罢也。且臣不欲青为枢密使者,非徒为国家惜名器,亦欲保全青之功名耳。青起于行伍,擢为枢密副使,中外咸以为国朝未有此比。今青立功,言者方息,若又赏之太过,是复召众言也。”争之累日,帝乃从之,曰:“然则更与其诸子官,如何?”籍曰:“昔卫青有功,四子皆封侯。前世有之,无伤也。”帝既从籍言,后数日,两府奏事,帝顾籍笑曰:“卿前日商量除青官,深合事宜,为虑远矣。”
是时适以若讷为枢密使,位在己上,宰相有缺当次补;青武臣,虽为枢密使,不妨己涂辙,故于帝前争之。既不得,退,甚不怿,乃密为奏言:“狄青功大赏薄,无以劝后。”又密使人以帝前之语告青,又使人语入内押班石全彬,使于禁中自颂其功,极言青与孙沔褒赏太薄。帝既日闻之,不能无信,于是两府进对,帝忽谓籍曰:“平南之功,前者赏之太薄,今以狄青为枢密使,孙沔为副;石全彬先给观察使俸,更俟一年除观察使;高若讷迁一官加近上学士,置之经筵;召张尧佐归宣徽院。”声色俱厉。籍错愕,对曰:“容臣等退至中书商议,明日再奏。”帝曰:“只于殿门合内议之,朕坐于此以俟。”籍乃与同列议奏,皆如圣旨。复入对,帝容色乃和。因诏:“军国大政、边防重事,候前殿退,请对后殿,先一日具所陈以闻。”故事,枢密使罢,必学士院降制,及罢若讷,止命舍人草词,后遂为例。
丙午,诏判河阳、宣徽南院使张尧佐归院供职。
丁未,以枢密直学士、给事中、知杭州孙沔为枢密副使。沔行至南京,召还。
以给事中、知桂州余靖为工部侍郎。时御史梁蒨倩数言靖赏薄,孙沔既与狄青继践二府,故靖亦加秩。
戊申,诏曰:“闻诸路转运使多掊克于民,以官钱为羡馀,入助三司经费,又高估夏秋诸物,抑人户输见钱,并宜禁绝之。”时三司常责诸道羡馀,淮南转运使张镶独上金九钱,三司怒,移文诋之甚急。镶以赋数民贫为对,卒不能夺。
戊午,翰林学士承旨王拱辰言:“奉诏详定大乐,比臣至局,钟磬已成。窃缘律有长短,磬有大小。黄钟九寸最长,其气阳,其象土,其正声为宫,为诸律之首,盖君德之象,不可并也。今十二钟磬,一以黄钟为率,与古为异。臣亦尝询阮逸、胡瑗等,皆言依律大小,则声不能谐。臣窃有疑,请下详定大乐所,更稽古义参定之。”
辛酉,知谏院李兑言:“曩者紫宸殿阅太常新乐,议者以钟之形制未中律度,遂斥而不用,复诏近侍详定。窃闻崇文院聚议,而王拱辰欲更前史文义,王洙不从,语言往复,殆至喧哗。夫乐之道,广大微妙,非知音入神,岂可轻议!阮逸罪废之人,务为异说,欲规恩赏。朝廷制乐数年,当国赋匮乏之时,烦费甚广;器既成矣,又欲改为,虽命两府大臣监议,然未能裁定得当。请以新成钟磬与祖宗旧乐参校其声,但取谐和近雅者合用之。”洙既与瑗、逸更造钟磬,而无形制容受之别,又数劝帝用新乐于南郊,而议者多以为非,后亦不复用。
癸亥,御史中丞王举正罢为观文殿学士、知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事。初,狄青迁枢密使,举正力争之,既不能得,因请解言职。帝称其有风宪体,遣使就第赐白金三百两,而有是命。
以翰林学士孙拚权御史中丞。谏官韩绛论奏拚非纠绳才,不可任风宪。拚即手疏曰:“臣观方今士人,趋进者多,廉退者少,以善求事为精神,以能讦人为风采,捷给若啬夫者谓之有议论,刻深若酷吏者谓之有政事;谏官所谓才者,无乃谓是乎!若然,臣诚不能也。”帝察其言,趣令视事,且命知审官院。拚辞以任言责不当兼事局,乃止。
甲子,诏:“谏官、御史上章论事,毋或朋比以中伤善良。”
六月,辛未,还曹利用所籍乐游第宅。帝闵利用死非辜,既赐谥立碑,至是又以其第还之。
壬申,辽主驻胡吕山。
乙亥,御紫宸殿,奏太常寺新定《大安》之乐,召辅臣至省府馆阁学官预观之。仍观宗庙祭器,赐详定官器币有差。
壬午,右武卫大将军宗谔上《治原》十五卷,降诏奖谕。宗谔,允宁子也。
丙戌,新修集禧观成。初,会灵观火,更名曰集禧,即旧址西偏复建一殿,共祀五岳,名曰奉神殿。
壬辰,诏:“诸路转运使上供斛斗,依时估收市物,毋得抑配人户;仍停考课赏罚之制。”先是三司与发运使谋聚敛,奏诸路转运使上供不足者皆行责降,有馀则加升擢,由是贪进者竞为诛剥,民不堪命。帝闻之,特降是诏。
甲午,赠邕州司户参军孔宗旦为太子中允。知袁州祖无择始以宗旦死事闻故也。
乙未,诏:“河北荐饥,转运使察州县长吏能招辑劳徕者上其状,不称职者举劾之。”
秋,七月,乙巳,诏:“荆湖北路民因灾伤,所贷常平仓米免偿。”
己酉,诏曰:“朕思得贤才,故开荐举之路,虚心纳用。而比年以来,率多缪滥,或人才庸下而褒引乖实,或宿负丑愆而亟请湔洗,或职任疏远而推授过重,考其心迹,非炫鬻崇私,何以臻此!自今所举非其人者,其令御史台弹奏,当置于法。见任监司以上,毋得论荐。”
准布大王率诸部长献马驼于辽。
庚戌,帝谓辅臣曰:“顷闻诸州军常于夏秋之际,先奏时雨沾足,田稼登茂;后或灾伤,遂不敢奏,致使民税不得蠲除,甚非长吏爱民之意,宜申饬之。”
戊午,诏太常定谥毋溢美。
庚申,以庄宅副使开封赵滋权并代钤辖。初,滋授定州路驻泊都监,常因给军食,同列言粟不善,滋叱之曰:“尔欲以是怒众邪!使众有一言,当先斩尔以徇!”韩琦闻而壮之,以为真将相材。滋有是命,从琦所奏也。
辽主如黑岭。
闰月,戊辰朔,诏内侍省:“自今内侍供奉官至黄门,以一百八十人为额。”
诏:“广南经蛮寇所践而民逃未复者,限一年复业,仍免两岁催科及蠲其徭役三年。”从体理安抚周沆所奏也。先是民避贼,多弃田里远去;吏以常法,满半载不还,听它人占佃。沆曰:“是岂可与凶年逃租役者同科?”乃奏延期一年,已占佃仍旧还之,贫者官贷以种粮。初,帝诏沆:“广南地恶,非贼所至处不必往。”沆曰:“远民新罗荼毒,当布宣天子德泽。”遂遍行州县。
庚午,乌库贡于辽。
辛未,徙知青州文彦博知秦州,知秦州张智知青州。时方城古渭州,日议不合故也。御史中丞孙拚言:“朝廷昨者筑城境外,众蕃之心已皆不安。今又特命旧相临边,事异常例,是必转增疑虑,或生它变。闻知永兴军晏殊秩将满,不若遣镇关中,兼制秦凤事宜,庶蕃部不至惊扰,在于国体,实为至便。”
壬申,户部侍郎、平章事庞籍罢,以本官知郓州。
初,齐州学究皇甫渊获贼,法当得赏钱,渊上书愿易一官。道士赵清贶者,籍甥也,绐为渊白籍,而与堂吏共受渊赂。渊数诣待漏院自言,籍乃勒渊归齐州。有小吏告清贶等受赂事,籍即捕送开封府,清贶及堂吏皆坐赃刺配岭外,行至许州死。谏官韩绛言籍阴讽府杖杀清贶以灭口,又言事当付枢密院,不当中书自行,故罢之。然谓籍阴讽开封,覆之无实也。
以判大名府陈执中为吏部尚书、平章事,给事中、参知政事梁适为吏部侍郎、平章事。
甲戌,赠秘书监致仕胡且为工部侍郎,仍赐其家钱三十万,令襄州为营葬事。知州项城马寻,言旦家贫,久不克葬,故恤之。寻以明习法律称,其在襄州,会岁饥,或群入富家掠囷粟,狱吏鞫以强盗,寻曰:“此迫于饥耳,其情与强盗异。”奏,得减死论,遂着为例。
乙亥,诏:“诸路知州军武臣,并须与僚属参议公事,毋得专决,仍令安抚、转运使、提点刑狱司常检察之。”
丙子,以集贤校理李中师为淮南转运使。中师入辞,帝谓曰:“比闻诸路转运使多献羡馀以希进,然遇灾伤,不免暴取于民,此朕所不取也,其戒之。”出内藏库缗钱十万,䌷绢二十万,绵十万,下河北助籴军储。
庚辰,秦凤路言部署刘涣等破蕃部,斩首二千馀级。
戊子,诏礼部贡院:“自今诸科举人,终场问大义十道,每道举科首一两句为问,能以本经注疏对而加以文词润色发明之者为上;或不指明义理而且引注疏备者次之,并为通;若引注疏及六分者为粗;不识本义或连引它经而文意乖戾、章句断绝者为不通。并以四通为合格。《九经》止问大义,不须注疏全备;其《九经》场数并各减二场,仍不问兼经。”又诏:“开封府、国子监进士,自今每一百人解十五人,其试官亲嫌,令府、监互相送;若两处俱有亲嫌,即送别头。”
己丑,诏:“古谓塞修城卒,权给保捷请给,仍以蕃官左班殿直讷支蔺毡为本地分巡检,月俸钱五千,候一年,能弹压蕃部,即与除顺州刺史。”
蔺毡世居古渭州,密迩夏境。夏人牧牛羊于境上,蔺毡掠取之,夏人怒,欲攻之,蔺毡惧力不敌,因献其地,冀得戍兵以敌夏人。范祥欲立奇功,亟往城之。蔺毡先世跨有九谷,后浸衰,仅保三谷,馀悉为它族所锯。青唐族最强,据其盐井,日获利,可市马八百匹。蔺毡白祥:“此本我地,亦乞汉家取之。”祥又多夺诸族地以招弓箭手,故青唐及诸族皆怒,举兵叛。祥既坐责黜,张日请弃古渭勿城。夏人复来言:“古渭州本我地,今朝廷置州于彼,违誓诏。”帝遣傅求制置粮草,专度其利害,求言:“今弃勿城,夏人必据其地,更为秦州患。且已得而弃之,非所以强国戚。按蔺毡祖父皆受汉官,其地非夏人所有明甚,但当更名古渭寨,不为州,以应誓诏耳。”即召青唐等族酋,谕以“朝廷今筑城,实为汝诸族守卫,而汝叛,何也?”皆言:“官夺我盐井及地,我无以为生。”求曰:“今不取汝盐井及地则如何?”众皆喜,听命,遂罢兵。求乃割其地四分之一以畀青唐等族,卒城古渭。始加蔺毡以爵秩。
癸巳,辽于长春州置钱帛司。
梦溪笔谈原文及翻译
本文2023-11-15 12:40:23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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