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纪念馆的辽阳曹雪芹纪念馆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04浏览:2收藏

曹雪芹纪念馆的辽阳曹雪芹纪念馆,第1张

辽阳曹雪芹纪念馆位于辽阳老城西小什字街口路东吴公馆院内(即吴恩培宅第)。有房屋21间,四周高墙围绕,属小四合院。占地1 300平方米,建筑面积630平方米。1997年8月,为纪念曹雪芹祖籍在辽阳而设立,由著名红学家冯其庸题写馆名。它是继北京、南京等地纪念馆之后,在东北新建的唯一的一处纪念馆。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红学专家冯其庸先生说:雪芹祖籍辽阳,家传所载、宗谱所记、文献可考、碑石所证,虽万世而不可移也。

辽阳馆陈列面积480平方米,设4个展室,陈列内容围绕祖籍辽阳,以辽阳发现三块碑石的题名为主线。一是在喇嘛园的后金天聪四年(1630年)六月《大金喇嘛法师宝记》碑上的“教官曹振彦”题名,二是在玉皇庙后金天聪四年九月“致政曹振彦”的题名,三是在新城弥陀寺清崇德六年(1641年)“曹世爵、曹得选、曹得先”三人的题名。前两块碑上的曹振彦是雪芹的高祖,后一块碑上三人是雪芹家族第三房人物。通过题名碑石拓片,结合《辽东曹氏宗谱》有关文献资料记载,再以沙盘形式作成展品。纪念馆中塑有曹雪芹坐像。

纪念馆为二进四合院,有硬山瓦房21间,展室装修及室内陈列皆力图体现清代书斋风貌,以使纪念馆能与曹雪芹的生平时代及《红楼梦》所反映的历史内容一致起来。馆内各展室收藏和展出曹家有关历史档案及曹雪芹祖父曹寅诗作落款辽阳千山以及曹氏家谱、清宫档案等一系列文献资料。此外,还陈列《红楼梦》版本以及以《红楼梦》为内容的全国名家书画等。整个陈列馆为清代建筑,每个展室皆有楹联,前门有著名红学专家冯其庸题写的曹雪芹纪念馆金字牌匾。

纪念馆的主体陈列分为四部分,一是“曹雪芹生平”,二是“曹雪芹祖籍辽阳”,三是“曹氏望族”,四是“著书黄叶村”。这里陈列“五庆堂曹氏宗谱”、清宫秘藏的曹家奏折,山西、浙江等地方的官修志书,以及辽阳历年发现的《大金喇嘛法师宝记》、《重建玉皇庙碑记》和有曹振彦题名的重要刻石。

纪念馆还运用各种陈列手段,通过实物、、沙盘、美术作品等,描绘了曹氏家族自辽阳“从龙入关”后,由盛到衰的历史过程,探索了《红楼梦》这部宏篇巨著的生活渊源。为了使观众了解《红楼梦》的成书过程,纪念馆版本展室陈列了《红楼梦》的多种善本,并有清代中晚期至民国初年的木刻、石印本以及解放后海内外出版社的各种版本共五十余种,充分地展示了《红楼梦》在中国乃至世界的深远影响。

《红楼梦》被称为神秘的作品,它的神秘主要是书中暗示了康、雍、乾三朝的政治时局,而作者曹雪芹家族的兴衰荣辱与其紧密相连,他把自己家族经历的事件和他脑海中的人物,一一展现在《红楼梦》里,似若有所指,而又不敢造次,《红楼梦》里主要的人物和事件,都能在康、雍、乾三朝找到影子。在这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和事件中,有一位人物是联系它们的关键,那就是贾蓉的媳妇秦可卿,这位神秘的人物是解开《红楼梦》秘密的总钥匙,在她身上,隐藏着《红楼梦》的巨大秘密,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就从秦可卿这个人物身上开始了。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描绘了一个贵为国公的大家族贾府,书中交代,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都为当朝的皇帝所宠,封官加爵,地位显赫,称为国公,老大宁国公,老二荣国公。两个兄弟分别娶妻生子,延续血脉,虽然故事开始时两兄弟都已去世,但其爵位由儿孙延续,贾氏家族依然一副贵族气派。而就在这个家族声名显赫的背后,也潜伏着危机,而这一危机就成了曹雪芹笔下秦可卿进入贾府的最大漏洞,那么这一危机究竟是什么呢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虽然敷衍说,自己所写的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事,但根据他的艺术手法和专家推断,《红楼梦》所反映的是清朝康、雍、乾三朝的故事。在清朝,皇帝对有功的大臣要颁赐爵位,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封爵,大臣被封后,他的子孙可以世代袭爵。第二种封爵,他的子孙虽然也可以世代袭爵,但是其爵位却降了一格。而《红楼梦》里的宁荣两府是世代袭爵的,但是都属于封爵的第二种情况,子孙的爵位降一格,虽然如此,贾府在当时整个社会上也具有了不起的地位。这么一个开国功臣的大家族,能在娶媳妇的问题上马虎吗他们所娶的媳妇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这与秦可卿这个人物又有什么联系呢 秦可卿的寒微出身显然与贾府这一百年大族的地位极不匹配,她成了贾府众多媳妇中的一个例外,那么曹雪芹为什么要这么写根据专家的考证,《红楼梦》是一部带有自叙性和自传性的作品,书中的主要人物都能找到生活原型,曹雪芹就是把这些原型上升为他小说中的人物,尽管创作者有想像和虚构的可能,但《红楼梦》里的那些人物却和曹雪芹自己家族的某些人物惊人的相似,这又是如何解释呢书中哪些人物是有原型的这对揭开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有什么作用呢 这些疑问您将在刘心武揭谜《红楼梦》里找到答案。 (全文) 要揭秘《红楼梦》里面的秦可卿这个角色的话,首先就要搞清楚,秦可卿在贾氏宗族当中处于什么位置,我们一起来研究这个问题。 我们知道贾氏宗族,它的长房是宁国府,它的次房才是荣国府。可是因为《红楼梦》它主要写的是荣国府的故事,也写到宁国府,也写到其他地方,但是故事发生的主要空间是荣国府,所以我们梳理贾家的宗族情况的话,我们也可以先来梳理荣国府。荣国府是怎么回事荣国公他生了几个儿子,究竟生了几个,书里没有交代,但是他的长子叫做贾代善,大家知道《红楼梦》一个固有的艺术手法就是谐音,“假语村言”就是一个谐音,就是他把真的隐去了,用一个艺术虚构的东西来表达这个真实的实质,但是他又做了很多掩饰,所以叫假语村言。那么“贾氏”就是假设有这么一个家庭,荣国公这一支,荣国公死了以后,长子就叫贾代善,贾代善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叫贾赦,第二个儿子叫贾政,这两个儿子也都很争气,也都继续生儿子,所以荣国公这一支的血缘就往下延续了。书上写到贾赦有两个儿子,关于贾赦两个儿子,我见下面听的人有人在微笑,因为觉得有意思了,书里面说,贾赦的长子叫贾琏,底下有人在笑,不是贾琏嘛,你把他叫做贾琏我也不反对,但是如果你查字典的话,你会发现,一个“玉”字边一个连起来的“连”,这个字只有一个读音读做琏,是古代的一种祭器,主要是在祭祀的时候装粘米和小米的。那么书里交代,贾琏是老大,是长子,可是在书里面描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叫他琏二爷,叫他二爷,贾赦的长子怎么会叫二爷呢这个问题放在后面我给你破解。那么还有没有儿子呢还有一个儿子,叫贾琮,贾琮,现在有人在笑,其实琏二爷这个称谓很好解释,贾琮是他哥哥不就完了吗可是不对,书里面贾琮是出场的,有一次贾宝玉奉贾母之命,到贾赦和邢夫人住的宅院探视贾赦,探视完以后邢夫人就把他留下来了,留下来以后就描写到贾琮出场了,他出场以后是怎么情况呢邢夫人很不喜欢他,一看到他就说,哪跑出个活猴来了,你奶妈都死绝了,把你弄得黑眉乌嘴的,说奶妈子也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哪像一个大家子念书的孩子。可见贾琮年龄还小,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爱卫生,是一个很猥琐的形象。他应该和书里面写到的贾环、贾兰年龄差不多,所以他不可能是贾琏的哥哥,他只能是贾琏的弟弟。 贾政生育能力比较强,贾政挺争气的,为荣国公这一支往下传血脉贡献比较大。他首先生了一个大儿子叫贾珠,贾珠在《红楼梦》故事开始以后虽然已经死掉了,在《红楼梦》看不到故事了,但是贾珠不是夭折,他是长大成人了,娶了媳妇了,而且给贾政生了一个孙子他才死去的。当然大家印象最深刻的是贾政的另外一个儿子就是贾宝玉,这是我们《红楼梦》本书的大主角。他是贾政的儿子,贾宝玉还有一个弟弟就是贾环,是贾政的小老婆赵姨娘生的。所以你看荣国府的男丁状况比较让人乐观。现在我们再来说宁国府,其实应该先说宁国府,我再提醒大家,宁国府是高于荣国府的。宁国公他是哥哥,那么这一房,宁国公死了以后就把他的爵位传给了他的儿子贾代化,宁国公这一支到了这个贾代化以下,情况就不太妙了。怎么不妙呢贾代化倒是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书里面写得很清楚,第一个儿子贾敷,没长大成人,八九岁就死掉了,他跟贾珠的情况不一样,就是在家族血统继承上没起任何作用,所以这个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实际上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贾敬,这个贾敬又很古怪,他后来不愿意住在宁国府里面,他也不愿意回原籍,他就跑到都城外面道观里面和道士胡羼,在那儿炼丹,这是贾敬。贾敬倒也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贾珍,但是这个就很孤单了,贾珍也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贾蓉,所以在宁国府就形成了一个三世单传的局面,什么叫三世单传呢年纪大一点的中国人都懂,这个在一个宗族的血脉延续上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三代都只有一个男丁,这往下传就很困难,万一最后这个男丁没有生育能力或者非正常死亡,或者正常病死了,他的媳妇都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孩子来,这就叫做绝户,这一支的血脉就终结了。大家知道在封建社会,不但一般的贵族家庭很重视血脉的延续,就是一般的人家,包括穷人家,也很重视自己宗族血脉的延续。那么,宁国公和荣国公他们两兄弟,他们都要把他们的血脉延续下去,这个在封建社会是一件天大的事,宁国公、荣国公,虽然封了国公,他们也要重视他们子孙血脉的延续,他们和一般的家庭还不一样,他们是有爵位的,延续的不光是血统,还有社会地位还有财富,所以血脉延续对两府来说是天大的事。所以宁国府面临一个血缘继承的危机,跟荣国府比危机感就更深重。我说这个干嘛呢有人说你不是要研究秦可卿吗我就是要说到这儿跟你一块儿讨论,在封建社会那么重视血缘继承的封建大家庭里面,宁国府已经到了三代单传的状况了,那么最后终端的男丁就是贾蓉娶媳妇,能够随随便便吗能随便娶一个媳妇吗下面有人在笑,说那怎么不可能呢,人家那是小说,人家曹雪芹就乐意这么写,人家好稀,就写这个贾府贾氏宗族不重视娶媳妇,什么血统都不论,不但穷人的女儿可以娶,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野种也可以娶。如果曹雪芹真是要这么写的话,他就不应该只体现在一个媳妇上,所以下面我们就要来看一看书里面,所写到的贾氏宗族娶媳妇的情况。 宁国公和荣国公娶的什么媳妇,书里面没有交代,但是贾代化和贾代善娶媳妇的情况有所交代,就是荣国府的荣国公,他死了以后就把他的贵族爵位传给了他的长子,就是贾代善,贾代善娶的是谁呢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那么在第四回我们就看到了这样的情节,就是贾雨村他后来补了官,补了一个应天府,他审案子,审人命案,审理当中旁边一个门子递眼色,他觉得很奇怪,他就停止审判,把门子叫到密室里面去,问,为什么不让我来审呢这个门子就说,你要想把官做得牢靠的话,你得有护官符,所以贾雨村就恍然大悟,护官符怎么写的后来书上就透露了护官符上的头四户,头四个家族,就是金陵地区的四大家族。居首位的就是贾氏。“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豪富不豪富这样一个家族给自己的青年公子娶媳妇,毫不含糊,得找门当户对的,找的史家的**,史家就是四大家族的第二家族,叫“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多大的气派。贾家要娶媳妇,首先考虑的还不是一般的富贵家庭,考虑的是史家,果然贾代善就娶了史家的一位**,做了自己的媳妇。这就是书里面出现的贾母,她做**的时代,书里面没有写了,故事开始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老太太了,她的同辈人基本都死光了,在宁荣两府老辈的只剩下她一个了,因为她姓史,所以有时候书里面叫史太君,史家的**嫁给贾家为妻,重不重视血统啊,非常重视。这个门子跟贾雨村讲这个事的时候跟他说了,跟贾雨村说这四家这四大家族他们皆联络有亲,他们在政治上、经济上结成联盟的,他们是一损皆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互相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那么他们在婚配上互相作为首选。我这么说绝不牵强。你再看曹雪芹的描写,贾政娶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呢不讲究血统,街上找一个妇女,育婴堂去要一个,绝对不是,娶的是王夫人,王家的女儿,在四大家族里面王家非同小可,当地的顺口溜说,“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龙王爷有事都得求他们家,你说是什么样的家庭这个王家不得了。王夫人他是王家**,嫁给了贾政,她的妹妹嫁给了谁呢嫁给了薛家,薛家就是四大家族的第四家族。顺口溜怎么说的呢“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富有到没道理的地步,属于富有得不堪,珍珠都成了泥土了,什么样的家庭就是王家的女儿不往别人家乱嫁的。王家还有一个成员也嫁到贾家了,就是王熙凤,她是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内侄女。王熙凤父亲没有说叫什么名字,也是王家的一个成员也是很富有的,四大家是互相是婚配的,娶媳妇决不能随便,而且首先考虑四大家族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四大家族可能没有合适的,因为可能年龄段上没有那么一个**或者有**已经许给别的家了,那么再考虑别人家,所以在贾府里面发现另外一个媳妇,她不属于四大家族,但是也非同小可,这就是贾珠的媳妇李纨。李纨什么出身呢书里面交代非常清楚,父亲叫李守中,什么样的家庭背景呢李守中曾经当过国子监祭酒,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也是一个诗礼大家。李纨出自这样的家庭背景。所以你看荣国府娶的媳妇,哪一个是孬的呀,都是所谓根基家业非常经得起推敲的。惟一一个弱一点的可能是邢夫人,有的读者说邢夫人好像差一点,邢夫人是差一点。首先“邢”姓不属于四大家族,书里没有具体介绍,邢夫人的家庭背景,不像介绍李纨那样介绍了一下,而且我们从书里面描写模模糊糊感受到邢夫人这个人有点病态人格,这个人心眼偏狭,有毛病,特别吝啬,光知道敛财,不过总的来说邢夫人很显然也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富贵人家的女儿,也不是非常差的,只是跟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媳妇来比稍微差一些,逊色一些。这可能跟邢夫人本身她是填房有关系。这点你注意到了吗邢夫人不是贾赦的原配,贾琏、贾琮,包括迎春都不是她生的,书里面后来是有透露的。娶续弦妻子的时候,可能就比较难找到非常有权势家庭的**了。所以邢夫人的家庭背景、经济状况稍微差了一点,也不是很差。这是荣国府娶媳妇的情况,那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长房宁国府,宁国府宁国公娶的谁不清楚,没交代,那么贾代化娶的谁呢模模糊糊知道,好像也是一个史家的**。到了贾敬就不知道娶的是谁了,贾珍我们知道,他的媳妇是尤氏,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在《红楼梦》里面她的戏挺多的,尤氏看得出来,还是一个懂得大家规范的富家的子女,富家的女儿,当然尤氏的家庭,娘家的家庭,从小说后面的描写看,好像不太好了,尤氏的父亲可能是死了老婆了,续弦,填房不知道怎么就娶了一个寡妇,寡妇带了两个女儿,在过去的社会叫拖油瓶,带来两个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孩子嫁到他们家,成为尤氏的继母,小说后面出现就把她叫做尤老娘,小说写到那儿的时候她的年龄已经大了,她带来的两个女儿都长大了,一个就是尤二姐,一个就是尤三姐。尤二姐和尤三姐和尤氏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只是名分上的妹妹罢了。可见尤氏的家庭背景到后来似乎也不太好,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们去估计,尤氏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的一个**,嫁到贾家来。但是所以他比王熙凤,比这些家业根基差一点,也因为她是填房,她的情况跟邢夫人类似。下面有的人在摇头,说是吗不是她有贾蓉吗,贾蓉不是她儿子吗她是贾蓉的继母,她不是贾蓉的生母,何以见得呢在“酸凤姐大闹宁国府”这一节,你读得仔细不仔细,因为贾琏偷娶了尤二姨,王熙凤就杀到宁国府,撒泼,大哭大闹,先跟尤氏闹,然后又跟贾蓉闹,骂贾蓉,她在骂贾蓉的话里面有一句,就是“你死了的娘的阴灵也饶不了你”,可见贾蓉的娘已经死掉了,是地狱里的阴灵,这就可见贾蓉不是尤氏生的,肯定贾蓉就是贾珍的前妻生的,所以尤氏后来是填房,填房就不能要求太高,尤氏可能是很不错的家庭的**,但是就不是四大家族了。那么根据整个的这些描写,那么我们可以形成这样一个逻辑,就是贾氏宗族在为贾蓉选择媳妇的时候能够不重视吗即便四大家族里面找不到合适的,类似李纨这样的家庭背景的能不能找一个,如果这样也找不到的话,起码可以以贾赦的填房和他自己的继母为坐标系,找一个过得去的,血缘很清楚,家境也还过得去,身份也还可以的这样一个女子吧,但是我们却发现,最后对秦可卿出身的交代,满不是这么回事,竟把秦可卿设计成为一个从养生堂抱来的野婴。说到这儿,马上又有红迷朋友要跟我讨论了。说哎呀,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半天干嘛呀,人家是小说,是不是啊,小说可以想像,可以虚构,他就楞这么写。是不是你干嘛这么寻根究底,没完没了啊我自己也写小说,虽然我是一个远不能跟这些大师相比的写小说的人,但是我写小说,我也读小说,我就知道小说有不同的类别,其中有一种带有自叙性,自传性,就是小说的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当然要虚构,当然要想像,但是都是从已经存在的活泼泼的生命基础之上去发展,去想像,去架构这个人物关系,去铺展情节。 那么《红楼梦》可以拿出很多证据证明,它是一个写实的作品,是带有自叙色彩的作品,是一个写人物从原型出发的作品,那么我们一步步来讨论,首先我们看曹雪芹自己怎么说的,你看第一回,我只举几个短短的句子,比如说他说“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又说“一一细考较去”,他是从他生命体验当中,选取他接触过的相处过的女子,他来写的。又说,“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他自己说他是亲睹亲闻。那你要跟我讨论,作者故意要这么说,他打马虎眼,他明明是完全虚构的,完全没有生活依据的,他偏要这么说,那倒也可能,那我们就再进一步讨论,他的合作者脂砚斋,为什么在批语里面一再地告诉读者,实有其人,实有其事,重要人物都有原型,简单来说贾宝玉的原型就应该是曹雪芹自己,带有自叙性,但是因为这个我们以后还会涉及这个话题,还会展开来分析,现在在这儿,我就先不展开分析贾宝玉的原型,先分析贾母的原型,贾母是有原型的,何以见得呢大家知道,曹雪芹他的祖父是曹寅,曹寅的妻子姓李是李氏,曹寅的妻子是李煦的妹妹,李煦是谁呢是曹寅当江宁织造的时候,李煦当的是苏州织造,是江南金陵地区的两大织造,而且康熙皇帝很宠爱他们,还经常让他们两个轮流分管当地的盐政,有时候一块儿管,有时候分开管,轮值管,并且康熙让他们两个当特务,除了他们本职工作以外,要他们密报很多当地江南的情况,特别是明代的遗民,有什么动向,当地的民间对朝廷有什么议论等等。关系很密切。那么曹寅的妻子李氏就是李煦的妹妹,那么在小说里面,我们就发现贾母现在他把李氏化为姓史了,说明是经过艺术加工了,史家,那么贾母例子很多,我不一一举,我只举几个,大家知道,在荣国府过春节的时候,闹元宵的时候,贾母这个人是一个享乐主义者,不但她很会吃,很会穿,她也很会看戏,很会欣赏文艺,家里请了说书人,来说书,她说你们都根本不行,破除陈腐旧套,她给他们讲,她们家里怎么演戏,她说当时我们家里唱戏有弹琴的场面,不来虚的,不使演员,因为中国戏曲是大写意,虚拟的,弹琴比划几下,表示弹琴就行了,她说我们不是,我们家演戏是真琴上台,真的琴师上台,她就举例子,有时候凑起来演几个折子戏,都跟弹琴有关。那么,她说了一个《西厢记》的《听琴》,这个是大家很熟悉的剧本,《西厢记》是元代王实甫的作品,在明清非常流行,不稀奇。她又说了一个《玉簪记》的《琴挑》,《琴挑》是明朝高濂的一个剧作,当时也很流行,到处演,也不稀奇。她又举一个例子,还有一个戏叫《续琵琶》,《续琵琶》是写蔡文姬的故事,里面要一面操琴,一面唱《胡笳十八拍》,她说像这些戏我们都是请会弹琴的演员在台上真的弹琴,那多好看啊。那么《续琵琶》是谁写的呢你去查中国戏曲史料,你很难查到。是一个很不流行的剧本,是一个几乎没有公开演出过的剧本,是一个没有继续演出到今天的剧本。这个剧本是曹寅写的,是曹寅写的。而且据查资料可以知道,只在曹寅自己家和他的亲戚家,也就是李煦家演过这个戏。这个例子就证明,贾母的原型就是李煦的妹妹,否则曹雪芹写这一笔的时候,不可能写到这样一出很偏僻的,曹寅写的剧,而且只有在曹家和李家演过的戏,这是一个例子。另外,书里面交代史湘云是贾母她娘家的人,书里面透露她有两个叔叔,都是封侯的,地位很高的,一个是保龄侯史鼐,一个是忠靖侯史鼎,而且书里面也说得很清楚,史鼐是哥哥,史鼎是弟弟,书里面有贾母的两个侄子,书里面设定贾母姓史,所以他们也都姓史,他们一个叫史鼐,一个叫史鼎,那么你去查李煦家的家谱,你就会发现,李煦两个儿子老大就叫李鼐,老二就叫李鼎。这不可能是巧合啊,哪那么巧啊而且虚构的话,按道理,鼎应该当哥哥,因为鼐在鼎上加了个乃字,应该是老二,可是他一丝不乱地写,可见他是有原型,贾母的原型就是曹寅的妻子李氏,是有原型的。 那么贾政有没有原型呢更有原型,说起来就更有意思,现在大家想一想,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很多读者读《红楼梦》很粗心,不细推敲,也有人一推敲就画了很大的一个问号,就是贾赦是贾母的大儿子,而且他还袭了爵,是一等将军,根据封建社会的伦理的秩序,他应该侍奉贾母,应该和贾母住在一起,荣国府这个庭院应该他来住,荣国府中轴线的建筑,那个院落庭院,就是后来林黛玉后来看到挂的皇帝的匾那个庭院,应该是贾赦来住,他是长子啊,他又封了爵位啊,怎么现在住的是贾政啊请问怪不怪怎么解释你虚构,犯得上这么虚构吗这么虚构的目的是什么呢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不推敲不琢磨呢读《红楼梦》不能当懒人,要当一个勤快人,要勤于动脑,要善察能悟才好,才能读出味来。关于贾政,贾政根本就没有袭爵,因为皇帝规定了,袭爵只能一家传给一个男子,传给你的长子,当然书里面也写了,贾代善死了以后,皇帝立即就让贾赦袭了爵,然后问还没有儿子啊,说还有,皇帝很高兴,皇帝很顾念贾家在他们开国的功勋,立即引见,一看贾政非常喜欢,那也不能给他封爵了啊,就赏了一个主事的头衔,让他入部习学,后来就让他当了一个官,当了一个员外郎,什么叫员外郎,不大不小,不怎么大,折合成今天的官职无非就是个副部长,副部级。你说有多大啊,贾母明明自己的大儿子是一等将军,他丈夫的爵位是传给大儿子了,他不让大儿子跟他住,现在是二儿子,二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官职,但是贾政却和王夫人在荣国府的府邸的中轴线的正房大院居住生活。怎么回事,这个贾赦就更奇怪了,你老大怎么不伺候你妈啊而且我们越看越怪,75回写中秋,当时贾家已经风雨飘摇了,贾母强打精神组织团圆宴,团圆宴你就发现座次很奇怪了,贾母的右边坐的全是跟她直系的人物,坐的谁呢是贾政,贾宝玉、贾环、贾兰,怎么会没有贾赦,贾赦应该坐在她右边啊,第一个啊,他是老大啊。贾赦坐她左边,左边除了贾赦是些什么人呢当然有贾琏,有他儿子,另外就是贾珍、贾蓉,就很显然是个旁系的人物,是不是这怎么回事曹雪芹虚构,他艺术想像,他怎么想成这个样子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过分地忠于生活原型,这个谜是被周汝昌先生经过严密考证,揭示出来了,就是因为曹寅这个历史原型在小说里面他淡化了,就是贾代善,只剩一个名字了,他生了一个儿子,是曹颙,那么康熙皇帝非常喜欢曹家,曹寅死了以后,康熙还让他的儿子接着来当江宁织造,这是一个肥缺,还让他当,但是曹颙很不争气,他倒是很有才能,声誉也很好,但是他的健康状况不好,他没有干几年就病死了,贾母就成了寡妇了,而且底下就没有儿子了,再让曹寅来家的人当织造的话,就找不到男丁了。 但是当时康熙实在是太喜欢曹家了,也特别喜欢李煦,喜欢贾母娘家她哥哥,所以康熙就亲自问李煦,说你看一看曹寅的侄子里面,有没有好的,选一个过继给曹寅,虽然这个人死了,但是还可以名义上过继一个儿子,好让他侍奉李氏,来接任这个江宁织造,后来李煦就很认真地帮他挑选,挑选曹寅的侄子曹頫,挑选曹頫过继给曹寅,也就是过继给李氏,成为他的一个儿子,而且曹頫又生了一个儿子曹沾,就是曹雪芹的原型。所以他根据自己家族的体验,他的父亲是过继给祖母的,所以你再回过头来看《红楼梦》,你觉得它太写实了,他写贾母和贾政的关系非常淡薄,她喜欢她孙子,因为根据封建社会的观念,儿子如果不是亲生的是过继的话,孙子就一定是亲生的。儿子老大了才过来,双方论骨肉比较困难,孙子从小可以瞒着他,是不是长大你再告诉他或他自己想办法知道,是另外一回事,就可以很亲地当作自己骨肉的延续。所以你看,曹雪芹为什么这么写,就是因为他有生活原型,他的父亲曹頫就是贾政的原型,原型人物,曹頫不是贾母的亲儿子,但是又过继给贾母,继承了荣国府的家业,所以他住在荣国府的正堂大院。实际上荣国府只有这么一个过继的儿子,为什么他要写贾赦呢这点就是他发挥他的艺术想象力,以及他的艺术虚构了,如果太忠实于生活的真实写起来就很麻烦,所以他就归并同类项,因为贾赦确实在小说里面是贾政的哥哥,在生活原型当中也确实是曹頫的哥哥,明白吗他和贾政之间他们是亲兄弟,懂这个道理吗但是他没有过继给贾母,明白吗他没过继给贾母,他怎么能住在荣国府的院里面呢他当然是在另外一个院落居住,明白这个逻辑了吧。是不是,对吧,曹雪芹因为太忠于生活原型了,所以写来写去写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就跟你讲,《红楼梦》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说了半天,我想说什么呢就是说贾蓉也有原型,贾蓉的妻子秦可卿也应该有原型。我这个逻辑把它梳理一遍,你现在听懂了吧,我觉得我这个逻辑起码还是自成方圆的,她应该有一个原型。因此,问题就逼到这儿来了,那么这么样一个写书的人,写贾蓉的媳妇秦可卿,她应该也有原型,那么秦可卿的原型究竟是谁呢我们下一讲接着讲。

曹寅的画像 今人编造的曹雪芹家世表 据说这是曹寅的信札 1696年曹寅给康熙皇帝的奏章 王铎评《红楼梦》之八:曹雪芹为何否认自己的祖父叫曹寅? 看官,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前提,即《红楼梦》的原作者是吴玉峰,而不是曹雪芹。曹雪芹只是一个后来的「 ”增删者”,或者叫「 ”编辑家”。现在我们在这一前提下进行论述,你就心里明白了,也亮堂了。 按照清代的大学者袁枚和现代学问家胡适的说法,曹雪芹的家世是这样的: 雪芹名沾,字芹溪,一字芹圃,正白旗汉军。祖寅,字子清,号楝亭,康熙中为江宁织造。清世祖南巡时,五次以织造署为行宫,后四次皆寅在。然颇嗜风雅,尝刻古书十余种,为时所称;亦能文,所著有《楝亭诗钞》五卷《词钞》一卷(《四库书目》),传奇二种(《在园杂志》)。寅子頫,即雪芹父,亦为江宁织造,故雪芹生于南京。时盖康熙末。雍正六年,頫卸任,雪芹亦归北京,时约十岁。然不知何因,是后曹氏似遭巨变,家顿落,雪芹至中年,乃至贫成西郊,啜饘粥,但犹傲兀,时复纵酒赋诗,而作《石头记》盖亦此际。 以上为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引述《胡适文选》中的话。 照这种说法,曹雪芹的爷爷就是江宁织造曹寅了,板上钉钉了。可是,偏偏这曹雪芹先生并不买账,也不认账,他根本就不承认曹寅是他的爷爷。下面,我们看曹雪芹是怎么做的。 古人讲究避讳,避「 ”祖宗讳”这是绝绝对对的。当然,有这么大学问的曹雪芹,也不例外。请看他在《红楼梦》中是怎么做的—— 例如第十回中,就有「 ”寅卯问必自汗,如坐舟中”的句子。这里,曹雪芹根本没有避讳祖父曹寅的一个「 ”寅”字。我们再看第十四回,这里说的是凤姐协助宁国府办丧事,道:「 ”至寅正,平儿便请起来梳妆。”到第六十九回,有人对贾琏说,刚死的尤二姐「 ”明日寅时入殓大吉。”看看,这里不但不避讳,还称什么「 ”寅时……大吉”。呵呵,这也太奇怪了。书中一连写出了好几个「 ”寅”字,曹雪芹都没有避讳,这是为什么?是他故意在拿自己的祖宗开玩笑吗?我想,肯定不是。 那么,回答只有一个,即曹雪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祖父叫曹寅。这是袁枚和胡适硬给曹雪芹摁上的什么「 ”家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祖父叫曹寅,他在「 ”增删五次”《红楼梦》的时候,改改时辰不就行了,不是在写小说吗?这还费什么事?! 所以,关于曹雪芹与江宁织造曹寅的故事,完全是在望风捕影。试问,古代叫曹雪芹的,重名的,多得货了。你能都往曹寅家里摁吗?摁上一千人,他能管饭吗? 那位看官说了,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这是千真万确的,是很多「 ”红学大家”说的。 呵呵,既然这样,人家曹雪芹为什么不信?或者,他怎么不知道他的爷爷叫「 ”曹寅”呢?是千红一哭呢?还是万红同悲?! 因此,研究《红楼梦》不能仅仅听谁说。如果说的不对,不靠谱,不尊重历史,就是天老爷说的,也不行!

红楼梦是通过各种人物的活动,宫廷贵族的勾结与矛盾,各种男女恋爱的葛藤以及家庭中的日常生活和平凡琐事,生动而又真实地描绘出一幅贵族家庭衰败历史的图卷。红楼梦这一历史悲剧的历史意义与艺术价值,绝不是单纯地建筑在贾宝玉、林黛玉恋爱失败的基础上,而主要的是建筑在揭露贵族家庭的骄奢*逸上。由於种种的腐烂与罪恶,结果是应了秦可卿所说的「树倒猢狲散」的预言,使红楼梦在结构上一反旧有小说的大团圆形式,而创造了极高的悲剧美学价值。在中国的古典小说里,专就结构的完整与布局的细密上说,很少有其他的作品能比得上红楼梦。

红楼梦的伟大成就,是在这家谱式的小说里,大胆地揭露了君权时代外戚贵族的奢*生活,指出他们种种虚伪、欺诈、贪心、腐朽及心灵和道德的堕落。它不单指出了那一家族的必然崩溃与死亡,同时也暗示那一家族所属的社会的必然崩溃与死亡。但要做到这一点,绝不能出於空虚想像的描写,绝不能出於概念画的说明,必得在生活上有丰富的体验,细微深入的观察,通过高度的语言表现能力和优美的艺术技巧,才能生动地中实地描绘出那一家族的本质和各种人物的真实形象来。

曹雪芹恰好有这种材质,它不仅有高度的文学修养,而且有深厚的贵族家庭的生活基础;因此他笔下的贾府,是既真实而又具体地千红万紫一般地展开在读者的眼前。富贵人家的生活方式、各种人物的言语举动,以及房屋设备饮食衣服各种方面,都写得具体而又生动,几乎使读者为之昏眩。

如果读者们只注意这种表面的华丽生活,而忽略了在经济方面支持这一家族的农民生活的穷困,那是错误的。要知道,为了贾家的奢靡贪婪,许多人家弄得倾家荡产,许多人家出卖儿女,许多少年少女成为「贾府」的家奴与丫头。贾家的经济来源,一面支用公款,一面是敲诈和放高利贷。贾家那一套令人昏眩的吃穿享用,实际都是民脂民膏。而那些负债的穷户们,因为无法满足地主的要求,受不住压迫,结果是有的变卖产业,有的出卖自己的女儿。那些女孩子们无法反抗,只能怨恨自己的奴才命。宝玉有一次看见袭人的妹妹生得漂亮,想把她接到家里来,袭人听了冷笑道:「我一个人是奴才命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这话说得多麼伤心,多麼沉痛。

我们读红楼梦时,如果只注意那些莺莺燕燕的热闹场面,甚至於羡慕袭人、平儿那些丫头们的穿戴饮食,而不去注意她们精神上的痛苦和可怜的奴材境遇,那是非常不正确的。我们试想,金钏、晴雯、鸳鸯、尤二姐、尤三姐这些可爱的女孩们,全都成为贾家那一批色鬼、荒唐鬼的牺牲品。曹雪芹描写她们的时候,用著非常同情的文笔,在极其丑恶的现实上,点染出她们纯洁的心灵。使读者对於那些纨袴子弟的恶德,感到无比的愤恨。

对贾家那一批昏庸顽固的官僚,假仁假义的顽固守旧的头脑和那些骄奢*佚的纨袴子弟们,曹雪芹毫不容情地用各样颜色的油彩,勾画出他们虚伪、*奢、阴险和腐烂的脸谱来,生动而具体的形象,一一展现在读者们的眼前。在贾家出入的那些锦衣玉食的『哥儿**』们,绝大部分是醉生梦死,看不见阳光的幽灵似的影子。他们不知道一粒米一尺布的艰苦来源,不知道耕牛犁锄的功用,有钱有势,养尊处优,不做一件正当事。有的只是『今日会酒,明日观花,聚赌嫖妓,无所不至』;有的是『勾通官府,包揽词讼,强奸民女,重利盘剥。』贾琏夫妇贾珍父子是这类人物的典型,曹雪芹对於他们,用了最现实的笔法和痛恨的心情,真是写得笔墨酣畅,血泪淋漓。正如焦大所说:「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偷鸡戏狗,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咱们胳膊折断了往袖子里藏。」红楼梦的作者藉了焦大的口,骂尽了贾家的一切。曹雪芹在这部家谱式的小说里,这样深刻细微地描写了君权时代贵族家庭兴衰变化的历史,让读者们都能明确地体会到,红楼梦是一篇史诗,是一篇骄奢*逸的贵族豪门灭亡的史诗。

曹雪芹时代,是有名的文字狱时代。康、雍、乾三朝,大大小小的文字狱真是接连不断,死人之多,牵涉面之广,是过去历史上所少见的。曹雪芹虽是旗籍,对於清朝统治者这种可怕的民族歧视和压迫政策,是不能不顾虑,不能不小心翼翼的。他在红楼梦中虽没有『干涉朝廷』,虽没有明目张胆地指摘最高统治当局,但他巧妙地通过『贾府』那一家族的社会关系人事关系,侧面地对於清代政治的黑暗腐朽,作了真实的反映。贾雨村那一个谄媚求荣贪赃枉法的官僚,在他身上,作者赋予了非常深刻的满清时代地方官吏的典型意义。因为他善於找门路找机会,终於通过林如海、贾政的人事关系,飞黄腾达,加官进禄,做起大官。开始他经验不足,还缩手缩脚的。后来胆子愈大,良心愈黑。对於权贵的谄媚,是奴才相;对於百姓的压迫,是阎王相。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来,由冯渊、石头呆子两件案件,就可见一斑了。

凤姐是一位管家『奶奶』,胆大辣手,脸酸心硬,『少说著只怕有一万个心眼子』。她不仅掌握著贾家的人事经济大权,她的魔手,依靠著她娘家的权势,还伸展到社会各方面去。她自己坦白地说过:「就告我们家谋反也没要紧。」如此大胆,她什麼可怕的坏事丑事做不出来?在王凤姐弄权铁槛寺一回里,表现出她丑恶的面目。她勾结官府,为了三千两银子,拆散美满姻缘,害死了两条人命。

红楼梦的作者虽一再声明不干涉政治,他却巧妙的,通过那一家族的复杂社会关系,从侧面来反映清代社会政治的腐败,来反应贵族豪门同地方关互相勾结、为非作歹、谋财害命的种种罪行。在清代社会里,贾雨村、云光一类的人物,绝不是个别的,而是普遍存在的;贾赦、凤姐一类的权贵,也不单是贾家才有,在所有的显宦世家里,同样存在著大小不同的贾赦和凤姐。他们的普遍性愈大,就愈能反映出政治的黑暗和民生的困苦。这些生动刻画的描写,使红楼梦成为伟大的文学杰作。

在《红楼梦》这本小说成书时期当时的小说家没有任何的地位,所以大家并不关注作者到底是谁。然而当《红楼梦》被并为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之后,许多人都在纠结《红楼梦》的作者到底是谁。许多人在钻牛角尖,想要探讨所谓的真相,事实上这些真相就是在以讹传讹。唯一明确的能够证明是《红楼梦》作者的人就是曹雪芹,并且原文也交代了曹雪芹就是创作者,所以曹雪芹就是大家所认定的《红楼梦》作者。之所以会引发争议完全就是因为有一些读者在钻牛角尖,但是这些牛角尖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不一样的结局

《红楼梦》当中最遗憾的事情其实就是曹雪芹在写了前半部分内容之后就去世了,没有办法续写后面一部分的内容。很多网友都知道《红楼梦》的结局,事实上曹雪芹给《红楼梦》的结局谁都不知道,所以这也成了大家的一大遗憾。正是因为《红楼梦》的结局并不美好,所以大家才会猜测如果让曹雪芹来续写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小说的遗憾

《红楼梦》的前80回都是由曹雪芹所写的,而后40回是由另外两位作家所续写的。虽然这两部分的内容都引人深思,但是总是有网友觉得这样的作品是充满了遗憾的。毕竟《红楼梦》这部小说就相当于是曹雪芹的孩子,而曹雪芹在没有将孩子抚养长大的时候就离开了,这让很多人都觉得非常遗憾,因为大家看不到由曹雪芹所续写的结局了。

深刻的意义

《红楼梦》这本小说能够存到现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尽管最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遗憾,网友们还是愿意继续拜读这个小说。但是无论如何网友也应该明确的相信这本小说的作者就是曹雪芹,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对《红楼梦》这本小说的尊重。尽管《红楼梦》当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遗憾,但是这本书依旧有着非常深刻的含义,所以还是值得网友去读一读的。

贾家衰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道德的沦丧

------从焦大的骂看贾家的**

读过《红楼梦》的人也许会搞不清其中的许多细节和关系,也会淡忘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但是大家对于焦大的骂肯定会记忆犹新、念念不忘。可惜的是,很多人只把焦大的骂当作一个尊卑不分、没有“王法规矩”的泼皮无赖的疯言疯语,仗着早些时候救过主子,有恩于贾家,便 倚老卖老,酒后狂言,不过是《红楼梦》中一个不起眼的奴才罢了。的确,焦大是一个奴才,一个人人都看不起但是又不敢公然得罪的奴才;但是,这个奴才和其他的奴才不同,首先他是救过主子的,“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了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其次,他是个忠心耿耿敢怒敢言的奴才,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是相当森严的,一般奴才如果不是出于忠心是不敢揭主子们的短,更加不敢说出像“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之类的话来的。他怒的是好好的一个家被这些道德沦丧的不孝子孙搞得乌烟瘴气,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贾家衰败的气息。总结一下焦大骂的原因:一是有功,有恃无恐;二是忠心,窥见了贾家的道德沦丧,不能不言;三是酒醉,“脑子过于清醒”,不顾后果;四是自身直爽的性格使然。众多的缘由搀杂在一起,使焦大做了一般奴才、甚至主子们都不敢做的事情。我认为,曹雪芹正是借焦大的骂来发泄自己的情感,暗示读者贾家衰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道德的沦丧。这里我们不妨来看一下所谓的“爬灰”和“养小叔子”。

焦大口中的“爬灰”者无疑就是指贾珍。曹雪芹在原稿里曾专门写了“秦可卿*丧天香楼”一回书,对他的丑行进行了露骨的描写。只是后来听取了脂碗斋的建议,才改成了现在秦可卿病死的情节。虽然曹雪芹 “披阅十年,增删五次”,但是,原稿的痕迹犹在。如秦可卿突病死的消息传开后,合府上下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秦可卿的灵位竟然设于天香楼上;丫鬟瑞珠突然触柱而亡。特别是贾珍的奇特表现更是引起我们的怀疑:儿媳死了最伤心的应当是贾蓉,然而他竟“哭得像个泪人”,与此相反的是贾蓉竟然无动于衷,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这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正常。但如果细细分析起来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自己的父亲与妻子有染贾蓉不可能毫无察觉,但是由于惧怕父亲的威严再加上自己本身又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现在秦可卿死了,他心中暗喜,悲痛之情自然全无。我们从父子俩对秦可卿之死的态度的强烈对比中就可以明显体会到“爬灰”的奸情了。这是曹雪芹对贾珍的最深刻的暴露和最辛辣的讥刺。在“太虚幻境”中秦可卿的判词就已经指出了这种**必然带来的恶果:“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漫言不消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荡,特别是**,不仅可以败家,也可以亡国。这是历史最深刻的教诲。贾珍不仅爬灰,贾琏偷娶了尤二姐之后,贾珍又打尤三姐的主意。尤三姐那场狠辣的抢白,就是对他们的兽行和丑恶灵魂的彻底“暴光”和无情批判。特别是贾珍在父亲热孝之中,因难耐寂寞,竟带领儿子和一群子侄以习射为名,聚赌嫖娼,*秽不堪。这是多么辛辣的讽刺和有力的批判!正是他身先子侄,带头作恶,“把个宁国府翻了过来”,他才真正是 “败家的根本”!

那么“养小叔子”又是指谁呢?这个问题就相当复杂了,历来都众说纷纭。有很多人认为小叔子是贾蓉,养的人当然是王熙凤了。我不同意这个意见。首先,在《红楼梦》中,贾蓉的父亲贾珍是凤姐的丈夫贾链的表哥,也就是说,贾蓉实际上是凤姐的“侄子”,既然不是小叔子又何来“养小叔子”一说呢,至于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这是有目共睹的,应该另当别论,但是绝对不是焦大所骂的“养小叔子”。也有人说是王熙凤和贾瑞,我也不赞同。曹雪芹最初创作过一部名曰《风月宝鉴》的“旧稿”,可见作者是十分看中这个情节的,但从各方面分析考证,焦大口中所说并非王熙凤和贾瑞。首先,两人身份悬殊,从家族地位来讲,他只不过是贾府同宗。他祖父贾代儒,虽系代字辈与荣府老祖宗同辈,但家道式微,已落得在义学里作个塾掌。贾瑞的父母双亡,是祖父母把他照顾长大,也不过是靠祖父作塾掌,他才能在义学里混饭吃。如前所说,这个当班长的贾瑞,“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姑且不讲他的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以及攀附薛蟠,助纣为虐,诸种帮闲的作为,就从生活上来看,他在荣宁贵族的腐烂生活的大染缸里,也早已沾染上纨挎子弟的恶习。贾代儒虽对他“教训最严,不许贾瑞多走一步”,其实那只是掩耳盗铃,因为他垫掌的义学就集聚着那样一伙无法管束的偷鸡摸狗的一群,在干着浊臭逼人的勾当!所以王熙凤如果需要身边有的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犯不着冒着被人抓把柄的危险干这种勾当。再则,我们从“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中可以看到王熙凤对付贾瑞的手段是何等“毒辣”,她只有置之于死地的快感,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养小叔子”,必定要那个“养”的人心甘情愿才行的,而不只是被“养”的一厢情愿。贾瑞和凤姐的关系正是一头热,所以焦大所骂的不是王熙凤和贾瑞。

也有人说“养小叔子”的是王熙凤,被养的是宝玉,还拿出证据来,说当焦大骂“爬灰的爬灰”时,宝玉问“什么是‘爬灰’”,凤姐连忙立眉瞋目断喝,显得十分紧张,还说王熙凤知道将来定是宝玉继承家业,所以一味讨宝玉欢欣,态度自然暧昧。对于这些谬论我却不敢勾通。首先,我认为凤姐呵斥宝玉原因有三,一是出于对宝玉的爱护,二是借呵斥宝玉掩盖自己的心虚(她确实和别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三是出于维护封建大家族的尊严。其次,有些人提到王熙凤和宝玉的暧昧关系,但是翻遍全书,文本中根本体现不出这种关系,有的只是关心和爱护,所以这一说法纯粹是凭空猜测,毫无事实根据。

经过一番推论,可疑的就只剩下秦可卿和贾蔷了。上文提到曹雪芹曾专门写了“秦可卿*丧天香楼”一回书,后来又“披阅十年,增删五次”,但是,原稿的痕迹犹在。作者在增删的过程中是否有意安排了这一关系,而后又由于种种原因删去了,只留下这一条孤单的线索呢?《红楼梦》中有许多不写之写之处,值得我们去探讨和研究,这里没有经过严谨的考证,也只能作为一种猜测。焦大口中所说无论是谁,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关系是肯定存在的,也可以肯定的是贾家不只这一两种**关系,焦大只看到了贾家道德沦丧中的“冰山一角”,但我们从中可以窥探到整个贾府已经弥漫了无法散去的危机。

鲁迅说:“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然而得到的报酬是马粪。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红楼梦》第105回中贾府被抄家,焦大被绑,贾家的衰败终于悲剧性地验证了第7回中焦大的醉骂,此时他只有“号天跺地”的份儿了:“我活了八九十岁,只有跟着太爷捆人的,那里有倒叫人捆起来的。”《红楼梦》中描写焦大的只有区区1500字左右,但是却可以使我们窥探到贾家衰败的原因,他的骂可谓针针见血,震撼人心,难怪连鲁迅先生都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奴才和伟大的屈原作比。

第三章 “博爱而心劳”的朦胧觉醒 《红楼梦》作为对女性的歌颂,不仅加强了她作为女性的悲剧力量,而且是他之所以能够写出女性悲剧的原因。也就是说,中国封建社会的青年女性的悲剧,早已演出了一两千年。直到曹雪芹,才把这个悲剧写出来,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他把女人当人,尊重女性,才看得出这是悲剧。“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世有曹雪芹,才看得出青年女性是“山川日月之精髓”,才看得出她们的悲剧命运——有才情的女子常有,而曹雪芹不常有的。 前面说过的传统的“宫怨”诗,已经算是同情那些不得宠的嫔妃宫女了。但是,替她们“怨”什么呢?“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入时十六今六十。”见了又怎么样呢?原来怨的只是没有得到“君王恩幸”罢了,直白的说,只是没有受到封建帝王的玩弄罢了。如果用这个眼光看,宝玉的大姐贾元春,如宫受宠,晋封贵妃,全家沾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该是多么幸福!总不该是悲剧了吧!可是曹雪芹也罢她列入“薄命司”的册子,写她奉旨回娘家省亲,说不尽的繁华热闹、富丽庄严之中,从头到尾一片呜咽哏噎之声,在艺术上达到“以乐景写哀”的极致。对元春的描写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她公然埋怨父母当初送她如宫是把她送牢狱一般的“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只这一笔就是读者隐约窥见她的内心深处闪烁这某种高出流俗的光晖。 曹雪芹的眼中才看得出的悲剧,在《红楼梦》的艺术世界里,就是贾宝玉眼中才能看的出的悲剧。 可以设想,如果不是从宝玉的角度来看,而是从贾母、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的角度来看,所有的女孩子的悲剧,都不成其悲剧——有的是咎由自取,有的是死有余辜,有的是命中注定,有的是偶然事件,……例如,贾母认为黛玉的死,是死于自己的“心病”。王夫人认为晴雯的死,是死于她自己的“女儿痨”。贾赦认为迎春的死,是死于她自己的“命”;鸳鸯的死,是公然要逃脱我老爷的掌心,正是活该。至于贾珍、贾琏、薛蟠之流*魔色鬼的心里,怎样想那些美丽的女孩子,更是不可问。 便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如贾政者,心里有何尝干净呢?他听说儿子从小就宣布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作的骨肉”那些话,便十分不喜,认为这个儿子将来不过是“*魔色鬼”、“酒色之徒”。可见者为正人君子眼里,女人仅仅是性的对象而已,男人除了“*魔色鬼”、“酒色之徒”而外,都不会也不应该对她们发生兴趣,也可见被贾政认为是“*魔色鬼”的宝玉眼里所见的悲剧,从贾政看来都不是悲剧。 宝玉其实也并不是“*魔色鬼”,而是中国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母腹中开始孕育的“新人”的胎儿。除了自家的姐妹而外,她对周围那些美丽的青年女性是爱的,他的爱要说全无直接间接或隐或显的成分,也不符合书中写明的事实。但是,他的爱却有一个全新的性质,这就是鲁迅深刻的指出的:“昵而敬之,恐佛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 “昵而敬之。”说的真好!昵,就是多少含有因素的爱,何其芳曾经指出,贾宝玉这个典型形象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多情”。这是说的对的。但是,贾宝玉这种“多情”,不但不是西门庆式的兽性的占有,甚至也不是晏小山、纳兰荣若那种“多情”能所比拟。新就新在加上了一个“敬”字,这就大不同了。惟其“昵而敬之”,方能看出所敬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悲剧,把她们美意根的悲欢哀乐,荣辱得失,全都包括在自己的关心注念当中,这就叫做“爱博而心劳”。 这就是说,宝玉感受到的,不只是他自己的悲剧的重量,加上所有青年女性的悲剧的重量的总和,而是远远的超过这个总和。因为身在悲剧种的青年女性,特别在那个年代,远不是都能充分感受到自己的这一份悲剧的重量,更不能充分的同感到其他女性的悲剧的重量。例如平儿,宝玉深深同情她夹在“贾琏之俗,凤姐之威”当中的不幸处境,替她愤恨贾琏之“惟知*乐悦己,不知作养脂粉”;可是她自己却一味“周全妥帖”,不仅不有什么不满,就是平白无辜挨了凤姐的打,稍经调停,反倒跪下来给凤姐磕头谢罪:“奶奶的千秋,我热了奶奶生气,是我该死。”事后照旧贴心得力的当凤姐的助手。又如香菱,从小被扔出来,卖到花花太岁式的恶少薛蟠受理,已经够不幸的了,可是她一味酣头酣脑的学做诗,似乎一点不幸之感都没有。 甚至林黛玉,她对自己的价值,对自己的悲剧,也未必能向贾宝玉认识的那么深刻。宝玉最敬她的,是她从不劝宝玉走“仕途经济”的路。但是,宝玉是常常不得不参加“峨冠博带”的场合,见惯了那些讲“仕途经济”的人,厌恶他们。黛玉则是一个深闺女子,不可能有同样的阅历,对于“仕途经济”不可能达到与宝玉同样的认识水平。而这一点认识水平上的差距,足以使得黛玉不能充分估计自己在宝玉心中的价值,和自己的悲剧在宝玉心中的分量。宝玉在黛玉面前说“你死了,我当和尚”,黛玉很不愿意听,几次为此生气,恐怕她只把这句话理解为一般的爱情誓言,不理解自己在宝玉心中是世人最高价值的体现,不理解自己如果死了,对宝玉不仅是爱情的毁灭,而且是人世最高价值的毁灭,这样的世界当然不值得留恋。 宝玉说就是这样的“爱博而心劳”。比所爱者本人还要操心,还要忧深虑远,自然是“忧患亦日甚矣”。几千年来被否认的女性价值,仅仅在宝玉眼中充分反映出来,几千年来被遮掩的女性悲哀,也仅仅在宝玉眼前拉开帷幕,所以鲁迅又说:“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 第四章 “痴狂”到“狂人”的蹒跚 《红楼梦》虽是女性的悲剧,女性的歌颂,全书最中心的人物,还是男性的贾宝玉。前面说她是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母腹开始孕育的“新人”的胚胎,她为女性颂歌悲乐,都是他作为“新人”的表现。 所谓“新人”,就是有了“人的觉醒”的人。但是贾宝玉的觉醒,不是看到了自己是个“人”,自感人的尊严,倒是看到了自己世人当中的“渣子浊沫”,自惭形秽。这似乎很奇怪,其实也平常,无非仅仅是如同草芽刚刚出土是对于阳光雨露的神仰一般。 贾宝玉对女性的尊重,并不是来自理性的人士,而是来自直接的感受。他对一切“峨冠博带”的“须眉男子”深恶痛绝,又在自己的家庭里,自己的身边,长期接触到那么多的聪明美丽的年轻女性,看到她们受到不应有的轻视,看到他们的地位是那样的屈辱,命运是那样的屈辱,命运是那样的悲惨,对她们又爱又敬,为他们又被又愤,回过头来就更加对“须眉男子”深恶痛绝。他对女性的尊重,看来也许有过于美化的地方,其实那只是他所理想的最完美的“人”,穿着女装的形象罢了。他在穿着女装的“人”面前自惭形秽,就是以理想的完美的“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实际上,人类的“渣子浊沫”并不是宝玉,而是贾琏、贾环、薛蟠、之流,正因此,他们决不会自惭形秽,他们正自幸生为“须眉男子”,可以玩弄女人,奴役女人,在女人面前决高她们一等。 贾宝玉对女性的尊重,事实上就是对“人”的尊重。他理想者完善的“人”,但是现实中的男人他觉得太丑恶了,只有美丽的女性才能比较能作他塑造“人”的完美形象和原型。他唱的女性的颂歌,其实就是“人”的颂歌。但是,他又眼见一幕又一幕的女性的悲剧,眼见这人世间仅有的美,逃不了毁灭的命运。他念着《芙蓉女儿讳》,其实就是悼念整个“人”的毁灭;他痛哭潇湘馆,就是为“人”的毁灭放声一哭。 今天我们来看,当时“人的觉醒”才看是,怎么就见到了“人”的毁灭呢?贾宝玉未免太悲观了吧!其实这也是难怪的。甚至历史已经发展到“五四”运动以后,大革命以前,据鲁迅分析,尚且是这样的:“那时觉醒起来的知识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热烈,然而悲凉的,即使寻到一点光明,‘径一周三’,却分明看到了周围无边际的黑暗。”这就是或,热烈,是由于爱人;悲凉,是由于觉醒;开始的觉醒者寻找到的光明总是微弱的,只照到了身边的一小圈,却更反衬出周围的黑暗的无崖际。在两百年前的青年贾宝玉,他心中拿点光明更加微弱,照亮的圈子更小,反衬的黑暗却愈浓烈,他的心情自然分外热烈而悲凉,当然就是不足怪的了。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贾宝玉所能寻到的一点光明虽然是微弱的,他的心情虽是悲凉的,他这个艺术形象作为“新人”的力量却是强的。书中给他勾勒出一幅速写的可爱肖像:他自己被烫了手,倒问烫了他的那位姑娘疼不疼。他自己大雨淋的水鸡儿似的,反而提醒一位姑娘赶快避雨。没人在眼前,他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看见鱼儿就和鱼儿吐露,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他甘心为了丫头充役,受丫头的气。他爱惜起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踏起来值千值万都不管了。他聪明而憨厚,女性化而不是侧媚。他喜欢女孩子,也为女孩子所喜欢,尤其是林黛玉也是他唯一的知己。可是,另一方面,有人认为他是“孽根祸胎,混世魔王”,认为他“乖僻邪谬,不近人情”,认为他“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轻一点说也是有“痴病”,……这样看宝玉的,不是他的仇人,而是疼爱他的祖母、母亲、和“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他们的观念都是当时最正统的观念。贾宝玉这样复杂的形象,带着光辉和芳泽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不是一件小事。 在《红楼梦》以前,中国文学作品里有许多忠良被谗,英雄失路,才人不遇,公子落难,佳人薄命,等等。他们不管早遇到什么不幸,同当时环境时不协调的,同当时的政治道德观念、真善美的标准是协调的,就是说,他们代表着当时舆论公认的正义和美好的力量,在作品里总是能得到当时正直、善良的人们的了解、赞助和支持。而迫害他们的人、不管怎样的嚣张,总归为当时的清议所不容,公认为奸邪,为丑类。即使是梁山好汉,他们的“忠”也好,“义”也罢,“替天行道”等等,仍然包括在封建伦理观念的体系之内。《儒林外史》里的杜少卿,是中国文学作品里第一个正面人物而不被了解的,但不了解它的知识那些卑俗的八股之士;此外毕竟还是世外高人了解他,而这些人仍然世理想化乐得封建人物。 只有贾宝玉,才是同他的环境完全不相协调的。他是整个的性格,同当时社会,同他所属的阶层,完全格格不入。他只好逃到女儿国里去,尽管她们——包括林黛玉也未必能从理智上彻底理解他,但却能够爱他,暂时给他一个温暖的存身之所,这种情况又使他在世人心目中更见荒唐乖谬。所以他一出场,作者便用一阙《西江月》描写他与环境的格格不入,其中说他“似傻如狂”,这不禁使人想起了鲁迅的《狂人日记》,从而思考一个问题:贾宝玉可不可以算是那位“狂人”的遥遥先驱? “狂人”并不狂,他其实是从封建中国的母腹中脱胎而出的第一个“新人”,只因为他全面的叛逆了旧世界,并被其视为“狂人”。这是和贾宝玉一样的。这说明他是属于贾宝玉的血统。但是,“狂人”看得出一部中国世都是在仁义道德的掩盖下“吃人的历史”,看得出他周围的人,他家里的人,以及他自己,都是“吃人的人”,闻到他们的血腥;宝玉却只看到所有的男人,以及他自己,都是“你做的骨肉”,之闻到他们的浊臭。“狂人”看到的“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人”,高呼“救救孩子”;宝玉却只希望自己死后,能葬在女孩子们的眼泪里。这就是两者的差异,也说明相距两百多年,“狂人”贾宝玉比他的后代“狂人”,软弱的多,模糊的多,欠成熟的多了。 尽管如此,贾伯与这个前代“狂人”的艺术形象,仍然提出了一个极尖锐的问题:究竟是他错了,还是社会错了?曹雪芹,《红楼梦》,以及《红楼梦》的百年十代的读者,一致用美学的评价做出了回答:这样美好的心灵,美好的性格,绝不可能是真正的痴狂。那么于他不相调和,把他看作痴狂的整个社会,才是真正不合理的变态的痴狂。《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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