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词建构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11浏览:2收藏

唐宋词建构,第1张

  一篇和此相关的论文,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传承、建构、展望——关于二十世纪词学研究的对话

  二十世纪词学的传承、变革与格局建构

  严迪昌(苏州大学中文系)

  回顾二十世纪词学研究可以有不同的眼光。思路不同、视角不同、趣味不同、兴奋点不同,定有不同的侧重点和评量。面对庞大丰富而又复杂的评估对象,当也应持一种“异量美”式的气度,否则以偏盖全,往往不够中肯公道

  ,估衡失去意义。何况词学研究仍处在过程中,所以回顾也只能是相对的、不周全的、各见所见的阶段性的回顾。

  二十世纪这百年词学研究历史所呈现的是不断处于蜕变中的动态过程,其始端实承接自晚清词学。除了王鹏运卒在世纪之初,继之郑文焯卒于1918年,况周颐则又后8年逝去,朱祖谋寿至1931年。这就是说,“四大家”的影响实际深远及二十世纪前三十年,甚至还不止三十年。这种影响不仅是创作趋向的,也不只限自《四印斋所刻词》到《@①村丛书》的整辑与版本校勘之学,更主要的是流派宗尚、风格倾向等词学审美批评的取向以及词史观念上的影响。回想一下五十年代中读到的吴梅先生的《词学通论》等著作以及直接或间接受到的师辈对词的有关教诲,上述影响是那样清晰。

  刘扬忠(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的确,二三十年代崭露头角的那个新时代的词学家群体厥功甚伟,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这门学问很快地摆脱了过去几百年那种格局

  小、人员少、门径窄、理论意识差、视野不开阔和研究手段落后的状态,加入了学术现代化的行列,并成为一门显学。当然,从学术传承上我们不应该忘记晚清时期以王鹏运、朱祖谋、况周颐、郑文焯等人为骨干的那批旧式词学家,是他们,以自己的数量和质量都极为可观的词学文献整理与理论探索的成果,为新词学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严迪昌回顾词学百年史,可以发现词这一文体研究,较之其它文体有明显的特殊色彩。传统的诗或散文在“五四”新文学潮起后曾一度淡散,不成集群形态,词则始终

  有种传统承续而且保持群体的运动态势。新文化运动的主将们,不仅没有如斥“桐城”文、“同光”诗为谬种那样视词家为顽悖,相反不少成员还饶有兴味地想接收这抒情文体予以改造,或称“解放”,而在所谓“传统”与“解放”之间似亦无尖锐冲突。这是二十世纪词学研究历史上极堪玩味的一个现象。

  刘扬忠尽管如此,但我认为,二十世纪的新词学并不是传统词学自然发展的结果。恰恰相反,我这里要强调的是,新词学是本世纪开头30多年新文化思潮冲击旧词学,

  使之发生裂变的产物,而决不是传统词学的传宗接代式的延伸或复制。

  挟带着新思想、新观念和新方法闯进世纪初的词坛,给这门古老的学问带来新面貌的,是王国维、梁启超、胡适、俞平伯等一批受过西学薰陶的新派人物。同传统的旧式的词学家相比较,这些新派人物思维方式不同,治学路子不同,因而面对同样的研究对象所得的结论也大不一样。他们发表的那些在当时激起轩然大波的专著和文章,所代表的是一种新的学术方向,所提供的是一种新的学术范式。几十年来,词学界认同他们的人多沿着他们的路子往前走,去开辟词学研究的新天地;不赞同他们的则斥词学的“外行”甚至“异端”。而不管赞同不赞同,自从这批人物介入,词学研究的学科格局改变了,新质产生了,并且从总体上被引入了文学研究现代化和科学化进程之中。

  王兆鹏(湖北大学文学院)词学研究,作为本世纪的显学及其格局建构有三个标志,一是有专刊。从三十年代起,词学就有了专门的刊物《词学季刊》,八十年代施蛰

  存等先生又创刊《词学》,至今还在陆续出版。二是有师。本世纪的词学研究,出现

  了夏承焘、唐师圭璋等一代宗师。本世纪的古典文学究,从文体分布来看,诗、词和小说三种研究都没有授予过“诗学大师”或“小说大师”的称号,这是一个很有趣味的现象。三是有宗派。三十年代查猛济说:“近代的‘词学’,大概可以分做两派:一派主张侧重音律方面,像朱古微先生、况夔笙诸先生是。一派主张侧重意境方面的,像王静庵、胡适之诸先生是。”(《词学季刊》第一卷第三号《刘子庚先生的词学》)钟振振(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龙榆生先生也是一代宗师。三十年代他主编《词

  学季刊》,几乎每期打头的都是他亲自撰写的长篇论文,对词学研究的方方面面,从总结过去到展望未来,从建构理论体系到评论重大作家,都有较全面、较深入的思考。他的许多见解,至今仍给人以启迪。

  王兆鹏 说到词学宗师,他们的治学精神和治学境界,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专、精、大。所谓专,就是专一于词学,以毕生的精力从事词学研究,很少旁鹜,无论遇到什么人生的挫折和变故,从不动摇研究词学的信念。精,就是追求学问的精深、精到。夏承焘先生三十年代在日记中写道:“治学不可精力旁鹜,年来治《词人年谱》、《姜白石考证》及拟作《述林清话》等,虽自谓不轻心掉之,然究非第一等著作,当更为其精大者。(《天风阁学词日记》第323 页)他的《唐宋词人年谱》本来是“第一等著作”,但他自己还不满足,还想写出更精更大的著作。大,就是气魄大,拈大题目,

  做大学问,解决系列性的、全局性的问题,而不是零打细敲。唐师圭璋三十年代,以一

  人之力全力编《全宋词》。夏承焘先生做年谱,不是做一家或两家的年谱,而是做十几家的年谱,甚至是《词林年谱》(可惜该书没有完成)。

  严迪昌 兆鹏先生对本世纪词学宗师的特点概括为“专、精、大”,很精要。可以补充的是:“专”,从成果现象看,宗师们主要成就在词的研究上,但事实是宗师们一生并非只是专精于词学。这一点固不必详辨,但却是值得后人师法的。

  事实是,历史上的词人并非如今天分工细狭的犹如专业户式的作家。宋代词人与唐代诗人不同,往往多才兼能,两宋以后此特点则成为普遍现象,诗文词无不兼能,有的还是小说家、剧曲家以至书画大家、或者则为学者史家。要整体把握他们各自的心态,把握他们共时性群体生态,或叫原生态,以及作品表现形态,是必须有个宽博的研究视野空间的。不要把“专”变成狭。

  “大”,我想也是整体性表现。宗师们的“大”也与博通有关,与词史整体性认识和把握有关。

  两大宗派的学术贡献及其历史意义

  刘扬忠 近年来,词学界同仁在总结本世纪词学史的时候,时常说起这个领域长期存在两大学术宗派:一派是以承续晚清民初旧词学为主的“传统派”,一派则是借助现代文艺学来解决词学问题的所谓“新派”。两派并立,是二三十年代以来词学界的事实,不是什么人主观划分的。是这两派词学家共同创造了本世纪词学繁荣的局面,使词学成为显学。我想补充说明的是,这两个学术宗派并非总是非此即彼和势不两立的,它们之间还常常有互相沟通、互相影响和互相合作的一面。而且两派的学术思想、治学方法及词学理论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所谓“传统派”,自从其中坚人物龙榆生撰写《研究词学之商榷》、《词体之演进》、《两宋词风转变论》等一系列有现代意识、有理论色彩的论文开始,就逐渐突破了专事词集校刻、词律订正与词话评点的藩篱,走上了用新观点和新方法研究词学的道路。当时不单单是龙榆生,其他一些原先属于“传统派”的词学家也发生了这种变化。比如唐圭璋先生1934年发表《李后主评传》,就以“性灵”、“情感”来评李后主的词,称赞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能扫除余子,独尊后主,可算是有卓识的鉴赏家”,从而表示了对新派词学家的理论和观点的相当程度的认同。另

  一方面所谓“新派”也并非像某些人形容的那样毫无旧学根基,只是贩卖西方理论而在词学问题上凿空乱道,游谈无根;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旧学功底绝不比“传统派”差,而且他们在进行理论创造时,充分地采用了“传统派”的“实学”成果——包括那些被视为传统词学辉煌业绩的考据、校勘成果。这两个学术宗派的碰撞和对立,在那个新旧交替、学术研究处于转型关头的历史时期是必然的和正常的。随着词学研究现代化进程的完成和新的学术范式的深入人心,新旧两派的对立也就逐渐缓和及至淡化了。

  王兆鹏 最近胡明在《一百年来的词学研究:诠释与思考》一文中,把这两派称为“体制内派”和“体制外派”,也很有意思。属于朱、况一派的代表人物则有夏敬观、陈洵、吴梅、赵尊岳、王易、梁启勋、陈匪石、林大椿、龙榆生、夏承焘、唐圭璋、詹安泰、赵万里等先生。这两派研究词学,各有特点。王、胡一派大多是“业余”的词学“票友”,是站在词学的边缘来看词,把词放在整个中国文学的进程中来考察,目光敏锐,与传统的词学观念和词学见解大异其趣。不过多主观的价值判断,选词、论词有随意取舍之失。他们虽然是业余玩玩,词学研究的成果也不算多,但影响却很大。龙榆生曾说“自胡适之先生《词选》出,而中等学校学生始稍稍注意于词,学校之教授词学者,亦几全奉此为圭臬;其权威之大,殆驾任何《词选》而上之”(《论贺方回词质胡适之先生》,《词学季刊》第三卷三号)。胡适冲击波的影响可见一斑。而朱、况一派的学者多是“职业”的词学专家,主要的精力是从事词学研究,研究方法上更重实证,他们是在延续词学传统的基础上加以开拓和创新。他们注重词学文献、词学史料的整理与研究,成果丰硕。要说明的是,词学宗派的划分是相对的,两派也并不是截然对立,异中有同。而且到了八九十年代,这种宗派的界限就消失了。

  严迪昌 词学研究者不管是“职业”的还是“业余”的,重要的是把握和认识词这一文体的功能。事实上功能性的认识决定着各自研讨的眼光。把词与音乐属性胶连一起看待,与把词视为抒情载体,即分野为各自不同体系的研究路子。顺便说到,我不赞成用“职业”、“业余”这样的名称来区分辨识二十世纪前五十年的词学研究宗师们。“职业”,易成为“匠”,成为鉴古的骨董家,谋生的贩货人,也容易近乎“玩”;“业余”不免随意、率意、信口而谈。尽管前贤中不无“玩”意或手滑之处,但大抵是严肃地进行文学研究,为后人整体把握不断提供参照系。词学宗师没有偏执无识的漫议。

  刘杨忠 这里顺便说一说,虽然词学领域两个学派的对立已经成为历史,但是今天来谈论它,回顾历史和总结经验,还须费点口舌,以消除对于词学“新派”的一些误解。多年来,词学界有人流传着一个不知起于何时何处的说法:认为词学“新派”诸人观点与方法虽新,但对词学这门“专门之学”却毕竟不是内行,因此对词学所说的一些话似乎“靠不住”。这一说法影响甚大,以致最近有学者发表回顾百年词学史的文章,还把“新派”称为“体制外派”;兆鹏君提到这一派时,也称之为“业余的词学‘票友’”。我是不赞同“体制外派”和“业余”、“票友”这类称呼的,因为这些用语包含着认为王国维、胡适、梁启超、俞平伯等人不是“词学中人”、不是“内行人说内行话”的意思,实际上否定了(至少是贬低了)他们在本世纪新词学中的作用和贡献。事实上,“新派”诸人几乎无一不是淹通文史而兼精词学的大学者。拿王国维来讲,他的旧学根基广博而深厚,兼通多门学问,这是尽人皆知的。他对词之一道,极为内行:他自己写出的一手好词,当行本色,学界早有公论;从他的《人间词话》、《清真先生遗事》等著作中更可看出,他对词的审美感受和理论把握,远比与他同时代的某些终生只专词学一门的名家高明得多。说到胡适,有人讥讽他对词学是外行“胡说”,他虽然年青时长期留学美国,接受“新学”,却一直并没有放弃“旧学”,且对“旧学”中的一支——词学情有独钟,把词视为他提倡的白话文学的源头之一,经常进行探究和琢磨,甚至,连他那首文学革命的“誓诗”也是用《沁园春》词调填写的!这样的学者涉足词界,你能说他是“体制外”的“外行人”“胡说”吗?至于梁启超以及俞平伯、缪钺等等学人,虽不专搞词学,但词学造诣却十分精深,他们的情况更是学界熟知的,我就不多说

  了。总之,词学中的“新派”并非不懂词学,他们对本世纪词学的贡献应该得到充分肯定。他们与“传统派”的主要不同点在于思想、观念、方法新,在于他们为词学这块旧学领地引入了近代文艺科学理论,建立起了新的学术体系和研究范式。从本世纪前半期为词学带来勃勃生机和新气象的多半不是专搞词学的人这一点,我进一步联想到,我们这些新时期的“词学专家”如果眼睛只盯住“词学”这块领地,而不把研究对象放到整个文学系统乃至整个大文化系统中去研究、考察、诠释的话,我们就无法开拓词学的新局面,词学的“显学”地位也将溃落!我们应该真正打破传统词学封闭主义、孤立的、铁板一块的思维定势,像当年那些“新派”词学家那样,将这门学问向广阔的天地开放,让它在新的时代焕发出新的学术生命力。

  二十世纪词学的两大阶段与成果

  王兆鹏 回顾本世纪的词学研究,我觉得有两个阶段值得特别注意。一是三四十年代,二是八九十年代。本世纪的词学研究成果,主要是产生在这两个阶段。词学作为一门“显学”,就是从三十年代开始发迹“显贵”的。 当时以“词学”命名的著作就有梁启勋的《词学》(1933)、吴梅的《词学通论》(1933)和胡云翼的《词学概论》(1934 )等。

  这两个阶段又各有特点,三四十年代造就了词学大家,八九十年代是大家造就了词学。三四十年代,造就了龙榆生、夏承焘和唐师圭璋等词学大师,他们个体的成就十分突出;而八九十年代,则是大家造就了词学研究的繁荣,群体的成就比较显著。稍稍比较一下《词学季刊》和《词学》,就明显可以看出这种差异。《词学》的作者队伍非常广泛,除了主编施蛰存先生在上面连载《历代词选集叙录》之外,似乎还没有其他的“专栏作家”。是众多的作者群体支撑着《词学》,个体的实力没有得到充分的展现。

  钟振振 《词学》之所以没有“专栏作家”,恐怕主要原因还在于它的出版周期太长,一年才出那么薄的一小本,容量远不如每年出4 期、16开本的《词学刊》。何现代学术刊物的种类大大超过三四十年代,词学文章到处都可以发表,不必尽见于《词学》。可不可以换个说法,词学研究者的个体实力还是得到充分展现了的,不过他们是到处“巡回演出”,并非都挤在“天桥”那一小块地。至于说到“词学大师”,那是需要时间来考验、需要后人来认定的,二十世纪的后半段究竟有没有“词学大师”,现在且不忙作肯定或否定的结论,留给下个世纪的学术界去考虑吧。

  刘扬忠 本世纪词学研究的基本格局,是在三四十年代建立起来的。

  这一是出版了五大总集与丛刊:林大椿的《唐五代词》(1933)、唐圭璋的《全宋词》(1940)和《词话丛编》(1934)、赵尊岳的《明词汇刊》(1936)和陈乃乾的《清名家词》(1937)。这些总集和丛刊,为本世纪的词学研究提供了最基本的文本依据。

  钟振振 二是确立了词籍文献学研究的基本范围:版本、目录、校勘、笺注、辑佚,而且都有示范性乃至集大成性的成果,以致于每一种都成了专门的学问,当时就有词学“目录之学”、“校勘之学”、“笺注之学”、“辑佚之学”等说法。词集的版本与目录,有唐圭璋先生的《宋词版本考》(1940)和赵尊岳的《词集提要》。词集校勘与笺注,在前辈王鹏运、朱祖谋等人的成果基础之上,又提供了多种规范。李冰若的《花间集评(1935),建立了评与注的模式;唐圭璋先生的《南唐二主词汇笺》(1936)则完善了词集笺注的编年体制。辑佚,尤其是唐宋金元词的辑佚, 成果最突出。

  赵万里的《校辑宋金元人词》(1931),以体例精审、搜采繁富著称;周泳先的《唐宋金元词钩沉》(1937),也是网罗散佚的力作;唐先生的《全宋词》,更是集大成的巨著。

  三是完善了词人词作史料研究的基本模式。研究词人的生平思想、词作的创作年代,主要有两种著述方式,一是年谱或年表,二是传记或评传。这两种著述方式也是定型于三十年代。代表作有夏承焘先生的《唐宋词人年谱》(先后发表于《词学季刊》,后结集出版成书)、唐圭璋先生的《蒋鹿潭评传》(1933)等。

  王兆鹏 四是建构出词史研究的基本框架。当时的词史著作,蔚为大观,既有通代的词史,如刘毓盘的《词史》(1931),王易的《词曲史》(1931),胡云翼的《中国词史略》(1933)等,都是从唐宋论述到晚清;也有断代的词史,如薛砺若的《宋词通论》(1937)等。研究的范围、论述的方式虽各有不同,但勾划出了中国词史发展过程的基本走向和基本脉络,后来的词史,就是在此基础上的进一步拓展和深化。

  词史专著的出版,是硬件建设;新的词史观的形成,则是软件创建,这对后来影响更大。当时的学者已经意识到古代词学者封闭性的词史观的局限,而注意到了并力图提示词的发展演变与时代环境的密切关系;要求研究者以历史家的客观态度,实事求是地考察词史流变的本来面目,克服前人以宗派门户之见,牵人就我或是古非今等毛病。

  钟振振 对宋代词史的分期与词派的看法,基本上定型于三十年代。

  比如在宋词分期的问题上,当时学者力图打破传统的北宋词、南宋词二分法的割裂、笼统之弊。龙榆生曾明确指出,“两宋词风之转变,各仍有其时代关系,既非‘婉约’、‘豪放’二派之所能并包,亦不能执南北以自限”(《词学季刊》第二卷一号)。他在《两宋词风转变论》中对宋词六个阶段的划分,一直影响着后来对宋词的分期和对宋词流变的看法。此后分期的观点虽有差异,但基本上是在龙氏六分法的基础上的修正和深化。

  王兆鹏 八九十年代,词学研究突飞猛进。词的普及,也是空前的。要宏观的概括近一二十年词学研究进展的特点,当然是可以的,不过凭这种简短的“谈话”方式,容易流于空泛。咱们还是分几个方面来谈为好。

  钟振振 词集文献的整理出版,品种和数量都超过了前几十年。有影印的词集,有修订再版的词集,新整理校注的词集更多。几部大型词集丛刊,如《唐宋名贤百家词》、《宋六十名家词》、双照楼和陶氏涉园的《景刊宋金元明本词》、《四印斋所刻词》、《〔村丛书》、《明词汇刊》等,八十年代都重新影印出版,有的附了索引,很便于检索利用。

  王兆鹏 顺便说一下,我们词学界的学术著作,跟整个古代文学的著作一样,很少附有主题或人名索引,这一不符合国际惯例,二不便于读者、学人利用。《文汇读书周报》1997年9月27 日刊有张远山的《为何没有索引》一文,其中有几句振聋发聩的话,至今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每一个自视甚高的学者(这样的学者中国相当不少),如果不为自己的专著编好索引,那么就是对自己学术生命的自杀。”“应该将没有索引的书籍出版商,罚往地球以外十英里的地方。”(英国史家卡莱尔语)按照卡莱尔的说法,我们绝大数的著作和作者都该罚出地球以外。

  不过,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用现代化的手段检索利用词学文献,近几年也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南京师范大学研制的《全宋词》计算机检索系统已可以运行使用,查询、检索都非常快捷方便。最近这一检索系统经过改进(增加了《全金元词》的检索),又进入了因特网,网民只要进入南京师范大学的网址,就可以自由地检索利用。南京文史馆的朱崇才博士正在研制《词学电脑专家系统》,这一系统将包括《全唐五代词》、《全宋词》、《全金元词》和《词话丛编》等内容,具有查询、索引、统计和辅助等四大功能。我也在指导研究生做历代词选的计算机检索系统,现在已输入了古今多种词选,不久就可以完成《词律》、《词谱》检索系统和《全宋词》检索系统,据她自己介绍,功能比较齐全,可惜现在我们大陆学者无法利用。

  钟振振 八十年代后修订再版的词集有《词话丛编》等。《词话丛编》在问世半个世纪后,又在原来所辑的60种词话的基础上增加了25种,使这部词林巨制收录的资料更加丰富。中华书局还出版了《词话丛编索引》和《全宋词作者词调索引》,给读者利用这两部词学巨著提供了极大的方便。非常可惜的是,由于中华书局决定出版《词话丛编》的标点本时,先师唐圭璋先生已是八十多岁高龄,无力亲自作新式标点,书局乃请人代庖。限于水平,加之标点难度较大,标点者未能做好这项工作。因此,这部书里的句读错误是很多的,亟须重新点过。

  王兆鹏 新出的词总集,则有张璋等先生编的《全唐五代词》。此书虽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比三十年代林大椿的《唐五代词》还是有很大的进步。我和刘尊明等师友新编纂的《全唐五代词》,也即将由中华书局出版,这部书可能比原来的两种唐五代词总集要好一些。《全清词》顺康卷也出版了两册,《全明词》由饶宗颐和张璋先生也先后编纂多年,出版有望。到下个世纪,词的断代总集从唐五代到明清,可能会出齐。

  钟振振 张璋等先生所编《全唐五代词》,好处是附有集评,颇便于学者;缺点是把不少诗也误当成词收了进来。另外,词人的编次也有时代先后颠倒的。八十年代的前夕,中华书局还出版了先师唐圭璋先生的《全金元词》。这是唐先生对词学的又一重大贡献。遗憾的是出版社校对不精,鲁鱼亥豕,俯拾皆是,也应当细细校改订正。

  历代著名的词选本,八十年代以前,只有《花间集》等寥寥几种有校点本。最近几年,宋人选宋词的《乐府雅词》、《花庵词选》、《阳春白雪》、《绝妙好词》和两部明词选《明词综》、《兰皋明词汇选》等,都有点校本问世。

  词别集的新笺注本就更多。八十年代以来,除李清照、辛弃疾、姜夔等人的词集原有校注本外,柳永、张先、晏殊、欧阳修、苏轼、晏几道、秦观、贺铸、晃补之、朱敦儒、张元干、张孝祥、陆游、陈亮、刘过、刘克庄、史达祖、王沂孙等人的词集也都有了校注本,有的是编年本。薛瑞生先生的《乐章集校注》、吴熊和、沈松勤先生的《张先集编年校注》、徐培均先生校注的《淮海居士长短句》和邓子勉校注的《樵歌》,也都是上乘之作。

  刘扬忠 词人生平史料的考证方面,也多有创获和发现。陈尚君的《花间词人事辑》就是一篇很有份量的论文,只是刊在一本纪念俞平伯先生的文集里,不大容易找到。宋代词人中晏几道的生卒年,一直是凭推测而难确考,最近因《东南晏氏重修家谱》的发现而使疑团得到彻底的解决(见《文学遗产》1997年第1期)。大词人周邦彦的家世,自王国维《清真先生遗事》以来,一直是不可考。最近刘永翔先生的《周邦彦家世发覆》(《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6年3期)也揭开了谜底。 朱淑真生活年代的考证,近几年也有新的进展,其中邓红梅的《朱淑真事迹新考》,有新的发现。杨海明先生对张炎家世的揭秘和北游行踪的考证,也是较重大的发现。

  自从《唐宋词人年谱》和《辛稼轩年谱》两种著名的年谱问世以后,八十年代以来又出了几种年谱,王兆鹏的《两宋词人年谱》和《张元干年谱》、严杰先生的《欧阳修年谱》、孔凡礼先生的《苏轼年谱》、郑永晓的《黄庭坚年谱》、白敦仁先生的《陈与义年谱》、程章灿先生的《刘克庄年谱》等,都是相当扎实的著作。

  王兆鹏 近年还出版了一些词学批语的资料汇编,如《唐宋词集序跋汇编》和《词籍序跋萃编》,把历代的词集序跋汇集一处,给研究者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可惜收录都不全面,而《汇编》把叶梦得的《石林词》隶属于叶适,更是不应有的错误。刘庆云先生编撰的《词话十论》,钟振振等先生编撰的《历代词纪事会评丛书》也都是很适用的书。《历代词纪事会评丛书》由于部头太大(不下500万字), 耗时近十年尚未最后完成。钟振振已表示力争在本世纪内竣工,不拖到下一个世纪。陈寅恪先生很推崇宋代的史学,宋人治史成功的经验之一便是先作“资料长编”,他们在这项基本建设工程上所投入的劳动是前人无与伦比的。钟振振做的这项工作也可以说是宋词研究的“资料长编”,举凡宋词作家的传记资料、作家作品的纪事资料和评论资料,各按时代顺序分系于相关作家条目之下,遂使各种记载、说法、观点的来龙去脉、此异彼同,孰为首创,孰为因袭,可以一目了然。此编所收录的资料,有许多是不太为人所知见,甚至从未被人

  提及或使用过的。其中颇多公私所藏善本、稿本,乃至海内孤本。此外,钟振振还就所引各种资料的学术性错误,写了近万条按语,约有数十万字的考辨,供使用者参考,免得继续以讹传讹。相信这部书出版后会给词学研究者带来很大的便利。

  钟振振 对个体词人的研究,成果也很丰硕。杨海明的《张炎词研究》和萧鹏的《周密及其词研究》,以深细扎实见长;曾大兴的《柳永和他的词》和刘扬忠的《辛弃疾词心探微》则以立论新颖取胜。尤其是《辛弃疾词心探微》,标志着一种研究范式的转换。

  王兆鹏 词史的研究,是八九十年代成果最丰硕的一个领域。出版的通代与断代的词史不下十种。而杨海明先生的《唐宋词史》、陶尔夫先生的《南宋词史》、严迪昌先生的《清词史》,则是最有影响和特色的著作。

  就唐宋词的宏观研究而言,有两本著作深受学人的注目,一是吴熊和先生的《唐宋词通论》,一是杨海明先生的《唐宋词史》。前书分词源、词体、词调、词派、词论、词籍、词学七章立论,对传统词学研究格局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差不多是一部集大成的著作,代表着传统词学“过去时”的完美结束。而后者从词史观到词史的建构方式,都是全新的,代表

  专家估算了一下,目前在47个国家的2000多个博物馆中,中国流失的文物大约有167万件。在全球,中国至少有数百万件文物流落异域。有的是战争时期掠夺来的,有的是外国探险家以科学考察的名义窃取的,有的是盗墓贼或文物贩子走私出去的。

  中国文物流失是在鸦片战争后随着列强侵略的魔爪伸向中国后开始的。1860年10月18日,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是中国文物史上最大的劫难。圆明园自康熙以来历代帝王庋藏的纯金、镀银、玉雕、铜铸佛像达10万尊以上。法国文豪雨果说过:“即使把我国所有圣母院的全部宝物加在一起,也不能同这个规模宏大而富丽堂皇的东方博物馆媲美。”但是,这座艺术宝库被彻底洗劫一空,大量稀世之宝,包括《永乐大典》和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最早募本等都散失殆尽。

  目前,在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文物总数多达23万余件,珍品如山。其中我国古画有数百件之多。被八国联军从圆明园掠走的《永乐大典》、《女史箴图》、中国波罗蜜佛经最早版本和“考察队”窃取的敦煌画卷就收藏于此。这里的中国馆是1990年香港商人何鸿卿爵士捐助200万英镑(约2700多万人民币)改建的,改建的目的是便于对文物进行保护和展览。大英博物馆一向被认作是在中国之外藏有最多最好的中国文物的博物馆。事实上,大英博物馆某些类别的收藏还要优于中国,例如敦煌画卷与经卷(经卷现已随大英图书馆一起搬出)。

  大英博物馆的文物除少数为爱好者捐赠外,绝大部分为大英帝国全盛时期大肆掠夺而来。近年许多国家纷纷向英国政府交涉,希望能够取回属于他们的展品。希腊为争取古代巴特农神庙埃尔金大理石雕的归还,至今仍在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

  流失到日本的中国文物数量也非常大,且品种丰富。日本1000多座公私博物馆几乎都收藏有中国文物,数量大概在数十万件。法国枫丹白露宫中的中国馆收藏了中国历代名画、金玉首饰、瓷器、香炉、编钟、宝石和金银器等3万多件。巴黎卢浮宫国立博物馆分馆——吉美博物馆藏品的一半以上都是中国文物,达3万多件。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是以收藏中国文物为主的博物馆。其中陶瓷部有2000多件,始于新石器时代,迄于清。玉器部有1200多件,为世界上收藏中国玉器最丰富的博物馆。青铜器部约有800件。

  就地方志和古籍而言,美国最多,美国国会图书馆就有4000多种地方志;全美有古籍善本3000多种,家谱2000多种。就甲骨片而言,日本是收藏最多的国家,在我国流失海外的近3万片甲骨片中,日本有近13万片。就敦煌宝藏而言,而今敦煌遗书在我国国内仅存2万件,仅占3成,藏于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有6000件;藏于俄罗斯圣彼得堡亚洲民族研究所12万件。

  面对如此多的中国古代艺术瑰宝,我们在为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和杰出创造力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为如此众多的无价之宝流落海外而感到痛惜和惭愧。

  文物走私猖獗

  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非法文物交易价格不断攀升,仅次于毒品和军火走私的巨额利润,导致全球性文物犯罪活动日益猖獗。据国家文物局提供的资料,河南、山西、陕西等文物大省,群众性的盗墓挖坟以及贩卖文物之风屡禁不绝,甚至在一些地方形成行业。青海某地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被毁古墓1000余座,5000多件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珍品被哄抢一空。据不完全统计,近几年发生在全国各地的盗挖古墓案有10万余起,被毁古墓20余万座。在英国倒卖中国文物的犯罪嫌疑人住宅里,挂着一张中国地图,一些重要的考古发现地点被标注出来,形同“作战地图”。这些唯利是图的文物贩子们是中国文物流离失所的源头,也是屡禁不止的文物犯罪的祸首。据海关总署统计,1991~2000年,全国海关缉获走私文物10多万件。1997年5月,天津海关查获一起用集装箱偷运文物案,集装箱内共有文物5000余件。2003年8月,深圳海关对外宣布,该关成功破获一起走私国家珍贵古生物化石的走私团伙,截获国家一级文物等国家限制出口文物共计2165件。这一案件是建国以来海关系统查获的最大一宗古生物走私案件。这批走私化石数量之多,级别之高,品种之全,国内罕见。

  因管理不善或监守自盗而造成的文物流失,已成为中国文物走私市场仅次于古墓盗掘的第二大来源。2003年6月18日,在因坐拥避暑山庄而久负盛名的河北承德,共有158件文物被从门禁森严的文物仓库中盗出,其中数件为堪称中国国宝的国家一级保护文物,其余为国家二级或三级保护文物。案件所涉文物数量多,品级高,业内人士认为,这很可能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文博界第一大案。2003年10月9日,江西省景德镇陶瓷历史博物馆管理文物的办公室副主任陈迪宽,因涉嫌贪污文物被当地检察机关逮捕,之后又有两名工作人员被刑事拘留。这个馆5000多件文物不翼而飞,也没有报案,主管部门也未作深究。2003年11月27日晚,央视《焦点访谈》“访谈”了江西省景德镇陶瓷历史博物馆,一个经营了近20年的博物馆连一个完整的账目都拿不出来,出现文物大量流失的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在此之前,也报道过故宫字号文物被盗流失的事,流失的原因也是难敌“家贼”。

  长期以来,资金和人手不足是中国文物博物馆中普遍存在的现象。中国客流量最大的上海博物馆,每年2000万元的门票收入仍不足以使其自足。有的博物馆则因为新文物的出土,不得不在既无人员补充又无资金注入的情况下,背上看守墓葬的沉重负担。近几年来,全国诸如周口店遗址这样的国宝级文化遗产,由于缺乏维护、保护资金,都纷纷陷入了困境。文物保护经费的巨大缺口在全国已是一个普遍现象。目前国内许多开放的文物保护单位都多少有些收入,有的单位如秦俑博物馆等的门票收入都过亿元。这些收入大部分上缴当地政府,上缴的部分返还给文物部门很困难,实际上很难做到专款专用。

  海底“沉宝”“守业”难

  2004年3月1日,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市的佳士得公司拍卖大厅,有1700余件精美的中国瓷器被同时拍卖。这些产自明朝万历年间的漳州瓷器是越南渔民几年前在南海的一艘中国古沉船上发现的。如此大量的中国海底文物在境外被批量拍卖已经不是头一遭。中国南海的古沉船应该超过2000艘。由于船的装载量大,因此在文物市场上形成了“一艘船十个墓”的说法。通常一艘普通中型商船就能装载10万件以上的瓷器。

  关于海底沉宝的归属问题,根据国家文物局制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水下文物保护管理条例》,对于遗存于中国领海内以及依照中国法律由中国管辖的其他海域内的文物,无论其起源于中国或起源于外国,均属中国所有。为了获得中国文物并逃过法律制裁,海上盗宝者们使出了各种招数。比如探宝者在获得菲律宾国家博物馆的许可证后就可进行海底打捞工作,只须按协议与其共同分享打捞上来的宝物即可。但是有些探宝者利用这些国家的许可证作幌子秘密在中国海域进行打捞。外国盗宝者们将其打捞沉船的经纬度作为最高机密,从不对外公布,使外界无法找到其违法的证据。国际公约中有“无人认领的沉船允许拍卖”的规定,于是他们钻国际法的空子,将从中国海域打捞上来的文物藏匿一段时间,等过了法律规定的确认期限,再将其堂而皇之地送往拍卖行拍卖。

  由于受到资金和技术等方面的制约,中国目前还无法对南海海域的中国沉船进行保护性打捞。尽管沉船数量很多,但是由于分布在浩瀚的大洋中,水下打捞无异于一场巨额赌博。打捞一艘比较深的沉船动辄需要几千万元。中国曾经组织过一次对一艘日本近代沉船“阿波丸”的大规模打捞工程,结果前期开支预算就高达1�2亿元。

  海底沉船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其装载的文物值钱与否,人文价值才是最重要的。近年来,中国海底文物严重流失的现象已经引起了中国有关部门的注意,目前中国正在着手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水下文物保护管理条例》,以采取更有效的措施遏制这一现象。

  文物回归不惜血本

  我国的综合实力与日俱增,人民生活开始步入小康,许多流失海外的珍贵文物陆续回归。这原本是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却花了大量血本。2003年9月,香港信德集团董事局主席何鸿斥资700万元,以物业发展项目名义,购入圆明园乾隆御制錾花铜猪首并将其赠送保利艺术博物馆。2003年4月,引起海内外广泛关注的书法国宝《淳化阁帖》最善本四卷被上海博物馆以450万美元从美国收藏家手中购回。据说这还是占了大便宜,此前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比利时的博物馆、日本的藏家以及中国的一些拍卖行等都想要这一阁帖,出价均不低于这个数,日本人开的价是1100万美元。这四卷《淳化阁帖》在上个世纪40年代曾经在上海出现过,后来就流出国门。20世纪80年代,在香港的一次艺术品拍卖会上,为美籍犹太人安思远以30万美元拍下。

  2002年12月6日,散轶多年的北宋大书法家米芾的行书《研山铭》被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从海外征集回国。国家文物局依据文物保护法有关规定,指定《研山铭》采取定向拍卖方式,在12月6日拍卖会上,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依法参加竞买,最终以2999万元购回《研山铭》,并由该中心代接代管,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存放保护。这是国家设立重点珍贵文物征集专项经费后收购的第一件珍品。故宫近几年在文物拍卖市场已经展示好几次大手笔了:1800万元收购张先《十咏图》、400多万元收购清石涛《高呼与可图卷》、600余万元收购沈周的《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2200万元收购《出师颂》。

  近年来,国内各大拍卖公司的拍品中有30%左右为海外回流品。看到国人为购回国宝而奔忙不止,并且时有所获,我们在庆幸之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按照这些价格,数以千万计的大量流失文物,今后又将如何收回。一件件以巨款赎购根本就不现实。正因为经费短缺问题,不少国宝我们眼睁睁看着让人家买走,我们出不起那么大的价钱。2003年7月12日,康熙御用传世玉玺被海外神秘人士以600万元拍去。华辰公司在征集2003年春拍物品时,从一位海外收藏家手中征集到了这件国宝。这枚玉玺被称为“康熙御笔之宝”,仅印面就有9�5厘米见方,是康熙年号玉玺中尺寸、体积最大的一枚,在当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遗失海外。康熙共有120方印章,大部分在这次国难中流失。玉玺这种文物本身所具有的综合收藏价值不同于一般文物,它拥有较高的历史价值、政治价值、学术价值以及艺术价值。

  从2002年开始,国家财政第一次设立了“国家文物征集专项经费”,一般安排5000万元。只能有所选择,“买回一件算一件”,以“填补文物空白”为要。大部分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人家买走。乾隆的《大阅图》有三件,第一件在故宫。前些时候第二件拿出来拍卖,故宫曾想以500万元收购,但人家的底价已是800万元,最后拍到了2000多万元。《康熙南巡图》一共12卷,故宫有几卷,卖方的开价高也没有买。宋徽宗的《写生珍禽图》,故宫的心理价位是1000万元,当叫到2300万元的时候,都不敢举手了,只好看着国外买家拿下了,后来进了美国的博物馆,估计永远不会再出来了。

  立法保护有待加强

  对非法出境的文物,世界各国少有重金赎回的先例。普遍的做法是依据法律和道义的原则,锲而不舍地竭力追索。为了维护国家的主权和民族的尊严,甚至不惜采用强硬的外交手段。2003年6月17日,美国向中国归还了6件走私文物,这是中国通过法律程序追索文物取得的一项成果。2000年3月,我国墓葬文物武士浮雕像出现在纽约克里斯蒂拍卖行,在中美两国有关部门的共同努力下成功阻止拍卖,最终得以按照司法程序将这件文物没收为国家财产,并无偿归还给中国政府。武士浮雕像的胜利追索,开创了中美两国政府共同合作,打击非法出口文化财产,返还被盗文物的先河。追寻文物还有一个重要途径就是依靠国际刑警组织,协助各国追回被盗文物。我们现在追寻文物的主要法理依据是《国际流失文物返还公约》。但有一个问题存在,返还文物至公约生效以后实行,不溯及以往。当然,国际公约也没有肯定以前的非法流失文物的合法性。

  被帝国主义列强掠夺的文物无偿返回祖国,是中国政府面临的艰巨任务,也是中国人民的殷切企盼。国宝回归的前提是必须维护国家和民族的尊严,按照国际公约,于情于理,无可辩驳的是属于中国人民的财富。若“不惜重金”赎回,确有损于中国人民的颜面和自尊,有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格。但2002年12月9日,大英博物馆、巴黎卢浮宫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等18家欧美博物馆联合发表《关于环球博物馆的重要性和价值的声明》,表示反对将艺术品,包括帝国主义侵略战争中依靠掠夺等非正当手段获取的文物艺术品归还给原属国。这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相抵触。按照规定,任何因战争原因而被掠夺或丢失的文物都应该归还,没有任何时间限制。这里所说的“没有任何时间限制”,就是不论战争何时发生,可以在任何时候提出归还要求。中国政府多次声明,决不放弃追索被盗和非法出口的文物。

  为了打击文物走私,中国对文物出境实行许可证制度。这是国际上普遍实行的一种文物出境管理制度,未经我国文物出境鉴定机构审核许可,以任何方式携运文物出境都是非法的,是走私文物出境,都要受到法律追究。我国在禁止非法发掘、禁止文物的非法交易和严厉打击文物走私方面也作出了一系列明确的规定。这些规定如果能得到严格执行,文化遗产受破坏的情况就会有很大的改变。针对国际文物走私猖獗的现象,亚欧一些文化官员呼吁制订一部国际公约,打击文物走私,防止文化遗产流失。目前许多国家都有针对文物走私而制订的相关法律规定,但国际社会需要一部更为详尽可行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公约,以确保人们不会掠夺其他国家的文化遗产,同时保证被掠夺的文化遗产能返还给其原属国。

(1)“弄”运用拟人;/指花影舞动,写出云散月出,夜晚风起,吹动花儿,月下花影摇曳;/形象地写出花影的动态之美。本词表达了作者惜花伤春之愁、时光流逝之叹。(2分)(2)上片追问春去几时回、对流景之伤直接抒发时光如水般流逝的伤感;(2分)下片情景交融(借景抒情),月夜风起,担心花被摧残、落红满径,突出惜花伤春之情。(2分)

(1)第一题考查诗歌的炼字。答题步骤:解释该字的含义;把该字带回原诗描摹;最后注明炼字的作用效果和表达的情感。

(2)第二题考查的是诗歌情感。答题步骤:点明情感(盖帽);结合诗歌说明为什么是此种情感。(这首词的上片写伤春之情。词人把酒听歌,所听之歌为水调歌。此歌是隋汤帝凿汴河时所制,其声韵悲切。词人把酒听歌意在消愁,结果却酒醒愁未醒。由此看来,词人伤春为表,伤已才是里。春去尚有回归日,而大好青春却一去无返机了。“几时回”,实际上是“伤己”之余的自问了。向晚临镜自照,青丝变白发,又怎能不渐生华年飞逝的怅惘之情呢?最终发出了往事不堪回首万事皆成空的慨叹!

下片描绘了庭院池塘之景,并借以烘托伤春伤己之情。前两句写所见,鸟儿成双是爱情和美满的象征。“瞑”是暮色,与上片的“午醉”相照应,交待了时间的推移,足见词人惜春恋春之情。“云破月来花弄影”,是千古传诵的名句,一个“弄”字写活了月下之“花”,尽显拟人之妙处。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影”字,这才是词中的“词眼”,是这首词中美学境界的焦点之所在。春之将去,残花尚且顾影自怜,对这美好的大自然充满了眷恋之情。这能不引起词人的思考吗?帘幕重重,灯影朦胧,人渐静而“风不定”。其中的“风”字又是本片中的关键词,是贯穿整个下片的。因为“风”起春寒,鸟儿才紧紧依偎;因为“风”散浮云,月亮才得以重现;因为“风”起,残花月下始弄“影”;因为“风”起,词人才猜想“明日落红应满径”。终篇“落红”与开篇的伤春前后呼应,使上情下景,浑然一体。)

第二问考查的是抒情的手法。抒情手法分为直接抒情和间接抒情两种。其中间接抒情包括借景抒情,借事抒情,借古抒情,移情入景,情景交融等。

张先著,1978年6月14日出生,汉族,安徽芜湖县人,2001年皖西学院环境学系毕业,先后从事网吧网管、营销等工作。2003年6月30日他参加了安徽省国家公务员考试,报考芜湖县委办公室经济管理人员,笔试和面试的成绩在近百名竞争者中排名第一位,然而在随后的体检中却被检查出感染了乙肝病毒。9月25日,芜湖市人事局正式宣布:张先著因体检不合格不被录取。11月10日,张先著正式向芜湖市人事局所在的新芜区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状告人事部门“歧视乙肝患者”。此案被媒体称为“国内乙肝歧视第一案”。

杨粲

杨粲,字文卿,小字伯强,系唐僖宗乾符三年(公元876年)入据播州的杨氏鼻祖杨端之十三代孙。粲为杨轼之子,幼年过继给伯父杨轸为嗣。秉性好学,笃信儒家经典,少年即怀大志。宋宁宗嘉泰初年(公元1201年)袭播州安抚使,执掌播事30余年,是播州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中兴人物。

宋开禧二年(公元1206年),金兵南侵攻占潼关,入据陕西后,四川宣抚使吴曦谋反,叛国投金。次年正月,自立“蜀王”,当了金人的儿皇帝。杨粲以强烈的爱国热忱谴责吴曦投降分裂的行径,决定率师讨伐,播军正欲启行,吴曦已被处死于兴元伪宫。杨粲为支持抗金战争,向朝廷贡战马300匹,黄白金银上万两,“以助国用”,同时建言朝廷乘胜“大举北伐,以雪先耻”。嘉定十二年(公元1219年),为继续支持抗金之战,粲“输马三百于蜀帅,蜀帅以闻,上益嘉之”。“南平夷”穆永忠趁国事动荡之秋,大量侵占“公家田”,粲提兵讨伐,“斩永忠,归其田”。播州杨氏家族从北宋起就发生争权夺地的内乱,粲之族弟杨焕居于“下杨”之地,撕毁“摒弃干戈”的协议,“违盟抄掠界上”,百姓蒙难。粲“遣兵诛之”,将杨焕掠夺的土地和租赋尽数归还珍州,并用武力统一了下杨之地,结束了播州长期分裂的混乱局面。后来“南平闽酋伟桂弑父自立”,粲出兵镇压,“败其众于滇池(今四川会理),斩首数千级,辟地七百里,获牛羊铠仗各以千计”。在多次对外战争中,杨粲以“卫道”为旗号,凭借武力行兼并扩张之实,掠夺大量财富和农奴,扩大播州版图,因而后世史家评说,播州传至粲,“封疆始大”。

杨粲治播州以“文武兼资”著称,史籍说他“性孝友、安俭,素治政宽简,民便之”。由于实行比较开明宽松的对内政策,不事苛求勒派,播州社会稳定,生产发展,财富日增。他继承其祖杨选、其父杨轼“结庐养士”、“留意艺文”的传统,崇尚儒术,建学造士,大修先庙,“肇修郡之儒学、琳宫、梵刹、桥道”,众多学者、僧人、道士在播州传播学术和宗教,各得其所。《杨文神道碑》称赞杨粲:“士类羽流,皆称其喜儒而好礼,乐善而种德。”他倡导推行的文治,使播州这南荒之地加速了文明进程。“子孙绳绳善继,尊尚伊洛之学;言行相顾,一如邹鲁之俗”,播州“土俗大变”,出现了“俨然与中土文物同”的大好局面。杨粲是开创“播州盛世”的英伟人物,他在发展文化的同时,大力振武治军,实施耕战政策,组织训练了一支“寓兵于农”的地方武装。对播民实行亦农亦兵,“且耕且战,得富国强兵之策”。这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劲旅,在数次内外征战中十分骁勇,所攻必克,军威镇慑邻境,大大加强和巩固了他的统治地位。他的后世子孙继承发扬了这套行之有效的治军之术,在杨价、杨文治播时,为抗击蒙元,保家卫国,播州雄威军驰骋西南战场,在多次远征作战中独当一面,屡建奇功,被朝廷誉为“国之藩屏”。

晚年,杨粲以儒家道德思想为准绳,总结毕生统治经验,作《家训十条》,并刻石以示子孙。文日:“尽臣节,隆孝道,守箕裘,保疆土,从俭约,辨贤,务平恕,公好恶,去奢华,谨刑罚”。这10条家训,被后人评为“有功名教、福贻子孙”的垂世范言。杨粲卒于宋绍定年间,官终武翼大夫。因子孙在抗金战争中报效疆场,宋王朝屡次为杨粲加封赐谥,赠予右武大夫、吉州刺史、左卫大将军、忠州防御使等头衔,并“赐庙忠烈,封威毅侯”。

何腾蛟

何腾蛟(1592一1649),贵州黎平府人,字云从,亦字祥升,出身"书香"门第。祖父何志清,明嘉靖贡生,曾任四川夔州府开县主簿。父何东凤,明万历贡生,曾任云南楚雄府新州学正。传说腾蛟诞生之时,乡里人"忽见金色双鲤飞入何宅,顷刻消失,人皆以腾蛟为井里神鱼所化生"。传说神异,可见乡里人对腾蛟的敬重。

腾蛟稍长,便随父就读。父训课极严,有一天问书不解,父怒,举石砚击腾蛟的头,并责骂说:“子不受教,击死无悔。”于是腾蛟奋志不懈,考取了秀才,“岁试拔前茅”。但参加省里的乡试落第,在科试中,因文章刺伤时政,被置四等,父闻大怒,母亲廖夫人暗中使人报知,叫他不要回家。腾蛟于是躲在卖书的李静溪先生家含泪攻读。后前往内江投奔堂兄起蛟,想找兄长谋职。起蛟知道他的来意,想刺激他以求进取,便责令守门人不准他进门,送他一本《百中经》和铜钱一贯。腾蛟感到惭愧,便回到家乡,屏迹于郡郭外南泉山天香阁,刻苦攻读,昼夜不懈,磨练自己的志气。

明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贵州乡试,由于父亲去世,家境中落贫穷,腾蛟“苦乏资斧”,犹豫很久,幸得书店李静溪先生解囊相助,才启程跋涉赴省会试,考取举人。初任山西榆次县教谕,后历任山西介休、汾阳,河南南阳,陕西大兴等县县令。腾蛟治理南阳,“土寇”作乱,他采用"剿抚"的安民政策,曾亲自单骑往抚降敌,使四境得安,由是知名。

崇帧十一年(公元1638年),朝廷提拔他任兵部职方主事,晋升员外郎。十二月调山西口北兵备道。崇帧十五年春,奉命出任湖北郧阳兵备道。后“遭母忧”,辞官归里。孝服除后,起任淮徐兵备道。所在任内,皆以“才谞精敏”,廉明、勤政、爱民著称。

崇帧十六年(公元1643年)三月,督部史可法极力推荐,超拜他任右佥都御史,代王聚奎巡抚湖广。左师指左良玉,驻扎湖广的总兵官,手握重兵。当时湖北尽为农民义军所占领,仅存武昌一郡,左良玉大军素无纪律,将兵骄横。人劝腾蛟勿往,腾蛟说:"国家养仕设官,原以救倾危之急,当立千万年不朽之功;今日偷生畏死,岂人臣之责乎"遂慷慨赴任。到任之后,他终日尽瘁边事,不问利害。而左良玉亦服腾蛟威望,倾心接纳,得以相安。次年春,遣将惠登相,毛宪文恢复德安府及随州,武昌得以稳定。

清军入关,定都北京后,采取了残暴的民族压迫政策,一方面拉拢汉族官僚地主,共同镇压农民起义军;一方面迫使北京汉族居民迁离北京,并颁布圈地令、剃发令、逃人法,企图用暴力统治中国,因而使民族矛盾进一步激化。

顺治元年(公元1644年)五月,明朝一部分官僚地主在南京拥立福王建立弘光政权,以“复故土以光祖业”相号召,抵抗清军南下。大江南北官兵纷纷响应,各地人民群众,把恢复祖国的河山,拯救人民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政权的身上。但弘光朝廷内部腐化,福王只知享乐,封建统治者内部存在着严重的党争,政权极不稳固。同年六月,福王诏书至楚,当时左良玉驻军汉阳府,拥有七八万军队,他的部下有异议,迟迟不肯开读诏书,有意东下干预朝政。腾蛟说:“社稷安危,系此一举。倘不奉诏,吾当以死殉之。”持一剑往良玉住所。当时左良玉的正纪官卢鼎也力陈国家祸福,对左良玉晓以大义,才如礼开读诏书,使政局暂时安定下来。同年八月,福王命加腾蛟兵部右待郎,兼抚湖南。冬十一月,复命腾蛟以原官总督湖广、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军务。不久,左良玉又以"清君侧"为名,拟出兵东下,诛讨东阁大学士马士英和兵部尚书阮大钺,发动内战,自相残毁。腾蛟为了顾全抗清大局,竭力劝阻。良玉不听,反而大肆掳掠,大杀城中人民,并胁迫腾蛟同行。舟至汉阳门,腾蛟乘机跃入江水,漂十余里,被渔船救起。远近人民认为腾蛟入水三昼夜不死,必有神灵保佑,由是人民更加信服他。后腾蛟绕道浏阳到达湖南长沙,召集部属,商议抗清战守之策。令堵胤锡为湖北巡抚,傅上瑞为湖南巡抚,章旷为总督监军……调副将黄朝宣、张先壁、刘承胤所带士兵,先后聚集长沙,兵势稍振。而这时左良玉已在九江途中病死,其子左梦庚后来降清。

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五月,清军占领南京,福王被俘,弘光政权覆灭。接着江南苏松所属各城镇先后被清军占领。同年四月,唐王朱聿键即位于福州,号隆武。唐王居南阳时,素知腾蛟贤,委以重任,加腾蛟督师的官衔。

这年四月,李自成遇害,农民军残余部分别由郝摇旗、刘体仁、袁宗第及李锦、高一功等领导。共约四五十万人,向荆襄进发。义军纪律严明,得到当地人民的拥护。他们骤然失去主帅,认识到大敌当前,应该联合明朝官军,共同抗御清兵。农民军由岳州到湘阴,节节向南移动,距长沙百余里,不与明军争锋,并通知明军,愿归顺何腾蛟统帅,表示希望彼此团结,共御强敌。何腾蛟便派部将万大鹏带领数骑前往郝摇旗营中商量合作条件。摇旗等大喜,便带领5万农民军至长沙。腾蛟开诚抚慰,宴饮尽欢,并犒赏官牛酒。摇旗便召集袁宗第、蔺养成、牛有勇等率义军来归。腾蛟兵力骤增10余万,声威大震。

不久,李锦、高一功拥众数十万逼常德,腾蛟令堵胤锡接纳,安置在荆州。李锦从此一心跟随腾蛟,农民数十万大军悉归腾蛟节制。后又有明将卢鼎、马进忠、王允成等部亦听命于腾蛟。诸军汇集,号称百万。唐王立拜腾蛟为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封定兴伯,总督豫、楚、秦、蜀、粤军务,仍督师。并饬令先收复江西,然后收复南部。何腾蛟指挥农民军约10万余人,驻湖南各地,担负起抗御清兵进攻的重任。在湖广北部的李锦、高一功所带领的18营共30多万人,改名忠贞营,归堵胤锡管辖。何腾蛟把这些农民军略加改编,仍由原来的农民军将领统率,分别驻扎湖广荆襄一带,总号十三镇,即人们所称道的荆襄十三家军。他们不久又和川东各地农民军紧密地联系,发展而为夔东十三家军,在抗请战争中牵制了相当数量的清军兵力。

荆襄十三家军与明军联合后,明军的声势突然强大。1646年春天,清政府派兵进攻湖广,何腾蛟领大军由长沙出发,大败清军于岳州,不久在藤溪、湘阴等地打了几次胜仗,使清军一时不能再向南侵入,隆武政权在福州得以从容立国。

何腾蛟镇守长沙三年,军纪严明,兵将不敢违抗。当时瘟疫流行,他"吊死问孤"、"博施劝谕",百姓暂时得到复苏。而他自己吃粗粮、野菜,穿补缀的衣服。当时军饷不足,他委任章旷创办义饷,增加地租,预征两年军粮,查抄富户财产,开设铸局铸钱,抽盐税等以资助军饷。难能可贵的是在兵荒马乱中修建文场,开科取士,使两湖之地,不废弦歌,政局得以暂时稳定。

1646年8月,隆武帝及皇后在汀州不幸被清军所俘,死于福州。消息传来,腾蛟大为悲痛,厉兵保境如平时。

当隆武帝殉国的消息传到梧州,广西巡抚瞿式耜等立即返回肇庆拥立桂王朱由榔即位,改年号为永历,拜腾蛟为武英殿大学士,加太子太保。当时,王进才守益阳,闻清军渐逼,退出益阳,还守长沙。这时腾蛟处境十分困难。

1647年2月,清兵逼广东,桂王自肇庆逃到梧州,清军迅速攻下梧州,桂王再奔至桂林。这时,只有大学士瞿式耜坚守桂林,顽强抵抗,桂林才得以保全。当时湖湘一带,总督何腾蛟的部将及率领的荆襄十三家军与清军顽强的战斗起到了前卫作用。

这时,怀有野心的武冈总兵官刘承胤挟持桂王由桂林出走到全州,三月到武冈,由瞿式耜留守桂林。当时汉奸孔有德率领清军大举进攻长沙,马进忠、王进才等纷纷溃退。何腾蛟势孤,单骑走衡州。长沙、湘阴俱失,五月腾蛟至永州,不久,退驻白牙市(今湖南安东县)。

八月十三日,清兵破武冈,刘承胤以城降。桂王携带官眷奔靖州,九月返桂林。而城中只有焦琏一军,腾蛟虑势孤,率赵印选、胡一青入城相助。正危急时,南安侯郝摇旗忽拥众万余至,上下震动。摇旗与焦琏部将角斗,恰逢卢鼎亦带兵至。腾蛟从中调解,使桂林得以安定。于是腾蛟派遣焦琏、郝摇旗、卢鼎、赵印选、胡一青各营分别守兴安、灵川、义宁诸州县,兵势稍振。

十一月,清兵逼全州,腾蛟督五将共同御敌,亲自到营溶江口。次年二月,清军由湖南席卷而下,占领全州、兴安。郝摇旗败走桂林,挟桂王走柳州又奔南宁。三月,腾蛟在永宁闻讯,重返桂林。四月初六,腾蛟督焦琏、胡一青等分三门拒守,腾蛟督诸军鏖战,居中指挥。胡一青率将士,挥戟冲锋陷阵,叱咤撼山岳,清军被击退。腾蛟尾随至岩关,身先士卒,大战于兴安的三里桥。清军列阵塘铺营,漫布山谷,以四股侵入,腾蛟命赵印选率五司将士奋勇当先,多有斩获。直至酉刻,胡一青仍率兵继续战斗,至三里桥,诸将踊跃,无不以一当百,清军再退至兴安。初八日,腾蛟督诸将前至凤凰坪距三里许与清军大战于松林。清军伏兵炮声隆隆。腾蛟令四路出击,命赵印选、胡一青率诸标镇往来冲杀,鏖战良久,望之如在奔雷急电之中。标镇周金汤、熊朝佐奉令从凤凰坪左山横击,清军大败,死者山积,鸾桥之水为之不流。十六日,清军退走。

五月十五日,腾蛟指挥三军进攻全州城,自辰至酉,炮伤敌副参顾有能等45人。二十六日夜令赵印选督全营攻北关,焦琏督全营袭南关,蒲镇一营攻西关。次日卯刻胡一青先登城,生擒清巡抚李懋祖,押送桂林斩首。各营相继攻入,悉斩清军精锐。这次战役,八次大战,五次进攻,收复了全州。史称"全州大捷"。六月,江西的清降将金声桓、广州的清降将李成栋先后反正,据地归附,声势复振。在湖南的清军逐渐退去。秋七月,腾蛟进驻全州。八月,桂王自梧州入肇庆。腾蛟再派遣曹志建、卢鼎、焦琏、赵印选等率军攻永州。围三月,大小36战,至十一月,攻占永州。接着不久,连克宝庆、衡州、常德,以前所失的土地,渐次恢复,几乎收复了湖南全境,抗清声势为之大振。这时,广东、四川等地的抗清斗争再起。清军后方的榆园军、吕梁山的起义军和关中农民义军都发动了广泛的攻势,一时间,永历政权控制的区域扩大到了云南、贵州、广西、湖南、江西、四川、广东7省,出现了南明时期第一次抗清高潮。

但由于永历政权内部党派纷争,矛盾重重,农民军也受排挤打击,不能团结对敌,这就给清军以喘息的机会。加以南明军中军心涣散,纪律废弛,将帅、士卒怯懦贪鄙,不接受何腾蛟调遣约束,各路军马各行其事,严重地削弱了战斗力,以致在以后的争战中,马进忠烧常德走武冈,王进才放弃宝庆逃走,各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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