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林诗文集的《顾亭林诗文集》作者

栏目:资讯发布:2023-11-04浏览:2收藏

顾亭林诗文集的《顾亭林诗文集》作者,第1张

编例

亭林文集

亭林余集

蒋山佣残稿

亭林佚文辑补

亭林诗集

熹庙谅阴记事

卷之一

北岳辨

原姓

钱粮论二篇

卷之二

音学五书序

初刻日知录自序

营平二州史事序

钞书自序

仪礼郑注句读序

朱子斗诗序

莱州任氏族谱序

劳山图志序

革除辨

郡县论九篇

生员论三篇

音学五书后序

左传杜解补正序

金石文字记序

西安府儒学碑目序

广宋遣民录序

程正夫诗序

吕氏千字文序

卷之三

与友人论学书

舆友人论父在为母齐衰期书

与友人论门人书

病起与蓟门当事书

答汤荆岘书

与史馆诸君书

与彦和甥书

答汪苕文书

与戴枫仲书

答李紫澜书

复陈蔼公书

卷之四

答李子德书

舆友人论易书二首

与友人论服制书

舆友人辞祝书

舆李湘北书

与叶韧庵书

与公肃甥书

答原一公肃两甥书

舆施愚山书答俞右吉书

与李星来书

答曾庭闻书

与潘次耕书

答次耕书

与王山史书

复张又南书

舆李霖瞻书

与周籀书书

卷之五

圣慈天庆宫记

齐四王冢记

拽梯郎君祠记

贞烈堂记

华阴王氏宗祠记

书广韵后

汝州知州钱君行状

书吴潘二子事

舆次耕书

舆李中孚书

答王山史书

与王仲复书

与三侄书

与王虹友书

与人书二十五首

裴村记

五台山记

复庵记

杨氏祠堂记

书孔庙两廉位次考后

读宋史陈遘

吴同初行状

歙王君墓志铭

山阳王君墓志铭

谒椟宫文四首

卷之六 补遣

军制论以下四论乙酉岁作

田功论

子胥鞭乎王之尸辨

方月斯诗草序

肇域志序

吴才老韵补正序

广师

答友人论学书

规友人纳妾书

与杨雪臣

舆潘次耕

舆毛锦街

富平李君墓志铭

华阴县朱子祠堂上梁文

形势论

钱法论

顾与治诗序

天下郡国利病书序

下学指南序

书故总督兵部尚书孙公清屯疏后

与卢某书

与友人辞往教书

答徐甥公肃书

与戴耘野

答毛锦衔 ○革除辨

革除之说何自而起乎?成祖以建文四年六月己巳即皇帝位,夫前代之君若此者,皆即其年改元矣。不急於改元者,本朝之家法也;不容仍称建文四年者,历代易君之常例也。故七月壬午朔诏文一款一「今年仍以洪武三十五年为纪,其改明年为永乐元年」。并未尝有革除字样,即云革除,亦革除七月以後之建文,未尝并六月以前及元二三年之建文而革除之也。故建文有四年而不终,洪武有三十五年,而无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年。夫实录之载此明矣。自六月己巳以前书四年,庚午以後特书洪武三十五年,此当时据实而书者也。第儒臣浅陋,不能上窥圣心,而嫌於载建文之号於成祖之录,於是刱一无号之元年以书之史。使後之读者彷徨焉不得其解,而革除之说自此起矣。夫建文无实录,因成祖之事不容阙此四年,故有元年以下之纪。使成祖果革建文为洪武,则於建文之元,当书洪武三十二年矣。又使不纪洪武,而但革建文,亦当如太祖实录之例书己卯矣。今则元年、二年、三年、四年书於成祖之录者,犁然也。是以知其不革也。既不革矣,乃不冠建文之号於元年之上,而但一见於洪武三十一年之中,若有所辟而不敢正书,此史臣之失,而其他奏疏文移中所云洪武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年者,则皆臣下奉行之过也。且实录中每书必称建文君,成祖即位後与世子书,亦称建文君,而後之人至目为革除君。夫建文不革於成祖,而革於传闻,不革於诏书,而革於臣下奉行者之文,是不可以无辩。或曰,洪武有三十五年矣,无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年,可乎?考之於古,後汉高祖之即位也,仍称天福十二年,其前则出帝之开运三年。故天福有十二年,而无九、十、十一年,是则成祖之仍称洪武,岂不闇合者哉。

○原姓

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氏一再传而可变,姓千万年而不变。最贵者国君,国君无氏,不称氏称国。践土之盟其载书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荀偃之称齐环,卫太子之称郑胜、晋午是也。次则公子,公子无氏,不称氏称公子。公子彄、公子益师是也。最下者庶人,庶人无氏,不称氏称名。然则氏之所由兴,其在於卿大夫乎?故曰:诸侯之子为公子,公子之子为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若谥、若邑、若官为氏。氏焉者,类族也,贵贵也。考之於传,二百五十五年之间,有男子而称姓者乎?无有也。女子则称姓。古者男女异长,在室也称姓,冠之以序,叔隗、季隗之类是也;已嫁也,於国君则称姓,冠之以国,江芊、息妫之类是也;於大夫则称姓,冠以大夫之氏,赵姬、卢蒲姜之类是也。在彼国之人称之,或冠以所自出之国若氏,骊姬、梁嬴之於晋,颜懿姬、鬷声姬之於齐是也;既卒也,称姓,冠之以谥,成风、敬嬴之类是也;亦有无谥而仍其在室之称,仲子、少姜之类是也。范氏之先,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士会之帑处秦者为刘氏,夫槩王奔楚为堂溪氏,伍员属其子於齐为王孙氏,智果别族於太史为辅氏,故曰:氏可变也。孟孙氏小宗之别为子服氏,为南宫氏;叔孙氏小宗之别为叔仲氏。季孙氏之支子曰季公鸟、季公亥、季寤,称季不称孙,故曰贵贵也。鲁昭公娶於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崔武子欲娶棠姜。东郭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夫崔之与东郭氏,异昭公之与夷昧,代远,然同姓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也。故曰姓不变也。是故氏焉者,所以为男别也,姓焉者,所以为女坊也。自秦以後之人,以氏为姓,以姓称男,而周制亡,而族类乱。作原姓。

1)居家恒服布衣(日常 )(2)实勉我也。( 其实)

对文中画线句翻译正确的一项是 A

A、(他就)多次抄录,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

B、(他就)抄录了两次,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

C、(他就)多次抄录,脸上没有一点遗憾的表情。

D、(他就)抄录了两次,脸上没有一点遗憾的表情。

有人劝说顾亭林彻底消灭家中的老鼠,原因是“《诗本音》卷二稿再为鼠啮(用原文语句回答)

“鼠啮我稿,实勉我也”表现了顾亭林__豁达____的心态:“五易其稿”则表现了他_勤奋好学____的态度。

顾亭林在家时常穿着粗布衣服,周身没有半点丝绸。当时他写《音学五书》时,《诗本音》第二卷屡次被老鼠咬坏,(他就)多次抄录,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有人劝他修整房屋除去老鼠这类东西,顾亭林说:“老鼠咬我的稿子,其实是勉励我呢,要不然放的好好的文章,怎么能多次修改呢?

路(Lù)路姓源出有六:

  1、出自姬姓,为黄帝后裔。据《唐太原令路公碑》、《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所载,黄帝曾孙帝喾之孙曰玄元,因功封于路中,历虞夏称侯,子孙以国为氏。

  2、出自姜姓,为炎帝后裔。据《元和姓纂》所载,黄帝封炎帝庶子于潞地(今山西省长治一带),春秋时有潞子婴儿,其后以封地为氏,后去三点水为路姓。

  3、出自妘姓,为陆终后裔(其实亦为黄帝后裔)。据《困学纪闻》与《姓考》所载,黄帝裔孙陆终,第四子名求言(一名郐子),受封于路,子孙以路为姓。

  4、以县名得姓。据《姓氏急就篇注》所载,路,原作潞,初为水名,后为县名(故城在今北京市通县东八里),居者有以县名为氏者。

  5、出自隗姓,炎帝之裔。黄帝封炎帝之裔于路,即春秋时赤狄潞子(今山西省潞城一带),国人称潞氏,后灭于晋,子孙以国为氏(疑与姜姓同源)。潞又写作路,也称路氏。

  6、出自他族。据《魏书·官氏志》所载,北魏没路真氏后改为路姓;今满、侗、景颇等民族亦有此姓。

  得姓始祖:玄元。黄帝子名玄嚣,玄嚣生子帝喾,即高辛氏。帝喾有子挚,挚生子玄元,在唐尧时为部落首领,后玄元因功被封为路中侯,历经虞舜时期和夏朝,一直为侯爵,其子孙以国为氏,称路姓。并尊玄元为路姓的得姓始祖。

生平简介

王鸣盛,字凤喈, 一字礼堂,号西庄,晚年号西b,嘉定镇人(今上海市人)。官侍读学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光禄寺卿。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1722年7月4日)生,幼奇慧,四五岁日识数百字,县令冯咏以神童目之。年十七,补诸生。岁种试屡获前列,乡试中副榜,才名藉甚。苏抚陈大受取入 书院肄业,东南才俊咸出其下。在吴门,与王昶德甫、吴泰来企晋、赵文哲损之诸人唱和;沈尚书归愚以为不下“嘉靖七子”。又与惠松岩讲经义,知训诂必以汉儒为宗。服膺《尚书》,探索久之,乃信东晋之古文固伪,而马、郑所注,实孔壁之古文也;东晋所献之《太誓》固伪,而唐儒所斥为伪太誓者实非伪也;古文之真伪辨,而《尚书》二十九篇粲然具在,知所从得力矣。

乾隆十二年(1747),26岁时参加江南乡试中举。

乾隆十九年(1754),33岁时参加会试,中式;殿试以一甲第二人及第,投翰林院编修。掌院事蒋文恪公溥重其学,延为上客。后迁侍讲学士,充日讲起居注官。

乾隆二十四年(1759),38岁即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不久出为福建乡试主考官,途中与一女子相识、纳为小妾,被御史罗典借题发挥,左迁光禄寺卿。

乾隆二十八年(1763),42岁时以老母去世,从此休官不做,安家于苏州。家居者三十年,闭户读书,从事著述,以汉学考证法治史,与惠栋、 研究经学。

撰《十七史商榷》百卷,主于校勘本文,补正讹脱;审事迹之虚实,辨纪传之异同;于舆地职官典章名物,每致详焉。《蛾术篇》百卷,其目有十:曰说录,说字,说地,说制,说人,说物,说集,说刻,说通,说系。盖访王深宁、顾亭林之意,而援引尤加博赡。古文纡徐敦厚,用欧、曾之法,阐许、郑之学。诗早岁宗仰“盛唐”,独爱李义山,吟咏甚富,集凡四十卷。

自束发至垂白,未尝一日辍书。68岁时,两目忽瞽,阅两岁,得吴兴医针之而愈,著书如常时,嘉庆二年十二月二日(1798年1月18日)去世,得年七十六。

主要著作

王鸣盛著述宏富。他用汉学考证方法研究历史,历时20多年,撰写《十七史商榷》共100卷。将上自《史记》,下迄五代各史中的纪、志、表、传相互考证,分清异同,互作补充,又参阅其他历史名著纠正谬误。对其中的地理、职官、典章制度均详为阐述,为清代史学名著之一。

所著《尚书后案》30卷及《后辨》1卷,专重东汉经学家郑玄之说,此书亦为继承汉代经学传统的重要著作。

晚年仿顾炎武《日知录》著《蛾术篇》100卷,对我国古代制度,器物、文字、人物、地理、碑刻等均有考证,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蛾术篇》原稿约百卷,王氏生前尚未有定稿,据姚承绪承《蛾术编跋》至道光中谋刻,有钞本九十五卷,而实刻八十二卷,其《凡例》曰《说刻》十卷,详载历代金石,已见王昶《金石萃编》,无庸赘述(实则《萃编》并未全收);《说系》三卷,备列先世旧闻,宜入王氏《家谱》。故所刻之本为八十二卷。分别为《说录》一四卷、《说字》二二卷、《说地》一四卷、《说人》一0卷、《说物》二卷、《说制》一二卷、《说集》六卷、《说通》二卷。为王氏平时论学之作之汇编。由迮鹤寿参校,校刻时核对原文,为注出处,出言过分者则稍圆其说,迮氏所注亦存书中。存世有道光二十一年世楷堂刻本(即此本)、《续四库全书》本等。

另有《续宋文鉴》80卷,《周礼军赋说》6卷。

史学思想

王鸣盛强调“求实”,以考证“典制之实”和“事迹之实”为治史宗旨。中国史学发展到清代,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厚重积累,成就固然伟大,流弊也积重难返。每当一种史学思潮形成以后,都按其宗旨对前代的书籍加以整理和改造,这固然促进了史学的发展,但也不可避免地造成种种人为的舛

误,出现古代史籍被歪曲和篡改的积弊。乾嘉时期的史家以前所未有的理性意识,对中国古代史籍做了一次全面清理。

王鸣盛考史特点是首先对一部正史作总体评价,然后考证各种具体问题,最后论及与此相关的其他史书。例如考证《汉书》,开端以“《汉书》叙例”、“《史》《汉》烦简”诸条作整体概括,关于《汉书》文字和历史事实的考订,末尾附带考证《汉纪》。再如考证两《唐书》,开端以“宋欧修书不同时”、“二书不分优劣”诸条作整体概括,以下考证新、旧《唐书》书法和历史事实,结尾附带考证《唐史论断》、《唐鉴》等书。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和《廿二史札记》、《廿二史考异》相比,成就突出表现在史书文字的考订、历史事迹的考订和地理、职官等典章制度的考订方面,为清理和总结中国古代史学作出了贡献。

王鸣盛撰《十七史商榷》的动机,表现出史家深刻的理性意识。他本着自任其劳、后学受益的理性精神,以全身心的精力投入历史考证。他阐明撰写此书目的在于“学者每苦正史繁塞难读,或遇典制茫昧,事迹葛,地理职官,眼眯心瞀。试以予书为孤竹之老马,置于其旁而参阅之,疏通而证明之,不觉如关开节解,筋转脉摇,殆或不无小助也与!夫以予任其劳,而使后人受其逸;予居其难,而使后人乐其易,不亦善乎!”(《十七史商榷·序》)这种甘做后人阶梯的意识驱使王鸣盛不辞辛劳,知难而进,无怨无悔地投入历史考证事业,取得了丰硕的考史成果,在某些问题上甚至能够发千载之覆。例如他考证《新唐书》对《旧唐书·崔传》删削失实,同时指出宋代吴缜《新唐书纠谬》因不明唐代制度而致误。距离唐代时间较近的吴缜没能解决的问题,反而由千余年后的王鸣盛解决,恐怕不尽关乎个人能力问题,主要是有没有甘愿辛劳、嘉惠后学的意识。这种理性精神值得后人景仰。

王鸣盛史学的 理性 意识

王鸣盛史学的理性意识,在代表作《十七史商榷》一书得到反映。王鸣盛把考证清楚历史典章制度和历史事件悬为史家治史鹄的,反对史家主观褒贬予夺和驰骋议论。他说:“史家所记典制,有得有失,读史者不必横生意见,驰骋议论,以明法戒也。但当考其典制之实,俾数千百年建置沿革了如指掌,而或宜法,或宜戒,待人之自择焉可矣。其事迹则有美有恶,读史者亦不必强立文法,擅加与夺,以为褒贬也。但当考其事迹之实,俾年经事纬,部居州次,记载之异同,见闻之离合,一一条析无疑,而若者可褒,若者可贬,听之天下之公论焉可矣。”(《十七史商榷·序》)王鸣盛把记载和考证历代典章制度、历史事件的真实作为治史宗旨和考史原则提出来,是有积极意义的。因为历代治乱兴衰正是通过典章制度反映出来,史家略去典制不载,后人就无法考察前代社会的利弊得失,史学也就失去了借鉴和经世的作用。《十七史商榷》一书的性质就是考察历代正史记载是否据事直书,把因各种原因造成的记事失实恢复真相。王鸣盛这种注重考证而慎言褒贬的态度,表现出治史尊重客观事实的理性精神。《十七史商榷》中的“项氏谬计四”、“刘藉项噬项”、“陈平邪说”、“范睢倾白起杀之”等条,也议论历史人物和褒贬历代史迹,但褒贬是建立在真实的历史事实之上,议论是置于具体的历史环境之中,并非空洞抽象地议论褒贬,与不顾客观事实而驰骋议论性质完全不同。这种历史评论的实质表现为尊重史实和客观评价的辩证统一,对中国古代史学方法论的发展至关重要。

王鸣盛把主要精力用于校注古籍、考证史事,正是肩负起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适应了中国传统文化总结时期的社会需要。他在治史实践中认识到:“古书传抄镂刻,脱误既多,又每为无学识者改坏,一开卷辄叹千古少能读书人。”(《十七史商榷》卷四二《黎斐》)倘若不先考证清楚史书舛误,而依据错误的史实著书,肯定没有学术价值。王鸣盛认为,当务之急是对古代史籍全面考误订疑,而不是忙于著述。他说:“好著书不如多读书,欲读书必先精校书。校之未精而遽读,恐读亦多误矣;读之不勤而轻著,恐著且多妄矣。”(《十七史商榷·序》)他主张把考误订疑和立意著书合二为一,对撰写《十七史商榷》一书具有辩证认识:“予岂有意于著书者哉,不过出其读书、校书之所得标举之,以诒后人,初未尝别出新意,卓然自著为一书也。如所谓横生意见,驰骋议论,以明法戒,与夫强立文法,擅加予夺褒贬,以笔削之权自命者,皆予之所不欲效尤者也。然则予盖以不著为著,且虽著而仍归于不著者也。”(《十七史商榷·序》)他认为只有史实正确、内容征实的考史之作才是著作,而那些离开历史事实主观驰骋议论、褒贬予夺之作不是史书。王鸣盛的这种著书意识在乾嘉史家中最具代表性,反映出清代史家的著述价值观。

王鸣盛治史注重考辨史书记载真伪

王鸣盛治史,以“期于能得其实”为依归,故特重方法论的训练。积一生之治学经验,他总结出了一整套如何读书、如何校书、如何考辨史书记载之真伪的方法。其中,以通晓目录之学为前提的读书、由此而打下广博的知识基础,乃是以“得其实”为依归的史学研究的必要准备;但在古书未经校勘、语多讹夺的情况下,读书又须与校书相结合,二者互为前提;由校书而展开考辨史书记载之真伪的工作,读书、校书与辨伪又相互依存而密不可分。似乎可以说,他的读书法即校书法,校书法即辨伪法,一切都围绕着“期于能得其实”这一史学宗旨而展开。

王鸣盛如何校书?《十七史商榷序》说“余为改讹文,补脱文,去衍文,又举其中典制事迹,诠解蒙滞,审核w驳,以成是书,故曰商榷也。”在王鸣盛这里,所谓“校书”并不仅仅是通常所理解的文字勘误的工作,而且是一项包括史实考证在内、以据实恢复历史之本来面目的科学研究的工作。他之所以把他的史学着作题名为《十七史商榷》,主要的着眼点就是要在史实的真伪方面与以往的史书、特别是官修的正史“商榷”一番。校勘的过程即是认认真真地读书的过程:“既校既读,亦随校随读,购借善本,再三雠勘。”至于考辨史书记载的真伪,则需借助于正史以外的多重证据。

在王鸣盛搜集的各种史料中,约分两类:一类是文献记载,包括野史笔记、方志谱牒、诸子百家、诗文别集、佛道典籍等等;另一类是文物资料,包括钟鼎尊彝之款识、山林冢墓祠庙伽蓝碑碣断阙之文;他认为这两类材料可以互相检照、互相印证,并且实际运用这两类材料进行“参伍错综,比物连类”的史学研究。这一方法,也就是后来王国维所说的“二重证据法”。

王鸣盛治史强调“金石之有关史学”

他认为古代的金石铭文资料,既可补充史书记载之阙,亦可纠正历史记载之讹。二者对于据实恢复历史的真相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在利用金石资料补充史书记载之阙方面,他的发现对于史学研究的价值尤为重大。例如,《旧唐书》和《新唐书》都没有记载杨国忠与李林甫互相勾结陷害名将王忠嗣之事,但这件事却与后来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有非同寻常的关联。“史有所漏,赖碑得见”。王鸣盛乃依据元载撰写的《王忠嗣神道碑》补充了这一被遗漏了的重要史实,说明了王忠嗣遭受陷害的经过,从而为全面解说安史之乱何以发生、唐王朝何以由盛而衰提供了又一不可忽视的证据。诚如王鸣盛所云:“忠嗣在唐名将中当居第一等,其老谋成算,体国惠民,尤不易得。横遭冤诬,身颓业衰。使忠嗣得竟其用,不但二边无扰,亦无禄山之难矣。唐人自坏长城,乃天下之大不幸也。”至于凭借金石资料以纠正历史记载之讹,王鸣盛亦多有发现。如依据《李良臣碑》《李光进碑》和《李光颜碑》的拓本,纠正了《旧唐书》误把李良臣在平息安史之乱中的战功附会为其子李光进的战功的错误。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王鸣盛治史重视野史笔记

与同时代的历史学家赵翼一样,王鸣盛也认为历代所谓《实录》有“为尊者讳”的弊病,转而重视野史笔记的史料价值。赵翼根据野史笔记中的真实可信的史料来订正历代官修史书的作伪失实之处,提出了“书生论古勿泥古,未必传闻皆伪史策真”的论断。王鸣盛的观点亦与此相似,认为“采小说者未必皆非,依实录者未必皆是”。这里所说的“小说”,即是指民间的野史笔记;而“实录”,则是由朝廷的史官所记载、作为官修正史之依据的历朝官方史料。王鸣盛认为,“实录中必多虚美”,例如五代诸实录“多系五代人所修,粉饰附会必多”,“盖五代诸实录皆无识者所为,不但为尊者讳,即臣子亦多讳饰”,而野史笔记中则多有真实可信者。所以他颇为公允地指出:“大约实录与小说互有短长,去取之际,贵考核斟酌,不可偏执。”这种以野史与正史相互参订以寻求历史真实的方法,也是合乎近代科学精神之要求的。

王鸣盛学术思想也有保守的一面。在经学研究方面,他有所谓“求古即所以求是”、“治经断不敢驳经”、“但当墨守 家法,定从一师,而不敢他徙”之说。所有这些说法,都是吴派朴学的局限性的表现。然而,王鸣盛毕竟是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他所提倡的以求真为最高目的的史学宗旨、考辨史书记载之真伪的实证方法,以及他的不同凡俗的论史卓识,对于推进中国史学的近代转型,无疑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

贡献影响

王鸣盛极为重视史籍校勘,对校勘的重要意义及必须具备的条件做出了科学的论断;并充分运用各种校勘方法校勘史籍;同时还注意结合探讨史籍致误原由,并进而归纳总结出“误例”,校勘方法全面,成果丰硕,对促进清代考据学日臻完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后人整理研究古代史籍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在史学宗旨上,王鸣盛坚决拒斥孔子的“《春秋》笔削大义微言”和宋明儒家的“驰骋议论,以明法戒”的传统,旗帜鲜明地提出了以求真为最高目的的史学宗旨;在史学方法论上,系统论说了“考其典制之实”和“考其事迹之实”的实证方法;在史论方面,王鸣盛亦一反儒家传统观念,依据历史事实,为范晔、初唐四杰、永贞革新、甘露之变、温廷筠和李商隐等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翻案,表现出不同凡俗的论史卓识。

藏书之家

性俭素,无玩好声色之嗜,唯左图右史,宋椠元刻明本亦多有收藏,黄丕烈、莫伯骥、丁丙、罗振常等藏家的书目中亦有其旧藏著录。研究《尚书》30余年,撰有《尚书后案》30余卷。著《十七史商榷》百卷,为史学经典名著之一。对金石、目录之学亦有研究。藏书丰富,多为治史所用,广泛搜集野史笔记,百家小说,碑帖鼎彝,藏书处曰“耕养斋”、“颐志堂”等,校勘精审。藏书印有“通议大夫”、“乙丑探花及第”、“西庄居士”、“西b居士”、“光禄卿之章”等。著述宏富,主要有《周礼军赋说》、《西b居士集》、《蛾术编》等。又选辑平生交游能诗者12家,编成《苔岭集》,自刻为《西庄始存稿》。

文言文《顾亭林先生勤学》的启示:求学应以专,专注于学,心无旁骛,方可成渊博,获大学问境界。

《顾亭林先生勤学》译文:

顾亭林先生从小到老都手都没放下过书,出门就带一两匹瘦弱的马随身。有时候到了边塞亭障,就找老兵到路边的小酒店一起畅饮,询问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地理。如果和自己知道的不同就写在纸上详细的记下来,一定到没有任何疑惑的程度为止。坐在马上空闲的时候,就跨着马鞍默默背诵四书五经等经典和对它们的注释文。

  本文主要论述东林学风的区域源流,东林学派代表人物与明清苏南望族的交往,东林学风与明清苏南望族的教育及文化的关系。文中提出东林学风的核心是务实经世,当东林后人表达手段“灰色”化、逐渐放弃在野抗争的情况下,务实经世的特色却保持着,成为苏南社会近代变迁的一大特征。这一切可以从东林代表人物与苏南望族之间的关系上得到解释。关键词:东林学风;明清时期;苏南望族;家族教育;家族文化关于东林学风渊源、流变及其历史影响的研究,学术界历来多有成果。但是在东林学风和苏南望族关系的研究上,至今仍存在着一些空白点。这可能和我们以往重点关注东林党与新兴市民阶层间的关系有关。在学者们将很多主观期望或解释赋予东林党人的时候,难免会忽略它与望族这一“灰色”社会阶层间的联系。笔者期望通过本文为研究东林学派及其学风提供一个新的视角,以利寻求更全面的价值判断和历史启示。一、东林学风源流的区域背景与苏南望族东林学风其源深远,其流悠长,学术界对此久有研究,一般认为是宗奉程朱理学,或云出入王氏心学,而以程朱理学为归。还有学者考证,东林学派虽与张居正的新政时有矛盾,但在实学致用特点上是一样的,开了明清实学之先河。这些见解都是十分深刻的。 但是应该注意的是,东林学风不仅具有全国性背景,也有其区域背景,笼统的“程朱理学”等未必能概括苏南区域的历史、社会和学术源流,而且在时间上也显得不够准确。东林学派学风渊源的区域背景,具体而言可以概括为如下三点。其一,北宋初年苏南就有经世致用之风。早在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提出“天下”观,以及范仲淹、胡瑗当年在吴中地区实行“分斋教学”时,这一思潮就已形成了相当的社会基础。这应当是东林学风可考辨的最早区域渊源。前者指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这是人们所熟知的。所谓“分斋教学”,指的是由著名学者胡瑗所创行的一种教学制度,以培养经世人才为目的,针对科举制下学校教育萎缩、人才多不敷实用的积弊进行改革,以革除当时流行的诵经试帖的应举教学模式。胡瑗要求学生读儒经要能够“明体达用”,学知识要以“经世治事”为宗旨。 范仲淹先是将该制度引入苏州、湖州府学(故又称“苏湖教法”),后又在庆历新政中将其引入太学教学中,一时颇为轰动。正如研治思想史的学者们所言,这种反映在教育中的思想是非常实际、作用也最深远的思想,对后来的历史进程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这样一种孕育于苏南的教学制度,这样一位生养、终老于苏南的政治家、思想家,尤其又是一位最早在家族内创立义庄、义学,被明清许多苏南望族视为效法典范的家族教育倡行人——范仲淹, 其反映的思想比“程朱理学”更早(范、胡都早于程、朱)。东林学派主要领袖与骨干多出于斯地的望族,不可能不受影响。其二,明代时程朱理学与苏南的务实致用风气的融合。自杨时讲学锡、常诸地,经历长期战乱的影响后,已经很难分辨其传人为谁,也无人声称继承其学脉。但如明代毘陵唐氏、庄氏、薛氏等著名望族的代表人物(唐顺之、薛应旗等)倡导以经术用事、以文章应世的主张,又形成了新一代经世致用思想。唐顺之是明代嘉靖年间常州人,长于治经学。罢官回乡后,他又着重研治数学、地理、天文、历法、兵法和医学等实学,尤其精通三角术,是当时最著名的数学家之一。其文学观也以载道应世而著称,主张在现代文人生活中重构古代智慧,与好友、昆山人归有光同为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他与薛应旗相善,常一起致力于经世之学,同为常州经世之学的举旗人。庄氏也是常州的著名望族,盛产经学名家,与唐氏关系密切,在思想与学术上深受唐氏的影响。虽然很难找到与程、朱间的师承关系,但他们的思想与范、胡当年所倡行的经世之学以及变革实践,有着精神上的继承和发展关系,其中也融合了杨氏之学、即程朱理学的入世传统,从而具有超出笼统经学意义的文化价值。当然,这与逐渐形成的苏南不拘泥成规、务实重功之民风是不可割裂而视之的,在商品经济发达的苏南,这也是一种很自然的精神产物。其三,“东林党祸”将东林学风导向了更加务实的轨道。东林党祸震惊了亲睹其惨烈景象的苏南人,也令东林党人、同情者及其后人对经世致用的形式作了多种反思。徐光启关于“党与二字,耗尽士大夫精神才力,而于国计民生毫无干涉”的观点便反映了这一点, 他同情东林党、复社却不入“党争”,最终在农业科学实验中找到了归宿。东林党成员黄道周关于“(徐)霞客兄翱翔以来,俯视吾辈,真鸡鹜之在庖俎矣”的叹羡也是典型之例。 徐霞客与徐光启殊途同归,黄道周的评论更耐人寻味,是对东林党祸后东林学风新动向的颇为准确的形容。无锡荡口华氏家族则在教导子弟“顾、高之乡可不勉乎”的同时, 走上了研治实学、投身近代工商业和创办新式学校的道路。思想的武器何必与武器的思想争锋?经世之路很多,也很活,这应当是东林务实学风的新内涵。苏南后来不乏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科学救国的经世形式,可是却极少有革命家、军事家。为什么东林志士的后人们一方面强调继承“顾、高之学”,一方面却在后来苏南的历史上描写出这样的特点?谜底在于对“东林党祸”的反思。这不啻是东林学风的实践渊源。当东林学风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和反思似乎变得“灰暗”时,恰恰是它发展的时候。以上所述,都清晰地反映了东林学风渊源和流变的区域性背景和趋势,辨明这一点,能为下文论述提供许多启示。同时,作为渊源的宋初经世之风是通过教育形式反映出来,通过书院讲学传播开去,又在苏南家族的教育和文化的传承中进一步发展的,这很自然就使握有教育优势的苏南望族成了影响这一学风的重要社会力量,并深深影响了相当长时间里东林学派为代表的苏南学风的流变。物质上的优势决定了教育上的发言和主导权,宋明以来苏南的历史证明了这一点。二、东林学派代表人物与明清苏南望族的交往要理清东林学风与明清苏南望族的关系,必须了解东林学派代表人物与明清苏南望族的交往。交往是基础,密切的交往背后必然存在某种内在的、思想上的联系。类似事例很多,这里列举一些最典型的例子。与毘陵唐氏的交往。东林书院创始人、东林学派主要领袖之一的顾宪成与毘陵唐氏有非常引人注目的密切关系。常州府志中唐顺之及其父亲唐瑶二人的传记都是东林领袖顾宪成写的,这两篇传记都被收入了《毘陵唐氏家谱》 。顾宪成与唐顺之之子唐鹤征更是密友,唐鹤征曾“日与同郡龚道立、顾宪成辈讲学东林书院” ,是东林学派骨干成员之一。在顾宪成所著《泾皋藏书》中,还收有他为唐鹤征第三子唐效纯撰写的墓志铭。 除唐鹤征外,唐鹤征的女婿孙慎行也是东林党人。东林骨干钱一本也与毘陵唐氏关系相当密切,唐氏家谱中就收录有钱一本为该族人物所撰写的传记。与毘陵薛氏的交往。顾宪成、顾允成兄弟与毘陵薛氏的关系更不同一般。据记载,顾氏兄弟少时曾“问业”于常州经世之学举旗人之一的薛应旗门下,与薛应旗之孙薛敷教有同窗之谊,薛敷教甚至在祖父撮合下,与顾氏兄弟缔有“兄弟交” 。顾宪成对此曾有记述,称“少受业于方山先师(即薛应旗)之门”,而且还受其子薛近鲁“引掖” 。顾氏兄弟问学于薛应旗,并与薛氏家族连续三代皆有密切的交往,这无疑说明常州经世之学与东林学风具有直接的渊源关系。不仅如此,薛敷教后来也“从东林讲学”,是东林学派的重要成员之一。通过薛敷教,东林学派与毘陵薛氏的关系从学术渊源更升华成了盟友关系。东林学派另一位领袖人物高攀龙与毘陵薛氏的关系也相当密切。他与薛敷教同年中举,一度曾“无日不相过从,交相励勉”。薛敷教去世后,高攀龙为之撰写了墓志铭。7与无锡华氏的交往。华氏是无锡最著名望族之一,其中尤以荡口支华氏更突出。东林领袖高攀龙与荡口支华氏的关系非常深。华贞元曾从高攀龙受业,其族子华允谋、华允谊、华允诚三兄弟都曾“闻其教”,甚至还曾“立家会,邀高攀龙、吴桂森诸公公开讲席”,荡口支华氏由此“始兴起于学”。其中,进士出身的华允诚与高攀龙关系最密切。在其从学期间,高攀龙曾赞其“整齐严肃,怠若性成”。在投水自尽前,高攀龙曾写有《别允诚书》,“明以后死绝学之系属”。8 这是一份见证,也是一种殊遇。除高攀龙外,东林骨干之一的毘陵钱一本与荡口华氏也多有交往。华贞元、华允谊、华允诚等都先后从钱一本学《易经》9。与江阴梧塍徐氏的交往。梧塍徐氏是江阴望族,旅行探险家、地理学家徐霞客即出于该族。值得注意的是,在徐霞客为祝贺母亲八十寿诞而请人题赠、镌刻的《晴山堂石刻》上,收录了众多东林党著名人物的诗文作品,包括如高攀龙、钱一本、文震孟、孙慎行、黄道周、陈仁锡、钱谦益等的作品。其中高攀龙所题贺的《题秋圃晨机图》诗写道:“吾闻东海有贤母,不艺春园艺秋圃。凡木虽阴不耐霜,独爱离离豆花吐。菽水由来展孝思,于今更可添慈谱。白首晨兴课女工,勤俭为箴自千古。风前有子进霞觞,更挟文孙共斑舞。手授遗书禅冶工,杼声似写丸熊苦。异日昼锦煌煌辉形衣,亦知功自断机能作祖。”10 这是十分珍贵的历史资料,是东林领袖与徐氏家族交往的见证。诗中“菽水”里的“孝思”和“秋圃”间的“晨机”、“风前”的“霞觞”与“昼锦”下的“白首”相映成辉,展示了一种奇情异趣,更体现了东林领袖与徐霞客的某种精神交会。另据缪昌期曾孙回忆,徐霞客与东林骨干缪昌期也“以文章道义相交好”,还为子孙缔结了联姻关系。11婚姻是一种更深层的交往关系,传统的联姻往往能反映思想及学术授受,甚至反映了道义和政治的结盟。东林学派代表人物及子孙与苏南望族的联姻便是如此。常州的孙慎行、唐鹤征、薛敷教等都是东林骨干,他们不仅本身都出自当地著名望族,且都与本地或邻近望族有联姻关系,孙慎行娶于毘陵唐氏(唐鹤征女婿),唐鹤征的妹妹出嫁毘陵庄氏,薛敷教之女则入无锡华氏之门(华察之妻)。无锡高氏与邹氏、朱氏,顾氏与华氏、秦氏、杨氏,华氏与顾氏、朱氏之间的联姻也是如此。其中邹、华等族都有子弟录名东林,如邹氏家族中有邹期桢、邹期相兄弟二人,华氏家族中更有华允谋、华允谊、华允诚兄弟三人上榜,他们都有从顾宪成、高攀龙讲学东林的经历。这些联姻行为往往具有多次性、相对稳定的特点,从明代中期甚至延续到清代。无锡华氏与顾氏间的联姻便是如此,最为典型而感人的要数江阴梧塍徐氏徐霞客与江阴东兴缪氏缪昌期子孙间的联姻。如上文所述,徐霞客与许多东林党人关系密切,不过联姻关系则是后来缔结的。在党祸发生、缪昌期惨死后,为人极重情谊、生死不易的徐霞客却缔结了徐氏与缪昌期子孙连续数代的婚姻关系。徐霞客的长子徐屺妻室缪氏为“故翰院文贞公(即缪昌期)孙女”,徐霞客的两位曾孙女也嫁给了缪昌期的重孙。 这种联姻显然更多的是出于道义目的了。从上述事例可见,东林领袖及骨干与苏南望族有着密切的交往,其中既渗透了学术和思想上的渊源授受,也体现了心灵上的交会和精神上的同气相求。三、东林学风和明清苏南望族的教育东林学派的生命力和影响力源于苏南社会,又作用于苏南社会,且生生不息,这些都可以从望族教育体现出来,大致反映在三个层面上。首先,望族家训中的东林志节影响。东林学派精神财富中的一个很重要部分,是十分注重做人的志节。明末东林党人的志节感染了世人,也影响了许多苏南望族,强调做人志节成为明清时期苏南望族家训的特点之一。东林学派代表人物所在家族自然都是如此,《高忠宪公家训十九条》将“吾人立身天地间,只思量作得一个人是第一义”之语作为第一条, 无锡顾氏家族《乾隆谱训约八条》也将“治家以清白为世守”列为第一条。 缪昌期的后人还将此写进了训子诗:“满眼乌珠看汝身,文章切要着精神。残骸不似南山久,赖尔昂昂做个人。” 东林志节深深影响了那些与东林学派代表人物关系密切的望族,如毘陵唐氏就强调,“读书变化气质,即资性愚钝,多识几字,习他业亦觉高人一等” 。其他苏南家族,包括一些著名的工商家族也深受影响,如无锡《荣氏家训》“蒙养当豫”条写道:族中子弟接受教育,“他日不必就做秀才、做官,就是为农、为商、为工、为贾,亦不失为纯谨君子” 。所谓“变化气质”、“纯谨君子”和高、缪的“作得一个人”、“做个人”是同一个意思。东林志节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重视育人的传统在明清久已被科举所误、所废,重视人格教育也就显得格外可贵。这种志节对苏南望族和其他家族的追求影响深远,近代苏南的工商实业家族(如无锡荣氏、毘陵迁锡唐氏等)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注意资助社会慈善和教育事业、保持爱国情操,与此不无关系。其次,望族教育中的东林学术传承。东林学风包含着许多进步的成分,有在野清议、抗争意识,有经世致用、强国富民以及与此相关的其他主张。在东林党祸之后其中有些成分(如在野清议、抗争等)逐渐边缘化、变得“灰暗”了,但客观地分析,那原本就属于手段、形式问题。作为东林学风核心的经世致用、强国富民及有关思想,经过历史的选择依旧保留了下来,在苏南望族教育中传承着、发展着。清代前期,无锡荡口支华氏家族内部曾出现过这样一段对话,父亲华汝修曾对儿子华希闵说:“前明一代理学,薛、胡开其始,顾、高集其成,顾、高之乡可不勉乎?” “顾”、“高”是众所周知的,“薛”则指薛瑄,“胡”就是胡居仁,几位都是明代以研治经学见长的学者,宗奉程朱理学。时多以程朱理学为经世之学,以顾宪成、高攀龙为代表的东林学风为其集大成与发展,与王阳明心学有明显区分。很显然,无锡荡口华氏家族在教育中自觉地将东林经世学风作为家学传承了下来。还有许多不作声言,却将东林学风渗透教育、加以实践的许许多多苏南望族及至其他家族,如后来既产生学术大师,又涌现近代实业巨子的无锡钱氏(钱钟书家族)、薛氏(薛福成家族)、荣氏,毘陵唐氏(含唐顺之及迁锡支家族)、盛氏(盛宣怀家族)和庄氏(庄存与家族)等等。如毘陵庄受祺“每谓 之学能见其大”的治学气度, 钱钟书伯祖钱熙元“援古证今,有所取法”的学术理念, 伯父钱基成精通经、史、地、兵、医学乃至“重力、汽机之学”的广博学养, 无锡近代实业家唐骧廷祖父唐懋勋“不屑屑于章句之末”的价值倾向, 等等,无不涌动着东林学风的活力。再次,书院实学氛围中的东林学风浸润。在明清苏南望族教育中有一种常见的模式,当子弟在结束族塾或家塾的学业后,往往就进入当地的书院深造。毘陵的庄氏,无锡的华氏、尤氏,吴县的潘氏、彭氏,以及常熟的翁氏家族等等,都有如此惯例。书院的学业对望族子弟来说是教育的关键阶段,通常决定着一生的发展方向。而明末以降苏南的书院充满了实学氛围,纷纷讲求经世之学。比如,乾隆时期的苏州 书院,讲习时“于明理之外,务期实用,凡水利、农田、兵刑、备荒诸政必悉心讲求” ,光绪初年,江阴南菁书院更“专课经学古学,以补救时艺之偏”,在“古学”课考的内容中包括天文、算学、舆地、史论等实学内容。 这种与科举教育全然不同的氛围,可以从顾亭林实学、常州学派作追溯,但追下去却必然溯及东林学风的影响。东林学派借助书院讲学来传播其经世学说与改革主张的形式,给苏南书院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苏南望族子弟在书院中受到的实学浸润,必然会影响苏南社会,清代尤其是近代以来苏南的实学人才优势与此不无关系。知识就是力量,但教育是力量之源,而强调育人、培育可用之人的教育,其力量才真正惊人。家族是社会的缩影,社会是家族的放大,苏南望族教育所受东林学风的影响为苏南的持续发展和近代领先积蓄了巨大的能量。四、东林学风和明清苏南望族的文化如上所述,东林学派代表人物与苏南望族关系密切(自身也出自其中),其学术也通过望族教育得以传承,因而对这些家族文化与学术的影响是很自然的。首先,促苏南望族的文化成就呈现辉煌。东林学派在汲取苏南文化养分的同时,又辐射社会和苏南望族的文化。徐霞客在科学探险和地理学上的杰出贡献,就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徐霞客从对山水自然的好奇发展到以科学探险、地理考察为归宿,不能仅从家族影响下的个人选择去解释,东林学派的思想也从多个方面给了他影响和帮助。一种是精神上的鼓励,高攀龙诗中的“菽水孝思”、“风前霞觞”也好,黄道周的“乃欲搜剔穷真灵,不畏巉岩不避死”也罢, 都表达了一种知音式的赞赏和鼓励。一种是具体指点和帮助,诸如陈仁锡为徐霞客指点自关外返京师的见闻和奇观、钱谦益力促刻印《徐霞客游记》等等。 徐霞客的成就与东林学派的实学就这样联结到了一起。此外,荡口华氏家族在近代涌现出华蘅芳、华世芳兄弟数学家,并以强大的辐射力培养出徐寿、徐建寅父子化学家、钱穆与钱伟长叔侄等大师级人才,与东林学风传承的作用也是分不开的。其次,为苏南望族的学术整合提供灵魂。望族文化是东林学风的重要来源,而东林学风也为望族文化与学术注入了内涵和活力。华汝修对儿子所说的“顾、高之乡可不勉乎”之语,是荡口华氏家族对高攀龙“后死绝学之系属”嘱托的落实,也是一个很好的注脚。而常州学派学术体系的灵魂可以说就是来自东林学风。一方面东林学风是联结唐顺之、薛应旗经世之学与常州学派的纽带,另一方面它也是明后期以降常州文化的“灵魂”。顾宪成、顾允成、薛敷教、唐鹤征、孙慎行、钱一本等作为东林学派的代表人物和骨干成员,彼此之间诚有学术授受、联姻之谊,一旦入了东林、并活跃于其中,他们所代表的都已经不仅仅是原来的家族及其文化了。比如,唐顺之、薛应旗等的学术传统通过联姻扩大到了毘陵庄氏,而庄氏家族则对创立常州学派作出了重要贡献。清代中期的庄存与继承唐顺之“研经求世用”的学术宗旨,对数学、医学、天文、历法等实学也广泛研究,成为常州学派的创始人和代表人物。庄存与等人这种对常州经世之学的重新整合与发展,其实就如同东林学风的“灵魂转世”,二者的精神是相一致的。其三,对苏南望族的价值取向产生作用。东林学风重视经世致用,主张发展工商业、强国富民,这一进步理念对明清时期苏南望族的价值取向影响很大。这包括两层含义,一层指的是对人生价值取向的影响。当许多地区依然盛行科举之风的时候,许多苏南望族受经世学风的影响,已经注意将实学视为更有价值的学问,把务实济世而不是科举中式视为人生的追求。明末江阴人徐霞客就是实践的这一人生追求。清代荡口华翼伦对儿子华蘅芳、华世芳兄弟实施的教育、为其选择的人生方向也是如此。毘陵唐氏家训“读书”条在“读书变化气质……”之语后面,又云“(读书)非止拾青紫、取荣名已也” ,这不只是对读书目的,也是对人生价值取向的一种解释。另一层指对职业价值取向的影响。毘陵迁锡唐氏、无锡城中薛氏、钱氏等族或出入儒贾、或致力工商实业,视如寻常之事,与徽商发迹后仍固执于科举的归宿迥然不同。这一现象可以从无锡《荣氏家训》(明后期) 、武进《龙溪盛氏宗规》(清代)的“职业当勤”训条中“士农工商所业虽不同,皆是本职”的话语得到解释。 很显然,它们出入儒贾,或以工商实业为归,都是得益于“四业皆是本职”职业价值取向的影响。苏南望族及其他家族在择业观上的机敏灵活特点与东林学风在精神上是相通的。这一突破的意义重大,打破了传统重农抑商的观念,为我们揭开苏南近代实业领先的谜底提供了一把钥匙。价值观是文化的核心内容。没有价值观的突破就不可能有实践的突破,苏南许多家族就是从这里起步向近代化迈进的。应当指出,在价值取向的两个层面中,前者是基础,而这正是东林学风的核心内容。可以说,正是东林学风为苏南人提供了近代腾飞的坚实基础。综上所述,东林学风的源流与苏南望族有着密切的关系,它的形成与发展更与苏南望族文化的发展和繁荣相得益彰。它在明清苏南望族文化中汲取了养分,又影响了苏南望族教育和文化,进而再辐射到更多苏南家族和整个苏南社会。而它之所以会具有那些“灰色”,那保守的伦理观,那后来的虽然务实、却进一步变“灰”(“政治抗争”亮色褪化)的趋势,或许也可从这一点找到一些解释。当然,“务实”才是东林学风最核心的内容,形式或手段的颜色不能改变这一点,否则就无法解读苏南近代化了。(作者系江南大学副教授,历史学博士)(原载于《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

顾亭林诗文集的《顾亭林诗文集》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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