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些事 和稀泥的艺术主要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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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 和稀泥的艺术主要讲了什么,第1张

和稀泥的艺术

对申时行而言,江东之这一类人实在是小菜一碟。在朝廷里待了二十多年,徐阶、张居正这样的超级大腕他都应付过去了,混功已达出神入化的地步,万历五年(1577年)出山的这帮小喽自然不在话下。

混是一种生活技巧,除个别二杆子外,全世界人民基本都会混,因为混并不影响社会进步。人类发展,该混就混,该干就干,只混不干的,叫做混混儿。

申时行不是混混儿,混只是他的手段,干才是他的目的。

一般说来,新官上任,总要烧三把火,搞点政绩,大干特干。然而综观申时行当政以来的种种表现,就会惊奇地发现,他的大干,就是不干,他的作为,就是不作为。

申时行干的第一件事情,是废除张居正的考成法。

这是极为出人意料的一招,因为在很多人看来,申时行是张居正的嫡系,毫无理由反攻倒算。

但申时行就这么干了,因为这样干,是正确的。

考成法,是张居正改革的主要内容,即工作指标层层落实,完不成轻则罢官,重则坐牢,令各级官员闻风丧胆。

在很长时间里,这种明代的打考勤,发挥了极大效用,有效提高了官员的工作效率,是张居正的得意之作。

但张先生并不知道,考成法有一个十分严重的缺陷。

比如朝廷规定,户部今年要收一百万两税银,分配到浙江,是三十万,这事就会下派给户部浙江司郎中(正五品),由其监督执行。

浙江司接到命令,就会督促浙江巡抚办理。巡抚大人就会去找浙江布政使,限期收齐。

浙江布政使当然不会闲着,立马召集各级知府,限期收齐。知府大人回去之后召集各级知县,限期收齐。

知县大人虽然官小,也不会自己动手,回衙门召集衙役,限期收齐。

最后干活的,就是衙役,他们就没办法了,只能一家一家上门收税。

明朝成立以来,大致都是这么个干法,就管理学而言,还算比较合理,搞了两百多年,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考成法一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原先中央下达命令,地方执行,就算执行不了,也好商量。三年一考核,灾荒大,刁民多,今年收不齐,不要紧,政策灵活掌握,明年努力

,接着好好干。

考成法执行后,就不行了,给多少任务,你就得完成多少,缺斤少两自己补上,补不上就下课受罚。

这下就要了命了,衙役收不齐,连累知县,知县收不齐,连累知府,知府又连累布政使,一层层追究责任。大家同坐一条船,出了事谁也跑不掉。

与其自下而上垮台,不如自上而下压台。随着一声令下,各级官吏纷纷动员起来,不问理由,不问借口,必须完成任务。

于是顺序又翻了过来,布政使压知府,知府压知县,知县压衙役,衙役……就只能压老百姓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上级压下级,下级压百姓,一般年景,也还能对付过去,要遇上个灾荒,那就惨了,衙役还是照样上门,说家里遭灾,他点头,说家里死人,他还点头,点完头该交还得交。揭不开锅也好,全家死绝也罢,收不上来官就没了,你说我收不收?

以上还算例行公事,到后来,事情越发恶劣。

由于考成法业绩和官位挂钩,工作完成越多,越快,评定就越好,升官就越快,所以许多地方官员开始报虚数,狗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也敢往大了报,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可是朝廷不管那些,报了就得拿钱,于是挨家挨户地收,收不上来就逼,逼不出来就打,打急了就跑。而跑掉的这些人,就叫流民。

流民,是明代中后期的一个严重问题,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社会不安定因素。这些人离开家乡,四处游荡,没有户籍,没有住所,也不办暂住证,经常影响社会的安定团结。

到万历中期,流民数量已经十分惊人,连当时的北京市郊,都盘踞着大量流民,而且这帮人一般都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农民,偷个盗抢个劫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朝廷隔三差五就要派兵来扫一次,十分难办。

而这些情况,是张居正始料未及的。

于是申时行毅然废除了考成法,并开辟了大量田地,安置各地的流民耕种,社会矛盾得以大大缓解。

废除考成法,是申时行执政的一次重要抉择,虽然是改革,却不用怎么费力,毕竟张居正是死人兼废人,没人帮他出头,他的条令不废白不废。

但下一次,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万历十八年(1590年),副总兵李联芳带兵在边界巡视的时候,遭遇埋伏,全军覆灭。下黑手的,是蒙古鞑靼部落的扯立克。

事情闹大了,因为李联芳是明军高级将领,鞑靼部落把他干掉了,是对明朝政府的严重挑衅。所以消息传来,大臣们个个摩拳擦掌,打算派兵去收拾这帮无事生非的家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非打不可了,堂堂大明朝,被人打了不还手,当缩头乌龟,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且这事闹得皇帝都知道了,连他都觉得没面子,力主出兵。

老板发话,群众支持,战争已是势在必行,然而此时,申时行站了出来,对皇帝说:

“不能打。”

在中国历史上,但凡国家有事,地方被占了,人被杀了,朝廷立马就是群情激奋,人人喊打,看上去各个都是民族英雄,正义化身,然而其中别有奥秘:

临战之时,国仇家恨,慷慨激昂,大家都激动。在这个时候,跟着激动一把,可谓是毫无成本,反正仗也不用自己打,还能落个名声,何乐而不为。

主和就不同了,甭管真假,大家都喊打,你偏不喊,脱离群众,群众就会把你踩死。

所以主战者未必勇,主和者未必怯。

主和的申时行,就是一个勇敢的人。事实证明,他的主张十分正确。

因为那位下黑手的扯立克,并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是鞑靼的顺义王。

顺义王,是当年明朝给俺答的封号,这位扯立克就是俺答的继任者,但此人既不顺,也不义,好好的互市不干,整天对外扩张,还打算联合蒙古、西藏各部落,搞个蒙古帝国出来和明朝对抗。

对这号人,打是应该的,但普鲁士伟大的军事家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打仗说穿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对方听话,如果有别的方法能达到目的,何必要打呢?

申时行找到了这个方法。

他敏锐地发现,扯立克虽然是顺义王,但其属下却并非铁板一块,而是由各个部落组成,各有各的主张。大多数人和明朝生意做得好好的,压根儿不想打仗,如果贸然开战,想打的打了,不想打的也打了,实在是得不偿失。分化瓦解才是上策。

所以申时行反对。

当然,以申时行的水平,公开反对这种事,他是不会干的。夜深人静,独自起草,秘密上交,事情干得滴水不漏。

万历接到奏疏,认可了申时行的意见,同意暂不动兵,并命令他全权处理此事。

消息传开,一片哗然,但皇帝说不打,谁也没办法找皇帝算账,申时行先生也是一脸无辜:我虽是朝廷首辅,但皇帝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仗是不用打了,但这事还没完。申时行随即下令兵部尚书郑洛,在边界集结重兵,也不大举进攻,每天就在那里蹲着,别的部落都不管,专打扯立克,而且还专挑他的运输车队下手,抢了就跑。

这种打法毫无成本,且收益率极高,明军乐此不疲,扯立克却是叫苦不迭,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率部躲得远远的。就这样,不用大动干戈,不费一兵一卒,申时行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恢复了边境的和平。

虽然张居正死后,朝局十分复杂,帮派林立,申时行却凭借着无人能敌的“混功”,应对自如,游刃有余。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但自己能混,还无私地帮助不能混的同志,比如万历。

自从登基以来,万历一直在忙两件事,一是处理政务,二是搞臭张居正。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因为张居正实在太牛了,当了二十六年的官,十年的“皇帝”(实际如此),名气比皇帝还大,虽然人死了,茶还烫得冒泡,所以不搞臭张居正,就搞不好政务。

但要干这件事,自己是无从动手的,必须找打手,万历很快发现,最好的打手,就是言官和大臣。

张居正时代,言官大臣都不吃香,被整得奄奄一息,现在万历决定,开闸,放狗。

事实上,这帮人的表现确实不错,如江东之、李植、羊可立等人,虽说下场不怎么样,但至少在工作期间,都尽到了狗的本分。

看见张居正被穷追猛打,万历很高兴,看见申时行被牵连,万历也不悲伤。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轻微的副作用,敲打一下申老师也好,免得他当首辅太久,再犯前任(张居正)的错误。

他解放言官大臣,指挥自若,是因为他认定,这些人将永远听从他的调遣。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因为就骂人的水平而言,言官大臣和街头骂街大妈,只有一个区别:大妈是业余的,言官大臣是职业的。

大妈骂完街后,还得回家洗衣做饭,言官大臣骂完这个,就会骂下一个。所以,当他们足够壮大之后,攻击的矛头将不再是死去的张居正,或是活着的申时行,而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对言官和大臣们而言,万历确实有被骂的理由。

自从万历十五年(1587年)起,万历就不怎么上朝了,经常是“偶有微疾”,开始还真是“偶有”,后来就变成常有,“微疾”也逐渐变成“头晕眼黑,力乏不兴”,总而言之,大臣们是越来越少见到他了。

必须说明的是,万历是不上朝,却并非不上班,事情还是要办,就好比说你早上起床,不想去单位,改在家里办公,除了不打考勤,少见几个人外,也没什么不同,后世一说到这位仁兄,总是什么几十年不干活之类,这要么是无意的误解,要么是有意的污蔑。

在中国当皇帝,收益高,想要啥就有啥,但风险也大,屁股上坐的那个位置,只要是人就想要。因此今天这里搞阴谋,明天那里闹叛乱,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悬,几天不看公文,没准刀就架在脖子上了。但凡在位者,除了个把弱智外,基本上都是怀疑主义者,见谁怀疑谁。

万历自然也不例外,事实上,他是一个权力欲望极强,工于心计的政治老手。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他不上朝的事实,却无人察觉背后隐藏的奥秘。

在他之前,有无数皇帝每日上朝理政,费尽心力,日子过得极其辛苦,却依然是脑袋不保,而他几十年不上朝,谁都不见,却依然能够控制群臣,你说这人厉不厉害?

但言官大臣是不管这些的,在他们的世界观里,皇帝不但要办事,还要上班,哪怕屁事儿没有,你也得坐在那儿,这才叫皇帝。

万历自然不干,他不干的表现就是不上朝,言官大臣也不干,他们不干的表现就是不断上奏疏。此后的几十年里,他们一直在干同样的事情。

隐私问题

万历十四年(1586年)十月,这场长达三十余年的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当时的万历,基本上还属于上朝族,只是偶尔罢工而已,就这样,也没躲过去。

第一个上书的,是礼部祠祭司主事卢洪春,按说第一个不该是他,因为这位仁兄主管的是祭祀,级别又低,平时也不和皇帝见面。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上书提意见,他之所以不满,不是皇帝不上朝,而是不祭祀。

卢洪春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发现皇帝不怎么来太庙,又听说近期经常消极怠工,便上书希望皇帝改正。

本来是个挺正常的事,却被他搞得不正常。因为这位卢先生除了研究礼仪外,还学过医,有学问在身上,不显实在对不起自己,于是乎发挥其特长,写就奇文一篇,送呈御览。

第二天,申时行奉命去见万历,刚进去,就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卢洪春这厮!肆言惑众,沽名讪上,好生狂妄!着锦衣卫拿在午门前,着实打六十棍!革了职为民当差,永不叙用!”

以上言辞,系万历同志之原话,并无加工。

很久很久以前,这厮两个字就诞生了,在明代的许多小说话本中,也频频出现,其意思依照现场情况,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从这家伙、这小子、到这浑蛋,这王八蛋,不一而足。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字不是好话,是市井之徒的常用语,皇帝大人脱口而出,那是真的急了眼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卢洪春的那篇奏疏,你看你也急。

除了指责皇帝陛下不该缺席祭祀外,卢主事还替皇帝陛下担忧其危害:

“陛下春秋鼎盛,精神强固,头晕眼黑之疾,皆非今日所宜有。”

年纪轻轻就头晕眼黑,确实是不对的,确实应该注意,到此打住,也就罢了。

可是担忧完,卢先生就发挥医学特长:

“医家曰:气血虚弱,乃五劳七伤所致,肝虚则头晕目眩,肾虚则腰痛精泄。”

气血虚弱,肝虚肾虚,症状出来了,接着就是分析原因:

“以目前衽席之娱,而忘保身之术,其为患也深。”

最经典的就是这一句。

所谓衽席之娱,是指某方面的娱乐,相信大家都能理解,综合起来的意思是:

皇帝你之所以身体不好,在我看来,是因为过于喜欢某种娱乐,不知收敛保养,如此下去,问题非常严重。

说这句话的,不是万历他妈,不是他老婆,不是深更半夜交头接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是一个管礼仪的六品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上书,且一言一语皆已千古流传。

再不收拾他,就真算白活了。

命令下达给了申时行,于是申时行为难了。

这位老油条十分清楚,如果按照万历的意思严惩卢洪春,言官们是不答应的,如果不处理,万历又不答应。

琢磨半天,想了办法。

他连夜动笔,草拟了两道文书,第一道是代万历下的,严厉斥责卢洪春,并将其革职查办。第二道是代内阁下的,上奏皇帝,希望能够宽恕卢洪春,就这么算了。

按照他的想法,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有交代。

事实证明,这是幻想。

首先发作的是万历,这位皇帝又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申时行耍两面派,立即下令,即刻动手打屁股,不得延误。此外他还不怀好意地暗示,午门很大,多个人不嫌挤。

午门就是执行廷杖的地方,眼看自己要去垫背,申时行随即更改口风,把卢洪春拉出去结结实实地打了六十棍。

马蜂窝就这么捅破了。

言官们很惭愧,一个礼部的业余选手,都敢上书,勇于曝光皇帝的私生活,久经骂阵的专业人才竟然毫无动静,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于是大家群情激愤,以给事中杨廷相为先锋,十余名言官一拥而上,为卢洪春喊冤翻案。

面对漫天的口水和奏疏,万历毫不退让。事实上,这是一个极端英明的抉择:一旦让步,从宽处理了卢洪春,那所谓“喜欢某种娱乐,不注意身体”的黑锅,就算是背定了。

但驳回去一批,又来一批,言官们踊跃发言,热烈讨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说白不说。

万历终于恼火了,他决定罚款,带头闹事的主犯罚一年工资,从犯八个月。

对言官而言,这个办法很有效果。

在明代,对付不同类别的官员,有不同的方法:要折腾地方官,一般都是降职,罚工资没用,因为这帮人计划外收入多,工资基本不动,罚光了都没事。

言官就不同了,他们都是靠死工资的,没工资日子就没法过,一家老小只能去喝西北风,故十分害怕这一招。

于是风波终于平息,大家都消停了。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对此,申时行有很深的认识,作为天字第一号混事的高手,他既不想得罪领导,又不想得罪同事,为实现安定团结,几十年如一日地和稀泥。然而随着事件的进一步发展,他逐渐意识到,和稀泥的幸福生活长不了。

因为万历的生活作风,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事实上,卢洪春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二十多岁的万历之所以不上朝,应该是沉迷于某种娱乐,否则实在很难解释,整天在宫里待着,到底有啥乐趣可言。

说起来,当年张居正管他也实在管得太紧,啥也不让干,吃个饭喝点酒都得看着,就好比高考学生拼死拼活熬了几年,一朝拿到录取通知书,革命成功,自然就完全解放了。

万历同志在解放个人的同时,也解放了大家,火烧眉毛的事情(比如打仗,阴谋叛乱之类),看一看,批一批,其余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上朝的日子越来越少。

申时行很着急,但这事又不好公开讲,于是他灵机一动,连夜写就了一封奏疏。在我看来,这封文书的和稀泥技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文章大意是这样的:

皇帝陛下,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好,经常头晕眼花(时作晕眩),对此我十分担心,我知道,您这是劳累所致啊,由于您经常熬夜工作,亲历亲为(一语双关,佩服),才会身体不好,为了国家,希望您能够清心寡欲,养气宁神(原文用词),好好保重身体。

高山仰止,自惭形秽之感,油然而生。

对于这封奏疏,万历还是很给了点面子,他召见了申时行,表示明白他的苦心,良药虽然苦口,却能治病,今后一定注意。申时行备感欣慰,兴高采烈地走了。

但这只是错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药到病除的药只有一种——毒药。

事实证明,万历确实不是一般人,因为一般人被人劝,多少还能改几天,他却是一点不改,每天继续加班加点,从事自己热爱的娱乐。据说还变本加厉,找来了十几个小太监,陪着一起睡(同寝),也算是开辟了新品种。

找太监这一段,史料多有记载,准确性说不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万历同志依旧是我行我素,压根儿不给大臣们面子。

既然不给脸面,那咱就有撕破脸的说法。

万历十七年(1589年)十二月,明代,不,是中国历史上胆最大、气最足的奏疏问世了,其作者,是大理寺官员雒于仁。

雒于仁,字少泾,陕西泾阳人。纵观明清两代,陕西考试不大行,但人都比较实在,既不慷慨激昂,也不嗦嗦,说一句是一句,天王老子也敢顶。

比如后世的大贪污犯和,最得意的时候,上有皇帝撑腰,下有大臣抬轿,什么纪晓岚、刘墉,全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靠边站,所谓“智斗”之类,大都是后人胡编的,可谓一呼百应。而唯一不应的,就是来自陕西的王杰。每次和说话,文武百官都夸,王杰偏要顶两句,足足恶心了和十几年,又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只能是“厌之而不能去”(清史稿)。

雒于仁就属于这类人,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怕得罪人,而且他的这个习惯,还有家族传统:

雒于仁的父亲,叫做雒遵,当年曾是高拱的学生,干过吏科都给事中。冯保得势的时候,骂过冯保,张居正得势的时候,骂过谭纶(张居正的亲信),为人一向高傲,平生只佩服一人,名叫海瑞。

有这么个父亲,雒于仁自然不是孬种,加上他家虽世代为官,却世代不捞钱,穷日子过惯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罚工资,不怕降职,看不惯皇帝了,就要骂。随即一挥而就,写下奇文一篇,后世俗称为“酒色财气疏”。

该文主旨明确,开篇即点明中心思想:

“陛下之恙,病在酒色财气者也,夫纵酒则溃胃,好色则耗精,贪财则乱神,尚气则损肝。”

这段话用今天的话讲,就是说皇上你确实有病,什么病呢?你喜欢喝酒,喜欢玩女人,喜欢捞钱,还喜欢动怒耍威风,酒色财气样样俱全,自然就病了。

以上是全文的论点。接下来的篇幅,是论据,描述了万历同志在喝酒玩女人方面的具体表现,逐一论证以上四点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比较长,就不列举了。

综观此文,下笔之狠,骂法之全,真可谓是鬼哭狼嚎,就骂人的狠度和深度而言,雒于仁已经全面超越了海瑞前辈。雒遵同志如果在天有灵,应该可以瞑目了。

更缺德的是,雒于仁的这封奏疏是十二月(农历)底送上去的,搞得万历自从收到这封奏疏,就开始骂,不停地骂,没日没夜地骂,骂得新年都没过好。

骂过瘾后,就该办人了。

万历十八年(1590年)正月初一,按照规矩,内阁首辅应该去宫里拜年,当然也不是真拜,到宫门口鞠个躬就算数,但这一次,申时行刚准备走人,就被太监给叫住了。

此时,雒于仁的奏疏已经传遍内外,申先生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不用言语就进了宫,看到了气急败坏的皇帝,双方展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对话(以下言语,皆出自申时行的原始记录):

万历:“先生看过奏本(指雒于仁的那份),说朕酒色财气,试为朕评一评。”

申时行:……(还没说话,即被打断)

万历:“他说朕好酒,谁人不饮酒?……又说朕好色,偏宠贵妃郑氏(即著名的郑贵妃),朕只因郑氏勤劳……何曾有偏?”

喘口气,接着说:

“他说朕贪财……朕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财皆朕之财!又说朕尚气……勇即是气,朕岂不知!人孰无气!”

这口气出完了,最后得出结论:

“先生将这奏本去票拟重处!”

申时行这才搭上话:

“此无知小臣误听道路之言……”(说到此处,又被打断)

万历大喝一声:

“他就是出位沽名!”

申时行傻眼了,他在朝廷混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这幅场景,皇帝大人一副吃人的模样,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于是他闭上了嘴,开始紧张地思索对策。

既不能让皇帝干掉雒于仁,也不能不让皇帝出气,琢磨片刻,稀泥和好了。

“他(指雒于仁)确实是为了出名(先打底),但陛下如果从重处罚他,却恰恰帮他成了名,反损皇上圣德啊!”

“如果皇上宽容,不和他去一般见识,皇上的圣德自然天下闻名!”(继续戴高帽)

在这堆稀泥面前,万历同志终于消了气:

“这也说得是,如果和他计较,倒不是损了朕的德行,而是损了朕的气度!”

上钩了,再加最后一句:

“皇上圣度如天地一般,何所不容!”(圆满收工)

万历沉默地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儿,事情基本就算完了,申时行定定神,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决定趁此机会,解决此事。

然而他正准备开口,却又听见了一句怒斥:

“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

万历到底是年轻人,虽然被申时行和了一把稀泥,依然不肯甘休,这会儿回过味来,又绕回去了。

这事还他娘没完了,申时行头疼不已,但再头疼事情总得解决,如果任由万历发作胡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这关键的时刻,申时行再次展现了他举世无双的混事本领,琢磨出了第二套和稀泥方案:

“陛下,此奏本(雒于仁)原本就是讹传,如果要重处雒于仁,必定会将此奏本传之四方,反而做了实话啊!”

利害关系说完,接下来该掏心窝了:

“其实原先我等都已知道此奏疏,却迟迟不见陛下发阁(内阁)惩处(学名:留中),我们几个内阁大学士在私底下都互相感叹,陛下您胸襟宽容,实在是超越千古啊。”(马屁与说理相结合)

“所以以臣等愚见,陛下不用处置此事,奏疏还是照旧留存吧,如此陛下之宽容必定能留存史书,传之后世,千秋万代都称颂陛下是尧舜之君,是大大的好事啊!”

据说拍马屁这个行当,最高境界是两句古诗,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在我看来,申时行做到了。

但申先生还是低估了万历的二杆子性格,他话刚讲完,万历又是一声大吼:

“如何设法处他?只是气他不过!”

好话说一堆,还这么个态度,那就不客气了:

“此本不可发出,也无他法处之,还望皇上宽恕,容臣等传谕该寺堂官(即大理寺高级官员),使之去任可也。”

这意思就是,老子不和稀泥了,明白告诉你,骂你的这篇文章不能发,也没办法处理,最多我去找他们领导,把这人免职了事,你别再闹了,闹也没用。

很明显,万历虽然在气头上,却还是很识趣的。他清楚,目前形势下,自己不能把雒于仁怎么样,半天一言不发。申时行明白,这是默认。

万历十八年(1590年)的这场惊天风波就此了结,雒于仁骂得皇上一无是处,青史留名,却既没掉脑袋,也没有挨板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气得半死的万历终于认定,言官就是浑蛋,此后的几十年里,他都保持着相同的看法。

最大的赢家无疑是申时行,他保护了卢洪春、保护了雒于仁,安抚了言官大臣,也没有得罪皇帝,使两次危机成功化解,无愧为和稀泥的绝顶高手。

自万历十一年(1583年)执政以来,申时行经历了无数考验,无论是上司还是同僚,他都应付自如。七年间,上哄皇帝,下抚大臣,即使有个把不识趣、不配合的,也能被他轻轻松松地解决掉,混得可谓如鱼得水。

然而正是这一天,万历十八年(1590年)正月初一,在解决完最为棘手的雒于仁问题后,他的好运将彻底结束。

因为接下来,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臣等更有一事奏请。”

虽然雒于仁的事十分难办,但和申时行即将提出的这件事相比,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他所讲的事情,影响了无数人的一生,以及大明王朝的国运,而这件事情,在历史上有个专用名词:“争国本”。

第273章  和稀泥的艺术(1)

第274章  和稀泥的艺术(2)

一般说来,新官上任,总要烧三把火,搞点儿政绩,大干特干。然而,综观申时行当政以来的种种表现,就会惊奇地发现,他的大干,就是不干,他的作为,就是不作为。

 申时行干的第一件事情,是废除张居正的考成法。

 这是极为出人意料的一招,因为在很多人看来,申时行是张居正的嫡系,毫无理由反攻倒算。

 但申时行就这么干了,因为这样干,是正确的。考成法有一个十分严重的缺陷,就是因为完成不了政绩,而产生了大量的流民。于是申时行毅然废除了考成法,并开辟了大量田地,安置各地的流民耕种,社会矛盾得以大大缓解。

万历十八年(1590),副总兵李联芳带兵在边界巡视的时候,遭遇埋伏,全军覆灭。下黑手的,是蒙古鞑靼部落的扯立克。跟蒙古人打还是不打?大多数人主张打,皇帝也想打,但是申时行,说不能打,也不用打。

因为如果真打起来,想打的打了(比如鞑靼人),不想打的也被逼着打了(比如蒙古别的部落和西藏部)。矛盾全面激化,没必要。只要专门挑鞑靼人对付就行了。

申时行随即下令兵部尚书郑洛,在边界集结重兵,也不大举进攻,每天就在那里蹲着,别的部落都不管,专打扯立克,而且还专挑他的运输车队下手,抢了就跑。

这种打法毫无成本,且收益率极高,明军乐此不疲,扯立克却是叫苦不迭,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率部躲得远远的。就这样,不用大动干戈,不费一兵一卒,申时行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恢复了边境的和平。

从万历十五年(1587)起,万历就不怎么上朝了,但这并不耽误他是一个权力欲望极强,工于心计的政治老手。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他不上朝的事实,却无人察觉背后隐藏的奥秘。

在他之前,有无数皇帝每日上朝理政,费尽心力,日子过得极其辛苦,却依然是脑袋不保,而他几十年不上朝,谁都不见,却依然能够控制群臣,这就说明这位皇帝还是很厉害的。

万历十八年(1590),雒于仁骂皇帝的惊天风波就此了结,雒于仁骂得皇上一无是处,青史留名,却既没掉脑袋,也没有挨板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气得半死的万历终于认定,言官就是浑蛋,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他都保持着相同的看法。

    最大的赢家无疑是申时行,他保护了卢洪春、保护了雒于仁,安抚了言官大臣,也没有得罪皇帝,使两次危机成功化解,无愧为和稀泥的绝顶高手。

    自万历十一年(1583)执政以来,申时行经历了无数考验,无论是上司还是同僚,他都应付自如。七年间,上哄皇帝,下抚大臣,即使有个把不识趣、不配合的,也被他轻轻松松地解决掉,混得可谓如鱼得水,可谓将和稀泥的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宁夏之役

(万历三大征中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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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之役即镇压哱拜之乱,是万历三大征之一。 [1]  哱拜于万历二十年(1592年)二月十八日纠合其子承恩、义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叛乱。三月四日,副总兵李昫奉总督魏学曾檄,摄总兵事进剿,但叛军甚强。此后,明朝调麻贵驰援。四月,又调李如松为宁夏总兵,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统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剿。

七月,麻贵等捣毁套部大营,追奔至贺兰山,将其尽逐出塞。各路援军在代学曾为总督的叶梦熊的统帅下,将宁夏城团团包围,并决水灌城。又施反间计,使哱拜集团内部发生火并,李如松攻破大城后又围哱拜家,哱拜自缢,哱承恩等被擒。至此,哱拜之乱全部平息。 [2] 

名    称

宁夏之役

地    点

宁夏

时    间

万历二十年(1592年)

参战方

明朝、哱拜叛乱势力

结    果

明朝平定哱拜之乱

伤亡情况

官军施反间计,平定内乱。哱拜自杀。

主要指挥官

麻贵、李如松、叶梦熊

历史影响

哱拜之乱全部平息

目录

1 历史背景

2 战争经过

▪ 哱拜掠城

▪ 学曾出征

▪ 学曾获罪

▪ 梦熊挂帅

3 战役结果

4 历史影响

5 后人评价

历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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哱拜原为蒙古族人,嘉靖中降明,积功升都指挥。万历初为游击将军,统标兵家丁千余,专制宁夏,多蓄之命。万历十七年,以副总兵致仕,子哱承恩袭职。 [2] 

十九年,火落赤等部犯洮河告急,哱拜自请率所部三千人往援,至金城,见各镇兵皆出其下,归途取路塞外,各少数民族的兵将也都远远地避开他,因此更加骄横,有轻视中外之心。巡抚党馨(xīn心)几次对他施加压力,并以冒领军饷罪弹劾他,哱拜便于二十年二月十八日率部发动叛乱。 [3] 

战争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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哱拜掠城

哱拜老,子哱承恩袭父爵。万历十九年(1591),洮河有警报,御史周弘禴

宁夏之役区位图 [4]

推举哱承恩及指挥土文秀、哱拜义子継云等。巡抚党馨下令文秀西援,哱拜谒见经略郑洛,表示愿意与儿子承恩一同出师。党馨讨厌他的自荐,故意压制他,哱拜因此心生怨气。到金城,看见各镇士兵都出于他的手下。等到击退叛贼,取道塞外回来,敌人骑兵遇到他都避开,于是有轻视中原内外之心。党馨数次裁制哱拜,并且按治承恩罪行鞭打了他二十下,継云、土文秀也因为其他原因怨恨党馨。恰好戍卒请求衣服、粮食,很久都没有得到。哱拜就唆使军队先锋刘东旸、许朝犯上作乱。

万历二十年(1592)二月杀死党馨及副使石继芳,逼迫总兵官张维忠自杀。継云、土文秀杀死游击梁琦,守备马承光,刘东旸自称总兵,推举哱拜为主谋,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継云、土文秀为左、右参将。承恩于是攻陷玉泉营、中卫、广武,黄河以西地带望风而降。只有土文秀进攻平虏,参将萧如党坚守不投降。叛贼已经夺取了黄河以西四十七座城堡,而且渡过了黄河,又诱使河套著力兔、宰僧进犯平虏、花马池,陕西全境震动。 [2] 

学曾出征

三月四日,魏学曾下令副总兵李昫率游击吴显赶赴灵州,另

宁夏之役图 [5]

遣游击赵武赴鸣沙州,沿黄河一带阻止叛贼南渡,自己进驻花马池,正当叛贼的冲要。李昫等渡过黄河,叛将大多逃跑,四十七座城堡全都收复,只有宁夏镇城还被叛贼盘踞。著力兔等部落与明兵叛军遥相呼应,哱拜、土文秀进攻赵武于玉泉。継云引导著力兔攻平虏,如薰设下埋伏射死継云。李昫回救赵武,围困才解除。

四月,李昫领兵与前任总兵牛秉忠抵达宁夏镇城下。皇上已提拔董一奎为总兵,李贲为副职。不久,又提拔如薰代替董一奎,以麻贵代替李贲。他们还没有到,李昫等已经攻城。叛贼从东西二个门各出骁勇善战的骑兵三千迎战,步兵排列火车为阵营。官军冲上来,夺得战车百辆乘胜追击,将叛军逼入湖内,叛军淹死的不可胜计。副总兵王通作战尤其卖力,他的家丁高益等乘胜进入北门,后因援兵没到而被杀死,王通也负了伤,榆林游击俞尚德力战而死。第二天,许朝、土文秀胁迫庆王登上东城,乞求暂时罢兵,诡称愿意献出首倡叛乱者的脑袋。正好官军粮食吃完了,于是领兵退去,在附近城堡休整。

魏学曾日夜办理粮草,调动延绥、庄浪、兰、靖、榆林的部队。道路遥远,打造的船只也没有准备好,于是驻于花马池,等部队一到就移到灵州。很快,延绥游击姜显谟、都司萧如蕙,甘州前任总兵张杰及麻贵军都到了,又抵达宁夏镇城进攻。叛贼考虑到延绥、榆林兵士出来后,城内空虚,便勾结黄台吉的妻子,命令他儿子舍达夫、侄子火落赤、土昧铁雷攻掠旧安边、砖井堡以牵制官兵。哱承恩又以计谋集合叛贼兵力,埋伏在延汉渠,抢掠二百辆运粮的车子。

魏学曾从花马池回灵州,被叛贼包围,救援部队到后才解围。麻贵等数次攻城未能攻下,叛贼杀死庆王的妃子,将宫人、金帛一抢而空。朱秉忠在战斗中右腿负伤,于是官军再次将部队撤回。皇上听从尚书石星的建议,赐给魏学曾尚方宝剑督战。正好宁夏巡抚朱正色、甘肃巡抚叶梦熊、监军御史梅国桢,各位大将刘承嗣、董一奎、李如松先后到来,六月再一次攻城,连战不下。 [2]  [6] 

学曾获罪

起初,魏学曾遣人招降刘东旸、许朝,曾在固原停留十余日等待消息,皇帝责备他玩忽职守。李日句渡黄河又迟了点,松山、河套的盗匪先进入,官军由是再次失利。魏学曾曾上疏要求监军不要参与兵事,皇上命令梅国桢遵守这一点,梅国桢颇不满意。等他来到军队,梅国桢弹劾诸将观望,而定魏学曾玩忽职守罪。 [6] 

梦熊挂帅

七月,魏学曾获得后,便待罪军中。朝廷命叶梦熊接替他,赐“上方剑”。

叶梦熊、魏学曾、梅国桢定下计策,决黄河大坝让黄河之水灌城,水达到城下。此时,河套盗匪卜失免、庄秃赖率三万骑兵进犯定边、小盐池,以土昧铁雷为前锋,而另外派遣宰僧领万骑从花马池西沙湃口进攻,声援継拜。麻贵在右沟阻击,其士气稍稍有些挫折,分路赴下马关及鸣沙州。魏学曾命令游击龚子敬扼守沙湃口,征召延绥总兵官董一元捣毁土昧铁雷的巢穴,斩首一百三十余级,盗寇大惊而走。在沙湃口遇上龚子敬,将他重重包围,龚子敬战死,外寇也离开了,叛贼的援军没有了。魏学曾增大坝水决口。

八月,黄河决口,大堤毁坏,又修治大堤,城外水深有八、九尺,东西城崩

宁夏之役 [7]

塌百余丈。著力兔、宰僧又进入李刚堡。李如松、麻贵等打败他们,将他们一直追赶到贺兰山。 [2] 

九月三日,浙兵在参将杨文的带领下抵达宁夏镇,叶梦熊督造的艘冲锋舟已经建造完毕,苗兵、汉兵、庄浪兵开始乘舟再次攻城。八日在水的浸泡下,北面城墙开始崩裂,九日,官兵拿下南门。

叶梦熊又施反间计,募城中卖油郎李登游说哱哱承恩,令其杀刘东阳、许朝赎罪,又游说刘、许杀哱氏赎罪。哱氏集团内部互相嫌疑。刘东阳杀土文秀,哱承恩杀许朝、刘东阳,悬首城上降,李如松、杨文遂入城。十七日,哱承恩谒监军梅国桢,被参将杨文逮捕 入狱。李如松提兵包围了哱拜家,哱拜自缢,合家自焚。哱拜次子承宠、养子哱洪大、土文德、何应时、陈雷、白鸾、陈继武等被生擒。 [2] 

战役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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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自万历二十年 三月包围宁夏城,至九月城破,前后围城达六个月之久,哱拜之乱全部平息。哱承恩、哱承宠等人,被送入京城处斩。 [2] 

历史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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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之役费饷金几二百万。 [8] 

后任宁夏巡抚杨应聘说:“壬辰兵燹,遂举二百年之所经营者,荡然如同草味。” [9] 

此次兵乱,历时8个月,经反复镇压到年底才艰难平息 兵变中城堡、水利设施、民宅被破坏,百姓在战乱中无辜惨遭杀害,中卫以及整个宁夏地区人民遭受了巨大灾难。 [10]

大明武将李如松的宁夏之役,具体经过是怎么样的?

宁夏之役即前去镇压哱拜之乱,是万历三大征之一。哱拜于万历二十年(1592年)二月十八日纠合他的儿子承恩、养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叛变。三月四日,副总兵李昫奉省长魏学曾檄,摄都指挥使事进剿,但反贼甚强。自此,明代调麻贵驰援。四月,又调李如松为宁夏都指挥使,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统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歼。

七月,麻贵等端掉套部大营,追奔至贺兰山,把它尽赶出塞。各界增援在代学曾为省长的叶梦熊的统领下,将宁夏城团团包围,并决水灌城。又施离间计,使哱拜集团内部结构产生火拼,李如松攻破大成县后又围哱拜家,哱拜自缢身亡,哱承恩等被擒。到此,哱拜之乱所有平复。

哱拜掠城

哱拜老,子哱承恩袭父爵。万厉十九年(1591),洮河有报警,御使周弘禴举荐哱承恩及指引土文秀、哱拜义子継云等。督抚党馨一声令下文秀西援,哱拜谒见经略郑洛,表明想要和儿子承恩一同拜师。党馨讨厌他的自我推荐,有意抑制他,哱拜因而心存怨恨。

到金城,看到各区县战士都出自于它的手底下。直到击败叛贼,乃入边塞回家,对手骑兵队碰到他就绕开,因此有忽视中原里外的心。党馨多次自裁哱拜,而且按治承恩罪刑抽打了她二十下,継云、土文秀也因为自身原因憎恨党馨。正好戍卒要求衣服裤子、粮食作物,很久都没有获得。哱拜就教唆部队先峰刘东旸、许朝犯上造反。

万历二十年(1592)二月击杀党馨及副使石继芳,迫使总兵官张维忠自尽。継云、土文秀击杀游击战梁琦,守备区马承光,刘东旸自称为都指挥使,举荐哱拜为主导谋,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継云、土文秀为左、右参将。

承恩因此攻占玉泉营、中卫、广武,黄河往西地区望风而降。仅有土文秀攻击平虏,参将萧如薰恪守不投降。叛贼早已夺得了黄河往西四十七座古城堡,并且渡过了黄河,又引诱河套切实兔、宰僧侵略平虏、花马池,陕西全域振动。

学曾出战

三月四日,魏学曾一声令下副总兵李昫率游击战吴显赶往灵州,另遣游击战赵武赴鸣沙州,沿黄河一带阻拦叛贼南渡,自身入驻花马池,就在叛贼的冲要。李昫等度过黄河,叛将大多数逃走,四十七座古城堡统统占领,仅有宁夏镇城也被叛贼栖身。切实兔等部族与明兵反贼息息相通,哱拜、土文秀攻击赵武于玉泉。継云正确引导切实兔攻平虏,如薰布下埋伏射杀継云。李昫回救赵武,围住才消除。

四月,李昫带兵与前任都指挥使牛秉忠到达宁夏镇城外。皇帝已破格提拔董一奎为都指挥使,李贲为实职。没多久,又破格提拔如薰替代董一奎,以麻贵替代李贲。她们还没有到,李昫等早已攻城略地。叛贼从物品二个门各出英勇善战的骑兵队三千应战,步兵团排序列车为势力。官军冲过来,斩获装甲战车百辆乘胜狙击,将反贼逼入湖内,反贼溺死的不可胜计。

副总兵王通战斗特别是在拼命,它的恶奴高益等乘胜追击进到北门,后因援军未到所以被击杀,王通也负了伤,榆林游击战俞尚德敏战而亡。第二天,许朝、土文秀威逼庆王登上东城,恳求临时罢兵,诡称想要献上辫易服叛乱者的脑袋。恰好官军粮食作物吃完了,因此带兵褪去,在附近古城堡修整。

魏学曾日夜申请办理钱粮,激发延绥、庄浪、兰、靖、榆林的军队。路面漫长,推出的船舶都没有备好,因此驻于花马池,等军队一到就挪到灵州。迅速,延绥游击战姜显谟、都司萧如蕙,甘州前任总兵张杰及麻贵军都到了,又到达宁夏镇城攻击。叛贼充分考虑延绥、榆林士兵出来后,城里苦闷,便串通黄台吉的妻子,指令他儿子舍达夫、侄儿火落赤、土昧铁雷攻掠旧安边、砖井堡以制约士兵。哱承恩则以谋略结合叛贼军力,埋伏在延汉渠,掳掠二百辆送粮的车子。

魏学曾从花马池回灵州,被叛贼包围着,援救军队到后才救场。麻贵等多次攻城略地无法占领,叛贼击杀庆王的嫔妃,将内侍、金帛一抢而空。朱秉忠在战争中右脚受伤,因此官军再度将军队撤销。皇帝遵从宰相石星的意见,赐予魏学曾上方宝剑亲赴。恰好宁夏督抚朱正色、甘肃督抚叶梦熊、监军御史梅国桢,诸位将军刘承嗣、董一奎、李如松依次来临,六月再一次攻城略地,持续下不来。

最初,魏学曾遣人劝降刘东旸、许朝,曾经在固原滞留十余日等候信息,皇上责怪他失职渎职。李日句渡黄河又迟了些,松山、河套的匪盗先进到,官军此其再度落败。魏学曾曾上疏规定监军不必参加兵事,皇帝指令梅国桢遵循这一点,梅国桢颇不太满意。等他赶到部队,梅国桢罢免诸将犹豫,来定魏学曾玩忽职守罪。

七月,魏学曾得到后,便待罪军内。朝中命叶梦熊接任他,赐“上方剑”。叶梦熊、魏学曾、梅国桢定好计谋,决黄河堤坝让黄河之水灌城,水做到城外。这时,河套匪盗卜失免、庄秃赖率三万骑兵队侵略定边、小盐池,以土昧铁雷为前峰,而另外外派宰僧领万骑从花马池西沙湃口攻击,力挺継拜。麻贵在右沟狙击,其斗志稍微有一些挫败,分开赴下马关及鸣沙州。

魏学曾指令游击战龚子敬扼守沙湃口,招募延绥总兵官董一元端掉土昧铁雷的洞穴,斩头一百三十余级,盗寇大惊而走。在沙湃口遇到龚子敬,将他重重包围,龚子敬阵亡,外寇也离开,叛贼的增援没了。魏学曾扩大坝水决口。

八月,黄河决口,堤坝损坏,又修治堤坝,城外面水位有八、九尺,东西城坍塌百余丈。切实兔、宰僧又进到李刚堡。李如松、麻贵等击败她们,将他们一直追逐到贺兰山。

九月三日,浙兵在参将杨文的带领下到达宁夏镇,叶梦熊督造的艘冲锋舟早已修建结束,苗兵、汉兵、庄浪兵逐渐乘舟再度攻城略地。八日在水泡浸下,北边古城墙逐渐碎裂,九日,士兵拿到南大门。

叶梦熊又施离间计,募城中心卖油郎李登游说哱哱承恩,令其杀刘东阳、许朝赎罪,又劝说刘、许杀哱氏忏悔。哱氏集团内部结构相互之间行为。刘东阳杀土文秀,哱承恩杀许朝、刘东阳,悬首城上降,李如松、杨文遂进城。十七日,哱承恩谒监军梅国桢,被参将杨文逮捕坐牢。李如松提兵包围着了哱拜家,哱拜自缢身亡,阖家自焚。哱拜曾孙承宠、义子哱洪大、土文德、何应时、陈雷、白鸾、陈继武等被活捉。

明军自万历二十年三月包围着宁夏城,至九月城破,前后左右围城达六个月时间,哱拜之乱所有平复。哱承恩、哱承宠等,被送进京都问斩。

由此可见,宁夏之役并非一次偶然事件,它背后是文武官对将领和将兵的藐视、将领为蓄养恶奴而不顾别的将兵好歹等所有造成事变频繁冲突的积累。

宁夏之役后,大明朝仅仅看见了获胜的光芒,而忽视了被获胜光辉所遮住问题,最终在崇祯皇帝阶段以文制武难题的结果是明军总体战斗力的不高、将领恶奴难题的结果是将领以恶奴为倚仗不听朝中和文武官的调派、事变经常难题的结果是给农民起义军带来了很多士兵,因此,宁夏之役也就成了一场对大宋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的胜利。

她是蒙古草原女王,也是嫁了三代的明朝王昭君。

明代与蒙古草原部落关系复杂,时有战乱,时有战乱。永乐年间,多彦降服三部,甚至充当了圣贤屠乡巴佬大明的军队先锋。当英国的朱祁镇皇帝来的时候,这个皇帝首先被一个蒙古姓氏所俘虏。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奇怪的女孩,不仅维护和促进了蒙中边境的和平,还因为嫁了三代而成为传奇。

三娘子,也被称为叶儿克图哈屯,实际上是从古代维吾尔语克顿,意思是汉人的皇后。原来,她只是安达汗的孙女,嫁给了安达汗的孙子巴姬娜。但被她爷爷看到后,安达看出了它的美,把它抢走了,于是安达汗一把抓住了她的孙子的妻子,一怒之下带领十多个妻子向当时的明朝投降,三娘子成为了安达汗的哈屯。

至于三娘子的生活,我可以不要到处跑,可汗。毕竟三娘子已经娶了他们祖孙三人。安韩安,波尔只金的家族,是成吉思汗的后裔黄金家庭。曾于嘉靖二十九年围攻北京,要求明政府武力开放边贸。第二年,在严嵩的主持下,明朝被迫开放傅玄、大通等地与蒙古进行马匹交易。后来经过多次和谈,明朝封安达为顺义王,封三娘子为中顺夫人,并开放了十一个边贸口岸。晚年的安达汗被藏传佛教认定为全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化身,一时间成为草原霸主。

三娘子作为他的妻子,是当年促成安娘子与明朝和谈的幕后推手,并且因为她的聪明才智,安娘憨对她宠爱有加,甚至给了她一万精兵充当护卫,这些部队日后成为了三娘子在草原的资本。1582年,安丹汗死了,三娘子派使者去大明报丧事。根据万历武功录三娘子传的记载,这一次三娘子向大明和九匹马赠送了自己的手表、一个镀金的马鞍、一个镀金的袋子、一张弓和15支箭,以表达与大明交好的意愿。

但是,安达汗死了,他的儿子皇太极没有他继位后不愿与明朝和睦相处,这也造成了三娘子与他的矛盾。自从安达汗执政后,她非常依赖三娘子,所以她早已成为自己的势力。皇太极不是三娘子所生,作为黄金家族的血脉,继承父业是理所当然的的权利。但是,当这两股势力的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三娘子决定带领自己的军队和部落离开皇太极。这下皇太极慌了。毕竟三娘子全副武装,浸*政坛多年。当她离开时,她会分裂部落。因此,皇太极表示愿意嫁给他的父亲按照蒙古人的习俗,他的遗孀是他的妻子。但是这个时候三娘子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她的部队也已经走了。

三娘子走了,蒙古和明朝的边贸也停了,皇太极也不行尽管他继承了可汗的地位,但他并没有统率所有的部落。于是,当时主管山西军务的右侍郎罗峥派使者到三娘子那里,维护两国的稳定。根据明史郑洛传的记录,它有句流行的谚语:如果一位女士能回到国王身边,她就赢了不要失去她的好感,否则她会你会被一个女人缠住的耳朵。权衡利弊之后,三娘子决定听从劝告,回到原来的地方,嫁给皇太极。但由于皇太极比三娘子年老多病,明朝也支持三娘子,三娘子的强势回归也导致了皇太极失去动力。

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夏侯_的情况是,皇太极死后,他的儿子切利克自立为王,准备远离三娘子,防止自己再次被控制。与此同时,37岁的三娘子,以年纪大了为由,培养了一万人,建了一座城,分开居住。事实上,它事情没那么简单。三娘子独揽大权这么多年,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呢?她所谓的离城,也是去了当年她和安德汉合建的桂花城。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和意义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既可以显示她与明朝的密切关系,也可以显示她在蒙古的地位,所以她可以根本比不过三娘子。

这时明政府觉得这种情况不利于边境安宁,于是派人劝说车利克,说:夫人三世归顺你,你若能与她抗衡,你就是王;否则,你将被封闭。力克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处境,于是表明愿意放弃所有妻妾,只娶三娘子,三娘子受明朝的启发,又娶了力克。嫁给这三代的时候,三娘子确实为稳定边境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在自己的部落影响到与大明的稳定时,她也毫不留情。

记载一个三娘子部落的三个布吉苏人在大明边境一个叫杀胡宝的地方抢劫,被当时明朝的边关官员抓获。明朝把这件事告诉三娘子后,三娘子派了十一匹马,一头牛,六只羊去道歉,没有任何推诿和不悦。

  魏学曾,字惟贯,陕西泾阳人。嘉靖三十二年(1553)中进士,授职户部主事,升郎中。有宦官为商人请求支取上万两粮草银。魏学曾坚持认为不可以,于是停止。不久,升为光禄少卿,又升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隆庆初年,当地少数民族大举进攻永平。魏学曾进驻山海关,下令诸将王治道等追击至义院口,取得大胜。魏学曾升为右副都御史。于是,他调换将吏,招纳降将,规范屯田二千多顷,数次击败敌人,被朝廷封赏。后因病离任。又起用为兵部右侍郎,提督神枢营,很快改在吏部任职,转为左侍郎。

  穆宗皇帝去世,大学士高拱想排挤冯保,嘱咐御史官弹劾他。魏学曾修书大学士张居正,说:“朝廷官吏都说您与冯保有图谋,先帝遗诏也是出自您之手。今天的事情是不应该庇护这个阉官。”张居正大怒。等到高拱被赶出朝廷,满朝的文武都大惊失色。唯独魏学曾高声地说:“皇上登位伊始,就贬逐顾命大臣,诏书出自何人,不能不公开告诉百官。”他要求各位大臣到张居正的府邸争论此事,各大臣大多数不肯去,张居正也以疾病推辞诸臣来访,从此更加与张居正相违悖。魏学曾贬为南京右都御史。没有上任,给事中宗弘暹迎合张居正弹劾他。朝廷下诏让他以过去的官职等候调遣,魏学曾于是回到家乡。张居正死了一年多后,他被起用为南京户部右侍郎。征召为右都御史,督察仓场。不久从南京户部尚书任上退休。

  万历十八年(1590),顺义王扯力克西赴青海,火落赤、真相进犯洮河,副总兵李奎、李联芳先后被杀。朝廷命尚书郑洛经营管理七镇并兼任总督,郑洛坚持推辞任总督之职。第二年春天,内阁大臣王锡爵推荐魏学曾。于是,魏学曾起用为兵部尚书,总督陕西、延、宁、甘肃军务。当时郑洛一心一意主张议和。魏学曾到来后,与他意见不合。陕西巡抚叶梦熊帮助魏学曾。起初,顺义王受封时,叶梦熊因为直言劝谏阻止而获罪。魏学曾也向高拱说不便于这样做。这时,扯力克帮助叛乱,魏学曾、叶梦熊想征讨他们,抨击郑洛不认真对待敌人。恰好扯力克东归,火落赤诸部也迁走,魏学曾上奏认为扯力克虽然归去,暗地里却留了两万精兵在嘉峪,想帮助火落赤、真相。这个话本来是道听途说,朝廷官吏却争相附和。王锡爵心里后悔,上疏奏明,又送信责备叶梦熊。兵部尚书石星以为顺义王既然东归,宣府大(同)事情就很紧急。将郑洛召回商议安抚事宜,不理魏学曾的奏疏。没有多久,河套部落首领土昧明安完成互市交易,要求增加赏赐。魏学曾命令总兵杜桐、神木参将张刚、孤山游击李绍祖出其不意斩杀明安,俘杀四百八十余首级,夺马匹器械无数。魏学曾因功加封为太子少保。而明安的儿子摆言太声明要复仇,号召各部落。

  第二年,継拜反叛,于是煽动诸部落叛乱。継拜,西部人,嘉靖中得罪其部落首领,父亲兄弟都被杀死,継拜逃脱投降朝廷,英勇善战屡立战功。前任督抚王崇古、石茂华先后奏请加封他为副总兵,于是多收集一些亡命之徒。其子承恩,是継拜梦到妖物进入他的妻子施的肋骨后而出生的,身体像狼,啼哭像枭,性格凶狠、乖戾。継拜老了,承恩承袭他的爵位。万历十九年(1591),洮河有警报,御史周弘礻仑推举承恩及指挥土文秀、継拜义子継云等。巡抚党馨下令文秀西援,継拜谒见经略郑洛,表示愿意与儿子承恩一同出师。党馨讨厌他的自荐,故意压制他,継拜因此心生怨气。到金城,看见各镇士兵都出于他的手下。等到击退叛贼,取道塞外回来,敌人骑兵遇到他都避开,于是有轻视中原内外之心。党馨数次裁制継拜,并且按治承恩罪行鞭打了他二十下,継云、土文秀也因为其他原因怨恨党馨。恰好戍卒请求衣服、粮食,很久都没有得到。継拜就唆使军队先锋刘东阳、许朝犯上作乱。万历二十年(1592)二月杀死党馨及副使石继芳,逼迫总兵官张维忠自杀。継云、土文秀杀死游击梁琦,守备马承光、刘东,自称总兵,推举継拜为主谋,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継云、土文秀为左、右参将。承恩于是攻陷玉泉营、中卫、广武,黄河以西地带望风而降。只有土文秀进攻平虏,参将萧如党坚守不投降。叛贼已经夺取了黄河以西四十七座城堡,而且渡过了黄河,又诱使河套著力兔、宰僧进犯平虏、花马池,陕西全境震动。

  魏学曾下令副总兵李日句率游击吴显赶赴灵州,另遣游击赵武赴鸣沙州,沿黄河一带阻止叛贼南渡,自己进驻花马池,正当叛贼的冲要。李煦等渡过黄河,叛将大多逃跑,四十七座城堡全都收复,只有宁夏镇城还被叛贼盘踞。著力兔等部落与明兵叛军遥相呼应,継拜、土文秀进攻赵武于玉泉。継云引导著力兔攻平虏,如薰设下埋伏射死継云。李日句回救赵武,围困才解除。四月,李日句领兵与前任总兵牛秉忠抵达宁夏镇城下。皇上已提拔董一奎为总兵,李贲为副职。不久,又提拔如薰代替董一奎,以麻贵代替李贲。他们还没有到,李日句等已经攻城。叛贼从东西二个门各出骁勇善战的骑兵三千迎战,步兵排列火车为阵营。官军冲上来,夺得战车百辆乘胜追击,将叛军逼入湖内,叛军淹死的不可胜计。副总兵王通作战尤其卖力,他的家丁高益等乘胜进入北门,后因援兵没到而被杀死,王通也负了伤,榆林游击俞尚德力战而死。第二天,许朝、土文秀胁迫庆王登上东城,乞求暂时罢兵,诡称愿意献出首倡叛乱者的脑袋。正好官军粮食吃完了,于是领兵退去,在附近城堡休整。

  魏学曾日夜办理粮草,调动延绥、庄浪、兰、靖、榆林的部队。道路遥远,打造的船只也没有准备好,于是驻于花马池,等部队一到就移到灵州。很快,延绥游击姜显谟、都司萧如蕙,甘州前任总兵张杰及麻贵军都到了,又抵达宁夏镇城进攻。叛贼考虑到延绥、榆林兵士出来后,城内空虚,便勾结黄台吉的妻子,命令他儿子舍达夫、侄子火落赤、土昧铁雷攻掠旧安边、砖井堡以牵制官兵。継承恩又以计谋集合叛贼兵力,埋伏在延汉渠,抢掠二百辆运粮的车子。魏学曾从花马池回灵州,被叛贼包围,救援部队到后才解围。麻贵等数次攻城未能攻下,叛贼杀死庆王的妃子,将宫人、金帛一抢而空。朱秉忠在战斗中右腿负伤,于是官军再次将部队撤回。皇上听从尚书石星的建议,赐给魏学曾尚方宝剑督战。正好宁夏巡抚朱正色、甘肃巡抚叶梦熊、监军御史梅国桢,各位大将刘承嗣、董一奎、李如松先后到来,六月再一次攻城,连战不下。

  起初,魏学曾想招降刘东、许朝,命令他们杀死継拜父子以赎罪,派遣部下叶得新前去。刘东等四人相约同日同月死,于是折断叶得新的小腿,将他关在狱中。巡抚朱正色听信叛贼诡称请求投降的话,张杰曾总管过宁夏兵,过去与継拜很要好,于是,朱正色派他进城招降。许朝于是命令叶得新与张杰见面,叶得新大骂叛贼,被杀死,张杰也被扣压不让他回去。魏学曾以叛贼要求安抚为之请求,皇帝严厉地予以责备。等到这时,镇城中百户姚钦、武生张遐岭用箭将一信射到城外,相约为内应,半夜点火为信号。火点后,城外的官军未到,叛贼将与姚钦同谋的人五十余人杀死。姚钦逃了出来,投奔魏学曾。当时,叛贼对外假意要求抚恤以缓兵,暗地里与盗匪勾结,然而粮食已吃完,形势更为不利。七月,魏学曾与叶梦熊、梅国桢定下计策,决黄河大坝让黄河之水灌城,水达到城下。此时,河套盗匪卜失免、庄秃赖率三万骑兵进犯定边、小盐池,以土昧铁雷为前锋,而另外派遣宰僧领万骑从花马池西沙湃口进攻,声援継拜。麻贵在右沟阻击,其士气稍稍有些挫折,分路赴下马关及鸣沙州。魏学曾命令游击龚子敬扼守沙湃口,征召延绥总兵官董一元捣毁土昧铁雷的巢穴,斩首一百三十余级,盗寇大惊而走。在沙湃口遇上龚子敬,将他重重包围,龚子敬战死,外寇也离开了,叛贼的援军没有了。魏学曾增大坝水决口。八月,黄河决口,大堤毁坏,又修治大堤,城外水深有八、九尺,东西城崩塌百余丈。著力兔、宰僧又进入李刚堡。李如松、麻贵等打败他们,将他们一直追赶到贺兰山。叛贼更加害怕,要求和议,悬而未决时,魏学曾因得罪被罢官。朝廷命令叶梦熊代替他,叶梦熊于是取得成功。

  起初,魏学曾遣人招降刘东、许朝,曾在固原停留十余日等待消息,皇帝责备他玩忽职守。李日句渡黄河又迟了点,松山、河套的盗匪先进入,官军由是再次失利。魏学曾曾上疏要求监军不要参与兵事,皇上命令梅国桢遵守这一点,梅国桢颇不满意。等他来到军队,梅国桢弹劾诸将观望,而定魏学曾玩忽职守罪。给事中许子伟也弹劾魏学曾为招抚所迷惑,耽误了国家大事。梅国桢又说佥事随府从城上逃下,叛贼命令四个人下来捉拿,我军距离咫尺却不敢上前救援,又北边盗匪数万人截断我军粮道,杀戮无数,却隐匿而不上报。皇上于是大怒,将魏学曾逮至京城。魏学曾逮捕不到一个月,宁夏城破,明朝大军乘势而入,叛贼被灭。

  魏学曾任事勤劳。灌城招降的计策,本来是他的建议。等到宣报大捷,皇上召见大学士赵志皋、张位,赵、张二位极力为魏学曾辩解,尚书石星以下多说魏学曾无罪。梅国桢也上疏说:“魏学曾应变稍慢,臣请求责备诸将是要振奋士气,而逮捕魏学曾的命令,发自我的上疏,我暗暗地感到悔恨,魏学曾不昭雪,我将受到万世的讥讽。”李如松也说:“魏学曾被逮捕时,三军将士泪如雨下。”叶梦熊也将功劳归于魏学曾。皇帝开始不听,后恢复他的官职。魏学曾在家乡居住数年后死去。叶梦熊因为功劳提拔为右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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