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槐堂铭的原文和翻译
苏轼《三槐堂铭并叙》
原文:
天可必乎?贤者不必贵,仁者不必寿。天不可必乎?仁者必有后。二者将安取衷哉!吾闻之申包胥曰:“人众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世之论天者,皆不待其定而求之,故以天为茫茫,善者以怠,恶者以肆。盗跖之寿,孔颜之厄,此皆天之未定者也。松柏生于山林,其始也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其终也,贯四时阅千岁而不改者,其天定也。善恶之报,至于子孙,而其定也久矣。吾以所见所闻所传闻考之,而其可必也审矣。
国之将兴,必有世德之臣,厚施而不食其报,然后其子孙能与守文太平之主共天下之福。故兵部侍郎晋国王公显于汉周之际,历事太祖、太宗、文武忠孝,天下望以为相,而公卒以直道不容于时。盖尝手杆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相真宗皇帝于景德、祥符之间朝廷清明、天下无事之时,享其福禄荣名者十有八年。今夫寓物于人,明日而取之有得有否。而晋公修德于身,责报于天,取必于数十年之后,如持左券,交手相付。吾是以知天之果可必也。吾不及见魏公,而见其子懿敏公,以直谏事仁宗皇帝,出入侍从将帅三十馀年,位不满其德。天将复兴王氏也欤?何其子孙之多贤也。世有以晋公比李栖筠者,其雄才直气,真不相上下,而栖筅盗窃案子吉甫,其孙德裕功名富贵,略与王氏等,而忠们仁厚,不及魏公父子。由此观之,王氏之福盖未艾也。懿敏公之子巩与吾游,好德而文,以世其家。吾是以录之。铭曰:
呜呼休哉!魏公之业,与槐俱萌。封植之勤,必世乃志。既相真守,四方砥平。归视其家,槐荫满庭。吾侪小人,朝不及夕。相时射利,皇恤厥德。庶几侥幸,不种而获。不有君子,其何能国。王城之东,晋公所庐。郁郁三槐,惟德之符。呜呼休哉!
参考译文:
上天一定会展现他的意愿吗?但为什么贤德的人不一定富贵,仁爱的人不一定长寿?难道上天不一定会展现他的意愿吗?但行善仁爱之人一定有好的后代。这两种说法哪一种是对的呢?我听包申胥曾经说过:“人为的因素可以改变天命,天命胜于人为因素。”世上议论天道的人,都不等上天的意愿完全表现出来就去责求,因此认为天是茫茫无知的。善良的人因此而懈怠,邪恶的人因此而放肆。盗跖可以长寿,孔子、颜回却遭受困厄,这都是上天还没有表现出来他的真实意愿的缘故。松柏生长在山林之中,起初被蓬蒿围困,遭牛羊践踏,但最终还是四季长青,经千年而不凋零,这就是上天赐予它的天性。关于对人的善恶报应,有的要一直到子孙后代才能表现出来,这也是上天确定已久的。我根据所见所闻来验证,上天的意愿一定会展现的,这是明白无疑的。
国家将要兴盛时,必定有世代积德的大臣,做了很大的好事而没有得到福报,但此后他的子孙却能够与遵循先王法度的太平君主,共享天下的福禄。已故的兵部侍郎晋国公王佑,显赫于后汉、后周之间,先后在太祖、太宗两朝任职,文武忠孝,天下的人都期盼他能出任宰相,然而王佑由于正直不阿,不为当世所容。他曾亲手在庭院里种植了三棵槐树,说:“我的后世子孙将来一定有位列三公者。”后来他的儿子魏国文正公(王旦),在真宗皇帝景德、祥符年间做了宰相,当时朝廷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他享有福禄荣耀十八年。
现在如果把东西寄存在别人处,第二天就去取,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了。但晋国公自身修养德行,以求上天的福报,在几十年之后,得到了必然的回报。如同手持契约,亲手交接一样。我因此知道上天的意愿一定会展现的。
我没来得及见到魏国公(王旦),却见到了他的儿子懿敏公。他事奉仁宗皇帝时直言敢谏,出外带兵、入内侍从三十多年,这种爵位还不足以和他的德行相称。上天将再一次使王氏兴盛吗?为什么他的子孙有这么多的贤人呢?世上有的人把晋国公(王佑)与李栖筠(唐代贤相)相比,他们两人的雄才大略、正直气节,确实不相上下。而李栖筠的儿子李吉甫,孙子李德裕,享有的功名富贵和王氏也差不多,但忠恕仁厚,则不如魏公父子。由此可见,王氏的福份正旺盛不衰啊!懿敏公的儿子王巩,跟我交游,他崇尚道德而又善诗文,以此继承了他的家风,我因此把他记了下来。铭曰:
“啊,多么美好啊!魏公的家业,跟槐树一起萌兴。辛劳的培植,一定要经过一代才能长成。他辅佐真宗、天下太平,回乡探家,槐荫笼庭。我辈小人,一天从早到晚,只知窥察时机求取名利,哪有空闲修养自己的德行?只希望有意外的侥幸,不种植就能收获。如果没有君子,国家又怎能成为一个国家?京城的东面,是晋国公的住所,郁郁葱葱的三棵槐树,象征着王家的仁德。啊,多么美好啊!”
一、全文翻译如下:
上天一定会展现他的意愿吗?但为什么贤德的人不一定富贵,仁爱的人不一定长寿?难道上天不一定会展现他的意愿吗?但行善仁爱之人一定有好的后代。这两种说法哪一种是对的呢?我听申包胥曾经说过:“人为的因素可以改变天命,天命胜于人为因素。”世上议论天道的人,都不等上天的意愿完全表现出来就去责求,因此认为天是茫茫无知的。善良的人因此而懈怠,邪恶的人因此而放肆。盗跖可以长寿,孔子、颜回却遭受困厄,这都是上天还没有表现出来他的真实意愿的缘故。松柏生长在山林之中,起初被蓬蒿围困,遭牛羊践踏,但最终还是四季长青,经千年而不凋零,这就是上天赐予它的天性。关于对人的善恶报应,有的要一直到子孙后代才能表现出来,这也是上天确定已久的。我根据所见所闻来验证,上天的意愿一定会展现的,这是明白无疑的。
国家将要兴盛时,必定有世代积德的大臣,做了很大的好事而没有得到福报,但此后他的子孙却能够与遵循先王法度的太平君主,共享天下的福禄。已故的兵部侍郎晋国公王佑,显赫于后汉、后周之间,先后在太祖、太宗两朝任职,文武忠孝,天下的人都期盼他能出任宰相,然而王佑由于正直不阿,不为当世所容。他曾亲手在庭院里种植了三棵槐树,说:“我的后世子孙将来一定有位列三公者。”后来他的儿子魏国文正公(王旦),在真宗皇帝景德、祥符年间做了宰相,当时朝廷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他享有福禄荣耀十八年。
现在如果把东西寄存在别人处,第二天就去取,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了。但晋国公自身修养德行,以求上天的福报,在几十年之后,得到了必然的回报。如同手持契约,亲手交接一样。我因此知道上天的意愿一定会展现的。
我没来得及见到魏国公(王旦),却见到了他的儿子懿敏公。他事奉仁宗皇帝时直言敢谏,出外带兵、入内侍从三十多年,这种爵位还不足以和他的德行相称。上天将再一次使王氏兴盛吗?为什么他的子孙有这么多的贤人呢?世上有的人把晋国公(王佑)与李栖筠(唐代贤相)相比,他们两人的雄才大略、正直气节,确实不相上下。而李栖筠的儿子李吉甫,孙子李德裕,享有的功名富贵和王氏也差不多,但忠恕仁厚,则不如魏公父子。由此可见,王氏的福份正旺盛不衰啊!懿敏公的儿子王巩,跟我交游,他崇尚道德而又善诗文,以此继承了他的家风,我因此把他记了下来。铭曰:
“啊,多么美好啊!魏公的家业,跟槐树一起萌兴。辛劳的培植,一定要经过一代才能长成。他辅佐真宗、天下太平,回乡探家,槐荫笼庭。我辈小人,一天从早到晚,只知窥察时机求取名利,哪有空闲修养自己的德行?只希望有意外的侥幸,不种植就能收获。如果没有君子,国家又怎能成为一个国家?京城的东面,是晋国公的住所,郁郁葱葱的三棵槐树,象征着王家的仁德。啊,多么美好啊!”
二、扩展知识:
1、作品简介:三槐堂,即三槐王氏的堂号。三槐王氏是当今王氏中最大的一支,闻名天下,枝繁叶茂,是太原王氏的一衍派。三槐堂是王氏子孙繁衍最大的支派,在《中国家谱综合目录》的王氏家谱目录中,冠以“三槐堂”堂号的家谱目录,占有堂号的王氏家谱总数的40%左右。
2、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北宋眉山人。是著名的文学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他学识渊博,多才多艺,在书法、绘画、诗词、散文各方面都有很高造诣。他的书法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合称“宋四家”;善画竹木怪石,其画论,书论也有卓见。是北宋继欧阳修之后的文坛领袖,散文与欧阳修齐名;诗歌与黄庭坚齐名;他的词气势磅礴,风格豪放,一改词的婉约,与南宋辛弃疾并称“苏辛”,共为豪放派词人。
3、作品赏析:
本文是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苏轼在湖州任上为学生王巩家中“三槐堂”提写的铭词。三槐堂,是北宋初年兵部侍郎王佑家的祠堂,因王佑手植三棵槐树于庭而得名。古代传说,三槐象征朝廷官吏中职位最高的三公。而王佑正是王巩的曾祖父。
文章主题在于歌颂王佑的品德和功业,分五段进行。第一二两段,从天命的有常立论,肯定了善善恶恶的因果报应,提出“仁者必有后”的观点,为全文的理论基础。第三四五层,记叙了王佑手植三槐的经过和期待,以及王佑子孙后代多有仁德贤能者的事实,说明王佑仁爱厚施、积善成德,因此才子孙多贤,福祚绵绵不绝,从而论证了观点,突出了主旨。
全文贯穿着天命有常、因果报应思想,崇尚仁厚忠恕的德行。认为“善恶之报,至于子孙”,显然带有惩创人心、引为鉴诫的良苦用心。文章叙议兼行,挥洒如意。文字简洁,自然流畅。
曹操的坟墓---七十二疑冢的来历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正月庚子(公元220年3月15日),曹操病逝于洛阳,享年六十六岁。曹操的灵柩运抵邺城后,在夏侯尚,司马懿的陪奉下,于同年二月丁卯(220年4月11日),埋葬在他亲自选定的邺城西南的山冈上,当时称作“高陵”(后世以其地处邺城西面,大多称它为“西陵”),与西门豹祠近在咫尺(据《元和郡县志》卷20记载,两者相距大约15里)。陵墓内除了曹操本人预先准备的四箱送终衣服,以及质朴无华的陶制明器,没有金玉珠宝铜铁之累的陪葬品。整个陵墓“因高为基,不封不树”,一切不止因陋就简,也未曾建造纪念性的建筑物,所有后事都是严格遵从曹操生前遗愿来操办的。与其生前尚俭作风一脉相承。
贞观19年(公元645年)二月,唐太宗在御驾亲征高丽途中,曾经高规格地拜谒了曹操的高陵,并亲自作了一篇题为〈〈祭魏武帝文〉〉的祭文。唐太宗的这篇祭文,将曹操和商代的伊尹,西汉的霍光相提并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这说明在唐代初年,曹操的坟茔依然保存完好。
时至唐代后期,李吉甫在《元和郡县志》卷20,仍然明确记载曹操的西陵在邺县城西三十里处。
但是,到北宋的乐史撰写〈〈太平寰宇记〉〉时,虽然也曾提及邺县有魏武帝,魏文帝和甑后三陵,却不曾指出它们的具体方位。(成书于乾隆46年的〈〈河南通志〉〉,可能是最后一部提到西陵的方志,不过,他很可能是对前史相关记载的转述)
据此可以推知,大致在唐末五代以后,曹操的陵墓已然倾颓,而且无从寻觅。宋人只是大概知道曹操的西陵在邺县,至于具体的位置,却已不甚了了。
贺游先生在〈〈三国大观。三国胜迹〉〉中说,曹操陵墓的倾颓与彰河的泛滥改道有关。这种推测,很有道理,在两〈〈唐书〉〉和〈〈旧五代史〉〉中,有关彰河由于自然或人为因素而为害的记载,至少有六条之多。
大约从南朝梁代开始,围绕着曹操的西陵,产生了至少两则民间传说。这两则传闻都记载在任昉的〈〈述异记〉〉中,一则说,在魏武帝陵墓中有一孔清泉,泉水气味芳香,因而民间称之为香水。另一则说,在陵墓中有两座铜驼,石犬。这样的传闻显然不着边际。因为根据常情,曹操肯定不会把自己埋葬在湿漉漉的涌泉旁边;而且各种各样的文字材料,包括〈〈三国志〉〉,〈〈资治通鉴〉〉等比较严肃的正史在内,都明确记载曹操陵墓中并无金玉珠宝铜铁之类的陪葬品。
但无论如何,这些传闻的问世,实际上表明了民间对曹操陵墓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只不过,梁代的人们对于西陵的猜测,尚停留在好奇这一层面上。且对其埋葬的地点似乎并无多大疑问。
然而,时至两宋,尤其是南宋,这种正常的好奇心理,蜕变成了对曹操人品的置疑,对曹操人格的侮辱。于是,有关曹操在彰河上布置七十二疑冢的传闻不胫而走,而且越传越邪乎,似乎成了铁证如山的事实。
在〈〈青梅煮酒。曹操魔方〉〉中,周泽雄先生认为七十二疑冢的传闻,多半出自盗墓贼的杜撰,因为他们在悉数发掘西门豹祠附近的山头之后,仍一无所获,于是在沮丧之余,就编造了这一传说,聊以自慰。
这种推测不无道理,只是盗墓贼历代皆有,却何以非要将编造谎言的任务留待他们的宋代同行来完成?所以我们倾向于认为,七十二疑冢传闻的出笼,与宋人的心态及其在这种心态主导下对曹操的评价有关。
赵宋即便不象陈寅洛先生所说的那样,是华夏文化的造极时代,至少也应是华夏文化演进史上的灿烂时期,不过,她又实在太文弱。她不但从未有过扬眉吐气的大一统,反而经常受到邻邦的欺辱,康王赵构更是仓皇南窜,偏安东南一隅。肉食者们最初还略作反抗以“保卫“国格,后来竟至于逆来顺受,恬不知耻。她的国民看起来个个义愤填膺,人人慷慨激昂,实际上却没有几个人真正愿意为一雪国耻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尤其可悲的是,在举国上下的忍气吞声中,滋育出极不正常的国民心态。他们几乎从不思量自己的软弱,却举国一致地指责古人的强梁;他们也从不检视自身理论的苍白,却近乎偏执地拿着自制的标尺,去裁量古人,评骘前史。正是南宋朝野集体无意识的可悲,既篡改了汉末三国的历史,也使得曹操从此蒙受了不白之冤。(曹操的白脸形象基本是在两宋,尤其是南宋时期形成的。)
“七十二疑冢“原创版的作者,究系何人,已经很难确考。从现存的相关资料看,最早述及曹操疑冢的,大概就是北宋王安石的〈〈将次相州〉〉诗:
青山如浪入彰州,铜雀台西八九丘。
蝼蚁往还空垄亩,骐驎埋没几春秋。
功名盖世知谁是,气力回天到此休。
何必地中余故物,魏公诸子分衣裘。
相比较而言,他的叙述还算比较平允,南宋文人的指责却要刻薄恶毒的多,切看俞应符的打油诗〈〈曹公疑冢〉〉:
生前欺天绝汉统,死后欺人设疑冢。
人生用智死即休,何用余机到丘垄。
人言疑冢我不疑,我有一法君未知。
直须掘尽疑冢七十二,必有一冢葬君尸。
范成大在他的〈〈石湖诗集〉〉中提到,他在孝宗乾道六年(1170年)出使金国期间,曾经在讲武城外亲眼见到过曹操的七十二疑冢,而且临冢感怀,即兴写了〈〈七十二冢〉〉诗一首:
一棺何用冢如林,谁复如公负此心。
闻说北人为封土,世间随事有知音。
其诗流传甚广。稍后,程卓的〈〈使金录〉〉也振振有辞地宣称,他在出使金国的途中,也曾亲历过曹操的七十二疑冢,时间是宁宗嘉定四年(1211年)十二月十四日。
此后,直至元明清,七十二疑冢一说广泛流传,不断的出现在一些文人的笔记,小说之中,成了曹操多疑,心机深沉的有力证据。
如今,在河北省临彰县讲武城以西至磁县一带,的确有一座座形同山丘的土堆,而且当地民间也确实相传这是曹操七十二疑冢的遗迹。有人认为这其中必有一座是曹操的坟墓,但从晚清至民国,这些疑冢大多被人盗掘,从墓志看,墓主大多为北魏,北齐的王公要人,据专家踏勘和考证,这些都是北魏,北齐皇族的陵寝无疑,与曹操的西陵没有任何瓜葛。
那么曹操的陵墓到底在哪里呢,专家学者们仍然莫衷一是。也许这也是曹操的智慧吧,仅仅是一个“不树不封“,不作任何标记,就留下了一个千古之谜。
参考资料:
牛僧孺(779~847),唐穆宗、唐文宗时宰相。字思黯。出生于安定鹑觚(今甘肃灵台)。在牛李党争中是牛党的领袖。 《吴中先贤谱》 苏 文 编绘
贞元二十一年(805)僧孺登进士第。他在唐宪宗元和三年(808)的科场案中,所作策文触犯宰相李吉甫,在元和朝不得志。这次科场案是以后纠葛40余年的牛李党争的起因。
穆宗时,牛因拒绝贿赂,获得穆宗赏识。当时,李吉甫的政敌李逢吉为相,长庆二年(822),逢吉排挤李德裕(吉甫子)出任浙西(今江苏镇江)观察使,引僧孺为同平章事。文宗大和三年(829),僧孺再次入相,德裕出为郑滑(今河南滑县东 )节度使。
五年,吐蕃维州(今四川汶川西北)守将悉怛谋降唐,剑南西川(今四川成都)节度使李德裕派兵入驻维州城,并奏陈用兵事宜。僧孺认为唐与吐蕃结盟,不宜违约开衅。文宗从僧孺议,命德裕撤退驻兵,送还降将。其实,大和四年吐蕃已违约攻唐,此时,唐已可不受盟约拘束。僧孺对维州的决策,反映了他一贯妥协反战的思想。文宗后来对维州的处理不免后悔,僧孺便主动告退,出为淮南(今江苏扬州北)节度使,累迁东都留守、山南东道(今湖北襄樊襄阳)节度使。唐武宗即位后,李德裕当权,僧孺被罢为太子少师。
会昌四年(844)又以交结泽潞(今山西长治)叛藩的罪名 ,贬为循州(今广东惠州)长史。宣宗即位后,李党尽被贬谪,大中元年(847)僧孺复原官太子少师 。僧孺好文学,著有传奇集《玄怪录》10卷,现仅存辑本一卷。 牛僧孺是甘肃灵台的一位历史人物。他既是政界的贵胄。又是文坛的名士。
牛僧孺生于唐代宗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卒于唐宣宗大中元年(公元847年),他一生六十九年中经历了德、顺、宪、穆、敬、文、武、宣八个皇帝。这正是唐中期以后走向衰亡的历史时期。这时期,皇帝昏庸,宦官弄权,因此,朝臣与宦官的斗争,朝臣中世家出身的与科举出身的党派斗争,非常尖锐激烈。各派政治集团你上台,他下台,像走马灯似的。朝廷对宰相的更换极为频繁,而一个宰相的更替、贬斥就相应地引起了一大批京官、外任的调换。官宦巨族的斗争,皇帝成为掌权的党派用来打击对方的棍子。其时,政治腐败,藩镇势力乘机发展,社会动乱不安,唐玄宗以前的大唐盛世已经走向末路了。牛僧孺所处的就是这样一个时代。
唐德宗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25岁的牛僧孺高中进士,步入仕林。这使他看到了腐败政治的一些内幕。公元808年,唐宪宗制举贤良方正科特试,牛僧孺正血气方刚,胸怀治国韬略,在策对中毫无顾忌地指陈时政。他的胆略见识深为考官赏识,成绩被列为上等。但是,对朝政的指责却得罪了当时宰相李吉甫,因此遭了“斥退”的打击,久不得叙用。元和七年(公元812年),李吉甫死后,牛僧孺才得重用,被提拔做监察御史、礼部员外郎。
公元820年,唐宪宗被宦官所杀,穆宗即位后,牛僧孺改任御史中丞,专管弹劾(检举官吏过失)之事。这时,他精神大振,按治冤狱,执法不阿。穆宗长庆元年(公元821年),宿州刺史李直臣贪赃枉法,其罪当诛。李直臣贿赂宦官为他说情,穆宗皇帝也当面对牛僧孺言明“欲贷其法”(李容李直臣)。牛僧孺据理雄辩,强调应坚持国家法制。穆宗被牛僧孺的正确论述所动,“嘉其守法,面赐金紫”,加官同平章事。
牛僧孺为官比较正派,他不受贿赂,在当时很有好名。《唐书》记载了这么一件事:土族韩弘入朝为官时,其子曾厚赂宦官朝贵。韩弘父子死后,皇帝派人帮助其幼孙清理财产时,发现宅簿上“具有纳赂之所”,至僧孺名下,独注其左曰:“某月日,送钱千万,不纳。”(《新唐书》)穆宗看了这批语大受感动,在议论宰相的时候,“首可僧孺之名”。
唐穆宗长庆元年以后,西部民族吐蕃又派使者与唐朝会盟,约定双方各守现管本界,不相侵犯,并把盟约刻石立碑,表示亲善。唐文宗大和六年(公元832年),吐蕃遣使者论董勃义入朝修好。这时,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说,吐蕃维州守将悉怛谋要献城投唐,并建议乘机出兵以图大事。文宗把李德裕的奏章下尚书省讨论。牛僧孺上奏章驳斥李德裕所议,强调“中国御戎,守信为上”,若“一朝失信”,将会带来严重后果。他的意见得到皇帝采纳。
史学家岑仲勉就归还维州对牛僧孺有异议。他评论说,大中三年(849年),正牛党执政时期,离归还维州仅仅18年,而这次吐蕃秦,原,安乐三州及石门等七关来投,急诏令尽力收复。为何此次便不再“守信为上”?李德裕要收复维州时,牛党说“维州缓而关中急”,此时怎么来个180度大转变?!收复维州,作用与谋通南诏制衡吐蕃相同,正是釜底抽薪,围魏救赵。不收维州,则剑南节度所控制的西山八国蕃落,都被割断,藩篱尽失,李德裕数年苦心孤诣,经营剑南边疆,刚有好转,牛僧孺几句话便让他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李德裕怎么能不恨牛僧孺。归还维州带来的另一个严重后果就是断绝了外族内附之心——来投靠也让你给遣送回去给宰了!谁还敢叛族内附?后来文宗意识到这一点,对牛僧孺相当不满。综上所述,牛让李归还维州纯粹因私怨,以私害公。 牛僧孺好学博闻,青年时代就有文名。他和当时著名诗人白居易、刘禹锡等常往来唱和,这在《唐诗纪事》中见到他的一些轶事和诗作。在文学上,他突出的是写了卷帙浩繁的《玄怪录》传奇十卷。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造传奇之文,荟萃于一集者,唐代多有,而煊赫者莫如牛僧孺之《玄怪录》”。据学者论,牛僧孺的《玄怪录》已佚,现仅可从《太平广记》之中看到引篇。就此而论,虽然他的传奇多写怪异奇幻,在现实意义和艺术性上不如蒋防的《霍小玉传》、元稹的《莺莺传》、陈鸿的《长恨歌传》、白行简的《李娃传》、沈既济的《枕中记》、李公佐的《南柯记》、杨巨源的《红线传》等。但如他的《韦协律兄》《崔书生》等,也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和很高的艺术价值。
牛僧孺,官至宰辅,死赠太尉,谥曰文简,在唐代历史上是个有名人物。但是,对他的祖籍,历来学者说法不一。鲁迅先生说:“僧孺字思黯,本陇西狄道人。”(《中国小说史略》)张友鹤教授也说是陇西狄道人(见1979年版《唐宋传奇选注》)。还有1979年3月号《甘肃文艺》上穆青同志的《甘肃古代著名作家及其代表作考略》也是这个观点。(按:“陇西狄道”即今甘肃临洮县。)
1974年中华书局出版的《辞海》说:“牛僧孺,(唐)鹑觚人。”鹑觚,今甘肃灵台县,鹑觚县城故址在县东南三十里的邵寨镇。传说秦大将蒙恬驻兵于此,太子扶苏监军。筑城时,有鹑鸟立于祭觚之上,以为异,遂号鹑觚,旋设县焉。其城隋大业元年移建于今县治所,秦属北地郡,汉、隋、唐属安定、泾州。 关于牛僧孺的子嗣,史书记载极简,据《唐书》说,牛僧孺有两个儿子也做了大官。一个叫太蔚,大和九年进士,官至尚书左仆射;一个叫丛,开成二年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客死太原。孙,牛徽(蔚子),咸通八年进士,官至刑部尚书,病卒于樊川别墅(在今陕西长安);孙,牛循(蔚子),官给事中;孙,牛峤(丛子),位至尚书郎。重孙牛希济,仕蜀官翰林学士、御史中丞。像牛氏这样的书香世家在封建社会一般是不会寂寞的。但牛僧孺后,灵台地区却再没有什么关于牛家的传说,可见牛氏居官者大都在外地落户、发展了。不过今县内新开乡尚有“牛村”之名,并多牛姓者,且有牛氏家谱,牛弘、牛僧孺等具列谱中,这是否也可以做为牛僧孺族系的一个佐证呢?
三槐堂铭的原文和翻译
本文2023-10-09 16:37:55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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