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灵壁张氏园亭记》原文,注释,译文,赏析
苏轼:灵壁张氏园亭记
苏轼
道京师而东,水浮浊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莽,行者倦厌,凡八百里,始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其外修竹森然以高,乔木蓊然以深。其中因汴之余浸,以为陂池,取山之怪石以为岩阜。蒲苇莲芡,有江湖之思;椅桐桧柏,有山林之气;奇花美草,有京洛之态;华堂厦屋,有吴蜀之巧。其深可以隐,其富可以养,果蔬可以饱邻里,鱼鳖笋茹可以馈四方之宾客。余自彭城移守吴兴,由宋登舟,三宿而至其下。肩舆叩门、见张氏之子硕,硕求余文以记之。
惟张氏世有显人,自其伯父殿中君与其先人通州府君,始家灵壁而为此园,作兰皋之亭以养其亲。其后出仕于朝,名闻一时。推其余力,日增治之,于今五十余年矣。其木皆十围,岸谷隐然。凡园之百物,无一不可人意者,信其用力之多且久也。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之饮食,适于饥饱而已。然士罕能蹈其义,赴其节。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于是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今张氏之先君所以为其子孙之计虑者远且周,是故筑室艺园于汴泗之间,舟车冠盖之冲。凡朝夕之奉,燕游之乐,不求而足。使其子孙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故其子孙仕者皆有循吏良能之称,处者皆有节士廉退之行,盖其先君子之泽也。
余为彭城二年,乐其土风,将去不忍,而彭城之父老亦莫余厌也,将买田于泗水之上而老焉。南望灵壁,鸡犬之声相闻,幅巾杖屦,岁时往来于张氏之园,以与其子孙游,将必有日矣。元丰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记。
这篇《灵壁张氏园亭记》是苏轼元丰二年(1079)赴湖州太守任途经灵壁时应园亭主人张硕的请求而写的,是一篇准备刻石的比较严肃的文章,不同于即兴而写的随笔式的记游之作。其内容侧重于说明园亭的由来,论述张氏先人建造它的用意。所写园景虽然篇幅不多,却是本文的精华所在。
文章开头说:“道京师而东,水浮浊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莽,行者厌倦,凡八百里,始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这是一个基本上由整齐而铿锵的四字一顿节奏组成的三十七字长句,蜿蜒而来,显得很有气势。在从京师汴京到灵壁的八百里中,除了浊流而外就是黄尘和苍苍莽莽的陂田,毫无风景可看,这就为张氏之园的出现起了很好的反衬作用。在走完那令人厌倦的八百里之后,步入风景优美的张氏之园,自然顿觉精神一爽,倦意全消。接着运用排比和对偶句式进行园内外景观的描写。园外是“修竹森然以高,乔木蓊然以深”,点染出幽篁深林的繁茂幽深景象。而园内的山水,一是引借汴河而成,一是由远山怪石堆成。所以望园中蒲苇莲芡便有渺远的江湖之景,见椅桐桧柏则有浓郁的山林之气。笔端缭绕着赞赏清旷,企羡隐逸的情感。而接下去所写的“奇花美草,有京洛之态;华堂厦屋,有吴蜀之巧”,又写出园中景物不但有山林江湖的清旷之趣,而且还具有京都园景的花草之美、吴蜀建筑的精巧之美。这就体现出张氏园独有的特点,不是虚美之辞,因而进一步即景抒情,表达内心对它的眷爱和赞赏说:“其深可以隐,其富可以养,果蔬可以饱邻里,鱼鳖笋茹可以馈四方之宾客。”然后顺笔写出张硕求其为园作记,很自然地过渡到对张氏家世的称述和尽力建园的简介。在这段文字中,着重写经营之久,历时五十余年,其先辈伯仲“日增治之”,用力甚勤,而且颇有匠心,所以“园中百物,无一不可人意者”,最后又以“信其用力之多且久也”加以总括,将张氏世代苦心经营园景的事迹写深点透。
自“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以下的一大段议论,是生发出来的,既放开笔墨说大道理,又紧扣张氏先人建园为子孙着想的深远谋虑。所以写的既不空泛,也不拘泥。在这段议论中,反映了苏轼的人生态度和生活准则,要象古之君子那样,在出处之间慎重抉择,一旦决定之后便应不苟于志节言行。仕则必忘其身,致力于国家天下;隐则必忘其君,超然物外,不以天下为怀。可是,在他看来,能蹈其义、赴其节的读书人实在太少了。他们往往是“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出处之事既不能正确对待,自然就难免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而张氏先生建园,谋及子孙,使其居于园中可仕可隐,“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所以恩泽及于后代,仕则为良臣,隐则为节士,这实际上是借推誉张氏先人而抒发其内心的真实情感。
最后一段,写有志于隐居彭城,乐其风土,爱其父老,又可岁时往来于张氏之园。写得似放似收,不即不离,曲折有致。
黄发垂髫,拼音是huáng fà chuí tiáo,汉语成语,指老人与儿童。出自《诗经·鲁颂·閟宫》。
基本介绍 中文名 :黄发垂髫 外文名 :old and young; the aged and the young;towhead man and hanging hair at front of child's head 汉语拼音 :huáng fà chuí tiáo 词语解释 :指老人和儿童,即老老少少 成语用法 :联合式;作主语、宾语、定语 出处 :《诗经》《桃花源记》等 成语释义,成语出处,成语典故,出处一,出处二,出处三,成语辨析,成语用法, 成语释义 黄发:老年人头发由白转黄,旧时长寿的象征,后常用指老人。 垂髫:古代男子成年要加冠,而童子未冠者头发下垂,后常用指儿童。 楷书“黄发垂髫” 髫:古代小孩头上扎起来的下垂头发 成语出处 1、《诗经·鲁颂·閟宫》:“黄发台背。” 2、晋·潘岳《藉田赋》:“垂髫总发。” 3、东晋·陶渊明《桃花源记》:“黄发垂髫(tiáo)并怡然自乐。” 成语典故 出处一 《诗经·鲁颂·閟宫》 《诗经》封面 閟宫有侐,实实枚枚。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无灾无害。弥月不迟,是生后稷。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稺菽麦(。奄有下国,俾民稼穑。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缵禹之绪。 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剪商。至于文武,缵大王之绪,致天之届,于牧之野。无贰无虞,上帝临女。敦商之旅,克咸厥功。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宇,为周室辅。 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旗承祀。六辔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是飨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 秋而载尝,夏而楅衡,白牡骍刚。牺尊将将,毛炰胾羹。笾豆大房,万舞洋洋。孝孙有庆。俾尔炽而昌,俾尔寿而臧。保彼东方,鲁邦是常。不亏不崩,不震不腾。三寿作朋,如冈如陵。 公车千乘,朱英绿縢,二矛重弓。公徒三万,贝胄朱綅。烝徒增增,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 俾尔昌而炽,俾尔寿而富。 黄发台背 ,寿胥与试。俾尔昌而大,俾尔耆而艾。万有千岁,眉寿无有害。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淮夷来同。莫不率从,鲁侯之功。 保有凫绎,遂荒徐宅。至于海邦,淮夷蛮貊。及彼南夷,莫不率从。莫敢不诺,鲁侯是若。 天锡公纯嘏,眉寿保鲁。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鲁侯燕喜,令妻寿母。宜大夫庶士,邦国是有。既多受祉, 黄发儿齿 。 徂来之松,新甫之柏。是断是度,是寻是尺。松桷有舄,路寝孔硕,新庙奕奕。奚斯所作,孔曼且硕,万民是若。 译文 宫庙深闭真是静谧,殿堂阔大结构紧密。名声赫赫圣母姜嫄,她的德性端正专一。上帝给她特别福泽,痛苦灾害没有经历。怀胎满月而不延迟,于是生出始祖后稷。上帝赐他许多福气。降下糜子谷子种稑,还有豆麦各种谷米。荫庇普天之下邦国,让那人民学习农艺。种下谷子糜子满野,种下水稻黑秬遍地。拥有天下这片沃土,将那大禹余绪承继。 后稷那位后代嫡孙,正是我们先君太王。他迁居到岐山山阳,从此开始翦灭殷商。发展及至文王武王,来将太王传统发扬。接受天命实行征伐,殷郊牧野摆开战场。不要分心不要犯错,上帝监督保你吉祥。治服敌方殷商军队,能够完成大功一项。于是成王说道:“叔父,您诸子中择立其长,封于鲁地快快前往,要去努力扩土开疆,作为周室藩辅屏障。” 因此命其号为鲁公,封为诸侯王畿之东。赐他大片山川田地,并把小国作为附庸。他是周公后代嫡孙,他是庄公之子僖公。载着龙旗前去祭祀,六缰柔软手中轻控。春秋两祭都不懈怠,献享祀祖一心庄重。上帝在天辉煌英明,始祖后稷伟大光荣。神位前供赤色全牛,敬请前来吃喝享用,降下吉祥幸福重重。这位伟大先祖周公,让你享福大有神通。 秋天祭祀命名为尝,夏天给牛设定栏杠。雄牛色白小牛色红,献祭酒尊碰击锵锵。烧烤小猪熬煮肉汤,盛入笾豆装满大房。万舞规模浩浩荡荡,孝孙总有吉庆祯祥。让你炽盛而又兴旺,让你长寿无灾无恙。保卫王朝东方国土,鲁国实为诸侯之长。山不缺损也不崩溃,水不震激也不动荡。有上中下三寿比并,犹如巍峨峰峦山冈。 鲁公战车有一千乘,矛饰红缨弓扎绿绳,两矛两弓以备交锋。鲁公步兵有三万人,头盔镶贝红线缀缝,众多军队一层一层。戎族狄族我将痛击,楚国徐国我将严惩,没人胆敢与我抗衡。 让你兴旺而又炽盛,让你长寿富贵同在。白发变黄背有鱼纹,寿命都能长如泰岱。让你康健而又强壮,让你高寿年至耆艾。过了万岁再加千岁,活到高寿不受损害。 泰山真是高大森严,鲁国视为境内天险。拥有两山龟山蒙山,疆土直到东方极边。延伸已接海畔附庸,淮夷都来盟会谒见。他们无不相率服从,这是鲁侯功业所建。 据有两山那凫那绎,抚定徐戎旧居之地。延伸直到海边小邦,要将淮夷蛮貊治理。那些南方蛮夷之族,他们无不听命服气。没人敢不唯唯诺诺,顺从鲁侯岂敢叛逆。 上天赐给鲁公洪福,让他高寿保卫鲁域。常许二地又有居处,恢复周公原有疆宇。鲁侯设宴让人欢喜,既有贤妻又有老母。协调众士与卿大夫,国家遂能保有其土。已经获得许多福祉,白发变黄乳齿再出。 徂徕山上青松郁郁,新甫山上翠柏葱葱。将它截断将它砍斫,丈量尺寸留下待用。松木方椽又粗又大,寝殿宽敞气势恢宏,新修庙堂光彩融融。大夫奚斯写成此诗,篇幅漫长蕴涵甚丰,此心此意万民顺从。 出处二 《藉田赋》 伊晋之四年正月丁未,皇帝亲率群后藉于千亩之甸,礼也。晋书曰:丁亥藉田,戊子大赦。今为丁未,误也。千亩,已见西京赋。礼记曰:天子籍田千亩。于是乃使甸帅清畿,野庐扫路。周礼曰: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籍。郑玄曰:师,犹长也。然师而为帅者,避晋景帝讳也。周礼曰:野庐氏,掌达国之道路也。封人壝宫,掌舍设枑。周礼曰:封人,掌设王之社壝,为畿封而树之。郑玄曰:聚土曰封。壝,谓坛及堳埒也。周礼曰: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枑再重。杜子春读为枑。枑。行马也。壝,以委切。枑,音互。青坛蔚其岳立兮,翠幕黕以云布。国语,虢文公曰:古者,王命司空,除坛于藉。杨脩许昌宫赋曰:华殿炳而岳立。郑玄周礼注曰:帷覆上曰幕。魏文帝愁霖赋曰:玄云黕其四塞。黕,黑貌也。封禅书曰:云布雾散。黕,丁敢切。结崇基之灵趾兮,启四涂之广阼。崇基,谓坛也。于坛四面而为阶也。说文曰:趾,基也。又曰:阼,主阶也。沃野坟腴,膏壤平砥。坟腴、平砥,已见上文。史记曰:京师膏壤,沃野千里。毛诗曰:周道如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子虚赋曰:激水推移。遐阡绳直,迩陌如矢。史记曰:秦孝公坏井田,开阡陌。风俗通曰:南北曰阡,东西曰陌。绳直,已见上文。诗曰:其直如矢。繱犗服于缥轭兮,绀辕缀于黛耜。繱犗,帝耕之牛也。说文曰:繱,帛青色,音葱。犗牛,已见吴都赋。又曰:缥,帛青白色。辕轭,犁辕轭也。郑玄周礼注曰:辕端压牛领曰轭,于革切。说文曰:绀,染青而扬赤色也。郑玄礼记注曰:耜,耒之金。俨储驾于廛左兮,俟万乘之躬履。驾牛俨然在于廛左,以待天子躬亲履之,耕以储畜,故曰储驾也。说文曰:俨,好貌也。晋灼汉书曰:廛,一百亩也。然古耕以耒而今以牛者,盖晋时创制,不沿于古也。百僚先置,位以职分。百僚,已见上文。羽猎赋曰:先置乎白杨之南。汉书曰:六卿各有徒属职分也。自上下下,具惟命臣。周易曰:自上下下,其道大光。西京赋曰:具惟帝臣。郑玄仪礼注曰:命者,加爵服之名。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司马彪上林赋注曰:袭,服也。礼记曰:孟春衣青衣。春服,已见魏都赋。薛君韩诗章句曰:萋萋,盛也。文颖汉书注曰:天子出,游车九乘。毛诗曰:有车辚辚。微风生于轻幰,纤埃起于朱轮。幰,车幰也。释名曰:车幰,所以御热也。朱轮,见吴都赋。森奉璋以阶列,望皇轩而肃震。森,盛貌也。毛诗曰:奉璋峨峨,髦士攸宜。阶,爵之次也。尔雅曰:震,惧也。若湛露之晞朝阳,似众星之拱北辰也。毛诗曰:湛湛露斯,匪阳不晞。毛苌曰:晞,干也。言露见日而乾,以喻诸侯承命而施敬也。论语: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于是前驱鱼丽,属车鳞萃。周礼曰: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郑玄曰:前驱,如今导引也。鱼丽,已见东京赋。属车,已见西京赋。子虚赋曰:珍怪鸟兽,万端鳞萃。阊阖洞启,参涂方驷。洛阳宫舍记曰:洛阳有阊阖门。西京赋曰:旁开三门,参涂夷庭。羽猎赋曰:方驾千驷。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尚书曰;左右常伯。应劭曰:汉官仪曰:侍中,周成王常伯任侍中,殿下称制,出即陪乘。郑玄周礼注曰:陪乘,参乘也。汉旧仪曰:汉乘舆大驾仪,公卿奉引,太仆御也。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周礼曰:上春,诏王后帅六宫之人,而生穜稑之种,而献于王。郑司农曰:先种后熟谓之穜,后种先熟谓之稑。汉书曰:大农令,武帝更名大司农。孔安国论语注曰:撰,具也。史记曰:后稷播植百谷。孔安国尚书传曰:播,布也。苍颉篇曰:殖,种也。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正设门闾之跸。周礼有挈壶氏。周礼曰: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郑玄曰:正,长也。宫中之长也。郑司农曰:跸,谓止行者清道,若今时警跸。天子乃御玉辇,荫华盖。臧荣绪晋书曰:大驾卤簿有大辇,华盖,中道。玉辇,大辇也。华盖,已见西京赋。冲牙铮枪,绡纨綷纟蔡。礼记曰:凡带必有佩,佩玉有冲牙。郑玄曰:冲牙,居中央,以前后触也。铮枪,玉声也。铮,义耕切。枪,义行切。郑玄礼记注曰:绡,绮属也。许慎淮南子注曰:纨,素也。汉书班婕妤赋曰:纷綷纟蔡兮纨素声。绡,思樵切。纨,音丸。綷,七悴切。纟蔡,七大切。金根照耀以蜅晃兮,龙骥腾骧而沛艾。司马彪续汉书曰:汉承秦制,御为乘舆,金根安车,五采文画辀。西京赋曰:乃奋翅而腾骧。龙骥、沛艾,已见上文。表朱玄于离坎,飞青缟于震兑。中黄晔以发挥,方采纷其繁会。谓卤簿之仪,车骑旌旗,各依方色。表,犹摽也。周易曰:离,南方之卦也;坎者,正北方之卦也;震者,东方;兑,正西秋也。周礼曰: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毛苌诗传曰:缟,白色也。缟,古老切。周礼曰:地谓之黄。臧荣绪晋书,卤簿,曰青立车、青安车、赤立车、赤安车、黄立车、黄安车、白立车、白安车、黑立车、黑安车,合十乘,并驾驷,建旗十二,如车色。五辂鸣銮,九旗扬旆。周礼曰:王之五路:一曰玉路,二曰金路,三曰象路,四曰革路,五曰木路。又曰:掌九旗之物名:日月为常,蛟龙为旗,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全羽为<方遂>,析羽为旌。琼钑入蕊,云罕晻蔼。臧荣绪晋书曰:云罕车驾驷,戟车载。闟与钑音义同也。苍颉篇曰:{蕊木},聚也。楚辞曰:扬云霓之晻蔼。钑,音吸。晻,音乌感切。箫管嘲哳以啾嘈兮,鼓鞞硡隐以砰潏。箫管,已见上文。楚辞曰:鹍鸡嘲哳而悲鸣。苍颉篇曰:啾,众声也。嘈,已见上文。周礼曰:锺师掌鞞。郑玄曰:击鞞以和乐。字林曰:鼙,小鼓也。鞞与鼙同,步迷切。硡与訇音义同,火宏切。字书曰:砰,大声也。字指曰:潏,大声也。砰,披萌切。潏,苦盖切。笋虡嶷以轩翥兮,洪锺越乎区外。笋虡、轩翥,已见西京赋。天子之行,击左右锺,已见西都赋。震震填填,尘骛连天,以幸乎藉田。震震,盛也。郭璞尔雅注曰:阗阗,群行声也。东观汉记曰:王邑旗帜蔽野,埃尘连天。骛或为雾,非也。蝉冕颎以灼灼兮,碧色肃其千千。蝉冕,已见魏都赋。千千,碧貌。似夜光之剖荆璞兮,若茂松之依山巅也。 于是我皇乃降灵坛,抚御耦。降,谓临幸也。应劭汉官仪曰:天子东耕之日,天子升坛,上空无祭,天子耕于坛,举耒三推而已。论语曰:长沮、桀溺耦而耕。郑玄曰:耜广五寸,二耜为耦。王逸楚辞注曰:抚,持也。坻场染屦,洪縻在手。方言曰:坻,场也。蚍蜉犁鼠之场谓之坻。场,浮壤之名也,音伤。说文曰:縻,牛辔也,忙皮反。三推而舍,庶人终亩。三推,已见上文。国语,虢文公曰:王耕一,班三之,庶人终于千亩。韦昭曰:一,一耜之也。班,次也。三之,下各三其上。王一,公三,卿九,大夫二十七,庶人尽耕也。既云以牛而又言推者,盖沿古成文,不可以文而害实也。,扶发切。然国语与礼记不同,而潘杂用之。贵贱以班,或五或九。礼记曰:帝藉,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于斯时也,居靡都鄙,民无华裔。都,谓京邑也。杜预左传注:鄙,邑也。左传,孔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华。王肃家语注曰:裔,边裔也。长幼杂鹓以交集,士女颁斌而咸戾。杂鹓,众多貌也。颁斌,相杂之貌也。尔雅曰:戾,至也。被褐振裾,垂髫总发,老子曰:被褐而怀玉。杜预左氏传注曰:振,整也。说文曰:褐者,粗衣也。尔雅曰:衱,谓之裾。郭璞曰:衣后裾也。衱,音劫。魏志,毛玠曰:臣垂髫执简,埤苍曰:髫,髦也,大聊切。毛诗曰:总角之宴。毛苌曰:总角,结发也。蹑踵侧肩,掎裳连襼。说文曰:蹑,追也。蹑其踵,所以为追逐也。声类曰:踵,足根也。史记:冯驩曰:夫朝趋市者,侧肩争门而入。贾逵国语注曰:从后牵曰掎。方言曰:衤复襦,江湖之间或谓之箫襼。郭璞方言注曰:襼,即袂字也。说文曰:袂,袖也。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山阳公载记曰:贾诩鸣鼓雷震,黄尘蔽天。西都赋曰:红尘四合。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抃鳷乎康衢,讴吟乎圣世。列子曰:一里老幼,喜跃抃鳷。康衢,已见上文。吾丘寿王骠骑论功曰:游童牧竖,咏德讴吟。情欣乐于昏作兮,虑尽力乎树蓺。昏作,已见西京赋。韩诗外传曰:子路治蒲,孔子曰:我入其境,田畴甚易,草莱甚辟,故其人尽力也。周礼曰:正月之吉,颁职事,二日树蓺。郑玄毛诗笺曰:蓺,犹树也。靡谁督而常勤兮,莫之课而自厉。说文曰:谁,何也,谓责问之也。字书曰:督,察也。王逸楚辞注曰:课,试也。躬先劳以说使兮,岂严刑而猛制之哉!周易曰:说以使民,民忘其劳。史记曰:秦繁法严刑,而天下不振。 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盖损益随时,理有常然。周易曰:损益盈虚,与时偕行。又曰:随时之义大矣哉!晏子春秋曰:物有必至,事有常然,古之道也。高以下为基,民以食为天。老子曰:贵必以贱为本,高必以下为基。汉书,郦食其曰:王者以人为天,而民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后者慎其先。言治国之道,以商为末而农为本,以货为后而食为先也。陆贾新语注曰:治末者调其本。李奇汉书注曰:本,农也。末,贾也。汉书,诏曰:农,天下之本也,而人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礼记曰:善终者如始。尚书大传曰:八政何以先食。传曰:食者万物之始。人事之本也,故八政先食。夫九土之宜弗任,四人之务不壹。国语,展禽曰:共工氏之子曰后土,能平九土。韦昭曰:九土,九州之土。尚书曰:禹别九州,任土作贡。管子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正民也。孔安国尚书传曰:壹,专一也。野有菜蔬之色,朝靡代耕之秩。礼记曰:三年耕,必有一年食,虽有凶旱水溢,人无菜色。又曰:夫禄足以代其耕。无储稸以虞灾,徒望岁以自必。言无储稸以度荒灾,空自必望于岁也。崔寔四民月令曰:十月,五谷既登,家有储稸。礼记曰: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韦昭曰:虞,度也。左氏传,王曰:余一人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也。三季之衰,皆此物也。国语:郭偃曰:夫三季王之亡,宜也。韦昭曰:季,末也。三季王,桀、纣、幽王也。今圣上昧旦丕显,夕惕若栗。昧旦丕显,已见东京赋。周易曰:君子夕惕若厉。尔雅曰:栗,惧也。图匮于丰,防俭于逸。言常节约以戒不虞,故图乏者必于丰殷,御俭者在于奢逸也。广雅曰:俭,少也。钦哉钦哉,惟谷之恤。尚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展三时之弘务,致仓廪于盈溢。国语,虢文公曰:三时务农,一时讲武。韦昭曰:三时,春、夏、秋也。管子曰:仓廪实则知礼节。蔡邕月令章句曰:谷藏曰仓,米藏曰廪。固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汉书,董仲舒对策曰:陛下亲耕籍田,以为农先,此亦尧舜之用心也。若乃庙祧有事,祝宗诹日。庙祧,已见西京赋。礼记曰:宗祝在庙。郑玄曰:宗,宗人也。祝,接神者也。毛诗笺曰:后稷既为郊祀之酒,则诹谋其日。应劭汉书注曰:诹,谋也。簠簋普淖,则此之自实。周礼曰:舍人,凡祭祀,共簠簋,实之陈之。仪礼曰:孝孙某敢用嘉荐。郑玄曰:普淖,黍稷也。普,大也。淖,和也。德能大和,乃有黍稷,故以为号云。淖,乃孝切。缩鬯萧茅,又于是乎出。左氏传,管仲曰:尔贡苞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周礼曰:鬯人,酿秬以为酒。又曰:甸师,祭祀共萧茅。杜子春曰:萧,香蒿也。郑玄曰:既荐,然后爇萧合馨香,茅以缩酒。国语,虢文公曰:上帝之粢盛,于是乎出。黍稷馨香,旨酒嘉栗。左氏传,季良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所谓馨香无谗慝。杜预曰:栗,谨敬也。宜其民和年登,而神降之吉也。左氏传,季梁奉粢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人和年丰也。郑玄周礼注曰:登,成也。左氏传曰:致其禋祀,于是乎人和而神降之福。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夫孝,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孝经,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夫圣人之德,又可以加于孝乎?汉书曰:人,有生之最灵者也。昔者明王以孝治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孝经,子曰:昔者明王之以孝理天下也。论语,子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逮我皇晋,实光斯道。郑玄毛诗笺曰:光,明也。斯道,谓孝道也。仪刑孚于万国,爱敬尽于祖考。毛诗曰:仪刑文王,万国作孚。毛苌曰:孚,信也。孝经,子曰: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尚书大传曰:王者躬耕,所以供粢盛。五经要义曰:天子藉田千亩,所以先百姓而致孝敬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西京赋曰:劝穑于原陆。论语,孔子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尚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何晏论语注曰:本,基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周易曰:盛德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一役,谓籍田也。二美,谓能本而孝也。左氏传,阴饴甥曰:此一役也。秦可以霸。不亦远乎,不亦重乎!论语文也。敢作颂曰: 思乐甸畿,薄采其茅。茅,即上甸师之所供者。毛诗曰:思乐泮水,薄采其芹。毛苌曰:薄,辞也。大君戾止,言藉其农。周易曰:大君有命。毛诗曰:鲁侯戾止,言观其旗。毛苌曰:戾,来也。止,至也。其农三推,万方以祗。礼记曰:耕藉,然后诸侯知所以敬。尔雅曰:祗,敬也。耨我公田,实及我私。郑玄周礼注曰:耨,耘耔也,奴豆切。毛诗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我簠斯盛,我簋斯齐。礼记曰:天子藉田,以事天地山川,以为齐盛。毛苌诗传曰:器实曰齐,在器曰盛。齐,音资。我仓如陵,我庾如坻。毛诗曰:我仓既盈,我庾惟亿。又曰:曾孙之庾,如坻如京。郑玄曰:庾,露积谷也。坻,水中高地。念兹在兹,永言孝思。言念此黍稷,在此祭祀也。尚书,禹曰:念兹在兹。毛诗曰:永言孝思。人力普存,祝史正辞。左氏传,季梁曰:上思利人,忠也。祝史正辞,信也。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人力之普存也。神祇攸歆,逸豫无期。左氏传,楚子曰:能歆神人。杜预曰:歆,享也。毛诗曰:尔公尔侯,逸豫无期。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尚书,王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出处三 《桃花源记》 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 夹(jiā)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shě)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huò)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shè)俨(yǎn)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qiān)陌(mò)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zhòng)作,男女衣着(zhuó),悉如外人。 黄发垂髫 (tiáo)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yāo)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xián)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yì)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读四声)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yì)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jì),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译文 东晋太元年间,有个武陵人靠捕鱼为生。(一次渔人)沿着小溪(划船),往前行,忘记了路程多远。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溪水两岸几百步以内,中间没有别的树木,花和草鲜嫩美丽,地上的落花繁多。渔人对此感到非常惊异。(渔人)又向前划去,想走到那片林子的尽头。 桃花林在溪水发源的地方没有了,(在那里)便看到一座山,山边有个小洞,隐隐约约好像有光亮。(渔人)就舍弃船上岸,从小洞口进入。起初洞口很狭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渔人)又向前走了几十步,一下子变得开阔敞亮了。只见土地平坦宽阔,房屋整整齐齐,有肥沃的土地,美好的池塘,桑树竹林之类。田间小路交错相通,(村落间)能互相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村里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耕种劳作的人,男男女女的衣着装束都像桃花源外的世人,老人和小孩都高高兴兴,自得其乐。 (桃花源的人)一见渔人,就大为惊奇,问他是从哪里儿来的。(渔人)细致详尽地回答了他们,人们就把渔人请到自己家里,摆酒杀鸡做饭款待他。村里人听说来了这么一个客人,都来打听讯息。(他们)自己说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秦时的战乱,率领妻子儿女和同乡人来到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不再出去了,于是就同外界的人隔绝了。他们问(渔人)现在是什么朝代,(他们)竟然不知道有汉朝,更不必说魏朝和晋朝了。这个渔人一一地给(桃花源中的人)详细地诉说他知道的事情,(他们)听了都很惊叹惋惜。其余的人又各自邀请渔人到他们家里,都拿出酒菜饭食来款待他。(渔人)居住了几天,告辞离开。这里面的人告诉他说:“(这里的情况)不值得对外界的人说啊!” (渔人)出来后,找到了他的船,就沿着先前的路回去,(一路上)处处标上记号。(渔人)到了武陵郡,便去拜见太守,把这些情况作了禀报。太守立即派人随同他前往,寻找先前所做的记号,结果迷了路,再也找不到通向桃花源的路了。 南阳人刘子骥,(是个)高尚的名士,听说了这件事,高兴地计画要前往(探访)。没有实现,不久生病死了。此后(再也)没有探访(桃花源)的人了。 成语辨析 1、“髫”字容易写错,上面为一个“髟”(biāo)字,下面则是“召”字,单字即意为“儿童蓄积在额头上的弯曲下垂的头发” 2、“髫”不可读成“zhāo” 3、“垂”不可读成“cuí” 成语用法 1、改革开放后,乡村两旁,黄发垂髫都喜笑颜开 2、男女衣着(zhuó),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东晋·陶潜《桃花源诗并记》
宝刀不老 艺术长青
——记潮阳县潮剧团老艺人黄明强
(原载:《中国戏剧》1992年08期 林升民)
为迎接以李光隆先生为总团长的泰华报人公益基金会春节回乡观光团而作专场演出的潮阳县潮剧团,尽情地以其精彩的潮剧选场为亲人们献演。在大型潮剧《十五贯》的选场《夜审翻案》中,饰演办案明察秋毫、执法刚正无私的苏州知府况钟的老艺人,以其功底的扎实、演技的老练、感情的细腻、台风的严谨而博得满场喝彩,尤其是他唱到“大海捞针也要行”的拖腔时,融情于声,以声抒情,顿时激起观众共鸣,掌声爆然而起。观者赞之曰:“这老生演得真好!”就是这位老生,不久前随中国广东潮阳潮剧团赴泰演出时,首场的“亮相”演的也是这个选场,同样受到旅泰潮阳乡亲和各界人士的高度赞赏。
这老生是谁?他就是潮阳县潮剧团已有40年粉墨生涯的老艺人黄明强。
黄明强自从不如戏剧艺术之门后,便与戏剧结下不解之缘,40个春夏秋冬,他都把心扑在戏剧事业上,并且孜孜不倦地苦练艺术基本功,他在艺术追求上,从没有满足的时候,“精益求精”是他从艺的座右铭。早在60年代初期,为了参加汕头地区的潮剧大汇演,他亮出了他的首本戏《宋江杀惜》。“杀惜”的“宋江”---特殊环境中的特殊任务,很不容易演好。演员需要有十分熟练地做工和细腻感情表达能力。黄明强为演好此戏,如饥似渴地到处学艺,慕名拜师。他从海丰西秦剧团的名老生那里获得了不少教益。自古天道酬勤,功夫不负苦心人,由于黄氏的苦学苦练,终使《宋江杀惜》一炮打响。
此后,黄氏便在许多个戏中担任主演,成为剧团里的台柱之一。“艺海无涯,为勤是岸”这至理名言,黄明强在艺术实践中深有领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哲理警句,也是黄明强虚心求艺、不断攀峰的动力。当剧团60年代赴穗演出时,他趁此良机,到当时的广州京剧团想名老生学艺,恨不得自己一时变成一块海绵,更多地把人家的艺术特长吸收吸收再吸收。京剧著名表演艺术家周信芳的精彩表演,也令黄氏倾心拜倒,每当他有机会看到银幕上播放周信芳的表演艺术时,他总是全神贯注地学习。在黄氏看来,学习是为了借鉴,对于增强自身的艺术能量,显然是有好处的。由于他能广泛求艺,并能认真咀嚼,从不生搬硬套,兼收并蓄的结果,他运用的单弹须、双拨须、颤须、打喷须(也称散须)等须功,都有独到之处。他掌握多种须功,但他并不滥用,而是根据彼时彼地的戏剧情境和剧中人的内心活动而有目的运用,是须功运用得恰到好处。如在《十五贯》中,清官况钟明知罪判极性、已成死囚的熊友兰、苏戍娟确有冤枉,有心为其伸冤,但当时他考虑到该案已经“三审六问”无法婉转时,指的沉痛地威信地欲写斩标,熊、苏两人在绝望中用激将法指呼况钟“不敢为民伸冤,徒负清官之名”时,况钟猛然受此一刺,不禁心潮翻腾,在做“激面科”时,有机地运用双弹须功,让“心潮”与“须浪”同时腾动,将剧中人的心情推上高峰。再如:当况钟在考虑熊、苏二人含冤之案尚未大白,而五更却要问斩时,耳边厢传来谯楼催更鼓响,是他心急如焚,焦灼万分,他运用颤须,以其须之“颤”,烘托其心之“急”,这回事,须口功成为揭示人物心境,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手段。又如:当况钟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搏斗之后,决意为含冤者伸冤冒风险丢乌纱也在所不辞。发出“定叫元凶来归案,大海捞针也要行”的豪迈之言。在“大海捞针”之前的感情抒发上,演员巧妙地运用了散须功。他将须一打,打后即“散”。一刺表现剧中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很有舞台效果。说到“大海捞针”,还必须回应前面所提的长拉腔。黄氏在这里的特长拖腔,绝非为了哗众取宠而做的唱腔游戏,而是为了烘托人物,推动剧情。因为:要叫元凶归案,何异大海捞针。殊大的困难,没有奇雄的魄力是断难办到的。用亢亮激越的唱声去突出“大海捞针”这几个字,并以不可遏止之势,通过特长的拖腔来显示“大海捞针”的特殊困难和况知府那种“大海捞针也要行”的特殊毅力,因此说,这个长托腔是运用得妙的,因而博得热烈的掌声也是理所当然的。
黄明强的水袖功,也是值得称道的,如何根据剧中人物的感情变化和性格特点,有目的地运用好水袖,他有一套舞台实践的经验。作为老生行当,送袖要圆畅,但不能飘滑;送袖要有力,但不能笨硬。在水袖的运用上,既要尊重程式,而要因人而异、因境而异、因情而异,不同人物在不同境况下的不同情绪,就必须运用相应的水袖功,如在《十五贯》中,况钟于《夜审》中觉察到案中有冤而要想要为民伸冤,却有担心“事烦时迫恐难成时”,黄氏就运用“冲袖”来表达彼时彼地剧中人的心境,水袖“猛冲”而出,似无回旋余地,这岂不成“事烦时迫”的释义?再说舞台上的“想计科”,旧程式常用的多是“搓丸搔额抓屁股”,黄氏对于“想计科”的处理,确是另辟蹊径,他把水袖功有所剪裁地运用到“想计”中来,如在《十五贯》中,况钟手提朱笔欲写斩标,但又不忍屈杀无辜,但他唱着“这时节,手中兔毫千钧重”时,剧中人此时的舞台形象是这样的:右手上举至齐额,并以颤指表示思绪万千;左手下垂而水袖频甩,通过手姿的上下交错,表示心潮的起伏,把水袖带入戏中。
黄明强扮演的,多是清官廉吏,因此免不了要升堂申案,多年的舞台实践,多年的经验总结,使得他在“升堂科”的表演上,也有其脱俗之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官吏升堂,戏剧本有程式可循,但作为一个对艺术有执著追求的演员来说,应该敢于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发展。升堂他不是全部照搬老程式,而是从人物的感情、性格基调出发,更好地表现执法官那种威严、凛肃之气概。请看况钟是如何升堂的:在吹鼓声中,他撩袍疾趋登场,半侧身,眼珠左右快转,然后抖下水袖,反袖时柔中有刚,火候适度,籍此体现清官既严厉,又有情;既是铁面又非铁板,加之表演时动作节奏感强,有板有眼地与舞台内的打击乐相配合,看来十分舒服。
黄明强的做工很好,十分注意于细微处下功夫。他的道白,对于抑、扬、顿、挫的掌握,分寸感也很强。戏谚云:“千斤白,四两曲”,这说明念白并不是很容易掌握的一门艺术。黄氏对于戏剧口白,是经过认真推敲和苦心磨练的,哪个字音该低,哪个字音该重,他都乐于向人求教。由于他对“口白”的念法较有研究,因而,其戏剧语言也就较能体现剧中人的性格。如:《十五贯》中的况钟在说到“定叫元凶来归案”这一句时,是一字一顿,声音铿锵,字字有力,大有举斧直劈,令邪魅无法逃闪之势,从语气中展示这位清官惩恶诛凶的凛然正气。
黄明强由于能够钟情于戏剧艺术,在不断地舞台实践中不断加厚自己的艺术功底。40年来,他在不少戏中成功地扮演了主要角色,比如《宋江杀惜》中的松江、《终南恨》中的文天祥、《十五贯》中的况钟、《包公铡侄》中的包公和《血溅乌纱》中的严天明等。
黄明强的年岁如今已逾“知天命”,但他仍精神抖擞地在戏剧舞台之上拼搏,诚谓“宝刀不老”。
苏轼《灵壁张氏园亭记》原文,注释,译文,赏析
本文2023-11-09 08:16:27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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