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季羡林小说txt全集免费下载
我和父亲季羡林 txt全集小说附件已上传到百度网盘,点击免费下载:
内容预览:
一直以来,许多都在关注我的父亲——季羡林先生。关注他的成长历程,关注他的事业成就,甚至关注他的感情生活。作为一位世纪老人,他的一生,算得上是传奇的一生。从一个善良质朴的农村少年,成为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学者,其成功当然离不开他的家庭。不过,大家熟悉的可能只是父亲学问,而对其家庭生活不太了解。对父亲来说,什么是家,父亲的家是如何的,家庭对他说来意味着什么……我相信,许多尊敬我父亲的人是十分关心这些的。
现在,不妨跟大家一起聊聊我们这一家的故事。
季家,是山东省清平县王里长屯(过去一直误为五里长屯)的大家族。远祖系何人,来自何处,已无确切说法。一曰,系远古颛顼帝之孙陆终氏之子季连;另曰,春秋时鲁桓公之子季子友为季氏远祖;又曰,季氏可能源于周之八士之一的季随,等等。季氏属地大概在渤海郡,即今河北沧县一带;也有说山东、安徽的。
最近在山东省苍山县发现了四大册季氏家谱,据载,季文子是季氏家族的远祖,他的墓……
季羡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文玲
近日读季羡林的散文集《一花一世界》,书名颇具禅意,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一朵花就是一个宇宙,一个人身也是一个宇宙,万物渺小或者宏大,微观世界或者宏观世界,都是一个世界。万物都是平等的,万物都有自身天生的佛性,当你意识到万物和自己的欢乐与痛苦时,你就会宽容与满足,不会计较哪小小的利益得失了。
《一花一世界》中季老先生笔下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一鸟一蝶、望月听雨、阳光迷雾,都是灵动的鲜活的,都能在他文字中立体起来,有着生命的轮回和因果。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季老先生讲得要处理好人与大自然、人与人及人与自己的“三个关系”,富有生活气息,也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人要感恩生活,善待大自然,善待他人,善待自己,用一颗慈善、平和的爱心来构建和谐,生活就愉快。
季老的《一花一世界》中写“母与子”,反复用一个故乡的老妇人的面影:“干皱的面纹,霜白的乱发,眼睛因为流泪多了镶着红肿的边,嘴瘪了进去。”用黄土来比喻心情“我的心像许多黄的东西一样的地黄,也一样地阴沉。像黄土一样地黄,却不能像黄土一样的安定。”对八年未见亡故母亲的深深依恋和怀念。
文中把家里的仆人王妈比作夜来香花,赞美她有很多美德。但是王妈是个苦命的女人,把全部的希望和快乐寄托在儿子身上,她的儿子不争,儿子的病体掏空了王妈辛苦的积蓄,悲剧的是还是儿子先死了,“王妈没了希望,只留下眼泪。”写给两个乞丐制钱,一种沉痛悲悯,对中国当时 社会 贫穷的一种叹息和无奈,具有一种 历史 的厚重。
文中写作者在德国留学十年期间的女房东,战争下女房东命运可叹。他每天能吃到女房东做的热汤热菜感到温暖,有对祖国的思念。1983年又回去时打听不到女房东的下落,对女房东的思念与感怀之情。这些细节的描写, 情感 真挚,令人感动。
文中的“塔什干的小男孩,三个小女孩”天真无邪、毫无功利目的,则写出季老的仁爱之心,和对小孩的怜爱怜悯,而且一直关心着牵挂着他们的未来。孩子对他的依恋、喜欢和爱戴,看出他的童心未泯和宽厚仁慈,是个温暖有大爱的人。
本书中很多章节是回忆录,“我们时时刻刻沿着人生的路向前走着,时时刻刻就有回忆萦绕着我们”。我们的生命中会遇到许多人,他们带给我们不同的感受,当我们再次想起他们时, 想起当时对他们的 情感 和岁月痕迹,又曾想过因为是最后的交结,而善待匆匆时光呢?
二、愿世界温柔以待,也希望我们也能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季老的《一花一世界》那猫那瓜那花,养了多年的“老猫”“咪咪”等篇,猫不守规矩从不打猫,作者和猫每天散步,成为一景,享受猫给他内心带来的宁静、美妙。对喜鹊命运和喜鹊窝的关心,喜鹊窝被掏了,他暗自啜泣,“希望人与鸟都能和睦融洽像一家人一样生活下去”。愿世界温柔以待,也希望我们也能温柔对待这个世界!
“神奇的丝瓜”,每天长出半尺,竟从一楼爬到三楼。这细藤上的丝瓜,疯狂地生长,垂直在空中,他每天担心这一根细秧挂不住五六斤重的瓜坠下来,可是担心是多余的,无论长在什么位置,都能就着环境牢牢地生长。一个认为失踪了的丝瓜索性平躺凸出的台子上。把丝瓜附于灵魂,蕴藏着大自然的智慧和 情感 。“它无言静观,怡然泰然悠然坦然,仿佛含笑面对秋阳。”这种细节的美好,暗示生活的态度“怡然泰然悠然坦然”。
“清塘荷韵”中描写荷花“绿盖擎天,红花映日,”“香远益清”,令人沉醉。而到了秋天美丽的季荷即将走向衰落,到了冬天池塘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逝得无影无踪,那时的荷花可能在冰下做着春梦,“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作者乐观豁达的心境,赞美了荷花的高贵品格、坚强意志。这些内容读着读着总是能给你一份莫名的安心,那么多浮躁纠结,好像全部都会沉淀了下来。
“石榴花”,门前一树火红的石榴花照眼明,“满陵开成一片红亮,仿佛连天空都给染红了。”比喻人走红运了 !“运气,同缘分一样,却是不能不信。”
感情丰沛的人,总是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在季老的眼里,花草树木、鸟兽鱼虫,无不充满着美好,并与之心灵相通。对身边动物朋友、花草树木,常怀一颗宽广的仁爱之心,去真正爱护我们周边的一切。珍惜身边一花一草的人,必然能体会到细致的爱与关怀,也必然能够懂得理解与包容。
我们对习以为常的周边很难发现它的美,其实生活的美就在点滴细节里, 就在一粥一餐里、在家中各个角落中、在路上的风景里、在散步的公园里、在风中在雨里---如果我们不去关注生活,生活就显得那么那般庸俗、无趣。而当我慢慢关注生活之后,发现生活也是一个精彩的世界。美丑辨别不仅仅是习以为常的问题,也是一种生活体验和成长阅历,更是一种能力。
三、任时光匆匆
季老先生的《一花一世界》中“月是故乡的明”,把对家乡的思念寄托于那情那景那月。“我曾到过世界上将近三十个国家,看到过许许多多月亮。在风光旖旎的瑞士莱芒湖上,在平沙无垠的非洲大沙漠中,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在巍峨雄奇的高山上,我都看到过月亮。”都比不上家乡芦苇坑上面和水中的那个小月亮。作者住在朗润园,“此地有山,有水,有树,有竹,有花,有鸟,每逢望夜,一轮当空,月光闪耀于碧波之上,一碧数顷,而且荷香远溢,宿鸟幽鸣,真不能不说是赏月胜地。”这么美的地方,仍然想着家乡芦苇坑里的小月亮。“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思乡之病,说不上是苦是乐,其中有追忆,有怅惘,有留念,有惋惜。流光如逝,时不再来。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我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很有代入感,有种感同身受,似曾相识,仿佛自己回到了童年,站在那个小河畔的芦苇边上,水里有月亮的影子,还能听的青蛙的呱呱声---,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乡情节,故乡是魂牵梦萦的根。作者见月思乡,让人感觉仿佛是一种初心的回归。文字优美,有如行云流水,静静地反省,心境变得更加纯净而美好。
《一花一世界》中“梦萦未名湖”中则引用了这句诗“无论走得多么远也不会走出我的心,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常常梦萦未名湖,用梦萦表达对北京大学的热爱之情。
《一花一世界》中“听雨”“大珠小珠落玉盘”,“心情怡悦有加,仿佛离开了尘寰,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勾画出的却是人与自然和谐之美。生活禅,和谐悦。
同时,也有他对“黄昏”的感悟---“黄昏不存在人们的心里的,只一掠,走了,像一个春宵的轻梦。”对寂寞的认知,对时间的感悟,“一寸光阴不可轻”,最后写“笑着走”。对于生死若能及早看清,便能泰然对之,珍惜当下,活得洒脱。
四、纯粹和平淡的人格魅力
季羡林先生,生于1911年,卒于2009年,享年98岁,山东省聊城市临清人,中国著名文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和 社会 活动家,翻译家,散文家,精通12国语言。曾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 社会 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等职。
在钱文忠的眼中季羡林就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他喜爱并且扶植每一个有能力的小辈,关心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在钱文忠的心中,季羡林所有的爱好和感情都融合在文字里,用文字抒发着心中每一个旋律,他认为,如果要形容季羡林,那么只有两个字“纯粹”。季羡林将一生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到了学术上,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也是一个平淡的人。说他平淡指的是他为人始终保持谦逊和用心,仿佛只是一个平常的老人。
“我交了一辈子朋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约略是这样的:质朴、平易;硬骨头,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无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不是丝毫不考虑个人利益,而是多为别人考虑;关键是个“真”字,是性情中人。”——季羡林 用“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句话来形容季老先生的性格,感叹季老健在时,在耄耋之年还读书写作,这来自于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内心的平和。“*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有道德修养的人,依靠内心安静来修养身心,以俭朴节约财物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不恬静寡欲无法明确志向,不排除外来干扰无法达到远大目标。学习必须静心专一,而才干来自勤奋学习。
“读一本好书,其实就是在读一个人,读一个有灵魂的人”,读书让我学会用另一个眼光和思维去看周围的世界,丰富头脑,充沛内心。我们的人生还有很长路,对己,可以不烦不躁;对人,可以互相谅解。“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最后我用这是2006年《感动中国》致季羡林的颁奖词来总结。“智者乐,仁者寿,长者随心所欲。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季羡林先生为人所敬仰,不仅因为他的学识,还因为他的品格。”
我为什么要收藏家谱
趣话“古代四美”与传统规则
《西游记》和《罗摩延书》 吴晓铃 文学研究 1958.l 期
悟空姓车不姓孙 布谷 新民晚报1958.6.2
古典小说戏曲丛考(《吴承恩年谱》、《交游考》、《论著杂事考》) 刘修业 北京作家出版社 1968.5
玄奘法师二三事 上官红 天津日报 1968.11.16
中国小说史料(《西游记》部分) 孔另境 中华书局 1969.6
漫谈《西游记》的主题和孙悟空的形象 李希凡 人民文学 1959.7期
《西游记》中的金光寺 陈鸣钟 光明日报 1959.12.13
猪八戒是一个什么样的“典型” 李希凡 新港1959.12
孙悟空并非光棍汉 山鹰 新民晚报 1960.2.19
猪八戒的世界观 吴方 辽宁日报1960.3.17
一个富有现实意义的优秀神话剧——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东海 1960.16期
谈《西游记》浪漫精神的时代特色 李希凡 光明日报 1961.1.1
校订《西游记•胖姑》折书后 俞平伯 戏剧报1961.1-2期
孙悟空的神通 林放 新民晚报 1961•2•5
论《西游记》的浪漫主义 南开大学中文系《西游记》研究小组 光明日报 1961.2.5、12
漫谈孙悟空和《西游记》的时代特色 袁世硕 山东大学学报1961.1期
人参果的幻想和现实 劲草 北京晚报 1961•6•14
孙悟空的性格是怎样的? (学术动态) 必胜等 羊城晚报1961.6.20
谈《西游记评话》残文 赵景深 文汇报 1961•7•8
伟大的学者、旅行家、翻译家玄奘 中国青年报 1961.7• 30
唐三藏取经 向达 北京日报 1961. 8•24
唐三藏在尼泊尔 兰雯 新民晚报 196l.10•3
吴承恩咏杨柳青诗 王树村 天津晚报 1961•11•5
《西游记》的地方色彩 苏兴 江海学刊 1961.11期
奇妙的神话世界——谈动画片《大闹天宫》 马克 人民日报1962.5.31
吴承恩 紫荆 雨花1962. 5期
关于《西游记》的几个问题 苏兴 文学遗产增刊10辑
玄奘取经 张习孔 工人日报 1962.7•13
取得“真经”首在一个“诚”字 戈弩 北京日报1962•8•9
改编《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体会 王顾明 光明日报 1962.10.16。
《西游记》的地方色彩 钟凤 天津晚报1963•3.17
吴承恩和《西游记》 兆明 中华书局 1963.3( 1981.3第二版)
从“过火焰山”看吴承恩对情节的处理 陈毓罴 光明日报 1963.5.12、19
孙悟空为什么用金箍棒 毛瓜 天津晚报1963.6.16
关于《西游记》中难的性质的分析 李国生 甘肃师范大学学报1963.1期
吴承恩《禹鼎志》的下落 陈留 新民晚报1963.12.11
《西游记》《聊斋志异》中宗教迷信、神仙鬼怪思想的批判 刘大、张碧波 哈尔滨师范学院学报1964.2期
齐天大圣的“家谱” 杨柳岸 羊城晚报1964.7.5
省图书馆发现一部明刻李卓吾评本《西游记》 河南日报 1964.12.8
《西游记》小议 陈推之 光明日报1965.12.19
关于孙悟空反抗的性质和目的 殷光熹 光明日报 1966.4.17
读《西游记》随笔 何惠云 图书评论1972.8期
《西游记》评介 顾岱祖 北京大学学报(试刊)1973.1期。
《三打白骨精》分析 顾岱祖 北京大学学报1973.1期
论《西游记》 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论<西游记>》写作小组《四部古典小说评论》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3.7
瓷枕与《西游记》 郁博文 光明日报1973.10.8
吴承恩和《西游记》 王俊年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11
白骨精“斋憎”小议 侯定乾 开封师院学报1975.2期
吴承恩撰书的《先府宾墓志铭》在准安出土 南波 文物 1975.10期
今日欢呼孙大圣——读《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周启成 语文战线1976.1期
关于“火眼金睛”——《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教学笔记 章启迪 语文战线 1976.3期
花果山游记 来俊华 连云港文艺 1977.1期(江苏文艺 1978.1期)
论孙悟空 朱彤 安徽师大学报1978.1期
印度史诗《罗摩衍那》 季羡林 世界文学1978.2期
孙悟空是“新兴市民”的典型形象吗?——与朱彤同志商榷 赵明政 安徽师大学报1978.3期
孙悟空形象剖析 邢治平 开封师院学报1978.3期
云台山、吴承恩与《西游记》 李洪甫 徐州师范学院学报 1978.3期(群众论丛1980.1期)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浅析 赵星景 语文教学参考初中版(开封师院)1978.3期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讲析 霍旭东 甘肃师大学报 1978.3期
孙悟空形象的阶级属性 简茂森 安徽师大学报1978. 4期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艺术性 埝任 四川师院学报 1978.4期
孙悟空形象谈略 郝世峰 南开大学学报1978. 4-5期
孙悟空与印度史诗 顾子欣 人民日报1978.11.13
试论《西游记》的思想政治倾向 朱式平 山东师院学报 1978.6期
论孙悟空 刘烈茂 中山大学学报1978.6期
浙江发现吴承恩书写的两块碑文 人民日报1979.2.6
十年沉碑重放光彩——长兴县展出吴承恩书写的两块碑文 黄福根、谢文柏 光明日报1979.3.21
吴承恩书写的扇面 章里 文物1979.3期。
从孙悟空看《西游记》的思想倾向 苗壮 辽宁师院学报 1979.1期
孙悟空形象与《西游记》的思想内容 殷彤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论丛(文学) 1集 1979. 1
追踪《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南行考察报告 苏兴吉林师大学报1979.1期
采拓吴承恩书写的碑文散记 高子 书法 1979.4期
评《西游记》 徐应佩、周溶泉 书评 1979.4期
无支祈传说考 叶德均 戏曲小说丛考 中华书局 1979.5
西游记研究的资料 同上
试论《西游记》的思想倾向 罗东升 华南师院学报 197 9.2期
孙悟空形象分析中的几个问题 严云受 安徽师大学报 1979.2期
浅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中孙悟空艺术形象的塑造 陈宏遂 教学与进修(南京师院镇江分院) 1979.2期
长兴县所藏赵孟、吴承恩书写的碑刻 黄福根、谢文柏 文物1979.5期
论吴承恩的思想 朱彤 学习与探索1979.2期
悟空可能不姓孙 蒋星煜 随笔1979.1集
试论猪八戒的形象塑造 刘毓忱、杨志杰 南开大学学报 1979.4期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浅析 王志武 中学语文教学参考(陕西师大)1979.8期
中国神话对后世文学的影响(《西游记》部分) 袁珂 文艺论丛 1979. 7辑
《罗摩衍那》浅论 季羡林 外国文学评论1辑 外国文学出版社1979.9
追访吴承恩的踪迹 苏兴 随笔 1979.3集
《西游记》里的花果山 李洪甫 新华日报1979.12.5
吴承恩及所写碑文 夏星南 新华日报1979.12.5
吴承恩《西游记》典型人物论 苏兴 中国古典文学论集(吉林师大社会科学丛书2辑) 吉林师大学报编辑部 1979.12
《西游记》主题思想的再认识 胡光舟 江汉论坛 1980.1期
也谈《西游记》的思想倾向——与罗东升同志商榷 朱继琢 华南师院学报 1980.1期
谈谈《西游记》注释中的问题 娄书武、于蕴生 淮阴师专学报1980.1期
“大闹天宫”新探 罗宪敏 郴州师专学报1980.1期
吴承恩对农民起义的态度 陈澉 求是学刊1980.2期
吴承恩在长兴县书写的两块碑文 夏星 南吉林师大学报 1980. 2期
从唐玄奘和孙悟空的籍贯问题看淮海民间传说对《西游记》的影响 张传藻、颜景常 淮阴师专学报 1980• 2期
孙悟空的故乡 夏振亚 文汇报1980•6.28
试论《西游记》前七回的思想倾向 陈澉 北方论丛 1980.3期
国内发现明刊李卓吾评《西游记》 蓼南 文学遗产 1980.2期
《西游记》琐谈 苏兴 文学遗产 1980•3期
《西游记》外文译本概述 王丽娜 文献19804辑
从儿童喜欢模仿孙悟空想起的 任大星 东海19806期
中国古典文学名著题解(吴承恩《西游记》部分) 聂石樵 中国青年出版社 1980•6
漫说《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艺术手法 蒋松源 语文教学通讯 1981. 1期
明刻李卓吾评本《西游记》简介 古丁 今昔谈1981.2期
孙悟空是进口货吗? 孙红芮 广州日报1981•2.22谈
《西游记》中的一种对偶句 张成材 青海师院学报 1981.1期
孙悟空的血统 蔡国梁 学林漫录2集 中华书局1981.3
美的历程(第十章第二节“浪漫洪流”) 李泽厚 文物出版社 1981.3
孙悟空与印度猴王的亲缘关系 朱采荻 文文化娱乐 1981.4期
吴承恩的一篇佚文——《准安路医学教授古逸先生潘公讳思诚传》 蒋文野、丁乃迟 群众论丛1981.2期
儿童文学园地开新花——介绍改写本《西游记》 徐宗才 人民日报 1981.5.26
陆西星、吴承恩事迹补考 [澳大利亚]柳存仁 中华文史论丛 1981.2辑
中国古典小说讲话(《西游记》部分) 吉林大学中文系编写组吉林人民出版社1981.2
鲁迅与胡适关于《西游记》的通信及争论 顾农 晋阳学刊 1981. 3期
谈谈《西游记》的一些问题 严敦易 文献1981.8辑
孙悟空不是印度侨民——与朱采荻同志商榷 向明 文化娱乐1981.8期
《西游记》里的神魔问题 高明阁 文学遗产1981.2期
吴承恩《西游记》第九回问题 苏兴 北方论丛1981•4期
关于孙悟空“国籍”问题的争论和辨析 刘毓忱 作品与争鸣1981.8期
浅谈《西游记》的主题思想 佘德余 绍兴师专学报 1981.4期
吴承恩 江山 湖南日报1981.9.6
论《西游记》中神佛与妖魔的对立 陈澉 文史哲 1981.5期
《西游记》的历史背景 刘蕙孙 古典文学论丛2辑 齐鲁书社1981.9
《西游记》作者之谜的揭晓 柳和城 书林1981.5期
人物安排与故事情节——从“调芭蕉扇”谈故事情节的构成 罗宪敏 名作欣赏1981.5期
《西游记》与《罗摩衍那》——读书札记 季羡林 文学遗产 1981.3期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故事探源 谭家健 文学遗产 1981.3期
神魔小说《西游记》的主旨 储大泓 读《中国小说史略》札记(第五章) 上海文艺出版社1981.10
关于《罗摩衍那》的中国文献及其价值 赵国华 社会科学战线 1981. 4期
中国文学古籍选介(《西游记》部分) 魏凯、阴通三、石林编著 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12
说苑珍闻(《西游记》部分) 陈汝衡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12
评《真假美猴王》 冯立三 光明日报1981.12.10
喜笑悲歌气傲然——访吴承恩“射阳簃”遗址 秦九凤 文学报1981.1
2.31
吴承恩和《西游记》的创作 刘泽球等 江苏教育(中学版) 1981.12期
吴承恩写《西游记》的故事 姜威等 民间文学1982.2期
谈谈《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蓼南 今昔谈1982.2期
试论《西游记》的思想倾向 刘远达 思想战线1982.1期
新发现的与吴承恩有关的几块墓志铭考略 刘怀玉 东北师大学报1982.1期
读《新发现的与吴承恩有关的几块墓志铭考略》 苏兴 同上
为什么说《西游记》故事是在真人真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曹础基、陈新璋、罗东升 中国古代文学史问答 广东人民出版社1982.1
人民群众为什么喜爱孙悟空 同上
中国古代小说戏曲举要(《西游记》部分) 黎宏基编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2
《罗摩衍那》在藏族地区的流行和发展 洛珠加措作 曲将才让译 青海日报1982.2.14
线索错综 对比鲜明——《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艺术性 徐应佩、周溶泉、吴功正 国古典文学名著赏析 山西人民出版社1982.5
跋吴承恩书《甲午中秋宿金山寺》诗 徐沁君 扬州师院学报 1982.1期
吴承恩与淮安 陈民牛 新华日报1982.3.28
猪八戒与孙悟空——谈小说中“灵与肉”的对偶形象 扬江柱 芳草1982.4期
阶级分析与道德分析——关于评价古典文学作品中艺术形象的标准问题(《西游记》部分) 张春树 社会科学辑刊 1982.2期
论《西游记》的神奇性 裴树海 雷州师专学报1982.l期
《大唐西域记》的民间文学价值 刘守华 民间文艺集刊2集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2.4
一个并不虔诚的佛教徒——谈孙悟空的形象并和刘远达同志商榷 何思玉 想战线1982.3期
历史上的玄奘和小说中的唐僧 李遵义、刘明 历史知识 1982.3期
鲁迅论《西游记》 王永生 天津社会科学1982.3期
《西游记》研究 袁珂神话论文集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2.7
吴承恩与水帘洞 李洪甫 文汇报1982. 7.26
《西游记》不是“破心中贼”的“政治小说”——云大中文系古典文学研究会讨论综述 曾明 思想战线1982.4期
三段法——《西游记》的重要表现手法 潘寿全 学术论坛 1982.4期
略谈吴承恩的文艺思想 钟扬 安徽师大学报1982.3期
“酌奇而不失其真”——从《西游记》谈到《格列佛游记》 王季深 新民晚报1982.9.13
论《西游记》的宗教批判 朱彤 北方论丛1982.5期
无支祁哈努曼孙悟空通考 肖兵 文学评论 1982.5期
从神魔关系论《西游记》的主题思想 丁黎 学术月刊 1982.9期
也谈《西游记》中神佛与妖魔的关系——兼答陈澉同志 赵明政文史哲 1982.5期
我对《西游记》的一些看法 傅继俊 文史哲1982.5期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成书时代考辨 李时人、蔡镜浩 徐州师范学院学报1982.3期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写作时代蠡测 刘坚 中国语文 1982.5期
也谈《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形象——兼评研究《西游记》的方法刘士昀 思想战线1982.5期
关于《西游记》的思想倾向——与刘远达同志商榷 彭荣生 思想战线1982.5期
闲话猪八戒 旷源 山茶 1982. 5期
印度文学在中国 季羡林 中印文化关系史论文集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2.5
《西游记》里面的印度成分 同上
玄奘与《大唐西域记》——校注《大唐西城记》前言 同上
中国小说史(第三编第七章“《西游记》”) 北京大学中文系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11
中国小说史简编(第六章“《西游记》”) 南开大学中文系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5
罗摩衍那初探 季羡林 外国文学出版社1979.9
吴承恩和西游记 胡光舟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7
梵语文学史(第二编第四章“‘最初的诗’《罗摩衍那》”) 金克木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12
吴承恩年谱 苏兴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12
吴承恩小传 苏兴 百花文艺出版社 1981.8
(刘耿大编)
《西游记》人物分析 李辰冬 畅流 6卷10期 1953台北
《西游记》与明代社会 李辰冬 畅流6卷11期1953
评《西游记》 高小阳、顾阳 文学月刊3卷8期1955台北
评《西游记》 高小阳 文学月刊3卷9、10. 11期 1955
《西游记》图谱 广智书局1956香港
《西游记》本事考 罗锦堂 学粹2卷3期1960台北
谈《西游》寓意 谢云飞 文海 3期 1963台北
说《西游》 赵聪 文学世界43期1964香港
中国四大小说之研究 赵聪 友联书店 1964香港
《西游记》的明刻本——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之一 柳存仁 新亚学报5-2 1963香港
《西游记》祖本考的再商榷 杜德桥 新亚学报6-2 1964
陆西星之参同契测疏 清华学报 新7卷1期1968台北
中国的水神传说和《西游记》 陈炳良 国语日报 1971.12.25
明清小说研究论文集续编 香港 中国语文学社 1970
《西游记》研究 夏志清、夏志安 现代文学 4 5期 1971.12
我国俗文学与印度文学之关系 卢元骏 书目季刊7卷 2期1972 台北
英雄诗——《西游记》的另一个观察 余国藩 中国时报 1973.12. 13、14 台北
《西游记》与中国古代政治 萨孟武 三民书局1974台北
佛教故实与中国小说 台静农 东方文化12卷1期 1976香港
中国古典小说论集 林以亮等 幼狮文化公司1975台北
《西游记》的第八十一难 傅述先 竹轩时语 水芙蓉出版公司 1976 台北
印度的两大史诗 糜文开 香港商务印书馆 1961
《罗摩衍那史诗》与我国小说《西游记》 糜文开 印度文化十八篇 台北东大 1977
《西游记》的象征世界 黄庆萱 幼狮月刊46卷3期 1977 台北
陆西星传 和风堂读书记 香港龙门书店 1977
论沙僧 张静仁 中外文学 9卷 1期 1980 台北
《西游记》韵文部分的修辞手法 苏其康 新亚学术集刊 1期 1978 台北
笑谈《西游记》 姚永萼 台北时报文化出版公司 1980
《西游记》中若干情节本源的探讨——读慈恩传记 曹仕邦 中国学人 1期 1970(幼狮月刊 41卷 3期1975)
罗摩衍那在中国(Rāmāyana in Chna) 罗怙•毗罗(Dr.Rashu Vira)、山本(Dr.Chikyo yam amoto) 1938、1955
同源的传说(The KaPPa Legend)石田英一郎 民间文学研究(Fo1klore Studies) No.9 1950
真实的三藏及其它(The Real Tripitaka and other Pieces) 阿瑟•韦理( Arthur Waley)纽约麦克米兰出版社 伦敦艾伦与昂温出版社 1952
远东猿猴传奇(Far Eastern Monkey Lore)卡萨尔(U.A.Casal)日本纪念文集(Monumenta Nipponica) No. 12 1956
评路易•艾维诺尔的法译本《西游记》德米耶维勒(P.Demiville)通报(Toung Pao)XIV13-5荷兰
中国小说(The chinese Novd)福伊尔沃克尔(Fener-Werker,yi-tse Met)东方古典文学探研( Approaches to the Oriental Classics)纽约 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1959
中国神话(CBinese Mythology)吴益泰(Du-I-Tai)拉鲁斯神学百科全书 纽约普罗米修斯出版社 伦敦巴奇沃思出版社 1959
中国文学的历史导论(Chinese Aiterature:A Historical Introduction)陈绶颐(Chen Shou-yi)纽约罗纳德出版社1961
佛教道教影响中国小说考(Buddhist nd Taoist Influences on Chinese Novels)柳存仁(Liu Ts’un--yan)威斯巴登奥托•哈拉索维茨(Wiesbaden,Otto Harrassouwitz)出版社1962
西游记的原型(The Prototypes of Monkey)柳存仁(Liu Ts’un-yan)通报(Toung Pao) 51:1 1964荷兰
关干猴与奥德赛的比较解说(Notes for a Comparison of the Odyssey and Monkey) 哈里特•戴伊(Harriet Dye)东西万文学(Literature East and West) 8:1 1964
吴承恩评传(Wu Ch’eng-en:His Life and Career)柳存仁 莱顿E.J.布里尔出版社 1967
两部明代小说的新透视:西游记和西游补(New Perspecfi-ves on two Ming Novels:Hsi-yu Chi and Hsi-yu Pn) 温玲(Wenlin)中国仁道之研究美国麦迪逊出版社 密尔沃基出版社 英国伦敦出版社 1968
中国古典小说评介(The Classic Chinese Novel:A Critical Introduction) 夏志清(Hsia Chih-is’iug) 纽约、伦敦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 1968
中国小说研究论著目录(Chinese Fiction:A Bibliography of Books and Article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李田意(Li Tien-yi) 纽黑文耶鲁大学远东出版社 1968(126-132页有评介《西游记》的内容)
《西游记》: 16世纪中国小说前史之研究(The Hsi-yu Chi A Study of Antecendent to the Sixteenth Century Chinese NoveL) 杜德桥(Glen Dubridge) 纽约剑桥大学出版社1970 1979
对此书的评介文章,有以下各篇:
①夏志清亚洲研究杂志(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XXX,4
②王安布罗西奥《Wang Ambrosio》西班牙东方学会会报(Boletin de la Asociacion Espano la de OdeientaliSt8S)Vll
③安德烈•莱维(Andr在Levy)通报(Toung Pao,Leiden)LVll 5
④多尔比(W.Dolby) 亚洲要闻(Asia Major) 伦敦
⑤肯尼思•佩(Kenneth Pai) 美国东方学会会志(JOurnal Of American Orientsl Society)XCll 2巴尔的摩
⑥杨•温斯顿(Yang Winston L.Y.杨联升) 亚洲研究杂志(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安阿伯
⑦赫罗纳莫瓦--诺沃特纳(z.Heronamova-Novotna)东方学会录(Archiv Orienta1ni)XLI 4 布拉格
罗摩衍那——印度与亚洲历史联系和文化传播的媒介(Romayana-An Instrument of Historical Cantact and Cultural India and Asia)德塞•N•桑托西(Santosh N. Desai)亚洲研究杂志(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30:1 1970
评阿瑟•韦理(Arthur Waley)译《猴》(Monkey) 利昂内罗•兰西奥蒂(Lione11o Lanciotti)东西方杂志(East & West)XXlll 3-4
吴承恩:生平与经历(Wu Ch’eng-en:His Life and Career)和风堂读书记(Selected Papers ftom the Hall of Harmonious Wind)香港龙门书店 1977
《西游记》成书的新研究(A New Study on the Formation of the Hsi-yu Chi)东方文化学院学报(Acta Asia:Bulletin of the Institute of Eastern Culture )32 1977 东京
评波兰塔杜什•兹比科斯基《西游记》译本《猴子造反》拉勃卡——科切罗瓦东方学评论( Przeglad Orienta-listyczny)4
《西游记》和《红楼梦》的寓言(Allegory in Hsi-yu Chi and Hung-Lon Meng) 蒲安迪(A.H.Plaks) 中国叙事体文学评论集(Chinese Narrative:Critical and Theoretical Essays)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 1977
有关“探索”的神话和喜剧——从唐•吉诃德和哈克贝里•费恩看《西游记》( Mythic and Comic Aspects of the Quest:Hsi-yu Chi as seen through Don Quixote and Huckleberry Finn) 新加坡大学出版社1977
于国藩英译本《西游记》书评:
①波拉德(D.E.Pollard)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学报 (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ontal and African StndinS,LOndon)XLI,3 1978 伦敦
③王靖宇(Wang,John C.Y.) 亚洲研究杂志(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Ann Arbor)XXXVⅡ,4 1978
中国《譬喻经》中的罗摩故事( La Legende de Rama dans sun Auvdana Chinois)西特莱•勒维(Sytlain Lervui)
中国小说的改编技巧——谈《西游记》第九章 阿尔萨斯•严 中国文学一卷2期 1979
大家一起来来来:既然是要研究,就要尽可能地多一点。
余秋雨 雪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山居笔记> 酣睡在寒风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那时学校由造反派执掌,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其实当时学校早已停课,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家都作鸟兽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体验掌权威仪的唯一机会。
老师们都是惊弓之鸟,不能不去;像我们这批曾经对抗过造反派、现在已成瓮中鳖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烦事的学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几个自称“逍遥派”的同学坚持不出操,任凭高间喇叭千呼万唤依然蒙头睡觉。这很损造反派的脸面,于是在一次会上决定,明天早晨,把这几个人连床抬到操场上示众。
第二天果然照此办理,严冬清晨的操场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着几张耸着被窝的床出来了。造反派们一阵喧笑,出操的师生们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难道强迫这些“逍遥派”当众钻出被窝穿衣起床?如果这样做他们也太排场了,简直就像老爷一样。于是造反派头头下令,“就让他们这样躺着示众!”但蒙头大睡算什么示众呢?我们边上操边看着这些床,这边是凛冽的寒风,那边是温暖的被窝,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造反派头头似乎也觉得情景不对,只得再下一个命令:“示众结束,抬回去!”那些温暖的被窝又乐颠颠地被抬回去了。后来据抬的同学抱怨,这些被抬进抬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醒过。
由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众,只是发难者单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众者没有这种感觉,那很可能是一个享受。世间的惩罚可分直接伤害和名誉羞辱两种,对前者无可奈何,而对后者,地实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一个人要实现对另一个人的名誉羞辱,需要依赖许多复杂条件,当这些条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常受围攻的人名誉未倒,而那些批判专家劳苦半辈子都未能为自己争来任何好名誉的原因了。
让他们站在寒风中慷慨激昂吧,我们自有温暖的被窝,乐得酣睡。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了。
闲读梧桐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
余秋雨经典散文:道士塔、阳关雪、信客、白发苏州、江南小镇、三峡、风雨天一阁、寂寞天柱山、苏东坡突围、一个王朝的背影、天涯故事、乡关何处
中国人谈自己,不可能避免谈到自己的家族。我的家族一直居住在云南怒江的双柏地方,祖宅位于半山腰上,山下是怒江,对门是碧落雪山。双柏是个艰于生计的地方,山腰以下属于白族人,山腰到雪线是僳僳人的地盘,而怒族人生活在雪线以上,据说裹着羊皮毡就能在雪地里赤足睡上一整夜。
和是我的族姓,在双柏只有我一家姓和,是白族而非纳西人。白族分为三支,其中最著名也最发达的是大理的民家,另外两支都在怒江地区。一支叫勒墨,一支叫那马。我们家属于白族的勒墨家支。有人根据我们家的姓氏,推断我们家是纳西木氏的逃奴。白族没有文字,也就没有家谱,不知道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家族的记忆最远能追溯到我高祖,他生平只有三大爱好:喝酒、抽叶子烟、吃大肥肉。此公经常暴跳如雷,老年之时儿子稍拂其意,必然绑在家门口的大树上,亲自动手用马鞭抽打。但是他活到了九十多岁,因此我们家的人对于医生的建议从来抱着姑妄听之的态度。而且,暴躁的脾气一脉相承到了我祖父、我父亲和我身上。
我祖父是我高祖的三子,以赶马为生,来往于中国和缅甸之间。由于马帮收入不稳定,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由我祖母种地抚养成人。我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二,是家中生性最顽劣的人。在他考取了高中以后,祖母一度因为家中贫穷不想让他继续念书,觉得念到高中已经足够。我祖父劝她说:“你不要只看见脚板底下的霜,却看不见对面碧落雪山上的雪。”于是我父亲一路读了下去,最终考上了云南大学物理系,成为家族里第一个大学生。
在父亲很小的时候,家里请了巫师。那人说父亲“要远离开祖先的宅居地”。祖母听了非常忧虑,巫师解释说可能是要出门经商或者当兵一类的事情。父亲修完核物理专业以后报名参了军,送到北京集训半年,然后就被派遣到了新疆的核实验基地。那基地早已于80年代废弃,所以现在说说也无妨。从乌鲁木齐西去100多公里,有一个很小的地方叫乌什塔拉,四面环山,中间穿过一条孔雀河的支流,永红基地就在那里。
基地男多女少,父亲已经34岁,但是坚持要回云南找老婆。他在昆明的大学同学介绍了我母亲给他,那时候军人很吃香,两人很快完婚。然后我父亲就返回了基地,从此开始了两人近20年的夫妻两地分居生活。结婚后很多年里,我父母因为没有生育而烦恼,一直到我父亲39岁上终于有了我,一时大快人心。因为是医学奇迹,关键是要成果,所以我造型很是丑陋,不能与3年后精雕细刻的妹妹相比。很多朋友见了我以后再看我妹妹,惊为天人。
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曾经带着我和父亲回过一次老家,那是我到现在唯一一次回乡。我出生在母亲的老家,由于父亲远在新疆,所以母亲只能回到娘家寻求照顾。那地方也在云南,以生产铜矿而著名,叫做东川。出世是在早晨7点的样子,下了一阵雨,顺产。由于母亲是家里第七个孩子,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所以母亲带我并不得法,因为疼爱我经常重重包裹。而且,那时候一周工作六天,周日还要半天政治学习,我得到的照顾并不周全,开始生病。
父亲中年得子,自然宝贝得不得了。一岁时回家省亲,见我诸病缠身,“咳嗽得跟个小老头一样”,就决定他亲自带我。走的那夜,据说我拍着火车车窗玻璃大喊“妈妈!妈妈!”,竟然将我母亲的心脏生生拍碎,多年后她得了心脏病,说是就是在那时落下的病根。成年以后,母亲说到那一夜都会落泪。
于是,我在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去了新疆。从上火车开始,我就被扒了个精光,开始了我近十年的放养生涯。到了永红基地,我和父亲住在一起,楼道就是我的天堂。我们那一层就两个身上有香味的阿姨,我经常一头撞进她们怀里,就可以骗到大白兔奶糖吃。为了补充营养,父亲每晚要给我用电炉开小灶吃。大家都用电炉,宿舍楼也就经常断电。一次,在漆黑一团里大家修保险丝,有叔叔气愤地问道:“谁家用电炉了?“我奶声奶气地立即回答:“我们家!”当即就挨了我父亲一耳光,想来那是我人生的第一课。
新疆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四季分明。我记得基地澡堂在河对岸,夏天里每次洗澡需要从大石头上跳跃而过。等到开春的时候,河里有巨大的冰块飘下,我们就站在冰上,用竹竿划到对岸去,然后再把竹竿扔回去。当时从来没有觉得危险,至少我父亲是那么觉得的,而我只觉得有趣。有一次回家,我父亲得意地谈及打狼和黄羊的故事。说是怕我被狼给吃了,他们就把我放在一块巨大的圆石顶端,狼绝对爬不上去。我就乖乖地坐在那里,看他们在下面提了枪四处杀戮—我父亲小时候是猎手,追踪术和枪法一流,当时广受群众欢迎。我母亲反问:那么孩子爬了掉下来呢?我父亲当时瞠目结舌。
我们当时每隔一年回一次昆明,由于路费很高,需要借钱回去。第二年全年还钱,第三年借钱再上路。我被托付给了无数士兵,在车站,在售票处,在汽车站。父亲是军官,四个兜,背着个孩子相当显眼。士兵一见四个兜,都会敬礼,然后就把我接过去。从乌鲁木齐出发到永红就没有车了,每次我都被托付给兵站运煤的士兵,请他们把我带到永红去,居然没有一次弄丢。记得我三岁那年,汽车兵带着我到了永红,问我住在哪里?我记得两点:一、家门口有个大烟囱。二、烟囱前面的地上有个坑,养了几只小白兔。士兵带我找到了烟囱,我下车检查,发觉地上没有兔子,于是就摇头说不是我家。兜了几个圈子,才终于找见父亲。由此可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一个理科生的严谨治学精神。
父亲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而我没有脚踏车坚决不出门。所以,在北京、在武汉、在上海,经常能够看见我父亲背着我,脖子上一边挂一辆童车,一边挂一个煤油炉。武汉是我童年去过最多的地方,而渡口是我最爱。每次到了那里,我都要求自己把那个塑料币投进巨大的木箱里,且乐此不疲。喜欢武汉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到武汉的时候往往很夜了,投宿时敲门,只要喊一声“我们从新疆来”,旅馆服务员会立即起身,非常之热情地接待我们。据说,那时候有很多武汉知青在新疆,武汉人对新疆来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关切之情,更何况看见我和我父亲的造型。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在全国呆过不下三十家托儿所和幼儿园。最惯见的场景就是挥别刚认识一周的小朋友,在父亲怀里扭过头去,看着我的那些小朋友们在铁门背后朝我挥手,喊着:“菜头,再见!”再见!菜头!在北京。再见!菜头!在大武汉,再见!菜头!在上海。再见!菜头!在西安。再见!菜头!在昆明。
到了1980年,父亲在部队服役已经超过十年。在回昆明省亲的时候,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听说驻云南寻甸大石洞的24基地需要人,于是就找上门去,要求调动。事情出奇地顺利,按照我妈的话来说,“连一分钱的礼都没送”,父亲就顺顺利利地调回了云南。记得离开永红基地是在夜里,我坐在高高的行李包上,等待军车来接我们。从很远处有两道雪白的灯柱转过来,人群挤挤挨挨地把我们往车门送。很多叔叔阿姨都落泪了,因为父亲能够回家的缘故。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在永红结婚生子,不知道哪一天能够离开。看见战友离开,想着自己将在戈壁深处继续留下去,想来滋味一定不那么好受。
我很想再看一眼基地的红山,那是永红基地的标志。永红基地的人永远不自称是永红人,而是会说我们是红山的。我很想再去爬一次基地的小白楼,俄式的四方建筑,父亲就在那里工作。曾经在小白楼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目睹核弹爆炸。那天父亲如风一般冲进了幼儿园,一把抄起我就走,说是“看原子弹去”。小白楼上站满了人,都冲一个方向翘首以待。一会在山峰之间看见巨大的黑云升起,四周掌声如雷。再过一会,冲击波到了,窗玻璃剧烈颤抖,我在一边看了觉得非常有趣。我还想去看看我的小学,就在小河对岸,在澡堂旁边。父亲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指着那里告诉我说,等我六岁时就送我去哪里读书。
在车上,我问父亲,那我现在去哪里上小学呢?父亲摸着我的头,什么话都不说。我又问父亲,我们还会回来吗?他还是不发一言。军车在夜里向前进发,窗外只有荒凉的戈壁,长满了枯黄的骆驼刺。这一幕荒凉的景象我一直难以忘怀,我不知道是因为景色的缘故,还是那一晚军车上异样的沉默。
大石洞距离昆明83公里,隐藏在一个山谷里。从公路上转进去,边上是一条河。走过约2公里就豁然开朗,整个基地在公路下徐徐展开。后来看《桃花源记》,觉得那就是大石洞。父亲分到了一间教研室下的宿舍,开了门,地上落了很多灰。我如同一条小狗一样跟在他后面跑出跑进,看他拖地,看他在床上铺报纸,安顿一切。我们这就算是到家了。
第二天,我被送进了幼儿园。记得第一堂课的时候,所有小朋友都坐成一个圈子。就在那时,我突然发觉全班就我的鞋最破最脏。于是,我用力把脚往小板凳下塞,塞,塞,想把它们藏起来,不让他们看到。那天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满心就想着我的那双鞋。周日的时候,父亲给我买了一双新军用胶鞋,我的心情才终于好起来。
很快的,我适应了在那里的生活。而且由于过于活跃,令老师屡次找我父亲投诉,这样一来就使我更加不愿意呆在幼儿园。基地很小,但是父亲把我办了全托。有一天晚上出来散步,我看见父亲和另外一个军人走在路上,就挣脱老师,疯了一样叫着“爸爸”奔过去,求他带我回家一晚。如今想起来觉得那是件很神的事情—父子都在巴掌的大小小基地里,但是我居然要和父亲路上邂逅才能回自己家一次。
五岁半的时候,幼儿园已经太小,父亲决定送我上小学。报名那天,老师请我写自己的名字,又叫我写了几个字,居然就获得通过,编在大石洞子弟小学一年级二班。能上学了,我自然兴奋得不得了。一晚上拿出新书包和新铅笔盒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新军用书包有种特别的味道,用牙咬背带会让牙齿感觉很酥。
第一天上课,学的是韵母啊哦呃依乌虞。上午教,中午放学前默出来就可以走。我怎么都记不住那六个字母,只觉得它们曲里拐弯,记得前一个立即就忘了下一个。我考了三次,都没默全。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背起书包离开教师,基地的喇嘛声声吹着午餐号,我觉得心里乱做一碗水。想来想去,我做了一张小纸条,抄上了六个字母,放在听写本下,准备作弊。可惜的是,班主任董老师法眼如炬,当场发觉,给了我脑门上一竹棍。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作弊,就在小学第一天的第一课上,因此要说我本质不错,那是假话。此后,我生平作弊无数次,仅被再抓过一次而已。
从幼儿园搬回家里住,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中国人所谓“阴天打孩子”,我从那时候开始经常遭到体罚。我六岁多一点的时候,我父亲心血来潮,说是要教我背99表。方法是带着我从基地的山路上往下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就问我“六七多少”之类?如果回答错误,立即赏一耳光。一趟山路跑完,九九表背完,而我的脸已经被打得麻木了。父亲美其名曰物理刺激教育,说人类是灵长类动物,肉体上的疼痛能够加深记忆。
我至今对体罚深恶痛绝,也对夫妻两地分居深恶痛绝,更对知识分子深恶痛绝。打就打了,还要他妈寻找理论根据,还不如根本不说话,揍了再说,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当时号称“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我怀疑我父亲根本是打人上瘾。尤其是打我之前还要叽叽歪歪说一番道理,更是让人觉得烦恼已极。
根据我和同学交流,基地里打孩子的现象非常普遍。几乎家家都打,似乎那是当时的流行娱乐。想一想,距离文明城市只有83公里,但是根本回不去,挤在那么个山谷里,不打打孩子,这日子简直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值得安慰的是,我们当时流行一种说法:打到一定程度,就会习惯,怎么打都不疼了。我一直盼着那天早日到来,在此之前我尝试过往裤子里放铅笔盒,塞木板,但是总是被发现,而且被打得更加厉害。
如果细心观察,就可以发现我很小就不爱回家。每天放学,同学们都住家属区,就我一个人住在很远的教研楼。很多年后,当我看**《洗澡》,看见痴呆儿子用小棍划拉着墙往家走,一下子就会想起自己来。告别了最后一个同学,我自己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我就那么拿着根棍子,一路上东游西荡,慢慢晃回家。或者追逐一只蝴蝶,或者跟踪一只草蜢,可以在一路上玩很久,然后回家领一顿打。
因为惧怕挨打,我甚至因此提高了自己的学习成绩。有一回,我玩高兴了,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书全掉了。这事根本不能和我父亲讲,不能的意思就是小孩子心里理解的那种“不可能”,那是泼天的大祸,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呢。没有了书,要上课,要做作业,那怎么办呢?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解决方法:我用下课的时间,强背下一整本语文课本—在还没上那些课之前,我把一本书全背了下来。
过了几个星期,我父亲叫我问话。他手里拿着几本被红泥水染成红色的书,问我是不是我的。当然是我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班级。我当时一看见自己的书,觉得头嗡地一声就大了N倍。心里想着,今天完了,全完了。书丢了,我准备就这么混到下学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那么多事,还把书送了回来。不过想想也没办法,整个基地就我们一家姓和。我父亲接着问我,你丢了书,那么这两个星期你怎么做的功课呢?我告诉他,我把书给背下来了。父亲大惊,叫我默写,我随手就默完了一本书的内容。这一下他大为惊叹,不但没有打我,反而大加赞扬。我因为能默一本书,所以那学期成绩很好,父亲也就放了我的羊。大概他觉得我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吧?
从此我父亲改变了一些对我的态度,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带我进山。父亲本身是个山民,现在回到了山里,整天晚饭后就带上一帮单身汉进山散步。周日的时候,吃过早饭还要带我进行专门的拉练,在山里窜上一整天,挖些野杜鹃和野山茶回家种着。在山里,他教我辨认植物,教我挖掘可食的块根,教我查看草叶折断的痕迹判断有什么动物经过。一路走,我一路吃各种他找到的野浆果和树叶,有一种生漆树的嫩尖,我很是喜欢。半年以后,我就出师了。根据他的教导,我的痘里随时放了一把小刀,为的是被蛇咬了以后在伤口上开一十字口,吸出血来,再划破衣服做成布条扎上。
当时在大石洞的山林里,经常流窜着一只叫和菜头的小兽。那牲口瘦若豺狗,行动如风。基地的人经常可以看到山上绿军装一闪,那就是我在窜行。我父亲走在路上,很骄傲地指着山上的绿影,对边上的同事说:“看!我儿子!”进山这种事我父亲从来不加阻止,而且从来大加鼓励,并且承诺我等我再大些就带我回老家狩猎。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偶尔会问一声:“今天在XX岩石上的,就是你吧?”我点点头,继续狠吃。他也只说一句:“爬太高了,危险。”
很小的时候,我就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而且觉得山林就是我的家。能一个人在山里转一天,累了就采集一堆松针铺床,睡上一会儿。一身泥汗地回到家,被我父亲提着耳朵拉到对面基地饲养场,脱光了用冲猪圈的水龙头一气猛冲,然后就神清气爽地回家吃晚饭。后来看《西游记》,我老觉得孙猴子就是我,而且还不如我呢。
一个人闷在家里的时候,我逐渐发现读书是件很有乐子的事。在读幼儿园的时候,最先翻完了一本《365夜》,找我父亲换书。父亲不相信,说你字都没认全呢,怎么可能看得完?我说我可以根据前后文猜啊!他找了几段叫我念,我还都能结结巴巴念完。父亲大乐,从此每周带我去服务社的书店买新书。那地方距离我们的宿舍有3公里,每次去之前都要问我:要书还是要冰棍?我总是选择要书。一个小孩子,在大日头下来回走5公里,但是为了书坚决不要冰棍,这是我父亲一直以来津津乐道的事。他不知道我的算计,冰棍吃完了就完了,最多咂咂棍子的滋味,但是书可以随时再翻出来看啊!
1983年的时候,记得先下了一场50年不遇的大雪,然后我们就要返回昆明了—父亲调到了昆明陆军学院。在大石洞我一直过着不知寒暑的日子,甚至忘记了以前在新疆的种种。但是等大雪下起来的时候,我起初有些困惑,而后又觉得亲切。隐隐约约之
我和父亲季羡林小说txt全集免费下载
本文2023-09-30 08:56:15发表“资讯”栏目。
本文链接:https://www.lezaizhuan.com/article/1409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