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说的:“二十四史,不过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原文在哪里可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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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说的:“二十四史,不过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原文在哪里可找到,第1张

选自《梁启超文集》:中国之旧史

(1902年2月8日)

于今日泰西通行诸学科中,为中国所固有者,惟史学。史学者,学问之最博大而最

切要者也,国民之明镜也,爱国心之源泉也。今日欧洲民族主义所以发达,列国所以日

进文明,史学之功居其半焉。然则,但患其国之无兹学耳,苟其有之,则国民安有不团

结,群治安有不进化者。虽然,我国兹学之盛如彼,而其现象如此,则又何也?

今请举中国史学之派别,表示之而略论之:

都为十种、二十二类。

试一翻四库之书,其汗牛充栋、浩如烟海者,非史学书居十六七乎!上自太史公、

班孟坚,下至毕秋帆、赵瓯北,以史家名者不下数百,兹学之发达,二千年于兹矣。然

而陈陈相因,一邱之貉,未闻有能为史界辟一新天地,而令兹学之功德普及于国民者,

何也?吾推其病源,有四端焉:

一曰,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吾党常言。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谱而已。

其言似稍过当,然按之作史者之精神,其实际固不诬也。吾国史家以为,天下者,君主

一人之天下,故其为史也,不过叙某朝以何而得之,以何而治之,以何而失之而已,舍

此则非所闻也。昔人谓《左传》为“相斫书”,岂惟《左传》,若二十四史,真可谓地

球上空前绝后之一大相斫书也。虽以司马温公之贤,其作《通鉴》,亦不过以备君王之

浏览。(其“论”语,无一非忠告群主者。)盖从来作史者,皆为朝廷上之君若臣而作,

曾无有一书为国民而作者也。其大蔽在不知朝廷与国家之别,以为舍朝廷外无国家。于

是乎有所谓正统、闰统之争论,有所谓鼎革前后之笔法。如欧阳之《新五代史》、朱子

之《通鉴纲目》等,今日盗贼,明日圣神;甲也天命,乙也僭逆。正如群蛆啄矢至今不

能兴起者,数千年之史家,岂能辞其咎耶!

二曰,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历史者,英雄之舞台也;

舍英雄几无历史。虽泰西良史,亦岂能不置重于人物哉!虽然,善为史者,以人物

为历史之材料,不闻以历史为人物之画像;以人物为时代之代表,不闻以时代为人物之

附属。中国之史,则本纪、列传,一篇一篇,如海岸之石,乱堆错落。

质而言之,则合无数之墓志铭而成者耳。夫所贵乎史者,贵其能叙一群人相交涉、

相竞争、相团结之道,能述一群人所以休养生息、同体进化之状,使后之读者爱其群、

善其群之心,油然生焉!今史家多于鲫鱼,而未闻有一人之眼光,能见及此者。此我国

民之群力、群智、群德所以永不发生,而群体终不成立也。

三曰,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凡著书贵宗旨。作史者,将为若干之陈死人作纪念

碑耶?为若干之过去事作歌舞剧耶?

殆非也。将使今世之人,鉴之裁之,以为经世之用也。故泰西之史,愈近世则记载

愈详。中国不然,非鼎革之后,则一朝之史不能出现。又不惟正史而已,邓各体莫不皆

然。故温公《通鉴》,亦起战国而终五代。果如是也,使其朝自今以往,永不易姓,则

史不其中绝乎?使如日本之数千年一系,岂不并史之为物而无之乎?太史公作《史记》,

直至《今上本纪》,且其记述,不少隐讳焉,史家之天职然也。后世专制政体日以进步,

民气学风日以腐败,其末流遂极于今日。推病根所从起,实由认历史为朝廷所专有物,

舍朝廷外无可记载故也。

不然,则虽有忌讳于朝廷,而民间之事,其可纪者不亦多多乎,何并此而无也?今

日我辈欲研究二百六十八年以来之事实,竞无一书可凭借,非官牍铺张循例之言,则口

碑影响疑似之说耳。时或借外国人之著述,窥其片鳞残甲。然甲国人论乙国之事,例固

百不得一,况吾国之向闭关不与人通者耶?

于是乎吾辈乃穷。语曰:“知古而不知今,谓之陆沈。”夫陆沈我国民之罪,史家

实尸之矣!

四曰,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人身者,合四十余种原质而成者也,合眼、耳、鼻、

舌、手足、脏腑、皮毛、、筋络、骨节、血轮、精管而成者也。然使采集四十余种原质,

作为眼、耳、鼻、舌、手足、脏腑、皮毛、筋络、骨节、血轮、精管无一不备,若是者,

可谓之人乎?必不可。何则?无其精神也。史之精神维何?曰理想是已。大群之中有小

群,大时代之中有小时代,而群与群之相际,时代与时代之相续,其间有消息焉,有原

理焉,作史者苟能勘破之,知其以若彼之因,故生若此之果,鉴既往之大例,示将来之

风潮,然后其书乃有益于世界。今中国之史但呆然曰:某日有甲事,某日有乙事。至此

事之何以生,其远因何在,近因何在,莫能言也。其事之影响于他事或他日者若何,当

得善果,当得恶果,莫能言也。故汗牛充栋之史书,皆如蜡人院之偶像,毫无生气,读

之徒费脑力。是中国之史,非益民智之具,而耗民智之具也。

以上四者,实数千年史家学识之程度也。缘此四蔽,复生二病。

其一,能铺叙而不能别裁。英儒斯宾塞曰:“或有告者曰,邻家之猫,昨日产一子。

以云事实,诚事实也;然谁不知为无用之事实乎。何也?以其与他事毫无关涉,于吾人

生活上之行为,毫无影响也。然历史上之事迹,其类是者正多,能推此例以读书观万物,

则思过半矣。”此斯氏教人以作史、读史之方也。秦西旧史家,固不免之,而中国殆更

甚焉:某日日食也,某日地震也,某日册封皇子也,某日某大臣死也,某日有某诏书也。

满纸填塞,皆此等“邻猫生子”之事实,往往有读尽一卷而无一语有入脑之价值者。就

中如《通鉴》一书,属稿十九年,别择最称精善,然今日以读西史之眼读之,觉其有用

者,亦不过十之二三耳。(《通鉴》载奏议最多,盖此书专为格君而作也,吾辈今日读

之实嫌其冗。)其他更何论焉!至如《新五代史》之类,以别裁自命,实则将大事皆删

云,而惟存“邻猫生子”等语,其可厌不更甚耶?故今日欲治中国史学,真有无从下手

之慨。《二十四史》也,《九通》也,《通鉴》、《续通鉴》也,《大清会典》、《大

清通礼》也,十朝实录、十朝圣训也,此等书皆万不可不读。不读其一,则挂漏正多,

然尽此数书而读之,日读十卷,已非三四十年不为功矣!况仅读此数书,而决不能足用,

势不可不于前所列十种二十二类者一一涉猎之。(杂史、传志、札记等所载,常有有用

过于正史者何则?彼等常载民间风俗,不似正史专为帝王作家谱也。)人寿几何,何以

堪此!故吾中国史学知识之不能普及,皆由无一善别裁之良史故也。

其二,能因袭而不能创作。中国万事,皆取“述而不作”主义,而史学其一端也。

细数二千年来史家,其稍有创作之才者,惟六人:一曰太史公,诚史界之造物主也。其

书亦常有国民思想,如项羽而列诸本纪,孔子、陈涉而列诸世家,儒林、游侠、刺客、

货殖而为之列传,皆有深意存焉。其为立传者,大率皆于时代极有关系之人也。而后世

之效颦者,则胡为也!二曰杜君卿。《通典》之作,不纪事而纪制度。制度于国民全体

之关系,有重于事焉者也。前此所无而杜创之,虽其完备不及《通考》,然创作之功,

马何敢望杜耶!三曰郑渔仲。夹漈之史识,卓绝千古,而史才不足以称之。其《通志·

二十略》,以论断为主,以记述为辅,实为中国史界放一光明也。惜其为太史公范围所

困,以纪传十之七、八,填塞全书,支床叠屋,为大体玷。四曰司马温公。《通鉴》亦

天地一大文也,其结构之宏伟,其取材之丰赡,使后世有欲著通史者,势不能不据为蓝

本,而至今卒未有能逾之者焉。温公亦伟人哉!五曰袁枢。今日西史,大率皆纪事本末

之体也,而此体在中国,实惟袁枢创之,其功在史界者亦不少。但其著《通鉴纪事本末》

也,非有见于事与事之相联属,而欲求其原因结果也,不过为读《通鉴》之方便法门,

著此以代抄录云尔。虽为创作,实则无意识之创作,故其书不过为《通鉴》之一附庸,

不能使学者读之有特别之益也。六曰黄梨洲。黄梨洲著《明儒学案》,史家未曾有之盛

业也。中国数千年惟有政治史,而其他一无所闻。梨洲乃创为学史之格,使后人能师其

意,则中国文学史可作也,中国种族史可作也,中国财富史可作也,中国宗教史可作也。

诸类此者,其数何限!梨洲既成《明儒学案》,复为《宋元学案》,未成而卒。使假以

十年,或且有汉唐学案、周秦学案之宏著,未可料也。梨洲诚我国思想界之雄也!若夫

此六君子以外(袁枢实不能在此列。)则皆所谓“公等碌碌,因人成事。”《史记》以

后,而二十一部皆刻画《史记》;《通典》以后,而八部皆摹仿《通典》;何其奴隶性

至于此甚耶!若琴瑟之专壹,谁能听之?以故每一读辄惟恐卧,而思想所以不进也。

合此六弊,其所贻读者之恶果,厥有三端:一曰难读。浩如烟海,穷年莫殚,前既

言之矣。二曰难别择。即使有暇日,有耐性,遍读应读之书,而苟非有极敏之眼光、极

高之学识,不能别择其某条有用、某条无用,徒枉费时日脑力。三曰无感触。虽尽读全

史,而曾无有足以激厉其爱国之心,团结其合群之力,以应今日之时势而立于万国者。

然则吾中国史学,外貌虽极发达,而不能如欧美各国民之实受其益也,职此之由。

今日欲提倡民族主义,使我四万万同胞强立于此优胜劣败之世界乎?则本国史学一

科,实为无老无幼、无男无女、无智无愚、无贤无不肖所皆当从事,视之如渴饮饥食,

一刻不容缓者也。然遍览乙库中数十万卷之著录,其资格可以养吾所欲、给吾所求者,

殆无一焉。呜呼,史界革命不起,则吾国遂不可救。悠悠万事,惟此为大!《新史学》

之著,吾岂好异哉?吾不得已也。

维昔黄帝,法天则地,四圣遵序,各成法度;唐尧逊位,虞舜不台;厥美帝功,万世载之。作《五帝本纪》第一。

维禹之功,九州攸同,光唐虞际,德流苗裔;夏桀*骄,乃放鸣条。作《夏本纪》第二。

维契作商,爰及成汤;太甲居桐,德盛阿衡;武丁得说,乃称高宗;帝辛湛湎,诸侯不享。作《殷本纪》第三。

维弃作稷,德盛西伯;武王牧野,实抚天下;幽厉昏乱,既丧酆镐;陵迟至赧,洛邑不祀。作《周本纪》第四。

维秦之先,伯翳佐禹;穆公思义,悼豪之旅;以人为殉,诗歌黄鸟;昭襄业帝。作《秦本纪》第五。

始皇既立,并兼六国,销锋铸鐻,维偃干革,尊号称帝,矜武任力;二世受运,子婴降虏。作《始皇本纪》第六。

秦失其道,豪桀并扰;项梁业之,子羽接之;杀庆救赵,诸侯立之;诛婴背怀,天下非之。作《项羽本纪》第七。

子羽暴虐,汉行功德;愤发蜀汉,还定三秦;诛籍业帝,天下惟宁,改制易俗。作《高祖本纪》第八。

惠之早霣,诸吕不台;崇强禄、产,诸侯谋之;杀隐幽友,大臣洞疑,遂及宗祸。作《吕太后本纪》第九。

汉既初兴,继嗣不明,迎王践祚,天下归心;蠲除肉刑,开通关梁,广恩博施,厥称太宗。作《孝文本纪》第十。

诸侯骄恣,吴首为乱,京师行诛,七国伏辜,天下翕然,大安殷富。作《孝景本纪》第十一。

汉兴五世,隆在建元,外攘夷狄,内脩法度,封禅,改正朔,易服色。作《今上本纪》第十二。

维三代尚矣,年纪不可考,盖取之谱牒旧闻,本于兹,於是略推,作《三代世表》第一。

幽厉之後,周室衰微,诸侯专政,春秋有所不纪;而谱牒经略,五霸更盛衰,欲睹周世相先後之意,作《十二诸侯年表》第二。

春秋之後,陪臣秉政,强国相王;以至于秦,卒并诸夏,灭封地,擅其号。作《六国年表》第三。

秦既暴虐,楚人发难,项氏遂乱,汉乃扶义征伐;八年之间,天下三嬗,事繁变众,故详著《秦楚之际月表》第四。

汉兴已来,至于太初百年,诸侯废立分削,谱纪不明,有司靡踵,强弱之原云以世。作《汉兴已来诸侯年表》第五。

维高祖元功,辅臣股肱,剖符而爵,泽流苗裔,忘其昭穆,或杀身陨国。作《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惠景之间,维申功臣宗属爵邑,作《惠景间侯者年表》第七。

北讨强胡,南诛劲越,征伐夷蛮,武功爰列。作《建元以来侯者年表》第八。

诸侯既强,七国为从,子弟众多,无爵封邑,推恩行义,其埶销弱,德归京师。作《王子侯者年表》第九。

国有贤相良将,民之师表也。维见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贤者记其治,不贤者彰其事。作《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第十。

维三代之礼,所损益各殊务,然要以近性情,通王道,故礼因人质为之节文,略协古今之变。作《礼书》第一。

乐者,所以移风易俗也。自雅颂声兴,则已好郑卫之音,郑卫之音所从来久矣。人情之所感,远俗则怀。比乐书以述来古,作《乐书》第二。

非兵不强,非德不昌,黄帝、汤、武以兴,桀、纣、二世以崩,可不慎欤司马法所从来尚矣,太公、孙、吴、王子能绍而明之,切近世,极人变。作《律书》第三。

律居阴而治阳,历居阳而治阴,律历更相治,间不容翲忽。五家之文怫异,维太初之元论。作《历书》第四。

星气之书,多杂禨祥,不经;推其文,考其应,不殊。比集论其行事,验于轨度以次,作《天官书》第五。

受命而王,封禅之符罕用,用则万灵罔不禋祀。追本诸神名山大川礼,作《封禅书》第六。

维禹浚川,九州攸宁;爰及宣防,决渎通沟。作《河渠书》第七。

维币之行,以通农商;其极则玩巧,并兼兹殖,争於机利,去本趋末。作《平准书》以观事变,第八。

太伯避历,江蛮是适;文武攸兴,古公王迹。阖庐弑僚,宾服荆楚;夫差克齐,子胥鸱夷;信嚭亲越,吴国既灭。嘉伯之让,作《吴世家》第一。

申、吕肖矣,尚父侧微,卒归西伯,文武是师;功冠群公,缪权于幽;番番黄发,爰飨营丘。不背柯盟,桓公以昌,九合诸侯,霸功显彰。田阚争宠,姜姓解亡。嘉父之谋,作《齐太公世家》第二。

依之违之,周公绥之;愤发文德,天下和之;辅翼成王,诸侯宗周。隐桓之际,是独何哉三桓争强,鲁乃不昌。嘉旦金縢,作《周公世家》第三。

武王克纣,天下未协而崩。成王既幼,管蔡疑之,淮夷叛之,於是召公率德,安集王室,以宁东土。燕哙之禅,乃成祸乱。嘉甘棠之诗,作《燕世家》第四。

管蔡相武庚,将宁旧商;及旦摄政,二叔不飨;杀鲜放度,周公为盟;大任十子,周以宗强。嘉仲悔过,作《管蔡世家》第五。

王後不绝,舜禹是说;维德休明,苗裔蒙烈。百世享祀,爰周陈杞,楚实灭之。齐田既起,舜何人哉作《陈杞世家》第六。

收殷馀民,叔封始邑,申以商乱,酒材是告,及朔之生,卫顷不宁;南子恶蒯聩,子父易名。周德卑微,战国既强,卫以小弱,角独後亡。喜彼康诰,作《卫世家》第七。

嗟箕子乎!嗟箕子乎!正言不用,乃反为奴。武庚既死,周封微子。襄公伤於泓,君子孰称。景公谦德,荧惑退行。剔成暴虐,宋乃灭亡。嘉微子问太师,作《宋世家》第八。

武王既崩,叔虞邑唐。君子讥名,卒灭武公。骊姬之爱,乱者五世;重耳不得意,乃能成霸。六卿专权,晋国以秏。嘉文公锡珪鬯,作《晋世家》第九。

重黎业之,吴回接之;殷之季世,粥子牒之。周用熊绎,熊渠是续。庄王之贤,乃复国陈;既赦郑伯,班师华元。怀王客死,兰咎屈原;好谀信谗,楚并於秦。嘉庄王之义,作《楚世家》第十。

少康之子,实宾南海,文身断发,鼋鳝与处,既守封禺,奉禹之祀。句践困彼,乃用种、蠡。嘉句践夷蛮能脩其德,灭强吴以尊周室,作《越王句践世家》第十一。

桓公之东,太史是庸。及侵周禾,王人是议。祭仲要盟,郑久不昌。子产之仁,绍世称贤。三晋侵伐,郑纳於韩。嘉厉公纳惠王,作《郑世家》第十二。

维骥騄耳,乃章造父。赵夙事献,衰续厥绪。佐文尊王,卒为晋辅。襄子困辱,乃禽智伯。主父生缚,饿死探爵。王迁辟*,良将是斥。嘉鞅讨周乱,作《赵世家》第十三。

毕万爵魏,卜人知之。及绛戮干,戎翟和之。文侯慕义,子夏师之。惠王自矜,齐秦攻之。既疑信陵,诸侯罢之。卒亡大梁,王假厮之。嘉武佐晋文申霸道,作《魏世家》第十四。

韩厥阴德,赵武攸兴。绍绝立废,晋人宗之。昭侯显列,申子庸之。疑非不信,秦人袭之。嘉厥辅晋匡周天子之赋,作《韩世家》第十五。

完子避难,适齐为援,阴施五世,齐人歌之。成子得政,田和为侯。王建动心,乃迁于共。嘉威、宣能拨浊世而独宗周,作《田敬仲完世家》第十六。

周室既衰,诸侯恣行。仲尼悼礼废乐崩,追脩经术,以达王道,匡乱世反之於正,见其文辞,为天下制仪法,垂六蓺之统纪於後世。作《孔子世家》第十七。

桀、纣失其道而汤、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诸侯作难,风起云蒸,卒亡秦族。天下之端,自涉发难。作《陈涉世家》第十八。

成皋之台,薄氏始基。诎意适代,厥崇诸窦。栗姬偩贵,王氏乃遂。陈后太骄,卒尊子夫。嘉夫德若斯,作《外戚世家》十九。

汉既谲谋,禽信於陈;越荆剽轻,乃封弟交为楚王,爰都彭城,以强淮泗,为汉宗藩。戊溺於邪,礼复绍之。嘉游辅祖,作《楚元王世家》二十。

维祖师旅,刘贾是与;为布所袭,丧其荆、吴。营陵激吕,乃王琅邪;怵午信齐,往而不归,遂西入关,遭立孝文,获复王燕。天下未集,贾、泽以族,为汉藩辅。作《荆燕世家》第二十一。

天下已平,亲属既寡;悼惠先壮,实镇东土。哀王擅兴,发怒诸吕,驷钧暴戾,京师弗许。厉之内*,祸成主父。嘉肥股肱,作《齐悼惠王世家》第二十二。

楚人围我荥阳,相守三年;萧何填抚山西,推计踵兵,给粮食不绝,使百姓爱汉,不乐为楚。作《萧相国世家》第二十三。

与信定魏,破赵拔齐,遂弱楚人。续何相国,不变不革,黎庶攸宁。嘉参不伐功矜能,作《曹相国世家》第二十四。

运筹帷幄之中,制胜於无形,子房计谋其事,无知名,无勇功,图难於易,为大於细。作《留侯世家》第二十五。

六奇既用,诸侯宾从於汉;吕氏之事,平为本谋,终安宗庙,定社稷。作《陈丞相世家》第二十六。

诸吕为从,谋弱京师,而勃反经合於权;吴楚之兵,亚夫驻於昌邑,以戹齐赵,而出委以梁。作《绛侯世家》第二十七。

七国叛逆,蕃屏京师,唯梁为扞;偩爱矜功,几获于祸。嘉其能距吴楚,作《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

五宗既王,亲属洽和,诸侯大小为藩,爰得其宜,僭拟之事稍衰贬矣。作《五宗世家》第二十九。三子之王,文辞可观。作《三王世家》第三十。

末世争利,维彼奔义;让国饿死,天下称之。作《伯夷列传》第一。

晏子俭矣,夷吾则奢;齐桓以霸,景公以治。作《管晏列传》第二。

李耳无为自化,清净自正;韩非揣事情,循埶理。作《老子韩非列传》第三。

自古王者而有司马法,穰苴能申明之。作《司马穰苴列传》第四。

非信廉仁勇不能传兵论剑,与道同符,内可以治身,外可以应变,君子比德焉。作《孙子吴起列传》第五。

维建遇谗,爰及子奢,尚既匡父,伍员奔吴。作《伍子胥列传》第六。

孔氏述文,弟子兴业,咸为师傅,崇仁厉义。作《仲尼弟子列传》第七。

鞅去卫适秦,能明其术,强霸孝公,後世遵其法。作《商君列传》第八。

天下患衡秦毋餍,而苏子能存诸侯,约从以抑贪强。作《苏秦列传》第九。

六国既从亲,而张仪能明其说,复散解诸侯。作《张仪列传》第十。

秦所以东攘雄诸侯,樗里、甘茂之策。作《樗里甘茂列传》第十一。

苞河山,围大梁,使诸侯敛手而事秦者,魏冉之功。作《穰侯列传》第十二。

南拔鄢郢,北摧长平,遂围邯郸,武安为率;破荆灭赵,王翦之计。作《白起王翦列传》第十三。

猎儒墨之遗文,明礼义之统纪,绝惠王利端,列往世兴衰。作《孟子荀卿列传》第十四。好客喜士,士归于薛,为齐扞楚魏。作《孟尝君列传》第十五。

争冯亭以权,如楚以救邯郸之围,使其君复称於诸侯。作《平原君虞卿列传》第十六。

能以富贵下贫贱,贤能诎於不肖,唯信陵君为能行之。作《魏公子列传》第十七。

以身徇君,遂脱强秦,使驰说之士南乡走楚者,黄歇之义。作《春申君列传》第十八。

能忍诟於魏齐,而信威於强秦,推贤让位,二子有之。作《范睢蔡泽列传》第十九。

率行其谋,连五国兵,为弱燕报强齐之雠,雪其先君之耻。作《乐毅列传》第二十。

能信意强秦,而屈体廉子,用徇其君,俱重於诸侯。作《廉颇蔺相如列传》第二十一。

湣王既失临淄而奔莒,唯田单用即墨破走骑劫,遂存齐社稷。作《田单列传》第二十二。

能设诡说解患於围城,轻爵禄,乐肆志。作《鲁仲连邹阳列传》第二十三。

作辞以讽谏,连类以争义,离骚有之。作《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

结子楚亲,使诸侯之士斐然争入事秦。作《吕不韦列传》第二十五。

曹子匕首,鲁获其田,齐明其信;豫让义不为二心。作《刺客列传》第二十六。

能明其画,因时推秦,遂得意於海内,斯为谋首。作《李斯列传》第二十七。

为秦开地益众,北靡匈奴,据河为塞,因山为固,建榆中。作《蒙恬列传》第二十八。

填赵塞常山以广河内,弱楚权,明汉王之信於天下。作《张耳陈馀列传》第二十九。

收西河、上党之兵,从至彭城;越之侵掠梁地以苦项羽。作《魏豹彭越列传》第三十。

以淮南叛楚归汉,汉用得大司马殷,卒破子羽于垓下。作《黥布列传》第三十一。

楚人迫我京索,而信拔魏赵,定燕齐,使汉三分天下有其二,以灭项籍。作《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

楚汉相距巩洛,而韩信为填颍川,卢绾绝籍粮饷。作《韩信卢绾列传》第三十三。

诸侯畔项王,唯齐连子羽城阳,汉得以间遂入彭城。作《田儋列传》第三十四。

攻城野战,获功归报,哙、商有力焉,非独鞭策,又与之脱难。作《樊郦列传》第三十五。

汉既初定,文理未明,苍为主计,整齐度量,序律历。作《张丞相列传》第三十六。

结言通使,约怀诸侯;诸侯咸亲,归汉为藩辅。作《郦生陆贾列传》第三十七。

欲详知秦楚之事,维周緤常从高祖,平定诸侯。作《傅靳蒯成列传》第三十八。

徙强族,都关中,和约匈奴;明朝廷礼,次宗庙仪法。作《刘敬叔孙通列传》第三十九。

能摧刚作柔,卒为列臣;栾公不劫於埶而倍死。作《季布栾布列传》第四十。

敢犯颜色以达主义,不顾其身,为国家树长画。作《袁盎晁错列传》第四十一。

守法不失大理,言古贤人,增主之明。作《张释之冯唐列传》第四十二。

敦厚慈孝,讷於言,敏於行,务在鞠躬,君子长者。作《万石张叔列传》第四十三。

守节切直,义足以言廉,行足以厉贤,任重权不可以非理挠。作《田叔列传》第四十四。

扁鹊言医,为方者宗,守数精明;後世循序,弗能易也,而仓公可谓近之矣。作《扁鹊仓公列传》第四十五。

维仲之省,厥濞王吴,遭汉初定,以填抚江淮之间。作《吴王濞列传》第四十六。

吴楚为乱,宗属唯婴贤而喜士,士乡之,率师抗山东荥阳。作《魏其武安列传》第四十七。智足以应近世之变,宽足用得人。作《韩长孺列传》第四十八。

勇於当敌,仁爱士卒,号令不烦,师徒乡之。作《李将军列传》第四十九。

自三代以来,匈奴常为中国患害;欲知强弱之时,设备征讨,作《匈奴列传》第五十。

直曲塞,广河南,破祁连,通西国,靡北胡。作《卫将军骠骑列传》第五十一。

大臣宗室以侈靡相高,唯弘用节衣食为百吏先。作《平津侯列传》第五十二。

汉既平中国,而佗能集杨越以保南藩,纳贡职。作《南越列传》第五十三。

吴之叛逆,瓯人斩濞,葆守封禺为臣。作《东越列传》第五十四。

燕丹散乱辽间,满收其亡民,厥聚海东,以集真藩,葆塞为外臣。作《朝鲜列传》第五十五。

唐蒙使略通夜郎,而邛笮之君请为内臣受吏。作《西南夷列传》第五十六。

子虚之事,大人赋说,靡丽多夸,然其指风谏,归於无为。作《司马相如列传》第五十七。

黥布叛逆,子长国之,以填江淮之南,安剽楚庶民。作《淮南衡山列传》第五十八。

奉法循理之吏,不伐功矜能,百姓无称,亦无过行。作《循吏列传》第五十九。

正衣冠立於朝廷,而群臣莫敢言浮说,长孺矜焉;好荐人,称长者,壮有溉。作《汲郑列传》第六十。

自孔子卒,京师莫崇庠序,唯建元元狩之间,文辞粲如也。作《儒林列传》第六十一。

民倍本多巧,奸轨弄法,善人不能化,唯一切严削为能齐之。作《酷吏列传》第六十二。

汉既通使大夏,而西极远蛮,引领内乡,欲观中国。作《大宛列传》第六十三。

救人於戹,振人不赡,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义者有取焉。作《游侠列传》第六十四。

夫事人君能说主耳目,和主颜色,而获亲近,非独色爱,能亦各有所长。作《佞幸列传》第六十五。

不流世俗,不争埶利,上下无所凝滞,人莫之害,以道之用。作《滑稽列传》第六十六。

齐、楚、秦、赵为日者,各有俗所用。欲循观其大旨,作《日者列传》第六十七。

三王不同龟,四夷各异卜,然各以决吉凶。略闚其要,作《龟策列传》第六十八。

布衣匹夫之人,不害於政,不妨百姓,取与以时而息财富,智者有采焉。作《货殖列传》第六十九。

维我汉继五帝末流,接三代绝业。周道废,秦拨去古文,焚灭诗书,故明堂石室金匮玉版图籍散乱。於是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自曹参荐盖公言黄老,而贾生、晁错明申、商,公孙弘以儒显,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太史公仍父子相续纂其职。曰:“於戏!余维先人尝掌斯事,显於唐虞,至于周,复典之,故司马氏世主天官。至於余乎,钦念哉!钦念哉!”罔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著十二本纪,既科条之矣。并时异世,年差不明,作十表。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作八书。二十八宿环北辰,三十辐共一毂,运行无穷,辅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扶义俶傥,不令己失时,立功名於天下,作七十列传。凡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为《太史公书》。序略,以拾遗补艺,成一家之言,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俟後世圣人君子。第七十。

太史公曰:余述历黄帝以来至太初而讫,百三十篇。

史记如下:

史记现在一般采用的版本都是司马迁著作的。因为古代先祖认为,“三皇五帝”时代是我中华民族的历史开端,其中“三皇”从古代一直到现在都是生活在传说中的神话人物。所以,司马迁是从“五帝”开始写的。所以第一篇就是《上古五帝》。从黄帝开始写起,一直到黄帝的后代颛顼帝,帝喾,到尧,舜,就是上古五帝。

第二篇就是流传最广的《大禹治水》。舜帝之后,因为尧的治水能力强,所以尧帝成为新一代首领。后来,就是尧的儿子启打败皋陶当上了新的首领,启创立了夏,从夏朝开始,中国历史进入了“父传子,家天下”的时期。然后就是神话小说中常见的殷商时期。殷商始于成汤,终于帝辛。

流传范围最广的就是《封神演义》。已经有了数不清的版本的小说,电视剧,**,话剧,漫画,之类。很多人现在耳熟能详的人物名称有姜子牙,商纣王,姬昌,等。但是在小朋友中最出名的故事应该就是《哪吒闹海》,记忆最深的就是可怜的娃娃--哪吒了。殷商过后,就是周朝了。周朝的周武王开启了一代王朝盛世。

史记简介

史记,二十四史之一,最初称为《太史公书》或《太史公记》《太史记》,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作品中撰写了上至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司马迁开始了该书创作,前后经历了14年,才得以完成。

史记全书包括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

秦汉之际讲到老子,往往将三个人分不清楚。在《史记·老子传》中提到了老莱子、老聃、太史儋。谁是李耳?谁是老子?谁是隐士?笔者按太史公所列李耳家谱传承,有魏国之将,有汉文帝之仕,有胶西王刘昂之太傅。显然李氏后人达官显贵的身份并不符合隐士生活。太史公在《孔子传》中说明了:孔子入周学于老聃,入楚学于老莱子,老莱子是楚国的隐士。

钱穆先生认为三人之中,一为孔子所见,二为周太史儋,三则生活在更晚时期的儋子。庄子称孔子所见的是老子,又曰老聃,而三人之中最容易混淆的便是太史儋和老聃。《史记》中说:“老子姓李氏,名耳,字聃”。《史记索引》说今本史记中:“名耳,字伯阳,谥曰旦”。钱穆先生说王念孙《读书杂志》中有详细的考辨,笔者尚未拜读。

《庄子》中称“老聃”,《说文》的解释是:“聃,耳曼也”,

段玉裁注:“曼者,引也。耳曼者,耳如引之而大也。”张舜徽约注:“曼有长义”。《吕氏春秋》中称“老耽”,《说文》的解释是:“耽,耳大垂也”。《淮南子》中说:“夸父耽耳在北方,夸父弃其策,是为邓林”。前者是说“耳朵长”,后者是说“耳垂大”。

在“老聃”和“李耳”还未搞清楚的时候,东汉人又说:“耽然,老旄之貌也”,古人认为耳朵大下垂是长寿之相,这种说法沿袭至今又添加了“耳朵大有福”的新寄望。因此高寿的人,称老聃、老耽、也可以称老儋。东晋时期才有了关于老子相貌的描述,抱朴子说:“老子耳长七寸”。

郑玄注《曾子》云:“老聃,古寿考者之称也”。钱穆先生认为,因为年老而称为老聃,因为做过周史官而称呼太史儋,其实是两个人,在秦汉之际经常被混淆。除了老聃之外,还有一位“儋何”也容易与太史儋混淆,儋何又写作“詹何”,或呼儋子,《庄子》中写作“瞻子”。高诱注《淮南览冥》云:“詹何,楚人知道术者也”。韩非子《解老》中说:詹何能坐堂上知门外牛黑而白在其角。说的是詹何有些术士之能,为楚国道者。《吕氏春秋》中评价道:圣人听于无声,视于无形,儋何田子方老耽是也。据此,钱穆先生认为詹何与老聃是两个人,其先后顺序是老聃在田子方前,詹何在田子方后与公子牟同世。

钱穆先生认为孔子所见的老聃是太公任,《庄子山木篇》中记载:孔子在陈蔡之间七天不火食,太公任前去看他,跟孔子探讨不死之道,并告诫孔子“进不敢为前,退不敢为后”、“至人不闻”、“良贾若虚,君子若愚”。太公也是对老者的称谓,犹如老子。“任”与“儋”声近义通。“道流而不明居,得行而不明处”说的便是《史记》中“得时则驾,不得则蓬累而行”。钱穆先生认为《史记》中对老子与孔子对话的内容,出自此篇及《天道》《天运》《外物》三篇。《庄子》本是众手杂成之书,《史记》杂采各篇而意造孔老对话具体内容。

国学基本功:什么是考据学?

国学基本功:什么是校雠学?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孔子压根没见过老子?

参见商务印书馆2015版《先秦诸子系年·七二老子考辩》235~238页

司马迁出门旅游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也不像现在国内干部专拣风景名胜打着开会名义行游山玩水之实。他是实打实借着游历的机会做学问,在实地考察中检验书本上的知识正确与否,搜集历史材料著书立说。因此,他的旅游计划得到老爹司马谈的赞同和支持。就这样,他在公元前126年(汉武帝元朔三年)开始了他的全国性大游历。

这次游历他都去哪了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有交待:大致路线是“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阙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峰,困薛,彭城,过梁,楚以归。” 您要是拿地图一对照,一准认为司马迁走了不少冤枉路。事实上,他的旅游路线的确曾经遭到人们的质疑。清末民初有个爱较真儿的学者叫王国维的,在其所著《太史公行年考》里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说,“考《自序》所记,亦不尽以游之先后为次。其次,当先浮沅,湘,阙九疑,然后上会稽,探禹穴;自是北涉汶,泗,过楚及梁而归。否则,既东复西,又折而之东北,殆无是理。”看来,王国维的分析颇中肯綮。

纪传体

原名《太史公书》,后世通称《史记》,是中国西汉时期的历史学家司马迁编写的一本历史著作。《史记》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古典典籍之一,与后来的《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史记》最初无固定书名,或称《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太史公传》,也省称《太史记》、《太史公》。《史记》最初没有固定的书名,有的称作“太史公书”,也有称作“太史公记”的。到了三国时期,这本书才被明确称为“史记”。司马迁的《史记》在汉魏期间属于禁书,官民不得自由阅读,即使是王公诸侯亦没有此权利,而且删去《史记》的《孝景本纪》、《孝武本纪》等10篇,其他篇章亦多有篡改。今日《史记》的版本,与司马迁的原稿差别很大。东汉明帝、魏明帝曹睿等君主都曾痛批司马迁诽谤汉武帝。例如班固在他的著作《典引》称,永平十七年某日,汉明帝曾在云龙门召见他、傅毅、贾逵、杜矩、展隆及郗萌等人,派个宦官拿了篇司马迁的《秦始皇本纪》,询问他们是否觉得司马迁的史论有不对的地方,班固指司马迁引述贾谊《过秦论》:“假设子婴有中人之才,秦的社稷还可以保住”,这番话相当有问题。

(望采纳,谢谢)

司马迁这样说,肯定是看到了相关的史料,他的依据也就是那些被他看到的史料,至于具体有什么内容,咱们现在不得而知了,只能根据他的描述来推测,私以为,有两大依据:一是匈奴人的祖先淳维,据说是夏后氏;二是匈奴人是逐渐从中原迁移到漠北一带的。

据司马迁所说,匈奴人的祖先,可以追溯到一个叫“淳维”的人,而这个人,则是“夏后氏”的后代。那夏后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要说到传说中的第一个统一王朝——夏朝了,这个王朝的王室姓氏,便是夏后氏,所以说,作为夏后氏后裔的淳维,就是夏王室的直系后裔,如此一来,匈奴人自然也就是夏朝后裔了。

但是司马迁所凭据的,也不仅仅是这一点,还有一点,也可以算作一个弱证据。那就是据传说,匈奴人原本也是生活在中原一带的,但是随着中原其他势力如商、周的崛起,他们被迫向北向西迁徙,再加上游牧族群逐水草而居的特性,便越迁越远,一直到司马迁生活的那个年代,才迁到了苦寒的漠北一带。如果这种传说属实的话,那么匈奴人作为夏朝后裔自然也就是可信的了,毕竟他们的祖先,就生活在夏朝境内嘛。

以上这两个因素,可能就是司马迁在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所参考的两大依据。但是最后还是要再声明一次,在司马迁的那个时代,史料相比今天还是要丰富很多的,所以极有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依据供他参考。

从《史记·太史公自序》出发,谈谈《史记》中“太史公”倒底是谁

《史记》里面几乎每一章都会有“太史公曰”几个字,受小学二年级学过的一篇课文《报任安书》里面一句, “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我们很理所当然地认为”太史公”就是司马迁。实际上,“太史公”说的到底是谁,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太史公”是司马迁的老爸司马谈

《太史公自序》里面说到:“归汉,以其地为河内郡。昌生无泽,无泽为汉长。无泽生喜,喜为五大夫,卒,皆葬高门。喜生谈,谈为太史公。”这里的 “太史公”明显就不是司马迁,而是他的老爸,司马谈。

在《太史公自序》中,司马迁记叙了他们司马家族光辉的历史传统,他的祖先从西宣王时期就已经是掌管天地秩序的官员了,负责记录周朝的历史,牛逼的一批。其后,出现过许多牛轰轰的人物,比如司马错,战国时期秦国的大将,受秦王的指派出兵攻打蜀国,为秦国统一全国打下经济基础。司马错的孙子司马靳,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曾跟着白起参加长平之战,一起合伙坑杀了四十万降兵。这个世代著史的家族,在好长一段时间“不务正业”,直到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操旧业”。

司马谈的史学素养完全不输儿子司马迁。首先,司马谈师从名师“太史公学天官於唐都,受易於杨何,习道论於黄子。”唐都是汉代著名的观测星象的著名专家,杨何是汉初著名的《易》学家,黄子便是黄生,擅长黄老之术,黄老思想在汉初是统治思想,所以说司马谈是一个学贯天文、阴阳、黄老的大学者。其次,司马谈还很博学,这点从司马谈谈论六家(阴阳、儒、墨、名、法、道德)中我们看出。学霸司马谈对于各门派的思想领会相当透彻,他认为百家的思想虽然形式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解决现实问题而提出。他提出要博采众长的主张,取长补短,这可以说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先驱。司马迁写《史记》的目是:“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通”的思想起源于父亲司马谈。

《史记》中到处可以看到司马谈的影子,可以肯定的是,《史记》每篇文章的开头和中间的“太史公曰”或者“太史公”指的就是司马谈,这些都是司马迁引用他父亲的话。据统计,现通行的《史记》版本中一共出现了156个“太史公”或“太史公曰”,其中至少36次“太史公曰”是司马谈的言论。

“太史公”是司马迁自己

剩下的一百多个“太史公”指的就是司马迁自己。《自序》说到:“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祸,幽於缧绁。”很明显这里的“太史公”正是遭受宫刑奋发图强的司马迁自己。目前,关于“太史公”三字的解释有三种,一种是官名,一种认为是司马迁,一种认为是司马谈。史记明确地表示了当时只有“太史令”是官名,故排除第一种可能。“公”有“父亲”的意思,“太史”是官名的简称,官名+父亲=向外人对父亲的谦称。司马迁是一个立志继承父亲遗志的孝子,所以肯定不会拿父亲的称谓来称呼自己,这简直是大大的不敬。

“太史公”身份混乱的原因

为什么史记里面“太史公”人物指代混乱呢?这完全归功两个人,一个是司马迁尊敬的长辈——东方朔。没错,就是那个应诏公车上书以滑稽著称的东方朔,他曾写过一篇非常长的文章,皇帝熬了两个月的夜才看完。东方朔比司马迁年长二十岁左右,司马迁45岁完成《史记》的创作,东方朔已经六十多了。写完稿子后的司马迁大喜过望,立马拿给了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长者东方朔审查。东方朔拿到司马迁的稿子自然“很认真”地对待,他认真地指出了稿子中文字和材料使用上的错误,并对稿子进行了一定的补充。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往里面加了“太史公曰”几个字,以此来表示对某件事的看法和评论。

另一个就是司马迁的外甥孙杨恽。司马迁在世的时候,《史记》一直没有得到公开发表。司马迁去世之后,《史记》的稿件自然就到了司马迁女儿女婿的手中,杨恽有幸读到了外公留下来的稿子,并深受《史记》的启发,开启了治学之路,一路扶摇直上,当上了平通侯,飞黄腾达的杨恽便替祖父公开发表了《史记》。所以我们可以推断,杨恽极有可能在发表《史记》前进行了修改。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史记》面的“太史公”既指司马谈,也指司马迁。每篇文章的开头和中间出现的“太史公”多半是司马谈,篇章结尾的“太史公”就不太好判断到底是谁了。

梁启超说的:“二十四史,不过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原文在哪里可找到

选自《梁启超文集》:中国之旧史(1902年2月8日) 于今日泰西通行诸学科中,为中国所固有者,惟史学。史学者,学问之最博大而最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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