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诠》的作者是谁?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13浏览:2收藏

《词诠》的作者是谁?,第1张

《词诠》的作者是杨树达。

杨树达(1885年6月1日—1956年2月14日),字遇夫,号积微,晚更号耐林翁。近代语言文字学家、史学家、金石学家。

著有《古书疑义举例续补》《高等国文法》《词诠》《论语疏证》《汉书窥管》《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积微居小学述林》《汉文文言修辞学》等,并收入《杨树达文集》中。

杨树达成就

杨树达先生继承了乾嘉考据学派的传统,从小就喜欢校释古籍。当他还只有17岁时,便纂辑了第一部专著——《周易古义》。从此以后,整理古文献的工作便一直没有中断,直到逝世的前几天,他还在校释桓宽的《盐铁论》。

他一生在古文献的园地上辛勤耕耘,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其考订著作主要有《汉书补注补正》《汉书窥管》《汉代婚丧礼俗考》《淮南子证闻》《盐铁论要释》《积微居读书记》《周易古义》《老子古义》《论语古义》《论语疏证》等,不下数百万字。

周作人在其《饭后随笔》中谈到叶德辉,说叶为皇帝选秀女,皮包不住胆,捷足先登,所辱秀女后来当了农会干部,叶自然不免一死。丘良任编《竹枝纪事诗》中长沙竹枝诗云:“施施两个丘中有”,典出《诗经·王风·丘中有麻》,讥笑叶德辉和王先谦是麻子,反映了当年在长沙抢米风潮中叶、王两人囤积居奇,为富不仁的事实。周劭《黄昏小品·雪夜闭门读禁书》提到叶德辉编有一本小书,每逢家宴,赠宾客人手一册,内容惊世骇俗,可惜周劭语焉不详;又说其书可能对荷兰汉学家高罗佩(V Gulik写作《中国古代房内考》大有补益,似乎是指叶德辉从日本永观年间(982~984)丹波康赖氏编《医心方》一书中辑录的中国古代房中经典四种:《素女经》、《素女方》、《玉房秘诀》和《洞玄子》。这四种书后来成为《双梅影庵丛书》的一部分。以上所引,一鳞半爪,难免有隔靴搔痒之感。不过,有一本书很难得,是对叶德辉最有发言权的人写的,这就是杨钧及其文集《草堂之灵》。杨钧(1881-1940),湖南湘潭人,其兄杨度为中国近代政坛的风云人物,兄弟俩同受业于湖南硕学王湘绮。从书中可以看出,叶德辉与杨钧过从甚密。叶对人说杨“能自成门户,起衰之功,可比韩愈”,推崇如此。可杨钧并不领情,说叶性格“至乖僻,不近人情”,“骄慢”等。

谈到叶的书藏,杨钧称叶为湖南第一藏书家,版本之考究为湘冠,如叶曾藏有宋胶泥本《韦苏州集》(实为明活字本)、宋朱熹同榜题名录等。伴随着湘军中兴,晚清湖南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方重镇,桐城派自皖至湘,似乎也形成了一支文化上的中兴“湘军”。在这种人文传统里,叶德辉跻身湖南第一藏书家,自有其不同凡响之处。皕宋楼被日本人廉价收购,江南典籍为之一空,此为我国书坛的一页痛史。原清华大学教授袁同礼《清代私家藏书概略》将叶德辉列于清代最后一辈藏书家,并寄希望曰:“吾人为文献计,甚望其能长守故都也。”这最后的希望也将成为浩叹。杨钧写道:“(叶)身死之后,以其宅为图书馆,后发还,然所损失,则无人理会。”

论学方面,杨钧对叶的批评可谓不遗余力。叶母去世,杨诔曰:“佳儿诚博学,但与我门庭各异,只谈风月不谈文。”叶德辉的《书林清话》是一本专言古籍版本的书,宋雕元刻,如数家珍。杨钧从小的方面补叶所未见,从大的方面抓住叶论措辞不严谨的毛病,几乎将其一生安身立命的学识完全推翻,并断言“专言版本者无功于学问”。对叶的《经学通诂》也说:“幸无人读,否则亦可贻误后生。”叶德辉的儿子似乎比皕宋楼的后代强,还算是肯堂肯构,然则人力终不敌气运。他对父辈之争总结道:“吾父著书,与白心(杨钧号)大异。吾父仅集前人之说,而不辩论是非。白心己见太深,砉然独断。”也许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同庄子和惠施的往复辩驳,没有了叶德辉,杨钧也许会感到寂寞吧。

说杨钧的《草堂之灵》难得,从一细微处可得到证明。比起那些隔靴搔痒的传闻,杨钧在书中准确记录了叶德辉的忌辰:旧历一九二七年三月十日申刻。叶德辉之死本不足为道,可是不久遥远的北方传来大学者王国维自沉昆明湖的消息,王国维自杀成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道谜语。一时议论纷纭。陈寅恪在1953年12月1日《对科学院的答复》中写道:“王国维之死,不关与罗振玉之恩怨(周作人取此说),不关满清之灭亡”。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词曰:“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钱钟书在《管锥编》中拈出了这一句式,谓“两非逼一是”。另有一说,即王自杀,因叶被杀。这不是空穴来风。杨钧当天也被农会抓去审问,他事后写道:“彼时之余不仅不能救叶,且不能自救,更不能如王国维之自杀。”这句话象一条无形的线将三个人的命运拴在了一起。这只是杨钧的一家之辞。还是一代史家陈寅恪破人我之执,得历史理性之“鱼”,在挽王国维的碑文里发出振聩欲聋的声音:“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痛苦,其表现此文化之程序愈宏则其所受苦痛亦愈甚。”这句话也成了陈寅恪自己一生的写照。

叶德辉、不论如何评说,此人至少总是个版本目录学家、藏书家、刻书家。但多年来此人似已被遗忘。据说1957年古籍出版社重印过他的《书林清话》。大概和那阵“早春天气”有关。鲁迅早年钩稽古籍不止一次提到叶氏刻藏。《鲁迅全集》(1981年版)有四条简要注释。两条说他是湘潭人,两条说是长沙人,都不错。时下又有叶氏辑刻《双梅影闇丛书》面市。影印本、排印本合成一厚册、自右向左直行读过去又自左向右横行读回来,立足现代而发思古幽情,市场操作与文化意趣兼备,妙!由影印摹想原刻,谓之精审,不为过当。叶氏自号郋园。郋,许慎故里,可见其自视志向。这么一位人物,名声事业、几至不传,大概和他的死有关。 《双梅影闇丛书》。荷兰汉学家高罗佩《中国古代房内考》(上海人民出版社,李零、郭晓惠等译),相当长篇幅引述《丛书》所收“房中书”五种(《素女经》《素女方》《玉房秘诀》《玉房指要》《洞玄子》)。在简述叶氏搜求辑佚校勘经过后指出:“叶德辉的书证明,他是一个博学严谨的学者。这亦可从他对这五种书的处理方式得到证实。”顺便谈及他的死,说《丛书》的刊印,“他因此大大触怒了当时的旧派文人,使自己的学者声名扫地以尽。他是那样不幸;甚至惨遭匪徒杀害也未能引起任何同情”。“同情”与否,系于观点、立场,不可一概而论。“扫地以尽”,也许说得过于严重。“匪徒杀害”,则大大有悖于吾人之观念,难以认同,务必澄清。所以,译者于此恪守国情民意特特加注:“叶氏是1927年被长沙地区的革命群众作为‘反革命’而处决”。看来还是太简单。新时期小青年不明究竟,可能误生歧义;以为因这么一部《丛书》而成了被处决的“反革命”,太离谱了。

革命群众“和尚打伞”而处决“反革命”。不过如探囊取物耳。陈年旧事,宜粗不宜细,似可单说这个叶德辉,固然满肚子学问,但其一贯表现,的确够呛。按其生平,似乎是专业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反动派”:戊戌变法,他攻击梁启超创办的湖南时务学堂;著书立说,批驳康有为。湘人唐才常在鄂起兵反清失败,他竟至编述《觉迷要录》,以为“康梁逆案之定谳”。辛亥,湖南独立,唐的儿子唐蟒任湖南都督府军政部长,怀疑唐之被害与叶德辉有关,将叶逮捕,旋获释。以后,他又拥戴袁世凯称帝,成立“筹安会”湖南分会井自任会长,请愿“劝进”。其实,这位帝制迷,晚清末季,已吃过“帝”的苦头。19l0年,他趁湖南水灾,积谷万石,引起灾民抢米风潮。此时的大清自身朝夕不保,为平民愤,将这位“进士”公“削藉”。功名、面子、统统丢光。次年,其“精神家园”大清皇朝于焉颓圮。一日无君、惶惶如丧家之犬,“终极关怀”便到了袁大头头上。此等花岗岩脑袋,在革命大潮迭起迭落的1927年碰个粉碎,时也,运也,命也。况乎此公又是自己“跳了出来”,正所谓“在劫难逃”,罪有应得。

说起叶德辉被“处决”直接原因,历史风霜,文士戾气,均富韵昧。是时也,“一切权力归农会”,叶德辉还是当他的长沙总商会会长。大概韬晦为计,“表现”尚可。不知逢何盛典,“农会”请这位大名士写副对联。也许鬼使神差,多半“气候”促成,骨鲠在喉久矣,今日一吐为快,叶进士大笔一挥,写下:“农运方兴稻粱菽麦黍稷一班杂种,会场扩大马牛羊鸡犬彘六畜满堂。”横额是:“斌尖卡傀”(长沙方言)。意为不文不武,不小不大,不上不下,非人非鬼。此言闻于湖南文艺出版社朱正老师,朱老言华,评曰:“自己找死!”的当之至,也是一幅好“横批”。叶氏时年63岁;是日也,1927年4月11日。稍为推寻,这日子历史意味深长,足令后人感慨莫名:冥冥中果有定数耶?

后八年,《郋园全书》由其家人刊行。据闻,《全书》刻版及未刊遗稿存于长沙坡子街叶氏藏书楼“观古堂”。1938年“文夕”大火,玉石俱焚。大部藏书,则由日人购掠而去,流散彼邦,杨树达先生有《〈郋园全书〉序》,对叶氏为学,推崇备至。杨先生持学严正,不轻易许人。如对其最敬服的孙诒让、王国维,亦“时有献疑,未甘阿比”。又如对其自称“私淑王氏”之念孙、引之父子,“昔校《汉书》《淮南》,于高邮之说,多所纠摘”,的确有“吾爱吾师,更爱真理”气象。至于下段文字,更可见杨先生学术上堂堂正正,一是一、二是二之风范:“郭君鼎堂神识敏锐,创见独多,顾其善者高出青云,次者或下沦九地。此如剽悍之将,性喜陷阵,搴旗斩将,每见奇功,而覆车溃众,时时不免。盖建立统系,为业至艰,而语语求通,不为丘盖,瑕瑜杂见,固其所也。”评郭氏学,切当中肯,人所难道情见乎辞,善意美言,不应误会而大概终于有所“误会”。此为题外言。题内言:杨之序叶,也是情见乎辞,易误会为古之“谀墓”,今之“悼词”,死后个个“完人”,和前述叶之“反动”种种,似乎难以接轨搭界。这大概是因为叶氏去之尚不甚远,恶名昭昭,熟知其事尚有存者之故。读小说《曾国藩》或堂而皇之《曾国藩全集》就不同,很少人知道或知道也并不计较“曾文正公”民间别称“曾剃头”。至于“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李后主,“瘦金体”的宋徽宗,人们只欣赏好词好画好书法,其为腐化堕落反动极的“亡国之君”,与尔汝伊吾何干?这倒并非完全是厚古而薄“近”,主要是他们的恶德罪行,今人并未身受其害,当然没有切肤之痛,所以顶多作为历史教洲注意而不念旧恶。但他们创造或传下来的、以文化形式呈现的“遗产”,却仍在“现实”中流动着,和今之人一块“活着”,并以其智慧和美的魅力,颠倒世代众生。这类遗产有“物质”的,大半是“精神”;即使是“物质”的,也已升华为“精神”的。具体到叶德辉(以及周作人一类人物),综其平生,终归应入“懦林传”。叶氏观古堂藏书曾达二十余万卷,一时有“富甲海内”之誉可证。文人戾气。自我膨胀,“长沙里手湘潭票”,以为才足以“兼济天下”,实则不识大体,螳臂当车逆历史大潮而反动之,只宜以不自量力、可恨亦复可笑视之。大浪淘沙,尘埃落定。我们似乎能以从容平静心态,读杨树达作于1935年的《郋园全书序》。

杨《序》开篇把叶氏学术文章,置于晚清文“湘军”胜业大背景中,叙述真人真事,勾勒叶德辉,为之定位。学术大事,鄙陋如我。不识高低,只能照抄:“吾师湘潭叶园先生,早岁登朝,谢荣归里,杜门却扫,述作自怡,于时长沙耆宿有湘阴郭侍郎玉池先生、湘潭王孝廉湘绮先生、长沙王祭酒葵园先生,皆东南物望,坛坫盟主。先生于诸老倾挹有加;宗风各异。就中祭酒谷虚成德.见先生会试闱作,击节叹赏,忘其年辈,投谒先施。谓往者视学江南,续仪征阮氏经编。江皖耆彦.经求纷纶,湘士卑卑,怀惭抗手,今得吾子,湘学其有幸乎!暇阅祭酒刊撰《世说》,缘先生一言指谬,索还赠本;隳板重镌。他如理董班史,甄录精言,音辑骈词;多资攻错。尽言虚受,学林鱼水,识者两归美焉。”晚清文“湘军”中,郭嵩焘、王闿运、王先谦当然是领袖人物。比他们年轻二十几岁的叶德辉属颖出新秀。尚可补说几句的是:郭嵩焘、王先谦早年皆曾入曾国藩幕,文武“湘军”有难解之缘。郭成了著名的晚清外交家,属睁眼看世界人物。王先谦则是帝制迷。排康粱而拥袁氏,与叶德辉同一战壕。但他早去十年,如果也活到20年代,结局怕同样不妙。大概正因他“寿终正寝”早,所以“解脱”也早;80年代他的《汉书补注》和《庄子集解》即先后重印出版。出版说明称前书“为目前《汉书》之最佳注本”,是“学习研究西汉史的必备之书”:后书“为本世纪以来研究《庄子》者所必读”;历史在这里又显示出取其大端的宽容和理性一面。杨序“理董班史”数言;诚言之不虚,王先谦《汉书补注》“同时参订姓氏”名下,赫然写明“叶德辉字奂彬湖南湘潭人进士官吏部主事”。在历述叶氏经史艺文诸方成就后,杨先生作如下论定:“尝谓自来经术,莫盛有清,先生生丁末季;殿彼一朝,大可理初,愧其博洽,渊如西庄,逊其专谐。信学林之伟业,旷代之鸿儒。”持论当否,我未能知。且待治“湘版’书业史、湖湘文化史之大匠学人,勾稽梳理,再为评议。

《辽东诗坛》所载叶德辉死事《书屋》杂志曾先后发表过《叶德辉之死》、《是是非非叶德辉》等文章,使人深受启发,但也留下了一些遗憾。现将我所发现的几则史料披露如下,或许能补前两文之不足。

《辽东诗坛》创刊于1924年10月,主编为日本人田冈正树(字淮海),月刊,线装,长三十二开,诗人如陈三立、郑孝胥、樊增祥、陈宝琛、陈衍、黄节等,学者如王国维、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等,书画家如吴昌硕、张大千、齐白石等,以及段祺瑞、吴佩孚、于右任、汪精卫、戴季陶等政要均有诗作揭载。1925年6月第六号开设《著述绍介》专栏,首篇评介的是叶德辉《说文读若字考》,作者为日本汉学家松崎鹤雄(1867~1949)。松崎鹤雄1910年往长沙拜叶德辉为师,1920年起任职于满铁大连图书馆。

叶德辉1927年4月在长沙被杀,松崎鹤雄当即撰写《叶德辉传略》,发表在《辽东诗坛》第二十三号(1927年5月)上,第二十四号还刊登了《叶郋园殁后之消息》。这两篇文章对研究叶德辉大有裨益,而世无知者——《辽东诗坛》传世颇稀,故转录于此(原文无句读)。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历史悠久,始于1938建立的国立师范学院史地系。1949年底,国立师范学院并入湖南大学。1953年院系调整,建立湖南师范学院(1984年更名为湖南师范大学)历史系。1996年,历史系与中文系合并为文学院。2003年11月,从文学院分离出来,正式成立历史文化学院 。

70多年来,先后有著名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先生;中国政治史研究专家李剑农先生;著名历史学家、我国近代史学科开创者之一林增平先生;世界史大家皮名举先生、著名西方史学家、翻译家谢德风先生,西方史学史专家孙秉莹先生、著名古代史专家陶懋炳等一批享誉国内外的历史学家在此执教,并且培养出了李剑鸣、欧阳哲生、郭世佑、梁景和、迟云飞、李育民、郑大华等众多杰出历史学专家,以及何清涟、郑佳明、贺梦凡等社会各界著名人士。

    2009年正月,我去湖南祁阳县城拜访一位读过私塾的老先生--胜先生。胜先生其时已经78岁高龄,声音洪亮,热情好客。对我的提问也是非常认真地回答。言谈举止中还常常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大约1937年左右,日本人的飞机将胜先生读书的洋学堂给炸了。家里已经有哥哥放牛,9岁的胜先生在家没事可干,父亲怕他荒了少年时,就把他送去了先生那里读私塾。

      刚上私塾,先生给了他一本《孟子》。读了一个月,胜先生找到先生说:先生,我能不能换一本书读?

    先生问:为什么呢?

    胜先生说:这个《孟子》我硬是读不来。我们湖南话讲“读不来”就是不喜欢、读不好的意思。

    先生说:那你想读什么呢?

    胜先生说:我想读《幼学》。

就这样,胜先生一年私塾,四卷《幼学琼林》读完了三卷,还学了珠算。这奠定了他一生的基础。这是后话了。

    在民间私塾,基本上是有什么读什么、喜欢什么读什么。只是先生的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孩子是该讲文字训诂还是讲历史经义。

    原生态私塾适应人的终生受教育的需要,分为蒙学和经学。由蒙学到经学是私塾教育的大次第。教学内容的次第,历经二千多年的发展,有了蒙学教材、到四书,再到五经。这也就是《三字经》里面说的: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名句读、小学终、至四书、孝经通、四书熟、如六经、始可读。

    在这里,我们看到,“训蒙”,简单说就是训练蒙学。怎么训呢?“凡训蒙、须讲究”。

    小孩子刚拜先生学习,在民间叫做“发蒙”。蒙童的启迪,是非常讲究的。大家通常所理解的,比如:先生的选择要讲究、拜师要讲究等等。“凡训蒙、须讲究”除了讲究这些之外,另一个意思其实是:给孩子启蒙,是一定要“讲”的,并非一味地读经。不光要讲,还要究,“究”什么呢?其实,我们常常会发现。我们不究,孩子也一定会“究”,无数个为什么,直问道我们投降为止。

     接下来,我们就讲讲原生态私塾的启蒙教育是怎样“讲究”的。

    平江一个苦孩子,读了一年私塾,不得不外出讨生活,临走向先生告别。先生说:伢子,我送你三个字,够你一辈子用。说完,写了三个字给这个孩子:一个字是做,一个字是人,一个字是难。这孩子带着这三个字,离乡外出,闯荡立业。每每遇到困难,他就想:做人难;遇到被人误解,就想:难做人;遇到不理解的人事,就想:人难做。就这样,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一个“人”字,先生就撑住了他一生。私塾的识字教学有什么窍门呢?这就是私塾先生实施教学的次序了。首先,我们来看看什么是“识”。

     图画上我们看到了左下角有旗子、上面有两队人对打,右下角是戈,戈是一种武器,冷兵器时代,象锄头样的武器。这整个画面就是摇旗呐喊、挥戈相向,挺热闹的。

     甲骨文和金文都是戈下面有个“言”或“音”。“言”的本义是人发出的有意义的声音,在武器戈下面的言是表示武器的所有者,用个符号来表示这个武器是张三的、还是李四的。

    “音”表示作战时击鼓鸣金的声音,用来分清楚该进攻还是收兵。整个字就是识别。不光要识别形状,还要识别动态指令。

    由此,我们不难理解“识字”,就不是简单的认识这个字的形状了,还要懂得它的各种意思。这就是陈寅恪先生说的:每一个汉字背后都是一部史书。陈先生1890年出生于湖南长沙,是清华大学百年历史上四大哲人之一,他在清华大学任教时,被称为公子中的公子,教授的教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纪录片《大师》之陈寅恪。

     我伯父上学的时候,先生先教读一段,孩子会背了之后,先生就在另一个本子上写一个字,让孩子认。孩子会认了,就讲这个字怎么来的,本义是什么意思,后来又有哪些意思,这个过程中就有很多的故事、伦理、道德和历史。

     所以,当代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先生在他的《积微居小学述林》说:识字,有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记识,也就是读书的时候,按顺序读到那个地方,还能记得怎么读;把字单个拿出来,不认识通常我们说的读“天书”大概就是这样;

    第二层意思是认识,什么叫认识?这个字在别的地方出现,还能读出来,这个叫做认识。

    第三层意思是知识。所有关于这个字的意思,来历,在经典中的应用,生活中的应用等等,先生尽所能教、弟子尽所能学。记识、认识和知识这三者合起来,就是私塾先生的识字教学。由此,或许我们能理解一些现实现象了:很多孩子读着读着,就不想读书了。为什么呢?因为只会认字不识字的孩子,读书就象喝白开水,读不出味道来。如果大家慢慢跟着徐老师,每次学一两个字,应该也会找到中华文字之的美。

    除了文字的形状很容易唤醒我们的潜在智慧之外,它在历史发展中不断扩展的意义也很容易提升我们的文字理解力和表达。其实,汉字的音韵也是很好玩的。我们来玩玩看。

     大家试试看,说:笑;再来一次:笑;我们发现,当我们发“笑”这个音的时候,我们真的是笑着的;然后,我再试试看,说:哭;再来一次:哭。我们发现,当我们发“哭”这个音的时候,我们真的是愁眉苦脸的。

    有的朋友可能不相信,那我们就来试试,苦着脸说:笑;不要紧,再试一次:苦着脸说:笑。哈哈,恐怕我们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所以,私塾的文字教学真的是非常丰富多彩的。和我们现在的认字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先生教一个字就能影响一辈子。俗话说:人生聪明识字始,而不是认字始。对孩子来说,符号识别一点都不难,两三岁,认字上千也不是神童,但是,能做到私塾的识字,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杨振宁教授曾经说:我的小脚母亲,教给了我一生受用的知识。

     一个只念过几年私塾的女人,在儿子6岁以前就教会他认3000个字,这个女子想必应有绝顶的聪明。杨振宁就是靠这样一个妈妈启蒙的。一个78岁的大科学家如此深情地回忆自己没有受过任何新式学堂教育的母亲,那情景确实是让人感动的。

     杨教授学的3000字给了他一生受用的知识,与他母亲用私塾方法教识字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我曾经聘请过一个物理退休老教师。他说他在物理教学上取得成绩的诀窍是给初中生上语文课。物理课最难的是对概念的理解。这位老师教速度,就先教大家什么叫做“速”,再讲什么是“度”。两个字讲完了,孩子们自己就把速度定义出来了。不光速度,什么高度、温度、长度、加速度等都明白了。

     可见,中国人其实是天生的教育家。

    平江历史上有个九十岁考上举人的老童生,中举之后,写了一本感谢贴,分发给每个子孙,让他们明白自己九十岁还读书,不是要功名,而是在求道。感谢贴上写着每一个教过他的先生名字。排在第一位的先生,就是他的“字师”,也就是教他识字的老师。由此大家可以看到传统的先生的重要性了。一日为师,就像敬重父亲一样一辈子都敬重老师,是不为过的。

    如今,我们喝个茶都要穿上茶人的服装,摆上一套像模像样的茶具,学一套泡茶的程序、姿势,甚至还要放上音乐来增加喝茶带来的仪式感。而私塾的远去,恐怕也永远带走了学习的仪式感和对学问的敬重感。

     私塾先生收弟子,意味着彼此的责任。

    伯父六岁上私塾,是爷爷背着去的。爷爷带着伯父对着孔老夫子的圣像三跪九叩,然后对先生三跪九叩。尽管第一年没学什么东西,但爷爷并不认为老师没教好。第二年,继续上学。认真地读了一本《百家姓》,还学了珠算。后来有本《三字经》,是点了夜课学的。伯父一生就上了这点学,却成了一方乡绅,人大代表;也养成了一辈子的好习惯:每晚洗漱完毕,就练毛笔字,看看书,然后再睡觉。

     伯父曾说:中国人的书越读越少,外国人的书越读越多。仔细想来:大概就和这种教学方式有关。虽然只是识字,却给了 你理解万物的基础,思考的整体工具,启发了先天的智慧 。这种一门深入、一通百通的功夫,才是真正的授人以渔吧。

     平江私塾的先生收弟子,也一样。拜孔老夫子,三跪九叩;拜先生有三跪九叩,也有一跪三叩;现在,顺应时代的变化,也有用鞠躬的。不管怎样,这一拜,是诚意的,更是正心的。

      如今,这样的先生已越来越少了。我们是否可有些抢救保留的想法呢?

      我第一次用私塾的识字方法和我的家长朋友们分享后,她们说:我们大人每次都有这样的课吗?从这样的教学次第和效果来看,我们的家长朋友已经开始对文字教学有感觉,希望群里的老师们也在自己的教学中实践实践,一定能给到孩子们一生受用的基础教育的。

      徐老师根据这十三年来的研究和实践,也对我们的蒙学经典依据私塾的教学方法、原则和次第,进行了现代幼儿国学启蒙的教材编写。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一起探讨、试用。

     好,今天和大家分享了原生态私塾先生实施教学的次第问题。和上周的教学内容的次第合起来,也基本上把原生态私塾的第八大特征讲完了。

   下一期,我们的分享故事是: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讲述原生态私塾的亲师关系。下周再见。

《词诠》的作者是谁?

《词诠》的作者是杨树达。杨树达(1885年6月1日—1956年2月14日),字遇夫,号积微,晚更号耐林翁。近代语言文字学家、史学家、金石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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