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主持修建的水利工程是什么
(1)这个水利工程的名称是都江堰。 (2)它是由李冰父子主持修建的。 (3)江中修建“分水鱼嘴”,使江水从两边分流。东边的内江用于灌溉,西边的外江用于分洪。“飞沙堰”是都江堰泄洪排沙设施,夏季雨水大时,内江的水可漫过“飞沙堰”流入外江,保障内江灌溉渠免受水灾。内江的水通过“宝瓶口”引入支流,用来灌溉农田。 (4)都江堰至今仍发挥着重要作用,可灌溉土地上千万亩,成为我国古代规模最大、效益最好、历时最久的水利工程。代表了我国当时水利工程的先进水平,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所以都江堰会在2000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陡峭的石阶隔一段路就有一座山亭可供小。山顶平坦宽阔,陵墓压就在这里。李冰墓周长约30米,中间是一个硕大的土丘,上面常年生长着苍松翠柏。墓碑上用魏碑体刻着“秦蜀郡守李冰墓”七字,碑前石槽香火常年不断。墓家是秦汉时形制 的圆形在墓,墓经10米,上部青草野花,四季不绝。墓园四周由花岗岩砌成,上面雕刻着李冰的一些事迹,墓围饰从“李冰行迹图”八幅,以次是:通济二江,勇斗江神、马沿西行,开凿盐井,民仰忠魂。郡守的丰功,先民的劳绩,天认的富饶,后世的尊崇,金融全在这八幅图画里。刀法有浮雕,平雕、线刻,构图古朴浪漫,表现了人神合一的优美想象,墓园前面是两组护墓石兽,有水犀,狻猊,蛟龙和龟,他们都是水中的猛兽。在神话传说中,李冰治水就是和这些猛兽搏斗,制服了他们,江河就温顺了,成为人类的朋友,这当然是一种美好的想像而已 。两组护墓石兽分列左右,一日水犀(牛状),一日狻貂(狮状),一日虬(蛟龙状),一日质(龟状),都是古代文南非里提到的猛兽水精。墓后东 北、西北两角各耸一块活水诀言碑,高碑上的大字是“深淘滩”,低筑堰和“遇弯截角,逢正抽心”。墓台两侧有一处星象台,至夜,在此仰观天文甚佳。
有意思的是,李冰除了治水,还教蜀地百姓开凿盐井,制取井盐。四川属于内陆,又是盆地,与外界联系较少,而盐是老百姓生活必需品,产于沿海,李冰教百姓凿井取盐的功绩不亚于李冰治水。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米、盐、柴、油、酱、醋、茶。为此,盐,百味之主,食肴之将,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由于食盐的珍贵和重要,所以封建国家把食盐作为专控商品,使之成为取之不尽的财源,以充实国库。《汉书・食货志》曰:“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新唐书・食货志》云:“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一、井盐开凿的原因:四川食盐紧缺四川地处内陆,不靠海,不临池,因此,不产海盐和池盐。同时,原早没有开凿盐井,也不产井盐。川东地区有一口大宁盐泉,还有忠县中坝等地,从地下流出地表的(淡)卤水,当时成为巴、蜀产盐的基地而供给民众的食需。大宁盐泉又叫“龙池”,由猎人追击白鹿发现,故名“白鹿引泉”,位于巫溪宝源山下。
古时,卤水“出山窦间”,泉源甚旺,势若垂瀑,引卤煎盐。因取卤便利,故起源很早,产盐兴盛于商代。宋代大宁盐泉已成为四川著名的产盐区,呈现兴旺发达和繁荣景象。因而,引起了诗人、文人的关注。南宋爱国诗人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五)写道:“蜀食井盐,如仙井大宁,犹是大穴。”宋・马端临《文献通考》(卷十六)中说:“大宁、富顺(即今自贡)之盐井……长宁之消井,皆大井也。”同文献(卷一百八十ー)又说:大宁监产盐,“一泉之利,足以奔走四方”。“莫梁蜀之东,为水陆之会”(同上文献卷一百六十七)。
大宁盐泉地处川东,临近长江,可见,当时在四川,无论经济或社会方面都处于重要地位。北宋初,太宗端拱元年(988年),四川产盐量大幅度下降,产不敷销,川西缺盐,大闹盐荒,令商人贩大宁盐到成都等地销售。
大宁盐泉,是不费人工的天然源泉,卤水咸淡随自然季节变化,受大气和地表雨水的影响,冬春早季卤水咸重,夏秋雨季卤多咸轻。每年生产时间6~8个月左右。
由于历史久远,秦国统一巴、蜀时期,川东大宁盐、中坝盐等的产量无从查询,故今不得而知。宋初,大宁泉卤产盐为兴旺时期,在全川名列前茅,如宋神宗熙宁中(1069-1077年),岁额产盐“四百余万斤”。仅以此为例,推算巴、蜀时期,四川民众食盐用量情况。当然,由于社会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泉盐产量先后有变化,即宋初的产盐量,不全代表巴、蜀时期的产盐量,但可窥见一斑。
秦灭巴、蜀后,四川再无大的战乱,处于和平安定的时期,史称“世平道治”。同时,由于大量移民入川和社会经济迅速发展,大大刺激了人口的增长,于是,秦灭巴后,人口增殖“一百六十万”左右。在此,我们可以推算,四川在未凿盐井以前,民众依仰大宁盐供需情况,若以大宁年产盐400万斤,四川人口160万测算,则每年每人平均用盐25斤。
食盐的紧缺,民众苦于淡食之中,即使从山西运来池盐,由于受四川道险地理条件的限制,加之路途遥远,盐价昂贵,广大人民也是难以购买的。
二、我国第一口盐井的开凿古时,四川地荒人稀,水旱灾害频繁,经济落后,古称“西僻”之地。秦国统治四川时期,李冰为开发“西僻”作出了重大贡献。都江堰的建成,把原来川西水旱多灾的地区变成了“沃野千里”的米粮仓,民众得以足食。但是,四川人民长期缺盐,饱受淡食之苦。于是,李冰又开盐井,采卤制盐,以满足民众的食需,从而缓解了人民缺盐淡食之苦。自此,盐井在四川广大地区如雨后春笋般地发展起来,食盐不仅做到自给自足,而且还有余,余盐还远销云、贵等省部分地区。四川先民开始结结束了完全仰依自然盐泉、“咸石”获取食盐的历史。开创了人工凿井、采卤及制盐历史的新篇章。
关于李冰开凿盐井,盐史界有争议,主要有三种意见:
一种意见认为,盐井开凿属于偶然性,即人民在打水井时,出现盐水,乃命名盐井;另一种意见认为,是四川人口增多,食盐需要量大,大宁盐、咸石盐或从远道运来的池盐不够食需,因而,在川内打井找盐;再一种意见认为,都江堰工程和盐井开凿,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密切关系。我们则认为,把第二及第三种意见合二为一,即李冰开凿盐井,其目的是满足民众食盐的急需,并非偶然。同时凿井与治水有一定的内在联系。
总之,就广都盐井的开凿而言,不是孤立的和偶然的现象,而是与该区地质条件及开凿技术条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川西平原地下卤水埋藏丰富为盐井开凿提供了物质资源保障据地质勘探成果证实,在成都平原川西凹陷内,第三系及白垩系地层中,赋存着丰富的卤水、芒硝、石膏矿产资源,其中卤水含盐量100克/升左右。并在一些地区卤层埋藏较浅,埋深在20~30米。得天独厚的盐卤资源,为我国第一口盐井问世,提供了重要的物质条件。
2李冰治水发现了地下卤水为盐井开凿做了先导李冰做蜀守时,大兴水利,凿离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引水灌良田,使川西平原“沃野千里”,成为蜚声中外的天府之国。都江堰工程浩大,雄伟壮观,在修筑过程中,实施方案,采取“遇弯截角” “深淘滩” “低作堰”等有效、实用的技术措施,亦即采用疏导和筑堤并举的方案。为此,在导水“截角”“淘滩”“筑堤”的过程中,亦因开凿和发掘出岩石,使揭露了地下浅层卤水资源,如李冰在疏导青衣江工程中,新发现了地下卤水,史志等就有明确记载。
据晋人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载道:在南安县(今四川乐山、夹江一带)青衣江又名沫水,石滩有“盐溉”,由李冰所平矣。北魏邸道元《水经注》亦云:江水“东南迳南安县西,悬溉有滩……日盐溉,李冰所平也。”“盐溉”即自然盐泉,地下卤水在地表的露头。但因其在青衣江中的石滩有碍江水畅流,航行困难,舟船常出故障,于是,李冰整治水道,开凿河中滩石,便于航行和引水。为此,虽有盐泉而还是把这个滩平掉了,故名盐溉滩,即是盐泉滩。李冰治水发现了地下水,为盐井开凿做了先导。
3李冰“识齐水脉”开凿盐井李冰是战国时期著名的水利和凿井工程专家,他学识渊博,精通天文地理“识齐水脉”,率领民众成功地开凿了我国第一口盐井。
李冰在治水中,新发现了盐泉,即地下卤水自流出露地表,给人们传递了信息,以提示了川西蕴藏着丰富的卤水资源,因而,给当时治水的主持者和领导者李冰以重要的启示,川西是一块宝地,在地面,都江堰的建成,获得了巨大的水利资源,把水旱频繁的成都平原变成了粮仓。而同时又在地下,还埋藏着宝贵的盐水资源,便可凿井采,以卤煎盐,缓解蜀人缺盐淡食之急。
于是,李冰“识齐水脉”,即是根据地质条件,考察地下卤水的分布规律,并亲自跋山涉水,探岩寻壑,识察卤脉。根据“依山可作井,隔沟不同脉”的民间经验,终于在川西成都、双流一带,寻查出了地下浅部含卤层。同时,他创造性地应用了中原地区打水井的技术和推广铁工具的使用,有目的地开凿了我国第一口盐井——广都盐井。
广都盐井的问世,便揭开了我国井盐生产的序幕。从此,盐井在全省各地迅速地发展起来,秦代三县,汉代增至18县。
三、关于早期盐井生产的方式广都盐井是我国最早开凿的第一口盐井,由于历史久远,这口盐井没有保存下来,因而,关于卤井的形制、井身结构、地面设施、生产方式等都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从四川先后出土的汉代井盐生产画像砖图像得到佐证。画像以逼真、细腻、生动的艺术形象,再现了汉代井盐生产的工艺流程,为研究四川早期凿井工程技术,提供了实物凭据。
画像砖在群山茂林、野鹿弃跃、人伐柴薪的背景下,左前方山脚附近,展现出一口盐井。井口地面立着四柱双层楼架(即井架),盐井右侧设灶制盐。从图像看出,盐井呈圆形,井口直径2米左右,并根据川西地下含卤层埋藏情况推算盐井深度最浅是在20米以上。很显然,其井形是借鉴了战国时期古井的优点设计的新型盐井。
图像还可以看到,四柱双层采卤楼架,上略窄、下稍宽,似如宝塔形,按人身高测算,楼架全高8米左右。楼架上端为尖形顶棚,显然是为遮蔽雨露和日光而设置的形制,其下横木上安装一定滑轮,轮上系一根提卤绳索,绳索的两端分别悬吊一个采卤桶。上下两层楼架,四人分左右两组作业,拉起绳素,交替进行,动作配合协调,提取卤水,然后倾入木制的容器里,用竹笕输往盐灶煎制。利用定滑轮采卤,虽然不能省力,但改变了力的方向,减轻了劳动负荷,提高了工效。它是中原地区辘轳提水原理的应用和发展。
综上所述:李冰是我国战国时期卓越的凿井工程专家和水利专家,他在做蜀守时,为四川人民做了许多好事,但是,今遗存下来的主要有都江堰工程的兴建和广都盐井的开凿两大功绩。由于川西地下卤水蕴藏丰富,为盐井开凿莫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李冰在治水过程中发现了地下浅层卤水,又为盐井的开凿做了先导。同时,他知识渊博,精通天文地理,善于“识齐水脉”,并亲自率领民众,在川西成都、双流一带,创造性地应用中原地区的打井技术,成功地开凿了我国第一口广都盐井,这为我国井盐生产开了先河。
李冰建堰初期,都江堰名称叫“湔堋”,这是因为都江堰旁的玉垒山,秦汉以前叫“湔山”,而那时都江堰市的主要居住民族是氐羌人,他们把堰叫做“堋”,都江堰就叫“湔堋”。
到三国蜀汉时期,都江堰地区设置都安县因县得名,都江堰称“都安堰”。同时,又叫“金堤”,这是突出鱼嘴分水堤的作用,用堤代堰作名称。
到唐代,都江堰改称为“楗尾堰”。因为当时用以筑堤的材料和办法,主要是“破竹为笼,圆径三尺,以石实中,累而壅水”,即用竹笼装石,称为“楗尾”。
直到宋代,在宋史中,才第一次提到都江堰:“永康军岁治都江堰,笼石蛇决江遏水,以灌数郡田。”
为什么又叫都江堰,都江是哪条江呢?《蜀水考》说:“府河,一名成都江,有二源,即郫江,流江也。”流江是检江的另一种称呼,成都平原上的府河即郫江,南河即检江,它们的上游,就是都江堰内江分流的柏条河和走马河。《括地志》说:“都江即成都江”。从宋代开始,把整个都江堰水利系统工程概括起来,叫都江堰,才较为准确地代表了整个水利工程系统,一直沿用至今。
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公元前256年),秦国蜀郡太守李冰和他的儿子,吸取前人的治水经验,率领当地人民,主持修建了著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都江堰的整体规划是将岷江水流分成两条,其中一条水流引入成都平原,这样既可以分洪减灾,又可以引水灌田、变害为利。主体工程包括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和宝瓶口进水口。
首先,李冰父子邀集了许多有治水经验的农民,对地形和水情作了实地勘察,决心凿穿玉垒山引水。由于当时还未发明火药,李冰便以火烧石,使岩石爆裂,终于在玉垒山凿出了一个宽20公尺,高40公尺,长80公尺的山口。因形状酷似瓶口,故取名“宝瓶口”,把开凿玉垒山分离的石堆叫“离堆”。
安澜索桥又名“安澜桥”、“夫妻桥”。始建于宋代以前。位于都江堰鱼嘴之上,被誉为“中国古代五大桥梁”,是都江堰最具特征的景观。索桥以木排石墩承托,用粗竹缆横挂江面,上铺木板为桥面,两旁以竹索为栏,全长约500米。明末(公元17世纪)毁于战火。现在的桥为钢索混凝土桩。
宝瓶口引水工程完成后,虽然起到了分流和灌溉的作用,但因江东地势较高,江水难以流入宝瓶口,李冰父子又率领大众在离玉垒山不远的岷江上游和江心筑分水堰,用装满卵石的大竹笼放在江心堆成一个形如鱼嘴的狭长小岛。鱼嘴把汹涌的岷江分隔成外江和内江,外江排洪,内江通过宝瓶口流入成都平原。
为了进一步起到分洪和减灾的作用,在分水堰与离堆之间,又修建了一条长200公尺的溢洪道流入外江,以保证内江无灾害,溢洪道前修有弯道,江水形成环流,江水超过堰顶时洪水中夹带的泥石便流入到外江,这样便不会淤塞内江和宝瓶口水道,故取名“飞沙堰”。
为了观测和控制内江水量,李冰又雕刻了三个石桩人像,放于水中,以“枯水不淹足,洪水不过肩”来确定水位。还凿制石马置于江心,以此作为每年最小水量时淘滩的标准。
都江堰的三大部分,科学地解决了江水自动分流、自动排沙、控制进水流量等问题,消除了水患。成都平原从此沃野千里,成为“水旱从人”的天府之国。这项工程直到今天还在起作用,目前灌溉面积超过1000万亩。
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不管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站远了看,这个苦难的民族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为我们生存的星球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
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劲厉的寒风在时断时续的颓壁残垣间呼啸,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旷野溶成一气,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深厚得多了。
但是,就在秦始皇下令修长城的数十年前,四川平原上已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程。
它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
如果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那么,它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
长城的社会功用早已废弛,而它至今还在为无数发众输送汩汩清流。
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沉着地提供庇护和濡养。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
有了它,才有诸葛亮、刘备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
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才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
它的水流不像万里长城那样突兀在外,而是细细浸润、节节延伸,延伸的距离并不比长城短。
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
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
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后辈它,就是都江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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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首先要归功于遥远得看不出面影的李冰。
四川有幸,公元前251年出现过一项毫不惹人注目的任命:李冰任蜀郡守。
此后中国千年官场的惯例,是把一批批有所执持的学者遴选为无所专攻的官僚,而李冰,却因官位而成了一名实践科学家。
这里明显地出现了两种判然不同的政治走向,在李冰看来,政治的含义是浚理,是消灾,是滋润,是濡养,它要实施的事儿,既具体又质朴。
他领受了一个连孩单都能领悟的简单道理:既然四川最大的困扰是旱涝,那么四川的统治者必须成为水利学家。
前不久我曾接到一位极有作为的市长的名片,上面的头衔只印了“土木
工程师”,我立即追想到了李冰。
没有证据可以说明李冰的政治才能,但因有过他,中国也就有过了一种冰清玉洁的政治纲领。
他是郡守,手握一把长锸,站在滔滔的江边,完成了一个“守”字的原始造型。
那把长锸,千年来始终与金杖玉玺、铁戟钢锤反复辩论。
他失败了,终究又胜利了。
他开始叫人绘制水系图谱。
这图谱,可与今天的裁军数据、登月线路遥相呼应。
他当然没有在哪里学过水利。
但是,以使命为学校,死钻几载,他总结出治水三字经“深淘滩,低作堰”、八字真言“遇湾截角,逢正抽心”,直到20世纪仍是水利工程的圭臬。
他的这点学问,永远水气淋漓,而后于他不知多少年的厚厚典籍,却早已风干,松脆得无法翻阅。
他没有料到,他治水的韬略很快被替代成治人的计谋;他没有料到,他想灌溉的沃土将会时时成为战场,沃土上的稻谷将有大半充作军粮。
他只知道,这个人要想不灭绝,就必须要有清泉和米粮。
他大愚,又大智。
他大拙,又大巧。
他以田间老农的思维,进入了最澄彻的人类学的思考。
他未曾留下什么生平资料,只留下硬扎扎的水坝一座,让人们去猜详。
人们到这儿一次次纳闷:这是谁呢?死于两千年前,却明明还在指挥水流。
站在江心的岗亭前,“你走这边,他走那边”的吆喝声、劝诫声、慰抚声,声声入耳。
没有一个人能活得这样长寿。
秦始皇筑长城的指令,雄壮、蛮吓、残忍;他筑堰的指令,智慧、仁慈、透明。
有什么样的起点就会有什么样的延续。
长城半是壮胆半是排场,世世代代,大体是这样。
直到今天,长城还常常成为排场。
都江堰一开始就清朗可鉴,结果,它的历史也总显出超乎寻常的格调。
李冰在世时已考虑事业的承续,命令自己的儿子作3个石人,镇于江间,测量水位。
李冰逝世400年后,也许3个石人已经损缺,汉代水官重造高及3米的“三神石人”测量水位。
这“三神石人”其中一尊即是李冰雕像。
这位汉代水官一定是承接了李冰的伟大精魂,竟敢于把自己尊敬的祖师,放在江中镇水测量。
他懂得李冰的心意,唯有那里才是他最合适的岗位。
这个设计竟然没有遭到反对而顺利实施,只能说都江堰为自己流泻出了一个独特的精神世界。
石像终于被岁月的淤泥掩埋,本世纪70年代出土时,有一尊石像头部已经残缺,手上还紧握着长锸。
有人说,这是李冰的儿子。
即使不是,我仍然把他看成是李冰的儿子。
一位现代作家见到这尊塑像怦然心动,“没淤泥而蔼然含笑,断颈项而长锸在握”,作家由此而向现代官场衮衮诸公诘问:活着或死了应站在哪里?出土的石像现正在伏龙观里展览。
人们在轰鸣如雷的水声中向他们默默祭奠。
在这里,我突然产生了对中国历史的某种乐观。
只要都江堰不坍,李冰的精魂就不会消散,李冰的儿子会代代繁衍。
轰鸣的江水便是至圣至善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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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 余秋雨《都江堰》
李冰主持修建的水利工程是什么
本文2023-10-04 21:47:50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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