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文系统家庭的理论及治疗要点
鲍文系统家庭的理论及治疗要点
北京大学心理系 (100871) 易春丽 钱铭怡 章晓云
(Murray Bowen, MD鲍文;包文,多世代家族治疗法)
Murray Bowen是系统家庭理论的奠基人,他最初是精神分析取向的治疗师,20世纪40年代末以来,他在从事精神科临床工作中对家庭关系的作用产生了兴趣。随着20世纪50年代中期他对精神分裂症的家庭进行的深入的研究,Bowen的系统家庭理念逐渐完善。Bowen理论有两个最主要假设:其一,家庭成员间过度的情感联系和家庭功能失调有着直接的联系,自我分化(self-differentiation)是家庭成员必要的成长目标。其二,在一代没有解决的问题趋向于传给下一代,即多代传承理论(Multi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1] 。
下面几个极为重要的概念构成了Bowen系统家庭理论的基础。
一、自我分化(self-differentiation)
自我分化的概念是Bowen系统家庭理论的核心概念。分化关注的是个体,强调人们在面对外界要求保持紧密性 (togetherness)的压力时,由于不同的个体对压力的敏感程度不同,且他们在压力下所维持自治能力的水平也不同,这使得他们有着不同的内在分化程度[2]。
内在的分化是指个体有能力将情感与理智区分开来。未分化的个体几乎不能将理智从情感中分离出来;他们的智力被情感所淹没,以致于他们几乎没有能力客观地进行思考[3]。分化程度高的个体不是只有理智而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他/她能够平衡情感与理智的关系,即他们既能够产生强烈的情感和自发性的行为,同时也能够自我克制并且客观地看待事物,因此有能力抵制情感冲动对自身的影响。
孩子生活在不同分化水平的家庭中其心理成长是不同的。在情感紧密性(togetherness)压力较低的家庭中,即分化水平较高的家庭中,孩子的自我形象不是建立于对焦虑或者他人的情感需要的反应上,也不需要建立在其他人对自身情感歪曲的感受之上。孩子的"自我”不是迫于为了得到接受或赞许这种情感压力,而自动地按照家人的信念、价值观等行事。与此相反,信念、价值观和信心是来自于自己的理智,并且彼此一致。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能够作为家庭的一部分正常成长,但可以和家庭达到正常的心理上的分离[4]。
在低分化的家庭中,由于情感或紧密性的压力强度过高,孩子在成长中无法为自己的需求进行思考、感觉、行动。孩子的功能仅仅是对他人做出反应,他们会更多地做出情感反应而缺乏理智的思考。如果影响孩子的重要他人之间有不同的信念,孩子就会在不同的信念和价值观之间摇摆,出现不一致。
分化的基础水平很大程度上是由一个人与抚养他成长的家庭之间的情感分离程度所决定的。这种分化水平一般在孩子到了青春期就已经建立得很完善了,通常可以持续一生,除非有不寻常的生活事件或者有目的的努力(例如心理咨询)才可能改变。Bowen的理论由此认为改变家庭这一整个的系统的效果比单纯改变青少年本身更好,因为单纯改变青少年虽然可以产生治疗效果,但是当他们回到家庭时,在与父母的互动中很容易使得改变功亏一篑[4]。
二、三角关系(TriangleRelationship)
三角关系是Bowen在1966年提出的[5],虽然目前在我国对于Bowen的其它观点了解不多,但其关于三角关系的观点却是在家庭治疗界比较熟悉和比较有影响的概念。
在人际系统中最直接的关系是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两个人的系统是不稳定的。当系统存在焦虑时,第三个人的参与能减少两个人之间的焦虑以维持稳定[3],因为两人焦虑分散到三个人的关系中。三角关系是情感系统的基本分子,是最小的稳定的关系单位[4]。
三角关系有以下几个基本特征:(1)一个平衡的两人关系会因为增加第三人而失去平衡。例如和谐的婚姻在孩子出生后出现矛盾。(2)一个平衡的两人关系会因为第三人的离去而失去平衡。例如孩子离家念书,父母婚姻的不和谐增加。(3)一个不平衡的两人关系会因为增加第三人而达到平衡。有矛盾的夫妻在孩子出生后把他们的焦虑投注在孩子身上。(4)一个不平衡的两人关系会因为第三人的离开而达到平衡。在矛盾中支持某一方的人的离开,会使得矛盾减少[4]。
家庭的分化程度越低,三角关系对于维持情感的平衡就越为重要。如果焦虑很低,即使在分化水平很低的家庭中,三角关系中的三个人也可以作为三个独立的个体执行其情感功能。但当应激出现时,焦虑增加,三角关系很容易就被激活。尤其在非同寻常的混乱时期,太多的三角关系处于强烈的活跃状态以至于很难在家庭的运作过程中觉察出任何的次序。而在分化很好的家庭中,在压力很高的情况下,人们仍可以维持情感的分离,系统的平衡不是依赖三角关系[4]。
三、慢性焦虑
慢性焦虑通常是对想象的威胁产生的反应,没有特定时间的限制。慢性焦虑的主要原因是人们对关系系统的平衡紊乱做出的反应。真实的或所期待的事件,如退休或一个孩子离家,可能是最初打破或威胁到一个家庭系统平衡的原因,但是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慢性焦虑的孳生则更多的是由于人们对于这种紊乱的反应,而不是对有人退休或离家的事件本身的反应[4]。
一个人或一个核心家庭的慢性焦虑水平是和其基本分化水平相关的。分化水平越低,慢性焦虑的水平越高。这种慢性焦虑是习得的,它可以不经思考地被传递和吸收。这种吸收是基于条件化的过程,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影响所造成的,而且两人需要长期的接触,通过言传身教来整合对方的态度、信念。
人们变得越焦虑,他们对他人的反应就越不可能具有建设性。每个人都试图缓解他自己的痛苦,与此同时就会增加家庭中其他人的痛苦。通常一个人会比另一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占据更优势的地位,而那个处于劣势的人就很容易产生症状。始于一个人的焦虑可能最终将焦虑传递给整个家庭。特定的儿童,通常是那些被家庭问题卷入最深的孩子比其他孩子对父母的困扰更为敏感。他们会对父母表现的不愉快迅速做出反应[4]。在现今中国多是独生子女家庭,那么家庭的焦虑只有一个孩子承担,而不再有其他孩子的卷入和分担。
四、核心家庭的情感过程(NuclearFamily Emotional Process)
婚姻中的每一方皆有自己特定的分化水平。Bowen认为人们通常选择和他们分化水平相似的配偶。在婚姻关系的早期,核心家庭情感过程通常不会产生问题。过一段时间,来自内部和外界对关系的压力可能会强化这一情感过程,使得关系系统中的一个或多个成员对临床疾病的易感性提高[4]。
婚姻双方分化水平越高,情感的融合就越低,关系就越可能被那些积极的成分所强化,例如:信任、诚实以及相互尊重。而分化水平越低,配偶双方对彼此情感需求就越多,结果由于双方的需求和恐惧过于强烈,而使得信任、诚实以及相互尊重被抹杀掉的机会就越大[4]。
夫妻中最容易出现症状的人是那个为了保护关系和谐而对自身的思想、情感和行为做出最多调整的人。做出最大调整的人可能是一个功能过强的人,他Π她对配偶具有过度的责任感,试图去做太多的事情。另外也可能是功能低下的人,感到没有信心做出决定,而过度依赖他人。这两种类型的人都可能产生和吸收太多的焦虑,而产生症状[4]。
在问题婚姻中,会培养出不同的问题儿童。首先是无助的儿童,分化水平越低,无助的水平越为强烈。父母以为了孩子最大的利益为旗号帮助孩子,他们使孩子在一生中一直维持孩子的角色,无法成长。另一种孩子对父母的问题和需要具有高度反应性,为了获得父母的赞许与接受而深深地卷入到家庭问题之中,他们选择的是对家庭的过度的帮助而不是无助,与年龄不相称的过度的负担最终也会使孩子出现问题。只有当父母关注的是对自己负责任,并且尊重他们与孩子之间的界限,孩子才会自动地成长,对自己负责任,并能够尊重与父母之间的界限[4]。
五、多代传承的过程(MultigenerationalTransmission Process)
这个概念是指家庭的情感过程是通过多代传承的。多代的情感过程是固着于情感系统的,它包括从一代传递给下一代的有主观决定的态度、价值观和信念。多代传承的假设是指今天所观察到的关系类型和四、五百年前的关系类型基本上是一致的,甚至可以回溯到这个家庭的更远的祖先。也就是说在一代中表现出的家庭问题的方式对于下一代有预测的作用[4]。虽然我们试图对我们的传承做出反抗,但是它依旧紧紧地附着在我们身上[3]。
根据多代传承的理论,如果家庭中的孩子出现问题,那么问题不应该只归因于孩子,同样父母也不应该单单成为受指责的人,问题是多代传承的结果,在这个传承中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是参与者和反应者。这一点对系统家庭治疗是极为重要的,治疗师不是要发现谁是问题的罪魁祸首,而是要发现家庭中反复出现的问题是什么以及重复出现的是哪些特征性的关系,以便从这些关系入手展开治疗[3]。
由于家庭中的问题有着多代传承的特征,为了对多代的家庭特征进行评估,Bowen引进了家谱图这种技术。家谱图作为一种实用性的工具有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家庭的特征。标准的家谱图有希望成为追踪家庭历史和关系的一种通用的语言[6]。家谱图已经在家庭治疗师、家庭医生、健康保健的提供者中广泛应用。同时,针对祖先传承下来的症状,跨代心理治疗(TransgenerationalPsychotherapy)作为家庭治疗的一个分支已经有了成熟的发展[7]。
六、排行的位置(SiblingPosition)
Toman的研究对Bowen的理论也有着重要的影响,Toman发现出生的顺序不同,即个体在兄弟姐妹中所处的位置的不同,其人格有着不同的特点[8]。例如,老大是比较有责任感的,力求完美。中间的孩子容易被忽视,有强烈的被赞许的需求。老小是被关注被保护的对象。而独生子女可能发生上述各种排行者的情况。
系统理论认为如果一个人和其配偶在排行上是匹配的,例如丈夫是老大,而妻子是老小,或者相反,那么这种婚姻的长期稳定的可能性就比较高[8]。若两个排行老大的结婚,两个人都过度负责人,就会引起竞争;而两个都是老小的人结婚,两个人都期待另一个人照顾自己,那么彼此推卸责任也不利于婚姻的稳定。
七、情感断绝(EmotionalCutoff)
情感断绝是人们处理代际之间分化不良的一种方式。代际间的情感密切程度越高,情感断绝的可能性就越大。为了摆脱和父母过度亲密所造成的压力,一些人选择和父母彻底拉开距离,远远地逃开[3]。
这些人错误地将情感断绝理解成情感的成熟。事实上这种情感的距离并不代表孩子和父母的情感真正的做出了分离,身体上的独立并不代表情感上的独立和成熟。和父母之间未解决的依恋仍旧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不会因为距离上的分离就使未解决的依恋一笔勾销。情感的断绝使人更为脆弱,特别是在应激的情况下,越断绝关系的人越容易出现症状,或者是替换成另一种关系以期获得安慰[4]。
八、系统家庭治疗的要点
系统家庭治疗最为重要的目标是改善自我的分化,包括认识到自我对于他人的敏感性,以及伴随这些敏感性所产生的自动化的情感和行为。经典系统家庭治疗流派的治疗师认为了解系统家庭的运作比具体的治疗技术重要的多,他们通过提问使家庭成员的情感反应速度下降,进而减轻焦虑,开始思考;家庭成员不再去关注他人是怎样使自己不愉快,而是将关注点转向作为参与者的他们是怎样卷入这种人际模式的[2]。
Bowen强调治疗师在系统家庭治疗中的功能[9]。治疗师在治疗中采取的方式和态度会影响治疗的成败。
首先,在咨询中,当焦虑提高时,情感系统的自动化反应就会压制理性的认知行为。治疗师的任务就是认识到这种情感过程,通过提问,推动家庭成员理智、平静的反应。治疗师要鼓励家庭成员彼此倾听,了解对方的价值观和信念,而不是象以前那样对彼此的言语迅速做出情感反应。这些都有利于自我的分离。
去三角关系是关键的一环。为了系统的稳定往往有第三者被卷入,在治疗中治疗师很可能成为被卷入的第三者。治疗师和家庭之间保持距离会使治疗师更为客观地判断家庭关系,同时也避免被卷入。治疗师拒绝被卷入,也为家庭成员树立了榜样,即如何成为独立的个体并摆脱三角关系的束缚。
治疗师的任务之一就是教授家庭情感系统的功能,通过对家庭的这种讲解,家庭成员可以了解家庭关系是如何运作的,也促使其理性思考自己所处的位置和所扮演的角色。治疗师在治疗中尽量以“主语我”开头讲话。“主语我”的力量在于治疗师在强调的是自我,而非家庭,这是一种在语言上的外显的分离过程。
系统家庭治疗的临床应用非常广泛。适用于治疗家庭背景下的个体、夫妻以及整个家庭的治疗[10]。Cottrell和 Boston回顾了近20年来系统家庭治疗在儿童和青少年中的应用,发觉这种治疗理论与技术对这一群体非常适用[11]。Charles回顾了以往的一些实证研究的文章,检验了系统家庭治疗理论,发现其中的像“自我分化”等概念可以得到实证数据的支持[12]。
国内有关系统家庭治疗的文献更多的是强调治疗技术[13],例如一些提问方式[14,15],循环提问,差异性提问等;家庭的角色互换等,这些技巧多是建立在Bateson等人的系统论和控制论基础上的[16]。Bateson的理论也是系统流派的分支之一,但是Bowen理论在系统流派中却是不容忽视的。在介绍经典的家庭治疗流派的书中[3],Bowen的系统理论流派是排在第一位的。
相对于其它家庭疗法而言,一些初学者会觉得Bowen的疗法不具有可操作性,不易掌握。但是必须了解的是Bowen本人不是很强调技巧,真正经典的系统家庭治疗的精髓还是基于Bowen的系统家庭的基本概念。Bowen比之其它家庭理论提供了更为宽泛的视角,是其它家庭疗法的基础。在中国这种重视家族观念的国家中,Bowen系统理论会有着更为强大的生命力和更为广阔的应用前景。
前面我们讲了怎样通过建立安全岛,让我们在面对严重创伤的时候不至于卡壳。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在面对创伤治疗的时候,卡壳是最难的阶段。就是来访者讲到一些创伤事件之后,你找不到出路,卡在这个地方。那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安全岛这个技术,不一定要直接立刻马上面对那个最难的困境,通过迂回的方式达到疗愈的效果。
接下来,我要跟大家讲家谱图这个技术,有的也翻译成族谱图,是很有用的技术。原因是什么呢?我们可以借助族谱图,可以找到我们家族中存在的资源而不光是我们个人生活史当中存在的一些资源。这个就很不一样。因为每个家族当中都会有这个家族当中的英雄,如果我们忽略了这一点,就似乎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大中华文化圈当中,几乎所有的地方,尤其是南方,就是都会有所谓这个家族的概念,有的是通过族谱,有的是祠堂,有的用家堂等等这样的一些方式呈现。其实家谱图技术最早不是在心理治疗里边应用,最早是在文化人类学领域应用,提出这个概念的是犹太人。其实犹太文化和我们中国文化有很多方面是非常类似的,比如说重视家族的关系,重视这个教育,还有重视男丁,好像是重视家族的传承,等等,这些方面都是很像的。所以呢,在二战的时候,一些犹太人逃难到中国的河南、上海这些地方,他们很容易融入当地的文化,因为本来就很像。
在创伤治疗中怎么去使用,这个地方,我需要跟大家提醒一下,这个 家谱图或者族谱图是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让你找到这个族谱当中的一些力量或者资源,另一面也可能让你看到这个家族当中所继承的创伤 ,我们这里先讲一下它的消极面。其实 我们有很多个人创伤,看上去是个人的,实际上是家族的一种延伸。 那我接待过一些来访者,在初期阶段,看上去这个问题是自己的创伤,了解多了,是隔代创伤。
怎么发现这一点呢?大家知道我们国家经历过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在这个时期,家族当中可能会存在被打压、或者做过一些不太合适的事这样一些成员。这些成员可能因为防御或者愤怒,然后在家庭里边就会扮演一个抱怨者或者是攻击者、防御者的角色。这些会在家庭里边传承下来。因为我见过一些家庭,家庭文化非常的冷漠,就冷漠到你觉得他们根本不像是一家人。那好像看上去是他们的互动或者交往模式出了问题,但是聊多了之后,你会发现不是,可能是他们在继承着上一代在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文化创伤。比如说祖辈曾经有一个家庭成员,因为举报他的父亲或者母亲,以致于他的父亲或者母亲被逮捕或者被枪杀,然后像这样的一种创伤,在代际传承里就会造成严重的防御反应,以致于他们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谈,然后再一个就是相互之间的信任就会比较弱,这个就很麻烦。
然后你会觉得在很多家庭里边适用的一些技术再这个家庭里边不适用,那种恐惧感,如果在咨询室里边的话,你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恐惧,而且那种恐惧又没有办法言表,因为这里边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说的,如果你要去问的话,就会用一些防御性的表达方式掩盖过去,但是你又明显能感觉到有一种家族传承的那种创伤在里边,这里边会有一些小辈在承担着上一辈的那种创伤,这个确实存在。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家族里边,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家族里边找到一些对于创伤的那种积极的回应,包括不谈也是一种保护性的反应,就防止造成再次创伤。
从家谱图的角度去讲,我们可以看到一些,过去被视为不成功的、甚至是症状的这样一些反应,实际上有可能是这个家族当中继承下来的一种主动的而且有效的应对方式,只不过这种有效性没有得到这个家庭的承认,或者说它只适用于某个特殊历史时期所沿存下来的隔代创伤。这里跟大家讲一个例子,我曾经接待过一个家庭,这个很特殊,是三代人,我给他们两代人做过咨询,最年轻的这个孩子,是一个艺术学院学生,但是她不愿意照镜子,后来了解到,她的母亲也是这样。她本来觉得这个没什么,好像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她偶尔也会照镜子,当她照镜子的时候,她会有一种羞愧感,她还清晰地感觉到羞愧感背后有一种愤怒,不知道为什么的那种愤怒。
后来她的母亲也找我做咨询,她是单独来的。这个女孩子是因为学业问题来的,本来照镜子这个事情听起来不重要。但是后来在跟她母亲做咨询的过程当中,我才了解到这个事情其实挺重要,她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因为她母亲也提到了同样的问题,,她偶尔照镜子也会感受到一种愤怒和羞愧想把镜子打碎或者扔掉,当然她母亲本来就有一点点自伤的那种倾向我就觉得挺恐惧的这是怎么回事。后来这个妈妈跟我在不经意地讲到了成长中的一件事,就是她妈妈年纪已经比较大,她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那个时候她正好风华正茂、快读大学的年龄,家里又是高干子弟,条件不错,也挺爱美的,有好多次在阳台上照镜子、打扮打扮自己她妈妈就会骂她,你这个女流氓、你在勾引什么人?然后她就觉得无地自容,因为女流氓在那个年代是一个非常恶毒的骂人的话,而且这个话是从她妈妈最里边说出来的,真的让她很难承受。后来因为她妈妈卧床不起,她照顾她妈妈很多年,这个人对她妈妈一直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一面很亲,另一面又很恨她。所以其实我们说这个还不是很严重的那个时代的创伤,但是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这个代际的继承。
实际上,这个妈妈的孩子,这个年轻人,似乎是继承了她姥姥对她妈妈的那种指责,而且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她妈妈知道但是没有说过,只是通过自己的体验传递给她的,她妈妈有体验、有记忆的。这里明显可以看到,一个个体的创伤,看上去是个体的,当你了解多了,你会发现她这个生命故事,它是在延续着特殊时代的那样一个主题,就是对于两性关系或者对于美的追求,在一个不被接纳的时代,他会继承那种不接纳自己的状态。可是如果我可以这样讲,就是反过来讲,如果我没有机会去跟她的母亲也做咨询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这种行为,她自己也不能理解。所以有些时候,我们用族谱图的方式或者说去用这种关系、这种代际关系的这种结构去了解就会好很多,这里边有一些继承的东西在。
族谱图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究竟应该怎么用?这个工具需要借助于图版,或者那个白板白纸来用,主要就是先去画这个家庭的结构:
通常在做咨询干预的时候,可以以来访者为中心画三代(往上往下各画一代,有的来访者很小,往上画两代)。画完了之后:
首先请来访者讲述家庭结构:
每个家庭都会有家族英雄,往往因为家庭创伤,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有办法调用这个英雄的力量,当你给他画出来的时候就没法忘掉了,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被激活。
给大家讲一个例子,非常典型。我曾经接待过一个人,她是一位女士,总是很自卑,自我贬低、觉得自己没用,觉得自己家庭也很一般,看不到一点点自己觉得骄傲的地方。让她画家谱图的时候,她说:“哎呀,我们家里很乱”,就是她爸爸原来结过婚,她妈妈算是她爸爸的二婚,她一直觉得这个事挺别扭。欧一些地域会对二婚有一些歧视性的文化,这个女孩子已经在城市里生活很多年,如果不想这个事情也没有觉得太重要,当她画这个族谱图、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会有这种感觉、会被唤起,这就是我说的族谱图的消极层面,让她想起家庭里本来不想想起的一些东西。但同时,也有一个转机。我让她画出来,虽然她不太愿意,因为她当时老师愁眉苦脸的,老自我贬低,不愿意说话,所以整个咨询就会卡住。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让她用这个方法,她在画的过程当中,画到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各个,她那个哥哥非常优秀,在部队里工作,是一个英雄,曾经救过很多人家里人都知道这个事情,都觉得她哥哥很了不起。她哥哥在内蒙古草原上当兵,有一年下大雪雪很深,她描述得惟妙惟肖,好像她见过一样,可见她家里一直都在说这个事情,她讲那个雪可以比人还深,她哥哥是汽车兵,在执行任务中被雪暴包围了,其他士兵都疯了,不敢动了,不敢开了,因为雪很深、路根本看不见,她哥哥一辆一辆地把汽车连的车开下来了要不当雪崩或者滑的时候,那些车里的士兵都会牺牲掉。他哥哥年纪不大,非常勇敢,完全靠直觉和勇气,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地下的沟壑什么的,把四十几辆车子全都救下来了,连续工作了两天多,回来后虚脱了,后来就被那个地方传为奇闻。她在讲哥哥的事情时,没想到会讲这么细,没想到自己会骄傲得不得了。学过精神分析就知道,如果一个家庭成员,你以他为傲,你就会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自我的力量,因为你会想那是我的哥哥,虽然是同父异母的,那不重要,反正是我的哥哥,她觉得说我从小有这样的哥哥,我肯定也不会很差,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气馁。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讲述到这个过程中她的状态和刚才那种垂头丧气、老自我贬低的状态完全不像一个人,她就会觉得我好像这次有一点点不够意思、显得不是很勇敢,那不行,我一定要做一点什么事情。
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个疗愈的过程根本不是我来完成的,是她那个族谱图来完成的。因为她离开家很久,她本来很骄傲的,包括她到这个大城市来,当时一个内在的信心就来自他哥哥。虽然她那个地方是小城市,然后她到北京,到一个大城市里边去生活,她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前途如何,有担心,但是一想到她哥哥那么难的事情都应付过来了,我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身上肯定也有他的那种勇气,有什么了不起,然后她背个包就来了,有很多事情都很困难,她都处理得不错。可是当她在工作上遇到一个重大打击的时候。她有一个老板,是一个女的,特别会说别人的错误,特别善于挑别人的错,然后会说得别人体无完肤的,给这个女孩很多打击,她就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后来也丢了工作,那段时间就特别低落,就觉得自己不行,这个时候她忘记了哥哥对她的鼓励和影响。当族谱图画出来以后,又把这个激活了。这是出乎我意料的,恐怕也出乎她的意料。
一个家族里的英雄对于家族的那种影响力永远都在,只要这个故事没有被忘记。你可以去看一下,在你的家里边,有没有一个人是让你骄傲的,不管是远房亲戚还是很近的亲戚,父亲母亲。有的时候,家里父亲母亲都不是很够意思,让自己不是很说得出口,但是有其他家庭成员也是可以的。有时想想这些,你就会感觉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就是你的骨血里边其实是继承着家族的那种荣耀的。
在过去,很多人成功之后就喜欢续家谱,然后把自己的家谱一定要续到古代的一个什么名人,比如我叫李明,我就可以找到我的祖上是不是叫李世民,或者老子李耳,好像立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有的人做生意做得很成功以后比如说姓秦的,然后往前一看是秦桧,肯定不对,然后继续往前走,大概是秦始皇,然后就不一样。很多人有这样的传统,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其实就是一种自我的重整,就是通过族谱图的重构,然后看到其实自己很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当然也有人相反了,就是他一直很自卑,然后就想我祖上叫秦桧,那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这就是族谱图的另外一个事情。吗、那我想讲这两面的主要目的,是想讲我们在适用这个族谱图的时候,还是要做 一个选择,不是一个单纯的继承。也就是说我们画这个画的时候,如果假设你的来访者画了一个他的家族谱图,如果里边好几个都是给他带来创伤的,比如那个被枪决、那个犯过罪或者是什么,你要知道这样画出来的时候,对他压力有多大。有一点就是一个家族里边不可能都是坏人,这个时候选择就很重要。如果好几个人都是坏人、让人说不出口的,那么那个平常人说不定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值得骄傲的人。就是我们家有这么多贩毒的,竟然有一个人没有贩毒,然后他竟然能够坚持得住,真是不简单,我要向他学习。就是这样。我曾经在监狱里边给犯人做过心理工作,也用过这个图,发现有的是家族性犯罪,就是一家子都是这样的,有一个个案,讲到他有个亲戚,怎么着他都不入伙他就真了不起,他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是他内心深处讲到那个人很了不起的时候,也反映了他内心的一个价值观,觉得其实还是有希望的,我们把这个他是怎么抵御诱惑、坚持底线的,把这些故事讲出来之后,他好像找到了积极改造、重新做人的一些依据。所以不用担心,在这个家族图里边会涉及什么样的一些人,但是还是要有一种选择的倾向性,就是作为咨询师,不是只是让它去呈现,你在这个听的过程当中还是有点关注的取向,这样就好了。
引言(佩蒂班德约)
在阅读本篇文章时,萨提亚对成长的殷切满望深深地打动了作为一名治疗师的我。同时,萨提亚对治疗师自身持续成长的关注也激励着同样是一名家庭治疗师的我。她走着与他人建立内在联结的天赋、自发的创造性,关注个人积极资源的态度,以及敢于冒险的勇气。这些品质让她成为家庭治疗领城真正的先驱。因为萨提亚对人类的这种延续不断、繁荣发展的精神充满好奇,所以她对探索和挖倔人类的内在资源一直保持着浓厚兴趣,再加上她具备与个体进行深层次联结的天赋,这些都使她能够成为一个真正具有天赋和技巧的家庭治疗师。
在本章的开头,萨提亚简短地介绍了她在1951年是如何“无意中闯入后来被称为‘家庭治疗’的领域”。文章生动地描述了她与来访者及其家庭工作时的创新风格。在20世纪50年代早期,当其他同行还在遵循关注病理学的心理动力学观点工作时,萨提亚采用了关注个人积极资源的创造性治疗工具。随后,她找到了新的可能性和前景。她与唐·杰克逊、朱尔斯·里斯金在帕洛阿图合作建立了心智研究院。萨提亚一直致力于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她的自尊理论。当萨提亚1964年来到伊沙兰后,她对其他同行和他们的治疗模式更加熟悉,包括弗瑞兹·皮尔斯和他的格式塔治疗、艾瑞克·伯恩和他的交互分析、艾尔·劳文的生物疗法等。萨提亚的确是一个真正的合作者,她不仅与来访者合作,也与同事合作。
随着与更多家庭的接触,萨提亚更加确信自尊的重要性。除了致力于发展自尊理论,萨提亚继续创建不同的治疗工具,包括生存应对姿态、模拟家庭、家庭重塑、原生家谱图,所有这些工具到现在仍然受到家庭治疗师的欢迎。对家庭的治疗经验也让萨提亚断定,治疗联盟是促进来访者改变的一个重要因素。她指出:“我看到了我所做的事情能够潜在地促进家庭中每个成员自我的发展,促进家庭成员间形成彼此滋养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治疗联盟的重要性也受到当代许多学者、临床治疗师和研究者的关注
本篇文章对那些有兴趣发展家庭治疗工具的治疗师很有帮助,这里将介绍众多的治疗策略。萨提亚对人们言语和非言语信息互动的敏锐觉察令人印象深刻;她与来访者在更深层次联结的直觉力非同一般。她坚信,一个强有力的治疗联盟对来访者冒险去改变和成长是极其关键的,这个观点在治疗界有着持久而重要的影响。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家庭治疗师,就必须能与每个家庭成员建立内在联结,并持续不断地关注家庭成员之间言语和非言语的互动。这些内容在本篇文章中都将得到体现。
1951年1月,我无意中发现了我的第一个带有“治疗”性质的家庭。一不留神,我闯人了后来被称为“家庭治疗”的领域。那时的我作为一名心理分析师已经有八年的个体治疗经验。心理分析治疗让病人发生改变的时间需要很长,但整体来说效果还不错,所以我才敢私人执业。在“闯入家庭治疗”以前,我有六年的中小学教学经历和八年的个体治疗经验。当时,我接手了一名二十四岁的女病人,之前她被诊断为“门诊精神分裂症”。(译者注:指症状较轻的精神分裂症,病人不需要住院治疗,只需定期到门诊复查,这是国外的设置。)她每隔一周来我这里治疗一次,大约六个月的治疗疗程后,她的状态有了很大的改善。就在这时,她的妈妈给我打电话,威胁说要起诉我使她们母女情感疏远。尽管表面上她在威胁我,但让我感受到更多的是隐藏在威胁背后的恳求和伤痛。因此,我邀请她参加她女儿和我的治疗会谈,她马上就接受了邀请。母亲加入会谈后,病人立即退回到我和她初次见面时的状态。病人所有的成长都从我眼前消失殆尽。我瞬间陷入了怀疑、愤怒、自责等许多情绪的包围之中,直到我的大脑告诉我要跳出情绪,停止责备自己,去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冷静下来之后,不再只是去关注谈话的内容,而是试着去观察母女间的非言语信息。我注意到其中有重复的模式在她们之间发生,似乎女儿在与妈妈的互动模式与其和我的互动模式是不同的。接下来的观察更让我发现,似乎她与妈妈之间的互动模式比与我之间的互动模式更加强大。后来,我从理论上认识到,她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她和妈妈的关系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而与我则不是。再后来,我意识到除非病人转变为行为的主动发起者,而不仅仅只是回应者,否则她将毫无希望地成为他人行为的受害者。
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但是我开始理解对当前互动线索的回应,如何影响了人类的行为,这些行为又是如何最终发展成为一个可预测的模式。当时我也并不了解这些模式又是如何交织成一个系统来满足生存需要的,但我很清楚自已正在违背心理分析治疗的一条规则:不要见病人的亲属。后来,在与那个女儿和她的妈妈一起进行治疗到第五或六周的某个时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关系中可能还有爸爸。我询问她们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因为过去的那幅病理性的画面只有妈妈,它是不完整的,所以我邀请那位父亲加入。我再次违反了心理分析治疗的重要规则。爸爸接受了邀请加入我们的治疗,他的参与使那些模式有了更多的互动,这与我所看到的母亲和女儿之间的情况是兼容的。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所看到的就是后来被贝特森和杰克逊命名为“双重束缚”的现象。这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所属家庭共有的互动模式。后来,病人的所谓“好”哥哥也加入了会谈,这个家庭的画面终于完整了。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但是治疗进展得很好。我认为,拯救我并鼓励我继续进行下去的是我忘记了治疗,我只是观察和评论我所看到的,将其理论化是后来的事情。当时,文献中除了弗洛伊德的小汉斯个案和沙利文的人际理论,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我所认识的人中也没有任何人在治疗中接待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其他人。我当时觉得非常孤独。此外,在那段时间里我的生计完全依赖私人执业的收入,所以我必须有“令人满意的客户”(能够支付治疗费用的病人)。同时为了职业的声誉,我不能让病人出现自杀或者伤害他人的情况。为了我的职业操守,我当然也不能强迫任何病人为我个人的目标服务。那个年代,心理治疗基本上采用的都是精神分析的方法,我也试图遵守这一状况。此外,这也是我治疗的唯一途径,我当时拥有的唯一工具就是精神分析。
此后,我开始逐渐邀请其他病人的家庭成员加入到治疗会谈中,观察是否存在着类似的情况。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对于观察到的这些现象,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也不知道如何去创造性地解决。
后来,我基于这些经验,发明了一个新的治疗工具,我称之为“家庭生活事件编年史”。在所有家庭成员都在场的情况下,我会记录每个家庭成员生活事件中的基本事实,即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并不是社会史,而是家庭编年史。我侧重记录那些具有发展意义的事件和创伤性的经历。我开始这样做的时候只是简单地认为,如果我列出家庭中的父母从出生到现在每年发生的事件,就能够获得一些有关这个家庭的发展的完整感受。这个工具让我有机会了解家庭中的每个成员对“编年史”中的事件是如何体验的。
在询问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很少有家庭成员真正了解的事实,他们彼此的观点也是如此不同,以至于在许多情况下,他们对事实有着完全相反的看法。也许“家庭生活事件编年史”最大的价值在于,它谈论的是过去的事情,事实上却是在构建该家庭当下的现实情境。在这个真实情境中,家庭成员开始彼此的沟通,包括添加、纠正、告知和正视各种信息此外,这一工具也有助于我理解他们过去的情况,并获得纠结于当前家庭的各种力量的线索,而正是这些力量提供了家庭发展的动力。“家庭编年史”成为一种按时间和地点排列家庭事件的可信赖的工具。我试图将这些事件呈现给冒险而来的家庭,对于家庭中所发生的不管是正性还是负性的事件我都会给予同等的关注,因为我的主要目的是让家庭成员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个人对互动信息的回应方式上
回想起来,我认为这个编年史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它被证明是一种可以信赖的并易于理解的工具,它能真正地揭示当前家庭的互动方式。
我开始真正了解家庭中每个人对其他人的想象和期待,而事实上在他们之间这些从未被澄清过。这一点就是我现在的沟通理论的基础。
在完成了几百个案例后,我开始看到家庭中各种系统的出现和影响,由此我的信心倍增。这一工具也成为我现在帮助个体做家庭重塑(我发展的另外一个工具)前做准备的基础。我开始明白,一个人在生命早期所形成的认知常常成为他衡量所处世界及其他人的标准,似乎他仍然生活在儿时的情境中。这并不一定是个新观点,我称其为“过去的学习经验”。我有所创新的部分是,我能够帮助人在他觉得安全的情况下重新认识和理解他实际所处的情境,而不再继续停留在早年的感觉水平。我是在与小组中的家庭开始工作后才发展出这一工具的,我会在角色扮演的过程中使用这些工具。假定我们所具有的任何知识都是来自过去的学习,那么这些都是我们个人经验的积累,是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知识,但它也可能和实际发生的事情只有很少或根本没有关系。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通过过去积累的经验去看待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因为它们已经成为我们自身的一部分。我一直被教导用病理学的观点看待病人的行为,但当我开始观察家庭时,我发现他们的行为大多反映了当前情境中相应的自尊需要。这些行为反应有些能够被他们自己意识到,有些则不能意识到,于是我开始认真地审视心理分析的概念和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特别是在1955年到1958年间,我在伊利诺伊州心理治疗所给住院医师上课时,我不得不反思我所教授的内容,因为住院医师们会问一些我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这些经历让我觉得有必要真正地形成我自己的理论基础,于是新的图景开始在我面前展现出来
我与杰克逊和里斯金在帕洛阿图合作建立了心智研究院,此后,我继续完善沟通的概念,我把沟通看作保持人类系统运转的能量源泉。接下来最紧迫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系统的功能是健康的什么样的系统的功能不健康人们做此判断的线索是什么
当我更加充分地意识到一个语言信号实际上包含言语和非言语两种信息的时候,我就能够理解两种信息可能会相互矛盾。我往前走了一小步。将这一点与我正在发展的自尊理论相结合,产生了这样一个观点:人际关系的核心动力是获得心理上的生存。接下来,另一个观点就浮现出来:人们对自己的大部分行为是觉察不到的。那么,我能做些什么才能帮助人们觉察到他们的行为,并让他们有机会决定是否需要做出改变呢结合我所知道的关于连续性、沟通和自尊的知识,后来我很快又发明了”模拟家庭工具”“沟通姿态”和“游戏”技术
顺便说一下,我大部分的治疗工具都是在偶然事件中或根据某一刻的治疗需要形成的。例如,“模拟家庭工具”是在1962年到1963年期间我在科罗拉多州据利大会进行家庭治疗演示时发明的。当时因为有人忘记去安排一个我所要工作的家庭,当得知这一消息后,我努力克服随之而来的恐慌,我告诉自己:“好的,维吉尼亚,如果你对家庭系统是如此熟悉,你应该能够进行模拟家庭演示。”这是我头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我尝试着这样去做,后来证明它不仅效果显著,而且成为我一直使用的工具。我会在和很多家庭一起工作时使用它,我也会把学习家庭治疗的学生安排在不同类型的模拟家庭中,在做家庭重构时我也会用到这个工具。在模拟家庭中形成的体验有助于人们快速理解家庭系统的动力,同时认识到家庭系统的共性
“沟通姿态”是某一天我正在思考我所遇到的各种沟通应对方式时形成的。我头脑中自发地出现五种不同的行为应对方式,这与我多年来观察到的情况惊人地相似。这五种行为似乎都是为了生存,但表现出这些行为的人们对此没有觉察。现在我相信一个人的内心感受与外部表现可能并不相同,我将其称为不一致。这并不是新观点,但是我在其中增加了一个生动的身体姿势画面
由于我认为身体姿势比言语更有效、更清晰,所以我发明了所谓的“沟通姿态”。我已经发现,特定类型的语言会伴随着特定类型的身体姿势和情感。我只是把它们加以扩展,变得更加夸张化。例如,对一个抑郁的人,我让他以一个笨抽的失去平衡的姿势跪着,头向上看,肩膀弓着像是在乞求某人的拯救,似乎这才是他生存下去的理由。
随看时间的推移,这些姿势表现出互动的方式,展现了人际间的距离和地位的高低。我也能够看到人们如何同时表达两种信息,例如“过来”和“走开”。我称这样的形式为家庭雕塑。这一工具在使用中被不断发发展,现已成为引发觉察的有力工具。
1964年,伊沙兰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它被统称为情感领域。在那里我遇到了那些终身对此进行研究的人们,至此我才意识到在治疗领域我所观察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其他一些人已经探索得更深入了。这些人都对理解和改善人类的境况很感兴趣,那也是我的兴趣所在。这些人包括:皮尔斯和他的格式塔治疗、伯恩和他的交互分析、艾尔·劳文的生物疗法、夏洛特·塞尔文和伯尼·冈瑟对身体的觉察、唐·早川嘉会的普通语义学、乔治·普林斯的团体激荡法。我还了解了催眠术、电休克疗法法、迷幻药、超心理学、睡眠研究、意识状态转换、马拉松、裸体和穿衣按摩及身体形象工作、占星术、心理治疗以及瑜伽、艾伦·瓦兹及其东方的思维方式。上述这些人和他们的治疗方法为我提供了丰富的营养。我通过三个层次来理解这些方法:这些学派如何解读人类存在如何解释人类的功能失调如何帮助功能失调的人们重新获得成长我发现每个学派都能带给我一些东西,我又转而可以把它们用于家庭治疗。
关于自尊的概念一直是我工作的重点。现在对我来说,似乎自尊与我们的灵魂和精神(自己神圣的部分)的密切程度就如同它与我们的身体、情绪、智力、我一你关系的体验及信念的相关程度一样。
于是,我似乎开始明白,无论何时,当我们试图开始帮助其他人时,就必须对人类的灵魂带着深深的欣赏。二十年前我非常小心地避免谈论,甚至提及灵魂,因为那是在组织严谨的宗教领地,而心理治疗的“科学”中尚没有它的位置。
但是我现在认为,如果宗教真的有用,那么心理治疗可能水远不会诞生。我发现人类的灵魂会用不同的方式展示自己。对我而言,灵魂的感受反映在我们如何评价自己,我们如何对待我们的身体、情绪及我们周围动物的生命。滋养是一个经常在我头脑中出现的词,它不同于依赖或纵容自己,而是意味着一种自由一一真正爱自己和尊重自己。我相信一个真正受滋养的个体是不会虐待自己或他人的。此外,我认为,人类的灵魂的确是一种生命力和能量的展现,这种生命力和能量可以继续或重新创造自我
我相信我们正在开始突破性地进入一个完整的新的精神世界。我发现,获得自我价值感的人是不需要依靠别人而“不劳而获”的。他们明白,因为他们有能力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决策的制定者,因为他们主宰着自己的反应和行为,所以他们能够更好地生存。他们坚信,生命是一个发展过程,总是能够改变,而且他们有勇气愿意冒险。我现在认为,治疗师的工作就是帮助来访者形成这些品质。我也清楚如何改变人们的互动系统,使它朝向实现这一目标迈进,而不是去相反的方向。
随着我的不断成长,我已经拥有了一些经验,这些经验告诉我人类存在某些可以被称作生命力或普遍精神的东西。我知道这种力量包含了许多方面,它们强有力地塑造着人类行为。对我来说它有点像电流,总是在那里。等着人们去识别它,并学会如何使用它以实现有益的目标,这大概就是被称为精神力量的东西,某些我们体验到的类似于氛围的东西。常常有一些观点认为,每个人的身体都像一个发电单位。我们的能量发动机、能量的多少及它的用途都是由我们对自我价值的肯定程度和感受所控制的。我知道当我处于低自尊状态时,我的能量就会低,并且常常指向错误的方向,即大多数目时候都是反对自己的。对我来说,这些体验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前进方向。不过,很多时候,我认为我很难自已帮助自已,因为涌现出这么多的体验,我需要强迫自已才能在这个方向上进行观察和探索。
现在,让我们返回到另外一个“成长历程”,这是一个有趣的部分。它在我对家庭系统和公共系统进行类比时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事实上,我发现在家庭中看到的现象也同样发生在组织、社会和政府机构中。我把家庭看作所有人类系统的缩影,与家庭的工作为我现在与更大的机构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之后我有了一些新的观点。通过类比不难发现,家庭和机构的功能是相似的。父母和孩子的角色类似于总统和内阁大臣的角色,夫妻间的角色关系类似于议会和总统。事实上,几乎从任何团体中都能够发现这些相似性。如果家长像一个老板,系统就可能以惩罚一奖赏的方式运转,他和他的“婚姻伙伴”可能是竞争或是联盟的关系,而孩子们不得不成为奴隶。他们只有通过竟争或者暗中合作来获得奖赏。事实上每个人都在遭受痛苦。这听起来是否似曾相识
相反,如果家长是一个领导者,他可能会拥有一些富有才干和创造性的“孩子们”,也可能会拥有一个可以真正分享的“伙伴”。你可以试着对学校、企业教堂或任何单位进行这样的比较。
我曾经有机会在完整的省级机构、医院及学校组织中中工作。这些组织中存在一些独特的机会和问题,并且,因为我知道组织的规律和特征,我认为它们可以被更好地理解,也完全可能被创造性地改变。例如,如果某个组织系统中没有来自外部的监督者,那么它就不会保持开放。这个监督者并不是扮演警察的角色,他更像雷达塔中的飞机着陆导航员。因为如果没有外部的监额,组织中的人们就会习惯自已已有的角色,慢慢地整个组织都会适应这种方式,比如会放弃每次挑战、不再获取新的信息、总是通过想当然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有时,系统中某个成员会死亡或者离开,或者有新成员加入,这些变化都可能会引起其短暂的骚动,但是,如果没有新的变化,家庭随后将慢慢恢复过去的状态,每个人就好像是“旧机器的齿轮”,周而复始地生活。
作为家庭治疗师,我现在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地促进每个家庭成员自我的发展,并在家庭、社会机构及整个世界中建立滋养型的人际关系。
这显然不仅是个技术问题。作为治疗师或老师,我发现,如果要很好地帮助人们开始去冒险改变并建立可靠的信任关系,我自身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否则在家庭治疗和培训中都不可能产生太好的效果。
因此,我自己继续前行的方向就是观察和体验所有能够开启新蓝图的事情。正是在那条路上,我觉得我的“成长历程”将随着我面前打开的蓝图而继续延伸。
第四周阅读感悟(三)
《家谱图——评估与干预》是非常专业的一本书,李松蔚老师推荐的书通常需要2周到一个月的阅读,并且可以反复阅读。阅读本书1-4章我的收获是:
1、家庭结构图的绘制,各种符号的含义;
2、如何通过家庭访谈来获得相关信息;
3、评估家庭的压力,横向压力包括个人生命周期、不可预见的因素(例如移民、意外、自然灾害、慢性病、经济问题等),纵向压力包括:贫穷、环境、文化、政治、种族、性别、阶级、暴力、三角关系、家庭秘密、遗产、宗教等;
4、根据系统论的观点,家庭模式有两个极端,一疏离;二家庭成员过于亲密,压力或焦虑水平超过系统所能承受的限度时就会出现家庭功能紊乱;封闭融合的家庭拒绝改变。关注家庭中的三角关系、权力差异、某部分缺陷另一部分代偿以保持系统平衡稳定(例如几个人缺乏责任感,另外一个人过度负责)等。
5、跨越时间和空间,从家庭事件编年表梳理家族中重大事件出现的规律,如肯尼的家族的29名孙辈中,超过十位意外死亡、因吸毒被捕或进精神病院;其中至少五位是孙辈中的长子(孙辈中共有六位长子),这可能昭示出家族对儿子的重视以及长子地位承载着绝大的压力。
6、阅读了多个名人的家谱图,包括荣格家族、肯尼迪家族、英国王室温莎家族等,也阅读了多种家谱图,例如人口统计学资料家谱图、家庭功能家谱图、文化家谱图、家庭背景信息家谱图等。可以从多个侧面去疏离家族的信息。
这是一本工具书,对进一步学习家庭系统治疗和儿童青少年父母咨询中的访谈很有意义。
张莹 2021年5月28日
半年前写的,初步一些砸碎思路的整理。有点乱,请见谅。
By perfect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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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要提的问题:
1 人是什么
在医学里,人是观察,运动的有机体,被改造的对象;在社会学里,人是群体互动的最小单位;在哲学里,“人是什么”是个通过内省去回答的基本命题。在心理学中?
1)首先人是人自己看到的样子,观察到的,感受到的,是内省和观察的产物。这种内省未必直观,但是却容易理解。
由此产生了普通心理学:Allgemeine Psychologie。知觉(Wahrnehmung),学习(lernen), 思考、记忆和语言(Denken, Ged�0�1chtnis und Sprache),动机、意愿和情绪(Motivation,Volition und Emotion),这是一切问题的起点。
在其中,人所看到的并不等于人所知觉到的世界(视错觉,感觉统合)人如何看待边界,如何看到整体,如何观察运动,如何看待自己,人这架机器如何与内部的设备进行衔接并将它们整合起来,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在物理学和医学中人是观察者,是一道目光的起点,一切一切结论的根据都是假定人第一眼看上去的事物和第二眼看上去的事物是不会发生改变的,然而事实未必如此,一个图像的大和小(错觉),颜色(人眼对光谱的划分以及色盲),一个对象如何在边界中被突出出来(格式塔心理学),以及一件事物所呈现的时间间距对人知觉造成的改变(**的诞生),都会使人与人所观察的事物本身产生鸿沟和界限,物理学和医学解决人与世界的鸿沟的方式是毋庸置疑的假设和借助工具。普通心理学否定了物理学等一切基于观察的科学的基础,却基本上也是延续着物理学(心理物理学)的道路向前推进,其方法却有些前后不一致,物理学先观察,然后内省,在此内省上建立一个闭合的解释系统,再基于此系统去内省和观察,普通心理学在观察视觉,知觉,感觉的时候,人还是观察者,当涉及到比较复杂的概念譬如思维,动机,语言的时候,仅仅是人眼的观察已然无法渗透进去,这时候内省的直觉就介入了。
2)其次人是一堆有热度,有新陈代谢,运动着,从生到死,由复杂的各种系统(神经系统免疫系统,视觉,感知运动系统等等……)组成的有机体。
由此产生了生理心理学:Biologische Psychologie,整个研究沿着人皮肤上的一根神经一直深入到它的终点,从基础的生理系统:神经与神经系统(Neuroanatomie, Membranphysiologie, Erregung, Synapsen), 觉醒状态,注意和觉醒状态,视觉和一切其它感觉,学习(神经突触上的学习)和记忆(大脑储存)。然后是复杂的变化:交流和语言,情绪,性,焦虑;到达大脑,从低端到高端:注意力低端处仅仅是一种状态,在大脑中确是复杂的过程,意识,运动,感觉,语言和理解,人格和自我,并且到心理咨询在生理上的改变。
生理心理学是紧靠生理学和医学建立的。是基于观察的科学,在这点上它的目光要比普通心理学更加清晰了,又对医学做了一个小小的披露与注脚。然而上升到高级功能,人的愤怒与悲伤,人的自主性,人的道德,人的社会判断,……这种目光又变得稀薄和散漫。同样的一个刺激,大脑中的三四处都起反应,一串思维,到底是如何在大脑里被写成的,什么和什么在发生作用?疼痛也是一种复杂的,可以受环境,预期,暗示发生改变的生理感觉,人身体上甚至不存在一种疼痛的器官,每个细胞神经冲动的反应是相似的,这世界上却有无数种对疼痛的感受与描述。
3)最后人是社会性动物。
人与自然有新陈代谢,成长和疾病。
人与人之间产生互动。
人与人之间互动在人身上留下了痕迹,社会心理学:人有各种行为和态度不是自发的,而是可以基于他人而改变。这里面有我们的观念和习惯。有情绪(比如笑,猫是不会笑的),社会认知,态度。我们亲近什么人而不亲近什么人。
2.人在环境中
如果人还在皮肤的包裹中,不会变成水流到大海当中。人就有内部和外部之分。人的内部是自己,外部是环境。
人最初的环境是自然,是树,水,天气,食物和地球的运动。
后来的环境是社会。
社会使人这种生命作为有机体与外界发生作用的方式不同,使人看起来和坐在窗台目光深远的猫不一样产生历史,历史的存在正因为一切都在改变和更新而并非永恒。
人所面对的社会环境,先是家庭,然后是学校,最后是工作……人在其中,受之影响,被之整合和改变。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小孩即使是黄皮肤的,最后也会说英语;在这世界上存在职业嗅觉和夫妻相这样的俗语。
当人不能与这复杂的环境同步并正常的运行的时候,就产生疾病。当这种疾病并非生理上的,我们就要问,究竟人比动物多出来的那些,人的思维本身,人的行动,人的环境到底做了什么?
人与外部的实践形成心理学的三类应用学科,对应着家庭和学校,工作和疾病:
教育心理学,教育心理学中家庭与学校,是两个社会化的环境。
工作心理学,工作心理学询问宏观(Makroebene)的组织,与个体微观(Mikroebene)的工作条件。
临床心理学,在人与环境产生作用所产生的问题和障碍。在医学是疾病,临床是心理学疾病。
教育心理学的关键词是社会化过程Sozialisationsprozesse
工作与组织心理学的关键词是工作与组织。Arbeit und Organisation
临床心理学里的关键词是障碍St�0�2rungen
每一种都依附于一个社会组织存在。一个西方社会就俨然在这三重大楼里再现。家庭教育与学校,工作组织与工作条件,正常与非正常的标准。
作为一个清醒的正常人,活着就要受教育,工作,遵守一切法律。若是不能遵守,便被划归到健康系统里去,要接受医生的治疗,要遵守一切行动方式,实在不行必须住院治疗。群体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井然有序地没有摩擦和障碍的进行下去的。愤怒和攻击性是可以经过训练印刻到行为规范中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被诊断为疾病到精神病院里去,那里是另外的一种生存逻辑。福柯的愚人船以更加温和的方式再现,家庭和教育是用来促进人格和认知发展的,工作条件要尊重人的最基本需要,医院是为了使人变得更加健康。一切都为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柏拉图或是亚里士多德的著述中提到,家庭是城邦的最小单位。当把家庭视为社会的最小单位时,社会就必然要对家庭进行控制和整肃。或许相对于把家庭作为最小单位甚至最后让人从家庭中解放出来的西方社会,东方传统社会的家庭概念是可以不断地升级,甚至扩大到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即家庭。家庭中的兄弟姊妹关系可以是不均衡的,但却是运动的调和的。西方更像是军队。军队注重的是井井有条训练有素,东方社会崇尚的是百姓安居乐业。两种社会都试图对个体的能量有所约束,将人与人互动的伤害减小到最小,一个是通过训练和学习,另一个则是通过修身齐家。
一旦问题上升到人与环境,一切就开始变得复杂。一切并非自我的东西都可以称为环境。而人与环境的互动也变得复杂,人与人,人与环境,人与作为家庭的内环境,人与所谓时代精神的外环境,人与陌生人所体验到的是他不具有任何个体性的角色,比如麦当劳的制服,人与同代所共有的是在同一时期共同跨入一种危机的内在联系……而制度对行为有一定的牵制规范作用……是无数条不同颜色和密度的线段。
3.观察的角度:方法学
用于对比和处理无数种观察的方法和所有科学手段一样,是数学,严格的说,是统计。统计可以把一切符号转化为变量,把一切大小和关系都转化为数字之间的纯粹的变化。数学在这点上不外乎是人诞生的最纯粹的学问。心理学统计就是把心理变量用数学方法进行对比和衡量的,自然所有的心理定律都为这公式的普适性做了力求精密的注脚。从函数到时间曲线,经典测量理论,因果理论Kausalit�0�1tstheorie和信号检测论。
在此之上诞生的差异心理学(或人格心理学),是将人的个体性作为属性抽取出来。从最早的基于理论假设的划定,容格,艾森克,临床的MMPI等,到后来的由因素分析抽取的大五因素模型。从临床出发则形成了用于交流和确诊的DSMIV和ICD10。
对于这些划分的应用产生了诊断(Diagnostik)和心理测验。用于学校和工作选拔,临床诊断,发展的判定,法律论断,相对的智力测验,性格测验,症状测试,发展测验,注意力测验等等。
干预,也即是心理治疗。在对心理疾病划分的基础上以及各流派对于疾病和解决疾病的解释的基础上建立的体系。通过谈话来治疗心理疾病,并为此形成一套方法。
每一种心理学分支都有相关的统计方法;每个测验建立测验库和评价体系。并在此之上形成了心理研究的步骤和标准,以及心理学诊断的职业规范。
自此一个体系就建立了。
4.人生活在时间里
人作为一个可以知觉到自己的有机体,社会性动物,生活在自然与社会的环境中,也在时间里生存。人的时间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也是从生到死从婴儿到老年从新鲜到衰老的过程,更是一个家族、一种文化在历史上的延续和推进。
这里面有人对于他自己的观察,有人作为有机体,作为社会性动物,一个环境中的一个点与环境中的种种存在不断地相互作用。
一切一切的变化都在时间上留下痕迹。由此诞生了发展心理学。起初只是观察婴儿,后来推进到人的一生发展,自立,婚姻,生子,疾病,衰老,死去。
统计和数学作为观察这些变化的方式是必须的,尤其诞生了生长曲线。
由于时间的出现,空间里又增添了一个新的维度。发展心理学包含了所有的象限和变量,正如天文学与珍珑棋局一样庞杂,很吸引人,却很容易迷路。
心理学从人作为起点出发,自此为终结,也陷入了作为一个人的混乱。当我把我当作自己来看的时候,向我的内部看去,我作为整体的边界就失去
鲍文系统家庭的理论及治疗要点
本文2023-10-20 13:38:11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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