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密斋的医学贡献
万密斋的学术贡献
创“三有余、四不足”论
万密斋在总结前人经验和长期临床实践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了小儿的生理与病理理论,提出“三有余、四不足”之说,即“肝常有余,心常有余,阳常有余,脾常不足,肺常不足,肾常虚,阴常不足”。如《幼科发挥》云:“肝常有余,脾常不足者,此都是本脏之气也,盖肝乃小阳之气,儿之初生,如木方萌,乃小阳生长之气以渐而壮,故有余也。肠胃脆薄,谷气未充,此脾所以不足也。”所谓有余不足并非指一般虚实而言,更非“邪气盛而实,精气夺则虚”的病理状态,而是首先以小儿生理特点立论,进一步论证小儿病理特征。如“肝常有余”在生理上指小儿生长发育迅速,如草木萌芽,生机勃勃,全赖肝主生发之气的旺盛;而病理特点是指小儿感邪之后易化热化火,引动肝风。 万密斋的“脾常不足”在生理上指小儿生长发育迅速,对精微物质需求比成人更迫切,而脾主运化功能尚未健全,为适应不断生长的需要,脾胃须不断完善运化精微的能力;反映在病理上则指小儿若饮食不节,寒温失调等易引起脾胃运化失常而致脾胃病。万密斋的“不足有余”论进一步充实了小儿“易虚易实,易寒易热”的病理特征,为指导儿科临床治疗,提供了系统的理论依据。
首重望诊,四诊合参
万密斋临证时非常注重望诊,因儿科又称“哑科”,小婴儿有口不能言,而能言者又未必可信,加之就诊时常哭扰,使气息、脉象改变等,给诊断造成困难,故望诊尤为重要。
万密斋在《片玉心书》指出:“凡看小儿疾病,先观形色,而切脉次之”。在《育婴秘诀》亦云:“小儿有病观形色,青主惊风红主热,黄为伤食白主疳,……肝病须观眼目中,脾唇心舌自相通,肺有病时常在鼻,肾居耳内认其宗”。“临病之时,观形色,便知五脏之症治,所以补之泻之,意之所生,有通神之妙也”。以上论述足以说明万氏在诊治小儿疾病中对望诊极为重视。
万密斋在强调望诊的同时,也注意四诊合参,如《幼科发挥》云:“望闻问切,医家之大法也”。“儿有大小之不同,病有浅深之各异。观形察色之殊,望闻问切之间,若能详究于斯,可竭神圣工巧者矣,望盖者鉴莫辨其色也;……闻者听知其症也;……问者问病究其原也;切者切脉察其病也”。在辨疾病的寒热虚实时,强调望诊应与它诊结合,如实热者,见面腮红,此为色实;脉急数,此为脉实;大便秘,小便黄,渴不止,上气急,足胫热,此为症实。色、脉、症三实者,方可辨为实热证,宜予寒凉治之。而面白,脉微沉,便清,腹虚胀,呕乳,足胫冷,色、脉、症三虚,才可辨为虚寒证,以温补治之。
审因论治,注重脾胃
万密斋在探讨小儿常见病、多发病的病因病理上,提出不少新的见解。如万氏认为急惊风与慢惊风都是症状,必须审致病原因。对急惊风提出有三因:感受风寒湿热而失治者为外因;内伤饮食发热而失治者为内因;由惊恐客忤中恶得之者,为不内外固。在临床表现上,万氏分为急惊风证,包括脐风发搐、泄痢发搐等;急惊风变证指由惊风反复发作而成痫证;急惊风类证如天钓似痫、虫病似痫等九种疑似证与之鉴别;并首次提出急惊风后遗症“有急惊风变成痫者”,“急惊风成瘫者”,“惊风后喑不能言者”等。论述详尽,大大丰富了前人理论,为后世进一步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对天花、麻疹等病证亦有独特的见解,如痘疹的治疗,主张“温补凉泻,各附所宜”,摒弃以往医家的偏见。万氏在治疗上非常注重的脾胃,选方用药精炼轻灵。
在《幼科发挥》中强调指出:“胃主受纳,脾主运化,脾胃壮实,四肢安宁,脾胃虚弱,百病蜂起,故调脾胃者,医中之王道也”,“调理之法,不专在医,唯调乳母。节饮食,慎医药,使脾胃无伤,则根本常固矣”。小儿由于形气未充,“脾常不足”,加之饮食不能自节,寒温不能自调,故脾胃最易受伤。万密斋把“节饮食,慎医药”列为小儿保健防病的首要原则,当患病论治时,宜“以治病为主,慎勿犯胃气”。在用药上强调“但取其平,补泻无过其剂,尤忌巴牛,勿多金石、辛热走气以耗阴,苦寒败阳而损胃”。临证常用平胃散、胃苓丸、异功散等,反对当时滥用丁香、砂仁等温燥之风气。万密斋用药精炼,方药多为祖传或自创,在剂型上多用丸散,用量轻而力专,又便于小儿服用,如“万氏牛黄清心丸”已成为经典成药,万氏祖传十三方亦在临床上广泛应用。万密斋还首先倡导应用推拿、针灸、熨脐、药物沐浴等外治法治疗小儿病证。
治学严谨,遵法不泥
万密斋一生治学严谨,求实而不慕虚荣,无论是前贤之论,还是祖传之法,他都要反复临证实践后,才下详论,从不 轻易盲从。如对家传十三方的应用,不仅在理法方药上阐述,还列出大量医案,从理论到临床实践给后人以明示。万氏医论多继承前人经验,上遵《内》、《难》、《伤寒》,旁汲丹溪、东垣各派,尤崇钱乙学术观点,但不迷信,而是以务实求是的态度待之。如钱乙《小儿药证真诀》载有益黄散补脾胃,时人多效之,而万氏则认为“益黄散治脾胃虚寒太甚,神品之药也,以补脾胃之虚则误矣”。
因方中丁香辛热助火,火旺土愈虚,青、陈皮泻肺,肺为脾之子,脾实当泻子,今脾虚本当补反而泻其子,则脾土更虚,故补脾胃不宜用益黄散,而用异功散为宜,万氏对钱乙用金石过多而提出批评。 总之,万密斋不仅总结了唐宋以来中医儿科理论与实践,而且还结合自己的经验发展了中医儿科学,为中医儿科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万密斋的著作与学术思想源清流洁,本盛末荣,涉及儿、妇、内科及优生、优育、延龄、广嗣、养生、保健,堪称博大精深。回溯过去,因其承前启后,发皇古义,务实求是,颇多创见,对明清临证医学发挥了深刻的影响;瞻望未来,因其以人为本,方药齐备,施治灵活,实用性强,对当代中医药理论研究与临床工作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其中著名的有《万氏家传妇女科》、《文嗣纪要》、《妇科摘录》、《育婴秘诀》、《痘疹心法》、《伤寒摘锦》、《保命歌括》等10多部,具有较高的医学价值,收入《四库全书》。故值得深入研讨,发扬光大,以为全人类造福。
医名远播
万密斋为医,除继承家学外,又承父训以《素》、《难》为本,精研《脉经》、《本草》,博采仲景、河间、东垣、丹溪诸家之说,精通内、妇、儿各科及养生之学,尤以家传儿科和痘疹著称,嘉靖至万历年间享有盛名。据万密斋医案所载,其行医足迹遍及罗田、蕲水、英山、麻城、黄冈等邻近数县,远至武昌、郧阳乃至京师,活人无数。他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医德高尚。他 “以活人为心”,“视人之子如己之子”, “勿以势利之心易之”;他痛斥庸医误人,反对巫医惑乱;他治病不论亲疏,不计宿怨,不论贫富贵贱,同情病人疾苦;有病家求治,他一心赴救,遇危重病人,常日夜守护,有时留在病家过年,深受四方民众的爱戴。
万密斋是与李时珍齐名的医学大家,明代已有“万密斋的方李时珍的药”之说。县、府、布政使司、巡抚中常有人请他治病,曾两获罗田知县朱云阁、湖广右布政使孙应鳌亲书“儒医”牌匾,时人称为“神医”。其辞世后,清康熙皇帝追封其为“医圣”。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罗田知县沈廷桢亲自为其重树墓碑并题写碑文,碑文中有“国朝加封医圣”字样,字迹至今清晰可见。明、清国内外许多医家都给万氏以很高的评价。如清代医药学家陈复正,日本的汤本求真、丹波元坚,朝鲜的许俊等分别在其所著的《妇幼宗成》、《皇汉医学》、《杂病广要》、《东医宝鉴》中大量引用了万氏医书的内容。日本学者池田柔行力举万氏著述“立论之精”。此外,据说还有多本著作未付印。1999年万密斋被国家列为明清30名著名医学家之一,所著的《万密斋医学全书》被中国医药出版社收入《明清名医全书大成》系列丛书。
万密斋的医学贡献
本文2023-09-22 03:34:09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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