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的逍遥游全文及译文(我看不懂啊)主要讲了什么?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10浏览:3收藏

余光中的逍遥游全文及译文(我看不懂啊)主要讲了什么?,第1张

逍遥游

余光中

如果你有逸兴作太清的逍遥游行,如果你想在十二宫中缘黄道而散步,如果在蓝石英的幻境中你欲冉冉升起,蝉蜕蝶化,遗忘不快的自己,总而言之,如果你不幸患上,如果你不幸患了“观星癖”的话,则今夕,偏偏是今夕,你竟不能与我并观神话之墟,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我的观星,信目所之,纯然是无为的。两睫交瞬之顷,一瞥往返大千,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泠然善也。原非古代的太史,若有什么冒失的客星,将毛足加诸皇帝的隆腹,也不用我来烦心。也不是原始的舟子,无须在雾气弥漫的海上,裂眦辨认北极的天蒂。更非现代的天文学家或太空人,无须分析光谱或驾驶卫星。科学向太空看,看人类的未来,看月球的新殖民地,看地球人与火星人不可思议的星际战争。我向太空看,看人类的过去,看占星学与天宫图,祭司的梦,酋长的迷信。

于是大度山从平地涌起,将我举向星际,向万籁之上,霓虹之上。太阳统治了钟表的世界。但此地,夜犹未央,光族在钟表之外闪烁。亿兆部落的光族,在令人目眩的距离,交射如是微渺的清辉。半克拉的孔雀石。七分之一的黄玉扇坠。千分之一克拉的血胎玛瑙。盘古斧下的金刚石矿,天文学采不完万分之一。天河蜿蜒着敏感的神经,首尾相衔,传播高速而精致的触觉,南天穹的星阀热烈而显赫地张着光帜,一等星、二等星、三等星,争相炫耀他们的家谱,从Alpha到Beta到Zeta到Omega,串起如是的辉煌,迤逦而下,尾扫南方的地平。亘古不散的假面舞会,除倜傥不羁的彗星,除爱放烟火的陨星,除垂下黑面纱的朔月之外,星图上的姓名全部亮起。后羿的逃妻所见如此。自大狂的李白,自虐狂的李贺所见如此。利玛窦和徐光启所见亦莫不如此。星象是一种最晦涩的灿烂。

北天的星貌森严而冷峻,若阳光不及的冰柱。最壮丽的是北斗七星。这局棋下得令人目摇心悸,大惑不解。自有八卦以来,任谁也挪不动一只棋子,从天枢到瑶光,永恒的颜面亿代不移。棋局未终,观棋的人类一代代死去。惟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圣人以前,诗人早有这狂想。想你在平旷的北方,巍峨地升起,阔大的斗魁上斜着偌长的斗柄,但不能酌一滴饮早期的诗人。那是天真的时代,圣人未生,青牛未西行。那是青铜时代,云梦的瘴疠未开,鱼龙遵守大禹的秩序,吴市的吹箫客白发未白。那是多神的时代,汉族会唱歌的时代,有梅野有蔓草,自由恋爱的时代。快乐的Pre-Confucian的时代。

百仞下,台中的灯网交织现代的夜。湿红流碧,林阴道的彼端,霓虹茎连的繁华。脚下是,不快乐的Post-Confucian的时代。凤凰不至,麒麟绝迹,龙只是观光事业的商标。八佾在龙山寺凄凉地舞着。圣裔饕餮着国家的俸禄。龙种流落在海外。诗经蟹行成英文。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招商局的吨位何止一苇,奈何河广如是,浅浅的海峡隔绝如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今人竟羡古人能老于江南。江南可哀,可哀的江南。惟庾信头白在江南之北,我们头白在江南之南。嘉陵江上,听了八年的鹧鸪,想了八年的后湖,后湖的黄鹂。过了十五个台风季,淡水河上,并蜀江的鹧鸪亦不可闻。帝遣巫阳招魂,在海南岛上,招北宋的诗人。“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这里已是中国的至南,雁阵惊寒,也不越浅浅的海峡。雁阵向衡山南下。逃亡潮冲击着香港。留学女生向东北飞,成群的孔雀向东北飞,向新大陆。有一种候鸟只去不回。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喷射机在云上滑雪,多逍遥的游行!曾经,我们也是泱泱的上国,万邦来朝,皓首的苏武典多少属国。长安矗第八世纪的纽约,西来的驼队,风沙的软蹄踏大汉的红尘。曾几何时,五陵少年竟亦洗碟子,端菜盘,背负摩天楼沉重的阴影。而那些长安的丽人,不去长堤,便深陷书城之中,将自己的青春编进洋装书的目录。当你的情人已改名玛丽,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历史健忘,难为情的,是患了历史感的个人。三十六岁,常怀千万的忧愁。千岁前,宋朝第一任天子刚登基,黄袍犹新,一朵芬芳的文化欲绽放。欧洲在深邃的中世纪深处冬眠,拉丁文的祈祷有若梦呓。知晦朔的朝菌最可悲。八股文。裹脚巾。阿Q的辫子。鸦片的毒氛。租界流满了惨案流满了租界。大国的青睐翻成了白眼。小国反复着排华运动。朝菌死去,留下更阴湿的朝菌,而晦朔犹长,夜犹未央。东方的大帝国纷纷死去。巴比伦死去。波斯和印度死去。亚洲横陈史前兽的遗骸,考古家的乐园是广墟。南有冥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惠蛄啊惠蛄,我们是阅历春秋的惠蛄。不,我们阅历的,是战国,是军阀,是太阳旗,是弯弯的镰刀如月。

夜凉如浸,虫吟似泣。星子的神经系统上,挣扎着许多折翅的光源,如果你使劲拧天蝎的毒尾,所有的星子都会呼痛。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幻觉罢了。天苍苍何高也,绝望的手臂岂得而扪之?永恒仍然在拍打密码,不可改不可解的密码,自补天自屠日以来,就写在那上面,那种磷质的形象!似乎在说:就是这个意思。不周山倾时天柱倾时是这个意思。长城下,运河边是这个意思。扬州和嘉定的大屠城是这个意思。卢沟桥上,重庆的山洞里,莫非是这个意思。然则御风飞行,泠然善乎,泠然善乎?然则孔雀东北飞,是逍遥游乎,是行路难乎?曾经,也在密西西比的岸边,一座典型的大学城里,面对无欢的西餐,停杯投叉,不能卒食。曾经,立在密歇根湖岸的风中,看冷冷的日色下,钢铁的芝城森寒而黛青。日近,长安远。迷失的五陵少年,鼻酸如四川的泡菜。曾经啊,无寐的冬夕,立在雪霁的星空下,流泪想刚死的母亲,想初出世的孩子。但不曾想到,死去的不是母亲,是古中国,初生的不是女婴,是五四。喷射机两日的航程,感情上飞越半个世纪。总是这样。松山之后是东京之后是阿拉斯加是西雅图。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长风破浪,云帆可济沧海,行路难。行路难。沧海的彼岸,是雪封的思乡症,是冷冷清清的圣诞,空空洞洞的信箱和更空洞的学位。

是的,这是行路难的时代。逍遥游,只是范蠡的传说。东行不易,北归更加艰难。兵燹过后,江南东北,可以想见有多荒凉。第二度去国的前夕,曾去佛寺的塔影下祭告先人的骨灰。锈铜钟敲醒的记忆里,二百根骨骼重历六年前的痛楚。六年了!前半生的我陪葬在这小木匣里。我生在王国维投水的次年。封闭在此中的,是沦陷区的岁月,抗战的岁月,仓皇南奔的岁月,行路难的记忆,逍遥游的幻想。十岁的男孩,已经咽下了国破的苦涩。高淳古刹的香案下,听一夜妇孺的惊呼和悲啼。太阳旗和游击队拉锯战的地区,白昼匿太湖的芦苇丛中,日落后才摇橹归岸,始免于锯齿之噬。舟沉太湖,母与子抱宝丹桥础始免于溺死。然后是上海的法租界。然后是香港海上的新年。滇越路的火车,览富良江岸的桃花。高亢的昆明。险峻的山路。母子颠簸成两条黄鱼。然后是海棠溪的渡船,重庆的团圆。月圆时的空袭,迫人疏散。于是六年的中学生活开始,草鞋磨穿,在悦来场的青石板路。令人涕下的抗战歌谣。令人近视的教科书和油灯。桐油灯的昏焰下,背新诵的古文,向鬓犹未斑的父亲,向扎鞋底的母亲,伴着瓦上急骤的秋雨急骤地灌肥巴山的秋池……钟声的余音里,黄昏已到寺,黑僧衣的蝙蝠从逝去的日子里神经质地飞来。这是台北的郊外,观音山已经卧下来休憩。

栩栩然梦蝶。蘧蘧然庄周。巴山雨,台北钟。巴山夜雨。拭目再看时,已经有三个小女孩喊我父亲。熟悉的陌生,陌生的变成熟悉。千级的云梯下,未完的出国手续待我去完成。将有远游。将经历更多的关山难越,在异域。又是松山机场的挥别,东京御河的天鹅,太平洋的云层,芝加哥的黄叶。六年后,北太平洋的卷云,犹卷着六年前乳色的轻罗。初秋的天一天比一天高。初秋的云,一片比一片白净比一片轻。裁下来,宜绘唐寅的扇面,题杜牧的七绝。且任它飞去,且任它羽化飞去。想这已是秋天了,内陆的蓝空把地平线都牧得很辽很远。北方的黄土平野上,正是驰马射雕的季节。雕落下。萧萧的红叶红叶啊落下,自枫林。于是下面是冷碧零丁的吴江。于是上面,只剩下白寥寥的无限长的楚天。怎么又是九月又是九月了呢木兰舟中,该有楚客扣舷而歌,“悲哉秋之为气也,栗兮若在远行!”

远行。远行。念此际,另一个大陆的秋天,成熟得多美丽。碧云天。黄叶地。爱荷华的黑土沃原上,所有的瓜该又重又肥了。印第安人的落日熟透时,自摩天楼的窗前滚下。当暝色登高楼的电梯,必有人在楼上忧愁。摩天三十六层楼,我将在哪一层朗吟登楼赋?可想到,即最高的一层,也眺不到长安?当我怀乡,我怀的是大陆的母体,啊,诗经中的北国,楚辞中的南方!当我死时,愿江南的春泥覆盖在我的身上,当我死时。

当我死时。当我生时。当我在东南的天地间漂泊。战争正在海峡里焚烧。饿殍和冻死骨陈尸在中原。黄巾之后有董卓的鱼肚白有安禄山的鱼肚白后有赤眉有黄巢有白莲。始皇帝的赤焰们在高呼,战神万岁!战争燃烧着我们,燃烧着你们的髯发我们的眉睫。当我死时,老人星该垂下白髯,战火烧不掉的白髯,为我守坟。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当我物化,当我归彼大荒,我必归彼芥子归彼须弥归彼地下之水空中之云。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塑历史,塑自己的花岗石面,当时间在我的呼吸中燃烧。当我的三十六岁在此刻燃烧在笔尖燃烧在创造创造里燃烧。当我狂吟,黑暗应匍匐静听,黑暗应见我髯发奋张,为了痛苦地欢欣地热烈而又冷寂地迎接且抗拒时间的巨火,火焰向上,挟我的长发挟我如翼的长发而飞腾。敢在时间里自焚。必在永恒里结晶。

惟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有一种疯狂的历史感在我体内燃烧,倾北斗之酒亦无法浇熄。有一种时间的乡愁无药可医。台中的夜市在山麓奇幻地闪烁,紫水晶的盘中眨着玛瑙的眼睛。相思林和凤凰木外,长途巴士沉沉地自远方来,向远方去,一若公路起伏的鼾息。空中弥漫着露滴的凉意,和新割过的草根的清香。当它沛沛然注入肺叶,我的感觉遂透彻而无碍,若火山脚下,一块纯白多孔的浮石。清醒是幸福的。未来的大劫中,惟清醒可保自由。星空的气候是清醒的秩序。星空无限,大罗盘的星空啊,创宇宙的抽象大壁画,玄妙而又奥秘,百思不解而又百读不厌,而又美丽得令人绝望地赞叹。天河的巨瀑喷洒而下,蒸起螺旋的星云和星云,但水声渺永不可闻。光在卵形的空间无休止地飞啊飞,在天河的漩涡里作星际航行,无所谓现代,无所谓古典,无所谓寒武纪或冰河时期。美丽的卵形里诞生了光,千轮太阳,千只硕大的蛋黄。美丽的卵形诞生了我,亦诞生后稷和海伦。七夕已过,织女的机杼犹纺织多纤细的青白色的光丝。五千年外,指环星云犹谜样在旋转。这婚礼永远在准备,织云锦的新娘永远年轻。五千年前,我的五立方的祖先正在昆仑山下正在黄河源濯足。然则我是谁呢?我是谁呢?呼声落在无回音的,岛宇宙的边陲。我是谁呢?我——是——谁?一瞬间,所有的光都息羽回顾,猬集在我的睫下。你不是谁,光说,你是一切。你是侏儒中的侏儒,至小中的至小。但你是一切。你的魂魄烙着北京人全部的梦魇和恐惧。只要你愿意,你便立在历史的中流。在战争之上,你应举起自己的笔,在饥馑在黑死病之上。星裔罗列,虚悬于永恒的一顶皇冠,多少克拉多少克拉的荣耀,可以为智者为勇者加冕,为你加冕。如果你保持清醒,而且屹立得够久。你是空无。你是一切。无回音的大真空中,光,如是说。

逍遥游

余光中

如果你有逸兴作太清的逍遥,如果你想在十二宫中缘黄道而散步,如果在蓝石英的幻境中你欲冉冉升起,蝉蜕蝶化,遗忘不快的自己,总而言之,如果你不幸患上,如果你不幸患了“观星癖”的话,则今夕,偏偏是今夕,你竟不能与我并观神话之墟,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我的观星,信目所之,纯然是无为的。两睫交瞬之顷,一瞥往返大千,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泠然善也。原非古代的太史,若有什么冒失的客星,将毛足加诸皇帝的隆腹,也不用我来烦心。也不是原始的舟子,无须在雾气弥漫的海上,裂眦辨认北极的天蒂。更非现代的天文学家或太空人,无须分析光谱或驾驶卫星。科学向太空看,看人类的未来,看月球的新殖民地,看地球人与火星人不可思议的星际战争。我向太空看,看人类的过去,看占星学与天宫图,祭司的梦,酋长的迷信。

于是大度山从平地涌起,将我举向星际,向万籁之上,霓虹之上。太阳统治了钟表的世界。但此地,夜犹未央,光族在钟表之外闪烁。亿兆部落的光族,在令人目眩的距离,交射如是微渺的清辉。半克拉的孔雀石。七分之一的黄玉扇坠。千分之一克拉的血胎玛瑙。盘古斧下的金刚石矿,天文学采不完万分之一。天河蜿蜒着敏感的神经,首尾相衔,传播高速而精致的触觉,南天穹的星阀热烈而显赫地张着光帜,一等星、二等星、三等星,争相炫耀他们的家谱,从Alpha到Beta到Zeta到Omega,串起如是的辉煌,迤逦而下,尾扫南方的地平。亘古不散的假面舞会,除倜傥不羁的彗星,除爱放烟火的陨星,除垂下黑面纱的朔月之外,星图上的姓名全部亮起。后羿的逃妻所见如此。自大狂的李白,自虐狂的李贺所见如此。利玛窦和徐光启所见亦莫不如此。星象是一种最晦涩的灿烂。

北天的星貌森严而冷峻,若阳光不及的冰柱。最壮丽的是北斗七星。这局棋下得令人目摇心悸,大惑不解。自有八卦以来,任谁也挪不动一只棋子,从天枢到瑶光,永恒的颜面亿代不移。棋局未终,观棋的人类一代代死去。惟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圣人以前,诗人早有这狂想。想你在平旷的北方,巍峨地升起,阔大的斗魁上斜着偌长的斗柄,但不能酌一滴饮早期的诗人。那是天真的时代,圣人未生,青牛未西行。那是青铜时代,云梦的瘴疠未开,鱼龙遵守大禹的秩序,吴市的吹箫客白发未白。那是多神的时代,汉族会唱歌的时代,有梅野有蔓草,自由恋爱的时代。快乐的Pre-Confucian的时代。

百仞下,台中的灯网交织现代的夜。湿红流碧,林阴道的彼端,霓虹茎连的繁华。脚下是,不快乐的Post—Confucian的时代。凤凰不至,麒麟绝迹,龙只是观光事业的商标。八佾在龙山寺凄凉地舞着。圣裔饕餮着国家的俸禄。龙种流落在海外。诗经蟹行成英文。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招商局的吨位何止一苇,奈何河广如是,浅浅的海峡隔绝如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今人竟羡古人能老于江南。江南可哀,可哀的江南。惟庾信头白在江南之北,我们头白在江南之南。嘉陵江上,听了八年的鹧鸪,想了八年的后湖,后湖的黄鹂。过了十五个台风季,淡水河上,并蜀江的鹧鸪亦不可闻。帝遣巫阳招魂,在海南岛上,招北宋的诗人。“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这里已是中国的至南,雁阵惊寒,也不越浅浅的海峡。雁阵向衡山南下。逃亡潮冲击着香港。留学女生向东北飞,成群的孔雀向东北飞,向新大陆。有一种候鸟只去不回。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喷射机在云上滑雪,多逍遥的!曾经,我们也是泱泱的上国,万邦来朝,皓首的苏武典多少属国。长安矗第八世纪的纽约,西来的驼队,风沙的软蹄踏大汉的红尘。曾几何时,五陵少年竟亦洗碟子,端菜盘,背负摩天楼沉重的阴影。而那些长安的丽人,不去长堤,便深陷书城之中,将自己的青春编进洋装书的目录。当你的情人已改名玛丽,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历史健忘,难为情的,是患了历史感的个人。三十六岁,常怀千万的忧愁。千岁前,宋朝第一任天子刚登基,黄袍犹新,一朵芬芳的文化欲绽放。欧洲在深邃的中世纪深处冬眠,拉丁文的祈祷有若梦呓。知晦朔的朝菌最可悲。八股文。裹脚巾。阿Q的辫子。鸦片的毒氛。租界流满了惨案流满了租界。大国的青睐翻成了白眼。小国反复着排华运动。朝菌死去,留下更阴湿的朝菌,而晦朔犹长,夜犹未央。东方的大帝国纷纷死去。巴比伦死去。波斯和印度死去。亚洲横陈史前兽的遗骸,考古家的乐园是广墟。南有冥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惠蛄啊惠蛄,我们是阅历春秋的惠蛄。不,我们阅历的,是战国,是军阀,是太阳旗,是……

夜凉如浸,虫吟似泣。星子的神经系统上,挣扎着许多折翅的光源,如果你使劲拧天蝎的毒尾,所有的星子都会呼痛。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幻觉罢了。天苍苍何高也,绝望的手臂岂得而扪之永恒仍然在拍打密码,不可改不可解的密码,自补天自屠日以来,就写在那上面,那种磷质的形象!似乎在说:就是这个意思。不周山倾时天柱倾时是这个意思。长城下,运河边是这个意思。扬州和嘉定的大屠城是这个意思。卢沟桥上,重庆的山洞里,莫非是这个意思。然则御风飞行,泠然善乎,泠然善乎然则孔雀东北飞,是逍遥游乎,是行路难乎曾经,也在密西西比的岸边,一座典型的大学城里,面对无欢的西餐,停杯投叉,不能卒食。曾经,立在密歇根湖岸的风中,看冷冷的日色下,钢铁的芝城森寒而黛青。日近,长安远。迷失的五陵少年,鼻酸如四川的泡菜。曾经啊,无寐的冬夕,立在雪霁的星空下,流泪想刚死的母亲,想初出世的孩子。但不曾想到,死去的不是母亲,是古中国,初生的不是女婴,是五四。喷射机两日的航程,感情上飞越半个世纪。总是这样。松山之后是东京之后是阿拉斯加是西雅图。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长风破浪,云帆可济沧海,行路难。行路难。沧海的彼岸,是雪封的思乡症,是冷冷清清的圣诞,空空洞洞的信箱和更空洞的学位。

是的,这是行路难的时代。逍遥游,只是范蠡的传说。东行不易,北归更加艰难。兵燹过后,江南东北,可以想见有多荒凉。第二度去国的前夕,曾去佛寺的塔影下祭告先人的骨灰。锈铜钟敲醒的记忆里,二百根骨骼重历六年前的痛楚。六年了!前半生的我陪葬在这小木匣里。我生在王国维投水的次年。封闭在此中的,是沦陷区的岁月,抗战的岁月,仓皇南奔的岁月,行路难的记忆,逍遥游的幻想。十岁的男孩,已经咽下了国破的苦涩。高淳古刹的香案下,听一夜妇孺的惊呼和悲啼。太阳旗和游击队拉锯战的地区,白昼匿太湖的芦苇丛中,日落后才摇橹归岸,始免于锯齿之噬。舟沉太湖,母与子抱宝丹桥础始免于溺死。然后是上海的法租界。然后是香港海上的新年。滇越路的火车,览富春江岸的桃花。高亢的昆明。险峻的山路。母子颠簸成两条黄鱼。然后是海棠溪的渡船,重庆的团圆。月圆时的空袭,迫人疏散。于是六年的中学生活开始,草鞋磨穿,在悦来场的青石板路。令人涕下的抗战歌谣。令人近视的教科书和油灯。桐油灯的昏焰下,背新诵的古文,向鬓犹未斑的父亲,向扎鞋底的母亲,伴着瓦上急骤的秋雨急骤地灌肥巴山的秋池……钟声的余音里,黄昏已到寺,黑僧衣的蝙蝠从逝去的日子里神经质地飞来。这是台北的郊外,观音山已经卧下来休憩。

栩栩然蝴蝶。蘧蘧然庄周。巴山雨,台北钟。巴山夜雨。拭目再看时,已经有三个小女孩喊我父亲。熟悉的陌生,陌生的变成熟悉。千级的云梯下,未完的出国手续待我去完成。将有远游。将经历更多的关山难越,在异域。又是松山机场的挥别,东京御河的天鹅,太平洋的云层,芝加哥的黄叶。六年后,北太平洋的卷云,犹卷着六年前乳色的轻罗。初秋的天一天比一天高。初秋的云,一片比一片白净比一片轻。裁下来,宜绘唐寅的扇面,题杜牧的七绝。且任它飞去,且任它羽化飞去。想这已是秋天了,内陆的蓝空把地平线都牧得很辽很远。北方的黄土平野上,正是驰马射雕的季节。凋落下。萧萧的红叶红叶啊落下,自枫林。于是下面是冷碧零丁的吴江。于是上面,只剩下白寥寥的无限长的楚天。怎么又是九月又是九月了呢木兰舟中,该有楚客扣舷而歌,“悲哉秋之为气也,栗兮若在远行!”

远行。远行。念此际,另一个大陆的秋天,成熟得多美丽。碧云天。黄叶地。爱荷华的黑土沃原上,所有的瓜该又重又肥了。印第安人的落日熟透时,自摩天楼的窗前滚下。当暝色登高楼的电梯,必有人在楼上忧愁。摩天三十六层楼,我将在哪一层朗吟登楼赋可想到,即最高的一层,也眺不到长安当我怀乡,我怀的是大陆的母体,啊,诗经中的北国,楚辞中的南方!当我死时,愿江南的春泥覆盖在我的身上,当我死时。

当我死时。当我生时。当我在东南的天地间漂泊。战争正在海峡里焚烧。饿殍和冻死骨陈尸在中原。黄巾之后有董卓的鱼肚白有安禄山的鱼肚白后有赤眉有黄巢有白莲。始皇帝的赤焰们在高呼,战神万岁!战争燃烧着我们,燃烧着你们的髯发我们的眉睫。当我死时,老人星该垂下白髯,战火烧不掉的白髯,为我守坟。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当我物化,当我归彼大荒,我必归彼芥子归彼须弥归彼地下之水空中之云。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塑历史,塑自己的花岗石面,当时间在我的呼吸中燃烧。当我的三十六岁在此刻燃烧在笔尖燃烧在创造创造里燃烧。当我狂吟,黑暗应匍匐静听,黑暗应见我髯发奋张,为了痛苦地欢欣地热烈而又冷寂地迎接且抗拒时间的巨火,火焰向上,挟我的长发挟我如翼的长发而飞腾。敢在时间里自焚。必在永恒里结晶。

惟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有一种疯狂的历史感在我体内燃烧,倾北斗之酒亦无法浇熄。有一种时间的乡愁无药可医。台中的夜市在山麓奇幻地闪烁,紫水晶的盘中眨着玛瑙的眼睛。相思林和凤凰木外,长途巴士沉沉地自远方来,向远方去,一若公路起伏的鼾息。空中弥漫着露滴的凉意,和新割过的草根的清香。当它沛沛然注入肺叶,我的感觉遂透彻而无碍,若火山脚下,一块纯白多孔的浮石。清醒是幸福的。未来的大劫中,惟清醒可保自由。星空的气候是清醒的秩序。星空无限,大罗盘的星空啊,创宇宙的抽象大壁画,玄妙而又奥秘,百思不解而又百读不厌,而又美丽得令人绝望地赞叹。天河的巨瀑喷洒而下,蒸起螺旋的星云和星云,但水声渺永不可闻。光在卵形的空间无休止地飞啊飞,在天河的漩涡里作星际航行,无所谓现代,无所谓古典,无所谓寒武纪或冰河时期。美丽的卵形里诞生了光,千轮太阳,千只硕大的蛋黄。美丽的卵形诞生了我,亦诞生后稷和海伦。七夕已过,织女的机杼犹纺织多纤细的青白色的光丝。五千年外,指环星云犹谜样在旋转。这婚礼永远在准备,织云锦的新娘永远年轻。五千年前,我的五立方的祖先正在昆仑山下正在黄河源濯足。然则我是谁呢我是谁呢呼声落在无回音的,岛宇宙的边陲。我是谁呢我——是——谁一瞬间,所有的光都息羽回顾,猬集在我的睫下。你不是谁,光说,你是一切。你是侏儒中的侏儒,至小中的至小。但你是一切。你的魂魄烙着北京人全部的梦魇和恐惧。只要你愿意,你便立在历史的中流。在战争之上,你应举起自己的笔,在饥馑在黑死病之上。星裔罗列,虚悬于永恒的一顶皇冠,多少克拉多少克拉的荣耀,可以为智者为勇者加冕,为你加冕。如果你保持清醒,而且屹立得够久。你是空无。你是一切。无回音的大真空中,光,如是说。

1964年8月20日于台北

1魔兽迷失幻境攻略

我们在感情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

2魔兽迷失幻境攻略图文

大陆男歌手,代表作《迷失在幻想中》。

3迷失幻境地图

《迷失在幻想》由徐有根、徐V5、徐有根合作演出工作室。

4魔兽迷失幻境攻略用什么套装

谁年轻不失落,谁年轻不年轻?接下来,让让我们享受失落的梦境。有请。

5魔兽迷失幻境攻略大全

意味着在这个空间失去了你的心和外貌。

6探索迷失幻境攻略

《烟花易冷》是一首由文森特方作词,编曲,周杰伦作曲演唱,收录于《周杰伦2010年5月18日发行的s专辑《跨时代》。

755-79000这首歌歌词古典优美,意境深远。歌曲以北魏洛阳城为背景,古典意味浓郁,旋律优美,历史感深刻。这首歌唱出了一个关于历史的沧桑、兴衰的无常的问题,让人听了,眼前浮现出一幅古老的画面:佛塔遍地,顷刻间变得空荡;刀光剑影,沧桑巨变。这一切都发生在洛阳,人们每天生活的地方。它不仅对过去的衰落感到失望,而且对现在的繁荣感到自豪。

7魔兽迷失幻境攻略视频

好用。

爱与夜陈_的天赋是幻觉和困惑的瞳孔。使用天赋时瞳孔会变红,攻击性强,可以射击附近目标;也可以用来强制终止某些项目的操作;能够创造幻境,幻境的强弱似乎取决于进入幻境的人的能力,能够抹去对方的一部分梦境结束后的记忆。

8迷失幻境

血饮传奇游戏进入幻境迷失通道后,需要打开地图。地图上的蓝点表示两个迷失通道的入口,人物当前的位置是橙点,红点是幻境的BOSS位置。

进入三楼迷失通道后,打开地图,然后选择距离较近的通道入口,选择距离较远的返回幻境三楼。

进入下一个迷失通道后,此时一定不要贪图捷径选择与当前位置接近的迷失通道入口,否则你赢了不要去见老板,否则会浪费你的时间。

一定要进入失落通道的入口,离现在的入口很远。进入后,打开地图界面。这时候就可以看到老板的位置了,点开老板的位置。

9魔兽迷失之境攻略

迷失的环境指的是迷失的环境,迷失的情境。想象一下辽阔的草原和广袤的森林。人陷入这样的境地,走着走着就会迷失方向,方向会让自己无法走出这个浩瀚的环境,于是这个环境就成了迷失的环境。当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可以Idon’我找不到生活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处于迷茫的境地。

抖音艾辰长什么样子

从上看,长的很帅气,也很阳光。

抖音艾辰并没爆出过太多的照片,其中大多数还是遮脸照,可以说作为一名网红歌手,艾辰也是很具有个性的。虽说艾辰几乎不怎么露脸,但是艾辰还是凭借着它独特的嗓音和优美的歌声,受到了很多抖音、全民K歌、酷狗等音乐APP使用者,并且也推出来自己的音乐单曲《来不及说再见》,《桃花凉》。

艾辰的真实照片在网上也是有的,但是艾辰本人更希望自己的粉丝喜欢自己的歌声就好,不要去打扰他,对他和他周围的人的生活带去不必要的麻烦。艾辰他声音很独特,在翻唱其他歌手的作品时总能唱出自己的风味,而古风歌则显得更加明显。但艾辰也并没有满足于自己的翻唱受到很多人都喜爱,而是挑战出自己的新歌,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

艾辰一直都是一位很努力也很有天赋的歌手,他的歌声独具特色,也希望你也能够喜欢艾辰和他的歌。

《迷失幻境》吉他谱_王忻辰/IN-K_G调弹唱六线谱_高清谱分享,《迷失幻境》是由王忻辰/IN-K演唱的一首歌,不知从几时起就逐渐流失了温柔,慢慢慢慢成为心中的痛。来不及说出口的抱歉,来不及许你的未来,来不及感受来日方长。沉溺于我们的昨天,可我真的不想迷失在这幻境里找不到自己。 再次相见不知道到何时,虽然你已渐渐远去,但在心中,却并没有远离。

迷失幻境吉他谱是根据歌手(N-K/王忻辰)的歌曲编配的吉他谱。这首歌曲在视频平台抖音最近很火。所以把谱子推荐给大家。谱子采用G调指法,变调夹夹二品。感谢100吉他网编辑整理此曲谱。没时间对你说对不起,您已经离开了我。 这首歌最近在抖音平台非常流行,很多人对这首歌曲情有独钟。 旋律和歌词是很不错的。 这个版本与原始版本的氛围相比,我更加喜欢这首。曲子的节奏感和活泼的歌词最能打动人心。使人们忘记所有的烦恼。 当你我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星星都像尘土飞扬那样,你的魅力征服了周围的色彩。

曹雪芹生平:康熙年表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年),一说雍正二年(1724年),曹雪芹生于金陵(江苏省南京市),祖籍辽阳。裕瑞《枣窗闲笔》记载过:“其人(雪芹)身胖,头广而色黑,善谈吐,风雅游戏,触境生春;闻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己丑)二月初八日曹寅有女出嫁,亦为王妃。康熙五十年三月(1711年辛卯),(曹寅的次子)曹珍夭折。曹_约十五岁左右,“程朱理必探”。字号: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所处时代:清代。出生地:江宁(今南京)。出生时间:约1715年5月28日(康熙五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去世时间:约1763年2月12日(乾隆壬午除夕)。别称:曹雪芹。主要作品:《葬花吟》《西江月》《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红楼梦十二曲——虚花悟》《红楼梦十二曲——喜冤家》等。

关于曹雪芹的详细内容,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为您进行介绍:

一、曹雪芹的诗词

《咏白海棠》、《好了歌》、《葬花吟》、《咏菊》、《宁府上房对联》、《西江月》、《金陵十二钗正册——钗、黛》、《杏帘在望》、《太虚幻境对联》、《好了歌注》、《红楼梦曲-留余庆》、《簪菊》、《秋窗风雨夕》、《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红楼梦十二曲——引子》、《赞林黛玉》、《问菊》、《警幻仙姑赋》、《__词》、《红楼梦十二曲——飞鸟各投林》。

二、小说创作

《红楼梦》一书所反映的是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时代的社会生活画面,正是历史上的所谓乾隆盛世,其实在王朝鼎盛的背后存在着种种的矛盾,也隐藏着重重的危机。

康熙末年,皇子们分朋树党,争权谋位。最后是四皇子胤稹夺得了帝位,这就是雍正皇帝。雍正即位后,立即开展了一场穷治政敌的凶残斗争,残酷地迫害与己争夺皇位的诸兄弟和异己的政治势力。曹雪芹的嗣父曹_就是因跟皇室派别斗争有牵连被罢官,抄家。

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以自己和亲戚家庭的败落为创作素材的,因此带有一定的回忆性质;但他创作的《红楼梦》是小说而不是自传,不能把《红楼梦》作为曹雪芹的自传看待。

1727年(雍正五年)末、1728年(雍正六年)初,曹_因织造差员勒索驿站及亏空公款等罪,被下旨抄家,曹_被“枷号”,曹寅遗孀与小辈等家口迁回北京,靠发还的崇文门外少量房屋度日。曹家从此败落。经历这样家族变迁的曹雪芹,因此而获得对贵族之家种种黑暗与罪恶的深切体验,这便成为他创作《红楼梦》重要的生活基础。《红楼梦》创作开始时,雪芹年未二十。他前后花了十年时间,经五次增删修改,在他30岁之前,全书除有少数章回未分定,因而个别回目也须重拟确定,以及有几处尚缺诗待补外,正文部份已基本草成(末回叫“警幻情榜”),书稿匆匆交付其亲友脂砚斋等人加批誊清。最后有十年左右时间,雪芹是在北京西郊某山村度过的。不知是交通不便还是另有原因,他似乎与脂砚斋等人极少接触,也没有再去做书稿的扫尾工作,甚至没有迹象表明他审读、校正过已誊抄出来的那部份书稿,也许是迫于生计只好暂时辍笔先作“稻粱谋”吧。其友人敦诚曾写诗对他规劝,希望他虽僻居山村,仍能继续像从前那样写书:“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寄怀曹雪芹》)

三、身世籍贯

关于曹雪芹,很多方面仍难有定论,除却生卒年的争议,他的字、号也不能十分确定,按照曹雪芹的好友张宜泉的说法,应该是“姓曹名沾,字梦阮,号芹溪居士”,但有的研究者认为他的“字”是“芹圃”,“号”是“雪芹”。他的生卒年问题,已经争论了几十年。他的生年,主要有二种看法,一种认为他生于公元1715年,即康熙五十四年乙未;另一种说法认为他出生于公元1724年,即雍正二年甲辰。他的卒年,主要有三种看法,一种认为他卒于公元1763年2月12日,即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另一种看法认为他卒于公元1764年2月1日,即乾隆二十八年癸未除夕;还有一种看法认为他卒于公元1764年初春,即乾隆二十九年甲申岁首。曹雪芹的父亲——曹_是贾母的原型——李氏的过继子(李氏的丈夫曹寅的侄子)。曹雪芹的上世的籍贯,现有几种看法,一是河北丰润,于明永乐(明成祖年号,1403—1424)年间还至辽东铁岭,后来跟随清兵入关,一是辽阳,他的上祖曹振彦原是明代驻守辽东的下级军官,大约于天命六年后金攻下了辽阳时归附,以后随清军入关。

身世考证曹振彦归附后金以后,先是属佟良性管辖,后来又归了多尔衮属下的满州正白旗,当了佐领。旋即跟随清兵入关。曹振彦在入关前的明、金战争中以及入关后的平姜_之叛的战争中是立过功的,他历任过山西吉州知州、阳和府知府、浙江盐法道等官职。曹家的发迹,实是从曹振彦开始的。此后,曹振彦之媳,即曹玺之妻孙氏当了康熙的保母。1663年(康熙二年),曹玺首任江宁织造之职,专差久任,至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在江宁织造任上病故,康熙旋即命其子曹寅任苏州织造,后又继任江宁织造、两淮巡盐御史等职务。并命其纂刻《全唐诗》《佩文韵府》等书于扬州。曹寅之所以很得康熙的信任和赏识,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康熙最重要的教引嬷嬷(康熙曾对别人介绍曹寅之母时说过:此吾家老人也。)曹寅又曾是康熙的陪读,是康熙儿时的玩伴。所以康熙南巡六次曹寅家曾主持过四次接驾大典。1712年(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在扬州任上病危,康熙特命千里马送药拯救,只可惜曹寅已死。曹寅病故后,康熙又因极其宠爱曹寅,就叫其子曹_继任江宁织造(那时好像不许世袭)。不幸的是1714年(康熙五十三年)曹_病故,康熙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宣)之子曹_过继给曹寅的妻子李氏并继任织造之职,直至1727年(雍正五年)12月24日曹_被抄家败落,曹家在江南祖孙三代先后共历60余年。曹雪芹就是出生在南京的。直到1728年(雍正六年)曹家抄没后才全家返回北京。当时,曹雪芹尚年幼,按生于乙未说是虚岁是四岁,按生于甲辰说是虚岁五岁。曹家回北京以后的情况,文献绝少记载,曹_曾经在给康熙的奏折里说道:“惟京中住房二所,外城鲜鱼口空房一所,通州典地六百亩,张家湾当铺一所,本银七千两”等等。曹雪芹在穷愁困顿中于公元1763年或1764年即乾隆二十七年或二十八年的除夕去世。他的不朽巨著《石头记》的前80回,早在他去世前十年左右就已经传抄问世;书的后半部分据专家们研究,认为基本上已经完成,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未能传抄行世,后来终于迷失,这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武阳说300年前《南昌武阳曹氏宗谱》问世,武阳镇曹村是曹雪芹祖籍地。2010年4月8日,在浙江图书馆。找到了300年前的《南昌武阳曹氏宗谱》,这是一本300年前保存完好的《南昌武阳曹氏宗谱》的手抄本。在这本1693年修的《南昌武阳曹氏宗谱》里就清楚地记载了“盖自永乐二年,始祖伯亮公从豫章武阳渡协弟溯江北上,一卜居于丰润咸宁里,一卜居于辽东铁岭卫。则武阳者,洵吾始祖所发祥之地也。”和武阳曹氏的宗谱记载完全一样。历史的清楚记载,事实胜于雄辩,武阳镇曹家是就是曹雪芹南宋祖籍地,千真万确。曹雪芹南宋祖籍地在武阳。自中央电视台1994年报道以来,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全国很多的红学曹学专家都为之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来武阳曹家深入研究考察,周汝昌对曹雪芹祖籍更是研究之深,并亲笔题字:《曹雪芹祖籍武阳镇》。这部清康熙三十二年(公元1693年)《江西南昌武阳曹氏宗谱》的出现,不但证明了南昌武阳曹氏宗谱的真实性,还为研究探讨红学和曹学的专家提供了重要的研究依据。《南昌武阳曹氏宗谱》不但记录了曹氏的世系和世序,还清楚地记录了曹氏的迁徒志和祠堂志。从这本宗谱可以得知:曹雪芹南宋祖籍地在武阳镇,300年前就有真实的记载和认定!看到这本300年前的修的《武阳曹氏宗谱,几十年来曹雪芹祖籍地的争论,考察,研究,今天真相大白,所幸的是许多专家能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与历史记载一模一样,应感心慰。

乳山说据最新研究成果显示,曹雪芹高祖曹玺是被清军自胶东半岛虏获,因同姓而被曹振彦收养,因此曹雪芹祖籍地的研究应以曹玺为主,而不能把曹振彦的祖籍地当做曹雪芹祖籍地。致力于红学研究的曹祖义先生从1998年就提出曹雪芹是曹髦后裔,同曹祖义是宗亲的观点。并在全国红学大会上发表其研究成果,获得了部分红学家的认可。曹祖义说,曹雪芹的祖籍在乳山,不管从历史资料上,还是曹雪芹在书中亲撰的家谱上,以及曹祖义的家谱上,都充分证明曹雪芹是曹丕、曹髦的后裔。另外,曹雪芹家和曹祖义家以范字起名上的规则完全统一,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明。曹祖义在对《红楼梦》多年的研究中发现,曹雪芹把他们家的家谱,用“十首怀古诗”灯诗谜的方法,写在《红楼梦》第51回中。可以看出,曹雪芹家和其亲宗东港市大孤山曹家在起名范字上是一脉相承的,以此可以证明他们是同宗谱的本家人。如此,曹祖义和曹雪芹有着共同的祖籍———当时的宁海州河南村。复旦大学对国内与曹雪芹有关的曹姓人群进行了DNA检测,现有的曹姓DNA数据支持曹雪芹祖籍“乳山说”,而不支持“丰润说”、“辽阳说”等众多学说。

四、族属辨析

满族说满族,还是汉族?曹雪芹的祖上曹锡远,早在后金时期就加入了满洲族籍,隶属满洲正白旗。到了曹雪芹这一代,曹家已经在满族中生活了100多年,满族文化已经渗透到了曹家的方方面面。不论从曹雪芹自身,还是从其著作《红楼梦》中都可以找到与满族文化千丝万缕的联系。曹雪芹应该是满化了的汉人,也可以说就是满族人。满族从后金开始,大量的汉人、蒙古人、朝鲜人涌进了满族这一“共同体”,他们在这一共同体中长期“交往”,共同生活,融为一体。虽然他们的血统不同,但谁也无法否定,他们就是满族,他们同处于一个民族“共同体”之中。看满清的“柳条边”和“满城”-对中华鸠占鹊巢的心虚,这篇文章可以详细的介绍民族共同体是如何形成的过程。曹雪芹家是汉人血统无疑。但到了曹雪芹这辈,他们家已经加入了满洲八旗(包衣),并且在满族这个圈子里生活了一百多年,其思想感情、风俗习惯已经满族化了。曹家加入了满洲族籍,不但已经得到了满族的认可,甚至得到了乾隆皇帝的认可。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曹家早在乾隆年间就已经被收录到了《八旗满洲氏族通谱》之中。《八旗满洲氏族通谱》(80卷)又称《御制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因为是奉乾隆皇帝之敕编纂的。该书共收入除皇族爱新觉罗氏之外的满族姓氏1114个,主要记载其归顺时间,其原籍所在,其官级事迹,并且为各个姓氏中的重要人物立了传。值得注意的是,这是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而不是八旗蒙古氏族通谱,更不是八旗汉军氏族通谱。曹家之所以能够进入《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说明他们家已经归属满洲八旗,其满洲族籍也已经得到了认可。由于这本书是乾隆皇帝“御制”的,从一定意义上说,曹家的满洲族籍也得到了乾隆皇帝的认可。据《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卷七十四中记载:曹锡远,正白旗包衣人,世居沈阳地方,来归年分无考。其子曹振彦,原任浙江盐法道。孙曹玺,原任工部尚书;曹尔正,原任佐领。曾孙曹寅,原任通政使司通政使;曹宜,原任护军参领兼佐领;曹荃,原任司库。元孙曹_,原任郎中;曹_,原任员外郎;曹颀,原任二等侍卫兼佐领;曹天祜,现任州同。从《八旗满洲氏族通谱》中,可以看出曹家的族籍应该是:满洲内务府正白旗。曹雪芹也当如此。正白旗是清代八旗之一。曹家祖上被俘后,隶属于满洲正白旗,也就是说从那时起,他们曹家就正式加入了满族,成为满族中的一员了,自然与满族存在连姻,具有了满族血统。清代八旗又分为满洲八旗、汉军八旗、蒙古八旗。曹家隶满洲八旗,无疑是加入到了满族共同体之中。另曹寅大女儿嫁给了平郡王讷尔苏,清初尤其是康熙一朝时,满汉之间严禁通婚,而这一联姻,则无疑的表明曹家的满人身份已被清室认可。另《江南通志》明确记载了曹家为满洲人。《江南通志》卷一百五《职官志》:江宁织造:“曹玺,满洲人,康熙二年任”。《江南通志》卷一百五《职官志》:苏州织造:“曹寅,满洲人,康熙二十九年任”。《江南通志》卷一百五《职官志》:江宁织造:“曹_,满洲人,康熙五十二年任”。《江南通志》卷一百五《职官志》:江宁织造:“曹_,满洲人,康熙五十四年任”。八旗满洲是当代满族的直接前身和主要来源之一,八旗满洲人,其民族按现行说法则是满族。

汉族说乾隆初纂修的《八旗满洲氏族通谱》的凡例中就写道:“乾隆五年十二月初八日奏定:蒙古、高丽、尼堪、台尼堪(开原边门外汉人)、抚顺尼堪等人员,从前入满洲旗内,年代久远者,注明伊等情由,附于满洲姓氏之后”(录自赵宗溥《曹雪芹的旗籍问题考释》一文252页)。这里就存在着两个问题:一是曹雪芹一家虽归入《满洲氏族通谱》,但他是按蒙古、高丽、尼堪(汉人)这些民族归类列入的;二是这种列入是“附于”“满洲姓氏之后”的。这里标明年代久远的附属于满洲帝国的曹家等家族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们的民族成份。而是注明仍然是汉人。康熙皇帝在曹雪芹之祖父曹寅和李煦奏请让满人满都暂署盐运使的奏折中批复道:两淮运使,甚有关系,所以九卿会选,已有旨了;况满洲从未作运使之例,不合。雍正七年,内务府为补放内府三旗参领等缺,请皇帝钦点的名单中有:尚志舜佐领下护军校曹宜,当差共三十三年,原任佐领曹尔正之子,汉人。另,从曹雪芹的民族观分析,他自己也不认同是满人,在《红楼梦》第六十三回本为描写贾宝玉“生日”的,其回目为“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死金丹独艳理亲丧”,其中有一段描写“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髟+赞)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免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宝玉便叫他“耶律雄奴”。”曹雪芹用满洲清朝服妆妆扮了芳官,这是为宝玉的生日造型。而曹雪芹又在此文中公开贬斥边境少数民族为“小土番儿”,斥其“番名”为“犬戎”的“耶律雄奴”,这种民族观点的称谓就特别显眼了。民族是一个较新的概念,中国在民国后才确定满族,满洲八旗中的很多汉人和朝鲜人、蒙古人在清王朝灭亡后,都划回自己所属的民族,曹雪芹血统是汉人,又秉承汉族文化,他写《红楼梦》的时候满语是清朝的国语,如果说曹雪芹是满族人,为什么不写一本国文——满文的《红楼梦》呢?综合上述事实,曹雪芹是汉族人。

家族渊源曹家作为满洲正白旗人(包衣),世代为官。到了曹雪芹的太爷曹玺那辈,已任工部尚书的要职。曹玺还当过“江宁织造”一职。《江南通志》一书直接写上了曹玺是满洲人,“江宁织造:曹玺,满洲人,康熙二年任”。曹雪芹的爷爷曹寅还是一名重要作家,著有《楝亭诗钞》五卷、《词钞》一卷,并主持编辑了《全唐诗》,同时留下了几部戏剧作品。曹家到了曹寅这代,可以说达到了鼎盛。曹寅母亲是康熙的乳母,满语作memeeniye(嬷嬷妈)。在满族中,乳母的地位是很高的。可以说亲如生母,又胜于生母,因为她不仅要将皇子养大,而且要从小对他进行教育。据陈康祺《郎潜纪闻三笔》(卷一)记载:康熙己卯夏四月,上南巡回驭,驻跸于江宁织造曹寅之府。曹世受国恩,与亲臣世臣之列。爰奉母孙氏朝谒,上见之,色喜,且劳之曰:“此吾家老人也。”赏赉甚渥。会庭中萱花盛开,遂御书“萱瑞堂”三字以赐。曹寅与康熙从小关系甚密,又是他的伴读。他长期在南方任“织造”一职,名义上是掌管宫廷内部的织造事务,而实际上权势很大。袁枚在所著《随园诗话》中记下了这样一件事,“康熙间,曹楝亭为江宁织造,每出,拥八驺,必携书一本,观玩不辍。人问曰:‘公何好学?’曰:‘非也。我非地方官,而百姓见我必起立,我心不安,故藉此遮耳目’”。其地位之显赫可见一斑。康熙在位曾六次南巡,其中四次是曹寅在职出面接驾,并以其织造府作为皇帝行宫。同时,曹寅还经常上奏江南事,并得到康熙帝的朱批。一次,康熙在其奏折上批道,以后有关地方诸事,“必具密折来奏”。还有一次,康熙得知曹寅得疟疾,便马上赐药,并破例用驿马星夜送去。所有这些可以看出,曹寅一家与皇家的亲密关系。曹寅的两个女儿,也就是曹雪芹的两个亲姑姑分别嫁给了满洲王爷,其中一位“适镶红旗平郡王讷尔苏”,另一位“适王子侍卫某”。曹家不论与康熙皇帝家族的关系,还是与满族亲戚的关系都十分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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