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街巷》40:严氏父子与贲园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15浏览:6收藏

《锦江街巷》40:严氏父子与贲园,第1张

        过去一个世纪,成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位旅居川西的美国人慨叹:悠久历史的成都,城市发展日新月异,可是没有了昔日的建筑,没有了古旧的风貌!其实,成都某些偏街窄巷,依然还有极少的老建筑留存,虽然稀如凤毛麟角,却隐约透露出老成都的故事,保留着这座城市的历史,这在“老外”是很难知晓的。始建于晚清的商业场背后不远处,古华阳县境内,现成都锦江区和平街16号四川省图书馆员工宿舍内的贲(读bi,四声)园书库,即为一例。

        贲园书库为清季民初藏书家严遨始建,在其继子严谷声手中竣工,并以他毕生精力而经营。其声名显赫处,与严氏父子及其书藏截然不可分离。严遨(公元1855~1918年)原名祖馨,字德舆,后更字雁峰,号贲园。祖籍陕西渭南。其先世为盐业富贾,客居蜀中。严遨少入成都尊经书院,师从王闾运求学。“一应乡试不第,遂弃去不顾”,淡于功名,以家訾富足,“遍游南北,搜求奇书故籍”(林山腴语)。严遨以收藏书籍为毕生事业,兼以精选典籍雕版刻印,读书写书,成为一代大藏书家,也是学者和诗人。

        作为诗人的严遨,有《贲园诗钞》传世,收其所著《既冠集》《太华归来集》(辟咡集》中诗作计59首。卷后附刻合州张森楷撰《故清遗老雁峰先生行状》、富顺宋育仁撰《文学处士严君墓志铭并序》、井研廖平撰《文学处士严君家传》、贵阳金正炜撰《严先生传》,可表明其深远影响。《责园诗钞》刻成时,严遨已逝,是编为继子严谷声所刊,每卷尾署有“男式诲校梓”。

        严遨一生本无子嗣,家业、事业后继无人,遂从老家族人中过继一男,取名谷声。严邀物色继子时称:“只求保我五万卷藏书,则平生愿足。“其以藏书为身前身后要事之心情,溢于言表。

         严谷声(公元1899~1976年)原名式海,又名谷孙。集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金石书画鉴赏家于一身,其名字取意《诗经》“中原有菽,庶民采之。螟蛉有子,蜾赢负之。教海尔子,式谷似之”。诗中借用蜾赢(细腰蜂)代养螟蛉(青虫)之子,劝渝人们教育子孙,继承光大祖上美德。这蕴涵了严邀的苦心,而他的心意竞得以实现,继子严谷声继承他的衣体,发扬光大了他的事业。

         严谷声初到成都时,已过学龄,严邀为儿子的书斋命名为“时过学斋”,勉励他埋头向学,须臾不可懈息。严遨去世时,谷声年仅20岁。但他守住祖业,有丰高的藏书可读,兼之聪颖好学,从小有父亲和张森楷这样的学问大家耳提面命,授以学问,交游皆名宿耆老,耳濡目染,蔚然自成大家。几十年之后,他继承的藏书成倍增长;经年累月浸润于书斋,使他对古籍目录、版本古代典章制度、风土人情、名人掌故、书画真伪,皆能了然于胸,解难答疑。民国二十六年(1935年),他与张大千于北平相识时,大千先生对他的学识亦折服不已。

        严谷声继承父业,藏书、读书、刻印书,藏书品种数量达到盛况,新中国建立初期,已逾30万卷。

        责园书库,是严氏藏书之地,清雍正年间(公元1723年~1735年),此处有景勋楼,为清代名将岳钟琪将军在成都的宅第。清末民初,严遨买下景勋楼,依仿皇家档案馆样式,于民国三年(1914年)至十三年(1924年)建成贲园书库。

        位于骆公祠街(现为和平街)的严宅,为三进院落,有花园三处。宅第古雅敞阔,园内花木扶疏,修竹环绕。新中国建立之初,严氏藏书捐赠国有,此宅成为四川省图书馆中文部。省图书馆已故研究员田宜超先生曾记述:“严氏故居,旧多花木,数亩之间,奇葩吐芬,嘉树涵碧,其昔日之主人名之日贲园,中取《周易》‘贲于丘园'之意也。”

        做过严氏子女教习的陶亮生先生,则进一步记录了贲园书库和周边环境:“书库建在花园中,系楠木结构,高大宽散,外甃石,通户牖,为石库状,周围种植银杏、幽篁,冬暖夏凉,清新雅洁。”

        责园书库为一座石库状的小楼,整个小楼造型简洁,气韵厚重,建在三进院落最里面的小院里。小院门棚上雕刻着“怡乐”两个篆字。小楼为两层青砖建筑,歇山式屋顶,双层檐角,出檐粗犷,三楼上端有一石刻画额,题写“书库”字。书库四周开有方形小窗户,楼窗左右对称,小巧精致,中间有阳台;墙体有尺半厚,所有窗户都装有隔水板,屋檐下修有腰檐,小窗之上设有气窗,防潮、防火、防晒都有周全考虑。楼基座上有一些浮雕,雕刻着卷草白云,青狮和象。

        时过境迁,昔日的三进院落如今已然不在,水泥建筑的楼群后面,所幸贲园书库保留了下来,但被囚禁在一小片天地里,在两株枝干磅礴、直插入云的古银杏树下。以书库功能和藏书规模而言,华夏之内,地处川西的贲园书库与遥远的宁波天一阁和杭州嘉邺堂可有一比,然而以现状相较,贲园书库似乎算不得幸运:天一阁作为独立的文物机构,其规模、境遇,自不待说;嘉邺堂现为渐江省图书馆分馆,园林于外,书藏其中,风采依旧;独贲园书库不用不弃,处境尴尬。好在2001年,成都市政府公布责园书库为成都市首批文物建筑,避免了撤除销毁的厄运。

        严雁峰曾为贲园自撰对联一副,并由书法大家于右任写出。读懂了这副对联,即读懂了严氏父子的精神操守,亦即贲园首日的骄傲: 无爵自尊,不官亦贵。异书满室,其富莫京。

         “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又难。”这是江南天一阁藏书楼开创人范软的箴言。严氏藏书不如天一阁藏书起源早,天一阁建于明朝,而责园书库建于民国初期,严邀搜集书藏始于清季,远早于书库始建的时期,但还是晚于天一阁几百年。不过,天一阁藏书最富的清前期为7万余卷,而责园书库早期,张森楷曾编提《责园书库目录辑略)(卷后《坿录》,收富顺宋育仁撰《严处士责园书库记》、井研廖平撰《贲园书库记》、华阳林思进撰《资园书库记》,卷末为乙丑寒露后四日严谷声跋),即著录贲园所藏四部之书共计14145种,45982册,115232卷,隆富甲于蜀中;民国末期至严氏藏书最多时,逾30万卷。

         严氏藏书和杭州嘉邺堂更有可比性,都是民国前期建筑,嘉邺堂虽晚建几年,但藏书最多时达61万卷,几近严氏藏书最多时期的一倍,但到新中国成立时,其典籍保存远远不及,仅余11万卷,落后于严氏藏书。

        贲园书库所藏经史子集四部皆备,尤以奇书、精刻善本、孤本驰名海内外。这其中有孤本宋版《淮南子》《淳化阁双钩字帖》,也有胡林翼、严树森、曾国藩来往信札手稿及用兵的山川地图,刘永福幕僚的《使越日记》等,还有大量文化、医学、经济等藏书。严氏父子皆通中医,却“志在医医,而非医病”,希望通过所藏医书为医家提供更多的文献依据,故在贲园藏书中,传统中医典籍甚为丰富。大儒廖季平精于医书,称贲园“富于藏书,于医部尤详”。宋版《圣济总录》,明版《医统正脉),还有日籍《丹波修堂丛书》,“皆寻常不可多得之书”。严谷声将这批书籍辑录、镌刻为5种,计34卷,字数达百万。其中,《金匮伤寒论》《本经逢源》等皆是不可多得之书。前中医学院院长、名医吴棹仙传道授业,即只选用这套丛书作为教学用书,道理很简单:“以其可靠,避免以讹传讹。”光阴荏苒,岁月流逝,更显出这套丛书的珍贵。

        严氏父子,不仅以藏书为毕生事业,又以刻书精善而著称。纸质、字迹、刻印皆称上品,备受中外称誉。严谷声为了纪念父亲,刊刻《贲园诗钞》,牌记“渭南严氏孝义家塾刊于成都”,黄纸线装5卷全1册,版阔字大,刻工精谨,开卷悦目,可谓民国雕版之典范。

        责园藏书音韵典籍浩繁广博,龚向农、向楚历经数度寒暑,对其进行整理,辑成《音韵学丛书》32种123卷巨著,专家誉为唐宋以来中国音韵学之大成,并由严谷声聘请刻工汇刻印出。这是严氏辑刻古代典籍的得意之作。严谷声曾携籍赴杭州求教于大儒章太炎,太炎先生赞赏不已,亲为之序。这套丛书曾送展德国莱比锡万国博览会,博得好评。

        严谷声不惜重金,聘请名匠,翻刻皮藏精品,除馈赠国内图书馆和学者外,还向海外赠书。英、美、法、苏等国不少大图书馆,存有渭南严氏精刻本。抗战期间,苏联政府收到赠书,斯大林亲自签署了答谢状。大英博物馆、牛津大学图书馆、列宁图书馆均有其刻印本陈列。美国国会图书馆专辟有“渭南严氏精刻善本书籍室”。

        民国时期,民间官方,黑道白道,海内海外,觊觎严氏藏书及珍善本者比比皆是,严谷声不畏强暴,不为利所动,历经劫难,将书保存至新中国建立,后全部捐赠给国家。严氏藏书成为四川省图书馆馆藏重要的一部分。

        四川地方及旅川学者名流,如谢无量、林山腴、庞石帚、蒙文通、张森楷、宋育仁、廖平、向楚、邵力子、章士钊、于右任、沈尹默、顾颉刚、陈寅恪、张大千、叶浅予、谢稚柳、马季明、朱少滨、陶亮生等,皆曾为严宅上宾,问津贲园藏书。许多名满天下的文人骚客,到贲园谈诗论文挥毫书画,如张大千,抗战时期竟在严宅一住近两年之久。抗战时期,陈寅恪到了成都,经朋友引介,曾前往严府,查阅严氏藏书目录,翻阅贲园珍善孤本。

        民初,林山腴自请出任四川省图书馆馆长,是四川公共图书馆服务的先驱。责园书库建成晚于四川省图书馆的创立,但在服务社会,促进学术进步方面,贲园书库甚至并不逊色于图书馆的功用。张森楷以贲园藏书为资料,撰成《通史人表》《廿四史校勘记》《四川省历代地理沿革表》等史学专著;宋育仁修省志县志;廖平考订伤寒古本、研究公羊谷梁,都是以贲园的藏书作为资料引证考订的……贲园藏书后归属于四川省图书馆,成为其馆藏的一部分,永久保存和服务社会的功能进一步彰显,应与贲园主人的初衷暗合。

        贲园书库,现隐蔽于锦江区偏街的一隅(编者注:地处和平街深处),孤独的矗立在那里。但绝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不经眼的一座古旧的青灰小楼,那里面曾积蓄了两代藏书家的心血,保存了丰富而珍贵的中华文化和四川乡邦文化的典籍,掠过了若许先贤大家的身影。

     (下篇:《燕鲁公所说会馆》)

         学者余秋雨曾写过《风雨天一阁》,慨叹范钦的执著,庆幸藏书之风的留存。但还有一座位于成都市锦江区的贲园书库,和浙江宁波的“天一阁”不相伯仲。天一阁代表的是中原的凝重博大之气,贲(“贲”读bi四声,姓氏)即园则代表巴蜀自由不羁、张弛有道的开放之气。贲园,虽已历经百年风雨,但走进贲园却如家常院落,让你熟悉而亲切。它不是一味的聚集收敛,而是收放自如,在不经意间铸就博大。

        据记载,“贲园”原址为三国时期蜀将赵云的府邸(和平街<和平街小学处>曾名为子龙塘<赵云饮马处>)。清雍正年间,为岳钟琪将军在成都的宅第“景勋楼”。之后,主政四川的官员吴连生、骆禀章、祥文谰、恒容齐等都曾入住景勋楼。清朝末年至民国初期,大盐商、藏书专家严雁峰、严谷声父子买下景勋楼,根据皇家档案馆的样式将其改建为“贲园书库”。

        锦江区和平街16号如今是四川省图书馆的宿舍院,“贲园”深藏于院子的尽头,小院门楣上雕刻着两个篆字“怡乐”。这里曾汇集两代奇人一生的心血,曾藏有达30余万卷的历代珍贵书籍,也曾是许多文人墨客的流连之地。100年前,贲园书库的前身在此处开始修建;55年前,贲园书库的第二代主人将所有藏书捐赠给了国家。

        说起贲园书库,就不能不说他的第一代主人——严雁峰先生。他家先人以盐业起家,成为一方巨富。他本人也是天资聪颖,是四川著名的学者和诗人。虽说他能在仕途上步步高升,平步青云,但他却无心功名,不仅不屑于在清朝黑暗的官场中挣扎,还热衷于藏书,把所有家产“挥霍一空”,可谓是一个典型的“不务正业”者。然而,正是由于他的“不务正业”,才有了贲园书库中丰富的藏书。

        年轻时代的严雁峰先生号贲园居士,是陕西渭南人,长期住在成都骆公祠街(其前身即“子龙塘”),也就是今天的锦江区和平街。他曾就读于尊经书院,所学甚广,著有《贲园诗抄》、《随笔四卷》、《读晋书笔记》等作品。在成都杜甫草堂、西安碑林、华山等处都留有其手迹。甲午中日海战即将爆发之时,严雁峰先生正受母命在北京准备仕进。但他却买了一大堆图书运回四川。当他路过西安时,听说有人正准备出卖1000多部书籍,他毫不犹豫全部买下,一本不剩。从此后,他再也没有踏入满清官场半步,潜心收集书籍,以此为乐。到了晚年,他甚至把自己经营多年的盐业变卖了,用所得的数万元巨款购书。他对书的痴迷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严雁峰先生家里本来就有许多先人留下的书,再加上他多年来四处收集,竟然有了115000多卷,简直到了汗牛充栋的地步。怎么办呢?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严雁峰先生的脑海里。就是这个想法,造就了后来的蜚声中外的西南著名书库——贲园。当时四川兵荒马乱,筹建大型书库可不容易。严雁峰先生一边把书籍运到大慈寺、龙藏寺收藏,一边在景勋楼的基础上扩建规模宏大的贲园书库。1914年,贲园书库开始动工。

        修建的过程长达十载,一直到1924年,贲园书库才落成。而让人叹息的是,严雁峰先生,这位为藏书事业花费了毕生的财富与精力的学者,在1918年秋逝去。没有看到贲园书库落成,是他的遗憾。但让他欣慰的是,有人继承了他的遗志,贲园书库的藏书量在这个人的手中达到极致,竟然高达30多万卷,较天一阁藏书量,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是谁呢?他就是贲园书库第二代主人——严谷声。

         严谷声,是严雁峰先生的过继子嗣。严雁峰先生曾教诲谷声:“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又难。”这是黄宗羲在《天一阁藏书记》中的一句名言。严谷声牢牢记下了这句话,并和他父亲一样,为贲园藏书耗尽毕生心血。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局限于藏书,还在典籍分类整理、藏书刊刻、中外文化交流等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1924年,贲园书库落成。当时的贲园书库,规模宏大,气度不凡。长约有二十多米,宽约十几米,四方银杏参天,花木掩映。书库分为三层,有窗户,有通气孔,采光良好。地板厚实,水汽难入。那些书架和书柜都是用上等楠木、檀木、香樟做成,十分精致。

         严谷声先生请人彻底整理书目,就花去了整整两年时间。对于书籍的保护管理,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机。曾有见过书库内部的人在一篇文章中这样描写道:珍贵的大部头书或者单本书,也有木夹板和硬壳绸面皮面封套。书库外还有三间房子,有几个人拿着书一页一页的翻动,这是保护书的方法。还有一间屋子,有些人正聚精会神地刊刻木板。

         为了避免书籍受潮、虫蛀的危险,严谷声先生想尽了办法。但当时更大的危险并不是这些。当时贲园的藏书引起许多不善之人的歹意。曾有许多外国人向他重金收购藏书,有军阀借机敲诈勒索,甚至将他扣押。但严谷声先生本着“宁损千金,不弃一卷”的决心,忍受着精神上的凌辱和经济上的损失,把贲园书库完整地保存下来。

         对于书籍,严谷声先生并不是一味的收藏,将其束之高阁。在文化交流上,他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在国内,国史馆、华西协和大学、四川大学等处,都有他的赠书,而牛津大学图书馆、剑桥大学图书馆、莫斯科大学图书馆、列宁格勒图书馆等也有他的赠书,各处都回赠了严谷声先生许多图书并专门发函感谢,这其中还有以斯大林名义签署的感谢信。

         新中国成立后,严谷声先生把贲园全部藏书捐献给国家。其中包括30余万卷藏书(善本书5万多卷)、自刻书籍木板3万多片、若干件历朝历代名人书画、碑帖文物。

         贲园汇聚的名家很多。由于贲园书库的丰富藏书以及严家父子的高尚品格,使得贲园成为名人汇集,进行学术交流的宝地。许多名家考订各种典籍,都到贲园来找寻资料,汲取知识。

         国画大师张大千是严谷声先生的挚友,曾在贲园书库长住。1935年,严谷声与张大千在北京相识。这时候,严谷声先生收购了不少书籍,还有许多古代名画和文物。他特别喜欢张大千的画,大加赞赏。严谷声把张大千介绍给北京文化界名流,还邀请他去西安游华山。他们的深厚友谊就是在这时候建立的。

         “七·七”事变,日寇入侵我国,张大千先生飘零到成都,随行的有子女、弟子、工人等40多人。严谷声先生闻讯,当夜腾出20多间房屋接待大千先生一行,还把读书的小客厅安排为张大千的画室,甚至专门做了一张新的楠木巨型画案,张大千先生相当感激。此后,张大千在贲园长住,为严谷声画了许多工笔人物、花卉和水墨山水画,还为贲园的许多历代名画做了鉴定,并跋了一些诗文。严谷声也对张大千的生活关怀备至,甚至在自己天回镇的农场荷塘边为张大千修建了一个供其画画的亭台。两人的深厚情谊从此传为佳话美谈。

         此外,书法大家于右任也是严谷声先生的挚友,他和张大千一起长住贲园。叶圣陶、张寒杉、谢无量等名流,都是贲园贵客。

         严雁峰和严谷声先生重金藏书之精神,让人无比钦佩。近至成都,远至西安、北京、南京、天津,乃至日本的书商,一旦有了珍贵的善本、孤本,都千方百计联系严谷声先生,送到贲园书库。他们认为这里才是值得珍藏宝贵书籍的地方。略微列出几本贲园藏书,就足以让人大吃一惊。有全国1000多个县的县志;有曾国藩的信件手稿;有顾炎武的手稿;有黑旗军首领刘永福的《使越日记》……

         此外,全国有名的刻书匠人在贲园指导刻书,20世纪20年代的精刻名家,也都住在贲园,为严家父子校勘精刻善本。这使得贲园的精刻善本字迹清晰周正,线条匀称,纸质柔韧洁白,得到中外行家的赞誉。如今,在英国大英博物院、美国国会博物馆都有专栏,陈列“渭南严氏精刻善本。”

      (待续)

《锦江街巷》40:严氏父子与贲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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