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分集剧情介绍

栏目:资讯发布:2023-11-11浏览:1收藏

亲爱的分集剧情介绍,第1张

亲爱的分集剧情介绍

第1集  

八十年代,机械厂工人郑坚被警察误当成了打架的小流氓,拷在了永红商店门口,正碰上印刷厂女工李宝莉跟好友兼店员的万小景,在店里翻箱倒柜找毛线。

第2集  

郑坚手头的**票不够,便央求同宿舍的工友马学武给他一张**票,马学武早就想看远山的呼唤,而且自己也就一张票,于是没有同意。

第3集  

郑坚拜托宝蝉多在姐姐面前夸夸他这个“以一当十”的姐夫,马学武给郑坚出主意,让郑坚给宝莉使一技“欲擒故纵”,冷宝莉一阵子。郑坚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依计而行。

第4集  

宝莉劝说郑坚和她一起回厂说清楚,但郑坚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宝禅去找郑坚说自己不考大学了,要和他一起去广州做生意,郑坚让宝蝉好好念书,自己设法脱身。

第5集  

学武、宝莉爸妈开始忙活着为自己的孩子介绍对象。韦继红来到学武宿舍,学武知道是他妈的安排,只是客气的招待她,心里是认定了宝莉的,看到同屋的工友林国栋也是单身,对韦继红也有点意思,便顺手撮合了二人的好事。  

第6集  

小景顺着宝莉妈的意思打算撮合宝莉,但宝莉告诉小景,即使没有马学武也跟郑坚没可能,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宝莉妈这边也没闲着,找来宝莉爸的徒弟东强,打算撮合二人,宝莉不悦告诉妈妈不要掺和她的事。

第7集  

宝莉婚后回门,宝莉妈不时的打听着宝莉的情况,担心闺女受委屈,学武拍着胸脯向丈母娘做着保证,但妹妹宝蝉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说着宝莉婆婆的种种不好,惹得宝莉妈心里很不痛快,也没给学武好脸色。

第8集  

宝莉开心的看着电视,马学武一脸怒气,宝莉告诉学武已经还了电视的钱,但学武却质问宝莉和郑坚又见面,宝莉骗学武是请小景转交的。

第9集  

宝蝉向家人宣布了自己要做生意的决定,不考大学了,跑去告诉郑坚自己的决心,被郑坚再次拒绝,告诉她就算为了宝莉也不会让宝蝉蹚浑水。

第10集  

宝蝉见姐姐动了胎气吓得哭了,担心姐姐流产了,宝莉借机开解宝蝉,宝蝉不听话,宝莉就用怀孕的肚子做挡箭牌。宝莉去宿舍给学武送饭,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房子的问题让宝莉焦虑不已,和学武吵起来了。  

第11集  

马学武去小平房看宝蝉,却扑了个空。家里人都以为宝禅在宝莉的小平房复习,其实宝禅独自住到了郑坚家里。马学武到小平房去给宝禅送东西,结果发现宝禅并没有在那里居住,并且在家人面前隐瞒了这件事。

第12集  

郑坚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母亲的肾源,六毛主动请缨卖掉存货能凑出几万,加上郑坚的钱也还是差着手术费。宝禅跑回家翻箱倒柜找钱给郑坚,还告诉母亲,借郑坚钱救命自己责无旁贷。

第13集  

宝禅不顾父母的反对,决心要去监狱旁边守候郑坚以自己的爱给予郑坚支撑。临走前夜,宝蝉和郑坚的朋友吃了顿告别饭,郑坚的朋友对宝禅的行为十分感动,为宝禅壮行并将宝禅认作大嫂。

第14集  

学武爸妈来探望孙子,没见到宝莉婆婆有些不悦,但学武替宝莉解了围,说她去看妹妹了,但婆婆还是责怪了宝莉。宝莉去监狱探望郑坚,替妹妹向郑坚表达了不好意思,郑坚非常理解。

第15集  

马学武终于如愿的高升了,现在是机械厂厂长办公室主任,那个唯唯诺诺的马学武现今摇身一变,已经是一脸的官相十足。

第16集  

吕欣欣这边为尽快转正使劲讨好马学武,刻意接近、送礼给马学武,委屈时会依附到马主任身上撒娇,马学武也很享受和漂亮女孩的暧昧,但心里有鬼的他开始对李宝莉的询问起了戒心,开始注意打扮自己,开始对宝莉撒谎。  

第17集  

宝莉的生活没有感到异常,还在专心的一个人盯着装修,小景还给宝莉送来了壁纸,还提醒宝莉她认为马学武外面肯定是有人了,宝莉骄傲的告诉小景,马学武绝对没胆,借他胆他也不敢。  

第18集  

宝禅告诉威廉自己怀孕了,威廉让宝禅打掉孩子否则会影响二人结婚。宝莉在金悦大饭店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宝禅和威廉,邀请他们去自己的新家做客,和父母见面。  

第19集  

宝莉发现宝禅身体的异样,并不像是来例假,猜出了一些端倪,很心疼妹妹的遭遇。马学武对宝蝉明着关系,暗则是报复他们当年对自己的瞧不起。  

第20集  

学武让宝莉给自己点时间,求宝莉给他一次机会,宝莉为了孩子答应了他。宝蝉回家了,爸妈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宝蝉告诉父母马学武出了事,宝莉妈立刻跑去安慰宝莉,自己也生了病,马学武拎着吃的去看望二老,被宝莉妈用鞋一顿好打。  

第21集  

学武妈对宝莉言语相讥,还要给一千块钱堵宝莉的嘴,宝莉还嘴说出了马学武出轨下岗。学武爸妈自觉无脸在学武家待下去只得离开了学武家。  

第22集  

学武妈不让工作人员火化马学武的尸体,学武爸妈因为待遇不公去学武单位大闹,还和房管科长厮打起来。国栋代表厂子找到宝莉当说客,希望宝莉能化解此事。  

第23集  

郑坚为救六毛,四处筹钱而犯了难。无奈之下,郑坚将一批电子表卖给了一个俄罗斯美女娜塔莎,其实这不过是郑坚精心谋划的一个骗局,“手表”是假货,谈判席间跳出来参与竞价的外国商人其实是郑坚雇佣的托。  

第24集  

小宝吃西餐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宝莉回来和婆婆如实汇报了,婆婆大怒,指责宝莉一回来就弄伤了小宝,他们带孩子几年都没出过差错。郑坚忙着永红的装修,凡是亲力亲为,连口水都没得喝,六毛实在看不下去替郑坚叫冤。

第25集  

婆婆不愿意宝莉住在家里,实则是担心小宝,和公公二人一起到宝莉爸妈家了解情况,言谈中还不时的吹风,总担心宝莉要打他们孙子的主意。  

第26集  

河边,宝莉借着美景向郑坚抒发着感情,郑坚还惦记着去谈生意,宝莉大呼他俩就像中国和俄罗斯,有时差。小宝在学校屡屡挨劫,宝莉来学校接小宝发现儿子脸上有伤,晚上洗完澡发现身上还有伤,小宝急匆匆的躲回屋里,小宝说是打篮球时摔的,还嘱咐妈妈不让告诉奶奶以免老人担心。  

第27集  

婆婆察觉了宝莉和郑坚的“非常”生意往来,公婆和宝莉交心,支持她和郑坚再走一步,但有一条,不管宝莉家给谁绝不能带走小宝,而且孩子必须姓马。  

第28集  

晚餐时,小景的老公老陈游说宝莉和郑坚和他一起做炒楼花的生意。宝莉答应再考虑考虑,郑坚却认为小景是为了让老陈回家让宝莉当药引子。  

第29集  

宝莉回家得知公婆和房管科长的争执,问清原委后决定出面解决。为了房子的事,宝莉欲找国栋帮忙,便硬着头皮去了学武的机械厂。  

第30集  

雨夜,郑坚找到宝莉开解她,在雨中二相拥而泣。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宝莉和郑坚,再次玩起了猜丁壳的游戏,这次郑坚输了,却赢回了宝莉。

随着青春励志剧《亲爱的,热爱的》的热播,几十集过去了,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剧中韩商言身边的小兄弟,都喊佟年大嫂,为什么吴白从未叫过佟年大嫂?分析一下,应该有如下的几个原因。

首先,吴白心中对佟年是有好感的。

剧中的吴白,是韩商言的表弟,也是kk战队的队长。他聪明善良,也很理智。其实,早在韩商言遇到佟年之前,吴白就知道佟年。

因为吴白知道,佟年曾经在电竞比赛中得过第二名的好成绩。面对佟年这个天才学霸,网络音乐人,吴白是有好感的。

作为世交,韩、佟两家,还以为吴白和佟年很般配,要为他们安排相亲。但是吴白为了表哥,能逃离不喜欢的佟年的表姐,才站出来,给韩商言救场,说韩商言是佟年的男朋友。

之后,当韩商言冷落佟年的时候,吴白也曾出面做表哥的工作,帮过佟年。可以说。吴白是相当善良的。

如果当初佟年追的人是吴白,相信要比追韩商言简单得多,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佟年的母亲也不会如此反对。

其次,吴白对韩商言是尊重有加的。

吴白因为看表哥韩商言的电竞比赛,而迷上了电竞,后来就跟着表哥从事电竞比赛这一行业。吴白内心是很尊重表哥的。

当表哥的经济不力时,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出手相助;当他看到佟年喜欢表哥时,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佟年喜欢的不是自己,但是也没有从中作梗,而只是默默承受,甚至暗中帮助。

他帮助的不仅是佟年,也是表哥。毕竟表哥已经30岁了,已多次遭家人逼着相亲,表哥的生活滋味也不好受。他不忍心让表哥在无爱的婚姻中作牺牲。表兄弟两个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基于以上两点,吴白内心是矛盾与挣扎的,他不想在佟年在未真正成为嫂子之前,让她难堪,也不想给表哥任何的暗示。

所以说,吴白就一直没有喊佟年大嫂,如果要喊的话,一定是在佟年和表哥结婚以后,关系真正稳定下来的事情了。

大嫂生日祝福语:

1、一年一年,是岁月流过的痕迹。一天一天,是幸福快乐的水滴。一点一点,是回忆留下的足迹。一句一句,都在唱着歌儿:我祝你生日快乐。

2、岁岁年年,岁月又一重,每一年的这一天,是最开心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是你的生日,我要和你分享这快乐,并送给你最诚挚的祝福,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3、今天,是我亲爱的嫂子的生日,我衷心的祝福嫂子生日快乐!幸福安康!

4、时光如梭,转眼一年又来临,遥想去你你生日,那个场面,真叫一个热闹,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啊,今年你生日,我希望一切更胜往年,尤其是你的快乐要加倍哦!

5、快乐是属于你的,美丽是属于你的,幸福是属于你的,健康是属于你的。今天这个世界都是属于你的。祝福你生日快乐!

我是襄阳的我们这的白氏字辈:群生景正 存宗广继 之子序立 书怀名传 族纲万代 一致亲爱 树言本直 心中天平 谨守教训 家门光荣 嗣起盛强 宝属厚望 。我是宗字辈

贾政有三个儿子:贾珠,贾宝玉,贾环贾政跟赵姨娘所生

两个女儿:贾元春,贾探春贾政跟赵姨娘所生

李纨是贾珠的老婆,贾宝玉的大嫂。

红楼梦家谱实际上就是冷子兴出场的时候说的那一大段,概括一下就是

宁国公四个儿子其中一个贾代化。其余不知。

贾代化两个儿子贾敷跟贾敬,老婆不详。

贾敷八九岁就死了

贾敬老婆?一个儿子贾珍老婆尤氏非原配,

贾珍一个儿子贾蓉老婆秦可卿,胡氏。

一个女儿惜春。

荣国公不止一个儿子,书中说的不是很清

长子贾代善老婆史太君,书中贾母有两个儿子贾赦跟贾政

一个女儿贾敏女儿林黛玉。

贾赦老婆邢夫人至少两个儿子书中只说了“琏二爷”贾琏老婆王熙凤 其余没说

一个女儿 迎春。

贾政老婆王夫人,赵姨娘三个儿子贾珠,贾宝玉跟贾环。

贾珠老婆李纨有一个遗腹子贾兰

两个女儿贾元春,贾探春。

  我的母亲

  丰子恺

  中国文化馆要我写一篇《我的母亲》,并寄我母亲的照片一张。照片我有一张四寸的肖像。一向挂在我的书桌的对面。已有放大的挂在堂上,这一张小的不妨送人。但是《我的母亲》一文从何处说起呢?看看我母亲的肖像,想起了母亲的坐姿。母亲生前没有摄影取坐像的照片,但这姿态清楚地摄入在我脑海中的底片上,不过没有晒出。现在就用笔墨代替显形液和定影液,把我的母亲的坐像晒出来吧:

  我的母亲坐在我家老屋的西北角里的八仙椅子上,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

  老屋的西北角里的八仙椅子,是母亲的老位子。从我小时候直到她逝世前数月,母亲空下来总是坐在这把椅子上,这是很不舒服的一个座位:我家的老屋是一所三开间的楼厅,右边是我的堂兄家,左边一间是我的堂叔家,中央是没有板壁隔开,只拿在左右的两排八仙椅子当作三份人家的界限。所以母亲坐的椅子,背后凌空。若是沙发椅子,三面有柔软的厚壁,凌空无妨碍。但我家的八仙椅子是木造的,坐板和靠背成九十度角,靠背只是疏疏的几根木条,其高只及人的肩膀。母亲坐着没处搁头,很不安稳。母亲又防椅子的脚摆在泥土上要霉烂,用二三寸高的木座子村在椅子脚下,因此这只八仙椅子特别高,母亲坐上去两脚须得挂空,很不便利。所谓西北角,就是左边最里面的一只椅子,这椅子的里面就是通过退堂的门。退堂里就是灶间。母亲坐在椅子上向里面顾,可以看见灶头。风从里面吹出的时候,烟灰和油气都吹在母亲身上,很不卫生。堂前隔着三四尺阔的一条天井便是墙门。墙外面便是我们的染坊店。母亲坐在椅子里向外面望,可以看见杂沓往来的顾客,听到沸翻盈天的市井声,很不清静。但我的母亲一身坐在我家老屋西北角里的这样不安稳,不便利,不卫生,不清静的一只八仙椅子上,眼睛发出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母亲为什么老是坐在这样不舒服的椅子里呢?因为这位子在我家中最为冲要。母亲坐在这位子里可以顾到灶上,又可以顾到店里。母亲为要兼顾内外,便顾不到座位的安稳不安稳,便利不便利,卫生不卫生,和清静不清静了。

  我四岁时,父亲中了举人,同年祖母逝世,父亲丁艰在家,郁郁不乐,以诗酒自娱,不管家事,丁艰终而科举废,父亲就从此隐遁。这期间家事店事,内外都归母亲一个兼理。我从书堂出来,照例走向坐在西北角里的椅子上的母亲的身边,向她讨点东西吃。母亲口角上表出亲爱的笑容,伸手除下挂在椅子头顶的“饿杀猫篮”,拿起饼饵给我吃;同时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给我几句勉励。

  我九岁的时候,父亲遗下了母亲和我们姐弟六人,薄田数亩和染坊店一间而逝世。我家内外一切责任全部归母亲负担。此后她坐在那椅子上的时间愈加多了。工人们常来坐在里面的凳子上,同母亲谈家事;店伙们常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同母亲谈店事;父亲的朋友和亲戚邻人常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同母亲交涉或应酬。我从学堂里放假回家,又照例走向西北角椅子边,同母亲讨个铜板。有时这四班人同时来到,使得母亲招架不住,于是她用眼睛的严肃的光辉来命令,警戒,或交涉;同时又用了口角上的慈爱的笑容来劝勉,抚爱,或应酬。当时的我看惯了这种光景,以为母亲是天生成坐在这只椅子上的,而且天生成有四班人向她缠绕不清的。

  我十七岁离开母亲,到远方求学。临行的时候,母亲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诫我待人接物求学立身的大道;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关照我起居饮食一切的细事。她给我准备学费,她给我置备行李,她给我制一罐猪油炒米粉,放在我的网篮里;她给我做一个小线板,上面插两只引线放在我的箱子里,然后送我出门。放假归来的时候,我一进店门,就望见母亲坐在西北角里的八仙椅子上。她欢迎我归家,口角上表了慈爱的笑容,她探问我的学业,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晚上她亲自上灶,烧些我所爱吃的菜蔬给我吃,灯下她详询我的学校生活,加以勉励,教训,或责备。

  我廿二岁毕业后,赴远方服务,不克依居母亲膝下,唯假期归省。每次归家,依然看见母亲坐在西北角里的椅子上,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现出慈爱的笑容。她像贤主一般招待我,又像良师一般教训我。

  我三十岁时,弃职归家,读书著述奉母,母亲还是每天坐在西北角里的八仙椅子上,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只是她的头发已由灰白渐渐转成银白了。

  我三十三岁时,母亲逝世。我家老屋西角里的八仙椅子上,从此不再有我母亲坐着了。然而每逢看见这只椅子的时候,脑际一定浮出母亲的坐像——眼睛里发了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她是我的母亲,同时又是我的父亲。她以一身任严父兼慈母之职而训诲我抚养我,我从呱呱坠地的时候直到三十三岁,不,直到现在。陶渊明诗云:“昔闻长者言,掩耳每不喜。”我也犯这个毛病;我曾经全部接受了母亲的慈爱,但不会全部接受她的训诲。所以现在我每次想象中瞻望母亲的坐像,对于她口角上的慈爱的笑容觉得十分感谢,对于她眼睛里的严肃的光辉,觉得十分恐惧。这光辉每次给我以深刻的警惕和有力的勉励。

  我的母亲

  老 舍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我的母亲

  胡适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地。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麇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麇先生了。即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麇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太失了“先生”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眠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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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背景

  评析

  编辑本段正文

  本文选自《胡适自传》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的。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穈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大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 ,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我的母亲(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抢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甘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小姑子结婚大嫂发什么祝福语句子篇一

1鱼儿离不开水,蜜蜂恋着花,朋友相牵挂,美好的心愿陪伴着你,衷心的祝福送给你:快乐永远伴随你。

2所有笙歌为你奏响,所有鲜花为你绽放,所有的幸福和快乐伴你到永远,今晚所有的灯火都为你点亮,今夜的清风为你捎来我的心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3表妹,你秀外慧中,风情万种;你空谷幽兰,超凡脱俗;表妹,你是男人梦想的神仙伴侣,你令多少男人魂丢你身;祝福你结婚快乐!一生永远美丽健康。

4结婚重负百年连,相让和谐更爱坚,好合良俦无尽福,兴家立业出人前。

5洞房花烛交颈鸳鸯双得意,夫妻恩爱和鸣凤鸾两多情

6是爱情把你们结合在一起,是爱情使你们心连心,愿你们发现,年年岁岁你们都像初萌爱心。

7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并结合,分明是千年姻缘注定,你俩的结合就是三生石上镌刻的结果,我在此送上我最为真挚的祝福,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8牵手,让生命之花怒放;相伴,让生活充满幸福渴望;笑容,让快乐永久停留身旁;有了爱,生活处处是芬芳,亲爱的朋友,祝福你,新婚快乐万年长!

9自从香暧透帘烟,待得春风拂翠钿,道韫新词传柳絮,晋秦密意报柳笺;红潮镜底初生晕,彩媵钗头欲渡蝉,洛里兰汤双报共,月明高阁映蝉娟。

10婚姻不是爱情的结束,而是爱情的开始,今日你们共结连理,祝福送上,只愿你们彼此宽容,互相照顾,一生幸福!

11闻君临近佳期,快讯报声新禧;鲜花无法奉上,美酒待后品尝;聚会相约下场,祝福就在耳旁;友情时刻不忘,爱情地久天长,祝福你们国庆节新婚快乐、

12五月,风雨浇愁,愁不在,五月,花香醉人,体不醉,五月,乐享生活,活滋润,五月,天荒地老,容颜不老,五月,祝福新人,新人新路心欢喜,新婚愉快。

13你看你甜蜜得花一朵草一棵的,美得手和脚都没地方搁了,不就是脱离单身了吗!我虽然是羡慕嫉妒恨,但是还得给你送个祝福,代表我的宽容,新婚快乐!

14幸福不止一阵子,送你许愿小瓶子,塞满祝福一盒子,愿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15谁用胭脂染红了你不语的双唇,谁用赤诚紧蹙了你眉宇的欢莹,谁用嫁纱赢得了你菁芳的年华,谁用双手赢取了你,美丽的新娘,朋友,新婚快乐,一定要幸福哦。

16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17郎骑白马迎新人,一凤一凰闹新婚。黄毛丫头沏新茶,鸳鸯彩绣刺新花。一拜天地顺天道,二拜高堂尽人道。夫妻对拜可双赢,幸福家庭有爱情。浪漫花烛洞房夜,君需努力好做爹。新婚快乐!

18文定吉祥,姻缘相配。

19我们是好姐妹,我们是好朋友,在你的这个伟大的婚礼上,愿你在幸福快乐的时光中相亲相爱;在美满快乐的婚姻中同心同德;愿你俩的爱情比海要深,比山还要高。

20我想我真的不够爱你!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已开始想你,因为有你让我掀起一片爱的涟漪!当每个人都以不屑的眼光冷漠你的时候,别忘了,我在乎你!

21我的好姐妹,你的大喜之日到了,祝愿你跟你跟你的他相亲相爱到永远,同心同德创佳节;洞房之夜种上子,花烛今日喜开花。祝结婚快乐!

22对你唱情歌是我的强项,逗你开心笑是我的专长,陪你在身边是我的责任,放你在心上是我的愿望,爱你就是这样没商量!

23缘情无需开户费,友情不付漫游费,爱情免收月租费,真情要比千金贵。祝爸爸妈妈爱情一年又一年永永远远~

24你们的相知相恋,洋溢着温馨的喜悦;你们的相亲相爱,呈现着浪漫的味道;你们的相濡以沫,散发着爱情的芬芳;你们的新婚吉日,传递着幸福的氛围。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小姑子结婚大嫂发什么祝福语句子篇二

25一路走来,我们有过困难和曲折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心相连,我们的梦同在,我们做到了无论怎样困苦,无论怎样失意都一起承担、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努力,一起度过。

26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能拥有,可我就是抹不去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点点滴滴!

27婚庆佳期终到来,衷心祝福愿幸福。此后人生影成双,有甘有苦同共济。新婚快乐!

28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新婚痛快,甜甜美蜜!夫妻恩恩爱爱到永远!

29一树碧枝吐芳香,一池春水展新颜。一对新人堂下站,一双父母乐开怀。一次交杯一世爱,一番对拜一生情。从今鸳鸯沐爱河,自此鹣鲽结伴舞。恭祝新婚快乐,恩爱永久。

30我不是诗人,只是俗人,但是我对你们结婚的恭贺之情却是最真切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永浴爱河,早生贵子,幸福白头。

31平生祝福无数,今朝重点表露。牵手伴侣踏上新的人生路,从此风雨无阻彼此照顾。愿你和你的另一半白头偕老幸福永驻,平安美满比翼共度。

32相亲相爱幸福永,同德同心幸福长。愿你俩情比海深!

33愿上帝祝福你和你的爱人,永远赐福于你们。

35佳音佳音,喜上我心。欲祝还愁,左右思之。

36我的好兄弟,我的朋友,愿好运永远与你们相伴,愿你们的生活像喜糖一样甜蜜!

37喜结良缘成夫妻,白头偕老情意长,相濡以沫度生活,早生贵子喜事多。多多祝愿今日送,只愿愿望都成真。恭祝新婚快乐,生活美满。

38昨天月老托梦给我,让我帮他发个短信给你们,说你们两个他罩着,保你们一辈子恩爱甜蜜,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天长地久!祝新婚快乐!

39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1912年的马爹利:淡淡的葡萄气息,略带香草和玫瑰的味道,圆润爽滑,回味悠长。我喜欢这味道!我更喜欢你!

40祥云绕屋气宇宣,喜气盈门到庭前,红妆带绾同心结,比翼双飞缔良缘,火树银花不夜天,春归画栋双栖燕。祝百年好合!

41真挚的爱为真心开启,像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真挚的爱为执着点起,像红色的血液充满身体;祝贺朋友用真心与执着换取真挚的爱

亲爱的分集剧情介绍

亲爱的分集剧情介绍:第1集  八十年代,机械厂工人郑坚被警察误当成了打架的小流氓,拷在了永红商店门口,正碰上印刷厂女工李宝莉跟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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