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七(5)
自大顺已来,凤翔李茂贞大聚兵甲,恃功骄恣。会杨复恭走山南,茂贞欲兼有梁、汉之地,亟请问罪,诏未允而出师。昭宗怒其专,不得已而从之。及山南平,诏授以茂贞镇兴元,徐彦若镇凤翔,仍割果、阆两州隶武定军。茂贞怒,上章论列,语辞不逊。又与让能书曰:
宰相之职,外抚四夷,内安百姓。阴阳不顺,犹资燮理之功;宇宙将倾,须假扶持之力。即万灵舒惨,四海安危,尽系朝纲,咸由庙算,既为重任,方属元臣。况今国步犹艰,皇居未壮。曩日九衢三市,草拥荒墟;当时万户千门,霜凝白骨。大厦倾欹而未已,沉疴绵息以无余。皆云非贤后无以拯社稷之危,非真宰无以革寰区之弊。
今明公舍筑入梦,投竿为师,践履中台,制临外阃,不究兴亡之理,罕闻沉断之机。盖意有所不平,心有所未悟,辄思上问,愿审臧谋。
窃见杨守亮擅举干戈,阻艰西道,将图割据,吞并东川。居巴、干为一窟豺狼,在梁、汉致十年荆棘。果闻败衄,寻挫凶狂。既前去而不谐,思却归而无地。当道与邠州见为隔绝纲运,方举问罪兵师,忽闻朝廷授武定之双旌,割果、阆之两郡,未审是何名目酬何功劳紊大国之纪纲,蠹天子之州县,非惟取笑于童稚,抑亦包羞于马牛。自谓奇谋,信为独见。伏虑是明公赏凶党无君之辈,挫忠臣奉国之心。要助奸邪,须摧正直。又闻公切于保位,利在安家。商量不自于中书剸割全通于内地。虽知深奥,罕测津涯,亦闻骇异群情,颇,是喧腾众口。
其悖戾如此。
京师百姓,闻茂贞聚兵甲,群情汹々,数千百人守阙门。候中尉西门重遂出,拥马论列曰:"乞不分割山南,请姑息凤翔,与百姓为主。"重遂曰:"此非吾事,出于宰相也。"昭宗怒,诏让能只在中书调发画计,不归第。月余,宰相崔昭纬阴结邠、岐为城社,凡让能出一言,即日达于茂贞、行瑜。茂贞令健儿数百人,杂市人于街。崔昭纬、郑延昌归第,市人拥肩舆诉曰:"岐帅无罪,幸相公不加讨伐,致都邑不宁。"二相舆中喻之曰:"大政圣上委杜太尉,吾等不预。"市豪褰帘熟视,又不之识,因投瓦石,击二相之舆。崔、郑下舆散走,匿身获免。是日,丧堂印公服,天子怒,捕魁首诛之,由是用兵之意愈坚。京师之人,相与藏窜,严刑不能已。让能奏曰:"陛下初临大宝,国步未安。自艰难以来,且行贞元故事,姑息藩镇。茂贞迩在国门,不宜起怨。臣料此时未可行也。"帝曰:"政刑削弱,诏令不出城门,此贾生恸哭之际也。又《书》不云乎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朕不能孱孱度日,坐观凌弱。卿为我主张调发,用兵吾委诸王。"让能对曰:"陛下愤藩臣之倔强,必欲强干弱枝以隆王室,此则中外大臣所宜戮力,以成陛下之志,不宜独任微臣。"帝曰:"卿位居元辅,与朕同休共戚,无宜避事。"让能泣辞曰:"臣待罪台司,未乞骸骨者,思有以报国恩耳,安敢爱身避事况陛下之心,宪祖之志也。但时有所不便,势有所必然。他日臣虽受晁错之诛,但不足以殄七国之患,敢不奉诏,继之以死!"
景福二年秋,上以嗣覃王为招讨使,神策将李鐬副之,率禁军三万,送彦若赴镇。崔昭纬密与邠、凤结托,心害让能;言讨伐非上意,出于大尉也。九月,茂贞出军逆战,王师败于盩啡。岐兵乘胜至三桥。让能奏曰:"臣固预言之矣。请归罪于臣,可以纾难。"上涕下不能已,曰:"与卿诀矣。"即日贬为雷州司户。茂贞在临皋驿,请诛让能。寻赐死,时年五十三。驾自石门还京,念让能之冤,追赠太师。
子光乂、晓,以父枉横,不求闻达。晓入梁,位亦至宰辅。
彦林、弘徽,乾符中相次登进士第。彦林,光化中累官至尚书郎、知制诰,拜中书舍人。天祐初,为御史中丞。
弘徽,累官至中书舍人,迁户部侍郎,充弘文馆学士判馆事,与兄同日被害。
刘邺,字汉藩,润州句容人也。父三复,聪敏绝人,幼善属文。少孤贫,母有废疾,三复丐食供养,不离左右,久之不遂乡赋。
长庆中,李德裕拜浙西观察使,三复以德裕禁密大臣,以所业文诣郡干谒。德裕阅其文,倒屣迎之,乃辟为从事,管记室。母亡,哀毁殆不胜丧。德裕三为浙西,凡十年,三复皆从之。太和中,德裕辅政,用为员外郎。居无何,罢相,复镇浙西,三复从之。汝州刺史刘禹锡以宗人遇之。深重其才,尝为诗赠三复,序曰:"从弟三复,三为浙右从事,凡十余年。往年主公入相,荐用登朝,中复从公之京口,未几而罢。昨以尚书员外郎奉使至潞,旋承新命,改辕而东。三从公皆在旧地,征诸故事,敻无其比,因赋诗饯别以志之。"又从德裕历滑台、西蜀、扬州,累迁御史中丞。会昌中,德裕用事,自谏议、给事拜刑部侍郎、弘文馆学士判馆事。
朝廷用兵诛刘稹,泽潞既平。朝议以刘从谏妻裴氏是裴问之妹,欲原之。法司定罪,以刘稹之叛,裴以酒食会潞州将校妻女,泣告以固逆谋。三复奏曰:
刘从谏苞藏逆谋,比虽已露,今推穷仆妾,尤得事情。据其图谋语言,制度服物,人臣僣乱,一至于斯。虽生前幸免于显诛,而死后已从于追戮,凡在朝野,同深庆快。且自古人臣叛逆,合有三族之诛。《尚书》曰:"乃有颠越不恭,我则劓殄灭之,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如此则阿裴已不得免于极法矣!又况从谏死后,主张狂谋,罪状非一。刘稹年既幼小,逆节未深,裴为母氏,固宜诫诱。若广说忠孝之道,深陈祸福之源,必冀虺毒不施,枭音全革。而乃激厉凶党,胶固叛心,广招将校之妻,适有酒食之宴;号哭激其众意,赠遗结其群情。遂使叛党稽不舍之诛,孽童延必死之命,以至周岁。方就诛夷,此阿裴之罪也。虽以裴问之功,或希减等,而国家有法,难议从轻。伏以管叔,周公之亲弟也,有罪而且诛之。以周公之贤,尚不舍兄弟之罪,况裴问之功效,安能破朝廷法耶据阿裴废臣妾之道,怀逆乱之谋,裴问如周公之功,尚合行周公之戮。况于朝典,固在不疑。阿裴请准法。
从之。三复未几病卒。
邺六七岁能赋诗,李德裕尤怜之,与诸子同砚席师学。大中初,德裕贬逐,邺无所依,以文章客游江、浙。每有制作,人皆称诵。高元裕廉察陕虢,署为团练推官,得秘书省校书郎。咸通初,刘瞻、高璩居要职,以故人子荐为左拾遗,召充翰林学士,转尚书郎中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学士承旨。
邺以李德裕贬死珠崖,大中朝以令狐綯当权,累有赦宥,不蒙恩例。懿宗即位,綯在方镇,属郊天大赦,邺奏论之曰:"故崖州司户参军李德裕,其父吉甫,元和中以直道明诚,高居相位,中外咸理,訏谟有功。德裕以伟望宏才,继登台衮;险夷不易,劲正无群。禀周勃厚重之姿,慕杨秉忠贞之节。顷以微累,窜于遐荒,既迫衰残,竟归冥寞。其子烨坐贬象州立山县尉。去年遇陛下布惟新之命,覃作解之恩,移授郴州郴县尉,今已殁于贬所。倘德裕犹有亲援,可期振扬,微臣固不敢上论,以招浮议。今骨肉将尽,生涯已空,皆伤棨戟之门,遽作荆榛之地;孤骨未归于茔兆,一男又没于湘江。特乞圣明,俯垂哀愍,俾还遗骨,兼赐赠官。上弘录旧之仁,下激徇公之节。"诏从之。
邺寻以本官领诸道盐铁转运使。其年同平章事,判度支,转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累加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僖宗即位,萧仿、崔彦昭秉政,素恶邺,乃罢邺知政事,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是日邺押班宣麻竟,通事引邺内殿谢,不及笏记,邺自叙十余句语云:"霖雨无功,深愧代天之用;烟霄失路,未知归骨之期。"帝为之恻然。
黄巢渡淮而南,诏以浙西高骈代还,寻除风翔尹、凤翔陇右节度使,以疾辞,拜左仆射。巢贼犯长安,邺从驾不及,与崔沆、豆卢瑑匿于金吾将军张直方之家。旬日,贼严切追捕,三人夜窜;为贼所得,迫以伪命,称病不应,俱为贼所害。
豆卢瑑者,河东人。祖愿,父籍,皆以进士擢第。瑑,大中十三年亦登进士科。咸通末,累迁兵部员外郎,转户部郎中知制诰,召充翰林学士,正拜中书舍人。乾符中,累迁户部侍郎、学士承旨。六年,与吏部侍郎崔沆同日拜平章事。宣制曰,大风雷雨拔树。左丞韦蟾与王瑑善,往贺之。瑑言及雷雨之异,蟾曰:"此应相公为霖作解之祥也。"瑑笑答曰:"霖何甚耶"及巢贼犯京师,从僖宗出开远门,为盗所制,乃匿于张直方之家,遇害。识者以风雷,不令之兆也。
弟瓒、璨,皆进士登第,累历清要。瓒子革,中兴位亦至宰辅。
史臣曰:近代衣冠人物,门族昌盛,从、颋之后,实富名流。而彦曾属徐乱之秋,胤接李亡之数,计则缪矣,天可逃乎杨、刘、曹毕诸族,门非世胄,位以艺升,伏膺典坟,俯拾青紫。而收得位求侈,以至败名。行己饬躬,此为深诫!杜氏三世辅相,太尉陷于横流,临难忘身,可为流涕。
赞曰:汉代荀、陈,我朝崔、杜。有子有弟,多登宰辅。裴士改节,杨子败名。膏粱移性,信而有征。
作品简介
唐朝历代都修有实录。自唐初以来便在实录基础上撰写国史,以吴兢、韦述所撰最为有名。吴兢撰成《唐书》六十五卷(一说九十八卷),韦述又补遗续缺,撰成国史一百一十二卷。此后,柳芳等人又有续作。但武宗实录不全,以后历朝实录没有修成,史事缺略。后梁、后唐两代都曾下令广泛征集唐史资料。
后晋时,贾纬以所搜集的遗文和故旧传说等,编为《唐年补录》六十五卷。后晋高祖天福六年(公元941年),石敬瑭命修唐史,由当时的宰相赵莹负责监修。他挑选文士,拟订了完整而庞大的搜集资料和编写工作的计划,写作是在唐国史的基础上,利用当时所收集的晚唐史料加以缀补而成。赵莹即从两个方面着手组织编纂。
其一、根据史馆所缺史料,奏请下诏购求唐武宗会昌元年至唐昭宗天祐元年“撰述得传记及中书银台事、史馆日历、制诏册书等,不限年月多少,并许诣阙进纳。如年月稍多,记录详备,请特行简拔,不限资序”。
其二、与张昭远一道制定了完整的修史计划,并提出若干具体措施:司天台自唐高祖武德元年至昭宗天祐元年,“为转年长历一道,以凭编述诸帝本纪”;文武两班及藩侯郡牧,各叙累代官婚、名讳、行业、功勋状一本,如有家谱、家牒,亦仰送官,“以凭纂叙列传”;太常礼院、太常寺、大理寺、司天台、御史台、兵部职方、秘书省等部门“备录”、“条列”各相关材料,以凭撰述礼、乐、刑法、天文、律历、五行、职官、郡国、经籍等志。两年以后,赵莹出任晋昌军节度使,离史任,未竟其业。但是,编纂工作在张昭远的具体主持下,仍然依计划继续进行。因此,史称赵莹“监修国史日,以唐代故事残缺,署能者居职。纂补实录及修正史二百卷行于时,莹首有力焉”。到出帝开运二年(公元945年),全书修成,历时仅四年多。
《旧唐书》从后晋天福五年(940年)始奉石敬瑭之命修撰,到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完成。因为书成时刘昫正在执政,按当时的规定,一般宰相都要作国家修史的主编(监修),因此刘昫就成了署名撰者。三任监修之外,参预纂修工作的,先后总计9人。他们是:张昭远、贾纬、赵熙、王伸、吕琦、尹拙、崔棁、郑受益、李为先(一作光)。其中,张昭远始终具体负责其事,用力最勤。贾纬受诏不久即去职守丧,书成前一年起复,主要贡献是其《唐年补遗录》65卷提供了唐武宗以后的许多难得史料。赵熙始终其事,“竟毕其功”。王伸于书成之日,身列“恩奖”名单。吕琦预修唐史,史称“有能名”。
《旧唐书》修成后的第二年,即946年,北方契丹即对后晋大举进攻,造成了开封及河南州县数百里内杳无人烟的惨状,公私损失都很严重,史籍遭劫自也难免。因此修成的《旧唐书》,在保存史料方面,是有很大积极意义的。《旧唐书》的作者去唐不远,有条件接触到大量的唐代史料,所以能在短短的四年多时间里修成这样一部二百卷的大书。
关于唐代前期的历史,吴兢、韦述、于休烈、令狐峘等人相继编写的《唐书》130卷以及唐高祖到唐文宗的各朝实录对唐初至唐代宗时期的历史事件记述较为完整。一般认为,五代纷乱之时,唐代遗闻往事,虽悬诏购求,而所得无几,故这部唐史援据较少,而其前半则“全用实录、国史旧本”。(在研究新、旧《唐书》的论著中,大都沿引清代学者赵翼的说法:“《旧唐书》前半全用实录、国史旧本” ,并由此判定《旧唐书》的史源。同时,在肯定《新唐书》“增旧书处”时,也引用赵翼在另一处所说:五代纷乱之时,《旧唐书》援据较少,至宋仁宗时,太平已久,旧时记载多出于世,故《新唐书》采取转多。请注意赵翼下面的这一说法:“今第观《新书·艺文志》所载,如吴兢《唐书备阙记》、王彦威《唐典》、蒋乂《大唐宰辅录》、《凌烟功臣、秦府十八学士、史臣》等传、凌璠《唐录政要》、南卓《唐朝纲领图》、薛璠《唐圣运图》、刘肃《大唐新语》、李肇《国史补》、林恩《补国史》等书,无虑数十百种,皆《旧唐书》所无者”,“皆五代修《唐书》时所未尝见者。” 据此,更有人认为:“《新唐书·艺文志》所载,较《旧唐书·经籍志》增多可见。此皆晋修《旧唐书》时所未能见者也。”
其实,上述认识,不论是赵翼的两段论述,还是今人的那种说法,都失于深入、细致的考察。更有甚者,以其《经籍志》没有著录的史籍,便是五代修史时未曾见到的书。其实,这些认识都缺乏深入、细致的考察,不足以说明这部唐史的史料来源。《旧唐书·经籍志》所录,以毋煚《古今书录》为据,乃“开元盛时四部书。至于天宝以后的著述,并不是五代后晋时没有看到,而是史臣们不打算将其混杂到“开元盛时”的著录之中。对此,后晋史官说得十分清楚:天宝以后,名公各著文章,儒者多有撰述,或记礼法之沿革,或裁国史之繁略,皆张部类,其徒实繁。臣以后出之书,在开元四部之外,不欲杂其本部。今据所闻,附撰人等传。其诸公文集,亦见本传此并不录。《旧唐书》卷46《经籍志上》。
这里提到玄宗天宝以后的撰述有三类,一是“裁国史之繁略”者,二是“记礼法之沿革”者,三是“诸公文集”,只不过都放在本人的传记当中记述罢了。因此,凡是《旧唐书》纪、志、传中提到的撰述,尤其是天宝以后的撰述,都应视为后晋纂修这部唐史的史料来源。其史料来自一是实录。二是唐人所修国史。
作者介绍
刘昫(公元887—946年),字耀远,涿州归义(今属河北雄县)人,五代时期历史学家,后晋政治家。后唐庄宗时任太常博士、翰林学士。
后晋时,官至司空、平章事。后晋出帝开运二年(945年)受命监修国史、负责编纂《旧唐书》。其是二十四史之一。
流传年代
《旧唐书》仅流传了一百年左右,就遭到了厄运。从宋仁宗庆历年间起,北宋朝廷认为《旧唐书》芜杂不精,另命宋祁和欧阳修编撰唐书。这部唐书在1060年(宋仁宗嘉祐五年)写成,开始“布书于天下”,从此,署名刘昫所编的唐书遂不再流传。
直至明朝嘉靖十七年(1538年),浙江余姚人闻人诠在苏州征借到当地人士所藏《旧唐书》,请苏州府学训导沈桐在苏州府学里对书稿作校对并开版印刷(工作到一半时,闻人诠离开苏州,但此事在多方支持下继续进行),经历了四百七十八年坎坷命运的刘昫唐书,才又得到重新刊行。
后人为区别这两种唐书,把后晋刘昫所著称为《旧唐书》,而将宋祁等后修的唐书命名为《新唐书》。 《新唐书》行世后,《旧唐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被人们废弃。
十一月,太子少师郑朗卒,赠司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太保、充右羽林统军、御史大夫、上柱国、荥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郑光卒,辍朝三日,赠司徒,仍令百官奉慰。上之元舅也。宰相崔慎由为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尚书萧邺兼工部尚书,余并如故。十二月,以昭义军节度使、朝议大夫、检校工部尚书、上柱国、平阴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毕諴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朝议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原尹、北都留守、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刘瑑为尚书户部侍郎、判度支。以翰林学士承旨、通议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知制诰、上护军、赐紫金鱼袋蒋伸为兵部侍郎,充职。以金紫光禄大夫、守太子少保分司东都、上柱国、河东县开国男、食邑五百户裴休检校户部尚书兼潞州大都督府长史、昭义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潞磁邢洺观察等使。以正议大夫、行尚书兵部侍郎、上柱国、河东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柳仲郢本官兼御史大夫,充诸道盐铁转运使。以正议大夫、检校户部尚书、兼太子宾客、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孔温业本官分司东都,以病请告故也。礼部郎中杨右温本官知制诰,充翰林学士。以幽州中军使、检校国子祭酒、幽府左司马、知府事、御史中丞张简真检校右散骑常侍,允伸之子也。以中散大夫、权知刑部尚书、上柱国、赐紫金鱼袋蒋系检校户部尚书、凤翔尹、御史大夫、凤翔陇右节度观察处置等使。是岁,舒州吴塘堰有众禽成巢,阔七尺,高七丈,而水禽、山鸟、鹰隼、燕雀之类,无不驯狎。又有鸟人面缘毛,爪喙皆绀色,其声曰"甘",人呼为"甘虫"。
十二年春正月,以晋阳令郑液为通州刺史。罗浮山人轩辕集至京师,上召入禁中,谓曰:"先生遐寿而长生可致乎"曰:"彻声色,去滋味,哀乐如一,德施周给,自然与天地合德,日月齐明,何必别求长生也。"留之月余,坚求还山。以前乡贡进士于琮为秘书省校书郎,寻尚皇女广德公主,改银青光禄大夫、守右拾遗、驸马都尉。以安南本管经略招讨处置使、朝散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安南都护、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李弘甫为宗正卿。以中大夫、守京兆尹、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张毅夫为鄂州刺史、御史大夫、鄂岳蕲黄申等州都团练观察使。以太中大夫、福州刺史、御史中丞、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杨发检校右散骑常侍、广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岭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以朝散大夫、守康王傅分司东都、上柱国、袭魏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赐紫金鱼袋王式为安南都护、兼御史中丞,充安南本管经略招讨处置等使。以朝请大夫、前守太了宾客分司东都、上柱国、酂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萧俶守太子少保分司。以朝请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右金吾将军、充右街使、上柱国、袭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赐紫金鱼袋王镇为检校左散骑常侍、使持节都督福州诸军事,福州刺史、御史大夫,充福建等州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以翰林学士、朝议郎、守尚书司勋郎中、知制诰、赐绯鱼袋孔温裕为中书舍人,充职。以右骁卫上将军李正源守大内皇城留守。以朝议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判度支、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刘瑑本官同平章事,依前判度支。以太中大夫、守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同平章事、监修国史、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崔慎由检校礼部尚书、梓州刺史、御史大夫、剑南东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代韦有翼;以有翼为吏部侍郎。
二月,以前邕管经略招讨处置使、朝议郎、邕州刺史、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段文楚为昭武校尉、右金吾卫将军;以朝议郎、守中书舍人、权知礼部贡举、上柱国、赐绯鱼袋李藩为尚书户部侍郎。以朝散大夫、守工部尚书、同平章事、充集贤殿大学士、上柱国、彭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萧邺为监修国史。以朝议大夫、守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主柱国、赐紫金鱼袋刘瑑可充集贤院学士。以渤海国王弟权知国务大虔晃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秘书监、忽汗州都督,册为渤海国王。以兵部侍郎柳仲郢为刑部尚书。以朝议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判户部事、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夏侯孜为兵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使;以朝请大夫、权知刑部侍郎、赐紫金鱼袋杜胜为户部侍郎、判户部事。光禄大夫、守左领军卫大将军分司东都、上柱国、会稽县开国公、食邑一千五百户康季荣可检校尚书右仆射,兼右卫上将军分司。贬前利州刺史杜仓为贺州司户,蔡州刺史李丛邵州司马。以工部郎中、知制诰于德孙,库部郎中、知制诰苗恪,并可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以前右金吾卫将军郑汉璋,前鸿胪少卿郑汉卿,并起复授本官,国舅光之子也。以银青光禄大夫、行给事中、驸马都尉卫洙为工部侍郎,前濮王傅分司皇甫权为康王傅分司。以库部员外郎、史馆修撰李涣为长安令。闰二月,以司农少卿卢籍为代州刺史,前江陵少尹杜恽为司农少卿。以河东马步都虞候段威为朔州刺史,充天宁军使,兼兴唐军沙陀三部落防遏都知兵马使。五月,以兵部侍郎、盐铁转运使夏侯孜本官同平章事。
六月,南蛮攻安南府。
八月,洪州贼毛合、宣州贼康全大攻掠郡县,诏两浙兵讨平之。十二月,太子少保魏掞卒,赠司徒。
十三年春正月,以虢陕观察使杜审权为户部侍郎、判户部事。
三月,宰相萧邺罢知政事,守吏部尚书。四月,以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知制诰蒋伸本官同平章事。
五月,上不豫,月余不能视朝。
八月七日,宣遗诏立郓王为皇太子,勾当军国事。是日,崩于大明宫,圣寿五十。诏门下侍郎、平章事令狐綯摄冢宰。群臣上谥曰圣武献文孝皇帝,庙号宣宗。十四年二月,葬于贞陵。
史臣曰:臣尝闻黎老言大中故事,献文皇帝器识深远,久历艰难,备知人兼疾苦。自宝历巳来,中人擅权,事多假借,京师豪右,大扰穷民。洎大中临驭,一之日权豪敛迹,二之日奸臣畏法,三之日阍寺詟气。由是刑政不滥,贤能效用,百揆四岳,穆若清风,十余年间,颂声载路。上宫中衣浣濯之衣,常膳不过数器,非母后侑膳,辄不举乐,岁或小饥,忧形于色。虽左右近习,未尝见怠惰之容。与群臣言,俨然煦接,如待宾僚,或有所陈闻,虚襟听纳。旧时人主所行,黄门先以龙脑、郁金藉地,上悉命去之。宫人有疾,医视之,既瘳,即袖金赐之,诫曰:"勿令敕使知,谓予私于侍者。"其恭俭好善如此。季年风毒,召罗浮山人轩辕集,访以治国治身之要,其伎术诡异之道,未尝措言。集亦有道之士也。十三年春,坚求还山。上曰:"先生少留一年,候于罗浮山别创一道馆。"集无留意,上曰:"先生舍我亟去,国有灾乎朕有天下,竟得几年"集取笔写"四十"字,而十字挑上,乃十四年也。兴替有数,其若是乎!而帝道皇猷,始终无缺,虽汉文、景不足过也。惜乎简藉遗落,旧事十无三四,吮墨挥翰,有所慊然。
赞曰:李之英主,实惟献文。粃粺尽去,淑慝斯分。河、陇归地,朔漠消氛。到今遗老,歌咏明君。
拓展《旧唐书》简介
唐朝历代都修有实录。自唐初以来便在实录基础上撰写国史,以吴兢、韦述所撰最为有名。吴兢撰成《唐书》六十五卷(一说九十八卷),韦述又补遗续缺,撰成国史一百一十二卷。此后,柳芳等人又有续作。但武宗实录不全,以后历朝实录没有修成,史事缺略。后梁、后唐两代都曾下令广泛征集唐史资料。
后晋时,贾纬以所搜集的遗文和故旧传说等,编为《唐年补录》六十五卷。后晋高祖天福六年(公元941年),石敬瑭命修唐史,由当时的宰相赵莹负责监修。他挑选文士,拟订了完整而庞大的搜集资料和编写工作的计划,写作是在唐国史的基础上,利用当时所收集的晚唐史料加以缀补而成。赵莹即从两个方面着手组织编纂。
其一、根据史馆所缺史料,奏请下诏购求唐武宗会昌元年至唐昭宗天祐元年“撰述得传记及中书银台事、史馆日历、制诏册书等,不限年月多少,并许诣阙进纳。如年月稍多,记录详备,请特行简拔,不限资序”。
其二、与张昭远一道制定了完整的修史计划,并提出若干具体措施:司天台自唐高祖武德元年至昭宗天祐元年,“为转年长历一道,以凭编述诸帝本纪”;文武两班及藩侯郡牧,各叙累代官婚、名讳、行业、功勋状一本,如有家谱、家牒,亦仰送官,“以凭纂叙列传”;太常礼院、太常寺、大理寺、司天台、御史台、兵部职方、秘书省等部门“备录”、“条列”各相关材料,以凭撰述礼、乐、刑法、天文、律历、五行、职官、郡国、经籍等志。两年以后,赵莹出任晋昌军节度使,离史任,未竟其业。但是,编纂工作在张昭远的具体主持下,仍然依计划继续进行。因此,史称赵莹“监修国史日,以唐代故事残缺,署能者居职。纂补实录及修正史二百卷行于时,莹首有力焉”。到出帝开运二年(公元945年),全书修成,历时仅四年多。
《旧唐书》从后晋天福五年(940年)始奉石敬瑭之命修撰,到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完成。因为书成时刘昫正在执政,按当时的规定,一般宰相都要作国家修史的主编(监修),因此刘昫就成了署名撰者。三任监修之外,参预纂修工作的,先后总计9人。他们是:张昭远、贾纬、赵熙、王伸、吕琦、尹拙、崔棁、郑受益、李为先(一作光)。其中,张昭远始终具体负责其事,用力最勤。贾纬受诏不久即去职守丧,书成前一年起复,主要贡献是其《唐年补遗录》65卷提供了唐武宗以后的许多难得史料。赵熙始终其事,“竟毕其功”。王伸于书成之日,身列“恩奖”名单。吕琦预修唐史,史称“有能名”。
《旧唐书》修成后的第二年,即946年,北方契丹即对后晋大举进攻,造成了开封及河南州县数百里内杳无人烟的惨状,公私损失都很严重,史籍遭劫自也难免。因此修成的《旧唐书》,在保存史料方面,是有很大积极意义的。《旧唐书》的作者去唐不远,有条件接触到大量的唐代史料,所以能在短短的四年多时间里修成这样一部二百卷的大书。
关于唐代前期的历史,吴兢、韦述、于休烈、令狐峘等人相继编写的《唐书》130卷以及唐高祖到唐文宗的各朝实录对唐初至唐代宗时期的历史事件记述较为完整。一般认为,五代纷乱之时,唐代遗闻往事,虽悬诏购求,而所得无几,故这部唐史援据较少,而其前半则“全用实录、国史旧本”。(在研究新、旧《唐书》的论著中,大都沿引清代学者赵翼的说法:“《旧唐书》前半全用实录、国史旧本” ,并由此判定《旧唐书》的史源。同时,在肯定《新唐书》“增旧书处”时,也引用赵翼在另一处所说:五代纷乱之时,《旧唐书》援据较少,至宋仁宗时,太平已久,旧时记载多出于世,故《新唐书》采取转多。请注意赵翼下面的这一说法:“今第观《新书·艺文志》所载,如吴兢《唐书备阙记》、王彦威《唐典》、蒋乂《大唐宰辅录》、《凌烟功臣、秦府十八学士、史臣》等传、凌璠《唐录政要》、南卓《唐朝纲领图》、薛璠《唐圣运图》、刘肃《大唐新语》、李肇《国史补》、林恩《补国史》等书,无虑数十百种,皆《旧唐书》所无者”,“皆五代修《唐书》时所未尝见者。” 据此,更有人认为:“《新唐书·艺文志》所载,较《旧唐书·经籍志》增多可见。此皆晋修《旧唐书》时所未能见者也。”
其实,上述认识,不论是赵翼的两段论述,还是今人的那种说法,都失于深入、细致的考察。更有甚者,以其《经籍志》没有著录的史籍,便是五代修史时未曾见到的书。其实,这些认识都缺乏深入、细致的考察,不足以说明这部唐史的史料来源。《旧唐书·经籍志》所录,以毋煚《古今书录》为据,乃“开元盛时四部书。至于天宝以后的著述,并不是五代后晋时没有看到,而是史臣们不打算将其混杂到“开元盛时”的著录之中。对此,后晋史官说得十分清楚:天宝以后,名公各著文章,儒者多有撰述,或记礼法之沿革,或裁国史之繁略,皆张部类,其徒实繁。臣以后出之书,在开元四部之外,不欲杂其本部。今据所闻,附撰人等传。其诸公文集,亦见本传此并不录。《旧唐书》卷46《经籍志上》。
这里提到玄宗天宝以后的撰述有三类,一是“裁国史之繁略”者,二是“记礼法之沿革”者,三是“诸公文集”,只不过都放在本人的传记当中记述罢了。因此,凡是《旧唐书》纪、志、传中提到的撰述,尤其是天宝以后的撰述,都应视为后晋纂修这部唐史的史料来源。其史料来自一是实录。二是唐人所修国史。
其实赵构本是个多疑之人,就是在给岳飞加官进爵的时候也不忘试探。当岳飞屯田的时候,“帝手书曹操、诸葛亮、羊祜三事赐之。”想看看岳飞的反应。岳飞是个极聪明的人,“飞跋其后,独指操为贼而鄙之”,把曹操大骂了一顿,以证明自 己不会做曹操,通过了赵构的测试。 不过,岳飞也不是非常会来事儿的人。想当年,秦始皇起倾国之兵派大将王剪攻打 楚国,王剪一会儿派人回去向秦始皇要栋房子,一会儿又派人回去要块地。手下人很奇怪,就问他:“您当了这么大的官儿了,还贪图那些小便宜干啥?”王剪笑着 说:“大王是个多疑的人,把全国的兵都交给我了,肯定不放心。我就是要他知道我胸无大志,只爱小便宜,他就放心了。” 棋经上说:弃小不就,必有图大之心。偏偏岳飞在小节上无可挑剔,不贪财,不好 色,家里没有小老婆。有个叫吴送美女给岳飞,也被岳飞退回去了。年轻时好酒, 皇上劝他一次,就滴酒不沾了。皇上要给他盖房子,他也不要,说:“敌未灭,何以家为?”还说:“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可是你岳飞是武将啊,不怕死是可贵的革命品质,可是怎么能也不爱钱呢?不好色,不好酒,不置家 产,不怕死,再不贪财,那你图得是什么呢?没有缺点的人是可怕的,所以赵构大概也是心里怕怕。 岳飞还有个大犯忌讳的地方,就是他的军队号称“岳家军”。“先是,绍兴五年,飞遣梁兴等布德意,招结两河豪杰……举众来归。其所揭旗以“岳”为号……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党和国家的军队,要叫也只能叫赵家军,怎么能叫岳家军呢?自古皇帝们的心是相通的,赵构对此必然是极不高兴。 不过,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这点儿事也绝不足以让赵构下决心杀岳飞。那么,从绍兴十年到绍兴十一年这一年多的时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 中国历史朝代之中,宋朝的天下是来得最容易的。宋太祖赵匡胤本是个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的武官,但是人缘极好,大概是个周恩来一类的人物。忽然,消息传来,皇帝柴世荣死了,只留下一对孤儿寡妇。当时广大革命官兵们就琢磨了,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孤儿寡妇掌了大权,肯定要安插自己的亲信,把我们赶到牛棚里去好给新官员们腾位子。干脆,我们推举赵大哥当皇帝算了。于是被灌得醉醺醺的赵匡胤一睁眼,发现自己怎么穿上皇帝的衣服了? 黄袍加身啊,这贼船一上就没法下来了,最后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就索性夺了老柴家的天下。赵大哥的皇帝来得这么容易,越想越害怕,如果别人也学着玩这么一手,我的江山不是就又没有了?于是把能征惯战的老哥们儿都请来喝酒。酒过三巡,老赵放声大哭。哥们儿几个奇怪呀,就过来问。老赵抹着眼泪说,如果你们哪天也想黄袍加身,那么我杀你们也不是,不杀你们也不行,不如我多给你们点儿钱,你们回老家腐败去,你们舒服了,我也放心了。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杯酒释兵权”。老军头儿们都退休当大地主去了,不用担心他们造反。可是外族一打进来就傻眼了,你那些能打仗的人都退休了么。所以宋朝内忧不多,外患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从辽,西夏,到金,蒙古,反正是谁都能欺负老赵家一鼻子。 赵构的皇帝也来得容易,但是有点儿不名正言顺。他本是宋徽宗第九子,老妈的地位不高,本人的资质也平平。本来无论是立嫡、立长、立贤,都轮不到他头上。再加上老爹大概也不怎么待见他,所以才派他出使金国,别的孩子都舍不得送去当人质,只舍得他。谁知道事情有变,金兵打了过来,老爹老哥被金兵虏走了,赵构从金营里逃出来跑到了江南,大臣们才拥立了他当了皇帝。毕竟他是大家能找得到的唯一皇子么。 估计赵构心里一直有个“得位不正”的情节,老爹徽宗是 个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自己知道的兄弟已经是不少,秘密的私生子兄弟怕是更多,如果哪天哪个兄弟拿着老爹的遗诏来逼自己让皇帝的位子,岂不就是折子大了?赵构发愁啊,四处收集老爹的秘闻,倒养成了一种独特的爱好,很爱读宋朝的革命家史。他爷爷和太爷爷的传记《重修神宗实录》和《重修哲宗实录》,就是他在位的时候,由赵鼎分别在绍兴五年和绍兴八年完成的。 然而,老赵家的历史和岳飞有什么关系?让我们看看岳飞之死前后几年内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绍兴九年“正月,金宿州守臣赵荣来归。二月,命修《徽宗实录》”。想来那赵荣带回来了些赵构老爸徽宗的遗物什么的,使得赵构忽然想起来要给老爸修改传记了。不过,徽宗乃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小资皇帝,除了书画上的成就之外,泡妞也是一把高手,但是治理国家实在是乏善可陈。那么着急给他写传记做什么? 莫非是听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整理老爹的黑材料?于是赵构也不继续让赵鼎来写党史了,而是该派自己信得过、口头子又严实的秦桧来编写。 绍兴十年,“夏四月韩世忠、张俊、岳飞相继入觐。壬辰,以世忠、俊并为枢密使,飞枢密副使,五月遣张俊、岳飞于楚州巡视边防。”朝见皇帝以后,这抗金三大元帅之中韩世忠、张俊进了中央政治局,而岳飞只混了个候补,看来赵构和岳飞的关系开始冷却了。 三 “秋七月戊戌,秦桧上《徽宗实录》,进修撰以下各一官。丁未,加秦桧少保。命张俊复如镇江措置军务,留岳飞行在。飞以累奉诏班师”。秦桧笔杆子确实厉害,一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修改党史的艰巨任务。同时肯定还递交了一本厚厚的、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内部文件,包括许多皇家机密。赵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反正给党史写作班子每人提升一级。几天之后,就有了赵构连下12道金牌逼迫岳飞回都的事。 岳飞一回来,马上就倒了霉:“八月甲戌,罢岳飞……九月癸卯,鄂州前军副统制王俊告副都统制张宪谋据襄阳为变……冬十月,戊寅,诏修玉牒。下岳飞、张宪大理狱,命御史中丞何铸、大理卿周三畏鞫之。” 岳飞七月回军,八月就丢了官儿,九月有人报告说岳飞的养子岳云和爱将张宪阴谋造反,十月赵构下令修改玉碟,就是皇家的家谱,紧接着就把岳飞下到了监狱里。 这一段时间表很有意思:为什么赵构一见了秦桧修改的《徽宗实录》就马上下金牌召岳飞回军?把岳飞下到了大狱里,紧接着就要修改玉碟?莫非岳飞和皇家有什么牵连不成? 岳飞被捕以后,赵构最初派何铸审讯。“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既而阅实无左验,铸明其无辜。”岳飞把衣服一撕,露出身上尽忠报国四个大字,何铸马上就明白岳飞是冤枉的了。这一段也很奇怪,身上刺字在那年头儿 是很流行的,当法官的,总不能认为身上刺个“忠”字就是忠臣吧?这里的真实过程应该是岳飞向何铸说了什么高度机密,或出示了什么极有说服力的证据,才使得何铸认为岳飞无辜。但是赵构已经将这些关键从史书中删去,读到才令人觉得这里费解。 赵构听何铸一说,又惊又怕,大秘密可不能传出去,先恐吓何铸一番,罢了他的官,然后就命令秦桧马上把岳飞干掉,杀人灭口。秦桧曾经建议让岳飞和张宪当堂对质,以显示自己依法判案。但是赵构却说:“勿妄追证,动摇人心。”意思就是说:咱俩都知道老岳造反证据是假的,你还瞎追证什么?万一他把那大秘密一喊,一旦传出去,就天下大乱了。什么也别问了,赶快杀人灭口吧。
《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七(5)
本文2023-11-06 08:29:46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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