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杨家将历史

栏目:资讯发布:2023-09-22浏览:4收藏

关于杨家将历史,第1张

以杨干为始祖的记载

杨干,晋悼公的弟弟,是河东杨氏的始祖,在《史记》和《左传》中有记载。但有些杨氏历史专家不承认其存在,因他们手中没有杨干的相关资料,即说:“力不可考”。

关于山西境内的洪洞县,历史上称其为杨国、杨县,其杨国遗址在洪洞县的东南范村,始于周朝初。经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专家杨升南宗亲考证,洪洞县在商朝曾为易国,到周朝时,受晋水霍泉的滋润,杨柳成林,改为杨国。历史上曾传说的三封杨候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在山西省代县城里,有一座颇有气概的钟鼓楼。在它的正面和背面分别悬挂着“威震三关”、“声闻四达”两块巨大的题匾。传说这是人们为纪念杨家将不朽功勋,而流传到今天的一处珍贵遗迹。

  提起杨家将,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杨业。历史上,这位名震千里的一代名将,弱冠之年便入事太原的北汉政权,受到北汉皇帝的信任,任侍卫新军都虞侯。当时,宋太祖赵匡胤已经夺取后周政权,建立大宋王朝,全国统一大局已定。杨业向北汉皇帝刘继元提出了“奉国归宋”的建议,遭到反对。但他深感刘氏厚遇之恩,并未变心投宋,而是舍命保卫北汉政权。后来,北汉战败,杨业却仍在城南与宋军苦战。宋太宗早就听说杨业是一员勇将,便派北汉亡国皇帝刘继元的亲信前去劝降。见到刘继元派来的劝降使者,杨业悲愤地大哭了一场,投降了宋朝。宋太宗因他“老于边事,洞晓边情”,任命他为左领军卫大将军,知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与河东三交口都部署潘美共同担负起了山西防御契丹的重任。实际上,潘美只是挂了个虚衔,重担全部压在代州前线杨业的身上。

  杨业从小就擅长骑射,爱好打猎,武艺也高,每次打猎,收获总比别人多一倍。他对同伴说:“我将来带兵打仗,也如同猎鹰追逐野兔一般。”

  杨业不负宋太宗的重托,在契丹军出入的各个要道口,连续修建了阳武寨、崞寨、西陉塞、茹越寨、胡谷寨、大石寨(均在今代县、繁峙境内)6 个兵寨。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公元 980年)三月,契丹十万军马来攻雁门,杨业率部用堵截和奇袭办法,大败契丹军,杀死他们的节度使、驸马、侍中肖咄李,活捉马步军都指挥使李重海。从此,敌兵一见“杨”字大旗,便吓得心惊胆战而不战自退,称杨业为“杨无敌”。朝廷由此提升他为云州观察使,仍知代州。杨业驻守雁门关八年之久,契丹军始终不敢侵入一步。

  杨业的显赫战功,使得一些心胸狭窄的同僚妒火中烧。一些人给宋太宗写匿名信,诋毁杨业。宋太宗没有轻信,而是把这些谤书封好交给杨业,表示了对他的信任。

  雍熙三年(公元 986年)正月,宋太宗为了彻底解决契丹对边境的骚扰,执意全面进攻契丹,下诏分兵三路进行北伐:东路由大将曹彬、崔彦进率主力从雄州出发北攻幽州;中路由田重进统率,由定州攻飞狐;西路由潘美、杨业统率,出雁门关,攻朔(今山西朔县)、寰(今山西朔县东)、云(今山西大同)、应(今山西应县)等四州,最终目标是三路大军会师幽州,与契丹进行决战。三路大军同时前进,东路军刚出击就遇到契丹主力的迎击,大败于歧沟关;中路军闻听东路败北,也就不战而溃;只有潘美、杨业的西路军,出师仅两个月,便战果累累,收复了朔、寰、云、应四州之地,兵锋直抵桑乾河。但是,由于东、中两路守军的溃败,他们却成了孤军深入。契丹在打败东路和中路两路宋军后,调集十万精锐,全力向潘、杨部占领的寰州压来。朝廷命令潘、杨率军护送朔、寰、云、应四州百姓立即迁回代州。在当时大兵压境的时刻,要完成这一任务非常艰巨。杨业经过周密思考,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先派人密告云、朔等州守将,等我军离代州北上时,令云州民众先出,我军到达应州时,契丹必定会派兵迎战,这时,命令朔州民众再出城,同时派骑兵接迎,另派1000弓箭手守住谷口,这样百姓就可安全内迁。

  对于杨业这个切实可行的方案,监军王诜和主帅潘美却坚决反对。他们为了争功,硬要杨业率兵去打寰州。王先说:“你有几万精兵为什么还这样胆怯?应当直接出雁门关北上!”杨业说:“不行,这样做,只有失败。”王先阴险地说:“你不是号称‘杨天敌’吗,为什么不敢与敌人正面交锋,难道你还有不可告人的打算?”杨业气忿地说:“我这样做不是怕死,而是要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完成好皇上交付的使命。你既然这样责问我,那好吧,我现在就遵命前往。”出发时,杨业流着眼泪对潘美说:“这次出兵,必定失利,我是北汉降将,蒙皇上大恩,我愿以死报国。”他又用手指着陈家谷(今山西朔县南)说:“你们务必在两翼布置强有力的弓箭手,我转战到这里,你们就出兵夹击,不然我们将会全军覆没。”说罢,杨业就率兵出发了。经过两场恶战,因寡不敌众,杨业战败。退到陈家谷时,王先、潘美却率军早已离开了谷口,杨业得不到接应,陷入重围。虽然他奋不顾身,英勇作战,终因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坠马被俘,最后不屈绝食而死。他的儿子七郎也在这一次战斗中牺牲。

  史书上记载,杨业的儿子除延玉外,还有延朗、延浦、延训、延环、延贵和延彬。

  杨延朗后改名延昭,人们称他为“杨六郎”。他智勇善战,号令严明,也是北宋王朝的名将。杨延昭儿童时代受到父亲的熏陶,十分爱做军事游戏。杨业常对人说:“这个孩子最像我。”每次打仗总要带他上阵。战争中,杨延昭很快锻炼成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雍熙三年(公元 986年),杨业率军北伐应、朔,派杨延昭任先锋,与契丹军在朔州城下激战。延昭被乱箭射穿了手臂,但他毫不介意,更加讲命地与敌人厮杀。宋真宗咸平二年(公元 999年)冬天,契丹军又一次向宋朝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宋军节节失利。这时,杨延昭正守卫遂城(今河北徐水县西)。在契丹围攻之下,遂城城小无备,人人危惧。杨延昭泰然自若,率士兵登城固守,毫不慌乱。他让士兵在城墙上浇水成冰,使城墙变得又坚固又光滑。契丹军攻城不下,只好绕道去攻打别处。在杨业死后,杨延昭守卫北方20多年,屡败契丹军队,继承和发扬了杨家“忠心报国”的优良家风。

  杨家将的第三代是杨文广,他是杨延昭的儿子,也是宋代一名边防名将。在宋仁宗时期,他先后在河北、陕西边境做过镇守将军。他镇守陕西时,主要是防务西夏国对中原地区的骚扰。

  杨家将正是这样一代接一代地为保卫祖国恪尽职守。他们的事迹不断走入传说、故事、戏曲舞台和影视剧创作。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称赞杨业、杨延昭“父子皆名将,其智勇号称无敌,至今天下之士至于里儿野竖,皆能道之。”宋元之际,民间艺人把杨家将的故事编成戏曲,搬上舞台。到了明代,民间文学家又把他们的故事编成《杨家将演义》、《杨家将传》,用小说评书的形式在社会民间广泛传播。这些传说和故事,把杨家将英勇战斗、牺牲的过程,叙述得十分详细和感人。他们还把宋代功臣潘美描绘成大奸臣做陪衬,使杨家将的英雄形象和崇高家风更加高大和完美。七郎八虎闯幽州、血战金沙滩、穆桂英挂帅、杨门女将、十二寡妇征西、佘太君百岁挂帅、杨排风……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爱国者形象,在世间广为流传,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以至分不清哪些是史实,哪些是演义和传说。

  对于杨家将忠心报国世代相传的优良家风,对于一个家族前赴后继捍卫祖国既忠又勇的行为,人们传诵他们,缅怀他们,热爱他们,崇敬他们,以各种形式,为他们竖起一座座丰碑。

  雁门关下,有一个以杨家祠堂而闻名的鹿蹄涧村,村里1000多口人,其中一多半都是杨家后代。

  杨家祠堂始建于元代,是国内现存最完整的一座杨家祠宇。因杨业死后被追赠为“太尉”,谥号“忠武”,他的后代以此题祠名为“杨忠武祠”,俗称“杨家祠堂”。

  祠堂大殿前,有一块鹿蹄石,形状奇特,雕刻秀美。传说是杨业十四世孙杨友,镇守代州时一日外出打猎,射中一只梅花鹿。这只鹿带箭逃走,杨友紧追不放,追到现在的鹿蹄涧村,梅花鹿突然钻入地下。杨友命人挖掘,挖出奇异的一方石头,上面雕刻着梅花鹿带箭图案,并有明显的鹿蹄印。后来,人们将这块奇异的石头搬回祠中存放,鹿蹄涧村由此得名。

小说编的,确实很惨。 天波府往事(杨家将十代英雄传) 一代英雄杨衮:杨衮生于乱世的残唐五代,他自幼随父学刀,后又向神枪手夏书棋学枪,向飞锤将金良祖学锤,练会全身武艺,名震中原。他曾与刘知远、高行周结拜为兄弟。后来刘知远当上后汉皇帝,时逢辽兵进犯中原,杨衮联合了三十六寨兵马,在火塘寨自立为火山王。打出“扶汉灭辽”大旗,一举打败辽兵。但是他也认清了刘知远并非明君,拒不接受皇封,仍归火塘寨而去。精彩情节有“杨衮大战李存孝”、“五龙二虎逼死王彦章”、“真杨衮义收假杨衮”、“火山王战败辽太宗”等。 二代英雄杨继业:杨衮之子杨继业,娶妻余赛花。夫妻二人归宋后,南征北战,威名远震。杨继业为边关八大令公之一,人称杨令公; 佘赛花生有七子,并收一义子,人称佘太君。辽兵犯境,潘仁美挂帅,杨继业为前部先锋。他带领七郎八虎大战金沙滩,救驾立功,连伤三子。潘仁美官报私仇,害死杨七郎,杨令公被困两狼山,碰碑而死。 三代英雄杨延昭:描写的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宋代名将杨延昭抗辽御敌的故事。主要故事是杨延昭、寇准与奸臣潘仁美、王强及萧太后率领的辽国兵马的激烈冲突为主线,并通过“审潘洪”、“黑松林”、 “云南发配”、“牤牛阵”等单元。其中人物:杨延昭大智大勇,寇准多谋善断,孟良粗中有细,焦赞义气为先,潘仁美阴险狠毒,王强笑里藏刀等。 四代英雄杨宗保:杨延昭二次挂帅后,内奸王强设计,将杨延昭骗人司马府,杨延昭所骑白马跑回天 波府。王强阴谋暴露,劫走杨延昭,又被边关将杨兴救回,王强逃回辽国。杨六郎因中蒙汗药,卧病不起,孟良为救元帅,化装潜入辽邦,**“雌龙发”,并得到宝马金枪。杨元帅病愈后,带孟良、焦赞去探天门阵,孟良受伤,跑到五台山,巧遇杨五郎,得知要破天门阵,须有“降龙木”。孟良前往穆柯寨借木,不成,搬来少帅杨宗保。杨宗保招亲,女将穆桂英归宋,代理元帅,指挥全军。时逢杨宗英下山认祖归宗,通过他收降辽邦女将姜北平。穆桂英又请来大刀王兰英,杨宗保巧遇任宝童,最后“少八郎”聚会,大破天门阵。多次陷害杨六郎的王强也死在杨家将之手。 五代英雄杨文广:杨文广于山西鹅头寺学艺八年,身兼文武,英勇无敌。时有南唐后裔李青造反、称王于安徽寿州。杨文广挂帅,率领寇成、庞悦、狄龙、朱朗、杨金花、狄凤等文臣武将共讨国贼。连破三关后,收下南唐女将吴金定为妻,宋军节节胜利。不久,因狄龙丢失军粮,杨文广身受毒伤,宋军受挫。浑天侯穆桂英及时赶到前沿,送来军粮,并请出“双绝少女”曾凤英替文广疗毒治伤,使宋营军威重振,一举攻下二龙岭,活捉李青,得胜还朝。征南过程中,狄、杨产生了误会。 六代英雄杨怀玉:宋军征南,杨金花夺帅印,狄、杨两家产生误会。狄青避祸隐匿,夫人双阳公主人 西夏不归,西夏联合四国兵马,以替狄家报仇为名大举反宋扰边。杨文广被困庆州,孟通江闯营搬兵,焦通海阵上中毒砂,杨怀玉冒名投亲盗解药,弄假成真,收妻孟九环。杨五郎收养狄青之孙狄难抚,授绝艺赠枪、马,命他下山保宋。大智王设圈套骗狄难抚挂西夏帅印与杨家为敌,穆桂英被困迷羊谷险丧性命。杨怀兴抢粮鞭打亲爹,狄难抚误杀呼延云灵再铸大错。曾杰两次盗宝枪,五凤楼救友。穆桂英跃马石城取环州,杨五郎下山,金丸破银。小矬子访狄青,平西王二次出世,狄、杨合好,狄难抚归宋。围秘营生擒鄂厉虎,大破火龙车巧占青冈峡,义释大智王逼退西夏大军。 七代英雄杨士瀚:宋神宗时,北方泥雷国等十八国联合反宋,铁雷率二十万大军进攻中原。太平王杨怀玉与太子慈云奉旨出征,不料被困在泥雷城中,大将魏化回城搬兵,皇上命杨怀玉三子、震北侯杨士瀚带兵扫北。引出了杨士亮黑水国招亲,杨士瀚大弯国巧遇四弟杨士鹏,卖宝剑西番招驸马,得宝幡火烧铁雷,杨怀玉、孟九环夫妻重逢等情节。杨家将历尽曲折,得胜还朝。 八代英雄杨金豹:宋哲宗时,杨士瀚战死疆场。其妻陆云娘和儿子杨金豹也失踪多年,只有其女杨彩凤还在府中。时逢佘太君一百五十岁大寿,皇子赵佶到天波府贺寿,于后花园调戏杨彩凤,被王兰英打跑。赵佶恶人先告状,皇上要杀王兰英,家将杨开胜劫法场救走王兰英。余太君辞朝,全家要回故土西宁。途中多次遇险,终化险为夷。出家为道姑的陆云娘与杨彩凤母女重逢。红梅童子杨金豹下山,原来他在辽东铁砂山八宝灵云洞拜李长庚为师,学会一身武艺,此番在凤翔府力杀四门,认祖归宗。杨门女将回到西宁。 九代英雄杨满堂。宋徽宗时,杨满堂奉余老太君之命进京探亲,途经飞鹰涧,救下芷兰公主,并结识了神秘的少女萧玉姣。萧玉姣行踪难测,既刺杀太后与公主、陷杨满堂入狱,又协助杨满堂大破双峰寨、借路一卷山、智取太原府,令杨满堂难辨敌友。在宋辽交战中,杨满堂被萧玉姣毒刀所伤,生命垂危。深夜中,萧玉姣潜入宋营,为杨满堂治愈毒伤,并表露真情。原来与大宋为敌者是玉姣的胞姐萧月姣。玉姣深明大义,愿里应外合,协助宋军夺回雁门关。最后杨家将得胜还朝,满堂、玉姣喜结良缘,余太君含笑归天。

如果仅把这三家的实力做比较折家军的势力是最强的。府麟二州在北宋初年都是西北地区的割据小政权。而麟州在实际情况下是依附于府州折家的。折家最后一任家主折御勋的父亲当年亲自只身前往汴梁朝见宋太祖时得到太祖亲口承诺,折家世世代代镇守府州,其实就是要让折家安心,不要给宋朝先南后北统一中国的大方向过程中添乱。后来南方平定,太祖斧影烛声的死掉以后,太宗皇帝就压迫府州节度使折御勋自动放弃自主权,全家迁入汴梁了。同时也带着杨家一起归顺。但是杨家家主的哥哥杨继业却一直在北汉政权中,改名刘继业,直到北汉灭亡才归顺北宋,改回杨姓。折杨两家一直是有姻亲关系的,折御勋的姐姐就嫁给了杨继业,就是后来杨家将里的佘太君。

在清朝乾隆、嘉庆年间,有一个名为康基田的官员。老康活到了85岁,但仕途止步于江苏巡抚、河东河道总督等职,不算出众,在历史上也没什么名气。之所以会提到他,是身为山西人的康基田曾撰写了一部编年体的山西通史《晋乘搜略》。该书共有32卷,上起唐尧下迄明亡,十分详细严谨的记载了三晋大地近四千年的历史,具有极高的史学价值。

山西人杰地灵,自古便人才辈出。但要论在民间名气最大、口碑最好的山西人物,北宋“天波杨府佘老太君”肯定能算上一位。

在民间传说和文艺作品中,佘太君作为北宋名将杨业的夫人,堪称是杨家将和天波杨府的定海神针,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都围绕着她才得以展开。可惜在治学严谨的康基田查询了大量史料并亲自到其故乡走访了个遍之后,却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人是有这么个人,但事迹却基本上都是后人编造和加工出来的:

尤其需要注意的是,所谓的“佘太君”其实应为“折太君”。之所以连老人家的姓氏都搞错了,可能是因为“佘”与“折”二字同音(折作为姓氏时,音为shé),说书人以讹传讹弄混了;也有传说是杨家将一门忠烈,折太君的丈夫、儿孙近乎死绝,让她觉得都是自己的姓氏不祥所致(确实,“折”无论念zhé还是shé都不怎么吉利),于是便改为了同音的“佘”。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后人有意为之。毕竟折姓不光是看上去就不怎么吉利,更让宋明元清那些民族情绪比较激烈的汉人们瞅着就不顺眼。

为啥?因为“折”这个姓氏古人大概只要瞅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人——折姓发源于匈奴的折兰氏以及鲜卑的折娄氏,跟汉人几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在大气磅礴又开放包容的汉唐,胡人要搞张中原王朝的“绿卡”从不是啥难事。像匈奴王子金日磾能成为汉武帝刘彻的托孤四大臣之一,唐时“非我族类”的名将更是多如牛毛,如尉迟恭(鲜卑)、屈突通(鲜卑)、阿史那社尔(突厥)、李光弼(契丹)、仆固怀恩(铁勒)、高仙芝(高句丽)、哥舒翰(突骑施)等等。不过自从这些“华籍外人”被安禄山和史思明搞臭了名声、汉人又被异族欺负了几百年后,像宋明这样的中原王朝对任何外族人的态度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由接纳转为排斥,甚至是严防死守。

所以费了老鼻子劲才塑造出的一位巾帼英雄,到头来一看却是个外族人,想必无论编者还是读者都不会开心。所以干脆大笔一挥,就给老太太改了姓。

这个理由是我瞎猜的,但却并非没有根据。比如说“佘太君”真正的娘家——府谷折氏在北宋一朝就备受猜忌和打压,在本就不受待见的武人行列中,更是后娘养的中的后娘养的。

然而身为鲜卑后裔却坚持自认为是炎黄子孙的折家人,却为前赴后继、死不旋踵,为大宋王朝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说到安史之乱后的大唐王朝,总让人想到一个词儿,那就是藩镇割据。其实对于藩镇这个唐朝“特产”,人们还是存在着很多的误解。

从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763年)安史之乱告终,到唐僖宗乾符五年(公元878年)黄巢之乱爆发的115年间,唐朝境内确实遍布着藩镇,但却谈不上割据。就算是势力最雄厚河北三镇,虽然也经常跋扈几下,但跟安禄山当年却有着天壤之别。

因为现实就是“河朔兵力虽强,不能自立,须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资治通鉴·卷二百四十八·唐纪第六十四》)

为啥?因为大唐王朝的藩镇布局是颇为合理的——以东南藩镇的财力支撑国家开支,以河朔藩镇为震慑外夷的武力担当,以中原藩镇屏障关中、沟通南北。这就使得各处藩镇形成了一个彼此联系又相互制约的稳定结构,从而必须对朝廷表现出恭顺的态度,才能维系生存。

否则在安史之乱后,大唐王朝也不可能又延续了近150年的国祚。

不过李世民的子孙甭管本事大小,雄心壮志从来都没少过,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武夫在自己的枕头边上打呼噜,于是从唐德宗李适开始便对以河北三镇为主的藩镇展开打击。可是大唐朝廷既无强兵又没多少钱粮,所以只能鼓动藩镇打藩镇。结果100多年打下来,河北三镇倒是被打成残废了,可是那些在战争中逐渐壮大起来的各地藩镇们又开始不服管了。尤其是在黄巢之乱中,他们更是看透了唐廷色厉内荏的本质,由此产生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故此史有公论——唐之亡国,全是自己作的:

而随着唐朝完蛋,“藩镇”这个词也在史书中失去了踪迹,于是给一些人留下了藩镇与唐同亡的印象。

怎么可能!

唐朝虽然没了,但藩镇仍在,而且小日子过得更美。只不过这时人家已经不满足于再当什么节度使了,纷纷称王称帝,这才有了五代十国。

前后交替的五代还好些,打石敬瑭往后就没有在唐朝当藩镇的经历。而所谓的十国(实际上共出现过20个左右的割据政权),基本上就是唐末藩镇的翻版——人还是那些人、地盘还是那些地盘,只不过把节度使的名头换成了帝王而已。

而唐末藩镇的残余一直到唐亡320年后才彻底消失于历史的舞台——中和二年(公元882年)唐僖宗李儇任命李思恭为定难军节度使,此后由李氏后人世袭11代,直到北宋年间由末代节度使李继捧的侄孙李元昊在定难军故地开国西夏,又维持了189年的国祚。

当然,哪怕无法在“十国”中留名,但也能在青史中留下一笔的,最起码也得当过节度使、为一方藩镇。但那些在晚唐及五代还没混出头的小军阀们,称王称帝是不敢想了,甚至为了生存还不得不依附于强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得永远的默默无闻下去。

比如堪为北宋军中砥柱的折家军,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中国通俗小说史上有“三大家将小说”,即《薛家将》、《杨家将》和《呼家将》。有时还会把《曹家将》加进来,凑成“四大家将小说”。

四大家将中有三家都是北宋人物。不过在真实的历史上,杨家自杨业、杨延昭、杨文广祖孙三代后再无杰出人物,曹家除了曹彬、曹玮父子外尽是纨绔,呼家更是在呼延赞之外再无名将。在北宋,因为自澶渊之盟后与辽国百多年无战事,所以真正的将门世家尽出西军。比如折、种、姚、景、刘等家族,族中子弟世代在与西夏作战的第一线搏杀,才是北宋真正的“家将”。

但相较于种姚景刘等在宋夏战争中崛起的家族,折家更像一个另类。

前文提到过,折氏是鲜卑后裔,所以其发家史可以一杆子支到南北朝时期:

此后折家的历史不可考。但到了武德年间(公元618~628年),折氏曾以“土著强宗”的身份被大唐朝廷任命为府谷镇遏使,开始了为期500多年的为国戍边的历程。

而折氏第一个留有姓名和事迹可考的人物叫折宗本,在唐末曾任振武军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之职。这位折氏先人颇有威望,“因其所居,人争附之”(引用同上),所以受到了时任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重用,以功封为上柱国。

折宗本死后,其子折嗣祚继续追随李克用、李存勖父子,累官至麟州刺史。至折嗣祚之子折从阮当家后,又历仕后唐、后晋和后汉,官至振武军节度使(后汉时,府州升为永安军,又改任永安军节度使)。至此,折氏作为府州之主的地位已不可动摇。

乾祐二年(公元949)后汉高祖刘知远罢永安军,将府州改隶河东节度使管辖,所以折从阮之子折德扆接班后只当上了府州团练使。不过后汉立国数年即亡,篡位的后周太祖郭威为了安抚人心,又将府州升为永安军,于是折德扆还是当上了节度使。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折德扆依照老折家谁当上了中原之主就认谁当老大的传统,上表降顺北宋。当时宋太祖赵匡胤正忙着一统天下,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小弟自然不能怠慢,所以不但安抚厚待,还允许折德扆继续总领府州军政大权,并由此形成了惯例。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虽然折德扆从来没跟北汉建立过任何官方联系,但作为一个在事实上处于半独立地位的小军阀,为了生存也难免在背地里跟周边各大势力拉拉扯扯,所以折德扆将女儿嫁给了北汉世祖皇帝刘崇的心腹爱将刘继业。后来北宋灭北汉,刘继业降宋后恢复本姓,即为名将杨业。而他的妻子,自然就是那位天波杨府的“佘太君”了。

虽然史书上没说老折啥时候嫁的女儿,但杨折这对夫妻的长子杨延昭(在小说里被整成了杨六郎)却是出生在北汉天会二年(公元958年)——这时赵匡胤还当着忠武军节度使、杨业还叫刘继业、折德扆还管周世宗柴荣叫老大,所以这显然是折家在玩狡兔三窟的把戏,“佘太君”等于是被送出去和亲了。

老狐狸折德扆死后,其子折御勋、折御卿先后继领州事。此后府州之主分别由折御卿之子折惟正、折惟昌、折惟忠继承,再传给折惟忠之孙折克柔。

折家的下一位家主,就是鼎鼎大名的北宋名将折克行。这位西夏人口中的“折家老子”戍边30多年,杀得党项人人头滚滚、魂飞魄散:

折克行去世后,其子折可大继知州事,之后又传位给折可求。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女真人攻破汴梁,北宋亡国。次年,金将完颜娄室攻陷延安府,自此府州四面皆敌,陷入绝境。在完颜娄室以父、子等族人相要挟的情况下,折可求降金。又过了11年的绍兴九年(公元1139年),西夏趁折可求被金人毒死之机攻陷府州,并捣毁折氏祖坟,戮其尸骨、夷其坟茔。

自此折氏世代统领府州的历史,终告完结。

在把武将当贼防着的北宋,武人只要手握兵权,哪怕喘口气都是罪过,可府州折家却成了唯一的例外。当然折家能够成为例外,不是没有原因,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折家名义上总领府州事,但在实际上控制着府州(今陕西府谷)、麟州(今陕西神木)和丰州(今内蒙准格尔旗西南)三州之地。但这三个州对于大宋朝来说,既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就纯粹是个鸡肋。

为啥?因为府麟丰三州作为北宋在西北疆土上的突出部,北面与辽国的西京道接壤,西边则面临西夏的右厢朝顺军司和左厢神勇军司的南北包夹——以巴掌大块地方直面北宋的两大死敌,这么恶劣的战略位置堪称天下独一份。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在府麟丰三州的东南两个方向,又有一道黄河将其与北宋内地隔绝开来。这样一来,别说平时的联络和补给都异常困难,到了战时就更成了绝地、死地。

北宋的赵家皇帝舍不得拿自家的兵去送死,又不愿意担上弃地失土的骂名,干脆就纵容了折氏以近乎半独立的地位世袭——要是府麟丰三州保住了,大宋朝有面子;就算丢了,挨骂的也该是折家人。

赵家皇帝的这种心态,使得两宋成为中国史上最没有进取心的王朝。即便是心心念念的幽云十六州,也在打了两次败仗后就在百余年间不敢北进一步;在南方面对乱七八糟的“西南夷”,心烦意乱的赵匡胤玉斧一挥,大宋朝的疆界便在大渡河畔戛然而止;南宋被撵过长江以后更是畏敌如虎,谁敢提北伐中原、收复故土谁就是比女真、蒙古更让他们痛恨的敌人。岳飞、韩侂胄、贾似道这样的主战派,最终都惨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还大都落得了个千载骂名(当然岳飞除外)。

相比之下,宋朝对西北疆土的态度也没什么两样。

自西晋亡国、尤其是北魏设立边地六镇以来,西北地区的形势就一直非常复杂。不但汉胡混杂,而且军阀丛生、战祸不断,所以北宋立国后,对西北比西南还头疼。不过甘陇向来是华夏故地,赵匡胤手里的玉斧要是敢像在西南那样乱比划,他就不怕自己的身后名臭到不可闻?

所以那些身处内地的唐末藩镇余孽如武平军、清源军等都被北宋毫不客气的吃干抹净,但对地处西北的却客气大方得不像话——在允许折氏自立的同时,获得同样待遇的还有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

78年后,李彝兴的五世孙李元昊悍然称帝,立国西夏,并在此后的百余年间揍得北宋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而且因为李元昊自称是鲜卑后裔,所以府州折氏也跟着倒了霉:

何止监视——府麟丰三州在直面辽、夏两国巨大的军事压力的同时,身后隔着一条黄河就密布着火山、保德、岢岚、晋宁四大军镇。当然你可以说他们是府麟丰三州坚实的后盾和强大的支援力量,可事实是在折氏与西夏(有时还有契丹)百余年打生打死的无数场战斗中,找不到一次四大军镇渡河赴援的记录。可要是折氏也像李元昊那样起了异心,你信不信四大军镇肯定会蹦着高的打过黄河去,解放府麟丰?

后来,也正是因为完颜娄室几乎没怎么使劲,四大军镇就土崩瓦解,才使得折氏末代家主折可求深陷绝境,不得不屈辱的投降。

不仅如此,为了千方百计的削弱折氏,折家军的战损兵员永远都迟迟无法补全,装备、粮草、辎重的补给和改良永远排在最后边。甚至哪位折家家主一旦打出了名望,也会很快以“高升”的名义被调走,然后换个没经验的小年轻来挑大梁。

折御勋如此,折惟正如此,折惟忠如此;折克柔因目疾不能视物,上书朝廷请求由其弟折克行袭职,然而宋廷居然拖延了6年之久才予以批复。

简直是恨折氏不早日死绝。

赵家君臣如此苛待折氏,最后连个有点良心的士大夫、后来当过宰相的梁适都看不下去了——因为府州穷困又面临严重的军事压力,所以与内地的租税政策不同。但在有心人的指使下“比年监同一以条约绳之”,气得时任知府的折继祖要辞职,最后只有梁适站出来替他说话:

那么折氏回报给赵家皇帝的是什么?

第四代家主折德扆带病出征,死于与北汉征战的前线,年仅48岁;至道元年(公元995年)辽将韩德威南犯,折德扆之子、第六代家主折御卿同样是带病出征,折母恐其重蹈先父之辙,劝其回家养病。对此,折御卿是这样答复母亲的:

次日,折御卿病逝于军中,年仅38岁。

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折御卿之子、第八代家主折惟昌奉命护送军粮,亦因病陨于军中,年仅37岁。

祖孙三代均因带病出征死在军中,如此忠烈,北宋罕见。

故此,哪怕是始终对折氏带有偏见和敌意的北宋君臣,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折氏是对得起北宋、对得起赵家皇帝的:

实话实说,府麟丰三州地瘠人稀、地理不利,同时折氏底蕴不足,再加上鲜卑人早就衰败得不成样子,所以他们要是想像李元昊那样玩造反,纯粹是自寻死路。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比如契丹——要比起跟汉人的渊源,身为鲜卑后裔的折氏其实跟契丹人应该亲近得多。毕竟契丹人很有可能是匈奴与鲜卑融合的产物,或者干脆就源于鲜卑别部。而且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立国以来,契丹人就成了当时的天下霸主,不但横扫塞外无敌,还两次南下灭了后唐、后晋。即便是北宋立国以后,也始终被契丹人按着猛揍,不得不贡献岁币花钱买平安。

在当时的天下格局中,折氏确实是个弟弟,所以必须认个老大求保护。可是相比北宋这个又弱又小气的“大哥”,契丹对于折氏来说既有安全感又关系亲密,难道他不香?

还有西夏。起码在后者立国之初与折氏间是没啥矛盾,更谈不上深仇大恨。尤其是李元昊因为自家祖宗原姓拓跋,就自以为是鲜卑后裔,所以对折氏应该是很有好感的。如果折氏早早的投奔西夏,起码日子不会过得比在北宋更惨。

(李元昊的老祖宗最早可以追溯到隋唐交际时的拓跋赤辞,为党项八部之一拓跋部的首领。党项人源于古羌人,但拓跋赤辞跟源出鲜卑慕容部的吐谷浑关系好得能合穿一条裤子,联姻更是稀松平常,所以他的子孙确实带有部分鲜卑血统。)

但是折氏自打唐初时便已经融入了中原王朝,那种出自骨子里的亲近早就非是所谓的同族血缘能够打破的了。

哪怕以他们的实力,并不足以动摇天下大势。

所以自唐亡之后,折氏便一直追随奉唐朝为正朔的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哪怕李氏父子是沙陀人)。后唐亡国后,折氏依然对天下第一强国契丹视而不见,依旧事后晋、后汉、后周等中原王朝为主。北宋立国后,折氏第一时间献上顺表,也仅是习惯成自然的常规操作而已。

甚至他们还一度厌倦了当个半独立的割据军阀,打算放弃世袭领地内迁,只可惜遭到了拒绝:

而北宋时赵家皇帝将折氏当成了防御契丹、西夏的第一道防线兼炮灰,哪怕是对其百般嫌弃和猜忌,也同样不可能同意他们内迁。

所以折氏能成为北宋少见的半独立藩镇,也有被迫的成分。但哪怕折氏付出了如此代价,却仍无法改变命运,其中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恐怕就是有心杀贼却无用武之地了。

北宋将门尽在西军,但也是要分出三六九等的。

地位最高的,当然是种家。

种家在军中的地位有多高?仅一事便可证明:

在武将贱如狗的北宋,要是哪个将领犯罪了、还是证据确凿的那种,那就等着被痛打落水狗吧,最后不死也得脱层皮。妄想哪个文官站出来说情?那还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升起。

可种世衡就能,而且是顶头上司、后来的当朝宰相庞籍替他说情,不免让人觉得见了鬼。

其实这也不奇怪,而且这种待遇基本上也只有种家才有。为啥?因为种家的老祖宗叫种放,那可是一代大儒,算是士大夫的自己人。虽然种放的子孙弃文从武了、算是士大夫中的“败类”,但总比那些粗鄙的纯武夫看上去顺眼。所以在心情好时,庞籍也不介意搭把手、拉一把。况且当时老庞坐镇西陲,还用得上种世衡(当然后来老庞心情不好时,也没少坑种世衡)。

所以在西军诸将门中,种家得到的支持最大、机会最多,当然战功也没得说。

排在种家身后的,应该是像姚家这样出身京营禁军的将领。毕竟曾近水楼台过,多少沾过点露水人情,所以也会受到照顾。像姚宝随葛怀敏战死定川寨后,其后代姚兕、姚麟都获得了荫补、得到了机会,终成一代名将;再下一代姚雄、姚古战绩也不错,可惜最后冒出个坑货姚平仲,差点提前一年把北宋给坑没了。

排名第三的,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军将领。这类土鳖想受照顾没可能,一旦出头就坑你没商量,典型如狄青,不用我废话。

最垫底的,理所当然就是折家。北宋君臣对其的要求就俩——一是别造反,二是看好家。至于其他,那就纯粹是想多了。

所以折氏替北宋戍边168年,血战无数场,族中子弟因此而殒命者无以计数,但在史书中提过一笔的却寥寥无几。像是折家第一名将折克行,一生大小战170多场,但战绩呢?史书上说“杀敌盈万”。

是不是觉得有点少?因为府麟丰三州的地理形势太特殊了。国土辽阔的契丹瞧不上这么块小破地方,西夏倒是眼馋,可出兵多了怕引起契丹人的干涉,出兵少了又确实打不过折家。所以双方的战斗规模少则几十上百,多的时候顶多上万,说白了就是拉锯战——打不死多少人,但足够烦死人,也足够磨死人。

但无论什么仗打上百年,也足够惨烈。

至于折氏想建功立业、打出府麟丰,那就是痴心妄想。本来窝在家里都担心你要反,一旦地盘打大了岂不是更得反了?所以哪怕种家、姚家之流的已经跟西夏打翻天了,折家也只能蹲在旁边干瞪眼,顶多是火上房了才允许他们押运个粮草、打打掩护、佯动什么的。要是将折家这只猛虎放出来,万一占了地盘不走了,那可咋整?

但日子久了,大宋君臣难免有马虎大意的时候。当机会来临时,折家的战斗力差点把宋、夏两国的大人物们吓个半死。

元祐七年(公元1092年)西夏梁太后亲自率军攻打环州(今甘肃环县),战局一度非常紧张,于是宋廷令折氏出兵尾丁硙以为牵制,于是折克行的从子折可适率兵6000出征。不过这位天生的“将种”可从不知安分守己为何物,硬是生生的将自己在这场战中的角色,从“群演”打成了“领衔主演”。

本来是让他拖住尾丁硙的西夏兵、别让他们去主战场捣乱就好。可折可适先是奇袭大破尾丁硙、斩首万计,又在面对梁太后亲率数万大军围剿的情况下,佯做退兵示敌以弱,再在洪德川二次设伏大败敌军。此战中,折可适面对十倍之敌奋勇拼杀,西夏军的损失前所未有,连梁太后都不得不改妆易服才逃得一命:

西夏人被打惨了,所以才对折氏恨之入骨,并在36年后刨了折家的祖坟;而北宋君臣则被吓惨了,从此更是坚定了把折氏牢牢的关进笼子里的决心。

扯个闲篇——折克行还有个狠人儿子叫折可存。这位小折同学的人生经历十分传奇,先是随童贯出征时,冒矢突阵、力擒方腊;又在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宋江受招安后二次造反时,再次将其生擒活捉、送上了法场(详情载于《宋故武功大夫、河东第二将折公墓志铭》)。

真是一位猛将兄啊!《水浒传》中的两大枭雄,在真实的历史中最后都栽在了折氏子弟手中。

到了靖康之变时,赵佶、赵桓父子在国破家亡的威胁下,再顾不上折氏是否造反的问题。于是末代家主折可求才得以领兵2万驰援太原。

但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尽管折可求也不白给,曾因屡立战功被宋徽宗赵佶赐以过忠勇之旗,但也无法阻止折家军一败再败。最后他不得不退守府州,又在身陷重围、外援断绝的情况下降金。

需要多提一句的是,当时西夏也对折氏进行过诱降,但折可求还是选择了降金。

此后折氏仍如以往般自立于府州,女真人也依旧对其缺乏信任,因此在绍兴八年(1138年)将折可求毒死。

次年三月,西夏趁折家大乱之机攻陷府州。折可求之子折彦文携家逃往河东,后又迁往益都(今山东青州),是为折氏东迁的一支。

虽然体内流淌着异族的血液,虽然从始至终都被嫌弃和猜忌,但折氏心向中原、为国戍边之志始终未改,也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永远铭记和敬仰。

毕竟唐亡后,坚持为其守节的唯有李克用、李存勖这样的沙陀人;而(北)宋亡后,身为鲜卑后裔的折家,也没啥对不起赵家皇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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