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女人嫁得好

栏目:资讯发布:2023-10-01浏览:1收藏

什么样的女人嫁得好,第1张

什么样的姑娘更容易嫁得好 情史要少,有一定学历,身材相貌要好一些,情商要高!孝顺父母,体贴,理解,包容人!

什么样的女人 能嫁得好 拥有智慧的女人,懂得珍惜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她会扬长避短!

她懂得如何与老公及其家人相处,让老公有面子,家人更加和睦!

她知道只有自己不断丰富自身的修养和学识,才能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一直吸引着你养父对你的爱!

她知道只有以及经济独立才有独立的人格,不用依附于男人,这样她才能自信满满,令丈夫爱不释手!

所以与其说是她嫁的好,不如说她会经营自己的人生!

加油!从今天开始改变,你也会做的很好的!

怎样才算是“嫁得好” 女人们聚在一起,常感叹的一句话便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说这话的女人,大多数是上班族。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先把孩子的早饭做好,然后催促小家伙赶紧起床,洗漱、吃早饭、背起书包上学。等孩子在一片匆忙中离家而去,这才顾得上自己的事。洗把脸,用梳子胡乱梳梳头,连镜子都没工夫照一下。然后往嘴里塞点面包或是油饼,有时甚至是什么也顾不上吃就抓起提包往外跑――再不跑就迟到了。三步并成两步地跑到公共汽车站,等车等得心急火燎。车一来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挤车,出一身汗才来到单位,然后开始一天紧张忙碌的工作。好不容易下了班,又是挤公共汽车,然后买菜、做饭、洗衣、收拾屋子,还要给孩子检查作业……等可以上床睡觉了,一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时,想到那些在家当“全职太太”的女人,不用像自己这样一天忙到晚,于是心生幽怨:同样是女人,为何命运那样不同?然而,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没完没了。何谓嫁得好?相信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标准。但万变不离其宗的主要有这么几条:让女人能过上轻松、富裕、悠然的好日子。但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嫁得好”固然有一定的尺度和标准,可这个结论却不好下。试举几例:嫁个有权人,前呼后拥,颐指气使,养尊处优,好不风光。然而,也许有一天,会“门前冷落车马稀”,独自体味着孤寂。当然,这还不是最坏的结局,如果官人中途落马,铁窗伺候,那后半生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嫁个有钱人,居有豪宅,行有香车,满身名牌,珠光宝气。但谁能料定这种日子能过多久?年轻时挥金如土,年老时穷困潦倒的例子数不胜数。此外,还要看这个“钱”是怎样来的。若是做生意一夜暴富的,就有赔本一落千丈的;若是收受贿赂得来的,就有扫地出门一无所有的。在这个时候,反倒羡慕起小小老百姓的安稳日子来。另外,还要时刻警惕着“小三”的侵袭。君不见坊间流传的对当今夫人的“四要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许多人都知道旅法女画家张玉良的故事。根据她的身世创作的小说很畅销,改编的电视剧也赢得很高的收视率。张玉良在那个时代可算是“嫁得好”的,若没有潘赞化,她岂能脱离青楼这个苦海。但她更是“干得好”,硬是凭着一股不服气、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历尽艰辛,最终成为一位享誉世界的女画家。而谁能想到当年众人巴结的“海关监督”潘赞化,后半生会如此潦倒,反而是张玉良接济他家的用度。多亏了张玉良当初不满足“嫁得好”,非要寻求女性的独立和自尊,不然哪会有后来的这种结局。嫁得好不好,需要自己把握。什么才是“好”的标准?什么东西最值得珍惜?什么东西才是永恒?只能自己把握。把握不准,“好”在某天会变成“不好”。这种事情已太多太多,不胜枚举,仅举一例。著名画家常书鸿,当年留法归来,带着夫人和孩子来到敦煌,全身心地投入到敦煌的保护工作中去。而他的夫人实在忍受不了敦煌的荒凉与物质的贫乏,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常书鸿后来成为著名的敦煌学者,历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等职,对敦煌的保护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要说嫁给这样的人还嫁得不好吗?可他的夫人离开了他,当时一定认为没嫁好。因此,要告诫所有的女人们,既要“嫁得好”,又要“干得好”,才是幸福的人生。

什么样的女人最后嫁得好 前阵子英国王室大婚,吸引了全世界约20亿人的关注,好不风光!相对于王位继承人威廉王子,新娘凯特似乎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这一方面是缘于已故婆婆戴安娜的超强影响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凯特的平民身份。其实凯特出身于富庶之家,不然也没有条件从小上私立学校受一流的教育,继而和威廉王子成为同学。但在英国这样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等级观念严重,阶级固化程度也很高,除非是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成就被加官晋爵,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贵族”。黛安娜娘家本就有伯爵封号,和查尔斯王储也可谓门当互对。然而,凯特嫁给威廉则不异于鲤鱼跃龙门,自此彻底刷新家谱,光耀门楣!人常说“嫁人改命”,虽说凭凯特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即使不当王妃也会过得很好。但这一嫁却使得凯特一家冲破了阶级板结的牢笼,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业啊!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可见“嫁人”对女孩子的重要性。这里我们仅指“嫁”,并不讨论嫁后究竟生活得好坏,那真的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至于“嫁得好”的标准,想必大家还是有共识的。反正人家女明星觉得嫁入豪门就是嫁得好,你如果不这么认为,那就智者见智吧!在很多人看来,“姻缘”这个东西得靠尘缘,月老系足而定,冥冥之中尽在天意。一点儿不假,追根塑源,又有什么事不是命中注定呢?可除了这个颠扑不破的理由外,婚姻在很大程度上是符合商品市场普遍适用的等价交换的价值规律的,即交换双方的价值量要相等。婚姻讲究价值对等,能嫁什么样的,嫁得好坏与否,有章可循,有据可依。现在,我就力图撩开这层玄虚又神秘的面纱,告诉大家什么特质的女人嫁得好!

1、年轻貌美的女人。

自古“男才女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的年龄、相貌是男人重点要求的择偶指标,但凡具备一点条件的男人都不愿意娶一个丑女人或老女人,怕亏待了自己。一方面,人是视觉动物,男人喜欢美女是天性、本能,谁不喜欢让自己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的美好事物呢?谁说女人不喜欢帅哥呢?另外,男人娶美女也是为了满足虚荣心。男人较女人扮演着更加广泛和重要的社会角色,在男权社会里,女人是附属品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征服和占有漂亮女人是男人金钱权力、身份地位的象征,是衡量其成功的显著标志。如果将女人比作衣服,有绫罗绸缎,也有粗布麻衣。哪个有点家底的男人不想穿个漂亮点的出去涨脸呢?更何况那些功成名就、腰缠万贯的男人。

所以,毫无疑问,当然年轻漂亮的女人容易嫁得好啦,男人不就好这口嘛!对此,聪明女孩应该把握住自己的“花期”,因为只有在“盛极”的时候才最有可能攀个高枝儿,千万避免落到过季甩卖的下场!

2、家势好的女人。

常言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没有任何限定条件,只要是皇帝的女儿那就绝对不会没人要,而且还会被抢着要,不管她多丑、多傻、多不健全。平常人嫁娶主张门当互对,可一旦有机会,谁不想攀龙附凤呢?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皇帝的女儿是怎样的高端社会关系的总和啊,那是成千上万个美女、才女叠加起来也难以望其项背的!娶家室好的女人可以帮助男人在事业上跳跃式发展,获取很多稀缺资源,实现仅凭个人努力穷其一生也难以得到的成功和地位。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有几个男人能抵御这样的诱惑呢?

毋庸置疑,家势好是女人的优势资本,在婚恋市场上可以增加自身致胜的砝码。此外,更为重要的是,出身较好的女孩往往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优渥的生活条件有利于塑造其高贵典雅的气质品位,从小见多识广的经历有益于培养其自信大方的举止谈吐,家族营造的社交网络也有助于其在事业上一臂之力,而这些都会提高其“嫁得好”的机率!试想,倘若凯特是出身卑贱的一介布衣,她有多大可能性认识威廉呢>>

什么样的女生容易嫁得好 不知您的年龄我只想说,一个男孩子,30岁前基本不能能买得起房子车子的,如果是父母买的那另说,不知道算不算你所说的优秀(那样只能说他老爹比较厉害)。30岁的男人,即便有房子,多数也是自己当老板的,经常要出入风流场所,这样的男人在你定义的优秀范围内么?你想找公务员,是啊,是很好,可是30岁的公务员为什么要找你呢?不愁吃不愁穿,他也不需要一个很有钱的老婆,你有多少优势,你考虑过么?所以,挣钱多工作稳定不是你的优势,温柔体贴,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收起公主的脾气,这才能是你的优势吧

女人怎样才能嫁得好 自己够优秀,才能嫁得好,幻想踏入豪门,请问自己有那个情商和智商在富人圈里游刃有余么?所以你需要自己先强大起来,因为强者对另一半也是有要求的,你不一定多强势,但一定要有能力吸引对方,并且让对对方爱你

一般都怎么看一个女人嫁得好 衣食住行无忧,男方也对她好

如何嫁得好 嫁得好的面相是怎样的 嫁得好的女人面相

脸圆面大

脸圆面大的女人也是旺夫的象征,这样的女人聪明,做事也很沉稳,相对而言成熟一些。能够让成熟稳重的男人喜欢,并且被男人喜欢上了就有比较重的责任感想要保护这个女人,所以感情运是很不错的,但也要注意的是,桃花运太好,会带来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天庭饱满

大部分天庭饱满的女人是晚婚,女人自身的事业运不错,也是能拼能闯的人,在事业上有了小小的业绩之后才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女人总要自己奋斗几年才能为未来打下了更坚实的基础。经济独立是更多天庭饱满女人的特点,能够嫁到好人家。婚后天庭饱满的女人也不全权依赖男人,而是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神秘感。

柳叶眉,圆眼睛

柳叶眉,圆眼睛的女人精明圆滑,处理人际关系上是一把好手,深得长辈喜爱,这样的女人性格好,也能嫁得好。尤其是有钱人家的长辈会对这种面相的女人很喜欢。其次柳叶眉,圆眼睛的女人待人接物都很宽容,性格随和,也能为自己创造财富。柳叶眉,圆眼睛的人做事也比较有威望,能够有不少朋友来帮忙。

人中深

鼻孔下方到嘴唇上方的人中似乎是人们并不太注意的一个位置,但是人中深的女人,跟子女的缘分比较深,母凭子贵,也能够嫁到不错的环境中去。另外人中深的女人寿命好,性格温和,不会因为小事记在心上不开心,性格好,运气好。人中清晰给人的感觉是面部轮廓比较清楚,也就有识别性。

嘴唇棱角分明

不笑的时候也嘴角上扬的女人,无疑是能够给老公带来好运的,这样的女人也能够嫁一个不错的男人。其次就是唇红齿白,证明这个女人的健康,同样的也能够嫁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嘴唇长的女人恐怕就不是很好运了,嘴唇长的女人容易在背后说人的是非,不招人喜欢。

跟凤凰老公返乡族人对我动手动脚

童玲独白:

老家根本就没厕所,就是茅坑,里面都飘着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周伟说,你不会不看吗?我怎么能不看?我都快成强迫症了。每次我去厕所,周伟都在外面拿手电筒帮我照着,我的两只手提着裤子,惊险极了。半夜回去睡觉,梦里都会梦见自己掉进粪坑里。跟周伟说,周伟就会笑,梦见掉粪坑,你那是要发财哩。每次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想把他也头朝下丢进粪坑里

开场白·个案

我想好多例子应该说还是一次个案。总之是赶上了,比较没辙。但却不能以偏概全,把类似情形全都囊括进去。毕竟也有那种因为嫁给淳朴厚实的农村孩子反而因此得福的故事。农村孩子相对于城里孩子来说,优势以及竞争力都是相当明显的。与之相比,反倒是城里的娇滴小花儿们毫无竞争力,只要一比就容易败下阵来。谁让缺乏长劲儿和咬劲儿呢。但过日子却又是另一码事。

过日子最怕的,不是穷,而是极端。任何时候走了极端,都容易逼得人掉头就跑。这也是很多女明星梦碎豪门的原因。也是戴安娜始终没法真正融合于英国王室的原因。因为有太多不允许你商量、犹豫、甚至迟疑的约定俗成(更不要想去反对了),你既然嫁了进来,就必须按照我们的规矩走,无论这规矩的鞋子合不合适,你都必须把脚伸进去。愣挤也得伸。挤出泡来也必须得忍着,因为几百辈子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当我们死守着铁定的规矩,而完全忽略掉温暖的人性的时候,不要说那些一心维护某个姓氏的小村小落,就是那些“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豪门望族,还不是照样演出了一幕幕“孔雀东南飞”的现代剧集?家长的尊严,绝对要靠对晚辈的尊重而得来;亲情的维护,更没法辖制和强迫。阿莱

受访者:童玲,女,35岁,已婚,大学毕业后与从农村出来的周伟相识,后来结婚生子。本以为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儿,但当他们结婚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周伟,而是他身后的那一大村子的人。周伟家是那种一个姓的人全部住在一起的村落,换言之,整个村子里的人若要论起来全都是远房亲戚,他们注重维护自己的姓氏,出生后的男孩子必须要入家谱,中间那个字也必须按照辈分走。然后每年几个大节日,出门在外的孩子必须回去祭祖之类。于是童玲和周伟之间的矛盾就更突出了,因为儿子已经上学了,但还必须得请假回去跟着周伟一起祭祖。每次都得耽误好几天的课,他们挣的所有钱,根本不够去填周伟家的窟窿。童玲觉得特无奈,老家人重男轻女,所以就连给孩子起名字的自由,也由不得他们

童玲的口述:

我承认,我是被你上次那篇“嫁不嫁凤凰男”而吸引来的。看了那篇倾诉之后,我是真有话想要对那天的女孩子说。也可以说,她就像是我的昨天,而我的今天,其实正是她的未来。

每个人在结婚时,无论爱人身上会有多少不尽善尽美之处,我们也都愿意去面对和包容。那不是因为别的,那是因为爱情。可是这爱情,又能抵消多少烦恼呢?婚姻,毕竟是现实又现实的部分。我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也做过爱情梦。这也是我跟上次你写的那个女孩子很不同的地方,她对于那个男孩子的爱还不是十分确定,很犹豫,而我不是,我爱周伟,直到今天,我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有时我甚至自私地想,假如周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好了。假如周伟是个孤儿就好了。请原谅我会有这么阴暗的念头,我跟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你可以写也可以不写。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我们结婚这9年间,他的家人究竟给我带来多大的困扰和压力。

我不是一个不善良的女人,我懂得人要尽孝,但凡事都应该有一个界限,难道不是吗?凡事都会过犹不及,我也是大学老师,我懂这些,甚至会跟我的学生讲各种道理。但学校里的道理,课堂里的道理,都不是生活里的道理。生活的道理,总是喜欢从各个角度去诠释,什么叫做无奈?

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共办了两次,老家一次,这边一次。周伟家还在老家那边给我们布置了新房,非让我们住满一个月再走。说是村里的规矩。你知道,当时我请不了这么多假,谁过蜜月不是出国玩?只有我们往山沟里跑。

周伟家还行,不像你上次写的那户人家那么惨,但也没法跟城里比。老家人的卫生,真的没法恭维,村里只要有红白喜事,办的就是那种好几天的流水席,村里很多人啃着黑指甲给我拿馒头,那些妇女蒸馒头的时候,把指甲缝里那些泥都搓进去了。我眼看着的。真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呢。

老家人是真热情,可是没办法,毕竟我是在城里长大的,不是故意装清高,是真受不了。每次去,都是硬着头皮去的,到那儿就盼着回。老家的厕所也是问题。根本就没厕所,就是茅坑,里面都飘着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周伟说,你不会不看吗?我怎么能不看?我都快成强迫症了。每次我去厕所,周伟都在外面拿手电筒帮我照着,我的两只手提着裤子,惊险极了。半夜回去睡觉,梦里都会梦见自己掉进粪坑里。跟周伟说,周伟就会笑,梦见掉粪坑,你那是要发财哩。每次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想把他也头朝下丢进粪坑里。

好在周伟还是一个挺讲究卫生的人。所以偶尔回老家几趟,虽然硬着头皮,我也就认了,至少回到城里的时候,是我们两个人。每次听到同事小姑娘说婆婆公公很难对付,我就会劝解她们,知足吧,好歹你们只需应对两个人,我可是要面对一大堆的叔公叔婆、姨公姨婆。老家的男人辈分都特别高,因为年轻人都出外了,所以村里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可是那些辈分大的人有的也不大,不过四十多岁,却仰仗着辈分大,每次都跟我动手动脚,有时我在屋子里睡,他们就旁若无人地进来拿东西,坐在床沿上唠嗑,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把被子捂得严严的,然后偷着在被子里打手机叫周伟来“救驾”。唉,说起来在他们家的那些日子,我真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刚结婚那会儿,我就让我公婆生气了。应该是在老家住满一个月,最后是怀上孕再走。可是我不到十天就跑了,还是不告而别。让我公婆在村里丢了颜面。村里人说如果能在老宅子里怀上孩子会给父母增寿。而我们就没做到。

我和周伟的儿子是结婚一年半以后才有的。不是我们不想要,而是没钱生。因为我刚结婚,我公婆就找他儿子借走一大笔钱,用于盖房子。那钱是我存在周伟那里的,我妈妈给我的嫁妆。周伟居然就这么给挪用了。因为他已经没钱了,我们结婚的房子,是我家的,其他屋子里的摆设物件,都是周伟出的钱。他父母只出了老家办婚事的钱,八千块摆了几条的流水席。收的份子钱也都在父母那里,就这八千块,他父母不知念叨了多少遍,在他们看来,我跟周伟过的锦衣玉食,再给他们多少都是应该的。换言之,我这么多年苦命教课挣钱,都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他们家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都听不到个响。

每一年,我们给他们家花个万八千就像玩似的。可我和周伟才挣多少钱啊,每个月的房贷又是多少钱?我们现在买房子了,总不能总住在我妈的房子里。可他家只要一来电话,就是狮子大开口,什么谁家的小子又给父母盖房了。谁家的儿子帮兄弟办厂了之类。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啊。

他们为什么完全不体谅在城里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开销,老家人有老家人的虚荣,买牛崽儿猪仔儿,全都要诏告天下说是儿媳妇、儿子出钱买的。最可怕的是,儿子出生后,我连起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是男孩,所以必须进家谱,儿子的名字我都懒得说,天天上学被同学笑啊!

所以现在,我都麻木了。有时他说,老家又来电话了。我就回,有钱你就寄呗。还能让我说什么?只要能让我少去几趟,多花点钱我也乐意。

现在我最怕的就是过年,这些年自从嫁给周伟,我就没有一个春节是快乐的,所以假如哪天周伟说,过年我自己回家,你带着儿子在城里过吧,我真会给他磕头的。真的。至于爱情,我早就不想这回事了,我觉得我为了对周伟的爱情,这些年所付出和放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闪存现场

阿莱:我没听出你很后悔啊。

童玲:后悔,怎么不后悔?

阿莱:我怎么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嫁给周伟呢?

童玲:嗨,我这不就是跟你抱怨抱怨嘛。我对周伟没意见,最主要是他们家。

阿莱:所以还是有爱情存在的,爱情并没磨没。你们其实挺幸福。

童玲:我们幸福吗?我觉得我都好久没跟周伟过那种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了。我一听到老家来电,我就头大。

阿莱:你选的这一款,其实就是你喜欢的。这就像有人买产品会选牌子,而有人买的就是产品本身。

童玲:那怎样才算是对产品后悔呢?

阿莱:当你想要退货的时候。

童玲:哈哈,说得没错。

阿莱手记·爱情方糖

爱情这玩意,就好比物资紧俏时的一盒方糖,谁家里都有,但都不会太多。日子太苦了,就拿出一块来舔舔尝尝。但总有一天,方糖罐子会空掉,爱情中仅有的最后一点甜蜜,已会被生活的现实消失殆尽。那时候我们怎么办?爱情早已替换成亲情。甜蜜早已幻化成回忆,后面的苦和累,又要靠什么去支撑?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两个人在朝夕相对之中生产出来另外一种能与生活抗衡的爱情方糖,相同的默契,类似的希望,共有的价值观,以及各种不需偿付太多钱,就能找到的可爱意趣和乐趣。

所以抛开爱情不说,夫妻本应是最好的玩伴儿与合作者。

你说的话,我懂。我说的话,你懂。我们彼此互为开启世界的钥匙,而不是自说自话、各说各话。

所以只要处理得好,什么国籍、年龄、贫富、文化、城乡之类的个体差异,我相信都会在智慧以及真爱的联手下甘拜下风。

而生活给我们提供的,也绝非什么生活课堂,而是智慧课堂。答对有赏。

冬 雨

在消沉的为生计繁忙、困惑的时光里

就这么迎来了你——季候的变迁

一场落叶,一场而

一场氤氲中深藏的寒意

和昏黄的、激发人无限惆怅的阴霾

走在微湿的枯叶洒满的草地

我体验着失落已久的

那种沉浸于孤单、缄默的甜美

冬雨,撒布于天地间的潮湿气息

令我忆起少年时迷醉的一首歌曲

那迷醉之后我经历了多少光明的打磨呵

就像这脚下

微湿着在步履催促下翻滚、喘息的树叶

我尽力地,去履行这个民族文字上的使命

小心着

不让时代的微尘打扰和阻碍

冬雨,冬雨过后黄昏翩然来到

我沉浸在美好世界的昏暗中

感受这微凉时节所带来的

往日回忆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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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去新街口

一直想写首稍长的诗

名字都已想好 叫《梦中画卷》

写去年深秋 天津的一场丹麦音乐会

人物有我和妻子 剧场灯昏暗下来时

跳动的孩子们

但主题似乎不清 甚至简直没有

我只是很想在诗中记述音乐会当时的场景

我和妻子对音乐隔膜已久的那种

静坐的谛听 人生劳碌中途的喘息

还有暗场里孩子们偶尔今人心悸的

对妈妈的呼唤

我还想 说那种谛听一度是我早年对

生活的憧憬 我的梦

有几个瞬间 衔着乐声恹恹欲睡

我恍然想起这些年生活经历了那么多事请

而妻子 在身边 神情始终专注

她在想这些年她经历的事

复杂啊 诗

这首诗我终于没写

这之后有一次我到北京为杂志组稿

(没办法,我必须靠这个吃饭)

某个下午 和熟人路过新街口

走进过街天桥 我们来到中国书店旁一家

唱片店 去看新近有什么CD

那店是后建的 我读大学时根本没有

我妻子那时也不认识

唱片架上 西蒙与加丰凯尔 罗大佑

我那时听到他们的歌 也仅一小部分

那么一小部分 加上马路对面

新民面馆的红烧肉面

隔壁书店里旧书 还有一里地外的北魏胡同

它们与北京的夕阳交相辉映

构成我人生憧憬时期美妙的回忆

唱片店里的光很柔和

小楼梯里木制的 油漆的色调古色古香

几个伙计 几个客人 那么多

浩如烟海的CD

让人感觉美也有让人厌烦的一刻

买也买不完

而它其实与你并不亲近 它只亲近你的钱

音响则十分辛苦

一会儿西贝柳斯 一会儿爵士

我想起 大学毕业

什么时候曾对朋友们说过

想开个咖啡馆 书店 或唱片店

看来此设想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专利

十年了

中国人已变得足够优雅 绅士 淑女

冠冕堂皇

十年

难道这是我年少时的愿望

天一点点暗下来

我们走上长街 拦了出租

去赶赴一个什么首都文化人的聚会

同伴买到了一张好CD 一路上一直兴奋

喋喋不休

我则想着 将有哪些作者可以约稿

以及这些年往返于天津北京的日子

有许多东西在脑海里变得陌生

或是一点点 还原成生活中本来的样子

我能看到我的梦

但我坐的车 将我驶向另一个平行的梦

诗一首一首写

人生越来越立体

熟悉的城一点点教导我学会遗忘它往昔的

乐音

1998年的新街口渐渐被留在我们的身后了

我算了一下 两分钟

比现在我们读的这首诗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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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之秋

一个妞儿就这么死了

(是“老妞儿”)

全世界替她哀悼

(多好呵,多美呵,多么悲怆)

黛安娜成功地撩起了裙子

(想当年,梦露也这么干了一下子

不过撩了一下又按住裙据)

让天下瞠目。

再没有什么可激起想象中的高潮

灰姑娘穿好了衣裳,给丈夫买了

一摞绿帽,馈赠王室

盛大的葬礼。

“英特耐”网上飞奔着闪过

贞洁的*荡。

”再没有更好的了,”

媒体大亨与书贩们舔着

咸腥的小指,连声喟叹。

名女人死了,

带着她的憧憬的战栗和窗帘后惊悸的吻

把泪留给大家,

把王子留给英伦,

把爱留给火,一次稍纵即逝

不再的喘息

呵,秋风掠过麦草,掠过黄昏

开裂的快乐器

漏了的保险套……

之后,她为我们打开电视

那维庸踏在枯骨上,表演MTV

“古今美女今安在……”

一只手从窥视口伸进来

拨开了文明的暗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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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丹佛

那男人死了

直升机直坠入海,

鲨鱼们追逐碎片追了一夜

我不太懂力学:

有关坠落与浮起……

当电视呈现滴水的残骸

我在想:那个用声音终年忙碌的男人

此刻如何在寒冷的海水中小憩?

我也不太懂一个歌手理想中的死:

在倾覆的那一刻,天与地逆转

依旧是黑暗,但多么浩瀚

飓风与云层之上

内心的群星是否照常闪烁?

我听历了这一时代,太多死亡的音讯

唯有这一次

令我惊讶中略带幸福地忆起

夕光中王府井初秋的诱人

一盘制作简陋的磁带,一首《感谢

上帝,我是个乡下孩子》……

如此,我一点点进入美

进入北京与诗歌,古老都城肃穆沉思的庄严

我吮吸了异域的敏感,写出

被我同时代人所忽略的

我想,那遥远的乡谣歌手,定会对此表示赞同

十年,在更漫长于我写作的这十年以外的岁月

我听过暗夜里调频传来的他低低的歌声

我在歌声中睡去

然后费力地,一天天,一句句

唱出自己的歌

人总是要死的,

可不该太突然

那男人死了

装殓他的,是天空和海洋

理应如此!

他曾用爱和美来反抗一切

这洁净的葬礼,勉强配得上他

直升机直坠入海,鲨鱼们两手

空空,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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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斯特·斯维登堡·枯燥的一首诗

我听到霍尔斯特的《行星》

是成年以后

那种内在的秩序和深邃使人惊异

有时能联想到

已经遥远的斯维登堡

曾揭示的奥秘

心与宇宙息息相关

你面前世界的倾覆

古人早就从星图上

一一窥见

他们惊恐着祈祷 却注定无可更改

这既存而静寂的忧伤

什么是命运 时代

那些琐碎的小小遭遇

个人与集体 你倏忽来去的

微小欢欣 不快 甚至历史

哪里有树木和天空同样久长

雨水不懈地 穿凿季节的石头

在夏天

阴霾时分

我想它们 感受 几许凉意

我真不知道以往

人们昭示的诸多精神 尚有多少

幸免于这冥冥的风化

这正如我会不时想起

早年的一次日出 清澈的江水

对恋情最初的渴望 我饲养过的

些许幼兽 站台或机场上

待发的钢铁怪物 这些

你都留不住

它们一次次远去

你一次次被抛在黑暗里

你痛苦 但还能坚持

你长久地找它们神奇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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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 蓝

“更深的蓝”也就是

更深的忧郁

他们没这么说

只是让报纸告诉我们

“速度在加快,剧变更简单”

电视上棋手的脖子变得僵硬

“更深的蓝”环绕着它

忧郁拥抱着智慧……

这是一个更加深蓝的夜晚

我坐在工余的疲惫与希冀间

哀泣

呵,文明就像炉膛里的一片纸

你掏它

却只抓到灰烬

棋局、传媒、电子鸡……

更深的蓝在操纵一切

我们不得不

去积攒足够的诗句

以备人民安度

新时代的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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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后

你可以想象那一场雪

可以想象,有一场雪

从昨天夜里

开始落,落到今晨天明

你可以想象

有一个人因之而感念上苍

坐到窗前,眺望

白皑皑的楼宇、天地

眺望苍茫茫的白雪记忆

风在吼着,吼过

隆冬。湖面上都结着冰

阳光明媚

平静的生活不曾有大事发生

你一个人坐在窗前,想

在雪后,在明亮的、新的

一年刚刚开始的日子

缅怀流驶的时光

倾听着,分币一枚枚

轻悄的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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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友人

我的友人星散,有的逝去

秋天的空气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喘息

枯叶依然在黄昏下燃烧着

我手抚额头

疾速走过路畔

噢一切

一切都已散去

美好的季节和青春

我不得不忍着泪水面对生活

嘴边挂着虚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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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年华

我们曾一道喝酒

一起听流浪者为我们唱他写的新歌

我们写诗 眼红肿着

谈我们肝肠寸断的祖国

为一位热爱的俄国诗人或阿根廷盲者

整晚谈论图书馆失窃的可能

我们聊彼此欣赏的女孩

从那些眼神里猜谁的希望大

然后我等各奔东西

然后每早八点准时上班 经受蹂躏

然后我等各自娶亲

盘算本地楼价

每月花销的最低可能

多年之后

我读到他寄来的早年诗作和信

说现在 已很少再写

我当时真愤怒呵

这就是

他妈的人们所说的“大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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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代替……

谁能代替

那永存之物

对我们所发出的召唤

我们有时不认识它

只听到琴声,只记下梦语

只在夜半时分

数着心中凄惨的呻吟

但谁又能代替

那些星?发美、冷的光

在高天之上

令我们向往、恐惧

战栗

而后落泪

看脚下衰草连绵

暮色在无限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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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单**

三个鸡从我坐的“切诺基”窗前穿过去

先是一个 然后她的两位同事跟着

这是东单 上午八点

停车等候的时分

她们穿过车的缝隙 跳上马路牙子

说笑着 冬日之光像射灯

打在她们头上 肩上

我第一次如此近地看到婊子

这些姑娘 少女 或时髦一点的说法

——女孩子 ** (其实都是娘们儿)

她们的笑容

行走中被摧残所滋润的青春光泽

眩目得令我震惊

处女般无邪 贵妇般优雅

鸡的感受

轻笑时微微压低脖颈 有一点羞怯

收工时分

北京的晨风如此和顺 刮在收获者脸上

又是一夜辛劳

欣慰得像顾城或海子们

刚完成不朽诗章

在东单 我知道我的生命是轻的

那一瞬 从所有虚掷和煎熬的光阴中将我点醒

我看见了一个 不 三个

北京婊子灿烂的笑

这疲倦的我青春时节的圣城 转眼间又让我觉得

生机勃勃 焕然一新

映亮我的微黯

不一定讲普通话

隔着车身 我没听到她们的声音

东单之鸡

我的同事们在身后喋喋不休

谈论那两只皮裙

我想 也许她们讲东北话 安徽话 或者

一人一个口音

更重要的 谁开公司可以马上聘请她们

作公关和文秘

她们活儿干得估计会让老板顺心

或许生活永不会为她们预设那样的车道

她们没时间

她们梦见了爱

而深处却不得不对着午夜敞开

不是善恶 不是对错 不是美丑

她们的泪与笑不具备酸诗们所咏叹的那种俗美

她们是灵歌一曲 粗野 生猛

同性恋和瘾君子一辈子都唱不出来

二十世纪真善美的又一种化身呵

在世纪末 我有幸在东单邂逅你们

那一瞬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诗歌久违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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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与诗篇

我即将写下拜谒群星的诗句

因为天色将晚

大地为悲哀笼罩

属于我的一切都在不断逸逃

属于一切的我悄悄往花里沉没

像一只虫子,而生活是不败的花朵

让我们吮吸露水

懂得贫穷和愁苦在民间的下落

听,风带来大片的云朵

云载着无尽的水坠落

我将在大雨中写我的诗句

黑暗的篇章中群星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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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诗

得把你自己赶开

越远越好

然后羊会回来

低下头,静静吃草

它只吃嫩的,吃完便走开——

有时赶巧了

会抬头发一声羊的叫

眼里是你心疼的泪水

我们在草场上逡巡

拿着本,数花一般的蹄印,讨论

羊走远了

那一刻黄昏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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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远处的景物伤心

我为远处的景物伤心

它们为什么停在原处

而不走近来

与我交谈?

那铁轨的边缘

有雾或瘴气,

它们在那儿等谁?

看哪,傍晚来临它们多么安静

沐浴在

收获的阳光下,

最后乖乖地

走过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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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

所谓 “祖国”

在我来看倒也简单

它是我每早不得不穿越的市场

杂乱 喧哗 四下散置着大大小小

等待食物与钱币安抚的糙人

所谓 “承担”

在我眼里却也平凡

它是你街上偶然目睹的一个娃娃

在母亲的尴尬与呵斥里 哭天抢地

最后攥着糖 笑嘻嘻离去

所谓 “诗”

我们都知道有多容易

它就是雨天嘛 她和他 闷在屋里

嗅窗外泥土的凉 听

水珠不间断滴在 锈罐头盒里

所谓 “人生”

何其平淡

就象我们散步 走过草地湖滨

黄昏 天与地那一瞬灿烂

有什麽刺痛了我和你

2000/3/21

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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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

1

我曾在一个县城的树下

亲耳聆听高音喇叭的声音

那金属造就的 国家机器的嗓门

确实让尚处童年的我感到震惊

这冷冰冰的玩意儿好像现在不多了

但有时你能从校园以及边远省份的村落

找到它们藏身的踪影

它们默默蹲在那些树上

注视飞鸟与行人 麦子和孩童

每当日出日落 你会发现

它们闪着隐忍的光晕

2

童年时人们还教给我规矩

不停地教

不停地惩罚 训戒

黑板上每天都会出现一些

固定的称谓 固定的说辞 固定的

赞美与欢呼

幸好这一切过去了

但有时你还能 从一些人的名字 从今天

他们表达爱的方式上看出来

有时我真怕呀 那种关爱之情

在一个模糊不清的国度里

会突然直起腰来

3

我被迫喝矿泉水

被迫买影碟机

被迫开车兜风

被迫找银行贷款

被迫与恋人亲吻做爱

被迫唱着Rap歌颂真善美

被迫换洗衣服

被迫和你们一起诅咒奴隶制

被迫把两只啤酒瓶扔进垃圾箱

被迫让猫捉老鼠 狗逮小偷

被迫祝老板生日快乐

被迫容忍你用美语读狄更斯

我还被迫做了一个健康人

被迫忘掉一个个梦

4

它是不可靠的

它在哪儿

我想你见过 在影视中见过

那在湖水边奋力掷石子的人们

石子激起一串串涟漪,一点点

远去 并归于虚无

199910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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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

身体在笑

身体在晒月亮

身体在查家谱

身体在solo鼻涕般绵软的爱情

身体在救火

身体在大街的背面

身体在幼儿园

在回车 在人大常委会举手

在嗅

身体在青草上回忆夕阳

我们的身体否定我们

驱使我们

让我们听它的起伏

服从它的饥饿 为它打劫

为它贩卖最不妥帖的梦

我们看它呼啸着飞过去

直到和一头牛 一把提琴

团聚在画家古典的梦中

身体想把我们制造成机器

我们想把它撕成碎片

一身衣服一天到晚 牢牢地捆住了我们

那麽我们凭什麽激动呵

在如此卑微惶恐的一生

20000429给朋友们

我知道你们想在我的诗里找

那种心灵突然被鞭子抽打

收紧 疼痛的感觉

我知道

但我想 我不能

我不够格

因为我的心也曾捱过那一次莫名的鞭打

我知道它的疼 那种惊悸

我想我不能再转赠给你们

尤其当我发现那鞭影中

竟也会闪过一缕血腥的自得

而它又正分明遮挡住发你我

为奴隶的悲哀

99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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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的脚步有点像**里军队开进小城

雾里也有诗的遗骸:有关牛在湿漉漉的原野上走,以及一些雷同和另类的爱情

雾在你的自行车座上滴了几滴露水

雾里有鸡叫,有肃杀,有外省城市早晨短暂的沉默,有坏心情

雾让一些模糊的事情日渐清晰起来,比如小时一次罚站,足球场上的一次漏判,国家在街角处扮过的几个鬼脸

雾没有声带没有手机雾大起来

雾把窗帘后我孤独的脸遮没,朋友你只听到了我放松平常的声音

如果这时你想哭,但你还是不要哭

因为雾在这片土地上,会散的

99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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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哇塞”而完成的一首诗

葛优在电视上说

“哇塞就是‘哎哟喂’的意思”

伊沙在酒桌上抿着茶冲我点头

“哇塞其实就是你诗里常用的那个‘呵’……”

我小时候的邻居虎子开出租

有一次正好在街边碰上

哇塞 哥们你怎么混成作家啦

我觉得那比我们拉活还难

二岁的衡夏尔打完滑梯 长出一口气

“哇塞”

然后笑着去找他妈付琼

一岁刚过的谭小车有点吃力

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举旧电话 “哇——”

我们搞不清他是想喊“哇塞”还是想说“喂”

而我对这种港版口语的感觉还是始于不久前

那是某个秋天的深夜 我读完了自己的诗集

半是沮丧 半是自负

跟着又来了那么点恐惧

发了两分钟愣 我说

“哇塞”

事后我想

我当时说那句话的表情估计简直是帅呆了

哇塞

99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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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她是最难的

在汉语里走了八十年

她老了

每天 泪水清洗她的衣裙

为她擦净窗子 桌椅

有时她会想起

那与血和火做爱的青春

脏手一只只在肌肤上留下了指纹

粘稠肮脏的精液干去

她还是她

我有时在纸上碰到她

我头疼

她那么蹒跚地走着 曾经天生丽质

而我却无能为力

清醒地意识到作为诗人的悲哀

自由在哪儿呵

你问我

我指给你看高楼窗上反射的余晖

路旁草叶上的泪水

这个时代的一只蜻蜓

并告诉你

这是你我相聚在梦中

什么样的女人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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