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与儒学的关系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20浏览:3收藏

基督教与儒学的关系,第1张

  基督教与儒学的关系

  一、丰富多采的佛教

  各派佛学的百家争鸣。欧阳渐是唯识学巨擘,他以印度的瑜伽系佛学为准绳,推崇虚妄唯识宗,但对华严、般若、涅盘诸学也有深入的研究。《竟无内外学》二十六种是其代表性著作。太虚是出家新派的首领,基思想融贯中西学,崇尚真常唯心系,著有《道学论衡》、《楞严摄论》、《楞严研究》、《起信论研究》、《觉社丛书》、《佛乘宗要论》、《唯识新论》、《维摩诘经讲义》等佛学书籍。月霞是华严宗的代表,对传统华严系佛学如杜顺的法界观及法藏、澄观的著作都有研究,经常赴各地讲授《楞伽经》、《维摩经》、《华严经》。有《维摩经讲义》等书存世。弘一将南山律宗发扬光大,对佛戒律之学研究最精,著有《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南山律在家备览要略》等佛籍。谛闲组织观宗学社、弘法研究社弘传天台宗教义,著有《圆觉经讲议》、《大乘止观述记》、《教观纲宗讲义》、《金刚经新疏》等。谛闲弟子倓虚、道阶、默庵也积极地宣讲天台宗。印光为净土宗第十三祖,在他的大力弘传下,该宗在佛教界影响很大,归依弟子遍及海内外。著有《净土决疑论》、《印光法师文钞》等。禅宗的代表人物虚灵积极主持南华、云门等道场,宣讲禅学,力图保持该宗的影响。各派人士学纷纷创办自己的刊物,宣传自己的教义思想。

  当时著名的佛教刊物有《潮湿音》(注释:为民国最著名的佛教刊物,创刊于一九二0年一月,太虚、唐大圆等人曾为其编辑。该刊内容丰富,中外、新旧佛学一并介绍,尤大力倡导佛教革新。一九四九年四月在大陆停刊,共出版地下十卷。)《佛化新青年》、《佛学月刊》、《佛学丛报》、《觉群周报》、《中国佛教季刊》、《现代佛教》、《正信》、《世间解》、《觉有情》、《佛海灯》、《佛佛周刊》、《人间觉》、《圆音月刊》等几十种。

  现代佛教团体的组建。一九一二年,敬安、道阶等僧人发起成立了中华佛教总会。一九二九年,中国佛学会成立,太虚为会长,不仅吸收佛徒参加,而且吸收不信佛但又研究佛学的人士参加。该会定期举办佛学研究、座谈会。一九三0年,太虚、圆瑛、谛闲等人在上海召开全国佛教会议,成立中国佛教会,以之为全国佛教的最高机构,但不久新旧两派失和,该会名存实亡。总的说来,民国时期,全国各省区都建立过佛教协会等现代团体,起了一些作用,但未能发挥大的功用。

  佛教教育的现代化。民国佛教界受西方、日本新式教育的影响,开始对佛教徒进行现代学院式教育。全国各地,由出家僧和居士创立的佛学院为数不少,最著名的是欧阳渐创立的支那内学院和太虚创立的武昌佛学院。支那内学院一九二二年成立于南京,办学宗旨为“阐扬佛学,育材利世”。设教学、研究、述译、考验等学科,及刻经、宣传、藏书等事科。学样成立头五年,著重于教授学生法相、唯识要典;倡导居士右以住持佛法,奠定居士道场之基;编印唐代唯识学著作。一九二八~一九三七年著力于整理佛典,编《藏要》三辑,共三百余卷,收佛典五十余种。一九四0年编印《精刻大藏经》,一九五二年停办。共培养学生数百人。武昌佛学院成立于。一九二二年,开设有法相唯识学、传统佛学、中国哲学、西洋哲学等课程,一九三二年学院设立了世界佛学苑图书馆,藏书二二四二八种。学院的学生可以自由地研习各派佛学教义和科学、哲学、外文等新知识,并将其融汇贯通,以期养成学通中西、富有革新精神的新一代佛教人才。武昌佛学院因其独特的办学风格而很快名震全国,成为僧学子们的向往的之地,为僧教育开创了一个新局面。在太虚、欧阳渐等人的带动下,各地佛学院纷纷成立,较有影响的有闽南佛学院、江南佛学院、法源寺佛学院、河南佛学院、汉藏教理院、华南佛学院、华严大学、极乐寺佛学院等。这其中有的为革新派创立和主持,有的是由月霞等守旧派建立的。

  佛教界还派人赴德国、日本、印度、斯里兰卡等国留学,学习古印度佛学、密宗、小乘佛学及梵语、巴利语等。其中学成回国并较有成说的有持松、显荫、王弘愿等人。

  上海还成立了佛学书局,专门印行佛书。佛学热使其他非专业书局也纷纷印行与佛有关的著作,如丁福保的《佛学大辞典》等。

  佛学研究的兴盛。先谈佛教界旧派对佛学的研究,具体而言,是指禅、天台、华严、净土、律诸宗人士及其团体地传统佛学的研究,成果颇丰,出版了一批专著。研究范围涉及《大乘妙法莲华经》、《楞严经》、《金刚经》、《维摩诘经》、《阿弥陀经》、《地藏经》、《梵纲经》、《心经》、《四十二章经》和《大乘起信论》等。

  太虚新派的佛学研究。大虚的弟子中,法舫研究小乘佛教,大勇研究密宗,至于印顺,在印度大小乘佛学的澄清疏解方面,当时少有人能与之并驾齐驱。他把大乘佛教分为性空唯名、虚妄唯识、真常唯心三系,认为性空唯名系最权威、最究竟,这就与其师太虚的观点有根本的不同。印顺的观点得到了世界佛教研究界认同。印顺著述颇多,有《般若经讲记》、《大乘起信论讲记》、《佛法概论》等四十余部佛学、佛学史著作。

  居士的佛学研究。这又以欧阳渐、吕澄、王恩洋、韩清净等人为代表。吕澄精通日、英、梵、藏、法、德等多种外语,对印度古佛学、中国传统佛学、藏学都有深入的研究。著有《中国佛教源流加重讲》、《印度佛学源流略讲》、《因明纲要》、《西藏佛学原理》、《新编汉文大藏经目录》等。王恩洋研究唯识学,著有《佛法概论》、《八识规矩颂释论》等书。韩清净是北京三时学会的主持人,也是唯识学大师,撰有《瑜伽师地论科积句披寻记丛编》等。另外,梁漱溟年轻时笃信佛教,曾以居士的身分对佛教进行过研究。

  梁启起对于佛学研究,做了很多开创性的工作。他在研究中,坚持历史学的考据、辩伪方法:注意地理与佛学的关系;注重整理、研制佛典,特别是原始佛典;把目录学引入佛学研究,强调佛教经录的价值。其研究成果颇丰,著有《饮冰室佛学论集》等。

  陈垣对于佛学的研究,主要在佛教史方面。著有《中国佛教史籍概论》、《明季滇黔佛教考》、《清初僧诤记》等书,见微知著,明察秋毫,在学术界颇受推崇。

  汤用彤著有《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隋唐佛教史稿》、《印度哲学史略》等书,在佛教史研究上享有很高的地位。

  胡适动用西方及乾嘉的治史方法研究禅宗,对禅宗史颇有研究,对禅宗人物、典籍也很能了解,考证出《六祖坛经》是伪经。但也没有自己的对于佛教大义、佛教整体特征等的宏观认识,而之怕以会如此,按耿云志的话来讲,就是“他的著眼点和用力处不在佛教的教义和禅宗的禅法透解,而重在揭示历史”。胡适本人后来则乾脆说:“我必须承认我对佛家的宗教和哲学两方面皆没有好感……禅宗佛教里百分之九十,甚或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一团胡说、伪造、诈骗、矫饰和装腔作势(注释:转引自耿云志《胡适说禅》,东方出版社一九九三年王月版。)。”

  民国佛教繁荣的又一个表现,是佛学与西学的交涉、交融。在这一问题上,有关各方也是百家争鸣。在佛学与科学的关系上,既有“科学为本论”,又有“佛学超科学论”、“佛学统摄科学论”;在佛学与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等新思潮的关系上,佛教界人士一方面肯定后者的价值,另一方面又指出其不足,并在对比了佛家和世人的民主、自由、平等、博爱观后,总结指出:佛家所说的民主、自由、平等、博爱,要比世人所言高明得多。世人所言“根于权利,故其所豫期者,不必能实现,而先已召乱”,而佛家所言“根于心性,故其果报也,得涅盘大乐;而其华报也,善人满地,世成吉祥”。因此人类要获得真正的现代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只有“宏扬佛化,随顺佛心”(注释:邢定云<现今文明生活之彻底的观察及提倡佛化之必要>,《佛化新青年》第一卷一期,一九二三年二月。)。

  在佛教与基督教的关系上,内部存在的教徒素质不齐、因人损教等问题相近,所面临的顺时代、改革图存、振兴自身等任务相似,因而也有所交流,甚至发生争执辩论。两教各有一些人撰文,对比评论双方的教义、思想。结总起来,共有四种代表性论点,即“佛耶相同论”、“佛耶相异论”、“佛耶同异兼具论”、“佛耶取长补短论”。尽管大家意见不一,但有一点是佛教界多数人士承认的,即基督教有三个长处值得佛教界学习:不离世间,建设人间宗教,以革命的精神来阐发教义;厉行社会慈善公益事业。关于这些,我们在后文将详细论及。

  民间佛教。当时禅宗、净土寺在民间最为流行,因为这两宗的说教和成佛方法最简宜。观世音菩萨、地藏菩萨、阿弥陀佛和弥勒佛是一般民众最崇信的佛教人物。

  民众拜佛的主要形式有烧香、叩头、吃素、念佛、上供、施舍、许愿还愿及自发参加各种佛教节日,如阴历四月初八的佛诞节、二月十五的佛涅盘节、七月十五的盂兰盆节等。这些活动因人因地而稍有不同。如吃素,有的人长年吃,有的人则分期吃。一些人吃“观音素”,“自二月朔持斋,至是日(十九日……六月、九月朔至十九日,皆如是”(注释:极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下篇卷三,第四五页。)

  吃素、念佛、上供多是在信徒家中进行,而烧香、叩头、施舍、许愿还愿等大一些的佛事活动则多在寺庙中进行。当时寺庙把这些居士分为三六九等,对于官员、富人,多由方丈新迎,并好吃好住好招待,亲陪上香,亲受施舍。而这些人每次到寺,也刻意讲排场,摆阔气,为显示自己,也每每出手大方,施舍寺庙银钱,特别在还愿更是如此。对于一般信徒,“则是任其来往,称为是‘随喜群众’,只有寺内一般执事招待”(注释:《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辑,第二0七页,中国文史出版社一九九0年版。)。

  信徒到寺庙叩头、烧香、拜佛,一般是遇到大事、难事。他们认为观音菩萨心肠最软最好,所以重点参拜观音。信徒们“群往(寺院)拈香顶礼,尤以妇女为盛。多有联集观音会,醵资为礼神用费、热闹极盛”(注释:胡朴安《中华全民风俗志》下篇卷七,第一四页。)。

  寺庙中的和尚、比丘尼从事的社会性质的佛事活动主要是为信众做水陆佛事、吉祥道场或荐亡道场,总称水陆道场。地点可在寺庙内,也可在信徒家。水陆道场费用大,用人多,一办就是七天,“迎神请鬼,普济孤魂,昼夜不断,经声佛号,钟鼓齐鸣,真是别有洞天”(注释:《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辑,第二0三页。)举行这种佛事活动的信徒,有的是为了追悼逝去的亲人,使共超升西方极乐世界;有的是为自己延年益寿,求福免难。

  最热闹的佛事活动多发生在佛教节日里。除隆重的纪念活动外,还要举办打七、念佛、念经、拜忏、祝愿等活动。因为是佛的节日,所以信徒们格外虔诚,纷纷向寺庙捐钱捐物,还要举行仪式。最隆重的仪式叫“十供养”,又名“十献”,即献香、献花、献灯、献花、献灯、献涂、献茶、献宝、献如意、献衣等。其中以“献宝”为最表诚心。所献之宝,计有金无宝、金戒指、金手镯、裴翠饰品、玉石饰品、银具、珍珠、玛瑙等,至于金钱布施就更多了。

  二、基督教的中国化潮流

  民国建立以后,中国政府一再声明对名种宗教一视同仁,基督教在中国遂有了惊人的发展。以新教为例,一九0六年,教团有八十二个,宣教师有三、八三三人,信徒十余万人。一九一三年,宣教师就增于五、三九四人,信徒则达二四五、九五九人。到了一九三五年,全国新教教会有七二八一个,信徒达百万余人(注释:邵玉铭《二十世纪中国基督教问题》,第七页,正中书局一九八0年九月版。)。而天主教徒在一九三六年约有二百八十万人(注释:顾长声《传教士与近代中国》,第三二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四月版。)。天主教、新教各教团,除积极传教外,还致力于各种社会事业,如办大学、中学、小学、幼稚园、孤儿院,设医院、书局、救济所等等。

  据一九三七年的统计,是年教会男子中学有一百所,女子中学有九十五所,男女合校的中学有五十四所,共计二五九所,学生五万余人。教会大学有十五所,为上海的圣约翰大学、震旦大学、沪江大学、北京的燕京京大学、辅仁大学,济南的齐鲁大学,南京的金陵大学、金陵女子学院,苏州的东吴大学,成都的华西藏自治区协和大学,杭州的之江大学,武昌的华中大学,福州的福建协和大学、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广东的领南大学。教会书局有一三0家,仅一九三五年就出版基督教丛书四千余种,教会期刊也为数众多,抗战前史文杂志有二一一种,英文杂志有二十七种,合计总数为二三八种。教会医院及诊疗所一九三七年达二七一家。虽一方面,中国的自治教会,也逐渐增加并不断发展,终至遍及中国各地,还远及海外,使中国基督教呈现出日益“中国化”的特点。

  民国时期基督教不断“中国化”,确实是该教的一大特点。由于当时中国半殖民地化的现状,以及其他一些不利因素,直到一九四九年这一进程也未完成。谈到导致这一历史现象产生的因素,很多学者都把它归经为反帝爱国运动的必然结果。而实际上,基督教的“中国化”,是中国民众斗争和外中传教士及其领导机构适应中国形势的变化转变策略的双重结果。这一进程的速度、规模、深入程度都受两个因素既妥协又斗争的具体情况的影响,五十年代初,基督教最终的彻底的中国化,则是以实力为后盾的第一个因纯素完全压倒了后一个因素的结果。

  先谈天主教的中国化。

  民国建立以后,中国民众的民族意识日益高涨,民主、平等、自由等现代思想也日渐深入人心。面对这种形势,罗马以天主教会做出了中国教区的天主教本土化的决定,以求得天主教在中国的继续生存和发展。一九一九年,教皇本笃十五世明令,“由于天主教对任何国家来说都不是外国的,因此,每一个国家应当培养它本国的神职人员”(注释:德祖贤《天主教会在中国》,第六五页,商务印书馆一九三四年版。),中国的天主教地必须尽快起用中国人做神职人员。一九二二年,新教皇庇护十一世继位不久,就派刚恒毅为教皇特使出中国,具体实施天主教“中国化”的计划。

  一九二四年,刚恒毅在上海主持召开了中国教区第一届主教大会,提出必须迅速使天主教会中国化。大会决定重化中国教区为十七个大教区,即山东、山西、河南、陕西、河北、东北、蒙古、湖北、湖南、四川、江西、浙江、广东、福建、苏皖、黔桂滇、甘肃教区。大会还强调必须加速培养、提拔中国籍的主教。

  一九二六年,在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教皇庇护十一世为来自中国的六名神甫举行“祝圣”仪式,提升他们为主教。这六人是胡若山、朱开敏、赵怀议、孙德桢、成和德、陈国砥。一九三三年,教皇再次为崔守恂、李容兆、樊恒安三位中国神甫“祝圣”,任其为主教。到一九三六年,做主教中国天主教人士已尼达二十三人。

  与引同时,在梵蒂冈的坚持和有意培训提拔下,中国教区的中国籍神甫和修女的人数也大大增加。民国初年只有数百人,到了一九三三年,已达到五千余人。

  在天主教中国化的过程中,罗马教皇十分注意取得中国政府的支持。在北洋军阀时期,教皇的特使恒毅就与曹锟等人有密切的往来,对其表示拥护,以换取其对教会在中国利益与行动的保护。在蒋介石执掌常国政权并在宋美龄的影响下皈依基督教后,尽管蒋并非天主教徒而为新教教徒,但教皇庇护十一世仍感高兴。一九二八年八月,庇护十一世向中国教区下了圣谕:

  ……圣父的旨意是:希望天主教各修会对中国的和平、幸福和时步作出贡献。按照我先前于一九二六年六月十五日颁发的文件,现在重申:天主教宣告、教训和劝导它的教徒们要尊敬和服从中国合法组成的政府,要求天主教的传教士和教徒们在法律保护下享受自由和安全。

  作为传教事业的公社圣父命令:中国各教区的主教们,要组织和发展天主教的行动,以使男女天主教徒,特别是可爱的青年教徒,通过祈祷、良善的语言和工作,对和平、社会幸福作出应有的贡献,把福音的神圣而有益的原理常使人们知道,使中国更加伟大,并协助主教和神甫们传播基督的恩泽,用其督的慈善事业增进个人和社会的福利……。(注释:《教务杂志》,一九二九年一月。)

  天主教会对蒋介石的支持和其“中国化”的政策,也确实换来了蒋对教会的重视和保护,考虑到民国兵荒马乱的现实,这种保护的意义是不而喻的。当时,军队占住寺院和道观是很常见的现象,而教堂因为国民政府明令禁止驻军,严禁军队骚扰,教会的财产和日常教务活动都其本能得到保证。

  下面介绍新教及其“本色教会”。

  新教教会在华教务策略的转变,始终一九二二年新教各差会在上海召开的“全国基督教大会”,大会提出了“本色教会”的主张,对其含义,大会的宣言做了阐释,“我们对于西来的古传、仪式、组织倘若不事批评,专做大体的抄袭,卑鄙的摹仿,实在不利于中华基督教永久实在的建设……呈中华信徒应用谨慎的研究,放胆的试验,自己删定教会的礼节和仪式,教会的组织和系统,以及教会布道推扩的方法。务求一切都能转导现在的教会,成为中国本色的教会”(注释:《基督教全国大会报告书》,一九二二年。)。

  在这一策略指导下,“本色教会”的倡导者们,如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的诚静怡等人主张基督教由中国人“自养”、“自汉”、“自传”,要使中国基督教从形式、人事、思想上逐步实现中国化,一方面发挥中国信徒的作用,使其担负更多的责任,另一方面消除掉基督教是洋教的恶名。他们建议盖中国建筑式样的教堂,也过中国的传统的节日,用中国民族曲调唱赞美诗,采用适合中国国情的婚丧礼仪,培养中国籍主教神甫等。他们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中国出现了民族化的教堂建筑、宗教绘画、宗教音乐、宗教仪式。各教会大学的校长也换成了中国人。基督教学者赵紫宸、吴雷川、韦卓民等人还选写出版了论述基督教与另文化关系的著作,力图沟通基督教文化与儒家文化,使二者相融合。但由于事实上教会的利益外国在华的整体利益是紧密相连的,列强在华利益既不能由中国人“自有”,其教会也就不可能让中国人真正自主,因此整个民国时期,中国教会始终未实现“三自”目标,基督教也未摆脱洋教之名。

  天主教和新教“中国化”策略的出台,是与中国众的爱国民主斗争的日益高涨有较为密切的联系的。除了人们熟知的五四运动、五卅运动、非基督教同盟运动等对外国在华教会产生过巨大影响的爱国斗争外,基督教界中国教徒的斗争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们接著介绍中国基督教的“自立”运动。

  早在十九世纪七0年代,广东基督教徒陈梦南就提倡另教徒应自主传教,自理自立,并发起成立华人宣道会,为中国基督教自立运动之始。民国成立后,中国教徒建立的自立教会越来越多,一九二0年有八十多所,一九二四年有三百十多所,一九四0年有六百多所,抗战胜利后则达到一千余所。不仅遍及河北、河南、湖北、四川、浙江、江苏、山东、福建、广东、辽宁、陕西、山西等省,而且远播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韩国、日本、美国等地。其中较有名的有“教会聚会所”、“中华基督教会”、“福音堂”、“真耶苏教会”等(注释:邵玉铭《二十世纪中国基督教问题》,第八二~八四页,正中书局一九八0年九月版。)

  民国的基督教自立运动,具有强烈的爱国色彩,其矛头直指各国强加于中国的各项不平等条约,要求废降这些不平等条约。如一九二五年,王治心发起成立中华基督教废除不平等条约促进会,开展废约运动,就受到了各自立教会的广泛支持。他们坚持认为外国人把持的中国教区各教会“不是为爱基督而来,更不是为爱华人而来”,因此坚决要求收回教权,脱离外国教会,中国教区各教会真正独立自主。他们也提了“三自”主张,但内容确是“自有”、“自理”、“自享”,这就远较“本色教会”的“三自”彻底。后者根本未涉及教会所有权问题,只求与外中国教会平等、均权。而后者理直气壮地提出了中国教会中国人所有,并付诸于实践。

  中国的基督教自立,在当时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相反,在半殖民地的中国,其经历一波三折,颇为坎坷。蒋介石当政后,碍于和英美的关系,对宗教自治并不热心,又恐其有革命之嫌会加以防范,这给基督教的自立带来了负面影响。一九二七年中国自立教会就曾达到六百多所,但到了一九三五年只剩下二百多所,只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民族情绪高涨,才又趁势而起发展了起来。

  最后,我们来谈谈基督教文化的中国化问题。

  由于上面所说的几个因素的影响,民国基督教文化越来越呈现与中国本土化交融结合的特点,这首先反映在教会的名称上,纷纷加上了“中国”、“中华”等字眼。如长老会、会理会、伦敦会、合并在一起,统称“中华基督教联会”,信义会改称“中华信义会”,浸礼会改称“中华浸信会联会”,监理会、美经美会、循理会、循道会、美道会合并,统称“中华卫理公会”。

  在教义上,力图与儒家说教、佛家思想相契合。与儒家的交融方面,最显著的例子在于新译本《圣经》不仅引用儒家经典中的“上帝”、“神”来称呼基督教的造物主,而且《圣经》中的伦理道德说教也可经常与儒家经相参证。举例而言,“爱人如已”与“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爱仇敌”与“报怨以德”、“用诡诈之舌求财的,就是自己取死,所得之财乃是吹来吹去的浮云”与“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我们知道神不听罪人,惟有敬奉神,遵行他旨义的,神才听他”与“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等等都很类似,皆可与相参证。民国学者林悟真在其《宗教比较学》、周亿孚在其《基督教与中国》等书中都对基督教与儒学的关系做了论述。教徒聂云台则乾脆主张“基督教儒教化”,完全用儒家思想来说明基督教。

  基督教的仪轨,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中国佛教、道教的影响,而有些中国特色了。如上海宝兴路教会就曾采用佛教祈拜方式,在礼拜时燃香、跪诵经文。当时,经过变革有些中国化了的仪轨有以下这些:天主教徒通行“七圣事”,即领洗、坚振、告解、圣体、终传、神品、婚配。而新教徒即狭义的基督教徒则主要从事两种圣事:洗礼和圣餐(圣体)。

他的第四代孙子是王鹏飞,是现代的知名企业家和慈善家。

王鹏飞于1964年出生在广东省广州市。他在中国工艺美术学院读书时,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王氏家族企业”,主要经营文化、房产、金融和投资等领域,发展出了多个品牌和业务。由于在企业管理和经营方面的才华,王鹏飞先后获得了多个国内外奖项,并被认为是中国杰出的企业家之一。

除了企业事业,王鹏飞还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是一位热心的慈善家。他成立了“王氏家族慈善基金会”,致力于扶贫助困、教育支持、医疗救助、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公益活动,为社会奉献了自己的力量和财富。

王懿荣本人作为明代文学巨匠和政治家,他的思想、文化和家风都对他的子孙后代产生了很深的影响。王鹏飞作为王懿荣的第四代孙子,继承了祖先的家风和文化传统,成为了一位既有商业智慧,又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和慈善家。他的杰出成就和积极贡献,也为整个王氏家族增添了光彩和荣誉。

  三教合一是指佛教、道教、儒教三个教派的融合,其中有儒家立场的三教融合、道家立场的三教融合和佛教立场的三教融合三种类型。对于此种现象,学者多以三教合一统而论之。然有些学者极其暧昧,对儒道融合佛教的三教合一多鄙视不屑、对佛教融合儒道的三教合一多赞美赞叹或避而不谈、甚至认为儒道好的思想也几乎皆从佛教而来。然而,从三教并立到三教合一,则有一个过程。元明间“三教合一”一词的出现可以说是三教间关系已经具有内质的演变。

  历史发展

  三教的概念

  “三教”,指的是儒、道、释三家。三教概念的发展,可以分几个阶段,魏晋南北朝梁武帝是一个阶段,唐宋是一个阶段,元明清是一个阶段。最初的阶段里,虽然有三教的连称,不过彼此是独立的,当然相互间都有影响,儒、道、佛三者之所以相提并论,则是偏重于它们社会功能的互补。中间的阶段是一个过渡的阶段,主要在于彼此内在意识上的流通融合,逐步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就其主流而言,依然各树一帜。只有最后的阶段才出现真正宗教形态上的三教合一。其中,第二阶段是在继续第一阶段三教功能互补的基础上更添新内容,第三阶段亦是在前二个阶段的底子上再演化出来“三教合一”的新成份,这也反映了三教合流的趋势越来越大。

  三教合一代表

  三教在社会上的客观存在是三教概念出现的基础,不过三教概念的提出却是社会意识发展变化的结果。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形成是在两汉之间,虽然“佛教传来以后的中国宗教史,是儒、道、佛三教的交涉史”,但三教概念的出现和被社会所广泛接受,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率先由佛教表现出来的,三国之前人们的论著中是没有“三教”一词的。《广弘明集》卷一载有《吴主孙权论述佛道三宗》一文,同时提及儒、道、释三家。以及“南北朝的《理惑论》,论儒道佛思想之一致;道安以《老子》语解《般若经》;这些可以说是三教一致的最初意见”。以后“暨梁武之世,三教连衡”,三教一词出现在文献上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在两晋南北朝时期,道教和佛教作为强大的社会存在已经无可置疑。时人于儒道、儒佛、道佛、之间的互补共通之处,分别有很多的建议论述,尤其是“南朝人士偏于谈理,故常见三教调和之说”。如孙绰在《喻道论》中云:“周孔救极弊,佛教明其本耳,共为首尾,其致不殊”。明僧绍则认为“佛开三世,故圆应无穷;老止生形,则教极浇淳”,所以“周孔老庄诚帝王之师”而“释迦发穷源之真唱,以明神道主所通”。王治心先生就张融、顾欢等人“道同器殊”思想阐述道:“在形而上方面的道,本来是一;惟在形而下的器方面,方有释教道教之分。……这些都是六朝三教同源的意见,这种意见,影响于后世亦非常之大”。此外,作为体现此类理念的人物在当时也大量出现,还如沙门昙度“善三藏及《春秋》、《庄》、《老》、《易》。宋世祖、太宗并加钦赏”等等,当时诸如此类的人物是很多的。存在决定意识,“这种情况的产生,是由于三教所依附的社会基础和所发挥的社会作用是相同或一致的”。在这样的基础上,就出现了“三教”的概念。

  佛教在东汉传入后首先被附于黄老之家,魏晋时代则依附于玄学。南北朝时期佛教才逐步独立,至隋唐方高度发展并形成各种宗派。佛教般若思想大约是两晋之际传入中国的一种思潮,佛教徒借玄学的概念、命题来阐发自己的思想,以便使这种思想更容易更迅速地进入上层统治阶级和士人阶层。但是,由于过多地使用老庄玄学概念、命题去比附译解般若经典,则使佛学在某种程度上被玄学化了。玄学内部有许多的派别,如贵无派、崇有派、独化派等等,这些派别的影响使佛教内部发生分化,东晋时期,佛教内部因对般若思想理解不同而出现了所谓“六家七宗”的争论。

  因佛教开始流行,初与道家文化相结合,依附道教宏传,故有佛道之争,老子化胡之说。安世高与支谶等自西域东来译经,佛学渐盛,不过“佛教在汉世,本视为道术之一种,其流行之教理行为,与当时中国黄老方技相通。”中国古代文化以道家为本,在魏晋时代,老庄的玄学特盛,“方术与玄学,俱本乎道家自然之说,汉魏之际,清谈之风大盛,佛经之译出较多,于是佛教乃脱离方士而独立,进而高谈清净无为之玄致。”以故般若学与老庄学相近。佛教到东晋时,其势大盛,西域大师接踵而来,中国寺僧,渐具规模。般若之学大行,谈玄说妙。最可称道者为罗什之东来,法显之西行,道安之领袖群伦,罗什之大开译业。什之门下十哲四圣,皆当时精研老庄的第一流学者。时北方世乱,道安高足慧远隐居匡庐,研究般若,毗昙,提倡弥陀净土,一时名贤大集,成为江南佛法之重镇。后有真谛之译唯识诸论,罗什法显等又译十诵、五分、四分等律。诸宗经论于是大备。从僧肇道生以来,中国佛教则因容纳了老庄道家的对规律性实在性等的认识,使佛性论原有的条件性相对性的成分继续保留的同时,真实性与永恒性的因素空前增长。中国化佛教肯定了真实无妄的本体世界的存在,突破了印度佛教的范围,弥补了印度佛教的逻辑断裂,使其认识得以进一步的深化。就此而论,佛教教义只有在中国化佛教中才真正走向了圆融之境,达到了佛教对宇宙人生认识的最高水平。

  被魏孝静帝称为“神鸾”、梁武帝称为“肉身菩萨”的昙鸾,昙鸾,生于北魏孝文帝承明元年( 476年)。雁门(今山西省代县)人。圆寂于东魏孝静帝兴和四年( 542年)。还有一说圆寂于北齐天保五年( 554年)以后。昙鸾自号有魏玄简大主,受到南北朝帝王和朝野僧俗的尊崇。葬于今山西省文水县2006年日本佛教友人来文水考察,据史书资料记载寻得了昙鸾大师之墓,在今文水县开栅镇北峪口村,北峪口村原为昙鸾大师发迹之后传道之地 魏孝静帝称他“神鸾”;梁武帝称他“肉身菩萨”。他一生弘扬净土思想,奠定了净土宗立宗的理论基础,是一位杰出的净土宗大师。昙鸾家近五台山,自幼受道教、佛教的熏陶。14岁到五台山朝圣,随即出家成为佛弟子。他学习儒、道、佛各家的著作,尤对鸠摩罗什译的《大智度论》、《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译的《百论》这四论有精深的研究,成为一位学识渊博的大乘空宗学者。他认为昙无谶译的《大集经》词义深密,难以开悟,于是就着手为此经作注。中途积劳成疾,为了治疗气疾出门寻访名医,毅然长途跋涉赴南朝梁地求访苦求道教名土陶弘景。陶弘景被其诚意所感动,传其仙经。

  不过,关于昙鸾法师用道教方法治病,还有另外一种说法,称他从陶弘景处得仙经十卷,本想找到地方依法修炼。然而,行至洛下,遇到了天竺三藏菩提留支,昙鸾因问佛经中长生不死之法,可有胜过此仙经者菩提留支日: “是何言耶佛教中哪有长生法纵得长生,终轮回于三有耳。”即以《观无量寿经》与昙鸾日: “此是大仙方!”鸾拜而受之,遂焚仙经,专修净业。

  这里讲陶弘景传给他服气法。精神抖擞的昙鸾辞别陶弘景,北归途经洛阳时,遇僧人菩提流支。昙驾向对方夸耀自己学得长生不老术,对方大喝一声,训戒说:佛教里有《观无量寿经》。于是昙鸾便抛弃服气法,皈依净土念佛,终于奠定了净土教的基础。此说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佛道两教的关系,耐人寻味,因为它主张佛教比道教高明。另外,道教所说的寿,佛教称无量寿,这也非常有趣。《云笈七簸》里有题为。县鸾大师服气法”的记载。此外县鸾还曾想其学过本草学。昙鸾对弥陀净土信仰最大的贡献在于对弥陀净土经典作出通俗的解释,并简化修行方法,他年青时代便恨佛典盘诃义深密,难以开悟”,因而注解之。他留世的主要著述有‘往生论注》二卷,《略论安乐净土义》一卷,《诚阿弥陀佛偈》。③由于早年学道,他还善于“调心练气”为他人治病,因此“名满魏都”。晚年著有《调气论》、《疗百病杂丸方》、《论气治疗方》、《服气要诀麓》等。足见他并未放弃对道家养生学的信仰,反而更加精深。

  北魏慧思被后世尊为天台宗三祖,他有着较高的佛教性功修养和宗教家的济世情怀,但屡遭恶论师毒害,几度垂死。身体伤害和饥寒长期妨碍了他的禅修,因此,他在誓愿文中强烈表达了自己希望长寿以普度众生的愿望,称“誓愿入山学神仙,得长命力求佛道”。在慧思看来,佛法的修行目标是证得漏尽通(第六神通,也即佛教性功所达到的烦恼断尽的“极乐”状态),但修证前五种神通(慧思用这个佛教概念来借指神仙方术,即道教命功所达到的肉体长生安乐的效果)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因为“己身有缚能解他缚,无有是处”。所以他发愿:“誓于此生作,长寿五通仙;修习诸禅定,学第六神通。”

  慧思先以道教神仙方术修命,再以佛教定慧之学修性,开中国宗教史先命后性佛道双修模式之先河。后来到北宋时期,金丹派南宗祖师张伯端更是以先命后性的模式融内丹学和禅宗为一体,延续了慧思的修行思想。

  智顗是第一个中国化的佛教宗派——天台宗的实际创始人,他在陈朝时期即提出了止观双运的修行方法(止观是针对心性定力和智慧的训练,仍属于性功范畴),在长期止观禅修中,智顗为了解决自己及徒众身体上的不适和疾病,有条件地吸收了部分道教命功,将其融入了止观修习的体系中。他在《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认为,止观修习前应该先调五事,即对饮食、睡眠、身体、呼吸和心理进行调适,其中就融汇了道教的修养方术,例如坐禅前后的按摩法,以及对百脉不通处的存思方法。而智顗在谈到治病时,提到以吹、呼、嘻、呵、嘘、呬六种息治疗脏腑疾病,又认为“金石草木之药,与病相应亦可服饵”, 这些都反应了智顗对道教命功兼收并蓄的态度。

  可见,智顗实际上采取了一种融汇型的佛道双修模式,他实际创立的天台宗也就具有了更多的本土气息。后来,佛教广泛采取了这种模式,例如少林武术吸收易筋、洗髓等道教命功而向内家拳发展,中国佛教这种特有的禅武双修的风气正反应了佛道双修的普遍影响。

  南北朝时期,佛教禅僧学行道教养生术者甚多。如北魏名僧昙鸾,曾赴江南就陶弘景学道教仙术,著有《调气方》、《疗百病杂丸方》、《论气治疗方》、《服气要诀》等阐发道教养生术。后遇印度僧菩提流支,授以《无量寿经》,乃烧道教仙经,专意弘扬念佛求生净土法门,被日本净土宗奉为祖师。昙鸾的净土宗著述中,虽不见仙学影响之迹,但从《道藏》中所存《昙鸾法师服气法》看,他似乎并未完全否定道教养生术,而把佛教数息禅法融人道教养气法中,形成一种具有佛道融合色彩的养生气功,其法略为:宽坐,放松身体,“念法性平等,生死不二”,经半食顷,闭目举舌奉腭,徐徐长吐气一息二息,气出入声近旁人得闻,初粗渐细,十余息后,声仅自闻。凡觉有痛痒处,便想从呼气中出。天台宗二祖慧思,在《入山誓愿文》中表示为护法故,“愿先成就五通神仙,然后乃学第六神通”,为此,他祈愿诸圣赐以芝草神丹,疗病除饥渴,“借外丹力修内丹”,把道教追求的炼养成仙作为通向佛教涅檠之域的桥梁。天台三祖智颉的禅学体系中,所述六字气治病法,见于此前陶弘景辑的《养性延命录》,引自《仙经》及《明医论》,不见于印度佛典,当出自道教、中医。天台九祖湛然,在文章中对道教炼养成仙说予以肯定。

  佛教密宗之说多类道教,包括有道教所擅的服气、服石、炼药、外丹、符祭等方术,追求长生成仙,其与道教的渊源关系,可能早在善无畏、金刚智等人唐弘密之先。据印度传说,1500年前(当中国南北朝初),有华人塔哈乌江至孟加拉一带传授中国密宗(即道教仙术)。印度教密宗经典《度母秘义经》、《摩诃支那功修法》、《风神咒坦特罗》、《须弥山坦特罗》等,皆称印度密宗的“支那功”来自中国。根据泰米尔文密教经典,南印度密教的十八位“成就者”(修行完成了的人)之中有两位来自中国,其泰米尔名字为博迦尔(Bogar)与普里巴尼(Pulipani),这两位大师写过许多关于梵咒、医术和炼丹术的著作,他们于西元3世纪到印度伽耶等地传播道教的医学与化学思想,在印度的化学史与密教史上有重要地位。佛教密典中类似道教仙术之说,大概间接地渊源于印度教密宗,或直接源于道教。

  道教仙学对佛教禅学影响的另一重要表现,是华化禅宗之禅的庄子色彩,禅宗之禅的宗旨方法与见地虽与庄学有区别,但亦多相通处,这使不少深通庄学的禅师语录带有或多或少的庄子格调。

  张湛曾说“往往与佛经相参”,隐晦的指出佛经受列子影响。佛教初来时,用道家儒家易经哲学格义佛教,当时佛教的法师及其助手们对汉文古籍广有了解,相当精通,如著名的道真擅长文学,鸠摩罗什、僧肇擅长老庄。而当时的时代正是民间涌现大量先秦藏书之时,而佛教正是当时封建社会地主阶级之一,可能搜集或者读过各种先秦稀本与《列子》。这二种可能目前都无法排除。(在古代佛寺属于地主阶级,常搜集孤本古籍以参或造佛经,《乐经》、《开元占经》等书皆曾被寺院收集雪藏)。而杨伯峻〈辨伪文字辑略〉引朱熹言而证列子伪:“又观其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书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之所由出也。他若此类甚众,聊记一二于此,可见剽掠之端云。”如此断章取义就如同柳宗元与清民疑古派的质疑,列子伪书说是从唐代柳宗元辩列子发端,而实际柳氏也并未断言列子为伪。只是对其中几点略有疑问。却引来了不少极端化的呼应。释子、儒徒追随脚步纷纷质疑列子,遂积非成是。然而朱熹的意见正好相反,乃是佛书剽窃《列子》,在《语类》中说得更为明白:“‘今看《圆觉》云‘四大各散,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即是窃《列子》‘骨骸反其根,精神入其门,我尚何存”语。’”(卷126)。朱熹说佛教的“空”借用了老子的“无”,诠释了佛教的“空”。所以:“疑得佛家初来中国,多是偷老子意去做经,如说空处是也”(卷126,P3008)。具体来说,“如远、肇法师之徒,只是谈庄老,后来人亦多以庄老助禅”(卷126,P3025),佛书初传入中国时,只有《四十二章经》、《遗教经》、《法华经》、《金刚经》、《光明经》等数种,所言不过精虚缘业之论,神通变见之术而已。至惠远、僧肇、支道林等人,开始吸取道家之说。然尚未敢正以为出于佛之口也。及其久而耻于假借,则遂显然篡取其意而文以浮屠之言。如《楞严经》所谓"自闻",乃庄子之意;《圆觉经》所谓"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即列子所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最典型者无过惠远之论,成片都是老庄意思。凡此之类,不可胜举。至晋宋间乃谈义,皆是剽窃老庄,取列子为多”(卷126,P3038)。晋宋时的佛教教义、慧远和僧肇等人的著作,以及后起的禅宗皆与老子及庄、列的学说血肉相连。

  佛教佛道双修至唐宋兴盛,到明朝鼎盛,从而出了达观等名僧。

  至隋唐两宋,不仅三教鼎立的局面达到了一个高潮,三教理念的交流也空前频繁。陈寅恪先生谓:“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北周卫元嵩撰齐三教论七卷。见旧唐书肆柒经籍志下)至李唐之世,遂成固定之制度”。当时,三教之间关系成了政治上的一个热门话题,隋唐宋诸朝间屡屡举行的三教辩论大会,虽然表面上呈现了三家之间的区别与矛盾,但客观上却为三教的思想交流和融合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并反映了社会政治对整合三家的需要。如唐“贞元十二年四月,德宗诞日,御麟德殿,召给事中徐岱、兵部郎中赵需、礼部郎中许孟容与渠牟及道士万参成、沙门谭延等十二人,讲论儒、道、释三教”。三教在唐宋时频频进行的廷争,通过彼此之间的相互陈述与辩论,结果却有了更多共同使用的词汇、概念和思维表达方式,若“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说,学者利其简便”,客观上使三教在内质上加深了彼此的了解与认同。如从唐代起开始风行中国佛教界的禅宗“是一个典型的儒、释、道三教结合的派别”。甚至从唐时起“中医药学是儒、道、佛的一种共同语言和联系纽带”。冻国栋先生也通过对《唐崔暟墓志》等史料的考释,认为:“儒、释、道兼习乃是隋唐时代士人及其家族的普遍趋向”。同时,“中唐以后,天子生日举行有关三教的传统性活动──三教讨论”,致使“中唐产生了三教一致的思想”。不过由于这些辩论的主题方向往往是在儒家经世致用的框架下展开的,目的是为了皇朝的“鼎祚克昌”和“天下大定”,故三教连称在唐代,虽然亦将三教置于相同的地位,但此时三教内的重心,已由佛教转入到儒家,因为“南朝的梁陈,北朝的齐隋都极力提倡佛教。唐代思反其道,便极力提倡儒家经世之术”,并作为组织上述三教辩论的出发点。思想上的融会贯通必定会见诸于作为思想载体的语言,唐时三教之称也在史书上频繁出现,达到了高峰。如在《旧唐书》中,“三教”一词共出现24次,比除了《新唐书》之外的其它二十二史中此词所出现的次数加起来的总和还多。可谓彼时之三教连称,系时风所趋,深入人心。武则天时编纂《三教珠英》,参加者皆为一时之选,如“引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这些人俱是少读经书,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此当然也会给三教在文字表达中的频率高低带来影响。

  不论是魏晋还是隋唐,三教的并提,都可以说有着以下的意味:第一,表明作为社会的意识力量,儒、道、释各有影响范围,可以说三分天下,虽然其间常有高低先后之争。第二,所谓三教归一、三教一家之类的说法,不论是出于那一家之口,无一不是从维护社会道德,有利政治统治为出发点和归宿,认为在这方面是完全“一”致的,即所谓“三教虽殊,同归于善”。这种“一”致被强调的结果,实际上是将儒家理念作为三教的取舍标准,故反对三教并提的一方,也是以佛、道二家不具备能与儒家等量齐观的社会功能作为一条重要理由,认为三者在道德趋向上仍未一致,甚至还有所抵牾。不过在魏晋,乃至隋唐,反对方始终不是社会主流意见,至少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未被最高统治者所采纳。第三,三教仍然各自保持着独立的形态,不过相互间在观念和思想方式上,不断地进行交流和融合,一定程度上从外在功能上的互补加深到内在思想上的融通。第四,由于自南北朝起玄学的消退和经学的东山再起,尤其是王通、韩愈等人对新儒学的发展,一直到程朱理学的兴起,儒学主导社会意识的动能日益强大,促使三教在隋唐之后朝儒家倾向的势头也愈来愈明显。

  三教合一的考证年代

  从统合的角度看,“三教合一”的含义无疑要比“三教”更进一步。关键在于对“合一”的理解。如果将“合一”视作儒、道、佛三家的内在义理上,特别是在道德标准取向上走向融合的一种趋势,当然可以,但此至少在明代之前是称为“三教合流”或“三教归一”的。其实一般的学术著作中在说三教合一时,也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正是对三教合一之称在理解上的模糊,古人极少用三教合一这个词,至少是明代以前基本上没有人使用过此词。作者曾请友人复旦大学吴松弟教授通过电脑光盘检索,三教合一之称在整个《四库全书》中只出现过八次,且全都是在元代以后。也就是说,在明代之前,只有三教的概念,而根本没有三教合一概念的流行。或者说,明代以前的人们,尚未认识到三教在外在形态上有合一的可能性。当然,明代人所说的“合一”,仍可分二个层次。其一依然是以往“三教归一”、“三教一家”的那层意思,即主要指三家在道德价值观念上的一致性。如顾宪成在《明故礼部仪制司主事钦降南阳府邓州判官文石张君墓志铭》中云:“东溟管公倡道东南,标三教合一之宗。君相与质难数百言,管公心屈”。不过,从明代一位监察御史陆陇其所云,“今人言三教合一,岂非朱子之所叹然。又有谓三教不可合而各有其妙,不妨并存者,则又是以不合为合,尤巧于包罗和会者也”。陆氏所谓三教的两种合一,其区别正是表现于外在形态上,即当时人们确有主张将三教混为一体。

  三教合一概念在明代的提出,必定是当时的社会中已经有了合三教为一教的某种实际形态存在,哪怕是一种模糊的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社会上确存在三教形态上的共一。如到了明代,三教共同崇拜的神祇日益流行,其中最盛的是关帝信仰,约成书于明中期的《三界伏魔关圣帝君忠孝忠义真经》称关羽君临三界,“掌儒释道教之权,管天地人才之柄”。再如晚明的林兆恩甚至创立以儒为主体的三教合一的宗教“三一教”,宣称要通过“炼心”、“崇礼”、“救济”等手段,“以三教归儒之说,三纲复古之旨,而思易天下后世”,甚至“立庙塑三教之像:释迦居中,老子居左,以吾夫子为儒童菩萨塑西像,而处其末座。缙绅名家亦安然信之奉之”。实行了三教在信仰崇拜体系上的合一。从而使三教合一概念的内涵有了质的飞跃。

  林兆恩的“三一教”,是以公开标榜三教合为一教作宗旨的,其它一些民间宗教里也有以此为旗帜的,此可见诸于那些民间宗教的经典“宝卷”。如《销释悟性还源宝卷·留三教经品》云:“自今慈悲来找你,才留还源三教经”;《开心结果宝卷》中有《三教菩萨品》;《混元红阳临凡飘高经》亦有《取三教圣人品》等。此表明明清二代有更多无名有实的三教合一宗教组织,即是上述那些活跃在当时的五花八门民间宗教。对此明末清初时的颜习斋看得很清楚,他说:“大凡邪教人都说‘三教归一’或‘万法归一’”。在这些民间宗教所奉行的宝卷里,三教之间的原有差别变得模糊甚至消失了,正如安娜·塞德尔所说 ,“这些佛──道经文起源于社会金字塔底层的世俗圈子中,在那里,两个宗教在教义上的区别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事实确是这样,如罗教创始人罗清在其《五部六册》中的《破邪显证钥匙卷·破不论在家出家辟支佛品第一》里就进一步说明:“一僧一道一儒缘,同入心空及第禅。似水流源沧溟瀇,日月星辰共一天。本来大道原无二,奈缘偏执别谈玄。了心更许何谁论,三教原来总一般”。酒井忠夫先生曾对《五部六册》引文进行考证,发现其中不仅有《金刚经》、《华严经》、《法华经》等佛经,还有《道德经》、《悟真篇》等道教典籍和儒家的《大学》、《中庸》等,说明这些所谓宝卷完全是三教合一的。大体上说,这些宝卷“全是邪教名目而假充如来佛经以欺人者”,也就是说民间宗教如果在崇拜形式上还往往显示着佛教色彩的话,但其所主张的现世人们行为准则,却是儒家的忠孝仁义等伦理,如其中《销释孟姜忠烈贞节贤良宝卷》、《二十四孝报娘恩》、《节义宝卷》等等。

  

著有《孔子哲学》、《孟子研究》、《中国历史上的帝观》、《道家哲学》、《墨子哲学》、《中国学术源流》、《基督徒之佛学研究》、《庄子研究及浅释》、《中国宗教思想史大纲》、《孙文主义与耶稣主义》、《三民主义研究大纲》、《中国学术概论》、《中国文化史类编》、《耶稣基督》(与朱维之合编)、《评基督抹杀论》(与范子美合编)等,为当时中国基督教界有较大影响的、多产的著述家之一。

三教合一三教合一是指佛教、道教、儒教三个教派的融和。 儒、道、佛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三教的分合是贯穿近二千年中国思想文化史中一股重要的流,对中国文化乃至中国社会的变迁产生巨大影响。对于此种现象,学者多以三教合一统而论之。然而,从三教并立到三教合一,则有一个过程。元明间“三教合一”一词的出现可以说是三教间关系已经具有内质的演变。

目录

历史发展

三教合一建筑

青龙洞古建筑群中卫高庙

释道儒 禅武医历史发展

三教合一建筑

青龙洞古建筑群中卫高庙

释道儒 禅武医

展开 编辑本段历史发展

  今将这种演变分阶段具说之,希方家指正。 (一) “三教”,指的是儒、道、释三家。三教概念的发展,可以分几个阶段,魏晋南北朝是一个阶段,唐宋是一个阶段,元明清是一个阶段。最初的阶段里,虽然有三教的连称,不过彼此是独立的,当然相互间都有影响,儒、道、佛三者之所以相提并论,则是偏重于它们社会功能的互补。中间的阶段是一个过渡的阶段,主要在于彼此内在意识上的流通融合,逐步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就其主流而言,依然各树一帜。只有最后的阶段才出现真正宗教形态上的三教合一。其中,第二阶段是在继续第一阶段三教功能互补的基础上更添新内容,第三阶段亦是在前二个阶段的底子上再演化出来“三教合一”的新成份,这也反映了三教合流的趋势越来越大。

三教合一代表

三教在社会上的客观存在是三教概念出现的基础,不过三教概念的提出却是社会意识发展变化的结果。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形成是在两汉之间,虽然“佛教传来以后的中国宗教史,是儒、道、佛三教的交涉史”,但三教概念的出现和被社会所广泛接受,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率先由佛教表现出来的,三国之前人们的论著中是没有“三教”一词的。《广弘明集》卷一载有《吴主孙权论述佛道三宗》一文,同时提及儒、道、释三家。以及“牟子作《理惑论》,论儒佛思想之一致;道安以《老子》语解《般若经》;这些可以说是三教一致的最初意见”。以后“暨梁武之世,三教连衡”,三教一词出现在文献上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在两晋南北朝时期,道教和佛教作为强大的社会存在已经无可置疑。时人于佛儒、佛道、儒道之间的互补共通之处,分别有很多的建议论述,尤其是“南朝人士偏于谈理,故常见三教调和之说”。如孙绰在《喻道论》中云:“周孔救极弊,佛教明其本耳,共为首尾,其致不殊”。明僧绍则认为“佛开三世,故圆应无穷;老止生形,则教极浇淳”,所以“周孔老庄诚帝王之师”而“释迦发穷源之真唱,以明神道主所通”。王治心先生就张融、顾欢等人“道同器殊”思想阐述道:“在形而上方面的道,本来是一;惟在形而下的器方面,方有释教道教之分。……这些都是六朝三教同源的意见,这种意见,影响于后世亦非常之大”。此外,作为体现此类理念的人物在当时也大量出现,著名的如道士陶弘景既著“《孝经》、《论语》集注”,又“诣鄮县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还如沙门昙度“善三藏及《春秋》、《庄》、《老》、《易》。宋世祖、太宗并加钦赏”等等,当时诸如此类的人物是很多的。存在决定意识,“这种情况的产生,是由于三教所依附的社会基础和所发挥的社会作用是相同或一致的”。在这样的基础上,就出现了“三教”的概念。 在这一时期,由于一些帝王的崇佛,以及佛教作为一种新意识形态所具有的生气和丰富内涵,使佛教成了三教的中心。梁武帝在其《述三教诗》中说他自己“少时学周孔”,“中复观道书”,“晚年开释卷,犹月映众星”,最后达到“至理归无生”的认识,非常形象地突出了佛教盖过其它二教的吸引力。这可以说是该时期三教关系的一个特点。 至隋唐两宋,不仅三教鼎立的局面达到了一个高潮,三教理念的交流也空前频繁。陈寅恪先生谓:“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北周卫元嵩撰齐三教论七卷。见旧唐书肆柒经籍志下)至李唐之世,遂成固定之制度”。当时,三教之间关系成了政治上的一个热门话题,隋唐宋诸朝间屡屡举行的三教辩论大会,虽然表面上呈现了三家之间的区别与矛盾,但客观上却为三教的思想交流和融合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并反映了社会政治对整合三家的需要。如唐“贞元十二年四月,德宗诞日,御麟德殿,召给事中徐岱、兵部郎中赵需、礼部郎中许孟容与渠牟及道士万参成、沙门谭延等十二人,讲论儒、道、释三教”。三教在唐宋时频频进行的廷争,通过彼此之间的相互陈述与辩论,结果却有了更多共同使用的词汇、概念和思维表达方式,若“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说,学者利其简便”,客观上使三教在内质上加深了彼此的了解与认同。如从唐代起开始风行中国佛教界的禅宗“是一个典型的儒、释、道三教结合的派别”。甚至从唐时起“中医药学是儒、道、佛的一种共同语言和联系纽带”。冻国栋先生也通过对《唐崔暟墓志》等史料的考释,认为:“儒、释、道兼习乃是隋唐时代士人及其家族的普遍趋向”。同时,“中唐以后,天子生日举行有关三教的传统性活动──三教讨论”,致使“中唐产生了三教一致的思想”。不过由于这些辩论的主题方向往往是在儒家经世致用的框架下展开的,目的是为了皇朝的“鼎祚克昌”和“天下大定”,故三教连称在唐代,虽然亦将三教置于相同的地位,但此时三教内的重心,已由佛教转入到儒家,因为“南朝的梁陈,北朝的齐隋都极力提倡佛教。唐代思反其道,便极力提倡儒家经世之术”,并作为组织上述三教辩论的出发点。思想上的融会贯通必定会见诸于作为思想载体的语言,唐时三教之称也在史书上频繁出现,达到了高峰。如在《旧唐书》中,“三教”一词共出现24次,比除了《新唐书》之外的其它二十二史中此词所出现的次数加起来的总和还多。可谓彼时之三教连称,系时风所趋,深入人心。武则天时编纂《三教珠英》,参加者皆为一时之选,如“引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这些人俱是少读经书,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此当然也会给三教在文字表达中的频率高低带来影响。 不论是魏晋还是隋唐,三教的并提,都可以说有着以下的意味:第一,表明作为社会的意识力量,儒、道、释各有影响范围,可以说三分天下,虽然其间常有高低先后之争。第二,所谓三教归一、三教一家之类的说法,不论是出于那一家之口,无一不是从维护社会道德,有利政治统治为出发点和归宿,认为在这方面是完全“一”致的,即所谓“三教虽殊,同归于善”。这种“一”致被强调的结果,实际上是将儒家理念作为三教的取舍标准,故反对三教并提的一方,也是以佛、道二家不具备能与儒家等量齐观的社会功能作为一条重要理由,认为三者在道德趋向上仍未一致,甚至还有所牴牾。不过在魏晋,乃至隋唐,反对方始终不是社会主流意见,至少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未被最高统治者所采纳。第三,三教仍然各自保持着独立的形态,不过相互间在观念和思想方式上,不断地进行交流和融合,一定程度上从外在功能上的互补加深到内在思想上的融通。第四,由于自南北朝起玄学的消退和经学的东山再起,尤其是王通、韩愈等人对新儒学的发展,一直到程朱理学的兴起,儒学主导社会意识的动能日益强大,促使三教在隋唐之后朝儒家倾向的势头也愈来愈明显。 (二) 从统合的角度看,“三教合一”的含义无疑要比“三教”更进一步。关键在于对“合一”的理解。如果将“合一”视作儒、道、佛三家的内在义理上,特别是在道德标准取向上走向融合的一种趋势,当然可以,但此至少在明代之前是称为“三教合流”或“三教归一”的。其实一般现在的学术著作中在说三教合一时,也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正是对三教合一之称在理解上的模糊,古人极少用三教合一这个词,至少是明代以前基本上没有人使用过此词。作者曾请友人复旦大学吴松弟教授通过电脑光盘检索,三教合一之称在整个《四库全书》中只出现过八次,且全都是在元代以后。也就是说,在明代之前,只有三教的概念,而根本没有三教合一概念的流行。或者说,明代以前的人们,尚未认识到三教在外在形态上有合一的可能性。当然,明代人所说的“合一”,仍可分二个层次。其一依然是以往“三教归一”、“三教一家”的那层意思,即主要指三家在道德价值观念上的一致性。如顾宪成在《明故礼部仪制司主事钦降南阳府邓州判官文石张君墓志铭》中云:“东溟管公倡道东南,标三教合一之宗。君相与质难数百言,管公心屈”。不过,从明代一位监察御史陆陇其所云,“今人言三教合一,岂非朱子之所叹然。又有谓三教不可合而各有其妙,不妨并存者,则又是以不合为合,尤巧于包罗和会者也”。陆氏所谓三教的两种合一,其区别正是表现于外在形态上,即当时人们确有主张将三教混为一体。 三教合一概念在明代的提出,必定是当时的社会中已经有了合三教为一教的某种实际形态存在,哪怕是一种模糊的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社会上确存在三教形态上的共一。如到了明代,三教共同崇拜的神祗日益流行,其中最盛的是关帝信仰,约成书于明中期的《三界伏魔关圣帝君忠孝忠义真经》称关羽君临三界,“掌儒释道教之权,管天地人才之柄”。再如晚明的林兆恩甚至创立以儒为主体的三教合一的宗教“三一教”,宣称要通过“炼心”、“崇礼”、“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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