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统称文言文

栏目:资讯发布:2023-11-09浏览:3收藏

亲戚统称文言文,第1张

1 亲戚在古代中统称为什么

1、祖辈 祖辈的亲属,按古代关于宗亲的范围,是从高祖开始。

高祖以上的直系祖先则称为远祖、先祖、先人、鼻祖(鼻,始的意思)。 (1)祖:在古代,广义是指所有父辈以上的男性先辈,狭义则是指祖父。

(2)祖父:又称为“王父”、“大父”、“祖君”。在古代,“公”、“太公”、“翁”也可用来称呼祖父;如今对祖父最常见的称呼是“爷爷”。

(3)祖母:又可以称为“大母”、“王母”、“重慈”。又因古人有妻有妾,所以祖母又有 “季祖母”、“庶祖母”、“妾祖母”之分。

祖母之称古今通用。 (4)婆:是古代对成年妇女的很普遍的称呼,也可以用来称祖母。

(5)奶奶:是今天对祖母的普遍称呼,古代的使用较晚。作为称谓,“奶”最早是作为乳母之称,以后又用以称母亲,又作为对以婚妇女的较广义的称呼。

(6)堂祖父、从祖父、伯公、伯祖、伯翁、叔公、叔祖、叔翁等:这些是对祖父的兄弟的称谓。 (7)堂祖母、从祖母、伯婆、伯祖母、叔婆、叔祖母等:这些是对祖父兄弟妻子的称谓。

2、曾祖辈 (1)曾祖:即祖父之父。古代还有“太翁”、“曾翁”、“曾大父”、“大王父”、“王大父”、“太公”、“曾太公”等称呼,比较特殊的是称“曾门”。

(2)曾祖母:指曾祖之妻,还可以称为“太婆”、“曾祖王母”、“太奶”,其中较常见的为“太婆 3、高祖辈 (1)高祖:即曾祖之父,古今多称为高祖父,也有称为“高祖王父”、“高门”。但需注意的是,古代对高祖之上的历代远祖也可称为高祖 (2)高祖母:指高祖之妻,或称“高王祖母”。

4、父母 (1)父母:父母是亲属中最重要的亲属,除“父母”、“双亲”、“二老”、“爹娘”等古今通用的合称外还有“高堂”、“严君”、“尊亲”、“严亲”、“两亲”、“亲闱”等以及文人笔下的“所生”、“椿萱”等对父母的代称。 (2)父、父亲:是对父亲古今习见的称呼,还可以称父亲为“公”、“翁”、“尊”、“大人”、“严君”、“爷”、“爹”、“爸”、“老子”等。

(3)尊:古代常见的敬称用语,称自己的父亲可称“家尊”,称对方的父亲则称“令尊”。 (4)爷:古代对成年男子较广义的称呼,宋代开始用作对祖父之称,魏晋南北朝就用作对父亲之称,或写作“耶”。

(5)母:是对母亲最常见的称呼。而在古代对母亲的称谓中,大都和“母”相似,又用作对成年妇女或老年妇女的泛称。

其中较重要的有:“婆”、“娘”、“娘娘”、“姥”、“大人”、“妈”、“慈”、“家家”和“姊姊”等。 (6)继母:如果自己的母亲去世、离异或被父辈逐出,则称续娶之妻为继母、继亲、后母、假母、续母。

(7)出母:如果自己的母亲离家之后还能相见,则称为出母。 (8)生母: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称自己的生身母亲为“生母”或 “本生母”。

(9)庶母: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如果自己的生母是正妻,则称父亲之妾为“庶母”、“少母”、“诸母”、“妾母”。 (10)家家和姊姊:是中古时期对母亲的两种特殊称呼。

(11)姨: 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无论自己的生母是妻或妾,对父亲的妾都可以称为“姨”、“姨姨”、“阿姨”。 ( 12 )义父:指是在自己的父亲之外再拜认某人为父,这个“义”字有外加、假、代、自愿等意。

( 13 )义母:指是在自己的母亲之外再拜认某人为母。 5、与父亲相关的亲属 (1)诸父、诸母:是对父亲的兄弟及其妻室的统称。

(2)世父:对父亲的兄弟的称谓,现在更多的场合是称“伯父”、“叔父”或简称“伯”、“叔”。古人偶尔将几个叔父按伯、仲、叔、季的排行次序,分别称为“伯父”、“仲父”、“叔父”、“季父”。

(3)伯母、叔母:是对父亲的兄弟的妻室的称呼。 (4)从父:对父亲的叔伯兄弟可统称“从父”,又可分别称为“从伯”、“从叔”。

(5)姑:对父亲的姊妹可称为“姑”(沿用至今),又可以称为“诸姑”、“姑姊”、“姑妹”,对已婚者一般都称为“姑母”、“姑妈”,与今不同的是偶尔也称“姑娘”。 (6)姑父:对姑母的丈夫,既可称为“姑父”、“姑丈”,又可以称为“姑婿”、“姑夫”。

(7)表兄弟:对姑母的子的称谓。 (8)表姊妹:对姑母的女的称谓。

6、与母亲相关的亲属 (1)外祖父:对母亲的父亲,称其为“外祖父”(与今同),又可称为“外翁”、“外大人”、“家公”、“老爷”等。 (2)外祖母:对母亲的母亲,称为“外祖母”、“外婆”(与今同),又称为“姥姥”、“老老”等。

(3)舅:对母亲的兄弟,古今均称“舅”,在不同场合,可加上一些修饰或补充性文字,如:“舅氏”、“舅父”、“嫡舅”、“元舅”、“堂舅”等。 (4)舅母:对舅父之妻的称谓。

(5)姨母:对母亲姊妹的称呼,先秦时称为“从母”,秦汉以来则称为“姨母”,或称为“姨娘”、“姨婆”、“姨妈”等。 (6)姨父:对姨母之夫称为“姨夫”或“姨父”。

姨母之子女也称“表兄弟”、“表姊妹”。 (无论是舅父之女、姨母之女,还是姑母之女,都可以以“表兄弟”、“表姊妹”相称,古人统称为“诸表”。)

7、考妣 “考”和“妣”在先秦时是对父母的异称,无论生死均可用。秦汉以来,父母死后仍可称为考妣,但生前不再称考妣,考妣只用来。

2 亲戚在古代中统称为什么

1、祖辈祖辈的亲属,按古代关于宗亲的范围,是从高祖开始。

高祖以上的直系祖先则称为远祖、先祖、先人、鼻祖(鼻,始的意思)。(1)祖:在古代,广义是指所有父辈以上的男性先辈,狭义则是指祖父。

(2)祖父:又称为“王父”、“大父”、“祖君”。在古代,“公”、“太公”、“翁”也可用来称呼祖父;如今对祖父最常见的称呼是“爷爷”。

(3)祖母:又可以称为“大母”、“王母”、“重慈”。又因古人有妻有妾,所以祖母又有 “季祖母”、“庶祖母”、“妾祖母”之分。

祖母之称古今通用。(4)婆:是古代对成年妇女的很普遍的称呼,也可以用来称祖母。

(5)奶奶:是今天对祖母的普遍称呼,古代的使用较晚。作为称谓,“奶”最早是作为乳母之称,以后又用以称母亲,又作为对以婚妇女的较广义的称呼。

(6)堂祖父、从祖父、伯公、伯祖、伯翁、叔公、叔祖、叔翁等:这些是对祖父的兄弟的称谓。(7)堂祖母、从祖母、伯婆、伯祖母、叔婆、叔祖母等:这些是对祖父兄弟妻子的称谓。

2、曾祖辈(1)曾祖:即祖父之父。古代还有“太翁”、“曾翁”、“曾大父”、“大王父”、“王大父”、“太公”、“曾太公”等称呼,比较特殊的是称“曾门”。

(2)曾祖母:指曾祖之妻,还可以称为“太婆”、“曾祖王母”、“太奶”,其中较常见的为“太婆3、高祖辈(1)高祖:即曾祖之父,古今多称为高祖父,也有称为“高祖王父”、“高门”。但需注意的是,古代对高祖之上的历代远祖也可称为高祖(2)高祖母:指高祖之妻,或称“高王祖母”。

4、父母(1)父母:父母是亲属中最重要的亲属,除“父母”、“双亲”、“二老”、“爹娘”等古今通用的合称外还有“高堂”、“严君”、“尊亲”、“严亲”、“两亲”、“亲闱”等以及文人笔下的“所生”、“椿萱”等对父母的代称。(2)父、父亲:是对父亲古今习见的称呼,还可以称父亲为“公”、“翁”、“尊”、“大人”、“严君”、“爷”、“爹”、“爸”、“老子”等。

(3)尊:古代常见的敬称用语,称自己的父亲可称“家尊”,称对方的父亲则称“令尊”。(4)爷:古代对成年男子较广义的称呼,宋代开始用作对祖父之称,魏晋南北朝就用作对父亲之称,或写作“耶”。

(5)母:是对母亲最常见的称呼。而在古代对母亲的称谓中,大都和“母”相似,又用作对成年妇女或老年妇女的泛称。

其中较重要的有:“婆”、“娘”、“娘娘”、“姥”、“大人”、“妈”、“慈”、“家家”和“姊姊”等。(6)继母:如果自己的母亲去世、离异或被父辈逐出,则称续娶之妻为继母、继亲、后母、假母、续母。

(7)出母:如果自己的母亲离家之后还能相见,则称为出母。(8)生母: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称自己的生身母亲为“生母”或 “本生母”。

(9)庶母: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如果自己的生母是正妻,则称父亲之妾为“庶母”、“少母”、“诸母”、“妾母”。(10)家家和姊姊:是中古时期对母亲的两种特殊称呼。

(11)姨: 在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无论自己的生母是妻或妾,对父亲的妾都可以称为“姨”、“姨姨”、“阿姨”。( 12 )义父:指是在自己的父亲之外再拜认某人为父,这个“义”字有外加、假、代、自愿等意。

( 13 )义母:指是在自己的母亲之外再拜认某人为母。5、与父亲相关的亲属(1)诸父、诸母:是对父亲的兄弟及其妻室的统称。

(2)世父:对父亲的兄弟的称谓,现在更多的场合是称“伯父”、“叔父”或简称“伯”、“叔”。古人偶尔将几个叔父按伯、仲、叔、季的排行次序,分别称为“伯父”、“仲父”、“叔父”、“季父”。

(3)伯母、叔母:是对父亲的兄弟的妻室的称呼。(4)从父:对父亲的叔伯兄弟可统称“从父”,又可分别称为“从伯”、“从叔”。

(5)姑:对父亲的姊妹可称为“姑”(沿用至今),又可以称为“诸姑”、“姑姊”、“姑妹”,对已婚者一般都称为“姑母”、“姑妈”,与今不同的是偶尔也称“姑娘”。(6)姑父:对姑母的丈夫,既可称为“姑父”、“姑丈”,又可以称为“姑婿”、“姑夫”。

(7)表兄弟:对姑母的子的称谓。(8)表姊妹:对姑母的女的称谓。

6、与母亲相关的亲属(1)外祖父:对母亲的父亲,称其为“外祖父”(与今同),又可称为“外翁”、“外大人”、“家公”、“老爷”等。(2)外祖母:对母亲的母亲,称为“外祖母”、“外婆”(与今同),又称为“姥姥”、“老老”等。

(3)舅:对母亲的兄弟,古今均称“舅”,在不同场合,可加上一些修饰或补充性文字,如:“舅氏”、“舅父”、“嫡舅”、“元舅”、“堂舅”等。(4)舅母:对舅父之妻的称谓。

(5)姨母:对母亲姊妹的称呼,先秦时称为“从母”,秦汉以来则称为“姨母”,或称为“姨娘”、“姨婆”、“姨妈”等。(6)姨父:对姨母之夫称为“姨夫”或“姨父”。

姨母之子女也称“表兄弟”、“表姊妹”。(无论是舅父之女、姨母之女,还是姑母之女,都可以以“表兄弟”、“表姊妹”相称,古人统称为“诸表”。)

7、考妣“考”和“妣”在先秦时是对父母的异称,无论生。

3 中国古文中怎么称呼亲人的

一、初见面之人问姓,曰贵姓,问名,曰台甫。自说姓曰敝姓某,说名曰草字某某。

二、有亲戚世交者,应各以其名分彼此相称。普通称人曰先生或某兄,自称曰弟。老者长者,称曰老先生,自称曰后学,或称自名。

三、称人之父曰令尊,母曰令堂。向人称自父母,曰家严,曰家慈。见朋友之父,称老伯,母称伯母,自称晚或侄。

四、称人之祖,曰令祖公,祖母曰令祖太夫人。向人称自祖曰家祖。祖母曰家祖母。见人之祖父祖母,称太老伯,太伯母。自称己名即可。

五、称人之兄弟,曰令兄,曰令弟。向人称自兄弟,曰家兄舍弟。称人之姊妹,曰令姊令妹。向人称自姊妹,曰家姊舍妹。见人之兄弟,称几先生,或几兄,自称小弟。见人之姊妹,统称几姐,称自曰小弟。(书款则称侍)

六、称人之妻,曰令正或尊夫人,向人称自妻,曰拙荆或贱内。见人之妻称嫂,自称己名。(女子可自称妹)

七、女子称人之夫,曰尊府某先生,向人称自夫,曰外子。见人之夫称某先生,自以避免称呼为佳,如必要时,只称本人即可。

八、称人之子,曰令郎或公子,称人女曰令爱,或女公子。向人称自子,曰小儿,女曰小女。见人子称世兄,自称弟,称女曰世姐,自不称。

九、称人之孙及孙女,曰令孙曰令女孙。向人称自孙,及女孙,曰小孙,曰小女孙。见人之孙及女孙,称几公子几**。

十、称人或称自之已故上辈,统加一先字。如称人之故父母,曰令先尊令太夫人;称自之故父母,曰先严先慈之类。称人已故下辈不必另加字,只云「以前某兄」即可,称自故下辈,但加一亡字,或云「以前某某」亦可。

十一、称人之姑丈姑母,曰令姑丈令姑母。向人称自姑丈姑母,曰家姑丈姑母。见人之姑丈姑母,称老先生老太太;交厚者,可称老伯及老伯母。

十二、称人之舅父舅母,曰令母舅令舅母。向人称自舅父舅母,曰家母舅家舅母。见人之舅父舅母,称谓仿前。

十三、称人之岳父岳母,曰令岳令岳母。向人称岳父母,曰家岳家岳母。见人之岳父母,称谓仿前。

十四、称人之内侄,曰令内侄。称人之甥,曰令甥。称人之婿,曰令婿。向人称自内侄,甥,婿,曰敝内侄,曰舍甥,曰小婿。

十五、称人之亲友,曰令亲曰贵友。向人称自亲友,曰舍亲敝友。

十六、称人之师,曰令师,生曰令高足。向人称自师,曰敝业师。称自生曰敝徒。自称师,曰夫子或吾师。称自曰受业,或曰门生。

十七、称人之长官,曰贵某长(院部厅局等)。称人之属员,曰贵部下或贵属。向人称自长官,曰敝某长,称自属员,曰敝同事或敝属,称其某姓某职亦可。

十八、称人之主人,曰贵上,称人之仆,曰尊纪。向人称自主人,曰敝上;称自仆,曰小价。

4 古文中怎样称呼自家家和人称呼别人家人的

古文中称呼自家家人: 1、自己的女儿:小女、儿子:小儿 2、自己的太太:内人 3、自己的父母:家父、家母 古文中称呼别人家的家人: 1、对方的女儿:令爱 儿子:令堂 2、对方的太太:夫人 3、对方的父母:令尊 延伸: 1、古代兄弟称呼 兄弟排行称谓:古代以伯、仲、叔、季来表示兄弟间的排行顺序;伯为老大,仲为老二,叔为老三,季排行最小。

父之兄称“父”,父之次弟称为“仲父”,仲父之弟称为“叔父”,最小的叔叔称“季父”,后来父之弟都统称为“叔父”。 2、古代父母称呼 父母又称高堂、椿萱、双亲、膝下、考妣等。

扩展资料:

古代称呼的一些意义与文化: 称呼是一种文化现象,从一个时代的称呼中,我们可以窥见一个时代的风貌。称呼也是一面镜子。

称呼的变化是文化的变化,同时也被视为历史文化的折射。 中国人的称呼,实质上就是一部中国文化的发展史,其中蕴含着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历史的沉淀与变迁。

中国人的称呼是宗法、习俗、等级、地位、声望等的反映,尊长、后辈、上级、下属各有各的一套称呼。 从称呼中我们可以看到国人对宗法礼制、尊卑长幼等礼法习俗的重视。

古往今来,中国人的称呼既反映出了人们对于成功的观念,又透射着一种“自卑下之道”的“谦恭精神”,这种人生精神,必定要在人们的语言、称呼中体现出来。

参考资料:

-称呼。

5 将亲人,你,他,她,好友翻译成古文

亲人:其实就可以称为亲人。

一、称人之妻,曰令正或尊夫人,向人称自妻,曰拙荆或贱内。见人之妻称嫂,自称己名。

(女子可自称妹)二、有亲戚世交者,应各以其名分彼此相称。普通称人曰先生或某兄,自称曰弟。

老者长者,称曰老先生,自称曰后学,或称自名。 三、称人之父曰令尊,母曰令堂。

向人称自父母,曰家严,曰家慈。见朋友之父,称老伯,母称伯母,自称晚或侄。

四、称人之祖,曰令祖公,祖母曰令祖太夫人。向人称自祖曰家祖。

祖母曰家祖母。见人之祖父祖母,称太老伯,太伯母。

自称己名即可。 五、称人之兄弟,曰令兄,曰令弟。

向人称自兄弟,曰家兄舍弟。称人之姊妹,曰令姊令妹。

向人称自姊妹,曰家姊舍妹。见人之兄弟,称几先生,或几兄,自称小弟。

见人之姊妹,统称几姐,称自曰小弟。(书款则称侍) 你:汝、尔。

好友:友人、知己。 古文的第三人称:上古汉语没有真正的第三人称代词,而是用指示代词彼、之、其、渠 来代替。

6 用文言文对别人可以怎样称呼

因为你提了这个问题,我也学习了,特摘抄并整理他人的答案给你,如有不明或者其他问题欢迎追问第一人称:男:我,于,余,吾,臣(对君王),朕(皇帝自称),在下,区区,末晋(对前辈),小生(男子对女子),其(很少见,一般都是第三人称),学生(对老师)女:妾,妾身,贱妾,奴家,小女子,吾,臣妾(对君王)第二人称(一般好像不分男女吧):子,汝,女(通汝),足下,若,而,乃,尔,尔等(复数),先生(对老师),陛下(对君王),老爷(对主人),卿,爱卿(君王对臣子)第三人称:先生,老爷,彼,之,其等代词对别人称呼自己的:父亲:家父,家君,家严母亲:家母,家慈儿子:犬子,小儿女儿:小女对别人称呼他的:父亲:令尊,令严母亲:令堂,令慈儿子:令郎,令公子女儿:令嫒,令爱一、初见面之人问姓,曰贵姓,问名,曰台甫。

自说姓曰敝姓某,说名曰草字某某。二、有亲戚世交者,应各以其名分彼此相称。

普通称人曰先生或某兄,自称曰弟。老者长者,称曰老先生,自称曰后学,或称自名。

三、称人之父曰令尊,母曰令堂。向人称自父母,曰家严,曰家慈。

见朋友之父,称老伯,母称伯母,自称晚或侄。四、称人之祖,曰令祖公,祖母曰令祖太夫人。

向人称自祖曰家祖。祖母曰家祖母。

见人之祖父祖母,称太老伯,太伯母。自称己名即可。

五、称人之兄弟,曰令兄,曰令弟。向人称自兄弟,曰家兄舍弟。

称人之姊妹,曰令姊令妹。向人称自姊妹,曰家姊舍妹。

见人之兄弟,称几先生,或几兄,自称小弟。见人之姊妹,统称几姐,称自曰小弟。

(书款则称侍)六、称人之妻,曰令正或尊夫人,向人称自妻,曰拙荆或贱内。见人之妻称嫂,自称己名。

(女子可自称妹)七、女子称人之夫,曰尊府某先生,向人称自夫,曰外子。见人之夫称某先生,自以避免称呼为佳,如必要时,只称本人即可。

八、称人之子,曰令郎或公子,称人女曰令爱,或女公子。向人称自子,曰小儿,女曰小女。

见人子称世兄,自称弟,称女曰世姐,自不称。九、称人之孙及孙女,曰令孙曰令女孙。

向人称自孙,及女孙,曰小孙,曰小女孙。见人之孙及女孙,称几公子几**。

十、称人或称自之已故上辈,统加一先字。如称人之故父母,曰令先尊令太夫人;称自之故父母,曰先严先慈之类。

称人已故下辈不必另加字,只云「以前某兄」即可,称自故下辈,但加一亡字,或云「以前某某」亦可。十一、称人之姑丈姑母,曰令姑丈令姑母。

向人称自姑丈姑母,曰家姑丈姑母。见人之姑丈姑母,称老先生老太太;交厚者,可称老伯及老伯母。

十二、称人之舅父舅母,曰令母舅令舅母。向人称自舅父舅母,曰家母舅家舅母。

见人之舅父舅母,称谓仿前。十三、称人之岳父岳母,曰令岳令岳母。

向人称岳父母,曰家岳家岳母。见人之岳父母,称谓仿前。

十四、称人之内侄,曰令内侄。称人之甥,曰令甥。

称人之婿,曰令婿。向人称自内侄,甥,婿,曰敝内侄,曰舍甥,曰小婿。

十五、称人之亲友,曰令亲曰贵友。向人称自亲友,曰舍亲敝友。

十六、称人之师,曰令师,生曰令高足。向人称自师,曰敝业师。

称自生曰敝徒。自称师,曰夫子或吾师。

称自曰受业,或曰门生。十七、称人之长官,曰贵某长(院部厅局等)。

称人之属员,曰贵部下或贵属。向人称自长官,曰敝某长,称自属员,曰敝同事或敝属,称其某姓某职亦可。

十八、称人之主人,曰贵上,称人之仆,曰尊纪。向人称自主人,曰敝上;称自仆,曰小价。

(附说)一、称呼一事,本甚繁杂,各地习惯,直接见面之称,尤多不同,故难备载。本编仅录其对外交际通常用者。

二、亲戚之间,称呼甚为微细,每有错一字而贻笑者。兹编本为举要,专为常用,故不详载。

《婴宁》原文翻译:

原文:王子服,莒之罗店人。早孤,绝慧,十四入泮。母最爱之,寻常不令游郊野。聘萧氏,未嫁而夭,故求凰未就也。会上元,有舅氏子吴生,邀同眺瞩。方至村外,舅家有仆来,招吴去。

生见游女如云,乘兴独遨。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生注目不移,竟忘顾忌。女过去数武,顾婢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遗花地上,笑语自去。生拾花怅然,神魂丧失,怏怏遂返。至家,藏花枕底,垂头而睡,不语亦不食。母忧之。

醮禳益剧,肌革锐减。医师诊视,投剂发表,忽忽若迷。母抚问所由,默然不答。适吴生来,嘱密诘之。吴至榻前,生见之泪下。吴就榻慰解,渐致研诘。生具吐其实,且求谋画。吴笑曰:“君意亦复痴,此愿有何难遂?当代访之。徒步于野,必非世家。如其未字,事固谐矣;

不然,拚以重赂,计必允遂。但得痊瘦,成事在我。”生闻之,不觉解颐。吴出告母,物色女子居里。而探访既穷,并无踪迹。母大忧,无所为计。然自吴去后,颜顿开,食亦略进。数日,吴复来。生问所谋。

吴绐之曰:“已得之矣。我以为谁何人,乃我姑氏女,即君姨妹行,今尚待聘。虽内戚有婚姻之嫌,实告之,无不谐者。”生喜溢眉宇,问居何里。吴诡曰:“西南山中,去此可三十余里。”生又付嘱再四,吴锐身自任而去。

生由此饮食渐加,日就平复。探视枕底,花虽枯,未便雕落。凝思把玩,如见其人。怪吴不至,折柬招之。吴支托不肯赴召。生恚怒,悒悒不欢。母虑其复病,急为议姻。略与商榷,辄摇首不愿,惟日盼吴。吴迄无耗,益怨恨之。转思三十里非遥,何必仰息他人?

怀梅袖中,负气自往,而家人不知也。伶仃独步,无可问程,但望南山行去。约三十余里,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遥望谷底,丛花乱树中,隐隐有小里落。下山入村,见舍宇无多,皆茅屋,而意甚修雅。

北向一家,门前皆绿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意是园亭,不敢遽入。回顾对户,有巨石滑洁,因据坐少憩。俄闻墙内有女子,长呼"小荣",其声娇细。方伫听间,一女郎由东而西,执杏花一朵,俯首自簪。举头见生,遂不复簪,含笑拈花而入。

审视之,即上元途中所遇也。心骤喜,但念无以阶进,欲呼姨氏,而顾从无还往,惧有讹误。门内无人可问,坐卧徘徊,自朝至于日昃,盈盈望断,并忘饥渴。时见女子露半面来窥,似讶其不去者。

忽一老妪扶杖出,顾生曰:“何处郎君,闻自辰刻便来,以至于今,意将何为?得毋饥耶?"生急起揖之,答云:“将以盼亲。”媪聋聩不闻。又大言之。乃问:“贵戚何姓?”生不能答。媪笑曰:“奇哉。姓名尚自不知,何亲可探?我视郎君,亦书痴耳。

不如从我来,啖以粗粝,家有短榻可卧,待明朝归,询知姓氏,再来探访,不晚也。”生方腹馁思唢,又从此渐近丽人,大喜。从媪入,见门内白石砌路,夹道红花,片片堕阶上;曲折而西,又启一关,豆棚架满庭中。

肃客入舍,粉壁光明如镜,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内,裀藉几榻,周不洁泽。甫坐,即有人自窗外隐约相窥。媪唤:“小荣,可速作黍。”外有婢子噭声而应。坐次,具展宗阀。媪曰:“郎君外祖,莫姓昊否?”曰:“然。”媪惊曰:“是吾甥也!尊堂,我妹子。

年来以家窭贫,又无三尺男,遂至音问梗塞。甥长成如许,尚不相识。”生曰:“此来即为姨也,匆遽遂忘姓氏。”媪曰:“老身秦姓,并无诞育;弱息仅存,亦为庶产。渠母改醮,遗我鞠养。颇亦不钝,但少教训,嬉不知愁。少顷,使来拜识。”

未几,婢子具饭,雏尾盈握。媪劝餐已,婢来敛具。媪曰:“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外隐有笑声。媪又唤曰:“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嗔目曰:“有客在,咤咤叱叱,是何景象?"

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媪曰:“此王郎,汝姨子。一家尚不相识,可笑人也。”生问:“妹子年几何矣?”媪未能解。生又言之。女复笑,不可仰视。媪谓生曰:“我言少教诲,此可见也。年已十六,呆痴裁如婴儿。”生日:“小于甥一岁。”曰:“阿甥已十七矣,得非庚午属马者耶?

“生首应之。又问:“甥妇阿谁?”答云:“无之。”曰:“如甥才貌,何十七岁犹未聘耶?婴宁亦无姑家,极相匹敌,惜有内亲之嫌。”生无语,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遵起,以袖掩口,细碎莲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媪亦起,唤婢幞被,为生安置。

曰:“阿甥来不易,宜留三五日,迟迟送汝归。如嫌幽闷,舍后有小园,可供消遣,有书可读。”次日,至舍后,果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三楹,花木四合其所。穿花小步,闻树头苏苏有声,仰视,则婴宁在上。见生,狂笑欲堕。

生曰:"勿尔,堕矣。”女且下且笑,不能自止。方将及地,失手而堕,笑乃止。生扶之,阴接其腕。女笑又作,倚树不能行,良久乃罢。生俟其笑歇,乃出袖中花示之。女接之曰:“枯矣。何留之?”曰:“此上元妹子所遗,故存之。"问:“存之何意”

曰:“以示相爱不忘也。自上元相遇,凝思成疾,自分化为异物;不图得见颜色,幸垂怜悯。”女曰:“此大细事,至戚何所靳惜?待兄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生曰:“妹子痴耶?”女曰:“何便是痴?"

生曰:“我非爱花,爱拈花之人耳。”女曰:“葭莩之情,爱何待言。”生曰:“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女曰:“有以异乎?"曰:"夜共枕席耳。"女俯思良久,曰:“我不惯与生人睡。”语未已,婢潜至,生惶恐遁去。少时,会母所。母问何往,女答以园中共话。媪曰:“饭熟已久,有何长言,周遮乃耳。"

女日::“大哥欲我共寝。”言未已,生大窘,急目瞪之,女微笑而止。幸媪不闻,犹絮絮究诘。生急以他词掩之,因小语责女。女曰:“适此语不应说耶?”生曰:“此背人语。”女曰:“背他人,岂得背老母。且寝处亦常事,何讳之?”生恨其痴,无术可以悟之。食方竟,家中人捉双卫来寻生。

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时遇见,辄诃之。女卒不改。一日,西邻子见之,凝注倾倒。女不避而笑。西邻子谓女意己属,心益荡。女指墙底,笑而下。西邻子谓示约处,大悦,及昏而往,女果在焉。

就而*之,则阴如锥刺,痛彻于心,大号而踣。细视非女,则一枯木卧墙边。所接乃水淋窍也。邻父闻声,急奔研问,呻而不言。妻来,始以实告。爇火烛窍,见中有巨蝎,如小蟹然。翁碎木捉杀之,负子至家,半夜寻卒。邻人讼生,讦发婴宁妖异。

邑宰素仰生才,稔知其笃行士,谓邻翁讼诬,将杖责之。生为乞免,逐释而归。母谓女曰:“憨狂尔尔,早知过喜而伏忧也。邑令神明,幸不牵累;设鹘突官宰,必逮妇女质公堂,我儿何颜见戚里?”女正色,矢不复笑。

母曰:“人周不笑,但须有时。”而女由是竟不复笑,虽故逗,亦终不笑,然竟日未尝有戚容。一夕,对生零涕。异之。女哽咽曰:“曩以相从日浅,言之恐致骇怪。今日察姑及郎,皆过爱无有异心,直告或无妨乎?妾本狐产,母临去,以妾托鬼母,相依十余年,始有今日。

妾又无兄弟,所恃者惟君。老母岑寂山阿,无人怜而台盾之,九泉辄为悼恨。君倘不惜烦费,使地下人消此怨恫,庶养女者不忍溺弃。”生诺之,然虑坟冢迷于荒草。女但言无虑。刻日,夫妻舆榇而往。女于荒烟错楚中,指示墓处,果得媪尸,肤革犹存。女抚哭哀痛。

舁归,寻秦氏墓合葬焉。是夜,生梦媪来称谢,寤而述之。女日:“妾夜见之,嘱勿惊郎君耳。”生恨不邀留。女日:“彼鬼也。生人多,阳气胜,何能久居?”生问小荣。日:“是亦狐,最黠,狐母留以视妾。每摄饵相哺,故德之常不去心。昨问母,云已嫁之。”

由是岁值寒食,夫妻登秦墓,拜扫无缺。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异史氏日:“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殆隐于笑者矣。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

翻译:王子服,是莒县罗店人。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非常聪明,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母亲十分疼爱他,平时不许他到荒郊野外去游玩。和萧家的女儿订了婚,还没嫁过来姑娘就去世了,所以他还没有娶亲。正值上元节这天,舅舅的儿子吴生邀他一块出去游览。

刚到村外,舅舅家里来了个仆人,把吴生叫走了。王子服看见游玩的女子很多,便乘着兴致独自游逛。有个姑娘带着婢女,手里捏着一枝梅花,容貌绝世,笑容满面。王生看得目不转睛,竟然忘记了男女间的避讳。

姑娘走过去几步,回头对婢女说:“这小伙子两眼发光,像个贼!”将花丢在地上,说说笑笑地径自走了。王生捡起那枝花,心里十分怅惘,像丢了魂似的,闷闷不乐地走回来。到了家,把梅花藏在枕头底下,耷拉着头躺下就睡,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母亲很是担忧,请人祭祀求神,驱邪赶鬼,他的病却更加沉重,身体很快地消瘦下去了。请医生为他诊治,让他服药发散,他却变得神情恍惚,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母亲关切地问他怎么得的病,他只是沉默着不回答。刚好吴生来了,就嘱咐他私下问问。

吴生到了床前,王子服一看见他就流下眼泪。吴生坐在床边安慰劝解了一番,慢慢地问起他得病的原因。王生把实情都告诉他,并且恳求他想办法。吴生笑着说:“你也实在太傻了,这个愿望有什么难实现呢?我一定替你去查问。在野外徒步游玩,必定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如果她还没有许配别人,这门亲事定会成功;不然的话,拼着多花些彩礼,估计也一定会应允。只要你病痊愈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王子服听了,不觉露出了笑容。吴生出来告诉了姑母,寻访那女子的住处。但是到处都探听访查过了,也没有一点踪迹和头绪。

母亲十分发愁,又想不出什么办法。然而自从吴生走后,王子服变得面容开朗,也开始吃下点东西了。过了几天,吴生又来探望。王生问他事情办得怎样。吴生骗他说:“已经打听到了。我以为是谁家的人呢,原来是我姑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姨表妹,现在还未订婚。

虽然表亲之间通婚有点不宜,把真情告诉他们,不会不成功的。”王生高兴得眉开眼笑,问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吴生骗他说:“在西南山里,离这里大约三十多里。”王生又再三地嘱托他,吴生坚决表示这事由他负责,于是就走了。

王子服从此饮食逐渐增加,也一天天好转、恢复。看看枕头底下,花虽然枯菱了,但花瓣还未落。一边凝神地思念一边把玩,就像见到了那个姑娘。埋怨吴生不来,写信去请他。吴生支吾推托不肯来。王子服挺生气,整天闷闷不乐。母亲怕他再犯病,急忙托人给他说亲。

才跟他商量,就摇着头表示不同意。只是天天盼望着吴生。吴生一直没有音信,他更加怨恨起来。转念一想三十里路不算远,何必非得依靠别人呢?于是把梅花揣在衣袖里,赌气自己去寻访,而家里人并不知道。孤零零地一个人走着,又没有处可以问路,只是朝着南山走去。

约摸走了三十多里,只见山峦环绕,满目的葱翠,令人神清气爽,静悄悄的看不见行人,只有飞鸟才能过去的险峻小道。远远望见山谷底下,在繁花乱树掩映之中隐隐约约有个小村落。他下山进了村子,看见房舍不多,虽都是草房,却感觉很整洁雅致。

有一户大门朝北的人家,门前垂柳依依,墙内的桃花和杏花格外繁盛,中间还夹杂着修长的翠竹,野鸟在里面唧唧啾啾地鸣叫。想必是人家的花园,不敢贸然进去。回头看见对面的大门,有块光滑洁净的大石头,就在上面坐下休息。

一 会儿,听得墙内有个女子,拉长声音在呼唤:“小荣”,声音很娇细。正站在那里细听,一个姑娘由东向西走过来,拿着一朵杏花, 低着头往发髻上戴。抬头看见王生,就不再插了,满脸微笑地拿着花进去了。仔细一看,就是上元节在路上遇见的姑娘。

心里顿时高兴起来,但想到没有理由进去,要呼唤姨妈,又顾虑到从来没有来往,怕弄错了。大门内也没有人可以询问。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 心神不走地走来走去,从早晨直到过了中午,眼巴巴地张望着,连饥渴都忘记了。

不时看见那个女子露出半边脸来偷看,似乎很惊讶他怎么不离开这里。忽然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来,对着王子服说:“你是哪儿的小伙子?听说从早上就来了,一直待到现在,打算干什么呢?难道也不饿吗?“

王生连忙起来给她行礼,回答说:“我是来探望亲戚的。“老妇人耳聋听不清楚。王生又大声说了一遍。就问他:“你的亲戚姓什么?”王生回答不上来了。老妇人笑着说:“真是怪啊。连姓名都不知道, 还探望什么亲戚?我看年轻人你,也是个书呆子。

不如跟我来,吃点粗米饭,家里有张小床可以睡觉。等到明天早上回去,问明白了姓名,再来探访也不晚。”王生正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又想到可以接近那个美丽的女子,十分高兴。跟着老妇人进去,只见门里白石铺路,两边都是红花,片片花瓣散落在石阶上。

曲曲折折地向西走去,又打开一道门,院子内满是豆棚花架。很礼貌地请他进屋,粉刷的墙壁好像镜子一样光洁明亮, 窗外的海棠连枝带花,探进屋来,褥垫、桌椅、床铺,没有一样不洁净光滑。刚坐下,就有人从窗外隐隐约约地偷看。

老妇人喊道:“小荣!快点做饭。”外面有个婢女尖声答应。坐定以后,详细地说了自己的家世、门第。老妇人问:“你的外祖父家,莫非是姓吴吗?”王生说:“是的。”老妇人吃惊地说:“你是我的外甥啊!你的母亲,是我妹子。

近年来因为家境贫寒,又没有男孩子,所以音讯不通。外甥长得这么大了,还不认识呢。”王生说:“这次来就是专门为看姨妈,匆匆忙忙的把姓氏都忘了。”老妇人说:“我的夫家姓秦, 并没有生育孩子;只有一个女儿,也是小老婆生的。她母亲改嫁了,留给我抚养。

人倒也很不迟钝,只是缺少教育,嬉笑不知忧愁。待一会儿,让她来拜认你。”不多时,婢女准备好饭菜,还有肥嫩的鸡。老妇人殷勤地劝他吃过饭,婢女来收拾碗筷。老妇人说:“去叫宁姑来。”婢女答应着走了。好一阵儿,听得外隐约传来笑声。

老妇人又喊道:“婴宁,你的姨表兄在这里。”门外嗤嗤地笑个不停。婢女推她进屋来,还掩着嘴,笑得无法抑制。老妇人瞪了一眼说:“有客人在,嘻嘻哈哈的,像个什么样子?”姑娘强忍着笑站在那里,王生向她作了个揖。

老妇人说:“这是王表兄,你阿姨的儿子。一家人互相还不认识,真让人笑话。”王生问:“表妹岁数多大了?”老妇人没听清楚,王生又说了一遍。姑娘又笑得直不起腰。老妇人对王生说:“我说的缺少调教,这就可以看到了。已经十六岁了,傻呆呆的还像个小孩子。“

王生说:“比甥儿我小一岁。”"外甥已经十七岁了,莫不是庚午年出生,属马的吗?”王生点头。老妇人又问:“外甥媳妇是哪家的? ”回答说:“还没有。”像外甥这样的才学相貌,怎么十七岁还没定亲呢?婴宁也还没有婆家,你们一对倒是极好的,可惜有表兄妹的嫌忌。“

王生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盯着婴宁,顾不得看别的。婢女向姑娘小声地说:“他眼光灼灼的,贼样还没改。”婴宁又大笑起来,对婢女说:“去看看桃花开了没有?”急忙站起来,用衣袖遮着嘴,迈着小步出去了。到了门外,才放声大笑起来。

老妇人也站起来,叫婢女铺好被褥,给王生休息的地方。又说:“外甥来一趟不容易,应该留下来住三五天,迟些日子再送你回去。要是嫌寂寞沉闷,屋后有个小园子,可以去散散心;也有书可以看。”

第二天,来到屋后,果然有个半亩大的小园子,细嫩的绿草如同铺着一层毡子, 杨柳的花絮散落洒满小路;有三间草房,花木环绕着四周。他正穿行在花丛中漫步,听得树上簌簌的有响声,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婴宁在上面。她看见王子服,狂笑着几乎要掉下来。

王生说:“别这样,要摔了。”婴宁一边下来一边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刚要落地时,失手掉了下来,笑声这才停住。王生扶住她,偷愉地捏了她的手腕。婴宁又笑起来,倚在树身上走不动,过了很久才结束。王生等她笑声停了,就拿出衣袖里的梅花给她看。

婴宁接过花说:“已经枯菱了。怎么还留着?”王生说:“这是上元节时妹妹扔下的,所以我保存着它。”婴宁问:“保存它有什么意思?”王生说:“用来表示爱慕不能忘怀啊。自从上元节遇见你,苦苦思念以至得了重病,自觉是活不成了;

没想到还能够看到你,希望你给予我怜悯。”婴宁说:“这是小事情。亲戚有什么舍不得的?等表哥你回去的时候,园子里的花,一定叫老仆人来,折一大捆背着送去给你。”王生说:“妹妹傻吗?”婴宁道:“怎么是傻呢?”王生说:“我不是爱花,是爱拿着花的人啊。”

婴宁说:“亲戚之间自然有情,这爱还用得着说吗?”王生说:“我所说的爱,不是亲戚之间的爱,而是夫妻的爱。”婴宁问:“有什么不一样呢?”王生说:“到了夜里就同床共枕啊。”婴宁低着头沉思了很久,说:“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一块儿睡觉。”

话还没说完,婢女已悄没声地来到,王生惊惶不安地溜走了。过了一会儿,在老妇人的房间里会面了。老妇人问:“到哪里去了?”婴宁回答说在园子里说话。老妇人说:“饭熟了已经很久了,有什么长话,哕哕嗦嗦地说个没完。”婴宁说:“表哥想和我一起睡觉。”

王子服很窘羞,急忙用眼瞪她,婴宁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幸亏老妇人没听见,还絮絮叨叨地追问着。王生赶忙用其他话掩饰过去。然后又小声地责备婴宁。婴宁问:“刚才 那句话不应该说吗? ”王生说:“这是背着别人说的话。“

婴宁说: “背着别的人, 怎么能够背着老母亲。况且睡觉的地方也是平常事,有什么要避讳的?”王生叹息她的傻气,没办法让她明白。原来是这样,母亲等了王生很久也不见他回家,就开始怀疑了;村子里几乎都找遍了,也还是没踪迹。于是去向吴生打听。

吴生想起以前说过的话,就教他们往西南山方向去寻找。一共找了几个村子,才来到这里。王生到门口来,正好遇上了他们,便进去告诉老妇人,并且请求带着婴宁一块回去。老妇人高兴地说:“我有这个心愿,也不是一朝一 夕了。只是这把老骨头不能走远路;

幸有外甥带妹子去,让她认识阿姨,实在太好了。就呼唤婴宁。 婴宁笑着来到。老妇人说:“有什么可高兴的,笑得总是不停?要能不笑,就是完美的人了。”于是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说:“大哥要带你一起去,可以去整理打扮一下。 "

又招待王家的人吃过酒饭, 才送他们出门来,嘱咐说:“阿姨家田地家产很丰裕,能养得起吃闲饭的人。到了那里暂时不要回来,稍微学一点诗书礼仪, 也好将来侍奉公婆。就麻烦阿姨,替你找一个好夫婿。”两个人就启程了。

走到山坳回过头来,还依稀看见老妇人倚着门向北眺望呢。到了家里,母亲看到姑娘这么漂亮,很惊奇地问是谁。王子服回答说是姨母的女儿。母亲说:“先前吴生和你说的,是假话呀。我没有姐姐,怎么会有外甥女。”

又问姑娘,婴宁回答说:“我不是这个母亲生的。父亲姓秦,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记不清楚了。”母亲说:“我有 一个姐姐嫁到姓秦的家,倒是千真万确;可是她过世很久了,哪能还活着呢?”于是详细地询问脸型如何、是否有痣,情况都完全符合。

母亲就惊疑地说:”是这模样。可是死去已经多年了,怎么还活着呢? ”正在疑惑的时候,吴生来了,婴宁躲进内屋去。吴生问清了缘故,思虑不解了很久,忽然问道:“这姑娘名叫婴宁吗“王生说是。吴生连叫怪事。

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吴生说:“秦家姑母去世后,姑丈一人过活,被狐狸迷住,得了痨瘵症死了。狐狸生了个女儿名叫婴宁,包在襁褓里睡在床上,家里人都见到过。姑丈去世后,狐狸还常常来。后来请求天师画了符贴在墙壁上,狐狸就带着女儿走了。莫非就是这个吗?”

大家互相正在猜测可疑的地方,只听见内屋里传来吃吃的声音,全是婴宁的笑声。母亲说:"这女孩子也太憨生了。”吴生请求当面见见她。母亲走进内屋去,姑娘还在大笑不止。母亲催促她出来,才极力忍住笑,又面向墙壁好一会,才走出内房。

刚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赶忙进房,又放声大笑起来。满屋子的妇女,都被她惹得笑了。吴生提出来到山里去探查有什么怪异之处,顺便也好做媒提亲。找到那个村庄的所在地,房屋全都没有了,只见零零落落的山花罢了。

吴生回忆姑母埋葬的地方,好像就在不远处;可是坟墓已经湮没了,无法辨认,只好惊奇地叹息着转回去。母亲怀疑这姑娘是鬼物,就进去告诉她吴生的话,姑娘却没有一点害怕; 又怜惜安慰她无家可归,她也毫不悲伤的样子,只是还一味憨笑罢了。

大家都无法猜透这件事。母亲叫她和小女儿块住。天刚蒙蒙亮就过来请安问好,做起针线活精巧得没有人能比上她。只是很爱笑,怎么也禁不住;不过笑得很好看,狂笑也不会损害她的娇媚。人们都很喜欢她。邻居的姑娘和媳妇,争着和她亲近。

母亲选择了吉日良辰准备为他们举办婚礼,但始终害怕她是鬼物,偷偷在太阳光下窥看她,身形影子毫无不同。到了那天,让她穿上盛装行新婚媳妇的礼节,婴宁笑得厉害直不起腰来行礼,只好作罢。

王子服觉得她太痴傻,怕泄漏了夫妻间的秘事;可是婴宁很守口如瓶,也没有透露过一句。每逄母亲愁闷生气,婴宁来到跟前笑一笑就消气了。仆人婢女犯了小过错,害怕挨打,往往就求她去和母亲说话,犯了过错的婢女再进去认错,常常可以免去责罚。

只是婴宁爱花成了癖好,向亲戚朋友家物色寻遍,又偷偷典当了首饰,购买好品种。几个月过去,台阶前、篱笆旁、厕所边,没有一处不栽满了花卉。

庭院后面有一架木香,原就紧靠着西边的邻居家。婴宁时常攀爬上去,摘下花朵用来簪戴、玩赏。母亲有时遇见,总是训斥她。婴宁却始终不改。一天,西邻家的儿子看见她,就直盯着看,神魂颠倒。婴宁没有回避反而笑了起来。

西邻的儿子以为婴宁对自己有意,心里越发*荡。婴宁指了指墙底,笑着爬下树去。西邻的儿子以为是指示约会的地方,高兴极了。天一黑就去了那墙脚下,婴宁果然在那里。扑上去奸*她,下部像是锥子扎了,一直痛到心里,大声号叫着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并不是婴宁,而是一根枯木躺在墙边,所交接的原来是被雨水淋出来的窟窿。邻家父亲听到号叫声,急忙跑出来查问,只是呻吟着却不说话。妻子来了,才告诉她实情。点着灯火照照那个孔洞,只见里面有只大蝎子,像小螃蟹那样大。

邻家父亲劈碎了木头捉住蝎子弄死了,把儿子背回家里,半夜就死去了。这家邻居就状告了王生,揭发婴宁妖邪怪异。县官一向敬慕王生的才学,深知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书生,认为西邻的老头儿是诬告,要对他加以责打。王生给求情免除,就释放了邻居回家。

母亲对婴宁说:“痴傻轻狂到这般,早就知道过分的高兴隐伏着忧愁啊。多亏县官神明,没有受到牵累;要是遇到糊涂官,一 定抓了媳妇到公堂上质问,我儿子还有什么脸面见亲戚乡邻呢?”婴宁神情严肃起来,发誓不再笑了。

母亲说:“人没有不笑的,只是得要看时候。”可是婴宁从此竟不再笑了,即使故意逗她,也始终不笑;可是整天也未普有过忧愁的脸色。一天晚上,婴宁对着王子服流下了眼泪。王生觉得很奇怪。

婴宁哽咽着说:“从前因为相处的日子短,说出来恐怕惹得你惊怪。如今看出婆婆和你,都很疼爱我没有别的想法,照直告诉你们也许没有妨碍吧?我本是狐狸生的。母亲临走时,将我托付给鬼母,相依为命十多年,才有今天。

我又没有兄弟,所能依靠的只有你。老母亲孤寂地长眠在山边,没有人可怜她把尸骨与父亲合葬,在九泉之下常为这事悲伤难过。你要是不怕麻烦和花钱,让地下的人消除了这个哀怨悲痛,也许能使养了女儿的人不再忍心淹死或丢弃了。”

王生答应下来,可是担心坟墓迷失在荒草里。婴宁只是说不必担心。按照商定的日子,夫妻俩用车子装着棺材去了。婴宁在荒野杂乱的灌木丛中,指出了坟墓的所在,果然掘到了老妇人的尸首,皮肤还仍然完好。婴宁抚着痛哭了一场。

抬进棺材运回来,找到秦氏的坟墓合葬在一起了。这天夜里,王生梦见老妇人前来道谢,醒来后就向婴宁说了。婴宁说:“我在夜里见到她了,嘱咐不要惊动你呢。王生埋怨不挽留住老妇人。婴宁说:“她是鬼。活人多的地方,阳气旺盛,怎么能长住下去呢?”

王生又问起小荣,婴宁说:“也是狐狸,最聪明狡黠了,狐母留下她来照顾我,经常弄食物来喂我,所以很感激心里一直挂念着她。 昨晚问了母亲,说是已经出嫁了。”从此每年到了寒食节,夫妻俩就到秦氏坟地上,拜祭扫墓年年不断。

婴宁过了一年生了个儿子。这孩子在怀抱里,就不怕陌生人,见了人就笑,也很有母亲那种风度。异史氏说:“看她没完没了地憨笑,好像是完全没有心肝的人。可是墙脚下的恶作剧,她的聪明机智谁能比得上呢。至于凄切怀恋鬼母,笑反而变为哭。

我婴宁近乎是用笑来隐藏自己的人了。私下听人说山里有一种草,名叫“笑矣乎”,闻一闻它就会笑得无法停下。在房子里种上这一种,那么台欢花和忘忧草,都不美了;至于解语花,更嫌她故作姿态啊。”

《婴宁》原文翻译:

原文:王子服,莒之罗店人。早孤,绝慧,十四入泮。母最爱之,寻常不令游郊野。聘萧氏,未嫁而夭,故求凰未就也。会上元,有舅氏子吴生,邀同眺瞩。方至村外,舅家有仆来,招吴去。

生见游女如云,乘兴独遨。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生注目不移,竟忘顾忌。女过去数武,顾婢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遗花地上,笑语自去。生拾花怅然,神魂丧失,怏怏遂返。至家,藏花枕底,垂头而睡,不语亦不食。母忧之。

醮禳益剧,肌革锐减。医师诊视,投剂发表,忽忽若迷。母抚问所由,默然不答。适吴生来,嘱密诘之。吴至榻前,生见之泪下。吴就榻慰解,渐致研诘。生具吐其实,且求谋画。吴笑曰:“君意亦复痴,此愿有何难遂?当代访之。徒步于野,必非世家。如其未字,事固谐矣;

不然,拚以重赂,计必允遂。但得痊瘦,成事在我。”生闻之,不觉解颐。吴出告母,物色女子居里。而探访既穷,并无踪迹。母大忧,无所为计。然自吴去后,颜顿开,食亦略进。数日,吴复来。生问所谋。

吴绐之曰:“已得之矣。我以为谁何人,乃我姑氏女,即君姨妹行,今尚待聘。虽内戚有婚姻之嫌,实告之,无不谐者。”生喜溢眉宇,问居何里。吴诡曰:“西南山中,去此可三十余里。”生又付嘱再四,吴锐身自任而去。

生由此饮食渐加,日就平复。探视枕底,花虽枯,未便雕落。凝思把玩,如见其人。怪吴不至,折柬招之。吴支托不肯赴召。生恚怒,悒悒不欢。母虑其复病,急为议姻。略与商榷,辄摇首不愿,惟日盼吴。吴迄无耗,益怨恨之。转思三十里非遥,何必仰息他人?

怀梅袖中,负气自往,而家人不知也。伶仃独步,无可问程,但望南山行去。约三十余里,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遥望谷底,丛花乱树中,隐隐有小里落。下山入村,见舍宇无多,皆茅屋,而意甚修雅。

北向一家,门前皆绿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意是园亭,不敢遽入。回顾对户,有巨石滑洁,因据坐少憩。俄闻墙内有女子,长呼"小荣",其声娇细。方伫听间,一女郎由东而西,执杏花一朵,俯首自簪。举头见生,遂不复簪,含笑拈花而入。

审视之,即上元途中所遇也。心骤喜,但念无以阶进,欲呼姨氏,而顾从无还往,惧有讹误。门内无人可问,坐卧徘徊,自朝至于日昃,盈盈望断,并忘饥渴。时见女子露半面来窥,似讶其不去者。

忽一老妪扶杖出,顾生曰:“何处郎君,闻自辰刻便来,以至于今,意将何为?得毋饥耶?"生急起揖之,答云:“将以盼亲。”媪聋聩不闻。又大言之。乃问:“贵戚何姓?”生不能答。媪笑曰:“奇哉。姓名尚自不知,何亲可探?我视郎君,亦书痴耳。

不如从我来,啖以粗粝,家有短榻可卧,待明朝归,询知姓氏,再来探访,不晚也。”生方腹馁思唢,又从此渐近丽人,大喜。从媪入,见门内白石砌路,夹道红花,片片堕阶上;曲折而西,又启一关,豆棚架满庭中。

肃客入舍,粉壁光明如镜,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内,裀藉几榻,周不洁泽。甫坐,即有人自窗外隐约相窥。媪唤:“小荣,可速作黍。”外有婢子噭声而应。坐次,具展宗阀。媪曰:“郎君外祖,莫姓昊否?”曰:“然。”媪惊曰:“是吾甥也!尊堂,我妹子。

年来以家窭贫,又无三尺男,遂至音问梗塞。甥长成如许,尚不相识。”生曰:“此来即为姨也,匆遽遂忘姓氏。”媪曰:“老身秦姓,并无诞育;弱息仅存,亦为庶产。渠母改醮,遗我鞠养。颇亦不钝,但少教训,嬉不知愁。少顷,使来拜识。”

未几,婢子具饭,雏尾盈握。媪劝餐已,婢来敛具。媪曰:“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外隐有笑声。媪又唤曰:“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嗔目曰:“有客在,咤咤叱叱,是何景象?"

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媪曰:“此王郎,汝姨子。一家尚不相识,可笑人也。”生问:“妹子年几何矣?”媪未能解。生又言之。女复笑,不可仰视。媪谓生曰:“我言少教诲,此可见也。年已十六,呆痴裁如婴儿。”生日:“小于甥一岁。”曰:“阿甥已十七矣,得非庚午属马者耶?

“生首应之。又问:“甥妇阿谁?”答云:“无之。”曰:“如甥才貌,何十七岁犹未聘耶?婴宁亦无姑家,极相匹敌,惜有内亲之嫌。”生无语,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遵起,以袖掩口,细碎莲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媪亦起,唤婢幞被,为生安置。

曰:“阿甥来不易,宜留三五日,迟迟送汝归。如嫌幽闷,舍后有小园,可供消遣,有书可读。”次日,至舍后,果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三楹,花木四合其所。穿花小步,闻树头苏苏有声,仰视,则婴宁在上。见生,狂笑欲堕。

生曰:"勿尔,堕矣。”女且下且笑,不能自止。方将及地,失手而堕,笑乃止。生扶之,阴接其腕。女笑又作,倚树不能行,良久乃罢。生俟其笑歇,乃出袖中花示之。女接之曰:“枯矣。何留之?”曰:“此上元妹子所遗,故存之。"问:“存之何意”

曰:“以示相爱不忘也。自上元相遇,凝思成疾,自分化为异物;不图得见颜色,幸垂怜悯。”女曰:“此大细事,至戚何所靳惜?待兄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生曰:“妹子痴耶?”女曰:“何便是痴?"

生曰:“我非爱花,爱拈花之人耳。”女曰:“葭莩之情,爱何待言。”生曰:“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女曰:“有以异乎?"曰:"夜共枕席耳。"女俯思良久,曰:“我不惯与生人睡。”语未已,婢潜至,生惶恐遁去。少时,会母所。母问何往,女答以园中共话。媪曰:“饭熟已久,有何长言,周遮乃耳。"

女日::“大哥欲我共寝。”言未已,生大窘,急目瞪之,女微笑而止。幸媪不闻,犹絮絮究诘。生急以他词掩之,因小语责女。女曰:“适此语不应说耶?”生曰:“此背人语。”女曰:“背他人,岂得背老母。且寝处亦常事,何讳之?”生恨其痴,无术可以悟之。食方竟,家中人捉双卫来寻生。

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时遇见,辄诃之。女卒不改。一日,西邻子见之,凝注倾倒。女不避而笑。西邻子谓女意己属,心益荡。女指墙底,笑而下。西邻子谓示约处,大悦,及昏而往,女果在焉。

就而*之,则阴如锥刺,痛彻于心,大号而踣。细视非女,则一枯木卧墙边。所接乃水淋窍也。邻父闻声,急奔研问,呻而不言。妻来,始以实告。爇火烛窍,见中有巨蝎,如小蟹然。翁碎木捉杀之,负子至家,半夜寻卒。邻人讼生,讦发婴宁妖异。

邑宰素仰生才,稔知其笃行士,谓邻翁讼诬,将杖责之。生为乞免,逐释而归。母谓女曰:“憨狂尔尔,早知过喜而伏忧也。邑令神明,幸不牵累;设鹘突官宰,必逮妇女质公堂,我儿何颜见戚里?”女正色,矢不复笑。

母曰:“人周不笑,但须有时。”而女由是竟不复笑,虽故逗,亦终不笑,然竟日未尝有戚容。一夕,对生零涕。异之。女哽咽曰:“曩以相从日浅,言之恐致骇怪。今日察姑及郎,皆过爱无有异心,直告或无妨乎?妾本狐产,母临去,以妾托鬼母,相依十余年,始有今日。

妾又无兄弟,所恃者惟君。老母岑寂山阿,无人怜而台盾之,九泉辄为悼恨。君倘不惜烦费,使地下人消此怨恫,庶养女者不忍溺弃。”生诺之,然虑坟冢迷于荒草。女但言无虑。刻日,夫妻舆榇而往。女于荒烟错楚中,指示墓处,果得媪尸,肤革犹存。女抚哭哀痛。

舁归,寻秦氏墓合葬焉。是夜,生梦媪来称谢,寤而述之。女日:“妾夜见之,嘱勿惊郎君耳。”生恨不邀留。女日:“彼鬼也。生人多,阳气胜,何能久居?”生问小荣。日:“是亦狐,最黠,狐母留以视妾。每摄饵相哺,故德之常不去心。昨问母,云已嫁之。”

由是岁值寒食,夫妻登秦墓,拜扫无缺。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异史氏日:“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殆隐于笑者矣。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

翻译:王子服,是莒县罗店人。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非常聪明,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母亲十分疼爱他,平时不许他到荒郊野外去游玩。和萧家的女儿订了婚,还没嫁过来姑娘就去世了,所以他还没有娶亲。正值上元节这天,舅舅的儿子吴生邀他一块出去游览。

刚到村外,舅舅家里来了个仆人,把吴生叫走了。王子服看见游玩的女子很多,便乘着兴致独自游逛。有个姑娘带着婢女,手里捏着一枝梅花,容貌绝世,笑容满面。王生看得目不转睛,竟然忘记了男女间的避讳。

姑娘走过去几步,回头对婢女说:“这小伙子两眼发光,像个贼!”将花丢在地上,说说笑笑地径自走了。王生捡起那枝花,心里十分怅惘,像丢了魂似的,闷闷不乐地走回来。到了家,把梅花藏在枕头底下,耷拉着头躺下就睡,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母亲很是担忧,请人祭祀求神,驱邪赶鬼,他的病却更加沉重,身体很快地消瘦下去了。请医生为他诊治,让他服药发散,他却变得神情恍惚,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母亲关切地问他怎么得的病,他只是沉默着不回答。刚好吴生来了,就嘱咐他私下问问。

吴生到了床前,王子服一看见他就流下眼泪。吴生坐在床边安慰劝解了一番,慢慢地问起他得病的原因。王生把实情都告诉他,并且恳求他想办法。吴生笑着说:“你也实在太傻了,这个愿望有什么难实现呢?我一定替你去查问。在野外徒步游玩,必定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如果她还没有许配别人,这门亲事定会成功;不然的话,拼着多花些彩礼,估计也一定会应允。只要你病痊愈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王子服听了,不觉露出了笑容。吴生出来告诉了姑母,寻访那女子的住处。但是到处都探听访查过了,也没有一点踪迹和头绪。

母亲十分发愁,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亲戚统称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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