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抗清将领李定国为何不出名?
因为没有保住胜利,后来又自己病死了。
李定国极大地阻击了清朝南下的步伐,此时江南地区的抗清运动此起彼伏,郑成功等又在东南沿海不断袭击清军据点。清朝可谓疲于奔命,清朝内部甚至有与李定国划地而治的打算。当时李定国在汉人眼中,就是再造河山的存在。对比清朝的疲态,李定国可谓兵锋正盛,民心所向。很多人相信,明朝可以乘胜追击,收复国土,将满清赶回关外老家。
但是历史却和大家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很快清军就卷土重来,而李定国虽可独当一面,但是却无法逆转南明的坠落。1662年,缅甸将永历帝朱由榔交给清军将领吴三桂,随后被吴三桂用弓弦绞杀。消息传来,李定国急火攻心病倒,很快病逝,一代名将死不瞑目。
公元1646年(清顺治三年、明隆武二年)十一月,明广西巡抚瞿式耜拥立桂王朱由榔在肇庆称帝,年号永历,建立南明最后一个政权。孙可望不顾联明抗清的大义,妄图割据云南,独霸一方。李定国义正辞严地对他说,肇庆已经有了永历皇帝,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德行,竟敢妄自尊大,难道是想自取灭亡吗?
碍于李定国、刘文秀实力雄厚,孙可望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但内心却耿耿于怀。明云南副使、孙可望的同乡杨畏知窥透孙可望的心思,怂恿说孙将军和其他三位将军地位并列,并不是靠的什么虚名而服众,今天永历帝只是在肇庆,你真的不像成为一方雄主么?
孙可望说,既然有了皇上,我那就挟天子以令诸侯,想必他们不会反抗我的。遂于公元1649年(清顺治六年、明永历三年)四月派杨畏知为正使,与永历帝谈判“联合恢剿”,并要求封为秦王。李定国虽然知道孙可望是怎么想的,但为实现“联明抗清”的愿望,只好默不作声。
大理段氏被元灭了
明朝在昆明建立云南都指挥使司和云南布政使司,管理云南军政事务。并于军事冲要地区,设置卫所,屯兵守御。次年,将乌撒、乌蒙、芒部等划归四川统辖。明军占领云南后,当地各族人民仍不时起而反抗。傅友德、蓝玉等征滇大军在云南留驻两年,至一三八四年三月班师回朝。副将军沐英仍留镇云南。十年后病死,封黔宁王。子春袭爵,继镇云南。此后沐氏子孙世守云南,直至明亡。
黔宁王沐英(1345—1392),安徽凤阳人,汉族,明初重要将领。沐英幼年时,父亲早死,随母避兵乱,母又死,八岁时被朱元璋收为义子,从朱姓,在朱元璋夫妇身边生活。
黔国公世系表
(1381-1661)
黔宁王(沐英) (11) 辛酉 1381
沐春 (6) 壬戌 1392
黔国公(~晟) (41) 戊寅 1398
定边伯(~昂) (6) 己未 1439
沐斌 (3) 乙丑 1445
沐琮 (50) 戊辰 1448
沐昆 (4) 戊午(十) 1498
沐绍勋 (15) 壬午(二) 1522
沐朝辅 (11) 丁酉(十二) 1537
沐融 (2) 戊申(闰九) 1548
沐巩 (4) 庚戌(十) 1550
沐朝弼 (40) 甲寅(三) 1554
沐昌祚 (24) 壬申(二) 1572
沐睿 (30) 丙申(八) 1596
沐启元 (3) 丙寅(三) 1626
沐天波 (33) 戊辰 1628
改土归流与末世首都
唐宋时的土司制度为羁糜制度,土司所控制的州郡被谓为羁糜州,遵守“世袭其职,世守其土,世长其民”的准则,羁糜州除部落首领需要定期至首都朝贡外,普通民众并不需要负担中央 的赋税。
从元代土司制度开始,地方土司要向中央 缴纳赋税,但并非是中央 的税务官直接征收,而是由土司自己收缴赋税完毕,由土司交由中央 。
元代贵州已经形成了四大土司家族,除去播州杨氏土司与思州田氏土司,其余两大家族即为上文所提到的水西安氏与水东宋氏。
元依照土司力量与控制地盘的大小,将土司分为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贵州共计有大小土司300多处,而贵阳之地即在顺元路军民安抚司下设有众多的小土司。
明朝的土司制度更为严密,土司所辖民众被分别登入“民户”“军户”,分别受布政司与都指挥使的管辖,明军在驿道沿线修建的卫所很多位于土司辖地,两者互不统帅。
洪武五年(1372年),水东安氏与水西宋氏共同入朝,明将水西水东合二为一,为贵州宣慰司,安氏世代为宣慰使,宋氏世代为宣慰同知。永乐十一年(1413年),贵州布政司成立后,田赋制度逐渐与全国接轨,但土司地区所有粮差仍由土司认领,然后再由其所属土目、土民逐级分摊。
水东宋氏的马头寨
天启元年(1621),明朝欲调水西安氏一万兵助战,因恐引矛盾而止,又预备调与水西安氏素来相爱相杀的永宁奢氏领兵三万援辽,永宁奢氏头人奢崇明与其女婿樊龙谋反,天启二年,水西安氏的安邦彦挟持其侄宣慰使安位响应奢崇明叛乱,史称奢安之乱。
崇祯三年(1630)安位请降,将水西安氏直领水外六目地(现贵阳清镇)改流,崇祯四年,又因水东宋氏阴助奢、安叛乱,将贵州宣慰同知宋嗣殷革职,将水东宋氏直领洪边十二马头地改流置开州(现贵阳开阳)。
清占北方后,自崇祯十七年(1644)到弘光二年(1646),明朝旧臣先后在南京拥立福王成立弘光政权,在绍兴以鲁王为监国建立绍兴政权,在福州以唐王为帝建立隆武政权,在广东肇庆以桂王为帝建立永历政权,在广州以唐王弟称帝建立绍武政权,除永历政权在明朝旧臣与大西军残部帝的支持下坚持到永历十五年(1661)才被清军消灭外,其他各个政权,或忙于争夺正统,或拥立者之间争权夺利,在满清的攻势下,很快都失败了。
在见证明朝最后衰亡时刻的短短十五年永历十五年里,有四年(1651—1656),贵阳作为南明永历王朝的首都而存在。
1646年,弘光王朝与隆武政权相继败亡,原明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巡按御史王化澄在广东肇庆拥立桂王朱由榔为监国,又得湖广总督何腾蛟支持,正式在1646年的十月十四日拥立桂王为监国,不久称帝,以1647为永历元年。
弘光二年同年,张献忠被满清击毙,余将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奇能归明抗清,永历三年,孙可望由重庆向贵州进兵,下遵义桐梓县,又击溃明军在乌江的设防,渡过乌江,再克与贵阳、安顺交界的黔西惠水县,之后攻克贵阳,本预计向广西进发与桂王的永历王朝汇合,共抗清军。
恰逢云南混乱,石屏土司龙在田求援,孙可望突然改变计划,进军云南,以孙可望首鼠两端的个性,计划的突然改变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孙可望见到扩张地盘的机会,而他极可能一开始就仅是将桂王与永历朝廷作为自己手中的政治筹码。
大西军占领云南后,孙可望自称平东王,不久又自称“国主”,甚至以干支纪年,铸“兴朝通宝”,在明原云南副使杨畏知的谋划下,孙可望归命永历政权,奉表称臣,但仍坚持向永历朝廷索要“秦王”的封号。
而永历朝廷自1647年到1650年,何腾蛟被俘失败,桂林陷落,永历帝手上的明军部队已经丧失大半,而唯独剩下一个笑里藏刀的孙可望还在向他示好了。永历朝廷已经无处可去,永历五年十二月,清孔有德部进逼南宁,永历六年正月,桂王到达广南,孙可望派总兵王爱秀前往迎驾,上书称:臣以行在孤处僻粤,再次迎请,未奉允行……臣再三思维,唯安龙所滇、黔、粤三省会区,城郭坚固,行宫修,一切粮储,可以朝发夕至,莫此为宜。
永历五年正月,永历帝一行从广南出发,经十多天跋涉,到达距离贵阳几百公里外的安龙(现黔西自治州,安龙并不在元所修的黔地五大驿道上,此一安置计划也可窥见孙可望对南明取而代之的计划是早有谋划),而孙可望则独坐贵阳,正式开始了永历王朝在贵阳的历史。
南明永历政权曾短暂定都贵阳
永历二年,为打破清军对云南贵州对包围,孙可望留守云南,李定国领兵十万向湖南进军,刘文秀领兵五万向四川进军。刘、李兵势强劲,刘部连克宜宾、乐山、成都、重庆,而李定国先兵分两路进攻湖南,继而合兵广西,攻下广西全境,逼迫孔有德在桂林自焚而死。
孙可望见李定国战绩骄人,心中猜忌丛生,忧心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同年,孙可望调占领四川的军队入黔,进军湖南。永历七年至八年,李定国转战两广,屡战屡胜,而孙可望却多次设计阴谋袭击李定国部,未果。
孙可望又退回贵阳,预谋拿到他朝思暮想的皇位。永历八年春,永历帝派人急召李定国赴安龙入卫,遭孙可望觉察,将预谋此事的十八大臣以“盗宝矫诏,欺君误国”的罪名全部处死。除吴毓贞经永历帝说情处以绞刑外,其余全部凌迟处死。
同年六月,孙可望赶至昆明称帝,因皇冠尺寸狭小而未遂,永历九年,派关有才领兵前往南宁进攻李定国,李定国在击溃关有才部后,于永历十年到达安龙,护送永历帝自贵州盘县进入云南,结束了永历政权在贵阳的历史。
最终,永历政权被投降清朝的吴三桂攻灭,而随着清朝统治的稳固,西南土司也走到了尽头。
顺治十七年(1660),吴三桂以“水西土司安坤久蓄异谋,近闻刑牲祭鬼,将为不轨”请彻底改流水西,清议政王大臣会议决定“水西土司安坤、马乃土司龙吉兆、乌撒土司安重圣等,阳顺阴逆,中怀叵测。应如所请,悉心筹划,相机歼剿。”
康熙三年,清廷命吴三桂进攻水西,以十镇兵力围攻,将安坤、安重圣擒拿,彻底革除水西土司。四年,吴三桂奏请将水西以及乌撒土司地改设大定、平远、黔西、威宁四府,待吴三桂谋反,水西土司安坤遗腹子安胜祖得族人支持,领兵助清平叛,清廷恢复水西土司,而安胜祖无嗣,根据无嗣土司停袭的政策,水西土司彻底退出了贵州的历史舞台。
吴三桂政权败亡后,土司制度继续向有利于中央集权的方向发展,清初采取“滇黔土司暂从其俗”的政策,但为限制约束土司,仍实施四项措施:
一是严格规范继承制度,以防争袭、冒袭土司。二是明确土司有“唯贡、唯赋、唯兵”的三大义务。三是用中央公务员对土司进行工作审核,“有功则叙,有罪则处”,每三年一次考核。四是颁布“苗疆禁例”,规定土司必受同级流官节制。另外规定无嗣的土司停袭,有罪的土司或降级或革除。
雍正四年,云贵广西总督鄂尔泰上《改土归流疏》,改土归流总原则是削其大而存其小,土司田地一律清丈,人民一律入户,对于对抗中央权力的土司坚决废除。较之前代,黔、滇土司的政治势力已经衰落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十一省混合的民俗
自明清移民后,贵阳已成一移民历史长达400年的城市,贵阳城的习俗是各省移民混杂的。
上述的十一省九大会馆,这些外地人将其本土的所有信仰全部带到了贵阳,而这其中并未有某省某地之人占据文化上的主导地位,这也是贵阳人始终不能感觉到贵阳这种城市具有文化的原因,因为移民城市中显性的民俗已经被城市所融化,而这不妨碍,曾经移民者的文化静静的躺在贵阳的地名与曾经的历史中。
湖北会馆因湖北人崇拜大禹而建禹王宫,其地址在今贵阳的田家巷。
而贵阳老城区著名区域紫林庵,则是因为湖南人好建寿福寺,在当时贵阳的郊区建有“楚衡别墅”,因此地颇有田野风光,成为晚清年间贵阳文人雅士的第一聚会地,因此称为紫林庵。抗战时期,国民 迁移重庆,移民再次涌至贵阳,开辟紫林庵一带供外地人居住,田野风光的紫林庵遂不存。
今日紫林庵
而江西人的遗迹仍然存在,江西人崇拜东晋道士许逊,在贵阳各地大建有万寿宫,贵阳城中的万寿宫在太平街,贵阳青岩所建的万寿宫也是如此,至今犹存。
四川人崇拜李冰父子而好建祭祀李冰父子的川祖庙,在晚清的贵阳府中也曾遍布川祖庙。而福建人崇尚妈祖,在贵阳城中也曾建妈祖庙。
单从这一记载看,汉族在信仰方面也具有多样性,同时信仰在汉族人的精神世界中也占有极大的地位,否则断然不会离家万里,要在偏僻的西南腹地祭祀其家乡的神祀。
而对于老移民而言,他们则在贵阳扶凤山上建有阳明祠与尹道真祠。祭祀的就是曾在水西故地修文悟道的王阳明与东汉时期的黔地大儒尹道真,以纪念他们开黔地文教事业的大功。
除去多样化的汉族信仰,苗族、布依族以及贵阳周边所有的少数民族,其信仰也在贵阳城中同时共存。
过去最为人所知,而现在贵阳人甚至贵阳苗族人也一无所知的,就是贵阳苗族的“四月八”。
贵阳苗族传说,在宋代时,一个叫古鲁悲赞的首领带领苗族先民来到彝族占领的黑羊箐附近开垦,劳作过度而亡,其继任者赛陆玉玖,依旧劳作过度而亡,据传即葬在贵阳旧城的市中心大十字(喷水池一带,民国时是周西成铜像所在被称为铜像台,现在喷水池仍然是贵阳老城的金融中心,曾经的商品中心),苗族后人为记录前人开拓之功,约定贵阳附近苗族,不论远近、不论男女老少、不顾风雨,每年四月八,都要带糯米饭来铜像台、广东街一带扫墓,而后此活动在祭祀之外逐渐带有娱乐性质,四月八当天,贵阳苗族必聚于铜像台附近载歌载舞。
贵阳附近的青岩、花溪、龙里苗族也是中国人类学的福地。早在晚清时代,著名的人类学家鸟居龙藏,1902年只身来到西南地区进行人类学考察,在贵州停留了40天,拍摄了大量贵州青岩、花溪苗族以及沿途自然风光、风土人情的照片,回国后发表《苗族调查研究》。
严寅亮题写的匾额
而这四人全系青年外出求学者或长于外地者,贵阳乃至贵州并无能力培育他们,而如今贵阳一中即使较广西的柳高、南宁二中,也要逊色一筹,想要弯道超车而没有强大到威慑西南教育界的高中是后劲不足的。
第二大问题就是民风涣散,贵阳人惯于安逸,喜好嬉游,日常最好衣、食二物,精神面貌落后,甚至有时以“善于享受生活”的借口安逸于精神文化上的匮乏状态,目光短浅是贵阳人的常态。淘宝2018年所做的省会城市女性网购衣物消费排名,贵阳女生名列第七。
凡城市生命都如个人人生,自有发育成熟的阶段,当然也如个体人生一般,长成有快有慢,贵阳偏居高原山地,其婴幼儿的阶段营养一直不足,而贵阳如今才刚刚开始,宛若16岁的高中生一般,而在现代的科技条件下,这营养是绝对充足。
城市也如成人一样,长大成人焕发光彩无疑是需要时间的。贵阳人虽然安逸懒散,但这坐城市同样是产生了老干妈的地方,老干妈奋勇拼搏,知道落后却自信,坚韧不拔,无惧他人眼光的精神同样也是贵阳人贵州人所共有的精神。
贵阳人且看那17世纪还是洪边十二马头地的开州不是还诞生了朱启钤吗,那1940年代开垦的南明区现在住房容积率甚至堪比香港,但凭现在充裕的营养与贵阳人隐藏的坚韧,发挥边地的蛮勇气概,贵阳一定不会让世界与未来失望!
华诰卒,其另一子禄辱承袭宁州土知州,后又军功升授府同知。
禄厚,工书法,尚文艺,有高士之风,善交纳海内名流。曾万里论交,请资善大夫、礼部尚书兼翰院学士、掌詹府事、前南京礼部尚书、实录总裁经筵讲官董其昌和名士陈继儒为其题写诗画。陈继儒在禄洪《北征集·序》中说:“竹居公(禄厚)以好客闻天下,子墨名家,负簦(deng,笠)蹑履(jue,草鞋),游其门者颇众,经旬弥岁,与其父子相唱和。竹居公赐闲寻乐,咏歌太平,自拟于陇上躬耕者流”,故著有《景竹斋躬耕集》。
禄厚的诗,清新典雅,飘逸超脱,醉意于田园山水间。只可惜其《躬耕集》今已散失,仅《宁州志》存诗三首。从《烟萝园》一首可看到当时甸尾城东禄土司园春天宜人的景色:园内松林繁茂,野花四发,黄鹂报春,众鸟应和,盘石幽谷,泉水泠泠,荡花飞越,溪声汩汩,步入其间,真有点远离尘世之感了。此园清乾隆年间刘大绅弟刘大容在《吟玉山房漫题有序》中曾与张海故宅“梦鹤轩”,王元翰别墅“水明楼”及刘氏家塾“吟玉山房”并提,但何时被毁,今已无史书可查,可能是毁于兵灾。
明神宗朱翊钧万历四十二年(1614),阿迷州(开远)普名声的祖父普者辂、父亲普维藩“父子为乱三乡(邱北县下寨马头山新城)、维摩(砚山县北)间”。“广西(泸西)郡守萧以裕调宁州禄土司(禄厚)兵合剿,一鼓破之,辂父子俱就戮,始复维摩州,开三乡县,时名声走阿迷(《徐霞客游记校注》723页)。从此,普名声与宁州禄土司家结下深仇大恨,久图报杀父之仇。
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朱翊死,长子朱常洛继位,是为光宗,年号“泰昌”,但只当了一个月皇帝即死于病疾。常洛长子朱由校继位,是为熹宗,改元“天启”。禄厚大约卒于天启元年(1621),共有五个儿子:嫡长子禄溥、次子禄洪、三子禄漾和庶出二子禄昌文、禄昌贤(有史书记载此二人为禄洪庶弟)。禄厚卒后,长子禄溥袭。
天启二年(1622)一月,永宁(四川叙永)土司奢崇明叛,据重庆,杀明官,分兵围攻合江、纳溪,破泸州,陷遵义,进围成都。二月,水西(贵州黔西)土司安邦彦叛,陷毕节,破安顺、平坝、沾益,围贵阳十余月。贵州巡抚都御史李云、巡按御史史永安罔守。当时,川、湖、云、贵总督张我续请求朝廷以廷绥总兵杜文焕调四川,同新任总兵杨愈懋协力讨永宁;加贵州总兵官张彦芳为平蛮总兵官,随巡抚都御史王三善讨水西。三月,张彦芳飞揭告急,请调附近邻镇精兵救援。兵部命调湖广土汉官兵二万,云南镇臣沐昌祚部下兵马一万,广西一万救援。云南土司普名声、沙源、龙在田、禄洪等得檄往讨。此次征战,禄洪一行军路中吃了大亏,“假道贵筑,士方半渡叠水,正苦驱驰,安酋偶叛,埋伏四起,彼多我寡,力不能支,战亡者半”(禄洪《北征集·战场赋小序》)。
同年(1622)十月,“录滇南诸土司忠顺者,那天福复土知府世职,仍加从三品服色;沙源掌安南旧印,世袭长官司;禄溥加多四品服色;龙在田、普名声加土守备职衔,增赐银币,仍给本品服色一袭”(《熹宗天启实录》卷二十二)。
天启三年(1623)三月,“东川、乌撒(贵州威宁)暨沾益叛酋,纠合寻(甸)、武(定)悍夷攻滇,一时烽起。”巡抚云南右副都御史沈儆介分东西两路进兵,俱受阻。后调集云南土汉兵,配合地方官分路往讨。“当东川逆贼禄千钟之攻寻嵩也,则参将袁善、(寻甸)知府周仕国、(嵩明)知府王有德,督土官沙源等兵杀退。张世良之攻武定也,则参将李思忠、(武定)知府胡其造,总督土官禄溥等杀退。”因而“各郡幸得保全,会城款以无恙”(《熹宗天启实录》卷二十七)。
禄溥承袭不久,大约卒于天启四年(1624),无子,二弟禄洪袭职。
此时的明王朝已是危机四伏、江河日下、内外交困了。内部:明熹宗朱由校不理朝政,成年累月喜学木工,不知厌倦,任随大宦官司礼太监魏忠贤擅权,掌管东厂(特务机关),肆意诬陷杀戮东林党人及正直大臣,并处死守卫辽东的兵部侍郎熊廷弼。外部:建州女真族人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在赫图阿拉(今辽东新宾县老城)即汗位(国号“大金”)后,起兵反明,连克沈阳、辽阳等辽东70余城镇。天启五年(1625)努尔哈赤迁都沈阳,改为盛京。六年(1626)正月,兵围宁远(今辽宁兴城县)。八月努尔哈赤死。九月,其雄心勃勃的第八子皇太极即汗位。明王朝已国事日非,岌岌可危。
天启七年(1627)八月,年仅22岁的熹宗朱由校驾崩乾清宫,虽生过三位皇子但都早殇,由五弟信王朱由检继位,是为思宗,改元“崇祯”。
崇祯元年(1628)四月皇太极欲攻锦州,以打通山海关之路。朱由检急命遭魏忠贤迫害回籍的原辽东巡抚袁崇焕回朝,进兵部尚书,督师蓟、辽。皇太极深知袁崇焕善征战,有谋略,是将才,其父努尔哈赤就是因进攻宁远遭袁崇焕坚决反击负伤而死的。
崇祯二年(1629)冬,皇太极避开袁崇焕的辽东防区,自沈阳出,绕道辽西,分道喜峰口、龙井关、大安口、洪山口入边。十一月占领遵化,直逼明都北京,京师戒严。朱由检急征天下镇巡官将兵勤王,云南巡抚王伉檄禄洪领兵往北京入卫。为了保卫明王朝,禄洪动色曰:“君父有警,臣子安能束手坐观?赴汤蹈火,亦所不辞。”“提三千精锐,果粮被甲,三月(1630)出滇,六月而抵都下。至则酋骑已遁,奉温旨慰劳,命防守密云墙子岭口'(陈继儒《北征集·序》),并投参将职。
此时,阿迷州(开远)土知州普名声已势力强大,“后十余年,兵顿强,残破诸土司,遂驻州城,尽夺州守权”(《徐霞客游记校注》723页)。天启二年(1622)普名声因征水西有功曾授守备职。五年(1625)六月其长子普祚远准袭土知州世职(《天启熹宗实录》卷五十五),故尔日益骄横,目空一切。崇祯四年(1631)初,巡抚御史赵洪范至临安,“名声不出迎。已,出戈甲旗帜列数里,洪范大怒,谋之王伉,请讨。得旨,官军进围州城”(《明史》卷三百十三,云南土司一·临安)。同年(1631)三月,王伉亲驻临安,命云南布政使周士昌统十三参将及本省兵一万七千人逼近沈家坟,相持二月。十二月周士昌中铳死,十二参将悉战殁。崇祯五年(1632)正月初一,普名声攻临安,其部下何天衡见名声有异志,乞降明朝,命驻守三乡。正月十六日临安城危,何天衡突袭普名声老巢阿迷,名声返师,临安解围。
同年(1632)七月,普名声为报宁州土司禄氏杀父之仇,率兵围宁州。此时,禄洪已入卫北京,三弟禄晃代摄土知州,兵马甚少。禄洪“母集众目,人犒五金,京青布二,各守要害,贱不得入”。方攻宁时,巡抚王伉复奏请檄洪
还,十月,禄洪返宁州,“谓所予太重,责返金,诸众目悉解体。贼谍之,乘之入,洪走避抚仙湖孤山,州为残破”(《徐霞客游记校注》726页)。广西(泸西)知府张继孟“闻之,远冒风雨,七日至宁,面为呼叱:‘人谁无仇,解而乃释,愈结不愈深乎’乃促之令去,仍责还禄之母及二妾一幼子,两青衿弟,藏获十八人,俱解之当事给洪矣”(明刘献廷《广阳杂记》卷二)。次年(1633)禄洪由孤山回宁州,忧郁而死。
禄洪的一生,可谓效忠明封建王朝披肝沥胆、世著威名的一生。他少年即多胆略,夙谙韬钤,所领之兵纪律严明,屡奏奇捷。宣统《宁州志·人物》中说:“诸望姓见禄家军麾盖,无敢抗颜行者。幕府纪功言:‘黔借滇为外附,滇借洪为长城’,一时以为实录”。
禄洪不仅武功卓著,且有文才。一生“博综群籍,游戏书法名画”,“其诗赋小令,气骨沉雄,风华秀整”。所著《北征集》收入《云南丛书》,现存云南省图书馆。陈继儒说:“若读其北征诗,万卷填胸,六辔在手,轻裘缓带,羽扇纶巾,皆在其中矣”。禄洪书法,现华宁文化馆尚珍藏“紫严相”三字,笔力浑厚遒劲,古朴庄重,写于“天启丙寅菊月朔日”,即天启六年(1626)九月初一。落款“守宁禄洪敬书”。由是可以推断:禄溥死于天启四年(1624)或五年(1625),因为天启六年禄洪已经是宁州土知州了。此三字曾选入I992年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云南历代书法选》。华宁名人书法同时被选入的,尚有刘大绅,朱家宝及其外甥张知名的墨迹。
崇祯六年(1633)禄洪卒,无嗣,本应由三弟禄晃袭职,因禄晃代摄宁州土知州已近三年。可能禄晃淡泊名位,志在烟霞,想处身世外,愿避世闲居,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竟未袭。从而引来石屏族人禄永命(禄祚玄孙)与禄洪庶弟禄昌文之间的叔侄争袭,甚至大动干戈,永命杀死世目白高,往昆明投奔坚守云南的的黔国公沐天波(沐昌祚曾孙)。天波檄石屏土舍龙世荣往慰之,这场袭职争斗才算平息。“未几,昌文卒,投永命以冠带,候袭”(宣统《宁州志·宁州土官考》)。
崇祯九年(1636)四月,皇太极改国号“大清”,年号“崇德”,正式当了皇帝,企图夺取全国政权。崇祯十六年(1643)八月,死于沈阳清宁宫,庙号“太宗”。其第九子福临即位,改元“顺治”。
顺治元年(1644)三月十八日,闯王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朱由检自缢于故宫神武门的煤山(今景山公园),明王朝天亡。同年四月二十三日,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李自成兵败西走。五月二日清兵占领北京。十月福临入关,定都北京,开始了清王朝对中国长达268年的统治。十一月张献忠陷成都。此时的云南,清军忙于征战大江南北,无暇顾及,仍由明代镇兵官世袭黔国公沐天波和巡抚吴兆元等镇守,但明亡无主,云南政局已十分混乱。
顺治二年(I645)五月,李自成在湖北通山县九宫山遇害,闯王的大顺军彻底失败,张献忠仍据四川。
同年(1645)九月,沐天波用参将李大贽屯兵会(四川会理),驻守金沙江以防张献忠入滇。李大贷生性贪婪,数侵元谋土官吾必奎的领地。必奎不能忍,遂聚众反,连陷武定、禄丰、广通、楚雄诸郡县。沐天波檄宁州土官禄永
命、石屏土官龙在田征讨,檄沙源之子沙定洲协剿,但沙定洲素怀不轨,迟迟不至。十月吾必奎兵败穷蹙自杀。十一月沙定洲才至昆明,驻扎城外,不肯归回。
此时,天波府奸人余锡朋用事,拖骗天波金宝无以偿还,以贸易常往来各土司营中,遂向沙定洲夸天波家饶富,定洲必动。“原赂余锡朋为援,阴结掌印都司余延珍,参净张国用,都司佥事阮韵嘉、袁士弘等为内应”,准备劫掠天波府,掌管云南政权(阚祯兆、魏荩臣《通海县志·沿革事考》)。
十二月初一,沙定洲托言欲归,“入城辞行,天波以家讳曰不视事,定洲嗓而入,焚劫其府。天波闻变,由小窦(洞)迫。时宁州土司禄永命在城,方巷战拒贼,从官周鼎止天波,留讨贱,天成疑鼎为定洲诱己,杀之。其母妻皆走城北自焚死。定洲据黔府,盘踞会城(昆明)。劫巡抚吴兆元,使题请代天波镇滇,全滇震动”(《明史》卷三百十三、云南土司一)。此次事变,多得禄永命等力战,沐天波始得出城,永命护送其。至楚雄而返宁州。
顺治三年(1646)初,沙定洲率兵追至楚雄,天波已西走永昌(保山)。定洲遣其党王朔、李日芳等攻陷大理、蒙化(巍山),因恐云南副使分巡金沧道留驻楚雄的杨畏知断其归路,又闻禄永命、龙在田等扬言欲捣其巢,不敢至永昌,回攻楚雄,为杨畏知所拒,遂解围而东,先攻石屏,龙在田走大理。
同年(1946)七月初五,沙定洲分兵由新兴(玉溪)、河西过通海,禄永命土目白小定等率兵御之。“定洲酋目高阿保扎秀山涌金寺,日夜攻击通(海)城。小定等计蹙,将县城及官厅民舍悉毁之。酋兵至十一日始撤退”(《通海县志·沿革事考》。
十一月,张献忠在川北西充中箭负伤被俘牺牲于凤凰山,其大西军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转战大西南。
十二月初八日,沙定洲分兵围攻宁州,“(禄)永命调白小定归援,酋兵擒小定,因献通海,酋目高阿保、宋国英等入(通海)城据之”(同上)。沙定洲围宁州以三堑,“百日绝粮,城中房舍,乡村居民,为定洲焚虏皆尽。永命卒”(宣统《宁州土官考》)。
顺治四年(1647)正月,大西军连克遵义,贵阳,龙在田使人告沙定洲之变,劝孙可望至滇。三月孙可望诈称黔国公沐天波焦夫人之弟,率兵来滇复仇,在交水(沾益)、曲靖、陆良等地打败沙定洲的军队。四月进入昆明,沙定洲悉欲其所有遁归阿迷旧地。云南组成了以孙可望为首的四人领导核心,孙可望称东平王,李定国称安西王,艾能厅称定北王,刘文秀称抚南王,派刘文秀至永昌请沐天波回昆明,诛余锡朋、阮韵嘉等人。为了联合各地抗清势力,壮大农民军的革命力量,凡拥护抗清而投降的明朝官吏及拥护大西军政权的少数民族土司土官,仍使其继续任职。
此时,宁州“禄氏目把立(禄)永命叔祖(禄)加敕(会城参将),而族人复立(禄)晃。可望因授(禄)晃土知州,加江(川)、通(海)、河(西)、浪(广)参将,未几面卒。可望收其家产为伪王庄。时(禄)昌贤代(禄)晃领兵在外,可望授以游击加参将,还给产业,复袭土知州。越二年(1648),又以军功升武英营副总,及(李)定国与(孙)可望战,复投营总”(宣统《宁州志宁州土宫考》)。顺治五年(1648)七月,李定国率部经通海攻阿迷,讨伐沙定洲。八月破佴革砻,俘沙定洲至昆明,十月磔于市,全滇进一步统一。
同年(1648),孙可望为了树立个人权威,欲立为国主,又惧李定国不服,遂在演武场导演了一场杖责李定国的丑剧,从此,两人构隙。
顺治九年(1652)春,大西军由云南分三路出击南下清军:刘文秀掌北路,李定国掌东路,孙可望以高帅居中路出兵湖南。北路军失败,刘文秀遭斥责留守云南。东路军李定国转战湘、桂所向披靡,连克十六郡,辟地三千里。七月,定国陷桂林,清将定南王孔有德兵败,举火自焚死。清廷大震,遣悍勇的敬谨亲王尼堪(皇太极长兄褚英第三子)为定远大将军进军湖南,遭李定国伏击,尼堪战殁。九月,中路军孙可望自沅州(湖南芷江)攻陷辰州(湖南沅陵),甚恶定国,欲伺隙置定国于死地。十年(1653)初,使人召定国赴沅州,议事,将谋杀之。幸得刘文秀之子派人送来信息,才得脱险。从此,大西军内部分裂,定国不再受孙可望约束,转战粤、桂。孙可望恐定国回师云、贵,不断派兵防堵,以绝其归路。
顺治十三年(1656)正月,李定国败孙可望于田州,率兵疾趋安隆(贵州安龙县),准备迎南明永历帝朱由榔(明神宗孙,1646)10月于广东肇监国)入滇。三月,拥帝至曲靖,沐天波迎于马龙(素怨孙可望的刘文秀闻定国至,即纳之。六月,定国促永历帝派人劝说孙可望重新联合抗清,遭孙可望拒绝。
顺治十四年(1657)九月,孙可望率40万人由贵州大举进攻云南,部将白文选等反对同室操戈,暗投定国作内应。可望曲靖兵败,仓皇逃脱,回贵阳到长沙投降经略大学士洪承畴,清廷封为义王,孙彻底背叛了大西军。十二月,顺治福临封吴三桂为平西大将军进征贵州。
顺治十五年(1658)年,刘文秀率孙可望旧部王自奇、关有才叛,定国讨诛之。七月,大清命豫亲王多铎长子信郡王多尼为安远大将军统禁旅至贵州,分三路征云南。十二月兵会曲靖,永历帝听从沐天波意见,西走永昌。
沐天波
黔国公沐天波,黔宁昭靖王英十一世孙也。
崇祯三年,父启元薨,嗣立,挂征南将军印。
时,天下大乱,独云南远,不被兵,号为安乐。
沐氏世保爵土,得诸土司心,明兴以来,勋臣贤守方面者,推沐氏。
张献忠既入四川,滇、黔震恐。
天波使武定参将李大贽,防守会川。
大贽狙狯,数侵元谋土酋吾必奎地,遂构乱。
先是,天启初,贵州水西安邦彦反。
四川乌撒酋长安效良、云南土妇设科、武定夷目张世臣、东川酋长禄千钟,皆应之。
巡抚沈敬介发必奎兵,与诸土司犄角,讨斩设科等,进复炎方、松林、沾益、倘塘四站,蜀道复通,效良亦缚送贼党安应龙及乌撒卫各印来献。
道被掠,怒,复合水西犯滇。
必奎又力战却之。
自是,邦彦就抚,滇中始有宁宇者数年。
必奎自以功多,而为大贽虐使,积不平,故叛。
乙酉秋,据元谋,陷武定、禄丰诸府县。
蒙自土舍沙定洲者,父源尝,与阿迷普名声,同调征水西,以女妻名声,无子;江西贾人万氏,有女倡也,名声嬖之,娶焉。
生祚远,已而名声死,归沙氏,破数家,最后妻定洲。
定洲年与祚远相若,又嬖万氏,以为谋主,遂兼阿迷、蒙自二州,稍告讦诸土司侵掠之。
天波与抚按不能理其曲直,定洲南拓地至交关,与交趾为界,兵势既盛,遂轻黔国。
必奎之叛也,定洲实与约,故决计,天波发诸司兵,檄蒙自二千,定洲赴以五千,至省而必奎已诛,殊失望,留屯城外不去。
公府饶於财,滇人于锡朋、饶希之游门下,积多逋负,惧罪,辄见定洲,夸沐氏世宝,以动其心。
天波表定洲参将厚犒使归。
十二月二日,入谢天波,因祠祀,不即见。
定洲入门,大呼都司阮韵嘉、参将袁士弘、张国用内应,甲兴沙军拥入,纵火大掠。
天波自窦走西城,太夫人陈、夫人焦走北门。
曰:吾等命妇,不可为贼污,举家自焚死。
弟天泽、天润皆遇害。
知宁州禄永命帅兵巷战,从官周鼎止天波,留讨贼,疑鼎见绐,杀之,遂走楚雄。
定洲悉得沐氏世宝,据会城,劫巡抚吴兆元,檄止救者。
又上疏南京,言沐氏不道,赖沙军定乱状,请升秩世授以定洲代天波。
又至禄丰,执前大学士王锡衮、使居贡院号召。
明年丙戌,定洲追天波於楚雄,分守副使杨畏知、推官王运开坚守,导天波走永昌。
定洲追至下关,遣其党李日芳陷蒙化,王朔陷大理,俱屠之。
畏知乘贼西,加修楚推城,传檄讨贼。
土司响应,贼还攻楚雄,自春至夏,不能拔,始去。
击杀禄永命於宁州,已定迤东,复围楚雄。
天波以故得安居永昌。
崇祯之世,石屏土司龙在田及副将许名臣,奉总理熊文烂檄,援荆襄,识张献忠部将孙可望等於幕府。
至是,在石屏为定洲所攻,闻可望等已入平越,使人间道告以乱曰:亟趋之,借大义,滇可定也。
可望遂诈称黔国夫人弟焦侯,请兵复仇。
滇人受沐氏世恩,怜天波在难,唯恐其来不速,及至,乃可望。
顺冶四年丁亥夏四月,可望至云南,定洲解楚雄还战,大败,走阿迷城中,执献阮韵嘉、袁士弘,送楚雄,诛之。
可望遂据云南,引兵西,畏知出御,被执,因说以反正。
可望故称为黔国公报仇,两以名义相羁,为书告天波。
天波不得已,遣子忠罕报使,可望使刘文秀至永昌迎天波还府,车裂于锡朋等,以谢国人。
明年戊子春,沙定洲伏诛,天波具衣冠,谢雪家难。
后见可望悖僭,虑祸避远权势,独与杨畏知燕语而泣。
可望定贵州,竟杀畏知,迁桂藩於安笼。
李定国迎桂藩入滇,以天波世勋,充班首官,寄心膂护从其冬,可望举贵州归大清,使张胜袭云南,定国、文秀俱出屯交水,王尚礼谋翻城应。
天波觉之,挟与入朝,以宿卫守之。
天波故善流星锤,常携袖中。
是日,恐左右有变,出锤舞,纵横盘击,观者皆披靡。
尚礼俯首叹曰:吾已为槛中虎,不复烦君侯攘臂也。
可望降,贵州来归,滇都群臣皆进爵。
天波辞,以世被国恩,无以报,不敢复受新秩。
久,知国势去,誓身殉,使其子分赘各土司,冀存先祀。
焦夫人死,侍女夏氏归母家,两经大乱,不辱为尼。
天波念其节,使任家政,遂不得娶。
已从入缅,夏氏自缢。
时死者撑拄皆为鸦犬所食,夏氏尸弃十日,卒得收葬。
至曩本河,缅人闻黔国来,犹下马罗拜。
至蛮漠,天波与国舅王维恭、典玺李崇贵谋曰:主君入缅,我辈宜奉少主进茶山,可调度诸营,且使缅人有所惮,在内亦藉以为重。
王后不可而止。
及井亘,缅使传语出,神宗玺书合今篆差一分。
天波出己印比之,乃服。
盖缅自万历二十二年有内乱,请救不应,即绝贡矣。
居井亘月余,天波与蒲缨王启隆集树下议,缅意日薄,不若及今走户腊二撒,出孟养,以图生路。
马吉翔阻,白文选兵至,亦为吉翔所却。
进至赭硁,诛茅以居。
缅俗用中秋日岁,节属国朝贺,强天波往,以臣礼见,耀於诸蛮。
返告从官曰:井亘不用吾言,致有今日之辱。
吾不屈,主必不全。
谁使吾至此耶?哭而恸。
明年己丑七月,缅又来请,天波辞。
缅使曰:此行当以客礼,乃因李定国等兵再至,缪为恭敬。
天波知之,愈愤懑。
又明年庚寅七月,难作,缅酋莽猛白要百官计事过河,以二十人执一人,无脱者。
马吉翔而下,文武四十二人,惟天波出袖中锤击杀十余人,死。
冬,王入云南,天波三子,二先卒,惟忠罕在石屏,从妇翁龙世荣出降。
是年四月,有梅道人与张琦、尹士镳等谋兴复,假忠罕书与宁州禄昌贤,事发,琦等死,辞连忠罕,谓其妻龙曰:吾且履不测,汝妊数月,脱生子,可无绝先人后。
令内官滕九德、仆白君爱护龙氏,进香东岳,浮舟至昆阳州。
忠罕逮入燕,以侍婢夏莲为龙氏;龙氏走匿新兴藤飞熊兄弟所,产一子,名神保。
康熙四年乙巳三月,新兴土酋王耀祖等为乱,闻神保在,作檄移诸蛮,迎龙氏母子入山,期事成立为主,战不利,迁之法冲白乃家,又令白君爱匿神保於滕氏,俱为吴三桂捕获,并讯忠罕,沐氏遂绝。
论曰:洪武勋旧同国终始者,魏国、黔国及诚意数家,而致命竭忠,天波尤著。
方其由永昌还省,晦迹十载,不见疑於可望,及委蛇缅廷,冀免主危,虽宁俞之忠,无以过之。
然天道亏盈,秦、晋、楚、福诸王,积逾千万,身遭葅醢,谥为至愚,而沐氏享祚三百年,死犹以忠节著,岂非盛德之报哉!
崇祯改元,阿迷州土酋普名声,据州城叛,屡征不服。
三年庚午,广西知府张继孟思以计诛之,檄州县称名声才能忠义,不应摧折,以致召乱,皆有司之过。
阿迷隶临安府,而广西府谒兵备道於临安,路经阿迷,名声狡,往来文移过州境,辄启视之,见继孟檄,大喜,思得继孟,守临安,后继孟谒兵备,戒其下过阿迷,必晋候普州牧,及至,故熟睡舆中,鼾声若雷。
其下不得传禀,过十里,乃觉;佯怒,下舆痛责从者曰:我有事须急见兵道,然普州牧必不可不见,乘健马去,或不后期。
名声闻继孟来,喜,既过不入。
颇又疑,使潜随觇动静。
见继孟责从者,易马驰还,复喜过望。
入方坐定,左右奉茶,继孟擎盏,大言曰:尝闻普公好以茶酒间鸩人,我不敢饮此。
名声惊,誓天曰:名声恨不获为公氓,何有此心?请先饮,遽易盏饮之。
而擎盏时,已下鸩茶内矣。
遂为具款客,辞以有事,谒兵道,急诘日还,痛饮,出门疾驰,易三马。
名声药发,遣兵急追,已入临安城。
城有备,不能及。
名声死,妻万氏狡而有*德,招沙定洲兄定海为夫,椎鲁失欢。
定洲年少美姿容,逐定海更赘焉。
当事不能问。
其子祚远,大恚,时欲杀定洲,因与万氏别居一砦,及应调讨吾必奎,遂叛;定洲追天波,万氏犹在阿迷,闻之,惊曰:我家门乃为此贼所破,谋入省,执定洲。
既至,则见定洲气焰纵横,资用裕给,乃又大喜,连舆持刺进谒,抚军杭礼,旁若无人。
后败保佴革龙,并兵头铁老虎俘至省,剥皮以徇,滇人快心焉。
野史氏曰:高皇帝开国勋臣,以令闻永世者二:曰徐中山、沐黔宁。
中山赐第留都,子孙席先猷,享列爵,称保家之主可矣。
黔宁守在荒徼,世有师命,纾天子南顾忧,视中山之裔宴乐饮食相万也。
然黔宁在镇,招徕携贰,辨方正俗,使人知朝廷,垦军田一百一万二千亩,使人知所以有生,恩泽远矣。
死之日,蛮部君长,号哭深山,及定远继之,历年滋久,记人之善,忘人之过,虽夷裔于法,不忍加诛。
将吏非犯大恶,未尝轻戮一人。
又何其宽大长者也。
其长世也,宜哉!历镇一十六世,二王、一侯、一伯、十公、四都督,家门贵盛,即中山犹嗛焉。
况其他茅土中绝,栉风沐尔之泽不祀忽诸君子,是以思继序也。
当征南将军与左副将军三人同下滇地,而灏凉二国之胤,或斩或不振,岂非洪武戊辰、壬申间诸蛮月鲁之役,杀伤过多,干违天道,以至是乎?沐氏自昭靖忠敬以还,若惠襄之赏罚明信,武襄之服远忠勤,荣康之制胜好谋,武僖之戢宁守宪,道爱在人,奕世载德,虽其后亦有一二鲜克由礼者,诸夷犹慑其威令,赖前哲以免也。
及具末世,皇降大割,国步多艰,卒能跋舍从亡,流离异域,不屈以死,见危授命之义,其庶几焉,斯亦无愧其祖宗矣!
南明抗清将领李定国为何不出名?
本文2023-09-22 04:22:39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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