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中的人物与曹雪芹的家族有哪些映射,各自对应的人物是谁

栏目:资讯发布:2023-11-11浏览:1收藏

红楼中的人物与曹雪芹的家族有哪些映射,各自对应的人物是谁,第1张

《红楼梦》被称为神秘的作品,它的神秘主要是书中暗示了康、雍、乾三朝的政治时局,而作者曹雪芹家族的兴衰荣辱与其紧密相连,他把自己家族经历的事件和他脑海中的人物,一一展现在《红楼梦》里,似若有所指,而又不敢造次,《红楼梦》里主要的人物和事件,都能在康、雍、乾三朝找到影子。在这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和事件中,有一位人物是联系它们的关键,那就是贾蓉的媳妇秦可卿,这位神秘的人物是解开《红楼梦》秘密的总钥匙,在她身上,隐藏着《红楼梦》的巨大秘密,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就从秦可卿这个人物身上开始了。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描绘了一个贵为国公的大家族贾府,书中交代,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都为当朝的皇帝所宠,封官加爵,地位显赫,称为国公,老大宁国公,老二荣国公。两个兄弟分别娶妻生子,延续血脉,虽然故事开始时两兄弟都已去世,但其爵位由儿孙延续,贾氏家族依然一副贵族气派。而就在这个家族声名显赫的背后,也潜伏着危机,而这一危机就成了曹雪芹笔下秦可卿进入贾府的最大漏洞,那么这一危机究竟是什么呢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虽然敷衍说,自己所写的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事,但根据他的艺术手法和专家推断,《红楼梦》所反映的是清朝康、雍、乾三朝的故事。在清朝,皇帝对有功的大臣要颁赐爵位,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封爵,大臣被封后,他的子孙可以世代袭爵。第二种封爵,他的子孙虽然也可以世代袭爵,但是其爵位却降了一格。而《红楼梦》里的宁荣两府是世代袭爵的,但是都属于封爵的第二种情况,子孙的爵位降一格,虽然如此,贾府在当时整个社会上也具有了不起的地位。这么一个开国功臣的大家族,能在娶媳妇的问题上马虎吗他们所娶的媳妇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这与秦可卿这个人物又有什么联系呢 秦可卿的寒微出身显然与贾府这一百年大族的地位极不匹配,她成了贾府众多媳妇中的一个例外,那么曹雪芹为什么要这么写根据专家的考证,《红楼梦》是一部带有自叙性和自传性的作品,书中的主要人物都能找到生活原型,曹雪芹就是把这些原型上升为他小说中的人物,尽管创作者有想像和虚构的可能,但《红楼梦》里的那些人物却和曹雪芹自己家族的某些人物惊人的相似,这又是如何解释呢书中哪些人物是有原型的这对揭开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有什么作用呢 这些疑问您将在刘心武揭谜《红楼梦》里找到答案。 (全文) 要揭秘《红楼梦》里面的秦可卿这个角色的话,首先就要搞清楚,秦可卿在贾氏宗族当中处于什么位置,我们一起来研究这个问题。 我们知道贾氏宗族,它的长房是宁国府,它的次房才是荣国府。可是因为《红楼梦》它主要写的是荣国府的故事,也写到宁国府,也写到其他地方,但是故事发生的主要空间是荣国府,所以我们梳理贾家的宗族情况的话,我们也可以先来梳理荣国府。荣国府是怎么回事荣国公他生了几个儿子,究竟生了几个,书里没有交代,但是他的长子叫做贾代善,大家知道《红楼梦》一个固有的艺术手法就是谐音,“假语村言”就是一个谐音,就是他把真的隐去了,用一个艺术虚构的东西来表达这个真实的实质,但是他又做了很多掩饰,所以叫假语村言。那么“贾氏”就是假设有这么一个家庭,荣国公这一支,荣国公死了以后,长子就叫贾代善,贾代善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叫贾赦,第二个儿子叫贾政,这两个儿子也都很争气,也都继续生儿子,所以荣国公这一支的血缘就往下延续了。书上写到贾赦有两个儿子,关于贾赦两个儿子,我见下面听的人有人在微笑,因为觉得有意思了,书里面说,贾赦的长子叫贾琏,底下有人在笑,不是贾琏嘛,你把他叫做贾琏我也不反对,但是如果你查字典的话,你会发现,一个“玉”字边一个连起来的“连”,这个字只有一个读音读做琏,是古代的一种祭器,主要是在祭祀的时候装粘米和小米的。那么书里交代,贾琏是老大,是长子,可是在书里面描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叫他琏二爷,叫他二爷,贾赦的长子怎么会叫二爷呢这个问题放在后面我给你破解。那么还有没有儿子呢还有一个儿子,叫贾琮,贾琮,现在有人在笑,其实琏二爷这个称谓很好解释,贾琮是他哥哥不就完了吗可是不对,书里面贾琮是出场的,有一次贾宝玉奉贾母之命,到贾赦和邢夫人住的宅院探视贾赦,探视完以后邢夫人就把他留下来了,留下来以后就描写到贾琮出场了,他出场以后是怎么情况呢邢夫人很不喜欢他,一看到他就说,哪跑出个活猴来了,你奶妈都死绝了,把你弄得黑眉乌嘴的,说奶妈子也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哪像一个大家子念书的孩子。可见贾琮年龄还小,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爱卫生,是一个很猥琐的形象。他应该和书里面写到的贾环、贾兰年龄差不多,所以他不可能是贾琏的哥哥,他只能是贾琏的弟弟。 贾政生育能力比较强,贾政挺争气的,为荣国公这一支往下传血脉贡献比较大。他首先生了一个大儿子叫贾珠,贾珠在《红楼梦》故事开始以后虽然已经死掉了,在《红楼梦》看不到故事了,但是贾珠不是夭折,他是长大成人了,娶了媳妇了,而且给贾政生了一个孙子他才死去的。当然大家印象最深刻的是贾政的另外一个儿子就是贾宝玉,这是我们《红楼梦》本书的大主角。他是贾政的儿子,贾宝玉还有一个弟弟就是贾环,是贾政的小老婆赵姨娘生的。所以你看荣国府的男丁状况比较让人乐观。现在我们再来说宁国府,其实应该先说宁国府,我再提醒大家,宁国府是高于荣国府的。宁国公他是哥哥,那么这一房,宁国公死了以后就把他的爵位传给了他的儿子贾代化,宁国公这一支到了这个贾代化以下,情况就不太妙了。怎么不妙呢贾代化倒是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书里面写得很清楚,第一个儿子贾敷,没长大成人,八九岁就死掉了,他跟贾珠的情况不一样,就是在家族血统继承上没起任何作用,所以这个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实际上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贾敬,这个贾敬又很古怪,他后来不愿意住在宁国府里面,他也不愿意回原籍,他就跑到都城外面道观里面和道士胡羼,在那儿炼丹,这是贾敬。贾敬倒也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贾珍,但是这个就很孤单了,贾珍也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贾蓉,所以在宁国府就形成了一个三世单传的局面,什么叫三世单传呢年纪大一点的中国人都懂,这个在一个宗族的血脉延续上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三代都只有一个男丁,这往下传就很困难,万一最后这个男丁没有生育能力或者非正常死亡,或者正常病死了,他的媳妇都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孩子来,这就叫做绝户,这一支的血脉就终结了。大家知道在封建社会,不但一般的贵族家庭很重视血脉的延续,就是一般的人家,包括穷人家,也很重视自己宗族血脉的延续。那么,宁国公和荣国公他们两兄弟,他们都要把他们的血脉延续下去,这个在封建社会是一件天大的事,宁国公、荣国公,虽然封了国公,他们也要重视他们子孙血脉的延续,他们和一般的家庭还不一样,他们是有爵位的,延续的不光是血统,还有社会地位还有财富,所以血脉延续对两府来说是天大的事。所以宁国府面临一个血缘继承的危机,跟荣国府比危机感就更深重。我说这个干嘛呢有人说你不是要研究秦可卿吗我就是要说到这儿跟你一块儿讨论,在封建社会那么重视血缘继承的封建大家庭里面,宁国府已经到了三代单传的状况了,那么最后终端的男丁就是贾蓉娶媳妇,能够随随便便吗能随便娶一个媳妇吗下面有人在笑,说那怎么不可能呢,人家那是小说,人家曹雪芹就乐意这么写,人家好稀,就写这个贾府贾氏宗族不重视娶媳妇,什么血统都不论,不但穷人的女儿可以娶,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野种也可以娶。如果曹雪芹真是要这么写的话,他就不应该只体现在一个媳妇上,所以下面我们就要来看一看书里面,所写到的贾氏宗族娶媳妇的情况。 宁国公和荣国公娶的什么媳妇,书里面没有交代,但是贾代化和贾代善娶媳妇的情况有所交代,就是荣国府的荣国公,他死了以后就把他的贵族爵位传给了他的长子,就是贾代善,贾代善娶的是谁呢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那么在第四回我们就看到了这样的情节,就是贾雨村他后来补了官,补了一个应天府,他审案子,审人命案,审理当中旁边一个门子递眼色,他觉得很奇怪,他就停止审判,把门子叫到密室里面去,问,为什么不让我来审呢这个门子就说,你要想把官做得牢靠的话,你得有护官符,所以贾雨村就恍然大悟,护官符怎么写的后来书上就透露了护官符上的头四户,头四个家族,就是金陵地区的四大家族。居首位的就是贾氏。“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豪富不豪富这样一个家族给自己的青年公子娶媳妇,毫不含糊,得找门当户对的,找的史家的**,史家就是四大家族的第二家族,叫“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多大的气派。贾家要娶媳妇,首先考虑的还不是一般的富贵家庭,考虑的是史家,果然贾代善就娶了史家的一位**,做了自己的媳妇。这就是书里面出现的贾母,她做**的时代,书里面没有写了,故事开始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老太太了,她的同辈人基本都死光了,在宁荣两府老辈的只剩下她一个了,因为她姓史,所以有时候书里面叫史太君,史家的**嫁给贾家为妻,重不重视血统啊,非常重视。这个门子跟贾雨村讲这个事的时候跟他说了,跟贾雨村说这四家这四大家族他们皆联络有亲,他们在政治上、经济上结成联盟的,他们是一损皆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互相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那么他们在婚配上互相作为首选。我这么说绝不牵强。你再看曹雪芹的描写,贾政娶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呢不讲究血统,街上找一个妇女,育婴堂去要一个,绝对不是,娶的是王夫人,王家的女儿,在四大家族里面王家非同小可,当地的顺口溜说,“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龙王爷有事都得求他们家,你说是什么样的家庭这个王家不得了。王夫人他是王家**,嫁给了贾政,她的妹妹嫁给了谁呢嫁给了薛家,薛家就是四大家族的第四家族。顺口溜怎么说的呢“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富有到没道理的地步,属于富有得不堪,珍珠都成了泥土了,什么样的家庭就是王家的女儿不往别人家乱嫁的。王家还有一个成员也嫁到贾家了,就是王熙凤,她是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内侄女。王熙凤父亲没有说叫什么名字,也是王家的一个成员也是很富有的,四大家是互相是婚配的,娶媳妇决不能随便,而且首先考虑四大家族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四大家族可能没有合适的,因为可能年龄段上没有那么一个**或者有**已经许给别的家了,那么再考虑别人家,所以在贾府里面发现另外一个媳妇,她不属于四大家族,但是也非同小可,这就是贾珠的媳妇李纨。李纨什么出身呢书里面交代非常清楚,父亲叫李守中,什么样的家庭背景呢李守中曾经当过国子监祭酒,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也是一个诗礼大家。李纨出自这样的家庭背景。所以你看荣国府娶的媳妇,哪一个是孬的呀,都是所谓根基家业非常经得起推敲的。惟一一个弱一点的可能是邢夫人,有的读者说邢夫人好像差一点,邢夫人是差一点。首先“邢”姓不属于四大家族,书里没有具体介绍,邢夫人的家庭背景,不像介绍李纨那样介绍了一下,而且我们从书里面描写模模糊糊感受到邢夫人这个人有点病态人格,这个人心眼偏狭,有毛病,特别吝啬,光知道敛财,不过总的来说邢夫人很显然也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富贵人家的女儿,也不是非常差的,只是跟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媳妇来比稍微差一些,逊色一些。这可能跟邢夫人本身她是填房有关系。这点你注意到了吗邢夫人不是贾赦的原配,贾琏、贾琮,包括迎春都不是她生的,书里面后来是有透露的。娶续弦妻子的时候,可能就比较难找到非常有权势家庭的**了。所以邢夫人的家庭背景、经济状况稍微差了一点,也不是很差。这是荣国府娶媳妇的情况,那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长房宁国府,宁国府宁国公娶的谁不清楚,没交代,那么贾代化娶的谁呢模模糊糊知道,好像也是一个史家的**。到了贾敬就不知道娶的是谁了,贾珍我们知道,他的媳妇是尤氏,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在《红楼梦》里面她的戏挺多的,尤氏看得出来,还是一个懂得大家规范的富家的子女,富家的女儿,当然尤氏的家庭,娘家的家庭,从小说后面的描写看,好像不太好了,尤氏的父亲可能是死了老婆了,续弦,填房不知道怎么就娶了一个寡妇,寡妇带了两个女儿,在过去的社会叫拖油瓶,带来两个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孩子嫁到他们家,成为尤氏的继母,小说后面出现就把她叫做尤老娘,小说写到那儿的时候她的年龄已经大了,她带来的两个女儿都长大了,一个就是尤二姐,一个就是尤三姐。尤二姐和尤三姐和尤氏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只是名分上的妹妹罢了。可见尤氏的家庭背景到后来似乎也不太好,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们去估计,尤氏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的一个**,嫁到贾家来。但是所以他比王熙凤,比这些家业根基差一点,也因为她是填房,她的情况跟邢夫人类似。下面有的人在摇头,说是吗不是她有贾蓉吗,贾蓉不是她儿子吗她是贾蓉的继母,她不是贾蓉的生母,何以见得呢在“酸凤姐大闹宁国府”这一节,你读得仔细不仔细,因为贾琏偷娶了尤二姨,王熙凤就杀到宁国府,撒泼,大哭大闹,先跟尤氏闹,然后又跟贾蓉闹,骂贾蓉,她在骂贾蓉的话里面有一句,就是“你死了的娘的阴灵也饶不了你”,可见贾蓉的娘已经死掉了,是地狱里的阴灵,这就可见贾蓉不是尤氏生的,肯定贾蓉就是贾珍的前妻生的,所以尤氏后来是填房,填房就不能要求太高,尤氏可能是很不错的家庭的**,但是就不是四大家族了。那么根据整个的这些描写,那么我们可以形成这样一个逻辑,就是贾氏宗族在为贾蓉选择媳妇的时候能够不重视吗即便四大家族里面找不到合适的,类似李纨这样的家庭背景的能不能找一个,如果这样也找不到的话,起码可以以贾赦的填房和他自己的继母为坐标系,找一个过得去的,血缘很清楚,家境也还过得去,身份也还可以的这样一个女子吧,但是我们却发现,最后对秦可卿出身的交代,满不是这么回事,竟把秦可卿设计成为一个从养生堂抱来的野婴。说到这儿,马上又有红迷朋友要跟我讨论了。说哎呀,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半天干嘛呀,人家是小说,是不是啊,小说可以想像,可以虚构,他就楞这么写。是不是你干嘛这么寻根究底,没完没了啊我自己也写小说,虽然我是一个远不能跟这些大师相比的写小说的人,但是我写小说,我也读小说,我就知道小说有不同的类别,其中有一种带有自叙性,自传性,就是小说的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当然要虚构,当然要想像,但是都是从已经存在的活泼泼的生命基础之上去发展,去想像,去架构这个人物关系,去铺展情节。 那么《红楼梦》可以拿出很多证据证明,它是一个写实的作品,是带有自叙色彩的作品,是一个写人物从原型出发的作品,那么我们一步步来讨论,首先我们看曹雪芹自己怎么说的,你看第一回,我只举几个短短的句子,比如说他说“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又说“一一细考较去”,他是从他生命体验当中,选取他接触过的相处过的女子,他来写的。又说,“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他自己说他是亲睹亲闻。那你要跟我讨论,作者故意要这么说,他打马虎眼,他明明是完全虚构的,完全没有生活依据的,他偏要这么说,那倒也可能,那我们就再进一步讨论,他的合作者脂砚斋,为什么在批语里面一再地告诉读者,实有其人,实有其事,重要人物都有原型,简单来说贾宝玉的原型就应该是曹雪芹自己,带有自叙性,但是因为这个我们以后还会涉及这个话题,还会展开来分析,现在在这儿,我就先不展开分析贾宝玉的原型,先分析贾母的原型,贾母是有原型的,何以见得呢大家知道,曹雪芹他的祖父是曹寅,曹寅的妻子姓李是李氏,曹寅的妻子是李煦的妹妹,李煦是谁呢是曹寅当江宁织造的时候,李煦当的是苏州织造,是江南金陵地区的两大织造,而且康熙皇帝很宠爱他们,还经常让他们两个轮流分管当地的盐政,有时候一块儿管,有时候分开管,轮值管,并且康熙让他们两个当特务,除了他们本职工作以外,要他们密报很多当地江南的情况,特别是明代的遗民,有什么动向,当地的民间对朝廷有什么议论等等。关系很密切。那么曹寅的妻子李氏就是李煦的妹妹,那么在小说里面,我们就发现贾母现在他把李氏化为姓史了,说明是经过艺术加工了,史家,那么贾母例子很多,我不一一举,我只举几个,大家知道,在荣国府过春节的时候,闹元宵的时候,贾母这个人是一个享乐主义者,不但她很会吃,很会穿,她也很会看戏,很会欣赏文艺,家里请了说书人,来说书,她说你们都根本不行,破除陈腐旧套,她给他们讲,她们家里怎么演戏,她说当时我们家里唱戏有弹琴的场面,不来虚的,不使演员,因为中国戏曲是大写意,虚拟的,弹琴比划几下,表示弹琴就行了,她说我们不是,我们家演戏是真琴上台,真的琴师上台,她就举例子,有时候凑起来演几个折子戏,都跟弹琴有关。那么,她说了一个《西厢记》的《听琴》,这个是大家很熟悉的剧本,《西厢记》是元代王实甫的作品,在明清非常流行,不稀奇。她又说了一个《玉簪记》的《琴挑》,《琴挑》是明朝高濂的一个剧作,当时也很流行,到处演,也不稀奇。她又举一个例子,还有一个戏叫《续琵琶》,《续琵琶》是写蔡文姬的故事,里面要一面操琴,一面唱《胡笳十八拍》,她说像这些戏我们都是请会弹琴的演员在台上真的弹琴,那多好看啊。那么《续琵琶》是谁写的呢你去查中国戏曲史料,你很难查到。是一个很不流行的剧本,是一个几乎没有公开演出过的剧本,是一个没有继续演出到今天的剧本。这个剧本是曹寅写的,是曹寅写的。而且据查资料可以知道,只在曹寅自己家和他的亲戚家,也就是李煦家演过这个戏。这个例子就证明,贾母的原型就是李煦的妹妹,否则曹雪芹写这一笔的时候,不可能写到这样一出很偏僻的,曹寅写的剧,而且只有在曹家和李家演过的戏,这是一个例子。另外,书里面交代史湘云是贾母她娘家的人,书里面透露她有两个叔叔,都是封侯的,地位很高的,一个是保龄侯史鼐,一个是忠靖侯史鼎,而且书里面也说得很清楚,史鼐是哥哥,史鼎是弟弟,书里面有贾母的两个侄子,书里面设定贾母姓史,所以他们也都姓史,他们一个叫史鼐,一个叫史鼎,那么你去查李煦家的家谱,你就会发现,李煦两个儿子老大就叫李鼐,老二就叫李鼎。这不可能是巧合啊,哪那么巧啊而且虚构的话,按道理,鼎应该当哥哥,因为鼐在鼎上加了个乃字,应该是老二,可是他一丝不乱地写,可见他是有原型,贾母的原型就是曹寅的妻子李氏,是有原型的。 那么贾政有没有原型呢更有原型,说起来就更有意思,现在大家想一想,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很多读者读《红楼梦》很粗心,不细推敲,也有人一推敲就画了很大的一个问号,就是贾赦是贾母的大儿子,而且他还袭了爵,是一等将军,根据封建社会的伦理的秩序,他应该侍奉贾母,应该和贾母住在一起,荣国府这个庭院应该他来住,荣国府中轴线的建筑,那个院落庭院,就是后来林黛玉后来看到挂的皇帝的匾那个庭院,应该是贾赦来住,他是长子啊,他又封了爵位啊,怎么现在住的是贾政啊请问怪不怪怎么解释你虚构,犯得上这么虚构吗这么虚构的目的是什么呢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不推敲不琢磨呢读《红楼梦》不能当懒人,要当一个勤快人,要勤于动脑,要善察能悟才好,才能读出味来。关于贾政,贾政根本就没有袭爵,因为皇帝规定了,袭爵只能一家传给一个男子,传给你的长子,当然书里面也写了,贾代善死了以后,皇帝立即就让贾赦袭了爵,然后问还没有儿子啊,说还有,皇帝很高兴,皇帝很顾念贾家在他们开国的功勋,立即引见,一看贾政非常喜欢,那也不能给他封爵了啊,就赏了一个主事的头衔,让他入部习学,后来就让他当了一个官,当了一个员外郎,什么叫员外郎,不大不小,不怎么大,折合成今天的官职无非就是个副部长,副部级。你说有多大啊,贾母明明自己的大儿子是一等将军,他丈夫的爵位是传给大儿子了,他不让大儿子跟他住,现在是二儿子,二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官职,但是贾政却和王夫人在荣国府的府邸的中轴线的正房大院居住生活。怎么回事,这个贾赦就更奇怪了,你老大怎么不伺候你妈啊而且我们越看越怪,75回写中秋,当时贾家已经风雨飘摇了,贾母强打精神组织团圆宴,团圆宴你就发现座次很奇怪了,贾母的右边坐的全是跟她直系的人物,坐的谁呢是贾政,贾宝玉、贾环、贾兰,怎么会没有贾赦,贾赦应该坐在她右边啊,第一个啊,他是老大啊。贾赦坐她左边,左边除了贾赦是些什么人呢当然有贾琏,有他儿子,另外就是贾珍、贾蓉,就很显然是个旁系的人物,是不是这怎么回事曹雪芹虚构,他艺术想像,他怎么想成这个样子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过分地忠于生活原型,这个谜是被周汝昌先生经过严密考证,揭示出来了,就是因为曹寅这个历史原型在小说里面他淡化了,就是贾代善,只剩一个名字了,他生了一个儿子,是曹颙,那么康熙皇帝非常喜欢曹家,曹寅死了以后,康熙还让他的儿子接着来当江宁织造,这是一个肥缺,还让他当,但是曹颙很不争气,他倒是很有才能,声誉也很好,但是他的健康状况不好,他没有干几年就病死了,贾母就成了寡妇了,而且底下就没有儿子了,再让曹寅来家的人当织造的话,就找不到男丁了。 但是当时康熙实在是太喜欢曹家了,也特别喜欢李煦,喜欢贾母娘家她哥哥,所以康熙就亲自问李煦,说你看一看曹寅的侄子里面,有没有好的,选一个过继给曹寅,虽然这个人死了,但是还可以名义上过继一个儿子,好让他侍奉李氏,来接任这个江宁织造,后来李煦就很认真地帮他挑选,挑选曹寅的侄子曹頫,挑选曹頫过继给曹寅,也就是过继给李氏,成为他的一个儿子,而且曹頫又生了一个儿子曹沾,就是曹雪芹的原型。所以他根据自己家族的体验,他的父亲是过继给祖母的,所以你再回过头来看《红楼梦》,你觉得它太写实了,他写贾母和贾政的关系非常淡薄,她喜欢她孙子,因为根据封建社会的观念,儿子如果不是亲生的是过继的话,孙子就一定是亲生的。儿子老大了才过来,双方论骨肉比较困难,孙子从小可以瞒着他,是不是长大你再告诉他或他自己想办法知道,是另外一回事,就可以很亲地当作自己骨肉的延续。所以你看,曹雪芹为什么这么写,就是因为他有生活原型,他的父亲曹頫就是贾政的原型,原型人物,曹頫不是贾母的亲儿子,但是又过继给贾母,继承了荣国府的家业,所以他住在荣国府的正堂大院。实际上荣国府只有这么一个过继的儿子,为什么他要写贾赦呢这点就是他发挥他的艺术想象力,以及他的艺术虚构了,如果太忠实于生活的真实写起来就很麻烦,所以他就归并同类项,因为贾赦确实在小说里面是贾政的哥哥,在生活原型当中也确实是曹頫的哥哥,明白吗他和贾政之间他们是亲兄弟,懂这个道理吗但是他没有过继给贾母,明白吗他没过继给贾母,他怎么能住在荣国府的院里面呢他当然是在另外一个院落居住,明白这个逻辑了吧。是不是,对吧,曹雪芹因为太忠于生活原型了,所以写来写去写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就跟你讲,《红楼梦》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说了半天,我想说什么呢就是说贾蓉也有原型,贾蓉的妻子秦可卿也应该有原型。我这个逻辑把它梳理一遍,你现在听懂了吧,我觉得我这个逻辑起码还是自成方圆的,她应该有一个原型。因此,问题就逼到这儿来了,那么这么样一个写书的人,写贾蓉的媳妇秦可卿,她应该也有原型,那么秦可卿的原型究竟是谁呢我们下一讲接着讲。

第三章 “博爱而心劳”的朦胧觉醒 《红楼梦》作为对女性的歌颂,不仅加强了她作为女性的悲剧力量,而且是他之所以能够写出女性悲剧的原因。也就是说,中国封建社会的青年女性的悲剧,早已演出了一两千年。直到曹雪芹,才把这个悲剧写出来,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他把女人当人,尊重女性,才看得出这是悲剧。“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世有曹雪芹,才看得出青年女性是“山川日月之精髓”,才看得出她们的悲剧命运——有才情的女子常有,而曹雪芹不常有的。 前面说过的传统的“宫怨”诗,已经算是同情那些不得宠的嫔妃宫女了。但是,替她们“怨”什么呢?“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入时十六今六十。”见了又怎么样呢?原来怨的只是没有得到“君王恩幸”罢了,直白的说,只是没有受到封建帝王的玩弄罢了。如果用这个眼光看,宝玉的大姐贾元春,如宫受宠,晋封贵妃,全家沾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该是多么幸福!总不该是悲剧了吧!可是曹雪芹也罢她列入“薄命司”的册子,写她奉旨回娘家省亲,说不尽的繁华热闹、富丽庄严之中,从头到尾一片呜咽哏噎之声,在艺术上达到“以乐景写哀”的极致。对元春的描写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她公然埋怨父母当初送她如宫是把她送牢狱一般的“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只这一笔就是读者隐约窥见她的内心深处闪烁这某种高出流俗的光晖。 曹雪芹的眼中才看得出的悲剧,在《红楼梦》的艺术世界里,就是贾宝玉眼中才能看的出的悲剧。 可以设想,如果不是从宝玉的角度来看,而是从贾母、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的角度来看,所有的女孩子的悲剧,都不成其悲剧——有的是咎由自取,有的是死有余辜,有的是命中注定,有的是偶然事件,……例如,贾母认为黛玉的死,是死于自己的“心病”。王夫人认为晴雯的死,是死于她自己的“女儿痨”。贾赦认为迎春的死,是死于她自己的“命”;鸳鸯的死,是公然要逃脱我老爷的掌心,正是活该。至于贾珍、贾琏、薛蟠之流*魔色鬼的心里,怎样想那些美丽的女孩子,更是不可问。 便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如贾政者,心里有何尝干净呢?他听说儿子从小就宣布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作的骨肉”那些话,便十分不喜,认为这个儿子将来不过是“*魔色鬼”、“酒色之徒”。可见者为正人君子眼里,女人仅仅是性的对象而已,男人除了“*魔色鬼”、“酒色之徒”而外,都不会也不应该对她们发生兴趣,也可见被贾政认为是“*魔色鬼”的宝玉眼里所见的悲剧,从贾政看来都不是悲剧。 宝玉其实也并不是“*魔色鬼”,而是中国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母腹中开始孕育的“新人”的胎儿。除了自家的姐妹而外,她对周围那些美丽的青年女性是爱的,他的爱要说全无直接间接或隐或显的成分,也不符合书中写明的事实。但是,他的爱却有一个全新的性质,这就是鲁迅深刻的指出的:“昵而敬之,恐佛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 “昵而敬之。”说的真好!昵,就是多少含有因素的爱,何其芳曾经指出,贾宝玉这个典型形象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多情”。这是说的对的。但是,贾宝玉这种“多情”,不但不是西门庆式的兽性的占有,甚至也不是晏小山、纳兰荣若那种“多情”能所比拟。新就新在加上了一个“敬”字,这就大不同了。惟其“昵而敬之”,方能看出所敬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悲剧,把她们美意根的悲欢哀乐,荣辱得失,全都包括在自己的关心注念当中,这就叫做“爱博而心劳”。 这就是说,宝玉感受到的,不只是他自己的悲剧的重量,加上所有青年女性的悲剧的重量的总和,而是远远的超过这个总和。因为身在悲剧种的青年女性,特别在那个年代,远不是都能充分感受到自己的这一份悲剧的重量,更不能充分的同感到其他女性的悲剧的重量。例如平儿,宝玉深深同情她夹在“贾琏之俗,凤姐之威”当中的不幸处境,替她愤恨贾琏之“惟知*乐悦己,不知作养脂粉”;可是她自己却一味“周全妥帖”,不仅不有什么不满,就是平白无辜挨了凤姐的打,稍经调停,反倒跪下来给凤姐磕头谢罪:“奶奶的千秋,我热了奶奶生气,是我该死。”事后照旧贴心得力的当凤姐的助手。又如香菱,从小被扔出来,卖到花花太岁式的恶少薛蟠受理,已经够不幸的了,可是她一味酣头酣脑的学做诗,似乎一点不幸之感都没有。 甚至林黛玉,她对自己的价值,对自己的悲剧,也未必能向贾宝玉认识的那么深刻。宝玉最敬她的,是她从不劝宝玉走“仕途经济”的路。但是,宝玉是常常不得不参加“峨冠博带”的场合,见惯了那些讲“仕途经济”的人,厌恶他们。黛玉则是一个深闺女子,不可能有同样的阅历,对于“仕途经济”不可能达到与宝玉同样的认识水平。而这一点认识水平上的差距,足以使得黛玉不能充分估计自己在宝玉心中的价值,和自己的悲剧在宝玉心中的分量。宝玉在黛玉面前说“你死了,我当和尚”,黛玉很不愿意听,几次为此生气,恐怕她只把这句话理解为一般的爱情誓言,不理解自己在宝玉心中是世人最高价值的体现,不理解自己如果死了,对宝玉不仅是爱情的毁灭,而且是人世最高价值的毁灭,这样的世界当然不值得留恋。 宝玉说就是这样的“爱博而心劳”。比所爱者本人还要操心,还要忧深虑远,自然是“忧患亦日甚矣”。几千年来被否认的女性价值,仅仅在宝玉眼中充分反映出来,几千年来被遮掩的女性悲哀,也仅仅在宝玉眼前拉开帷幕,所以鲁迅又说:“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 第四章 “痴狂”到“狂人”的蹒跚 《红楼梦》虽是女性的悲剧,女性的歌颂,全书最中心的人物,还是男性的贾宝玉。前面说她是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母腹开始孕育的“新人”的胚胎,她为女性颂歌悲乐,都是他作为“新人”的表现。 所谓“新人”,就是有了“人的觉醒”的人。但是贾宝玉的觉醒,不是看到了自己是个“人”,自感人的尊严,倒是看到了自己世人当中的“渣子浊沫”,自惭形秽。这似乎很奇怪,其实也平常,无非仅仅是如同草芽刚刚出土是对于阳光雨露的神仰一般。 贾宝玉对女性的尊重,并不是来自理性的人士,而是来自直接的感受。他对一切“峨冠博带”的“须眉男子”深恶痛绝,又在自己的家庭里,自己的身边,长期接触到那么多的聪明美丽的年轻女性,看到她们受到不应有的轻视,看到他们的地位是那样的屈辱,命运是那样的屈辱,命运是那样的悲惨,对她们又爱又敬,为他们又被又愤,回过头来就更加对“须眉男子”深恶痛绝。他对女性的尊重,看来也许有过于美化的地方,其实那只是他所理想的最完美的“人”,穿着女装的形象罢了。他在穿着女装的“人”面前自惭形秽,就是以理想的完美的“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实际上,人类的“渣子浊沫”并不是宝玉,而是贾琏、贾环、薛蟠、之流,正因此,他们决不会自惭形秽,他们正自幸生为“须眉男子”,可以玩弄女人,奴役女人,在女人面前决高她们一等。 贾宝玉对女性的尊重,事实上就是对“人”的尊重。他理想者完善的“人”,但是现实中的男人他觉得太丑恶了,只有美丽的女性才能比较能作他塑造“人”的完美形象和原型。他唱的女性的颂歌,其实就是“人”的颂歌。但是,他又眼见一幕又一幕的女性的悲剧,眼见这人世间仅有的美,逃不了毁灭的命运。他念着《芙蓉女儿讳》,其实就是悼念整个“人”的毁灭;他痛哭潇湘馆,就是为“人”的毁灭放声一哭。 今天我们来看,当时“人的觉醒”才看是,怎么就见到了“人”的毁灭呢?贾宝玉未免太悲观了吧!其实这也是难怪的。甚至历史已经发展到“五四”运动以后,大革命以前,据鲁迅分析,尚且是这样的:“那时觉醒起来的知识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热烈,然而悲凉的,即使寻到一点光明,‘径一周三’,却分明看到了周围无边际的黑暗。”这就是或,热烈,是由于爱人;悲凉,是由于觉醒;开始的觉醒者寻找到的光明总是微弱的,只照到了身边的一小圈,却更反衬出周围的黑暗的无崖际。在两百年前的青年贾宝玉,他心中拿点光明更加微弱,照亮的圈子更小,反衬的黑暗却愈浓烈,他的心情自然分外热烈而悲凉,当然就是不足怪的了。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贾宝玉所能寻到的一点光明虽然是微弱的,他的心情虽是悲凉的,他这个艺术形象作为“新人”的力量却是强的。书中给他勾勒出一幅速写的可爱肖像:他自己被烫了手,倒问烫了他的那位姑娘疼不疼。他自己大雨淋的水鸡儿似的,反而提醒一位姑娘赶快避雨。没人在眼前,他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看见鱼儿就和鱼儿吐露,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他甘心为了丫头充役,受丫头的气。他爱惜起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踏起来值千值万都不管了。他聪明而憨厚,女性化而不是侧媚。他喜欢女孩子,也为女孩子所喜欢,尤其是林黛玉也是他唯一的知己。可是,另一方面,有人认为他是“孽根祸胎,混世魔王”,认为他“乖僻邪谬,不近人情”,认为他“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轻一点说也是有“痴病”,……这样看宝玉的,不是他的仇人,而是疼爱他的祖母、母亲、和“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他们的观念都是当时最正统的观念。贾宝玉这样复杂的形象,带着光辉和芳泽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不是一件小事。 在《红楼梦》以前,中国文学作品里有许多忠良被谗,英雄失路,才人不遇,公子落难,佳人薄命,等等。他们不管早遇到什么不幸,同当时环境时不协调的,同当时的政治道德观念、真善美的标准是协调的,就是说,他们代表着当时舆论公认的正义和美好的力量,在作品里总是能得到当时正直、善良的人们的了解、赞助和支持。而迫害他们的人、不管怎样的嚣张,总归为当时的清议所不容,公认为奸邪,为丑类。即使是梁山好汉,他们的“忠”也好,“义”也罢,“替天行道”等等,仍然包括在封建伦理观念的体系之内。《儒林外史》里的杜少卿,是中国文学作品里第一个正面人物而不被了解的,但不了解它的知识那些卑俗的八股之士;此外毕竟还是世外高人了解他,而这些人仍然世理想化乐得封建人物。 只有贾宝玉,才是同他的环境完全不相协调的。他是整个的性格,同当时社会,同他所属的阶层,完全格格不入。他只好逃到女儿国里去,尽管她们——包括林黛玉也未必能从理智上彻底理解他,但却能够爱他,暂时给他一个温暖的存身之所,这种情况又使他在世人心目中更见荒唐乖谬。所以他一出场,作者便用一阙《西江月》描写他与环境的格格不入,其中说他“似傻如狂”,这不禁使人想起了鲁迅的《狂人日记》,从而思考一个问题:贾宝玉可不可以算是那位“狂人”的遥遥先驱? “狂人”并不狂,他其实是从封建中国的母腹中脱胎而出的第一个“新人”,只因为他全面的叛逆了旧世界,并被其视为“狂人”。这是和贾宝玉一样的。这说明他是属于贾宝玉的血统。但是,“狂人”看得出一部中国世都是在仁义道德的掩盖下“吃人的历史”,看得出他周围的人,他家里的人,以及他自己,都是“吃人的人”,闻到他们的血腥;宝玉却只看到所有的男人,以及他自己,都是“你做的骨肉”,之闻到他们的浊臭。“狂人”看到的“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人”,高呼“救救孩子”;宝玉却只希望自己死后,能葬在女孩子们的眼泪里。这就是两者的差异,也说明相距两百多年,“狂人”贾宝玉比他的后代“狂人”,软弱的多,模糊的多,欠成熟的多了。 尽管如此,贾伯与这个前代“狂人”的艺术形象,仍然提出了一个极尖锐的问题:究竟是他错了,还是社会错了?曹雪芹,《红楼梦》,以及《红楼梦》的百年十代的读者,一致用美学的评价做出了回答:这样美好的心灵,美好的性格,绝不可能是真正的痴狂。那么于他不相调和,把他看作痴狂的整个社会,才是真正不合理的变态的痴狂。《红楼梦》不仅写了一群女青年的毁灭,也写到了整个贾府的败落,过去很多人说这就是整个社会败落的预兆,其实未必如此——倒是贾宝玉这样的“新人”的出现,从精神上,从审美标准上,宣布了整个社会的不合理,这才是真正的封建社会的列车走到了社会历史终点站台前的征兆。尽管书里还是社会毁灭了宝玉,但这样的社会,在读者眼中,更是显出丑恶,更是不合理的存在了。 封建社会果然彻底崩溃了。但是,从封建社会的思想和文化的影响,直到见天还在对这个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和当今世界的浪头航帆冲击和侧症着。 第五章 毁灭的永生 《红楼梦》写了一大群美人。她们住在大观圆里,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女儿国。贾宝玉是这个女儿国力唯一的男性公民。小小的女儿国,短暂的几春秋,充满了“花招绣带,柳拂春风”的美丽,春天的笑和泪,爱和怨,酒和诗,享受到今人所难以忍受的有限,却得到古人舍弃性命的自由。他和以前的文学作平比较起来,有几个显著特点:第一,不但容貌美,而且心灵美。第二,美的有个性,至少二十个左右的主要人物写的个性鲜明,互不雷同。第三,她们是现实生活中的女子,不是仙女,也不是木兰苏帆,却也是一样的如诗如画。第四,她们一平常的女儿之身,体现了非凡的审美理想。第五,她们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姑娘,不管是天真无邪还是心存世故,都在青春的纯洁的范围内。第六,她们的爱情纠葛,有灵有肉,却是灵基于肉而脱于肉——而这“灵”的主角,就是黛玉的艺术魂魄所在! 这个芳香美丽的小小女儿国里,实际上是贾府的“私处”——所谓“现之于众人则*,隐之于闺阁却腻,是以无心之道,驾前缘后尘,莫所以从其一而终,亦不可分其身而退,唯有悬梁于苟股之间,求魂魄追来世之精华以求生(笔者杜撰语)”。在整个封建社会的压力下,唯独以鲁迅定义的“毁灭”来爆发自己的价值和生命,不求闻达天地,感泣鬼神,只愿颠得乾坤,换我金身正果! 中国古典的其他三部小说,笔者以为不足为谈:《三国演义》的雄主名王,谋臣勇将,攻城拔池,纵横驰骋不过是涂炭生灵并以内耗为荣的人兽交易;《水浒传》的草蟒英雄,江湖豪杰,仗义行侠,报仇雪恨逃不脱江山易主且以人头作基石的悲凉苦涩;《西游记》的神美猴王,怒可指天,恨能冲宇,历难奉经终也走不出神亦人乎安可乱序的无限循环……唯有一部《红楼梦》,或曰情乎,则岂是信誓旦旦,私易假走之辈可比?或曰史乎,焉能现人世死穴于粉黛,托济世之措与闺阁之中?或曰经乎,但见古今中外上下千年,何人咏夫子呕秽治于世而捧圣人之道贤与民——是以禁锢思绪以求稳而某人忌医病养病也!然则爱乎,君不见人之出兽曾易几世,通情会意有哪厮?然则,何也?答曰:智也,灵也,美也!石头之于世,莫若微粒比与子,既知后为天地所依赖,当差前者人所存——此曰智也;红尘世故,最难离人却也最易乱人,若要生而适之,否受其毒,当秉性而存,转灵而延——此曰灵也;出于智而行与灵,天地否改,万物协存,取自然之羽,还瞬息之理,亘古长存,寿天体地,岂不美哉——此曰美也!呜呼,古之雪芹以贾府病女私处以喻世,随显智、灵、美之真谛,不肖今之小儿或为生机泯其智,或为钱财丧其灵,更以色相失其美,又大言适者生存——犹如那八卦网中吃母而生并*威的爬虫,睁眼的瞎子,枉聪的懦夫! 作者题记: 这是雪狼给我的一封书信,我(茹儿)代为抄录。文中前四章平淡的叙述口吻和后一章的尖刻论调,格格不入,为何——“茹,家中闲来无事,思君之心悠然而生;人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今奉命修养蓄势在家,安敢再生无望之念?幸好无聊中还有她(《红楼梦》)的做伴——再次促膝而谈,又觉领悟不少,于是写下这感触的蚊蝇,叮咬一番你我或许麻木的心田……”。“看了新人类的好多文章,特别是情感天地的,再看看这旷世奇作,总觉自惭形秽——我等爱情俗了?曹笔下也不过是当时的纸醉金迷之家的别院另事;我辈爱情淡了?君不见《浪》中军娥生死相许,君不见《恋恋香干子》他她千里相随;我们爱情浅了?如何说《同居无语》中‘12’不像几分湘云,怎的推诿《心情笔记》小悠酷似宝玉!是我们写作功底不够?醇酒的芳香怎么会因为破楼的坛罐而丧失醉人的芳香,幸辣的菜椒如何因为厨师的爆炒缩减了甘冽的倔强?《毕业前我们一起失恋》是这样,《走卒》故事也是这样!是我们立意不够洞悉?那燃烧的心田何曾输给前朝的古人,那奔腾的血脉怎会遗弃祖先的灵气?《穷人路过爱情》如是,《傅新暗恋史》亦如是!是我们阅历不够?可只有初伸的草芽才能穿石透岩,才长的竹节方敢直指天阙!《性并不意味着……》是这样,《再次挑战道德观念-----一个女性的自白》也是这样!——那么,我们缺少了什么呢?我不知道,或许和着初升的朝阳一般,尽管刺眼,但并不热烈,虽然在着炎热的夏天是多了几分凉爽,可成长后的他在午间的狂妄放肆正好如同冬天中那般捉肘见襟的尴尬一样——如出一辙的幼稚和一脉相承的无奈。不过总有他得意的那一天,无论是晚风翠霞还是红叶秋分,伴着成熟的我们,恋着昨日的前辈,盼着明照的后生……”。 “之所以写这些话,总还是相让你我有心灵的直达列车,不至于将来与君相望,黯然泪下却不知悲从何来——你我都在二十岁着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候,是你我塑造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时刻,总想将这满腔的肺腑之言递与君阅,不至于泯灭天真的笑容,无邪的晶莹;也不至于在这变革当中,让蚊子臭虫叮咬了心灵的雪原,毁灭了那神圣的火种!” “思君,念君,常伴君; 踏草,戏雀,永怀春!”

祖籍辽宁辽阳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1724~1764),名霑,号雪芹、芹圃、芹溪、梦阮。

他的祖上明末前居住在今辽宁铁岭西南郊腰堡大汛河村一带。在努尔哈赤的后金兵掠地时,曹雪芹的远祖曹锡远被后金的军队俘虏,给多尔衮当家奴,属正白旗包衣(“包衣”即满语“家奴”一词译音“包衣阿哈”的简称)。清朝建立以后,设立“内务府”,负责为皇帝管理财产、饮食、器用等各种生活琐事和宫廷杂物,曹家成为“内务府”的成员。曹锡远的儿子曹振彦因建立军功,官至两浙都转运盐使司盐法道。从曹振彦的儿子曹玺和曹玺的长子曹寅,曹寅的长子曹颙和侄儿曹,三代四人相继担任江宁织造一职。织造的职务,主要为皇帝管理制造和采办宫廷用品,但除此之外,还同时担任替皇帝搜集情报的工作,曹寅就经常向康熙密奏南方各方面的情况,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思想、治安、民情等等。曹家几代人担任这一职务,表明他们跟皇帝有一种特殊亲密的关系。曹玺的妻子孙氏做过康熙的保姆,康熙南巡时还在江宁织造府内接见过孙氏,称她为“吾家老人”。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小时候曾做过康熙的伴读,以后又担任御前侍卫。曹寅在给康熙的奏折中自称“臣系包衣下贱”,说明曹家具有一种特殊的地位:对于皇帝来说是奴才,但对一般人来说,则是一个极为显赫的大官僚,是属于最高统治层中的成员。雍正继位后,曹家遭受冷落,曹时受斥责。雍正五年(1727)末、六年(1728)初,曹因织造差员勒索驿站及亏空公款等罪,被下旨抄家,曹被“枷号”,曹寅遗孀与小辈等家口迁回北京,靠发还的崇文门外少量房屋度日。曹家从此败落。经历这样家族变迁的曹雪芹,因此而获得对贵族之家种种黑暗与罪恶的深切体验,这便成为他创作《红楼梦》重要的生活基础。

曹寅有很好的文学修养,藏书极富,是当时一位有名的藏书家和刻书家。会作诗词,又兼作戏曲,有《楝亭诗抄》、《楝亭词抄》、《楝亭文抄》等著作。他曾奉旨主持刊刻了《全唐诗》和《佩文韵府》。他跟当时一些著名的诗人和作家如施闰章、陈维崧、尤侗、朱彝尊、洪升等都有过交往。家庭中这样的文化传统,必定使曹雪芹从小受到很好的文化教养和艺术熏陶。他在《红楼梦》中表现出来的非凡艺术天才,是所来有自的。

胡适通过他的代表作《红楼梦考证》,对曹雪芹家世进行了初步的探讨,他所编订的曹氏家族世系,也只是从曹雪芹的远祖曹振彦而下,已经考出的人物关系,随着新资料的发现和研究的逐步深入,可探讨和分析的地方逐渐增多。

1992年7月,在北京东郊通县张家湾出土了一块曹雪芹墓石。据发现此墓石的当地村民李景柱讲,这块墓石是1968年被发现的,当时“文革”还在高潮期间,乡里为了平掉张家湾镇周围的荒坟,改为庄稼地,才决定把张家湾村西北的窦家坟、马家坟、曹家坟平掉。这三座大坟是相连的,面积很大,曹家坟高出地面有1米多。就是在平曹家坟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块墓碑,墓碑埋在地下1米多深处。墓石正面刻“曹公讳霑墓”五字,左下端刻“壬午”两字。“午”字已残。在墓碑下面约离地面1�5米左右的深处,挖出来一具尸骨,没有棺材,是裸葬的,尸体骨架很完整,据说是一具男尸。

当时急于要平坟地,特别正是在“文革”中“破四旧”,李景柱自称没有敢多想。他读过《红楼梦》,知道曹霑就是曹雪芹,并告诉了在场的人。当时有一位一起平地的人听说曹霑就是曹雪芹,认为墓里很可能有东西,就下去墓坑里拨弄尸骨,结果一无所获。到晚上,李景柱就与他的堂弟李景泉一起把这块墓碑拉回了家里,埋在院子里。直到1992年镇里规划要发展旅游,建立“张家湾人民公园”,想把周围的古碑集中起来建碑林,因而想起了这块碑,才又把它拿了出来。由于当地没有人研究《红楼梦》,就辗转请来了红学会的会长冯其庸先生,请他来做鉴定。冯先生通过仔细观察勘定,认为这块墓石应该是属于那位文坛巨匠曹雪芹的。

墓碑约1米左右高,40多厘米宽,51厘米左右厚,墓碑质地是青石,做工很粗糙,像是一块普通的台阶石,只有粗加工,没有像一般墓石那样打磨,碑面上粗加工时用凿子凿出来的一道道斜线都还原样未动,证明是根本未打磨过,碑面上凿刻有“曹公讳霑墓”五个字,也不像一般碑文的写刻,就像是用凿子直接凿的,因为字体是笔画一样粗细、方方正正的字体,有点类似八分书,但毫无笔意,所以说可能是未经书写,直接凿刻的。总之给人以十分草率的印象。因为刻得很浅,字迹与石色一样,几乎已看不清楚,仔细看看,才可以辨认出来。

由此关于曹雪芹的家世祖籍问题,更加引发了学术界一直在进行的争论与研究。其中周汝昌、冯其庸两先生用力最勤,多年来汇集了不少有关资料进行考订。

周先生的观点,是曹雪芹上祖的籍贯是河北丰润,在学术界影响很大,虽然此说中有着一定猜测成分,与之商榷的文章也出了很多,

如南京师院中文系编的《曹雪芹年表》中说:“雪芹远祖曹世选(又作‘锡远’)祖籍河北省丰润县咸宁里,后迁居东北。”西北大学中文系的《论曹雪芹》一书也说:“曹家原籍河北丰润县,后迁居到东北铁岭卫(今辽宁铁岭县)至辽阳这一带地方。”可见这个说法确是代表了当前关于曹雪芹祖籍的较为普遍的看法。

但冯其庸先生的主张,证明当河北丰润曹家的一支迁到辽东,却已是康熙九年的事,认为曹雪芹的上祖则应该就是原籍辽阳、后迁沈阳的《五庆堂曹氏宗谱》的始祖。他的籍贯确是辽阳、沈阳,而不是河北丰润。

曹雪芹的父亲到底是谁?这也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根据红学大师周汝昌先生的研究,曹雪芹的父亲,是由曹宣的第四子过继给曹寅为嗣子的曹。另外一种观点认为,曹雪芹是曹寅之子曹颙的遗腹子。曹颙是曹寅惟一长到成年的爱子,他也深受康熙帝的喜爱与器重,死时只有27岁。关于曹颙的这个遗腹子,在曹入继曹寅一支之后的一封奏折中,有专门的提及:

“……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恐长途劳顿,未得北上奔丧,将来倘幸尔生男,则奴才之兄嗣有在矣。……”

有人认为曹雪芹很有可能就是曹颙的这个遗腹子。但新的资料的发现又引出了曹天佑这个人,从年龄与身份地位来看,似乎他才是曹颙那个遗腹子。那么曹雪芹到底是哪支所出,就又成了疑惑与探讨争议的话题,直至如今。

总之曹雪芹是一位文化巨匠,它博学多才,对诗词、曲赋、绘画、书法等无不喜好和擅长。在《红楼梦》中,被他隐去的时代,其实应该就是他祖辈、父辈和他自己生活的时代,即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正是大清帝国的鼎盛时期。

另外,同在江南主持织造与轮流担任两淮巡盐使的,还有一个苏州织造——李煦。李煦是曹寅的妻兄,是内亲,康熙五十一年(1712)七月曹寅在扬州病故后,其后事都由李煦照料,包括曹寅名下所有的亏空,都由李煦奏请补赔。康熙五十四年(1715)正月曹颙在京病故,其后事及家庭事务,也是李煦一手照料的。李煦在给康熙的奏折里说:

“奴才与曹寅父子谊属至亲,而又同事多年,敢不仰体圣主安怀之心,使其老幼区画得所。奴才谨拟曹于本月内择日将曹颙灵柩出城,暂厝祖茔之侧。事毕即奏请赴江宁任所。”

所以要了解曹雪芹家族,是离不开李煦的。

李煦的父亲李士桢,是山东都昌人,本姓姜。据杜臻撰《广东巡抚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公士桢墓志铭》说:

“公本姓姜,世居东莱之都昌。……壬午,从龙辽左,继正白旗佐领西泉李公,即以李为氏。”

又有《昌邑县志》记载:

“崇祯十五年壬午十二月,大清兵围昌邑,十六日城破。”

李士桢就是在这次城破被俘,归李西泉的。其身世略如曹雪芹的远祖曹锡远和曹振彦,所不同者,曹氏是明朝驻防辽东的军官,李氏是昌邑的百姓。两年后,甲申,明亡,李士桢就真正从龙入关了。

李煦生于顺治十二年(1655)乙未,长曹寅三岁。康熙十七年(1678)他出任韶州府知府,时年24岁。后来又调浙江宁波府知府,以后又任畅春园总管。康熙三十二年(1693)改任苏州织造,后来又任两淮巡盐御史,与曹寅轮番更替。

李煦与康熙也是有特殊关系的。一、李煦的生母文氏,也是康熙的保姆,这一点与曹寅的身份一样,而且曹寅不是生母而是嫡母孙氏作康熙的保姆,这一点来说,李煦与康熙的关系比曹寅与康熙的关系还要近上一层。康熙对曹家的孙氏很亲切,曾称孙氏“此吾家老人也”;而他对李家的文氏也是同样的亲切,李煦在《谢召见李鼎折》里说:

“蒙温旨下询及奴才,兼及奴才之母,天颜开霁,宛若家人父子。”

在《李鼎蒙允追随哨鹿谢恩折》里说:

“奴才九十三岁之老母,复蒙万岁垂慈询及,一家老幼叠受圣主天恩。”

在《生母病逝遵遗命代具谢恩折》里说:

“窃奴才生母文氏,于十一月初五日忽患内外感之症,虽病势甚重,心神甚清,吩咐奴才云:‘我蒙万岁隆恩,赏给诰封。就是历年以来,汝面圣时节,必蒙问及;即今秋孙儿热河见驾,又蒙万岁温言垂问。我是至微至贱的人,竟受万岁天高地厚恩典。’”

以上可见李煦与康熙之间的特殊亲密关系。

由于有着康熙帝对曹、李两家的背后支持,以及曹、李两家的彼此呼应,此时的曹家与李家,呈现出空前的繁荣。

康熙四十八年(1709)十二月初六,时任两江总督的噶礼参奏曹寅,密报康熙说,曹寅和李煦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请求公开弹劾他。康熙把曹寅看成是“家人”,噶礼要求公开弹劾,康熙当然不会批准。但事关重大,康熙不得不私下谆谆告诫曹寅和他的大舅子李煦,必须设法补上亏空。

曹寅面对茫茫债海,已经无法弥补,也没有能力挽回局面。康熙五十一年(1712)七月,一病不起,死在扬州。李煦奏折上说:弥留之际,核算出亏空库银23万两,而且曹寅已经没有资产可以补上。

曹寅死后,康熙为保全曹家的家产免遭搬迁的损毁,特命曹寅之子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两年后曹颙病故,康熙又亲自主持将曹寅的四侄曹过继过来,接任了江宁织造的职务。同时康熙又让曹寅的大舅子苏州织造李煦代管两淮盐差一年,用所得的银子补齐曹寅生前的亏空。

康熙五十四年(1715),又查出曹寅生前亏空织造库银三十七万三千两。

康熙只好再次做安排,让两淮盐政李陈常和李煦代为补还。到了康熙五十六年,才总算把这笔账补上。

康熙照顾曹家,是看在曹玺和曹寅的情分,到了曹这一辈,就疏远、淡漠了许多。康熙曾经明确地对曹说:“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康熙六十一年,因李煦、曹拖欠卖人参的银两,内务府奏请康熙,严令李煦、曹将拖欠的银两必须在年底之前交清,否则就严加惩处,康熙当即就批准了。显然,这与康熙以前对曹寅的态度,已是截然不同了。

雍正上台以后,接连颁布谕旨,开始在全国上下大张旗鼓地清查钱粮,追补亏空。他一再表示,我不能再像父皇那样宽容了,凡亏空钱粮的官员,一经揭发,立刻革职。

仅雍正元年,被革职抄家的各级官吏就达数十人,与曹家既是亲戚又患难与共的苏州织造李煦,也因亏空获罪,被革职抄家。

但一开始雍正并没有把曹家与李煦一起治罪,而是允许他将亏空分三年还完。曹自身的亏空尚未补完,又增加了曹寅遗留的亏空,只好多方求人托人。雍正为防止有人吓唬敲诈曹,特地在曹的请安折上写了严词批语:乱跑门路,交结他人,只能拖累自己,瞎费心思力气买祸受;主意要拿定,安分守己,不要乱来,否则坏朕名声,就要重重处分,怡亲王也救不了你!

雍正皇帝的这个朱批特谕表明,虽然他对曹“乱跑门路”是十分不满的,但是雍正对曹的好意体恤、亲密关怀还是读得出来的。

雍正四年(1726),曹负责操办的缎匹衣料质量“粗糙轻薄”,受到赔偿并罚掉一年俸禄的处分。不久,雍正穿的石青缎褂褪色,经查又是江宁织造的产品,结果又罚掉曹一年的俸禄。曹一次又一次地失职,导致了雍正对他越来越不满和失望。

雍正并没有就此将曹问罪,决定将他召回北京当面考察和训诫。雍正五年五月传旨,命苏州织造高斌不必回京,他所督运的缎匹由曹送来。不料曹在督运织造缎匹的途中,又在山东长清县等处勒索费用,骚扰驿站,终于招致雍正“龙颜大怒”。十二月初四,雍正下令将曹等交由内务府和吏部严审。

在曹被撤职受审的时候,雍正又得知曹转移财物,企图隐蔽,于是新罪旧账一齐算,雍正五年《内务府满文上传档》记载:十二月二十四日传旨查封曹家产。他命令江南总督范时绎,将曹家中财物封存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捉拿。

范时绎接到谕旨,立即将曹的管家数人拿下,关押审讯,所有房产财物一并查清,造册封存。第二年二月,新上任的江宁织造隋赫德将曹江南家产人口查明接收,曹在京城的家产人口,也由内务府全部查封。六月,骚扰山东驿站案审结,判曹赔银四百四十三两二钱,由内务府负责催讨,并将曹戴上木枷示众。

雍正六年初夏,曹雪芹随同祖母、母亲等全家老少,由南京回到北京,住在崇文门外曹家旧宅,开始了穷困潦倒的悲凉生活。这一年,曹雪芹刚18岁。

他不是太监

曹雪芹本名曹霑 ,号雪芹、或芹圃,芹溪。为什么三个号都离不开一个“芹”字,这里有个民间传说。原来曹雪芹住在西山的时候,曾用野芹熬汤治好了一名茶馆伙计马青,从此医名大震,后来他用中草药治好许多人的病。为了进一步表明他的志向,他便特意给自已取了一个雪芹的号,意思是愿做一棵山乡的芹,既可给父老乡亲们充饥,又可为穷人治病。后来又取了芹圃、芹溪的号,他的正名倒不大有人提起了。

为什么“芹”字之前冠以“雪”字,周汝昌以为怕是从苏东坡《新春》诗:“园父初挑雪底芹”的意思中取来的。寒雪压芹,芹芽却以顽强的生命力破雪而出,迎接春天的到来。不是颇有深意吗?

同时,他还有“梦阮”的号。“阮”即是以蔑视礼教、率性任性著称的魏晋名士阮籍。“梦阮”之号表达了他薄名利、鄙流俗、重性情的人生品格追求。

曹雪芹的生年,研究者一般推测为康熙五十四年(即公元1715年)出生于江宁织造府。这时曹家不及先前那样兴盛,但曹雪芹赶上了家庭最后一段繁华时期。曹雪芹的先祖原是汉 人,被满人贵族掳为正白旗包衣,成为奴仆,入了旗籍,后来成为清皇室内务府的奴隶。曹家发迹是从上祖曹振彦开始。他随清兵入关,为清皇室立下了汗马功劳。曹振彦儿子曹玺之妻孙氏当了康熙的保姆,康熙即位第二年曹玺任命为江南织造第一任监督,掌管宫廷所需织物和采购,这是个财赋要职。曹玺去世,康熙又命其子曹寅袭了此职。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被称为“读书洞彻古今,负经济才,兼艺能”,他任职时期是曹家鼎盛时期。康熙6次南巡,就有五次以江南织造署为行宫,后四次在曹寅任上。曹寅死后,康熙又命其子 曹顒袭职,过两年, 曹顒去世,康熙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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