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华很晚才拜师常宝华,却要抢做大师兄,这合不合规矩?
2009年,63岁的侯耀华才正式拜入常宝华先生门下,成为相声第7代传人,为“文”字辈。也正是在这次拜师会上,侯耀华还替代牛群,成了掌门大师兄。
一直以来,侯耀华先生本来就争议多多,他入门最晚却成了大弟子,这在相声界会不会不合规矩?朋友们请继续往下看。
常宝华常宝华(1930—2018年)出生于天津,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常氏相声的代表人物之一。
常宝华自幼随父亲常连安、兄长常宝堃(艺名“小蘑菇”)学习相声;八岁时,到北京西单商场启明茶社相声大会学徒;九岁开始登台表演,学习和演出过七十余段传统相声。
1951年常宝华拜相声大师马三立先生为师,并加入“天津市曲艺工作团”。1951年4月23日常宝华的哥哥常宝堃先生在朝鲜前线演出时,遭美军飞机疯狂轰炸扫射,不幸牺牲,成为革命烈士。
哥哥的壮烈牺牲,激发了常宝华的爱国热情,他放弃了在曲艺团的优厚待遇,毅然加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成了“海政文工团”的一员。常宝华在“海政文工团”期间,曾荣立二等军功两次、三等功一次。
1976年常宝华和侄子常贵田(常宝堃先生的儿子)创作表演的相声《帽子工厂》轰动一时,成为当时相声直接介入重大社会生活的代表作品之一。此后常宝华不断地以相声、小品、快板等文艺形式创作一百七十多篇。2006年8月常宝华被授予中国曲艺界的最高荣誉——“牡丹奖”终身成就奖。
侯耀华侯耀华,1946年出生于北京市,是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的第二个儿子,侯耀文先生的二哥。侯耀华参演过多部电视剧、也演小品还主持节目,偶尔也说相声。后来因为“广告门”事件争议不小,最近几年也是争议不断。
侯耀华、侯耀文小时候,侯宝林大师是禁止他们说相声的。侯耀文脑子灵活,也有艺术天赋,所以他背着父亲偷偷学相声,后来自己考入了中国铁路文工团。木已成舟,侯宝林大师只能支持。
而侯耀华非常听话,他早早就进入工厂工作,是一名合格的工人。在工作之余,他也涉足文艺演出。门里出身自会三分,侯宝林先生的艺术天赋也遗传给了侯耀华。改革开放以后,侯耀华开始进入娱乐圈,出演电视、主持节目、偶尔也说相声。
背靠大树好乘凉,父亲侯宝林大师的威望和人脉让侯耀华如鱼得水,他也收了不少徒弟。可是侯耀华在相声界毕竟没有师承,他还是没有身份的海青,名不正言不顺。于是侯耀华就准备拜师了,拜谁呢?他早有目标。
拜师2009年12月15日,79岁的常宝华先生喜收63岁的侯耀华为徒。在拜师仪式上侯耀华说他认识师父最早,所以他要当大师兄。常宝华先生赞同侯耀华的说法,把侯耀华收为掌门大徒弟,把原来的掌门大徒弟牛群降为二徒弟。常宝华先生为什么对侯耀华如此宠爱?
相声界是三足鼎立,马家、侯家和常家。常家和侯家交情非常深。在收徒仪式上,常宝华先生说:“这孩子(侯耀华)从小就跟常家特别亲,他和耀文都管我叫四爹。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他母亲奶水不太好,侯耀华就吃我二嫂的奶……”
常宝华先生一直把侯宝林先生当亲哥哥,侯大师也没少提携常宝华,所以侯耀华提出要拜他为师,常宝华就必须收下侯耀华。侯耀华已经63岁了,让他喊牛群等人为师哥,面子上也不好看,干脆常宝华先生就好人做到底,直接让侯耀华做了大师兄。当时在现场忙着拍照的牛群对此毫无怨言,有道是师命难违。于是当了近30年大师兄的牛群只能让位,成了二师兄。
什么是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侯耀华提出来,常宝华先生同意,牛群等人也没有意见,在场的那么多相声名家们,也没有一个人说不合规矩。所以侯耀华入门最晚,却要当大师兄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在相声界也是合乎规矩的。
结语
当然侯耀华拜入常宝华先生门下并不是投师学艺,他要的是名分,要的是相声界的名分。有了这个名分,他就有了尚方宝剑,他就可以处理侯家(侯宝林、侯耀文)徒弟。至于是不是合乎规矩,侯耀华先生才不管他呢!
3月30,侯耀华发布了一条微博:侯耀华和郭德纲一直不合,何云伟被郭德纲逐出师门,而侯耀华却把何云伟收入门下。何云伟和郭德纲成了一辈,以前何云伟要称呼侯耀文为师爷的,现在却喊三叔。您看这事闹的……
各位朋友们,你们认为侯耀华拜常宝华先生为师,成为大师兄合乎规矩吗?
出于对画家赵蓝天先生的景仰,时至己亥立冬,我再次来到西乡这偏僻的坝上,冥冥中如约而至。这也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只是那些芒似火焰的麦穗,如今收割成金灿灿的稻粒,除了繁星似所矜持的荣耀之外,她比麦子更显得一份温文柔和,应天道而生,不若麦子活得犀利好与时势争锋。
村头那座年久失修的闸桥,跨梁与铺面已经重新建造,洁白的大理石栏杆中央刻写着“塘坝桥”,额边小注此桥为农村公路危桥改造工,十月建。仔细端详,红色漆迹尚未干透。此桥为时堰境内第一座闸桥,1964年建,对当时公社四庄西圩抗御旱涝、海水倒灌等自然灾害作用巨大。资料介绍此桥结构为浪石板砖,揣摩桥护坡桥基为石头与砖砌?不甚其解。因为小满时疏忽,曾懊恼多日,当即走下岸边看那桥全貌。桥基沿用旧结构,褪色的水泥护坡上,镌刻着“大兴圩”三个隶体大字,遒劲郁勃,沉稳凝重。再看护坡,上端青砖倪露,而水面舟楫碰撞处,果然磐石毕现,似嶙峋重叠,颇有气势。再回想起当初护栏残缺不堪,寥寥数月,就有此变化,心里不禁为建设单位匠心施工称誉。
狭小的街市依旧安静,和煦的阳光徐徐透过半透明的雨篷,远望似缕缕炊烟,一路店面内或有老人三四围成群,其间亦有一二个中年人,下棋、聊天、喝茶,或蹲在门外墙角晒太阳。在这初冬上午的乡村,人们不紧不忙的活着,依稀保留了农忙过后的旧俗,机警的村民也不再以好奇的眼光来审视,点点头,互相打个照面。被人接受俨然是种快乐,情绪顿时像天空温柔的冬阳,在小村四通八达的巷闾中漫无边际的延伸。所谓“爱屋及乌”,根据先前初访,一些遗迹梳理的结果使我对这坝上怜爱有加,散落村中的传说、青砖老屋、雕花额枋等等无不昭示着其历史的非同寻常。比若那高大的粮库门楼,码头上凤凰图案门墩,特别是杨家巷口刻着盘长与仙鹤的一对精美门当,大半插入地面,被村民当着驱邪禳解的石敢当使用,历经沧桑,从破四旧算起五十多年,仍不减当初书香门户的闲雅之气。
若石头街初见豆腐坊主鲁德山老人时的情形,不断有村民围过来谈论,上来年纪的皆露悔意,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好东西多散失掉了,之前大家如有一点保护意识,那么现在的塘坝不比苏州的周庄差多少!”话里透出的是无奈,苍狗白云中,人们有时淡薄了对家乡的传承与保护,徒增对其历史重述的困难。但即便若干湮灭,一些尚存的古迹、老建筑,或者不显眼的过往家事,亦被村民反复相语。比如坝上赵氏家族分北赵、南赵和野赵。所谓南赵多出官宦地主,北赵多为平民佃户,两者祖上原为洪武赶散之兄弟。野赵则是来投奔依附的外地人等等旧事,侧耳聆听也是收获,时光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每一个结点都可能隐藏着一段史实或荣光。
村民曹红珍热心地领我去看那黄芽树(应该是黄杨树,百科上没有黄芽树这一说法,奇怪家乡人总发音为黄芽树?是其嫩叶形似黄芽?),一边比划着南街牌坊的形状,她只记得是一座。“那牌坊下面是用石头摞起来的,塘坝有个女疯子,天天爬到石级上喊:嚯,大奔象!这话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六十年前的事。”又指出我先前照片上的错误:“这指路人叫魏怀扣,并不姓赵,原来做过这儿的书记,他家住在肉店对过,我以前跟他是邻居,不然尔不清楚这牌坊的事”。老人一路时而弯下腰,理开墙脚边杂草露出的红砂质岩石说,这家也是牌坊上的石头。我用尺量了一块比较完整的条石,为270×35×40mm,端面未见卯榫部分,奇怪的是这块石头内侧还并排一块大小相似的青石。可见宽高尺寸亦为35×40mm,同样未见卯榫,石条大致为立柱构件,或者就是阶石。又走过一处墙角被裁去大半,上端砌成银锭倒堆般的巷口,老人告诉我,这种“和气生财”的青砖建筑坝上还有几处。余音未绝,声音变得坚定骄傲:“看,就是这棵树!”黄杨树长在一处前后山墙的隙缝里,树大约八九米高,虬枝峥嵘,苍翠古拙,烈风中竟无一丝凋零之态。上前扣门,只听院内犬吠。老人说:“主人怕滴不在家,这树三百年朝外,都砌方在中间,到里面也看不见树身,这家人姓赵,屋也是个老屋,土改时被塘南大队部征用,之后落实政策还给人家。”我抬头看那磨砖门楣,倏然触起在村外遇到的村民,原塘南大队队长鲁德高老人所讲述的坝上老房子的事:“塘坝保存最较好的有两处,一是塘坝村支部原赵秀东家,另一处是庄子南边赵宏本、赵宏业家,上人叫赵会山,听说他家是外地人来塘坝投奔赵家势力的。房屋前后穿堂两进,虽没有村支部的大,但比较完整,里面还有一古迹黄芽树,可以一看。”旧泰州地区大户人家有植黄杨习俗,源于黄杨避火之说,因其木质坚硬难以燃烧,树叶遇火劈啪作响,故栽种在院内墙角起防火预警作用,此树生长极其缓慢,俗称“千年矮”,世事变迁中长成大树的寥寥无几,故民间有说:“千年一棵桑,万年一棵槐,要用黄杨转世再回来”。在时堰我从未见过这么高大的黄杨树,只是些缱绻在花盆内的低矮根桩,倒是在公社大院里见过一棵头两百年老香橼树,秋天总记得要小心地溜进去摘上几颗果实,回来放在床头铺边,似乎不能吃。即使有时踌躇去采,学校里早有铁党同伙将这大而香的圆果塞在你的书包里。但我在稽家楼闲逛时遇见这样的黄杨,树梢可能更高一点,树径约三十厘米,枝干蠹节交错,苍劲古朴。由于隔壁早已坍圮,站在废墟上,可隔着篱笆往里张望,白霜似的树鳞恍惚霹雳作响,若蛟螭扶摇而上,与浓荫处则枝条轩邈,林寒涧肃,不觉南柯一梦。同行人诠释道:“这树龄约莫二三百年,早年有武姓村民折根树枝,想做块篆章,孰知大病一场,至今村上无人敢碰。”故事为巧合,但常言讲,人挪活树挪死。阴骘盲索中或有鬼神之气要敬而远之。
坝上虽小,但人物荟萃。我在小满来访前即对相关琐碎史料进行了先期整理,发现从乾隆年间赵升东入选廪贡以后,塘坝村英才倍出。如监生赵增荣、道光年间文生赵光城、光绪8年举人赵光越、宣统元年廪膳生赵钲鋐、宣统2年塘坝明新小学堂长赵钲树、文史学家赵钲铎,后三人为清末江苏省教育总会会员,曾分别担任省教育会评议员与干事等职。是时庄上耕读劝学蔚然成风,圣贤之气远盖同期养尊处优的时堰镇,当官做学问的层出不穷,到上世纪三十年代达到高峰,这一时期代表人物有:赵钲铎、赵蓝天、赵钲权、赵钲镗等等,人才济济,个中翘楚,整个西乡无出其右,故才有民间:“时堰的少爷,塘坝的老爷”一说,以致民国二十三年(1934)在大兴圩西南隅建立了以塘坝为中心的中山镇。弹指八十多年,这一命名今天已晓之无几,在至今接触的众多村民中,唯有塘坝八十二岁的赵富州老人回答道:“中山镇吧,个对到历史?”历史本身不会消亡,消亡的只是人的记忆。比若在黄杨树孤独的远景下与村民谢别,湛蓝色的风正疯狂地攫起头巾下隐匿的灰色发梢,列车一般飞驰,又有谁去记录普通社员的岁月!而“大奔象”意象,或许只是浑沌女人精神领域里的一线亮光,无论真实世界有无云豕蜡象之逸。
钩沉辑佚,关于塘坝前后文献已不愆与素,所能检索到的只是历史沿革、人物断章、村民口述上凌乱的记忆与传说。塘坝又称唐坝,自乾隆三十三年(1768)东台置县以来,与时堰、陶思庄、草舍同属十二都三图,在士绅基层治理中为时堰乡所辖的四十八庄之一,这种在官府督办的保甲“贱役”之外的乡级实际管理,一直延伸到民国。在民国元年(1912)的市乡自治区制推行中塘坝庄划归大兴围市(稽家楼)管辖。民国十八年实行区乡制,时堰镇为县行政六区驻地,原大兴市归时堰区管辖,塘坝改称乡。民国二十三年区以下乡镇合并中,设立中山镇,驻地塘坝,下辖塘坝、苏家庄、杨家垛、孟家垛,为县六区十八乡镇之一。民国三十六年扩并乡镇中易名大兴乡。解放后民主政府更名为塘坝镇,时属时堰区八乡三镇之一。1952年全县行政区域调整中改称塘坝乡。1956年为适应农业合作化以高级社形式并入振中乡。1957年撤区并乡中并入时堰乡。此后历经人民公社生产大队、乡镇行政村等建制到现在。天地之间,其犹橐龠。风靡云涌,拾趣之际,何况那赵氏十八院房的高墙犹在,石头街百年老屋沧桑依旧,毁灭于地的节孝牌坊似乎也在嘤嘤呐喊,一个繁光溢目的塘坝镇又海市蜃楼氤氲缭绕般存在。当我从石头街赵氏后人赵舒云住所拿到《塘坝赵氏家谱》时,有关赵蓝天先生的身世更显清晰,虽然几页新编世系表只追溯到其父辈,甚至牒中某些名称还残缺含糊,比如其兄赵钲树,被记忆为赵钲数,但烟波中对于笔者已是钜献,厘清了村民讲述中人物关系的杂沓。
赵晓□(家谱缺字。生卒年代不详),字丹枫,晚清塘坝人,膝下三子分别为赵钲数(树)、赵钲铭(字咸甫)、赵钲桐(字蓝天。家谱舛误为赵钲铜)。关于赵丹枫的人物资料几近湮灭,有机缘的是村外偶遇鲁德高老队长,其点滴讲述弥补了这一空阙:“赵家有个人叫丹枫,国学生丹枫,早先同孙中山一起革命。这事我背也背得。早在辛亥革命之前,他就回到塘坝准备起事,以前庄子西边都是荒田,他计划筑圩子建立据点,伺机造反。母亲知道后极力阻拦以死相逼,他是个孝子,因为母亲反对的原因,不久忧郁交结而亡。他生前西装革履,有时也穿新式军装,器宇轩昂,气度非凡。那时的人都是马褂长袍瓜皮帽子,他却衣著挺刮,新潮开放与众不同。民国建立后,少枫(长子赵钲树)去南京找过孙中山,孙中山封他做江苏省省议员。这些话都是儿时听老一班谈的,塘坝解放了,就不成听见过枪响。”按其口述推测,赵丹枫应为晚清新军官员?那又以何种身份选举纳捐入官?均无考,或者情形为逸闻之穿凿附会,但在对赵钲树的生平搜集中我却得到了某种隐晦提示。
赵钲树(1876-?),字少枫,清末新学倡导者,积极从事“兴学、筹款、延师、捐产”等工作,光绪三十一(1905)年江苏省学会(后改称为学务总会、教育总会、教育会)成立时,即担任乙巳至丙午年度评议员(05-06年),参与省内教育事务改革,毕生践行于乡村教育事业,为近现代塘坝庄童蒙养正了一批社会志士与人才,如赵钲铅、赵森庆、赵钲权、赵谅公、赵春官、赵继武、赵慕昂以及入门求学的邰爽秋等人。宣统二年(1910)改立塘坝私立明新两等小学堂,本县早期新式学堂之一。最初办学地址位于塘坝南北街王家巷尼姑庵,聘请泰州、姜堰等地知名塾师前来执教,如赵恩湛、刘致毕、卞玉恒等人。民国元年(1912)学校改称大兴围市私立时化初等高等小学。由于计划筹建新校,办学经费出现困难,曾邀请沈斌、赵俊生等人来坝上义务讲课。1913年在塘坝成立大兴围市教育会,举荐顾淮为会长,推行国民教育。1914年大兴围市市立第二初等小学校在塘坝建立,校长赵晓嵋,教员有陈铭德等人。同时设立宣讲所,由青年教员宣讲政令、读报与农事,对村民进行社会道德教育,开启民智。1924年两校合并为大兴市第三小学,1934年为中山镇国民初级小学,后因战争沦陷被迫停办。直至抗战结束,学校于1946年复课,校名为“东台县中山镇国民中心学校”。为了扩大施教对象,在其子赵善若、三弟赵蓝天倡议下,地址搬迁到村东赵氏十八房祖宅大院内,较著地解决了一大批贫民佃户子女的求学困难,比如村民纪国银、赵德明、赵富州等人孩提时代识字概况。除专注教育外,赵钲树也广泛投身于地方公益事务、政治变革和民主议政建设。清末新政中,其作为我县绅士学会成员在塘坝设立积榖仓,公储备荒,用于赈灾救济。负责庄上公产公款、公益捐的征收,筹集自治经费热心公共事务,对学堂学务、道路桥梁、村容卫生、禁绝鸦片赌博等民生教化上进行规划整治,避免公款在民间演剧、酬神赛会等方面的无益支出。受省教育会会长张謇的“村落主义”影响,亦在大兴、塘坝建立恤嫠会、米市、贫民工场、施棺义冢所等慈善公益性机构。这些旨在“以本乡之人本乡之财办本乡之事”自治原则下的改革措施与笃行尚义,不仅将塘坝从顽固的家族门第管理纳入近代制度化乡村建设,同时也确立了赵钲树往后二三十年内在地方行政事务中的实际地位,使得塘坝的人口、教育、农商经济及村庄规模在历史更迭中保持了稳定发展,为后来设乡建镇脱胎于自然村落奠定了基础。在1911年辛亥革命中,其作为本县商务分会主要成员积极参与以杨葆寅、丁立棠为首的东台光复计划,平息清庭驻军“淮南缉私营定字副营”的滋事作乱。1913年1月16日与本县朱景星、周嘉泳、陈康、孟铎、高銮等六人在首届江苏省议会议员选举第一复选区复选中当选(地址为南京丁家桥前咨议局),全省当选总额为一百六十人。但也因为选举资格而遭致他人检举。此案为民国初年江宁司法档案中三宗选举资格诉讼案件之一,即夏桂謦为选举控告赵钲树等案(案卷号:206-1913-003-0112)。诉讼内容为:
东台民夏桂謦诉称,江苏第一区复选省议员开票后宣示榜内有东台赵钲树系宁垣金陵法政学堂肄业生,此次来省已应第四期考试,又高銮一名系东台法政学校肄业生。以上二名均在肄业期间继续之内,业经被选为省议会议员。查《省议会议员选举法》第七条第二号之规定:各学校肄业生停止其被选举权,是学生当选当然无效。是以民等为维持国家立法之本意,恳请厅宪调查核办,移请复选监督,将二人之议员撤销,以符法规而专职守等云云。
从公开的原江宁高等审判分厅民庭卷宗卷首等二十份档案(档号:G29-003-0002-0130~0149)来看,此案经历了从起诉(档号0130,时间1913124)。分厅照会两学堂调查二人是否肄业。收取两学堂咨呈,两人均于上年退学。2月15日起诉人因惟闻省会召集之期(2月22日第一届省议会召开)近在眉睫,怂恿东台民宣忠一同对分厅提出诉讼判决催请。分厅据两学堂照会咨文回呈,作出批示:“核与选举法第七条之规定并不违反,厅请当选无效之处应毋庸议此。”并于2月17日分厅再次批示:“已于十五日明由批示,毋庸多渎此批。”但夏桂謦、宣忠等人并未就此罢手,继续收集证据,2月21日又以赵钲树未于上年退学,谓其复选期间来省应第二学年考试后与同班生摄影为铁凭,犹有该校别科三年级之东台学生钱树声为证人进行续诉。而之后,江宁分厅一直未奉明谕,以致十日后(3月1日)随着第一届省议会召开,从当初秦淮旅馆落魄至木料市陈寿生破布店寄寓的夏、宣二人,矜持地再次递上诉状,内容复同续诉,并增添“东台公椷”私立法政学校学生们对高銮肄业作假指证(档号:0149) ,从卷宗卷首批注及所公布的文档看,结果似乎事无定论。案件背后是维持公理之争、还是候选人利益之争个人倾向于后者,以末了上诉“恳请厅长速予批示决定,并将赵钲树当选省议员证书证书追回,另通知候补人候补,以符规章而重立法,不胜迫切之至。”之诉求来透析,随着省议会召开,原告作为复选选民迫不及待的申请显然是为了本县某位复选候补者获得议员身份的递补,或者即他本人。根据1912年《省议会议员选举法》,复选诉讼向高等审判厅起诉;“复选之选举诉讼应由复选选举人提起”;“自复选举日期十日内,逾期,不得起诉”等等。作为复选选举人夏桂謦、宣忠等民表面上按章程诉讼,却终究掩饰不住内心狂澜般的祈求。放在时代背景下来审视,此次诉讼行为无论是出于追求选举公正还是为自己与他人谋利,即使在被告等人不出镜的情况下,纵览诉讼过程中的各类证词,也暴露出省教育会成员陶保晋、夏寅官等人为代表的一批前清咨议员,与自己亲手所创办的法政学堂中那些勇于为夏桂謦作证的学生之间选举立场的分歧,颇有讥讽色彩但又司空见惯,像历史上的每一次激荡,背叛总以年轻为决口。尽管帝制退出国家不是共和暴力所致,新军、革命党、立宪派以及地方会党之间形而上的妥协与平衡,并不能阻绝学生们、新旧知识分子甚至是平民阶层对新兴政治的想象,通过法律允许的形式来彰显公正,这当中自然也包含了夏桂謦这类经济上并不富足的初选当选人。当选举地址从东台移至省城,为旷日持久诉讼而退居破布店的生活窘况,来推测起初住进状元境繁华处的秦淮旅馆只是受惠于选举法对其赴复选给予的补贴影响。管中窥豹,随着《省议会议员选举法》对选举资格规定在年龄、财产、学历等单列要素标准上的降低,由此产生选民数量的急遽增长,同比1908年咨议局议员选举,参选人数从占全省总人口的051%上涨到6%之多。这样庞大而糅杂的社会政治活动,却因选举法的设计将在校学生、肄业生以及小学教员排除在被选举权之外,这意味着选举中最激进最富理想化的自然群体遭遇切割肢解,赋予个体权益的不平衡与歧视,导致在县级选举时新型人才被压制。在东台,或者整个江苏境内政治舆论上处于新成立共和党人实际操控中,即以清季立宪派人物张謇为主的地方士绅阶层。从省咨议局到省议会本质上是一次和平演变,是宪政经营者在体制转变中收获到的经验红利,政权的更新并没有给表面上轰轰烈烈的民主议政带来实质性改变。选举权的普及留给那些毫无准备的人民,只是一场突如其来又混乱无果的欢喜。所以选举从造册、初选到复选,当选票最终汇聚到由士绅阶层所主导的学商会团面前,引起选举争议的也必然是这个阶层的内部分歧,社会羁縻政策下的分化与重组。已知我县六名议员出身为:赵钲树,地方绅士,省教育会会员,学历待考(秀才、监生?);朱景星,拔贡,宣统元年我县当选士绅,省教育会会员;周嘉泳,附生,两江师范本科毕业生,宣统元年当选士绅,省教育会会员;陈康,清末泰州分司通判。高銮,附生,宣统元年当选士绅;孟铎,北京高等实业学堂毕业,富安东市原私淑小学校长。至于案件始俑者夏桂謦其时年已37岁,与诉讼对象赵钲树同年。遗憾地是,由于一直以来对赵钲树以及夏桂謦、宣忠等人社会资料的缺乏,特别是诉讼结果的不确定,使得案例在针对民国地方议会制度、司法制度等等当代多课目研究选项中失去了优势,限制了论证上从微观到宏观的人物视角,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历史价值,这也是本文在考据与追溯赵钲树生平插入案例的旨趣所在。但消失的世界无时不刻地镌刻着真实,不懈于此,历史恍如晨曦。寻求此案终极,竟与笔者最初猜想不谋而合,在一份民初《江苏省议会记要》中得到了验证,“江苏省议会常会于五月十二日(1913)闭会,因重要个案未及全数,议决即于十九日召集议员开临时会,赓续开辞。都督省长暨各司长到会,行开会礼云。”此次临时会议员席次表中赫然写明:赵钲树为“第十一号”、高銮为“第五一号”等。从诉讼始初到议会常会结束长达近五个月时间段,留给历史体验的是将选举诉讼直接归类于民法的实践失败,也是“民不告官”的顺民文化在立法中将行政组织与监督的责任规避于法律的实际体现。以民法的形式来解决公权争议,案件的不了了之似乎成了司法裁判之外的自行和解。另外这起丝毫不涉及人品与贿赂的选举诉讼,脱开了同期选举案的腌臜共性,反映出赵钲树除因学生身份与选举法相悖以外其他行为上的清白,对比江宁司法档案中其它两宗选举诉讼案,即如皋张汝霖(律师出身,民国22年为我县县长)选举资格及刑事嫌疑犯起诉案、六合吴萃荣选举贿赂上诉案,其中的作奸犯科为道德所蔑视,因而赵钲树案在案例内涵上更具自我约束的绅士人格特征。当然有意思的远不止于此,需要指明的是,此次复选是基于本县上一年12月初选当选者111人之互选。由于所处年代交通落后,电讯空白,人员与消息不可能便捷来往与县省之间,那么是什么使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夏桂謦赢得法政学校学生的支持?如果从证词套封上所用邮址字眼“东台公椷”来分析,这桩关系我县历史上的选举公案是否愈发贴近答案。浅尝辄止,近七十页的诉讼材料并没有给出笔者所期望的信息,这条原本认为能够探究赵钲树科举出身及其父身世传说,借以剖析清末政治改良中青年赵钲树脱颖而出的重要线索,在丢失设想值的同时,所要做的只能是在此基础上对人物作更多的求真与思考。与赵钲树而言,选举之争也激发了维新绅士对民初司法建设所推崇公平精神的领悟,在此后的乡村教育上侧重于法制人才培养。如其长子赵庚庆、族弟赵钲镗、赵钲钰等人。赵庚庆字善若,为民国十五年朝阳大学第二届法科法律系毕业生,《北京朝阳大学旬刊》1924年第2卷19期有其署名“判例商榷”一文,时为大三学生,便对因口角激愤至互殴特夺正当防卫权的判决惯例提出受有不正侵害“即应有主张正当防卫之权利,殊未可以侵害之手假不同而有所歧异”的独特见解。族弟赵钲镗则多次受到民国司法行政部传谕嘉奖,任职服务至最高法院。此外作为塘坝主要乡绅,抗战期间赵钲树闲居在家,不仅多次拒绝汪伪政府的爵禄收买,还主动组织村上教员重开私塾,传授民众爱国思想,感染次子赵森庆、堂弟赵钲铅、赵钲权和同乡知识分子王茂才等人一同投奔抗日民主政府,枪林弹雨中,各自走上艰辛而波谲云诡的人生路途。
侯耀华很晚才拜师常宝华,却要抢做大师兄,这合不合规矩?
本文2023-10-14 06:56:45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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