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 |霸住竺可桢老宅的“老陕”陈君衍
说起陈君衍,岂止是陕西人,他还是一个“老陕”呢。因为说到他,不得不说与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位民国名流和著名学者的陈伯澜和吴宓。原来,陈君衍者,竟是三秦名流、著名学者陈伯澜的长子,以及吴宓的表兄。这真是“西子蒙不洁”,陈君衍者,坏了三原陈家的家风。
竺可桢在南京珞珈路的住宅,原是22号,现是颐和路西侧珞珈路的48号,猛一抬头,赫然可见一座灰色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这就是中国“气象学之父”竺可桢的老宅。竺可桢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担任国民政府中央研究院气象研究所所长时建起这座别墅,那时他每天早上都要在院子里记录当天的温度、湿度、天气等气象状况,又根据全国各个气象台的资料,在这里编印了《中国之雨量》、《中国之温度》、《中国气候资料》等,据说是中国记录年代最久、涉及台站数量最多、质量最有保证、内容最为完整的降水和气温等资料的个人之举。不过,竺可桢在此处没住几年,1936年,南京国民政府任命他为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只身来到杭州,从此就再也没在这里住过;到了翌年,抗日战争爆发,竺校长带领浙江大学600多名师生实行西迁,其夫人张侠魂和几个儿女也随校西迁,结果第二年的1938年,张侠魂与小儿子竺衡因路途上患上了可怕的痢疾而双双亡故。
一晃,八年抗战胜利,竺可桢于“光复”后又带领浙大“复员”杭州,其间曾返回南京,寻找旧居。在他的日记里,即1945年10月15日,记载有如下的内容:及至到了珞珈路22号,见其“外表与八年前无异,内住伪财次(刘福藩谓政务次长,乃周佛海所信用之人)陈君衍。陈已被押,其妻女在内”。原来鸠占鹊巢,竺可桢的老宅,南京沦陷时竟被汪伪汉奸政府的要员所霸占,其时,这位汉奸虽已被拘押,他的家眷却仍强住在里面。
显然,竺可桢是满腔怒火。他又在当日的日记中写道:“陈,山西人,其妻系扬州,出身微贱,恐系娼也。余所有书籍均亡。问之,据云目前亦无一书架,其不读书可知矣。”
汉奸其人,其籍贯、其妻子之所出,这大概是竺可桢从旁人处打听到的;至于自己原藏于老宅里的书籍,他却亲眼所见是全部无处可觅了,另外听说屋内甚至没有一个书架,这非法的主人可谓是“刘项原来不读书”呵。
竺可桢的日记,或因他人误传,或系自己手误,写错了一个字,那就是陈君衍者,非“山西人”而是陕西人也。
说起陈君衍,岂止是陕西人,他还是一个“老陕”呢。因为说到他,不得不说与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位民国名流和著名学者的陈伯澜和吴宓。原来,陈君衍者,竟是三秦名流、著名学者陈伯澜的长子,以及中国著名“文化保守主义者”和“新人文主义”旗帜的吴宓的表兄。这真是“西子蒙不洁”,陈君衍者,坏了三原陈家的家风,也污了三原吴大师的枝桠。
陈伯澜(1866——1923),名涛,字伯澜,以字行。陈伯澜幼年时在大教育家的“老陕”刘古愚(其时有“南康北刘”之称,“康”即康有为)任教的三原东关胡子周“古月斋”就读,后又随刘古愚到泾阳“味经书院”深造,至1889年戊戌变法那年参加乡试,得中陕西第一名举人。又至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陈伯澜在北京随几位“老陕”的醴泉邢廷荚、富平张鹏一等拜访康有为,慷慨参与“公车上书”,此后,他又受刘古愚的委托,赴武汉、苏州、上海等地考察实业发展状况,除了参观织布、轮船和枪炮制造以及印刷等近代工业的现状,还与梁启超、汪穰卿、龙积之等进行座谈,席间特意介绍了刘古愚的实业救国思想,又与英人商议了购买织机等事宜。陈伯澜的此行,实开近代陕西“开关”之滥觞,后来他将此行的成果带回陕西,这不仅有“软件”的众多新书刊,还有“硬件”的日产轧籽棉机等(不久即在泾阳西关创开了轧花厂,据说这是机器轧花首次传入陕西)。
陈伯澜得风气之先,除受刘古愚影响之外,还与当时的清廷陕甘总督陶谟比较“开明”有关,也是在西太后“复辟”之际,由于陶谟的援手,陕西新思想渊薮的“味经书院”的师生得以幸免于祸。此后,陈伯澜在省外仍然活跃于教育事业,他在广州创办了广东高等工业学堂,并多次东渡日本,购进先进教学设备,由此培养了许多人才。民国后,陈伯澜活动于上海、北京等地,并曾在北洋政府财务部任职。
陈伯澜著述等身,他有《裴氏和约私议言》及《审安斋诗》、《南馆文钞》、《粤牍偶存》、《入蜀日记》、《国税局条议》等。陈伯澜还是著名三秦诗家之一,他崇尚唐诗,尤尊杜甫,康有为曾赞曰:“伯澜诗之雄健学少陵,绵丽学玉溪,而神似遗山,遇合亦同之。”陈伯澜是吴宓的姑丈,吴在少年时即得其教养,吴宓后来评论其诗,谓:“姑丈为诗,取法盛唐,直学工部,参以玉溪。生平雅不喜宋诗,晚年偶为之,仍不类。”吴宓受其影响,也崇仰唐诗而不喜宋诗,所谓“宓夙不喜江西派之宋诗”,而吴宓早期的诗歌直白无隐,缺乏余味,陈伯澜曾力纠其弊,如此其诗风乃得以延续。
漳河源位于湖北西部地区,这里连接着原始森林,拥有非常独特的地理地貌资源,这里生态系统和自然资源非常丰富,是一个天然的氧吧和风景区,是游客旅游度假的绝佳圣地,下面给大家分享漳河源生态景区旅游攻略。
漳河源记
盛夏七月,我们游了一次被称为“世外桃源”的地方——漳河源。不过,这个漳河是位于荆楚之地的湖北南漳的漳河,而非当年曹操建都邺城,筑邺下三台的魏都漳河。早就听说漳河源风光旖旎,一派亚热带风光。沿河十里至今仍有原始的造纸作坊,古老的石渠水车和清代所建的百年楼居,这些都令我们心驰神往。
在朋友、南漳县财政局刘友荣局长的陪同下,我们开始了漳河源之行。汽车在青峰翠峦间飞驰,约一个小时,汽车在一个叫龙王冲的地方下了水泥公路,又在乡间小道上行驶10多公里,至河沿村时已是中午。
村委会王主任安排我们吃了午饭,饭后又作向导领我们前往。前面的路已不能通车,遂下车步行。
王主任对我们说,漳河的源头是两个泉眼,一大鱼泉,一小鱼泉。源头有个自然村落,因居民都姓陈,世代都以造纸为业,所以又叫陈家纸厂。要到陈家纸厂,必须沿一条上下十多里的悬崖小径攀沿而下。
转过几道山峁,穿过几道密林,前面就是崖边的小径,是进纸厂,也是漳河源头的唯一通道。小径宽约一尺,均沿石壁凿出。左边石壁,右边悬崖。
向下望去,百丈深崖让人晕弦。所幸靠崖边一侧竹林茂密,形成遮挡,行人不会滑下崖去而摔得粉身碎骨。崖边的竹林密切深,行人因而看不到崖边崖下而很有安全感。
我们沿石级小径小心攀沿而下一里多地时,透过崖边的竹林向崖下望去,只见几栋青屋瓦舍像团团黑点镶嵌在葱茏的河谷中,王主任说那就是陈家纸厂。
王主任站在崖边,用手作喇叭状向下喊了几声,待谷底对岸有了回音,王主任又大声说:“告诉陈老,晚上有客!”对岸又应。
我们继续沿崖间小径攀沿下行,一路气喘吁吁不住打歇,好不容易捱到谷底,汗水早已浑身湿透。幸好同行者都没有心脏病,不然心脏可要受惊紧张而发的。
来到谷底,一条宽约两丈的河流挡在眼前。仰天上望,两岸峭壁千仞,上天只剩一线。峭壁间,一丛丛茂盛的竹树兀地钻出,直插云端。只有一线的天空蔚蓝如洗,白云像团团洁白的棉花,在山尖轻轻地缭绕飘过。
河流从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间流出,河水清凌澈洁,纤尘不染。一条石坝横在河中,浼浼的河水漫过石坝,哗哗作响。哗哗的水声在峡谷里引起阵阵回响。
真是山头白云袅袅,谷底流水潺潺。我们踩着石坝趟过清流,清且涟漪的河水濯洗着我们的双足,也濯洗着这青翠的山谷,更似乎要把这世俗的尘埃都濯洗干净。
过了河,一幢黛瓦粉墙的古屋楼居出现在眼前。门前是长满青苔的古老石渠,渠里流水淙淙。屋旁是瓜藤满架的菜园果蔬,和丛丛芭蕉及棕榈,屋后是长满竹树的茂密竹林。
不远处巨大的木轮水车和石碾石磨,石臼石槽,让人宛如走进一个古朴而幽美的原始古老村寨,这就是陈家纸厂。
王主任带我们走进一座坐东朝西一进两幢的古色古香的三楼宅院,穿过侧厢门廊天井,主人——一个面容修洁的70岁老人陈老引我们在后楼正间落座。
我们和陈老聊了起来,陈老说,他们祖上系明朝年间由咸宁迁居而来,在此已居住繁衍九世。均沿河而居,世代以造纸为业。
原有11家,现剩8家,均住在这漳河源头。这幢房屋系清末建造,老人兄弟二人,前楼住其弟。我们细观这栋老宅,檩椽廊柱虽已呈烟熏色,但当年的朱红油漆依然可见。
老式木门,镂花窗格,飞檐斗拱,勾纹彩饰。青石台阶均由青石条凿砌,天井均是青石和大方青砖铺砌。
走廊过道及地面均系瓦灰与桐油浇灌而成,历时百年,至今仍坚固如石,花纹图案美观大气。整个建筑可见当时的富丽气派,亦可见陈氏家族当年的富有。
见来了客人,陈老唤来一个后生,吩咐几句,后生出门而去。此时已是天黑,夜幕已笼罩房前屋后的山峦河谷。不一会儿,对岸山上似有人说话,一问,是那后生已窜上对面的山顶。
我们惊异何其快捷,真似猿猴一般,我们捱了半天的路程,后生转眼即到。约一个时辰,后生已回。竹篮里盛着酒和各种菜肴,我们乃知后生刚去了山外的酒店。我们惊骇,如此天黑,摔下山怎么办后生笑道:“没事,习惯了。”
晚饭极丰盛,除了园中自种的菜蔬和梁上熏肉,还有河里的一种无名小鱼,无鳞,味极鲜美。陈老和我们边吃边谈。49后,陈氏后人仍往在这沿河十里的漳河源,仍以打竹造纸为业,不事农业生产。
事实上,这漳河源两岸山高崖陡,除了这漫山满崖的青竹和河谷中清碧湍急的漳河流水,确也无地可耕。
陈氏后人出门进山均攀登这上下10多里的悬崖峭壁,草纸生产出来也全靠背篓背出山外,油盐米醋均靠纸换,草纸生产也仍是这原始的水车作坊。
随着社会发展,造纸业竞争激烈,外地现代纸,陈老叫洋纸,质好价优,土纸已难以生存。因山高路险,纸厂至今尚未通电,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
更没电视,外面新闻全凭一台收音机,照明仍是煤油灯和蜡烛。陈老说,煤油灯好,只是玻璃罩子不好买了。
因出门不便,老人已多年未出山。近年当选了县政协委员,每次出山开会都由人背出,老伴已有几十年没出山了。
陈老有两女,一嫁山外,一在家招婿。我们惊异:都廿一世纪了,竟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桃源虽好,但有一难,就是就医难。因路险僻,家人生病,医生来这里不便,陈老一孙女就是在儿时因发烧救治不及时而成聋哑。我们亦叹,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负面效应。毕竟是现代社会了,陈氏家人应随时了知外面的世界。
如今,陈老的两个孙女已在山外读书,一读师范,一学医。而不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了。我问陈老,当年建造这房屋的砖瓦从何而来,如靠人背运,将需多少人背,且背至何时
陈老说,当年建房的砖瓦、石灰全是雇人来河下打窑,就地取土烧制,木料就地砍伐。陈老又说,其父土改时被误杀,叔叔早年在北京念书,毕业后从军入伍,官至团长,后辞职回乡造纸。
一曾祖曾被清政府委为县令,亦坚辞不就,回家造纸,家谱上都有记载。因地险僻,自古以来土匪官军都未曾来到这里,家谱也保存完好。只是“四清”时家被抄,家谱作为“四旧”被烧毁,以致失传。我们惋惜之余,亦又庆幸,幸亏此地险僻,人亦难至,这栋当年富丽堂皇的清代楼宇古居得以保存至今。否则,“文革”恶潮所致,这里定是荡然无存。
夜宿陈宅三楼,楼梯楼板均是本质。虽年代久远,油漆斑驳,但仍牢固结实。
楼上楼下,虽是盛夏,但却凉爽如秋,且无蚊蝇。可能是水流清净激湍,蚊蝇无以生存。
清晨,一阵咚咚声将我惊醒,此时已是西窗映碧。推窗望去,繁盛的竹树,苍翠的芭蕉,蒲扇般的棕榈,尽入眼帘。
不禁让人想起陶渊明的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无车马之喧的寂静又让人想到朱熹的诗:“静处乾坤大,闲中日月长”。
咚咚声是纸厂在生产,循声前往,但见石渠石闸已开,清凌的河水冲动着巨大的水车木轮在转动,转动的巨大木轮又驱动着粗重的木杵在石臼里咚咚地捶打着毛竹。
毛竹是草纸生产的主要原料,青竹先在石灰中沤渍,然后在石臼中捣成纸浆。操作的汉子是陈老的女婿,汉子说,石渠石坝也是陈家祖上所修筑,具体年代已考。
垒砌渠坝的石缝系由糯米蒸煮后捣浆浇灌,至今仍坚硬如铁。汉子打罢毛竹又筛纸,我问汉子,毛竹可是自家所砍汉子说,毛竹由周围农民砍割后送来,一分钱一斤收购的。
毛竹砍后来年又生,且长的更好。可不是,这漳河源河谷最为茂盛的,便是这漫山遍野,满沟满壑连绵不断的青青绿竹了。
我们又叹服,陈氏先民是如何找到这么一个山清水秀,且毛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地方的。
早饭后沿河上行,目标大鱼泉和小鱼泉。我们每人手中又多了根竹棍,一探路,二作拐杖,以防滑倒。王主任手里又多了把大柴刀——以作披荆斩棘之用。
行约一里,转过一道峰峦,前面河边又是一座黛瓦粉墙,雕檐彩饰的清代楼居。旁边也是长满苔衣,清流潺潺的青条石渠。以及巨大的水车木轮,石槽石臼,还有石桌石凳不用问,这又是一家陈纸厂,忍不住遂又去流连一番。
越往里走,两岸山势愈加紧逼耸立,直入云端。河谷就像在一个巨大而狭窄的板壁缝里,一弯碧流从板壁缝间窜了出来。两侧山崖竹木老翠似染。
竹木苍翠的峭壁间,还长着各种笔挺的杉树,有珍贵的红豆杉、白杉,还有楠木等珍稀树种。
岸边崖下是丛丛高大的棕榈和芭蕉,及葱郁的剑兰。河边吊罗兰芷,落英缤纷。好一派旖旎的南国热带风光。
除了湍急的河水,两岸尽是茂密的荆藤灌木,无路可寻。我们时而砍开荆棘拨路而行,时而脱脚涉水而过。
虽是盛夏,河水却冰冷刺骨。刚入水几步,双脚便已痛红。好不容易淌过几道河水,绕开几处罅潭,终于披荆斩棘来到一个大石洞前。
水从洞中流了出来,王主任说这就是大鱼泉。也叫大鱼洞,这就是漳河的源头。上过几道石坎走进洞中,只见圆顶型的石洞像一个人工开凿、能容纳百多人的大礼堂。
高约数丈,浑然天成。石洞深处漆黑幽邃,水从深不可测的洞中涌出,发出轰轰声响。外面河水虽已刺骨,进得洞中,乃觉洞中水流更是冰极,让人打颤,站立不稳。
稍停,旋即退出。出得洞外,又觉外面水暖如初。洞里洞外,温差已是若此。
游罢大鱼泉,漳河的另一源头——小鱼泉,尚在五里之外。两三里地的大鱼泉已让人精疲力竭,五里之外的小鱼泉更让人望而生畏了。
探访了大鱼泉,观赏了百年清代楼居和古老的石渠水车,原始的造纸作坊,饱览了漳河源的旖旎风光,品味了“世外桃源”的幽美,已是极大满足。
至于小鱼泉,待择日再来寻访,遂打道回转。回纸厂稍歇,辞别陈老,告别陈家纸厂,仍沿来路攀回。
到得山顶,回首再望河谷中,陈家纸厂院落已冒出袅袅炊烟。
刀削般的峭壁青岭,翡翠玉带般的蜿蜒河流,黛瓦粉墙的清代楼居,娉娉婷婷的袅袅炊烟,好似一幅清丽的水墨画。
文史 |霸住竺可桢老宅的“老陕”陈君衍
本文2023-10-31 21:50:35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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