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是一个怎样的人?嵇康生平简介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09浏览:1收藏

嵇康是一个怎样的人?嵇康生平简介,第1张

嵇康是竹林七贤之一,也是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很多朋友还不清楚嵇康是哪个时期的人物,他生于224年,当时正处三国时期。嵇康是谯国铚县人,他从小就展现出了自己聪慧的一面,不仅博览群书而且广习诸艺,长大后娶了曹操的曾孙女为妻。不过嵇康的下场挺惨的,他遭到了钟会的陷害,最后是被司马昭下令处死。嵇康在当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下面就为大家做一个人物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一、出身背景

关于嵇康的出身,向来说法不一。

但很多文献都记载,嵇康祖上本姓奚,祖籍会稽,为了躲避仇家,在其曾祖父时期,举家搬迁至谯国,并改嵇姓。

而关于改姓为嵇,有两种说法,一说祖上为纪念祖籍会稽,于是将“稽”去“旨”加“山”,改为“嵇”,并作为姓氏。

二说铚县当时有一座山叫嵇山,嵇康祖上搬迁至铚县后,便住在嵇山脚下,于是改姓嵇。

近代历史学家侯外庐在《中国思想通史》中又提出新的观点:奚姓在当时是贱姓,嵇康祖辈改姓嵇是为了更好出仕为官。

不管是哪种说法,从嵇康的出身可以看出来,他并非生于名门大族。而在那个还没有科举的年代,出身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仕途。

虽然不是大家出身,但嵇康祖上一直是儒学世家,又因为搬迁后与曹操同乡,所以至嵇康父亲嵇昭开始,便受到曹操的器重和信赖:嵇昭曾为曹魏治书侍御史,负责督管军粮。嵇康的兄长嵇喜,早年被察举为秀才。

因当时战事频频,便以秀才的身份从军,先后任太仆、扬州刺史、宗正等职,深受曹魏集团的信赖。

二、才貌双全

嵇康父亲早逝,从小由其母亲和兄长抚养长大。

在诗歌方面,他与阮籍齐名,尤为擅长四言诗,是继曹操之后的又一位四言诗大家,颇具魏晋风骨。

何焯《文选评》就曾写道,“四言不为《风》、《雅》所羁,直写胸中语,此叔夜高于潘、陆也。”

书法方面,他的草书被后人誉为上品,后人称其书法“如抱琴半醉,酣歌高眠,又若众鸟时集,群乌乍散”。

而最让人称道的,是他在音乐方面的才赋与造诣。向秀在《思旧赋·序》中写道,“嵇博综技艺,于丝竹特妙”。

他在文论、赋、绘画等方面均造诣不凡,其文论更是逻辑清晰,辩才无碍,读起来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如此多才多艺,一般的文人早就被他甩了不知道多少条街,但这还不算完,嵇康还自带一杀手锏。

嵇康自带的杀手锏不是别的,正是他那被惊为天人的长相,简单的“帅”对于嵇康来说太肤浅,太无力了。

《世说新语 · 容止》中写道,“(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身高一米八八,风度姿态秀美出众,嵇康对自己却相当随性:“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

三、老庄情怀

无双的才情,倾世的长相,造就了嵇康的影响力。嵇康一成年,便受到曹氏集团的笼络,将沛王曹林之女长乐亭主嫁于嵇康为妻,并官拜郎中,后又任光禄勋中散大夫。

曹氏集团知道嵇康崇尚老庄,向往出世的生活,所以所授官职都是无事拿俸禄的闲差。

而作为第一偶像天团竹林七贤的首席巨星,嵇康或邀朋友于竹林间饮酒作诗,或游历名山大川,采药炼丹,过着“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生活。

当时,社会正值司马家族逐步篡夺曹魏政权之际,世家大族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挤压,尔虞我诈。嵇康对此甚是鄙夷,常作诗抨击。

司马昭曾多次派人拉拢嵇康,但都被嵇康拒绝了,好友山涛由选曹郎调任大将军从事中郎时,想荐举嵇康代其原职,嵇康得知这一消息后,写下绝交信,坚决拒绝出仕。

嵇康的风骨让他一度成为全民偶像,人们崇拜嵇康的这种高风亮节,就连身为官二代的王戎也因为嵇康而加入到竹林七贤当中。

只是如此巨大的号召力,很难不遭到司马昭的忌惮,所以在钟会的陷害下,司马昭下令将嵇康处死。

行刑当天,三千太学生联名抗议,请愿朝廷赦免嵇康,但司马昭不为所动。

嵇康在刑场上顾视日影,离午时三刻行刑尚早,便借琴弹奏了一曲《广陵散》。一曲罢,嵇康从容赴死,时年四十岁。

嵇康死后,依旧受到无数文人追捧,大唐第一诗人李白,在抒发自己蔑视功名富贵、追求放浪自由的生活时候,都以嵇康自比,写下“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的诗句。

不得不说,这样的嵇康值得后人崇拜和缅怀。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师若可

魏正始年间,以嵇康带头的竹林七贤就喜欢在当时山阳县竹林下,饮酒狂欢,抒发自己的志向,向世间倾吐自己的抱负,反对官场制度。而在这七人中,嵇康和阮籍的文学造诣相对较高,而他们的友谊却远远胜过二人在文学上的成就。

嵇康和阮籍,都是文人墨客,都是竹林七贤,他们都不慕权贵,都不在乎礼法的约束,他们的生活是当时人们向往的那种真是,纯真。

对于二人的事迹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有人知道一些小故事,有人曾经读过二人的作品,但是最珍贵的还是二人坚如磐石的友谊,但是这一点却鲜为人知,我们一起来看看二人的惺惺相惜。

阮籍比嵇康年龄大,所以先从阮籍说起,《滕王阁序》中写阮籍猖狂,把他错误的当成了反面教材。其实不是,阮籍面临的穷途末路不是一般的逆境,他在绝境中嚎啕大哭,不是在向困难低头,相反,他是在向不顺利 这种无奈是很多人不曾体会的,我们似乎可以从阮籍绝望的哭声中听出他的反抗,他的不甘心。

嵇康和阮籍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阮籍的母亲去世后,嵇康的哥哥前去吊唁,阮籍并没有得到安慰,嵇康听说就拿琴和酒到阮籍母亲面前,在当时看来,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是阮籍看出了嵇康是想要用动听的音乐和美酒来送别自己的母亲。可见二人不被传统礼数束缚,追究更高的生活意境。

正因为二人有这样的羁绊,在中国的文学史上,经常把二人相提并论,而他们的名字也将永远连在一起,被后人铭记。

三国名士嵇康与吕安善关系如何

嵇康和吕安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吕安仰慕嵇康的高致,而嵇康也非常乐意帮助朋友,二人的关系非常契合。

关于嵇康和吕安,还有一个小故事这里不得不提,嵇康和吕安关系很好,就算相隔千里,但是只要想念对方,就会不顾路程遥远,也会动身前往相见,这正要说明当时人们的豪放和不拘小节。

有一次吕安想要见嵇康,到人家家门前发现不在家,虽然心里有点不开心,但还是没有怨言,嵇康的哥哥嵇喜看到吕安来了很开心,出门来迎接,但是吕安没有进屋,而是在门上留了一个“凤”字就走了。

嵇喜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吕安故意这样做,其实不难发现这凤字拆开来看就是平凡的鸟,他是觉得哥哥不如弟弟好啊,后来也有人拿这个比喻造访不遇的情况。

嵇康交朋友的时候看中的是心,在乎的是性情是不是合得来,可以从吕安和阮籍与嵇康的交往中得到结论:嵇康的哥哥因为依附司马氏贵族,被当时的文人看不起。

在嵇喜代替弟弟为阮籍的母亲吊唁的时候不被待见,在吕安想要见嵇康见到嵇喜的时候被说成平凡的人,嵇康在临死前,将自己的事情托付给自己的好友山涛,却没有和自己的哥哥说也是这个原因。

嵇康和嵇喜虽然是兄弟,但是二人志趣不一样,所以嵇康真正的朋友是吕安。阮籍这样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嵇康和吕安的交往应该是建立在双方都互相赏识的基础上,不然是成为不了朋友的。

嵇康与千古绝唱广陵散的故事

《广陵散》是中国汉族古代一首大型琴曲,是中国音乐历史上非常著名的鼓琴曲,嵇康在临死前弹奏这首曲子,让《广陵散》被人们所知道。

嵇康除了在文学上为后人留下宝贵的研究魏晋时期的资料,在音乐上也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嵇康从小喜欢音乐,对音乐有特别的感应能力,在乐器演奏上有极高的天赋。说嵇康在联系弹琴的时候几乎是无师自通。

嵇康对于琴和琴曲的嗜好,让人们对他产生了种种猜测,嵇康也伴随着他的音乐给后人留下一段段美丽的传说。

嵇康有一张非常名贵的琴,为了这琴,他把自己的家业卖了,向尚书令讨了一块玉,把玉切成薄片镶在琴上,嵇康对这张琴十分热爱,日夜守护者它,有一次,嵇康的好友山涛开玩笑,在嵇康睡觉的时候说要剖琴,嵇康用生命相威胁,才让爱琴逃过一劫。

嵇康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是我国古代著名的琴曲,可以看出嵇康的影响力有多大。

传说有人看到嵇康晚上的时候到山上采药,冬天的时候用长发保暖,夏天的时候就用编稻草当衣服,正是因为嵇康这种表现,那种不拘小节的洒脱,让他在音乐上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

嵇康弹奏的《广陵散》是嵇康加工而成的曲子,在长期的流传中,就像民歌一般影响着人们,正是因为嵇康在临死前弹奏了这首《广陵散》这样有名的乐曲才被人们知道,嵇康的名字也一直与《广陵散》联系在一起。

魏晋名家嵇康之死的原因是什么

嵇康的死是因为好朋友吕安的事,吕安的哥哥对自己的妻子不敬,吕发要告发哥哥,反倒被恶人先告状,结果吕安的哥哥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自己反而被关到狱中,嵇康看不下去了,他为吕安作证但是被诬陷,把自己也带进去了。随后司马昭下令杀了嵇康。

关于嵇康的死,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地方,竹林七贤中只有嵇康一个是被害死的,其他人都保全了性命,这嵇康的死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第一,嵇康是曹魏宗亲,在魏国后期,司马氏统治着政权,要是不能被司马家族利用的一切势力,都随时有可能被杀害,中国政治的残酷无情是有目共睹的,中国的历史实际上就是诸多政治力量此消彼涨的过程。可以说嵇康的老婆是曹氏家族让嵇康被害。

第二,嵇康帮助朋友在常人看来是两肋插刀,但是在政治家眼里就变为了,嵇康早就不问政事,专心做一个铁匠,但是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所以就得出嵇康要谋反这个结论,再加上嵇康声望很高谋反所需的人马、兵器、号召力,嵇康都具备,所以统治者想要尽早除掉嵇康。

第三,嵇康的自身原因让他难免一死,嵇康性格刚烈,有才识过人,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总有小人想要陷害这些正直的人,而嵇康的成就和洒脱就成了小人嫉妒的理由。

第四,嵇康之所以最后落得被杀的命运,是因为他极力反对司马昭的政治统治,司马昭开始是想要重用嵇康的,但是嵇康不同意,每一次都不同意,那帝王自然不开心,我好心想和你分享我的成果,你多次拒绝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咯。

第五,嵇康必须死,原因是他呢可怕的号召力,在嵇康死之前三千太学学生一起为他求情,这影响力放到哪个朝代不是对帝王的威胁。

三国名士嵇康四弄是哪四弄

嵇康四弄,说的是他创作的四首琴曲《长清》、《短清》、《长侧》、《短侧》也被称为“嵇氏四弄”,这是中国古代有名的一组琴曲,和东汉的“蔡氏五弄”一起成为“九弄”。

其中嵇康在死前弹的《广陵散》更是成为十大古琴名曲,而嵇康本人也在历史上被誉为“琴之师长”。

长清、短清两曲,是从皑皑白雪中取意,想要表达的是洁身自好的精神,嵇康要告诉大家的是在这个魏晋交错的年代,我们文人墨客唯一的出路就是不要和官场有半点关系,在哪个黑暗、无序的朝廷中,只有自取灭亡。

同时嵇康还彰显了自己超凡脱俗的志趣,他不但自己做到淡然洒脱,还通过言行影响身边有抱负的人,竹林七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长侧和短侧应为解释的意思很多,我们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明,但是这两首的结构应该是和长清、短清大致相近,都是借洁白的雪来表达自己高洁的志趣清高的品质。

嵇康四弄有异曲同工的感觉,都是在表述自己的志向高远,在这个乱世没有选择随大流的嵇康,通过写文章、作曲来对这个世界呐喊,他是魏晋和官宦斗争的典范,他主张不做官,不是不想报效国家,而是想让更多的有志之士认识到,社会的腐败,官员的无能,就算只做一个铁匠也有铁匠的志趣,有当官的没有的高洁。

四首曲子意味深长,当人们在弹奏的时候,是不是能想起嵇康的坚持,是不是能看到嵇康的心酸泪。

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写的是什么

嵇康的这封绝交书是写给为司马氏做官的山涛的,作为竹林七贤,他们深深感受到司马氏统治的王朝昏庸,所以才决定一辈子不做官,追求的是更高尚德井生生活,但是作为自己的好友,首先打破了这个约定,是嵇康不能接受的。

绝交书的开头就表明了自己和山源不同的立场,他认为山源没有羞愧之心,嵇康用先人的例子来启示山源,《与山源绝交书》本来是用作对山涛的做官邀请,是一封辞谢信,但是嵇康在文中表明了自己的意志。

全文从论述处世大方向,到友情的小观点,嵇康责备对方做了对不起朋友的做法,表面上行文流畅,洋洋洒洒但是却有着极强的逻辑性,嵇康的文章风格有很重的时代印记。一方面受汉朝末期文人写作的大影响,文章的普遍言简透彻,另一方面士人多高傲,这种思想会渗透到文章中。

受主观情绪影响大了之后,更多的是表达了嵇康对朋友的决定的不理解,和希望能唤醒朋友的心,不要被官场仕途迷惑了。

从绝交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嵇康责备山涛不懂自己,但是这是说明嵇康不理解山涛的为人吗山涛虽然没有嵇康那样的放荡不羁,但是他的中年持重,刚正不阿确是嵇康对他放心的表现。

嵇康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山涛,就是对山涛的理解,嵇康的高洁放任,山涛的雅致庄严,都是对魏晋人物最好的全诗。

嵇康和阮籍两人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阮籍的母亲去世后,嵇康的兄长前来吊唁的时候,阮籍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没有理会。等到嵇康来吊唁的时候,嵇康为了安慰阮籍甚至陪他喝酒,而阮籍则是为了抚平心中的伤痛和嵇康在竹林中喝酒。

阮籍和嵇康都是竹林七贤,两人的性格爱好很相似,都是不慕权贵,不在乎世俗礼法,因此阮籍和嵇康是很好的朋友关系。阮籍的父亲是建安七大才子之一,因此在阮籍的母亲去世之后,阮籍便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生活。

不过,在阮籍的父亲去世后,阮籍的生活变得很贫困,不过阮籍因为在七岁的时候,就能做文章,因此也算是天才儿童了。而阮籍从小读书就很刻苦。因此在少年时期名声就很大。当阮籍长大后,因为被迫进入仕途,随后因为不习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阮籍最后还是辞官离开了官场。

当时的司马昭知道阮籍的才华后,想要将阮籍为自己所用。等到阮籍听到消息后,知道司马昭想要招揽自己,于是每次阮籍都把自己喝的伶仃大醉,等到司马昭上门的时候,见到醉酒的阮籍,也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嵇康从小便很有音乐天赋,虽说才华很高,但是在音乐上面,嵇康有很高的造诣。嵇康有一张很名贵的琴,当初买这个琴的时候,嵇康甚至用自己随身的一块玉来专门买这个琴。而嵇康弹奏的《广陵散》则是一直被人传诵至今。不过嵇康的死则是因为好友吕安德事情,当初吕安的哥哥因为对吕安的妻子不敬,因此当时的吕安在气愤之下便想要告自己的哥哥,不过恶人先告状,吕安的哥哥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令吕安自己被关在牢中。而嵇康便在这时出来作证,随后也被关进了牢中,等到司马昭知道后,司马昭便命人将嵇康杀害。

 山涛人物生平简介

山涛字巨源,是竹林七贤之一,山涛的父亲山曜是宛句县令,因父亲早逝,家道中落,难得其自有一身释然情怀,并不因家中贫苦而有困惑,心胸宽广,志向远大,年少时卓尔不群,气度非凡。尤其喜老庄思想,深受其影响,常常隐居山里,收起自己抱负,云游四海。山涛性情潇洒自在,不以名利而拘束自己,四十岁才踏上仕途,被人举荐为孝廉,后任职河南从事。在任期间,决策果断,看人断事极有远见。

山涛早年丧父,家中贫困。少年时即有器量,卓尔不群。喜好《 庄子 》、《 老子 》学说,常隐居乡里,掩盖自己的志向才能。与 嵇康 、吕安为友,后又遇阮籍,常在一竹林中交游,志趣契合,为莫逆之交。山涛推荐好友 嵇康 做官,嵇康不领情,还写了一篇《与山巨源绝交书》,让山涛失望。嵇康后来因得罪司马氏而被治罪,临死前对儿子嵇绍说:“有巨源在,你就不会孤独无靠了。”

山涛四十岁时才入仕途,最初担任郡里的主簿、功曹及上计掾。后被举为孝廉,又被州里征辟为河南从事。

一次,山涛与石鉴共宿,夜里起来用脚踢一下石鉴,对他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睡!知道太傅(指 司马懿 )称病卧床是何用意吗”石鉴回答说:“宰相多次不上朝,给他个尺把长的诏书让他回家就是了,你何必操心呢!”山涛说:“咄!石生不要在马蹄间来往奔走啊!”于是丢弃官符而去。

公元249年(正始十年),司马懿果然发动高平陵之变,诛灭了 曹爽 集团,山涛于是归隐不问世事。

山涛是竹林七贤中最年长的一位。他之加入竹林名士,是以其风神气度。同为竹林七贤的王戎对他的评论是:“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也就是说,他给人一种质素深广的印象。而大器度,正是其时名士之一种风度。虽然山涛与嵇康、阮籍情意甚笃,但是志趣其实并不相同,这从他举嵇康自代以至引出嵇康与之绝交一事,即可说明。他走的是另一条入仕的道路。

山涛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他谨慎小心地接近权力。在曹氏与司马氏权力争夺的关键时刻,山涛看出事变即,“遂隐身不交世务”。这之前他做的是曹爽的官,而曹爽将败,故隐退避嫌。但当大局已定,司马氏掌权的局面已经形成时,他便出来。山涛与司马氏是很近的姻亲,靠着这层关系,他去见司马师。司马师知道他的用意与抱负,便对他说:“吕望欲仕邪”于是,“命司隶举秀才,除郎中,转骠骑将军王昶从事郎中。久之,拜赵相,迁尚书吏部郎。”开始做的当然都是小官,到了任尚书吏部郎的时候,山涛的仕途便一帆风顺了。

嵇康曾有《与山巨源绝交书》一文,后人因此对山涛颇多鄙夷。虽然山涛并不像嵇康那样是非分明,刚直峻急,但也只是行不违俗而已。譬如他也饮酒,但有一定限度,至八斗而止,与其他人的狂饮至于大醉不同。山涛生活俭约,为时论所崇仰。他在嵇康被杀后二十年,荐举嵇康的儿子嵇绍为秘书丞,他告诉嵇绍说:“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可见他二十年未忘旧友。

 嵇康写给山涛的绝交书是怎么回事

嵇康与山涛都名列竹林七贤,性情相仿,志趣相投,殊不知知己之间曾写过绝交书信——《与山巨源绝交书》。巨源是嵇康对山涛的昵称,而嵇康信誓旦旦的要与山涛绝交的缘由是什么呢

嵇康写与山涛的信中如此写道:“我本是懒撒自在的人,不适合在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官场中生活,你觉得我嫉恶如仇,直言不讳的性格若是为官不会招来祸事吗你我何仇何怨,你竟如此加害于我,看来知己一言也只是戏言罢了,你不懂凤凰不食猫头鹰之美食的道理。”

全文大意大致如此,总结下来,就是一个热心为还有铺排仕途,不料马屁拍在马腿上,而另一个自视清高,不与官场之人同流合污。想必朋友之谊从此断绝,可是故事还长着呢。

嵇康虽为接受山涛举荐其为官的好意,但最终没能逃脱因“嫉恶如仇,直言不讳”而招致的祸害,获罪被杀,临终前,将自己的儿子托付于当时已绝交的山涛,足见二人情义至深,虽义已断,但情未了。山涛待嵇康之子,视如己出,极力将之培养成人中龙凤,不负挚友临终所托。

古人所讲求的情义,不会因为志向不同而恩断义绝,嵇康与山涛之间的信任与宽容比山高远,比水更宽广,如此才能称其为莫逆之交。

嵇康,字叔夜,因为做过中散大夫的官,后世尊称“嵇中散”。他生活在动荡的魏晋之间,博学多才,风姿俊逸,思想崇尚老庄,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禀性直言,锋芒毕露。因为不愿意投靠当时掌权的司马氏集团,又得罪了贵公子钟会之流,后来终于被谗害,判处了死刑。

嵇康名士,如果按照魏晋时期的价值观,嵇康是比官员和贵族还要上层的人物。

先说出身:

嵇康的父亲嵇昭,兄弟嵇喜都是曹魏重臣,所以他出身是官宦世家,其次他娶的老婆也很厉害,是魏武帝曹操曾孙女长乐亭主,沛穆王曹林之女。他的儿子嵇绍死后被晋朝追赠太尉。

所以不管从哪一点来看,他和底层百姓没有一点关系。

当时的社会取向

有钱了不起吗?

魏晋时期的社会取向和现在的取向完全不同,我们现在习惯用钱来分人群,过去还曾经过有“财富英雄”这种将财富与英雄扯在一起的说法。富人的话语权和吸引力是比较强的。

魏晋时期不是这样的,有钱人没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有钱人真的了不起,那跟承刘备的糜竺就太了不起了,因为他的家奴加上僮仆就有上万人。你想一想上万人是一个什么概念,如果是一个企业,这也是一个超大型的企业。

可是糜竺最后还是扔掉产业跟着刘备,这说明有钱人的地位还真的不高,同样鲁肃也差不多的情况。

当官了不起吗?

在那个时代,当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举一个例子就知道了。

陶渊明有一个好友叫王弘,他是王导的后人,也就是书圣他们家族的,他担任江州刺史,这个官不小了。

他想做陶渊明的朋友,但是陶渊明就是不理会他。后来他通过陶渊明的一个朋友,半道设酒请他。陶渊明好酒,所以中计,最后来了一个不请自来,一来二回,终于结成朋友。

你想想一个高级官员为了结识一个平民需要花费这么多精力和计谋,可见当官的地位如何?

最牛的是名士

魏晋时代谁最牛,当然是名士,陶渊明为什么不给王弘面子,因为他是名士。嵇康为什么这么牛,因为他是名士中的名士,他是竹林七贤的带头大哥。竹林七贤是名士的大汇集。

所以如果嵇康想做官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官员想成为一个名士是很困难的。名士是这个社会最高等级的存在,一举一动就是社会的潮流,他们可以不给官员面子,但官员必须给他们面子。比如陶渊明说想赚点钱养老,他们马上就安排一个彭泽令给他。

结语:

嵇康属于哪一层次,大概应该说清楚了吧。

嵇康(223-263年):字叔夜,谯郡銍县(今安徽宿县)人。“竹林七贤”的领袖人物。三国时魏末著名的思想家,诗人与音乐家,是当时玄学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为人耿直,他幼年丧父,励志勤学。后娶曹操曾孙女(曹林之女)为妻,在曹氏当权的时候,做过中散大夫的官职。

嵇康后来家道清贫,常与向秀在树荫下打铁谋生,贵公子钟会有才善辨,但嵇康瞧不起他的为人。一日,钟会前来拜访,嵇康没理睬他,只是低头干活,钟会呆了良久,怏怏欲离,这时嵇康发话了:“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没好气地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说完就拂视袖而去,后来钟会深恨嵇康,常在司马昭面前说他的坏话。

嵇康喜爱音乐,他在《琴赋》序中说:“余少好音声,长而习之,以为物有盛衰而此无变。滋味有厌,而此不倦。”他对传统及当代的琴曲都非常熟悉,这一点在他的《琴赋》中可见。

据刘籍《琴议》记载:嵇康是从杜夔的儿子杜猛那里学得《广陵散》的。嵇康非常喜爱此曲,经常弹奏它,以致招来许多人前来求教,但嵇康概不传授。司马氏掌权后,不苟合于其统治,与阮藉、向秀、山涛、刘伶、阮咸、王戎号称“竹林七贤”,与司马氏相对抗,后被司马氏杀害,死时方四十岁。临刑前有三千太学生为其求情,终不许。死前索琴弹奏此曲,并慨然长叹:“《广陵散》如今绝矣”。南京西善桥南朝墓出土模制嵇康画像砖,描绘了嵇康席坐抚琴,气宇昂轩的形象。

嵇康人缘极好,王戎说与他交往二十年,未见其有不好的脸色。因此留下“意趣疏远,心性放达”之美名;然而嵇康更有“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的一面,他的名篇《与山巨源绝交书》及对《广陵散》的喜爱便是他愤世嫉俗、桀傲不驯的性格的表现,而蔑视司马昭,进而遭致杀身之祸更是这种刚正不阿的显例。

一、“《广陵散》(注)于今已绝矣!”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屈原《渔父》

数百年以来,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竹林七贤的魏晋风度,称颂着他们在那外有五胡入侵,内有曹魏集团与司马氏之间的明争暗斗,以至经济凋敝,民怨沸腾的动荡社会中所保有的那份遗世独立与闲情雅致,但人们也一遍又一遍地为了一个人而扼腕浩叹,以示感慨之意,以抒悲悼之情。

因了嵇康,《广陵散》万古流芳;因了《广陵散》,嵇康得以唱出了他生命里最后的一曲挽歌!

聆听《广陵散》,有一种在金戈铁马的杀戮与征伐声中体悟生命的感受,喧嚣而寂寞,压抑而忧幽。但人们可曾知道这作为旷世遗韵的《广陵散》究竟响在了何方?!

《世说新语·雅量》中这样写到:

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悲则悲矣,壮则壮矣!“广陵一曲终遗世,三尺瑶琴不复弹。”!

我看见……

凄风苦雨。

仅仅几尺的断头台上,几个魅影,显得阴森而狰狞。

嵇康要来了他心爱的古琴,置于台上。

宫商角羽徽,整齐地排列着。此刻,琴弦仿佛也弥漫着某种忧郁的气质,如临大敌般的肃穆。

它没曾想到,在主人的挥洒之间,自己竟成了衡量万物与寂静,往昔与未来;衡量人类内心真实与生活着的这份现实的一杆标尺!

它没曾想到,琴声嘎止之刻,就是主人从容赴死之时。

那铮铮的琴韵声,伴随着昏黄瑟索的苍穹,骤然响起……。激越昂扬,悱恻侘傺。在那一弹一拨之间,我分明看见了他正忘情其中,恍若于山水之间般的诗意与沉醉。琴家(嵇康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与蔡邕创作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是我国古代一组著名琴曲。)倾其毕生之余力演绎了音乐,而音乐高亢的唱吟也完整地为这个濒临绝境命若悬丝的生命阐释了它应有的高度!

“斯人已远逝,空余黄鹤楼,白云千载空悠悠。”当刽子手刀落之前,和着这不散的悠扬余韵,嵇康的灵魂早已循身遁离,冲破尘嚣,旋伴在纯净而湛蓝的天宇,让生命回归到了它本该回归的原初穹窿。《广陵散》因此也就成了嵇康的“安魂进行曲”与生命的杳杳之音。

绝响也响在了生命的尽头,响给了永恒的死神。也许,这是一种对死亡的献祭与嘲讽,也许这也是一种以“肯定之死”让“否定之生”彻底输掉的向死而生的决绝。

唉,一切悲剧性的抵抗都源于这“耻与魑魅争光。”的天性!与这“夜已久,何不来也?形骸之间,复何足计”的超然。(据《太平广记》三百十七引《灵鬼志》)

出于对自身人格的守望与对理想的执着,在魑魅魍魉的“浊世”中,嵇康“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至死不妥协于统治集团,而终致灭顶之灾;嵇康才华横溢,儒雅、清高与孤傲,但又有着“士人”所共有的强烈 “入世”情怀,“振朝纲,兴百姓”。只可惜的是,到头来却落了个弦断曲残的歌者行吟,令不少文人雅士几多惆怅,几多痛惜。这种自身命运与现实政治的疏离与悖返,这种骨子里充斥着的反主流的个体人格,不可避免地具有极大的毁灭性,从而也决定了他无力成为主流又必然被淘汰出局的悲剧命运。

“英雄无奈是多情”亦是“英雄穷途是末路”。

嵇康,这位“堂吉诃德”式的浪漫救世英雄,受“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的士大夫精神久沐,企以一身绝学而报之于天下,但可悲的是他所面对的竟是另一条荒芜英雄路?!

叹只叹,在中国的历史与政治长河中又何尝鲜有这方面的先例?无非是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矣!”

史书也曾记载下过关于他的这样一个故事:

当嵇康到太行山问道时 ,很可惜道人什么话也没跟他说。嵇康很失望,当天就从太行山之颠下山,黄昏时,日薄西山,山间林木沐浴在晚霞之中,倦鸟劳作一天,从远处归巢……嵇康再也忍不住了,就对着远方的大山大叫了一声,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忽然他听到了一阵长啸,从远处传来,犹如天籁之音 。那声音穿越山涧 、溪流、丛林,从远处而来,从道长那里而来 ,延绵不绝,嵇康的心灵就在此时皈依,他悟出了生命本身的意义。那是道人给他的回答。

参透了生死,就本不该引来血光杀戮。但人间的烟火与情怀啊,太令他痴迷,太令他执着。终身研学老庄的他至死也没弄懂的却是“天有道,则仕;天无道,则隐。”的儒家道理,终不免有“《广陵散》于今已绝矣!”的慨叹与血溅断头台的结局……

是啊,“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波诡云谲的历史又怎么会被人们所看清呢?生死可以了悟,惟历史不似如此……

我无从看透这诡异的历史,也不想去看透它。但我看清了嵇康与《广陵散》的故事给我所昭示的一个人生命题——

有一种价值,

一种毁灭价值的价值。

它揭示的是生命的存在并不是完全估价一切的前提!

嗟乎!“凤兮凤兮,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楚狂接舆歌》)。

魂兮归来兮!嵇康不死,广陵长吟!

注:1、《广陵散》,古琴曲,又名《广陵止息》。其有两种源出,其一:据《战国策》及《史记》中记载:韩国大臣严仲子与宰相侠累有宿仇,而聂政与严仲子交好,他为严仲子而刺杀韩相,体现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操。其二:东汉蔡邕的《琴操》中谈到:聂政是战国时期韩国人,其父因为韩王铸剑,违了期限,被韩王所杀。聂政为父报仇行刺失败,但他知道韩王好乐后,遂毁容,入深山,苦学琴艺10余年。身怀绝技返韩时,已无人相识。于是,找机会进宫为韩王弹琴时,从琴腹内抽出匕首刺死韩王,他自已当然也是壮烈身亡了。(现一般是采用这个认知。)

《广陵散》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正声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划了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音调的交织、起伏和发展、变化。一个是见于“正声”第二段的正声主调:另一个是先出现在大序尾声的乱声主调: 正声主调多在乐段开始处,突出了它的主导体用。乱声主调则多用于乐段的结束,它使各种变化了的曲调归结到一个共同的音调之中,具有标志段落,统一全曲的作用。《广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它是我国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直接表达了被压迫者反抗暴君的斗争精神,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及艺术性。

2、“魏晋时期所谓崇奉礼教,是用以自利。那崇奉也不过是偶然的崇奉,如曹操杀孔融,司马懿杀嵇康都是因为他们和不孝有关。(注:司马昭的亲信吕馔奸污其弟吕安之妻,反诬陷吕安不孝,嵇康为吕安辩,钟会便借机怂恿昭,以不孝之名杀之。)但实在曹操、司马懿何尝是著名的孝子,不过将这个名义加罪于反对自己的人罢了。”(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及药及酒的关系》)

二、“膏火自煎熬,多才为患害(注)”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屈原《渔父》

在竹林七贤中,惟一可与嵇康比肩媲美的就是被视为“命世大贤”(靳於中《阮嗣宗诗序》)“芳馨百代,领袖诸贤”(李京《重建阮嗣宗庙碑》)的阮籍。

提到阮籍,自然就使我想起了酒。

悲剧哲学家尼采这样说到:“艺术家不应当按照本来的面目看事物,而应看得更幸福,更单纯,更强健,为此在他们自己的生命中就必须有一种朝气与春意,有一种常驻的酒意。”(《悲剧的诞生》)

《晋书·阮籍传》对此有颇为生动的说明:

籍本有济世之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时事,遂酣饮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其罪,皆以醉获免!

也许正是因了酒,狄俄尼索斯的癫狂是否就是阮籍的真实写照呢?也许正像狄俄尼索斯一样,阮籍的醉酒会不会另有他最为癫狂的含义呢?

有别于对嵇康的肯定,历史之于阮籍多有争论。

史家对阮籍最为深恶痛绝的“罪状”有两点:一、阮籍撰写了《为郑冲劝晋王笺》;二、因有废立定策之功而封侯,后秉承司马昭之命沦为间谍(定策间谍之事见《魏志·高贵乡公纪》)。叶梦得说:“(阮籍)应为公卿作《劝进表》,若论于嵇康,自应杖死。”

历史总是以主流的姿态来盖棺定论,而从不问其源发的究竟!

黄侃在《咏怀诗补注·自序》中这样告诉我:

阮公深通玄理,妙物达情,咏怀之作,故得包罗万象……。迹其痛哭穷路,沉醉连旬,盖已等南郭之仰天,类子舆之鉴井,大哀在怀,非恒言所能尽,故发于诗歌。

阮籍为人在“竹林七贤”中最为复杂,心理状态也最为微妙。不像嵇康性格“峻切”惨遭横死,也不像山涛、王戎和向秀投靠了司马氏做了大官。他不隐不仕,又隐又仕,官也做,但又不是真做而是敷衍了事。谨小慎微,屈己成人,比之嵇中散可谓深得“全身远祸”之三昧。

这是历史的障眼法!

魏晋时期,正是名教儒学与老庄玄学相互辩难与分合的时代,竹林七贤大多信奉玄学。任继愈在《中国哲学史》中说到:“他们以宇宙的最高本体作为追求目标,希望自我与本体合而为一,得到某种境界,用来安身立命与苦难的现实相对抗,他们追求的本体就是自然。”这也即是由嵇康所倡导的“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说。从意识形态的范畴上说他们无疑是边缘者与异己者,因此,怀才不遇,醉心于山水之间,酣畅淋漓于杯中之物也就成了他们抒发个体情怀仅有的出路。“恨天低,大鹏展翅难高飞。”是不言而喻的,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心境呢?其实,“大哀在怀,非恒言所能尽”者,汉魏时代也并非阮籍一人。前有荀或,后有陶潜都是如此。生逢乱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正是道家的一种“大悲无泪,大音稀声”的无奈,一种痛彻肺腑的酸楚,这又哪能是诟病之后人所能领会得来的呢?我深深地理解了他,这个惆怅不已的末路英雄!

纷乱与残酷的现实生活,迫使人必然作出两难的选择,要么沉默,要么抵抗。嵇康选择了后者,而阮籍则选择了前者。阮籍由儒入道,开始了追求一种庄子式的精神境界。“承命世之美,希达节之度”。疾病的折磨,生命的短促,政治的阴谋,仕途的险恶构成了他生命里最大的忧患意识。“但怨须臾间,魂气随风飘。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是其真实的写照。(《咏怀·三十三》)别无选择的他只能走回自己的内心世界,每日必饮,饮而必醉地“生活在别处”。

这里再讲一则关于阮籍喝酒的故事:

心性至孝。母终,正与人围棋,对者求止,籍留以诀赌。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及将葬,食一蒸盹,饮二斗酒,然后吟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至灭性。

愈是对生活失去意义的人,愈是对生命乃至对世界有着深厚的感情,也最容易转化为对生活特有的一种审美对待。

阮籍何其痛苦从吐血中可见一斑。他既不愿同流合污,又缺少在政治上向司马氏集团挑战或明确划清界限线的勇气,所以对阮籍来说,醉酒或许是最好的摆脱政治困境的方法。因此,他骨子里的那种苦闷所展现的颓废人生或许也是他最为深刻的人生,而这种矛盾偏偏又加深着他的痛苦,周而复始,煎熬不已。他身虽在司马氏集团,但却依旧留恋曹魏政权,依旧体恤天下的苍生与社稷,他是个“游世者”,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游世者”。一般地,有别于淑世者的忧国忧民,负荷担道,志在通过修身齐家治天下的宏大抱负,游世者对于现实,对于人生持一种游戏的态度。汉末魏晋的游世者之作均源于士人对生死的参悟和对生命意识的“自觉”。阮籍是这样,但又不同于这样。他不乏真情流露,在旷达的外表之下,目睹浊世的浑噩不堪,面对好友的身首异处,内心痛苦至极,除了放声大笑,泪眼问天,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历史是不是太苛求于他了?

如果说《与山巨源绝交书》为嵇康带来了身后的殊荣,那么因《为郑冲劝晋王笺》阮籍遭到了最大地误解,这是阮籍的悲剧,也是历史的悲剧。他为何要留下这样的墨迹呢?不写岂不是无凭,而全节自身?但一切都与设想相反,历史如能为人们所设计它就不再成其为历史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死亡的讯息。据史书载,本该因书信而获宠的他,竟在此信写成一二月后亡故?!这样短的时间距离,不能不让我把死亡与书信连接起来。或许,他是因为自己的违心话语,而深感自责也未为不可猜测;或许《为郑冲劝晋王笺》成为了他生命的暂时保护神,又同时是促使其最后走向死亡的催命符。这是命数,还是造物捉弄?历史的逻辑有时也会在强权的威逼下失去它的缜密。暂且不必皓首穷经地去考证我这无由的历史猜想,一死而白了,人一死而万事皆空。终因郁闷成疾,阮籍“卒于景元四年冬”。

士为天下担当者!誓为天下者担当!这是历代文士的最高宗旨,也是现实社会对于士人的基本理解。而阮籍没有这样?这里有的只是他自己所能体会到的悲哀和凄凉。一如我为嵇康的死而感到叹息一样,扼腕慨叹的也应该包括阮籍。含蓄隐晦的人生轨迹,随其波而不浊其流的孤独与落寞,只能使阮籍酒醉一生,咏怀一世,轻叹着“小人计其功,君子道其常,岂惜终憔悴,咏言著诗章。”以终老。

我想到……

阮籍因醉酒以明志,嵇康由绝响而致远;阮籍因醉酒以避祸栖身,嵇康由绝响而横遭屠戮。殊途同归者的遭遇竟是这样的迥异!

生命若从阮籍的醉酒向前迈一步则为嵇康的《广陵散》,生命若从嵇康的《广陵散》向后退一步则就是阮籍的醉酒。这退进之间竟是生死的歧路!

可惜了!都可惜,他们生错了年代,一代风流人物也就这样风流云散了。生者隐入迷幻,死者融进苍穹,留给后人的总是无尽的怅惘……

算作后记

寻古溯今,几乎没有一个政权是将所有的名士拒绝于政权之外的。每个政权在其诞生、发展、建设的不同时期都离不开名士的参与与支持,任何一个政权都需要众多的的文士为其摇旗呐喊,歌功颂德(上至秦皇汉武的门下舍人三公六卿,下到建国伊始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但相应的,名士必须以承认政权的合法性为前提,否则,就该是沦为异端而遭至鞑伐了。

事实上,历史也证明任何名士都无法摆脱政权的监督与控制(犹如东厂西厂之于东林党人,慈禧太后之于戊戌六君子),即使是不反对政权纯粹追求个体自由的名士(新中国众多的知识分子,如陈寅恪、沈从文等),也会受到来自政权拥有者的高度警惕,稍有风吹草动,旋遭弹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他们从来就认为这是一股殊心异己的离心力!所以,在封建专制主义与皇权当道的社会中,中国的文士大都鲜有作为,而真正具有良知的文人志士更易罹此灭顶之灾。

“‘由来同一梦,莫笑世人痴。’‘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借古而鉴今,嵇康与阮籍在晦雨腥风的封建极权社会中的不同结果,难道不正是中国文士生存状态真实而苦涩的写照吗?

(作于二○○三年七月十日晚)

注:《咏怀诗·其六》

参考资料:

http://wwwqq755com/wenxue/Article_ShowaspArticleID=6870

嵇康是一个怎样的人?嵇康生平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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