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我的文学梦》
年届63岁,从1981年发表处女作至今已有36年。一组数据似乎可以概括他的成就——迄今为止已出版《红高粱家族》《酒国》《檀香刑》等长篇小说11部,《透明的胡萝卜》《白狗秋千架》《变》等中短篇小说100余部,创作话剧、影视剧本7部,另外还有上百万字的散文、随笔、演讲和文学对话作品,其作品被译为英、法、德、意、日等四十余种语言。
莫言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后,读者对其作品的需求量剧增。随之而来的是莫言作品版本复杂、侵权盗版严重等问题。5年时间里,读者中经常流传着“莫言又出了某某新作品”的消息,而市场上印着“莫言著”的各种作品也时不时出现。对此,莫言的无奈大于愤怒。在日前的一个发布会上,当媒体记者再次追问这些问题时,他只能宣布,将其迄今为止曾经发表过的所有作品的出版权独家授予浙江文艺出版社。
“我把发表的全部作品交给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一个重要原因是,我祖上曾是浙江人。”莫言略带怀思地说:“据家谱记载,我的祖先曾在浙江龙泉生活过很长时间,当地至今仍有很多管姓族人。天下无二管,我应该算半个浙江人。”从小读着鲁迅、茅盾等浙江同乡文学先辈作品长大的莫言,自认为是他们的直系传人。从这个意义来讲,他所有作品在浙江出版,也是在表达对浙江籍文学前辈的崇高敬意。
首先他们写作手法的侧重点是不同的。
莫言和马尔克斯偏重于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去描绘社会现状,而福克纳偏好用意识流的手法去描绘社会的现状。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比起意识流更加通俗易懂,却很难达到意识流的深刻性。马尔克斯的成功之处在于在魔幻现实的作品中引入意识流手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的问题,但是马尔克斯并不像福克纳那样纯熟,在深层问题上有些含糊。并且马尔克斯的马孔多的中心城镇模式也是从福克纳那里拿来的。而我不得不提及的一个事实是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结合意识流同马尔克斯是相似的,因此马尔克斯和福克纳对莫言的影响、福克纳对马尔克斯的影响,几乎可以拿来作为作家之间互相影响的典型案例。
这样我觉得可能就会有三种观点分歧,一种是因为后来者是受到影响的,他们的手法并非自己原创,不能说水平很高,因此应该是福克纳最优。但另一种观点可能就会认为马尔克斯好,因为这种观点可能认为我们不应该考虑作家间的影响,因为即使是福克纳他也会受乔伊斯等人的影响。因此在国际上的名声才是关键。但是我刚刚说过,魔幻现实主义的具有一定的通俗性,因此这就决定了马尔克斯甚至莫言的名声都比福克纳要响。加之莫言又是中国第一位诺奖获得者,名声必定不小。还有观点可能会说后来者肯定会在前人的基础上改进,莫言能突破中国文学的僵局,当然是水平最高的。
就我个人来看,马尔克斯和福克纳都是已故之人,他们的水平是定格的了,但是莫言依然存在,很难说他会不会在晚年有所创新,但就现在的状况,我比较推崇福克纳。毕竟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是美国文学的一大成就,在我看来福克纳是美国文学最据代表性的人物。
石马村群山环抱,沟壑险奇,却又竹海连绵,环境幽雅。据传,最初开拓这片风水宝地的是唐末年间为躲避战乱及仇家从金陵迁徙而来的管氏。管氏源出名门,身世显赫,为遮人耳目,他们在深山老林以开山狩猎、种植毛竹为业,兼种五谷杂粮,默默繁衍生息。虽然隐居荒山野岭,管家先祖不忘家学渊源,秉承耕读之风,努力培养后世人才,以期东山再起。经过几代人披荆斩棘、苦心经营,石马村声名渐响,管氏家族越来越兴旺,开始在城区置办家业与田产,直至族中走出北宋名臣管师仁,名望如日中天。管家发达后开始相继外迁,除了全部下山入城,有的则迁往外省。著名作家莫言在家谱中查阅到山东高密管家自宋代由龙泉石马岗迁出,于2010年不远千里还乡,寻根祭祖。后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更为石马村增添一份神秘色彩。与管氏一同在石马岗休养生息的还有郑氏一门。郑氏也有部分外迁,但终有子嗣坚守故园,成为石马村最大的氏族。宋代之后,又有陈、蒋、李及其他姓氏陆续迁入,形成今天以郑、陈、蒋、李四大姓氏为主的格局。 相传管氏初来之时,人单势薄,万事开头难,不论生活还是生产都不免捉襟见肘,但他们依然去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为饥饿的人送上一餐饭,为饥渴的人递上一碗水。乐善好施的管家人感动了上苍,上天派一条白龙化为一匹白马来为管氏助力。自从有了白马的帮助,管家种地砍树狩猎运输事事顺利,给了管氏很大的帮助。事情传开,人们纷纷夸奖管家好人有好报,得到这匹神奇宝马。后来,这里的整座大山幻化为一匹巨型骏马,人们把大山称为石岗,将山中村子称为石马村。
这似乎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对比。攀登上举世仰望的诺贝尔文学奖高度的莫言,只上到小学五年级。
莫言的家乡是山东高密一个偏远的农村,就是后来随着**《红高粱》名扬天下的高密东北乡。事实上,东北乡不是行政区划意义的乡镇,而是先民对地域的民间俗称。因这一带地处高密的东北角,东接胶州,北连平度,故称东北乡。在这里,“乡”是地带的意思。至今,高密河崖、大栏一带依然习惯称东北乡。
1960年,莫言6岁,开始上学了。
学校的教室是村里解放前开烧酒锅财主家的老房子,20多间宽大的瓦房,是当时村里最好的房子。母亲用旧蓝布缝了一个书包,放了几本卷了边儿的书、一块石板和几支半截的石笔。莫言把大哥读完的书也统统装进去,书包变得鼓鼓的,便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学校。按照家谱,莫言是“谟”字辈,老师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管谟业。从此,他开始了五年的小学读书时光。
当时,班里的学生年龄相差很大,很多高个子的学生鼻子下面已经冒出了一撮黑茸茸的胡子毛儿。莫言是最小的学生,穿着开裆裤,两条裤腿一条长一条短。两条鼻涕从鼻孔流到嘴边,不时吸溜一次,声音很响,让人听了感到不舒服。鼻涕稠得吸溜不动了,就抬起袖管一抹,弄得上衣袖子常年油光发亮。再加上营养不良,此时的莫言是一副病弱瘦小的模样。那个时候,大人在生产队忙干活儿挣工分养家,没吃的没穿的,顾不上孩子。莫言很爱哭,在学校里打闹、被同学欺侮了,就哭。但莫言很爱上学,每天一大早就到学校读书。
莫言的爷爷没读过私塾,虽然不识字,但是博闻强记。从三皇五帝到明清历史,从天文地理到世事变迁,从神仙鬼怪到民间传说,他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到了农闲季节的晚上,爷爷就在炕头上给莫言兄弟们讲故事。莫言听得入了迷,很多故事成了莫言文学创作的素材。爷爷的故事最早启蒙了莫言,为他后来天马行空、汪洋恣肆的想象力开启了源泉。莫言于是想到了书,因为他知道,那些古往今来、天上人间、神奇瑰丽的故事都在书里。
上学后,莫言酷爱读书,什么书也读。只要有字,莫言就视为珍宝。看闲书是他最大的乐趣。他对读书的强烈欲望丝毫不亚于对粮食的感情。他读的第一本书是《封神演义》。他知道一个同学家里有这本书,于是软磨硬泡,到同学家里借书。可是那个年代,书是珍稀品,这本书又是禁书,不管莫言怎么说,同学就是不肯借。后来,莫言终于和同学谈判成功,条件是莫言帮他推一上午石磨,而且严格限定只准借一下午。莫言用一上午的劳动换取了下午读书的权利。推磨回来,莫言就一头埋进了“封神世界”。那骑在老虎背上的申公豹、鼻孔里能射出白光的郑伦、能在地下行走的土行孙、眼里长手手里又长眼的杨任,都深深地吸引着莫言,点燃了他通天入地的想象力。后来莫言又用各种方式,把周围几个村子里流传的几部经典如《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之类,全弄到手看了。他记忆力惊人,用飞一样的速度阅读一遍,书中的人名就能记全,主要情节便能复述,甚至能成段地背诵。
有一回,莫言从一个老师手里借到《青春之歌》,时已下午。他明明知道,如果不去割草,羊就要饿肚子,但还是挡不住书的诱惑,一头钻到草垛后,一下午就把大厚本的《青春之歌》读完了,身上被蚂蚁、蚊虫咬出了一片片的疙瘩。他从草垛后晕头涨脑地钻出来,已是红日西沉。听到羊在圈里饿得狂叫,莫言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着一顿痛骂或是痛打。但母亲看看莫言那副样子,宽容地叹息一声,没骂也没打,只是让莫言赶快出去弄点草喂羊。莫言飞快地蹿出院子,心情好得要命,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莫言的二哥也是个书迷。他借书的路子比莫言广得多,常能借到莫言借不到的书,但他不允许莫言看他借来的书。二哥看书时,莫言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悄悄地溜到他的身后,先是远远地看,脖子伸得很长,像一只喝水的鹅,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因为争着看书,莫言没少挨二哥的打。那次,二哥借了一本《破晓记》,还没看完,又怕莫言偷着看,就藏到猪圈里。为了找到二哥的书,莫言不小心头碰了马蜂窝,几十只马蜂蜇到脸上,奇痛难忍。但莫言顾不上痛,抓紧时间阅读,读着读着,眼睛就睁不开了,头肿得像柳斗,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就这样,在那个年代里,莫言如饥似渴地读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苦菜花》、《林海雪原》、《海岛女民兵》、《青春之歌》等都在这个时候读完了。大量的阅读积累了莫言坚实的写作功底。
莫言是带着感情读书的,他和书中人物一起哈哈大笑,一起放声大哭,沉迷得如醉如痴。读《三家巷》,区桃牺牲了,莫言蹲在牛栏里痛哭一场。课堂上,脑子里也满是区桃的影子,他就在书本上不断地写“区桃”。大人们知道了,都感到怪怪的:这个孩子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得这么复杂?父亲不准读闲书,莫言就偷着读。放了学,按照家里分工,莫言要帮母亲推磨挣工分。他一边推磨,一边读书,忘乎所以。母亲看到孩子喜欢读书,就允许他先读完书再推磨。晚上,家里只有一盏油灯,挂在门框上,个矮的莫言就站在门槛上就着微弱的灯光读。日子长了,门槛被莫言踩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莫言的天分极高,学习很勤奋,读书又多,所以作文特别好。三年级的时候,村里第一次演**,演的是《箭杆河边》。在物质和文化匮乏的年月,村里人谁也没见过**是个什么样子,传得很神,说是布上可以出人,可以说话,了不得。那天,老师早早就放了学,布置作业让孩子们看完**写作文。莫言一手拿着干粮和大葱,一手拎着小板凳,先去占位置。他看着银幕上的故事,兴奋得手舞足蹈。**演完了,莫言仍然依依不舍,看着放映队收拾好家什走远了,才回家。作文交上来了,别的同学都基本上是流水账式地复述故事,唯独莫言与众不同。他在开头写道:“呱——呱——呱,几声青蛙的叫声,把我拉上了**银幕……”教语文的张老师对莫言的作文大加赞赏,当成范文在课堂上诵读,又推荐给其他老师,在全校范读。同学们对莫言刮目相看,莫言高兴极了。这次作文,第一次在莫言的心灵里种下了写作自信的种子。
还有一次,老师布置写作文。作文交上去了,当天放学时,老师把莫言留下了。莫言吓得不行,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老师要惩罚他。到了办公室,老师问:“你这篇作文是从哪里抄来的?”莫言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是为这个啊,就说:“是我自己写的呀。”老师看到作文非常优秀,还是不相信是这个孩子写的,就当场给莫言出了个题目,叫《抗旱》。莫言拿出纸笔,洋洋洒洒,一气呵成。老师一看,他写得相当好,就服了,感叹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长着气死画匠的模样,竟能写一手好文章。”第二天,这篇作文被推荐到公社农业中学,给中学的学生当范文。至今,这篇作文还保留在高密莫言文学馆里。
莫言的写作是天赋才华,自小便显露锋芒。读小学时,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宣传小麦新品种,莫言自编快板:“贫下中农听我吼,今年不种‘和尚头’。‘鲁麦一号’新品种,蒸出馍馍冒香油……”这个快板得到公社领导的表扬,为学校争了光。看了**《列宁在一九一八》,莫言自编家乡戏茂腔:“列宁同志很焦急,城里的粮食有问题。马上去找瓦西里,让他下乡搞粮食……”莫言能编也能演,成为学校的宣传骨干。因为表现突出,在选班干部时,莫言当上了学习委员,很得老师器重。
莫言有一位邻居,是大学毕业生,当过老师,1957年被错打成右派。他跟莫言讲:“你作文写得好,要努力,长大后当作家。当作家的人,一天能吃三顿饺子。”这话深深地印在了莫言心里。后来生活好了,莫言最爱吃的还是饺子。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莫言全家庆贺,庆贺的方式依然是包饺子吃。
莫言的《我的文学梦》
本文2023-10-28 10:12:53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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