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泪》 一条路,叫黄泉。布满哀伤。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
孟婆怎么会掉眼泪?有谁能得到孟婆的眼泪?
孟心慈边调着汤边想着。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空洞的空间,周围都没有了人。她从小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就是孟婆。爹爹对别人说她脑子有病,可她并不觉得。
她调的是孟婆汤。这可不是她的想象。爹爹开的客栈中,她掌的是汤勺。谁也没教她如何调汤,她无师自通,调出的汤无人不赞,都说鲜得喝下去能忘却一切烦恼,传着传着就成了孟婆汤。正好她也姓孟。 。
因为听说她脑子有病,从没什么小伙子上来搭话,即使她长得如此清新出尘。她想,她会一直调汤到老,现在是孟姑,很久以后,自然是孟婆,那样才是名副其实的孟婆汤。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的时候笑了,笑得什么样她不知道。
店里今天竟没有人,平时总是忙不过来的。所以今天她又进入了那个虚空的境地,当然,照她的父亲——孟老汉的话来说,只是脑子有病。直到孟老汉喊了一声“有客人来了”,她才回到现实中来。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是闷热的夏天。
一个短工模样的人在正中的那张桌子上坐定,□□的皮肤上亮晶晶的全是水。纵然热成这样,那人也没有像其他短工一样把罩衫旁若无人地脱下来,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扇着风,稍凉下来之后,他猛一抬头,见孟心慈端着汤站在他面前。
他就是一怔。
这个景象总像是在哪里见过。这端汤的姿势,她的样子,特别是她的表情,那眼神,虚空地不知到了何处,她的思考停止了吗?
孟心慈把汤放在桌上,淡淡道:“喝吧!”
那短工又一怔。眼前这个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空灵的声音?这声音如空谷鸟鸣,回旋不绝。再看孟心慈,头上别着一朵栉子花,嫩黄的蕊吐着芬芳,黑亮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几个髻,一缕掉下来垂在胸前,虽是简单却有九曲百折之感。衣服是银边镶滚的黑蓝色,只是增加了孟心慈的浓重,使她看起来不再像是一团雾,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你不喝?”空灵的声音又响起来。
短工随即闻到那汤的香味,一丝一缕地从他的鼻子里钻进去,不用喝,就知道鲜得可以使人忘记一切烦恼,渐渐沉醉在那汤的味道之中。
但他猛然一惊,清醒过来:“你是孟婆!你是孟婆!”他指着她叫。
孟老汉站在柜台后面,只是摇头:又是个有病的人!
孟心慈听着他这么叫,先是一惊,这惊讶又慢慢变成了喜悦。终于有人了解我了!终于有人不觉得我有病了!她心想。她这样想着,就不知不觉地坐下了。
孟老汉心里一紧:心慈这样脑子有病的,原不指望她嫁个很出色的人家,但嫁个短工也是万万不能地——况且又是个脑子有病的。
那短工道:“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你是孟婆,我很想把那件事告诉你。
孟心慈道:“早料到你要说的。”孟老汉听得更是摇头:她们两人刚认识,说的话倒像是老相识,这样一来一去的,可怎么得了?相毕,却见孟心慈一手托腮,眼睛睁大了望着那短工,全神贯注的样子。 。
那短工也望着她,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来到这个地方,全是为了找你。”孟心慈大而空的眼睛里一瞬间生起了迷雾,她说:“找我作什么?”
却听柜台那边“啪”地一声巨响,两人回过头去,只见孟老汉脸早已涨成猪肝色,脸上松弛的横肉一条条直立起来,油汗更是如水流般从额上淌下。他似乎想说什么,右手食指伸出来指着孟心慈,手也抖,嘴也抖,就是没抖出半个字来。
孟心慈只道:“爹,你怎么了?”她这种能让人降温的声音对孟老汉来说却似火上浇油,“你给我滚!”孟老汉指着那短工骂道,“想勾引我女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短工仍是不慌不忙地用衣角扇着风,笑道:“老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有此意?”他这笑本是谦逊之意,然而在孟老汉看来却是讥笑。他这一抬起头来,孟老汉有机会看到了他的相貌,发现不仅没有山野村夫的粗鄙,竟还有些文弱书生的俊逸。这样的相貌更激起了相貌丑陋的孟老汉的不满,他也没去想这短工的相貌和衣着为何又如此反差,便双手一挥,招来两个上身□□的大汉。
两个大汉根本不用孟老汉指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分别一到那短工的一边,一人夹起他的一只手,整个地把他提了起来。那短工遇到如此变故,脸上并不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自在。 。
“爹爹,你这是?”孟心慈声音中的那股水气忽然变得如惊涛骇浪一般。
“你少给我在这里撒泼。”孟老汉白花花的胡子根根如针般刺出去,“那小子带去柴房!”
“放开他!”孟心慈一反常态,伸手去拉那两个大汉,本来空洞的眼里竟闪出光来。那两个大汉念在她是**的分上,不敢对她动手。然而他们也经不起孟心慈的拉扯,觉得她的力气似乎大得过分了。 。
孟老汉又是使劲一拍桌子:“把她也带到房里关着去。”那两个大汉会意,猛地夹住那短工向柴房奔去,因为孟心慈正与他们纠缠着,被他们猛地一牵,人便一下子歪在桌子上,砸得装孟婆汤的碗“滴溜溜”地在桌上转了个圈,倒扣在桌中央。那些香甜油腻的液体铺满了整张桌子,下雨似地流到地上去。
以前从来没人打翻过我的汤,她想。一下子委屈地很,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她就坐在地上,垂着头,掉着泪,既没有爬起来也没有倒下去。
“姑娘,看来是没机会和你说啦!”那短工在被带出去的时候挣扎着回过头来叫道,眉宇间却是自若。 。
“疯子!”孟老汉闷哼道。
不对,有人打翻过我的汤!孟心慈分明听到瓷瓦迸溅的声音。她记得当时是多么委屈地蹲下去一片片地把碎片捡起来,想把它们再拚起来。是他!分明是他!她冲着他被拖出去的方向爬过去,叫道:“你打翻了我的汤!你欠我个解释!”
太不像话了!幸好店里没人!孟老汉忍无可忍,大步跨出柜台,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孟心慈一个翻身,脸正对着他,什么也不说,只看着他。孟老汉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好害怕她的眼神。正巧两个大汉回来了,像刚才一样夹着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反锁了房门。
听到上锁的声音,孟心慈反而安静下来,也不叫也不闹了。
我是孟婆。他叫我孟婆,那是没错的。他认得我,是因为他打翻了我的汤,他没喝汤,还有那时的记忆。
她无心地将头发解开来,分成一缕缕,拿在手里玩。想通了这一节,她像是很有成就感,脸上露出笑微微的神色来。
月色本来就不明亮,被挡在窗纸上,与孟心慈离得很远。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依稀可辨,更使这夜显得孤清。孟心慈觉得乌鸦的声音仿佛是越来越近了,窗外一个黑影盘旋着,久久不去。
她觉得自己窝囊,身为孟婆竟然还要被锁在这儿,有没有谁会来救她。她叹了口气,就算救她的是只乌鸦也好啊!然而那黑影只是停着,并没有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意思,她想着想着就倦了,眼皮合上后就不知道事情了。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时她就醒了。微光拢在窗纸上,朦朦欲亮。孟心慈感到些微的凉意,隐隐听到外面淅沥的雨声,道是下雨了,便从椅子上下来,伸手去推门,也忘了门是锁上的。然而,门真被她推开了。那木门晃了晃,露出了门后的荒凉世界。
纷乱的雨丝在空中滑出凌乱的弧线,打得地上没一寸干的地方。身边都是青灰色调,原来石块间钻出来的小草全不见了,都被雨打得耷拉在地上。院子正中的那个假山,只要是本来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长满了一点点苍苔,像是哪位丹青高手点上去一般。
雨借风势落在孟心慈的脸上,有些许凉意,孟心慈只赞这雨的快意。她看了半天雨,才想起门似乎不应该被推开的。莫非爹爹开恩?似乎不是。从小到大,爹爹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她伸手去拧那把铜锁,有些微的凿的痕迹,再拧几下,那锁兀自散了。真有人来救我?她想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人选,随后,她又想起那只乌鸦。停留了那么久的,她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又想到了那短工。或许他是做工的,能打开锁也说不定。不过,若是他开不得呢?那他必定还在柴房。想到这里,她伞也不打就向柴房奔去,任由裤腿上乱溅泥珠。
柴房的那把锁,也是拧了拧就散了的。孟心慈一手拿着绢子掩着鼻子,一手按在门上,推开了。她虽已用绢子掩了鼻子,仍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天啊,他怎么能在这房里呆这么久?到处都堆着烂柴火,因为黑,又看不清,她不免要注意不被绊倒。因为黑,那柴房像是无尽无边的,像困兽的牢笼。 。
“你在吗?”她轻呼道。只有雨滴从屋檐上漏下来的声音回应她。不在,她想。再也无法在那儿呆下去,她退出来,掩了门,把锁虚挂在上面。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了。天是比刚才更暗的青灰,很少有女人把这种颜色涂在眼睑上。孟心慈虽然不施脂粉,然而上眼睑天生就是这种颜色,有种浓重的忧伤,然而眼睛却如一汪清水,冲淡了那忧伤。 。3dd48ab31d016ffcbf3314df2b3cb9ce《》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衣裳全贴在身上了,她不觉得难过,她要走出去,爹爹,是再也见不得的了。不管风怎么吹,她的头发也飘不起来了,都贴在脸上。有些雨水顺着头发流到颈子里去。她就这样顺利地走出了客栈的门,没人拦她。门口有两个家奴歪着,似是睡得香甜,雨怎么打也不醒。孟心慈驻足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翘了,眼睛却没丝毫笑意。真可怜!她想。然而,再怎么样,总比我好。她慢慢垂下眼睑,伸手扶着青石墙,缓慢地向前走,窈窕的身影融进了巷子,慢慢不见了……
孟心慈根本不觉得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撑着伞的,**们有典雅的油纸伞,上面绘着花鸟、题着名人的字,脸儿被遮着,三寸金莲逦迤而过。状汉有结实的油布伞,大咧咧地露出手脚,一阵风似地过去,溅起千滴水。老人们一手拄着黎木杖,一手撑着伞,步步小心地过去。总之,各人有各人的伞。
孟心慈被无数把伞覆盖,但没有一把是属于她的。雨无形中在人于人之间荡开了一层雾,贴不近身的。路人多用眼角望她一眼,就继续赶路。疑惑着多看几眼的,也是有的,那大抵都是外地人。
孟心慈终于看见了一样是没伞的一群人。像是比她更惨,上身都是没穿衣服的。那是八个壮汉,齐力抬着四根大木头,背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那八个人虽抬着木头,却比她走得还快,超到她前面去了。她发觉其中一人的背影很熟悉,认了出来,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拽住那人道:“你欠我个解释!”路人见到这个情形,或是嗤鼻一笑,或是无奈摇头。而孟心慈见那人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落拓而坦荡。 。
“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月亮像一滴墨汁般融化在天上,被薄雾盖住了,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月亮能照到的地方里,有一座小木屋。小屋里生着一堆火,席地坐着两个人。
“不奇怪,我是来找你的。”孟心慈望着他,眼神清亮。 。
“这么说,那锁是你开的了?”
孟心慈的眼里又升起了疑雾:“我还只道是你开的。”
“哈哈哈哈,”他大笑几声,“不是你,难道还是乌鸦不成?”
“怎么不是了?”孟心慈反问道。 。
他又笑了:“你这人真的很有意思。”
孟心慈望定他:“莫非你也觉得我有病不成?”话里竟有些恼怒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会呢?”又低头去烤湿衣服。两人寂静许久,谁都没说话。
“那你告诉我那件事,你昨天想说的。”孟心慈一手伸过去覆在他的衣服上。
他为了她的举动而奇怪,抬头看了她两眼,嘴角微笑了,又低头去烤衣服。“我叫梁秋实。”他说,“生在开封的一户姓梁的人家。生来就能背诵诗文,两岁就能拿笔写字,被家里看成神童。其实他们心里却是认为我是有病的。”
“他们也都这么说我。”孟心慈敛眉道,“然而我到现在还背不出诗文,更不会写字。”
“你忘了你是孟婆吗?”梁秋实道。
“虽然不记得,但我却知道。”孟心慈的眼神又转为虚空。 。
梁秋实道:“他们觉得我有病的原因,不用说,那必定是我刚出生时不哭也不笑,只举起自己的手说了句:”我的手怎么如此小了?‘随后又说,’小珏,小珏,你去哪儿了?‘“
孟心慈垂下眼睑,眼皮上是青郁的颜色,下面却是明亮的火光。“你找我是为了找小珏?”屋外幽暗的林子里,鸟儿于树隙间穿梭着,翅膀打得树叶簌簌作响,纷然落地。当然也少不了鸟儿的叫声,其中也有乌鸦的叫声,荡在树丛中,其凄惨不下于杜鹃啼血。孟心慈其实是有点失望了,他找她,终究是为了找另一个人,她只是一个途径。好不容易遇见了能理解自己的人,但他终究得走的,她留他不住。 。
梁秋实听她这话闷闷的,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还记得这个,那就太好啦!若是不记得了,我也只能再去别处找。”
“你找了好久吧?为了前世的情缘,甘愿背井离乡,你这是何苦?”孟心慈冷冷的。
梁秋实听她语气不善,心中亦是烦闷:“你真的不了解吗?难怪能踏踏实实地做孟婆。”
孟心慈怒道:“你打碎了我的碗,没向我赔不是。我忘了所有的事,不记得什么小珏的了,倒要向你赔不是了?”
梁秋实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记得我打碎了你的碗?” 。
孟心慈道:“我就只记起你来了!”
梁秋实听她说话似是声嘶力竭,再一看她,两眼已是水汪汪的了。他又觉内疚,又觉怜惜,轻声道:“对不住了。”
孟心慈泪眼盈盈地望着他:“你可是打翻过我的汤?”
梁秋实把眼睛转过来对着她,点点头。
这回两人又是好久没说话了。
他也是没法理解我的,孟心慈想。她站起身,身子摇摇的。她说:“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
“我送你。”他跟了上来。
“不用。”她回头瞧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她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停了,便更快地往前走去。 。
其实他哪是回家?爹爹是不能再见的了。这点她早已了解。去哪儿?不知道。反正离开这里,也不回家。
女子接过碗,举到嘴边。
那是罕见的美丽。举止都很得体,像是大家闺秀,然而她端起碗的一霎那眼里闪现的寒星却有着妖艳的成分。这类女子必是极聪慧的那种,怎么年纪轻轻就来了这儿?
“小珏,别喝!”一只拳头伸过来把碗打在地上。 。
瓷瓦四溅。
“我们走!”
打碎了我的碗的人,我要让他加倍偿还!
一道冰凉的线从脸颊边往腮下跑去。
她觉得头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磕,痛得醒了。然而身体不停地颠簸着,景物都向后移着。想要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了;想要喊,却有个布团塞在嘴里。
天啊!这是要去哪儿?好不容易逃离了爹爹,又进入了另一个可怕的圈套。
如今还是黑夜,天黑得一颗渣子都没有,月亮也没有。她有种隐隐的感知,那无边的黑夜像是要幻成一个大布袋,将她吞掉。
然而车“嘎”地停了,像是漆黑夜空中一声凄厉的长啸。外面一个人从她背后进来,蒙了她的眼,背着她疾奔。那人武功倒像是有两把刷子,跑了一阵呼吸也不急促。孟心慈只听到一扇扇门打开的声音,像是知道他们的到来。最后听到一个很沉闷的声音,她觉得背后生疼,原来是自己被甩到地上去了。 。
“你看看,可还满意?”一个陌生的声音
“只要能做事的就行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声音听起来倒和善。
“八百两。”
随着铜钱当啷的声音,孟心慈知道自己被卖了。也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她想,她似乎也不是很在乎。
“告辞。”那人说着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桃儿,带这位姑娘去沐浴更衣。”
一个丫头解开了她手上、脚上的绳子,摘下了她嘴里和眼睛上的布头,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老大的一个木桶。
“衣服给我,我自己洗。”她说。那丫头怔怔地看着她。“放心,我不会逃的。”她又说。那丫头这才退了出去。那丫头给她的是一件碎花夹袄,显然是丫鬟的装束。孟心慈边洗边想着怎样大闹这个地方。沐浴更衣毕,那丫头带她来到了一间房间,对着屋里的一位姑娘道:“**,这是新来的丫头。”
“爹也真是的,找那么多丫头给我,只是耗费财力罢了。”那**斜靠在湘妃塌上,脸上有种病态的晕红,说出的话似吴侬软语,可亲可近。孟心慈本来是打算在这儿大闹一番的,然而看到那**后却改了主意,不是因为她的可亲,而是因为她的相貌太像适才梦见的女子了。唯一不同的是,她怎么也找不到那**眼里的寒星,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如月晕般的光辉,柔和无限。她决定留下了。再怎么说,那个叫做“小珏”的女子到底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人甘愿记得一世,在留到下辈子去继续追寻?。
那**见她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今后要劳烦妹妹了,唉,我这身子……”她这一笑也是无力的,然而却似三春桃花,弄得孟心慈都看呆了。病西施也不过如此吧?她想。
那**看她愣愣的,又道:“该怎么称呼妹妹呢?”
孟心慈道:“叫我小慈吧!”言语间竟没有丝毫怨气了。
那**道:“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雨媛,我姓谢。”孟心慈只以笑来回答。
孟心慈就这样在那个府上住了下来,每日陪那**弹琴写诗。她什么都不懂,说出来的话常逗得那**大笑。那**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她竟也不生气,她是喜欢极了谢雨媛的笑。她和谢雨媛极是投缘,她从没有在谢雨媛面前露出什么怪异的表现来,谢雨媛也把她当作姐妹看待,从不颐指气使的。 。
谢雨媛实是有病。有一次孟心慈走进屋去,听到谢雨媛强忍住了轻咳,将一块白手帕藏到身后箱子里去了。孟心慈后来得了机会去翻那箱子,确实找到了那块白手帕,然而上面竟有殷红的血迹,颜色各不相同,可知有旧的、也有新的。她心里一酸,忙合上了箱子。所幸没人撞见。
谢雨媛喜欢雨,虽然身体如此,却仍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出去,以前总是跟着一大群丫头,现在只带着孟心慈。如今又是一场大雨,谢雨媛和孟心慈坐在谢府后花园的听雨亭听雨。
雨顺着亭子的檐快速地滑落下来,像一串串珠子。珠串子泄在池里,似乎断了线,四处飞溅。谢雨媛侧着头,拨着琵琶,音乐纷乱如水珠。池里开遍了莲花,红的、白的,在一片凄雾中犹如一盏盏明灯。 。
孟心慈试探道:“雨媛,如果有前世,你还愿重新来过吗?”
谢雨媛弹着琵琶,侧着脸微笑了:“你呢?”
“我……宁愿留在这里。”孟心慈低下头,若有所思。 。
谢雨媛道:“前尘尽散,尤岂是我等能留得住的?只怕今生也不能。”
“前尘尽散……”孟心慈念道,“雨媛,你是不记得了?”
谢雨媛的琵琶声忽然停了,“我不需记得。”孟心慈听得懵了。
雨越下越大,天际划过一道紫光,一霎那便逝去了。
谢雨媛终于打算出去逛逛了,当然只带着孟心慈。她俩在一个卖钗子的铺子旁停了下来。谢雨媛拿起一直钗子,看得爱不释手。孟心慈见谢雨媛转动那钗子时宝光闪烁,不由地注意了些。那钗子甚长,头部极大,上面不成规则地镶了一些宝石粒子,还拖着长长的流苏。那钗子,好熟悉!是梦中女子所戴?。
“小珏!”
孟心慈和谢雨媛一起回过头去。
是他!孟心慈心里一阵难言。谢雨媛只是站着,眼里变幻莫测。梁秋实的眼睛,只是望着谢雨媛,根本没看见她身边的孟心慈。
谢雨媛淡淡道:“你是谁?”
这句话就像一个霹雳一样把梁秋实劈懵了。孟心慈见他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叹道:“你又何苦如此?” 。
梁秋实这才看到她,有些尴尬的微笑道:“你也在这里啊?” 。
谢雨媛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她说完便拉着孟心慈走了,头也不回。梁秋实一个人站在那里发着呆,任由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将他淹没。
纵然有许多丫鬟服侍,谢雨媛的病也越来越重了。深秋已至,谢雨媛看着窗外一片片飘零的木叶,道:“只怕今生将逝了。”孟心慈听着,眼泪已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她说:“雨媛,你别乱说。” 。
谢雨媛听出她话中的哭音,转过头来,无力地笑了:“没想到你也会哭。”她已多时不能下得榻来,身子越来越单薄,尖尖的下颚却越发衬出了瓜子脸的俏丽,然而脸上连孟心慈初来时的一点晕红都已看不到了。孟心慈真的有种感觉,谢雨媛单薄的身体将如落叶一般随风而逝。
谢雨媛见她不说话,又道:“小慈,我一直觉得你有心事,一直都没问,但我知道,现在若是不问,只怕是来不及啦。”
孟心慈心里一阵酸楚,等镇静下来,道:“雨媛,你尽管问吧!”
“你可要说实话啊!”谢雨媛又笑了。孟心慈点点头。
“你可是心中牵挂一个人?”
孟心慈想起了梁秋实,确实好久没见了,最近也老是会想起他,对他的感情,她也说不清,其实这当中是有些恨的。她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是不是上次在店铺里遇见的那个?”
孟心慈见她一针见血地道破,心道:我还想问她,她倒问起我来了。她说:“雨媛,我倒想问你,你还记得他吗?”
谢雨媛笑道:“我和他以前根本没见过面,怎么谈得上记得?不过,他只怕和我姨妈大有渊源。”孟心慈正听得纳闷时,谢雨媛道:“桃儿,把家谱拿来,我藏在柜子里的那份。”说完又咳个不止。她忙用手捂着嘴,连帕子都顾不上拿了。孟心慈见血从她的指缝中渗出来,心里一阵难过。谢雨媛背过去擦了擦,桃儿已把家谱拿来了。谢雨媛伸过手去把它翻开,手已抖得不成样子。那十根手指白而细,本来是极好看的,如今瘦得如柴火一般,又沾上了鲜红的血迹,红的红,白的白,骇人得很。
谢雨媛指着一个名字,道:“这是我姨妈。”孟心慈看了那名字,是“冷忆珏”,边上还有个名字——“冷忆璇”。孟心慈道:“冷忆璇是你娘?”
“是。我姨妈和我娘是双生姐妹。”
孟心慈这回倒是呆了呆:“难道说,那人是错把你认成你姨娘了?”
谢雨媛道:“我看多半是如此吧!这本家谱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其他的家谱里早没了姨娘的名字,连娘都不许我再题。”
孟心慈道:“你姨娘犯了什么错,会被家里除名?”
谢雨媛轻笑道:“不过是和一个风流才子私奔了。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最容不得这类事了,恨极了他们便除了名。最后两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就不得而知了。”
孟心慈心道:看来她们两个人如何做了亡命鸳鸯,恐怕也只有梁秋实知道了。不过,只怕他也不会说。没想到,雨媛也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呢?然而转念一想,梁秋实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告诉他?再说自己何必帮他?他弄成这样,还不是活该吗?
谢雨媛道:“你既然牵挂那人,就让他忘了那档子事吧!”孟心慈听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又听谢雨媛喃喃道:“该想个办法。”她说完这话就没力气了,躺在炕上微微地喘气。
几天后,谢雨媛忽然道:“把我的琵琶拿来。”众丫头都不敢声张,一个叫紫荟的丫头道:“**好好注意身体,等身体好了,再弹也不迟。”谢雨媛怒道:“给我拿来!”只见一滴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她脸上毫无血色,长长的头发沿着脸儿垂下来,同脸儿一样也是干枯的。她使劲睁着死灰色眼白的眼睛看着那些丫头,那些丫头心中只是害怕,却也没人敢挪一步去拿琵琶的。
孟心慈看在眼里,下了下狠心,抱了琵琶来给她,送到她怀里去。她笑着接过去,那笑竟有些孟心慈初来时的妩媚了。她颤抖着报着琵琶,弹唱道:“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她眼里一片空茫,似乎望见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手虽抖着,然而弹得还成曲调,更弹出了那曲子的哀怨。唱着唱着,仿佛来了力气似的,越唱越响了。
“
看在我如此卖力的份上,给我分吧。
还有你也查孟婆啊
得姓始祖:丁公伋。
据《 通志·氏族略 》,“丁氏﹐姜姓﹐齐太公生於公﹐支孙以丁为氏。”
炎帝后裔吕(姜)尚,因辅佐周武王灭商之功,于西周初被封于齐,被称为齐(姜)太公。太公后,子伋立,伋逝后,周敕封其谥号为“丁公伋”,是为丁公。其后裔子孙中有一支以先祖谥号为氏。
中国的丁姓大都源自这一世系。
我始祖铎公与兄弟本公二人,明洪武二年由洪洞迁睢州(现民权县与睢县一带),目前已遍及大江南北海内外。
1986年,我在外求学,寒暑假节期间,经常见人来家找家祖父怀昌公商议修祠堂、祭祖坟、续族谱等事。当年农历十月初一,丁氏睢州族谱续修委员会成立,家祖父被推选为理事之一。一来二往,因此,我与此次续谱编纂、主执笔世彬兄结下往年交。
从那时我才明白。我族丁氏,得姓始祖为姜太公之子丁公伋。我支始祖,铎公、本公兄弟二人,明洪武二年(1369年)由山西洪洞迁河南祥符(今开封),一路颠沛流离而失散。相传,数年后,偶遇于龙塘集,抱头相泣,互诉衷肠,铎公为弟本公被欺而愤,决定两家换址而居。
丁庄寨原名青杨树坟,郑姓人众。铎公移住此地后,人丁兴旺,改名“丁庄”。清咸丰年间(1851年~1861年),族人抱团取暖,浚濠打墙筑寨,“丁庄寨”由此知名,族人称铎公后裔为睢州丁氏“北门” 。本公居豆子营,后裔被族人称为“南门”。
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十一世宏范(字吉甫)公首次修谱,“检阅典策,幸得从堂伯祖留遗一纸,始知先代名讳,前有所稽以定其尊卑长幼之次,后有所据以分其亲疏远近之支。” 民国十四年(1925年),本公后裔十五世朝献公,感叹本公后尚有七世系无记录时,铎公后裔十五世怀公(子普斋)公等正商第二次续谱,于是两相约合叙。为正支脉长幼昆仲之别,依据十三世士弻(字镜泉)公予定排行字“ 传世在立广兴宗恕家学” ,复续十字“ 道凝令闻远德修裕泽长 ”。1988年第三次续谱告成,为长计,又复续十字“ 勤孝原业本泰和庆恒昌 ”。
1932年至1934年,家祖父怀昌公同族祖父怀卜公等四人在河南省府开封武术擂台上数次获奖,拜受影响,丁庄寨一度成为豫东、鲁西南一代梅花拳真传集结地,名震四方。
我初中前一直在本村就读。丁庄学校五年制小学、二年制初中齐全规整,教师大部为公派,本村寨以及附近村庄适龄儿童皆在此读书。学校建在村寨的东南门旁,校分南北两院,北院教室原是丁氏祠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丁氏祠堂及内祖神龛、通字碑尚保存完整。校南院建有教室两排,院外东侧操场紧挨高高厚厚、郁郁葱葱土寨,墙外“海子”环村整整一圈。村东南角有丁氏祖坟及碑石三幢。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是每一个人在人生过程中都要面对的问题。孩童时代,疑问我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而成人懂事之后,关心的是我的祖先是谁?为何生活在这里?而能准确、清楚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家族谱,因为她记录了以血缘关系为核心的家族信息,更是把同一个家族里面的各个小家庭,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随着时代进步,把族谱推向数字化、信息化,不仅能解决前人纸质族谱修谱工作量大、耗时耗力耗钱、印量小、保存难、易损坏、携带不便,查看麻烦等问题,也能使得族人受到传承亲情教育的同时,激发起对祖辈的敬意与怀念。
有鉴于此,2022年5月新冠再次肆虐居家期间,特寻《丁氏睢州族谱》扫描制图,并于 褶皱泛黄纸间揣摩先人之叙序跋,苦苦探索不得已时发微信,以求正本清源,侄子伟立传来他自制的《睢州丁氏族谱》电子版表格,更加适用简单,看后很是欣慰。望新时代年轻族人,能借助互联网之力,主动成为修谱主力,实现资源共享、快速传播,满足族人的阅读与寻根需求。
铎公后裔十七世孙 世毅
2022年5月9日
家族谱何为而修也?忧宗派之失其传而修也。盖水有源木有本,为子孙者宁能忘其所自来乐?是以名家盛族莫不有谱。予丁氏,本太公之裔,昔太公之子名伋者封于齐曰丁公,其后遂以命族世袭公爵,有由来也,迄今三千余年。未详何时沦落洪洞,寄业耕读,逾至有明迁居河南
予始祖铎公,只弟被迁,初住祥符,后徒睢州。其留祥符者,既不可考。即现居睢州者,分为南北两门,亦几失叙。今尚如此,后将安望乎?予家君心窃忧之,不胜概叹。适族侄有名可聘者,过予而言曰:“丁氏之族由来久矣,丁氏之族寝亦盛矣。然上不知所承,下不知所守,清夜以思,殊有怨然,不能自安,者盖修谱,以诏来兹。”家君闻之,欣然以喜,遂命予与可聘等董成。其事极,知固陋不堪胜任,但命不敢违,事无容辞。维时访问父老,检阅典策,幸得从堂伯祖留遗一纸,始知先代名讳,前有所稽,以定其尊卑长幼之次,后有所据,以分其亲疏远近之支。虽世远年灭,若难考详,然由今观昔,燎如指掌,即间有遗,亡付诸缺,略要亦旁,支别派非,本源之所,自出云尔。
乾隆五十六年岁次辛亥季冬 宏范吉甫氏序
春二月既望,余修谱於积善堂之西侧,适有族人至外,至者伏案而观之,观毕曰:“谱贵简明,贵质实。若兹之谱,有世系,又有世纪,不几于烦且文乎?” 余曰:“非也。” 区区之忧,愿为吾族道之。夫族本一气,若大木然,有根有干有枝有叶,虽千花万实纷然并现。而要其连理相属、脉络相接,自有秩秩不紊者,不分叙不足以见一本万殊,亲有等恩有杀之礼,此瓜瓞之所以作,而世系所由来也。且族同体,若众水然,有江有汉有河有济,虽千派万流各自奔腾,而要其同归于东,共聚于海,自有隐隐契合者,不合叙不足以见万殊一本。荣分甘辱共秽之谊,此常棣之所以颂,而世纪所由来也。奈之何以烦且文疑之哉?族人唯唯欣然色喜,请书于篇,以昭后裔。
乾隆五十八年岁次癸丑仲春月 宏苑吉甫氏序
丁氏,吾睢名族也。诗书世业绵廷于明清以来,到于今称诸士大夫之口,不置也。溯其先世,敦天显笃友于伦常克尽,遗泽犹存,窃赏羡其式毂之美、贻谋之善,桑梓敬恭心响往之也久矣。乙丑秋八月既望,丁君普斋来言曰,予族兄录波、族侄从周,因谱牒宜修,纠合族人而踵续焉,谱即成将付梓,请予-言弃其端幸勿辞。且以旧谱示余,余深有感于作谱之难,而续之之不易也。读谱,知创自吉甫公,自序其本太公之裔,昔太公子名伋者,封于齐,曰丁公,其后遂以命族世袭公爵,始恍然,于世德所自来,读序述凡例,世系则析而分之,世纪则罗列而之,瓜瓞之做,常棣之颂;并慨然,于家风所由长。甚矣,作谱之难也。夫共和肇造,匪患日炽,贫者流亡相继,富者朝夕不遑,庆弟往来之礼十盖废八九,而丁君予独殷殷於是焉,岂非以宗派攸分相承勿替,为之后者,责无旁贷也。抑以兵燹之后流漓之余,将以教族人固宗亲、厚同姓,繁者理,而涣者萃也。推斯续谱之志,可谓情深而虑远矣。国之运,会抑率数十年而变,其百余年不变者,盖绝无而仅有也。独丁公自迁睢后迄今,已五百年,其间世运之沧桑,人事之陵谷,甚矣。而其礼之习曾无少变也,猗欤盛哉!余故述其世德之遗家风之尚,以告后人。鸣呼,吉甫公之为是谱也,支分亲疏、恩殊隆杀、辩异统同,了如指掌。然历世即久,渐至舜 又得 继 事,若丁君子者,力振于丧乱之中,起而续修之,以敦睦之谊淑其身,复以敦睦之谊训其子弟,他日后起有人远绍前烈殆可於今日卜之。云。
民国十四年岁次乙丑十月之吉 岁贡生里后学孟乃成谨撰
窃谓木之有本水之有源 有固然,无可疑者。然木有本而长则生枝,枝愈生而愈繁;水有源而流则分派,派愈分而愈乱。若不揣其本而齐其末,则枝亦无从生也;不溯其源而观其源,则派亦无有从分也。又何以见本固而枝荣,源远而流长哉?惟人亦然,人有九族,族愈传而愈远。人有三宗,宗愈分愈众。使不及时备志载之家乘,上有数典忘祖之羞,下有离宗失绪之憾,此谱之所以修也。
乙丑仲冬,适友人丁君 治臣合族续谱,因求序於余,余不获辞,不得不勉为执笔。案,丁氏出于武王封国之初,齐太公之子,名及者,号丁公,遂以为姓焉,迄今计之三千余年,疏族分支无从联合。惟有洪洞县迁睢者始祖铎公、本公相传十五世,族人不下有百十余家,北有丁庄寨,南有崔寨,以及阎庄、陈小楼寨。以人数计之,共有九百余口。前谱虽在,所未补入者,已有数代。族长丁君士志,创议续修,又有族人怀锦、竹芳等以资助之,阅 年而谱成。辈行排列分明,条规部列严整。历代书香籍此永传勿替,数家族望庶可并著,增光所有,文人学士克传手泽,者莫不备,载以示后人,而孝子贤孙,亦可因家谱之修,而思木本水源之义也,岂不懿欤?是为序。
庚子辛丑思正并科举人邑后学信 徽汪瑞洵拜撰
夫国有史而后世代明,邑有乘而后人才著,家有谱而世系昭。谱也者所以起后世,木本水源之思,兴子孙敬宗睦族之念也。吾族始祖,一曰铎公,一曰本公,兄弟二人,当明初被迁,携手同行,始居祥符,后徒睢州因家焉。旧谱序云,铎公居丁庄寨本公居豆子营。铎公茔地墓图班班可考,春秋祭扫尚无缺焉。所可悲者,惟吾本门之本公,不惟茔地墓图芒无依据,本公以降,中间尚有七世世系隔绝无存者,若祖宗有灵,能勿痛恨九泉下也。今虽门阀称盛,户口不下数百余家,而由后溯前,其绵延一线者,寒微竞至斯极也。献有修谱之意,惜独力难成,因约族中普斋、录波二兄协力共赞,祥考参阅年余,告竣并付奇厥。后子孙读是编者,如得其祥续而修之,是又予之厚望,也夫。
十五世孙朝献谨识
吾家族谱,创自先高祖吉甫公清乾隆癸丑,运今共和乙丑,屈指计之,已百余年矣。而我族瓜棉椒衍,星罗棋布,散处四方,甚有同宗同族之觌面莫识,访以先人之名讳茫焉莫考,安可与之言敦宗讲睦族哉!先祖父镜泉公屡有志焉加意续修,咸同之间,念匪倡乱于前,土寇峰起于后。丁丑戊寅,旱灾为虐赤地十里,兵燹饥谨靡有宁岁。光绪中叶,匪氛渐靖,我先祖父已年近期颐,力不称心,玉玉焉愤恨以殁,惜哉!壬申年,予馆于杜君楚白家,适有肖朗初先生主讲,席于赵君访徐家者,三载朝夕,吾谈及修祠堂、续族谱事。予闻之继述之志,怦怦欲动。旋 时即与族人商议,又值浮符窃发、抢劫架票,无虚日方,修寨浚濠之不暇事,遂寝。甲子予设教于家,有族兄名怀锦、竹芳者,过予而言曰:“吾氏族谱屡议续修,皆因乱而辄止,今稍平曷,篆序乎?” 予闻之曰:“此素志也。” 爰聚族人共议,众咸欣然。于是有承办者,有善写者,有参阅校正者,有奔走效劳者,无不踊跃争先。未几,同迁 本公之裔族兄名朝献者,来议合叙,是盖祖宗在天之灵,欲使吾族涣者终萃,离者复合乎?不然何以适有同志也?于是两阅寒暑而稿始就,用付石印。虽族姓枝分派别,而溯源一览,可悉我同宗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庶几。睹斯谱,而木本水源之思,敦宗睦族之念,油然以起。此谱之修所系岂浅鲜哉,因特识其颠末以弁端云。
民国十四年岁次乙丑孟冬月下浣 十五世孙怀公谨识
余闲览吾旧族谱,始祖兄弟迁睢,分为南北两门,有门稽至素亭公以来,迄今尔七十余年矣。其中名字班班可考,及又览北门谱序,稽至吉甫公百有余年。考北门始祖铎公下叙甚为清晰,某也为昭,某也为穆,某也娶某氏,某也系某支,绳绳继继,耗无差落。考本门始祖本公以降,中间隔绝七世二百余年、坟墓配氏均失考,予不禁携此谱与吾胞伯同为览观,而言曰:今吾族日蕃,耕者多而读者少,又移居迁徙,若后无人叙修,代远年灭,再为隔绝,如为水之无源,木之无本,此吾之所抱恨也!吾伯默然久之,曰:“谱之修,非一人之力所能成。” 于是约族伯朝运、朝贺,未几而北门族伯竹芳、怀公来约合叙,成事家祠。吾村离家祠四十余里之遥、吾伯素多疾病,年近花甲,虽风雨密雪未赏稍闲,与诸伯同力协办,越年余而成。吾伯尤恐坟墓失考,命予绘图,远近考查碑记,载入谱中,使后世子子孙孙一览得悉,云尔。
民国十四年岁次乙丑孟冬月彀旦 十六世孙传德敬跋
吾族明初由山西洪洞奉旨迁于河南,始祖铎公、本公,兄弟二人分南北两门,定居唯州,寄业耕读历代,书香门阀昌盛,传之士大夫异族众人之口,谓之名族也。
历代族人,严尊家规族训应运而生,各守本分,风雨同舟,和睦邻里,积德好善,见义勇为,选今六百余年,相传二十二世矣。
吾氏族谱首创于先高祖吉甫公清乾隆年间,后续于民国十四年,屈指六十余年,其木本水源宗脉分支一览可见,遂日月推移世运之变幻,历经沧桑,原谱仅存者了了无几。而吾族后世繁衍之盛,同宗共族者不下五千余口、布居多处,相遇莫识,更有什者,先人世系茫然,何以礼尚往来?今逢盛世,歌舞升平,族人喻意修谱云云,皆起敬宗睦族之念也。
适有世均、世德、在启等事遇,言及修谱之事,曰,吾氏族谱年深久远,大部遗失,尚不续修,宗脉不失其传呼?吾等宿愿不谋而合,随讯南门众,皆欣喜。时与族叔谦传、弟永谋,侄在明等集聚商议,于一九八六年农历十月初一日,推选代表五十余人聚,於家词、修坟、祭祖筹划商讨,推选族祖怀昌、族叔谦传、族兄世中、族弟永谋、族侄在殿主理修谱事宜。编辑校阅缮写等数人,登记集资各尽其责、伏案奔走无不奋力,遵原始、参各式、正贻误再三修改、历经炎暑寒星,定稿成辑。宗脉分支、世纪世系排列清晰,传阅互审、群策共勉不厌其烦,终告其成。并望后代子孙有志者延年再续。
十七世孙世坦公元 一九八八年春月
夫国有史,县有志,族有谱、以昭其发展之由来也。族谱为何也?故名家盛族皆修谱,以详述之。
吾氏明初,迁徒河南,定居唯州,寄业耕读,门阀昌盛,遗泽犹存。唯州区域间,出之异族众人之口,谓之名族也。
今逢世盛,国泰民安,年丰景佳,乃修谱之良机也。吾久有修谱之念,然独立难成,遂约族祖谦传、族伯永谋、族弟在忠、族孙广函广田等合议续谱之事,并在族人中广为宣传,众人皆喜诺。
适北门族叔世坦世均世德、族兄在启来商议续谱事宜,并曰:名家盛族莫不有谱,修族谱以彰勤孝忠烈,吾等应奋力理。吾等闻之欣然兴起,遂奔走向告,并委托族叔永初、族弟在新、族侄鹏旭,与北门奋力董成。其事历经一年之余,几经修改,新谱始成,连理相属、脉略相通,由始至今,简明易懂,以供后代子孙考洋。
十世孙在明敬述公元一九八八年春月
家之有谱,所以溯渊,明根本也。然年沿代隔,难远稽故,此谱断自铎公。始公迁河南,兄弟偕来不知,几几相传,居睢者南北两门,一居豆子营,一居丁庄寨。公之嘉言懿行,杳不得闻,不敢妄赞。但传兄弟,睽隔偶遇于龙塘集,即抱头相泣。观此一事,其敦天显笃友于伦常克尽,迄今数百年,犹可想见云。
十十一世孙宏范谨识
吾氏自迁睢以后,铎公、本公既分为两北两门,一居丁庄寨,一居豆子营。而本公后裔复迁于闫庄崔寨,铎公后已亦有居东丁庄、楚洼者。既居不同乡,故随意命名,同宗共族觌目相逢,即知其名亦未详其为几世。我先祖父镜泉公因予定排行字:“传世在立广 兴宗恕家学”,今复续十字:“道凝令闻远 德修裕泽长”。庶我后昆命名之际,心无疑或,而宗族相遇,知其名亦即知其为几世也。
此次续谱,继一九二五年上次续谱六十二年来,历经沧桑,内乱外患,天地 覆,不尽详述。时至今日,歌舞盛平,人寿年丰,政道人和,百事具兴,各大氏家族皆云续谱之事,我族则决定续谱之。
此次续谱基本原则是,以原谱为基础,凡在老谱者,继而续之
吾氏自迁睢以后,曾两次续谱因事运变幻,分门移居多处,为共族相遇知其世纪,不失其礼,先祖父镜泉公因予定排行字于中:“传世在立广 兴宗恕家学”。后公元一九二五年复续十字:“道凝令闻远 德修裕泽长”。此三次续谱,门阀繁衍更盛,不言东西南北干里之遥者,仅南北两门及合续者,就有十余个村庄。为长计,今又复续十字:“勤孝原业本 泰和庆恒昌”,以正我睢州丁氏铎公、本公后裔支脉长幼昆仲之别也。
十七世孙世均公元一九八八春月
2007年全国中学生语文能力竞赛高二年级组样题
一、倾听
1 “我”是个没日没夜工作的人。( )
2 “我”是一个厨师。( )
3 “我”喜欢打桌球,聊天儿,看录像。( )
4 “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
5 “我”在网吧工作。( )
6 “我”是南方人。( )
7 “我”总抽烟。( )
8 “我”已经结婚了。( )
9根据录音推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答:
10根据录音推断,“我”的工作是什么?并说明理由。
答:
11根据录音推断,“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答:
12根据录音提供的信息,选出表述正确的一项( )
A “我”一般下午六点去上班。
B上个星期,“我”从四点就开始和长头发老外聊天儿。
C“我”回家的时候,总带着一身烟味儿。
D我喜欢看书,尤其是罕见的书。
二、运用
温馨提示:完成下列各题,并将答案写在答题纸上
1根据所给语境,用《琵琶行(并序)》中的原句填空。
电视剧《大宅门》中的白景琦从济南返回
老家,父亲已经去世。在灵堂前,他并没有号
啕大哭,导演也没有用哀乐来渲染,只是让他
点燃父亲生前所用的烟袋静静地跪献灵前,
“ ”,这场戏很能表现人物
的性格。
2屈原在《离骚》中不只是为
自己鸣不平,他以博大的胸
怀,对人民寄予了深厚同情
的语句是:“
, 。”
3仿照示例扩写,要求意蕴丰厚,有文采。
例水。 山。
湖水。
湖水无忧。
湖水无忧风皱面。
4请调整下面画线句子的语序,使各短语协调一致,对称匀整。(3 分)
尽管中央领导成员多次换届,但是我国的政治、经济形势未受影响,而且越来越好。不断振
兴的科技、政局的长期稳定、快速增长的经济、文艺的百花齐放、日益发展的教育,使世界各国刮目相看,使外商投资成倍增加。
答:
5补写下面的句子,写出你对快乐的感悟。
快乐是什么?快乐不是成名成家,是 ;
快乐不是 ,,是一种超然的淡泊心境,悠然自得又从容淡定;快乐不是安逸享受,是 。
6把下面的三个短句改写成一个长句,可以增删个别词语,但不得改变原意。
(1)这吸管式的长嘴,卷做螺旋形,好像盘香,收藏在头部下面。
(2)凤蝶伸出吸管式的长嘴。
(3)凤蝶把长嘴插进花的深处,吸食那果子露似的花蜜。
答:
7对下面这首宋词所用的修辞方法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A “庭院深深深几许”运用了反复的手法。
B“玉勒雕鞍游冶处”运用了借代的手法。
C“泪眼问花花不语”运用了拟人的手法。
D “乱红飞过秋千去”运用了借代的手法。
8下面是一组对高二学生读书情况的调查情况表,请按要求答题
内容 认同率
武侠言情 351%
娱乐休闲 325%
文学历史 150%
时事政治 174%
注:认同率指认同人数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比。
(1)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2)这种状况是否需要改变,请陈述理由:
9为横线处选填恰当的词语。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嚣张 狂妄)的年龄上忽地让我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浮夸轻浮)的琉璃, 檐头(淡化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破败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生长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往昔)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三、放眼
(一)
闲读梧桐
文/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在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他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渴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枝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 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啊,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其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 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
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1给下列加点的字注音。
韶华( ) 嬗传( ) 桑梓( )
2请你结合全文简要概括梧桐的外形特征和内在精神特征。
3为什么作者看到风中的梧桐想起了外祖父,并感到两者之间“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
答: 4文章题为“闲读梧桐”,那么作者“读”出了什么?(请用原文语句回答)
答: (二)
胡杨树
文/ 肖复兴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我完全被它惊呆、慑服,为它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真的,平淡的生活中,很难有这样的人与事,让我能够如此激动以至血液中腾起炽热的火焰,更别说司空见
惯的被污染的大气层玷污得灰蒙蒙的树了。这样的树却让我精神一振,一下子涌出生命本有的那种铺天盖地摧枯拉朽的力量来。
这便是胡杨树!
这样的树只有在这大漠荒原中,才能够见到。站在清冽
而奔腾的塔里木河河畔,纵目眺望南北两岸莽莽苍苍的胡
杨林,我的心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如同那汹涌的
河水冲击着我的心房。
塔里木河两岸各自纵深四十余公里,是胡杨的领地。前后一片绿色,与包围着它的浓重的浑黄作着动人心魄的对比。这一片浓重的颜色波动着,翻涌着,连天铺地,是这里最为醒目的风景线。
真的,只要看见这样的树,其他的树都太孱弱渺小了。都说银杏树古老,一树金黄的小扇子
扇着不尽的悠悠古风,能比得上胡杨林吗?一亿三千五百万年前,胡杨就生存在这个地球上了。
都说松柏苍翠,经风霜不凋如针般坚贞不屈,能比得上胡杨吗?胡杨不畏严寒酷暑,不怕风沙干
旱,活着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烂又一千年。松柏抵得上它这三千年如此顽强的
生命力和宁折不弯、宁死不朽的性格吗?更不要说纤纤如丝摇弯了腰肢的杨柳;一抹胭脂红取
媚于春风的桃李;不敢见一片冰冷雪花的柠檬桉;不能离开温柔水乡的老榕树……
胡杨!只有胡杨挺立在塔里木河河畔,四十公里方阵一般,横岭出世,威风凛凛。无风时,它们在阳光下岿然不动,肃穆超然犹如静禅,仪态万千犹如根雕—— —世上永远难以匹敌的如此巨大苍莽而诡谲的根雕。它们静观世上风云变化,日落日出,将无限心事埋在心底。它们每一棵树都是一首经得住咀嚼和思考的无言诗!
劲风掠过时,它们纷披的枝条抖动着,如同金戈铁马呼啸而来,如同惊涛骇浪翻卷而来。它
们狂放不羁地啸叫,它们让世界看到的是男儿心,是英雄气,是泼墨如云的大手笔,是世上穿戴
越来越花哨却越来越难遮掩单薄的人们所久违的一种力量,一种精神!
远处望去,它们显得粗糙,近乎凡•高笔下的矿工速写和罗中立笔下的父亲皱纹斑斑的脸。
但它们都苍浑而凝重,遒劲而突兀,每一棵树都犹如从奥林匹亚山擎着火把向你奔来的古希腊
男子汉。
走到近处看,每一棵树的树皮都皴裂着粗粗大大的口子,那是岁月的标记,是风沙的纪念,
如同漂洋过海探险归来的航船,桅杆和风帆上挂满千疮百孔,每一处疤痕都是一枚携风挟雷的
奖章。每一棵树的树干都扭曲着,如同剽悍的弓箭手拉开强劲的弓弩,绷开一身赤铜色凸起饱
绽的肌肉。每一棵树的树枝都旋风般直指天空,如同喷吐出的蛇信,摇曳升腾的绿色火焰。
这样的树,饱经沧桑,参悟人生。它们把最深沉的情感埋在根底,把最坚定的信念写在枝
头,把要倾吐的一切付与飞沙走石与日月星辰。这样的树,永远不会和大都市用旋转喷水龙头
浇灌的树、豪华宴会厅中被修剪得平整犹如女人刚剪过发的树雷同。
我会永远珍惜并景仰这种树!我摘下几片胡杨树叶带回北京,那是儿子专门嘱咐我带给他
的。树叶很小,上面有许多褐色斑点,如同锈的痕迹,比柳树叶还要窄、短,甚至丑陋。但儿子说北京没有这种树。是的,北京没有。
1给下列加点的字注音。
剽悍( ) 皴裂( ) 遒劲( )
2结合全文内容简要概括胡杨树的特点?
答:3文章第六段说“它们每一棵树都是一首经得住咀嚼和思考的无言诗”,从文中看,作者“咀嚼
和思考”出了什么?请分条作答。
答
4文章结尾说“是的,北京没有”,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答:
5这两篇文章都是写树,但各有特点,请就这两篇文章的内容及写作手法作简要分析。
答
(三)
网络文明的童年
文/ 海克
网络正在经历自己的童年时代。从网络1969 年诞生于美国算起,至今只有30多年的历史。如果以10 年换算为1岁,那么,网络年龄不过3 岁有余,完全是一个幼儿。俗话说,三岁看老。在这幼稚时期,网络显示出了自己超越传统媒体的优异特质,预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
报纸、刊物是印刷时代的产物,是经典的传统媒体。而电台、**和电视是相继兴起的新型
电子媒体,诞生历史距今不过几十年上百年,但是,网络一旦出现,它们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半传统的过渡样式的媒体。这些媒体有共同的特征, 即传播方式是由少数精英来确定和提供选题,制作和传播内容,然后由大多数人来接收和观看。这是一个单向传输的过程。因为传统媒体的反馈功能很弱,受众的反应无法得到及时反馈, 更不可能得到充分表达,这就给传统媒体控制、延宕乃至漠视大众意愿提供了借口与可能。
网络使人类远距离频繁交流互动第一次成为了可能。这一特性至关重要。它使单向传输即
灌输时代成为历史。网络前所未有的开放性,使在任何事件上撒谎、隐瞒和欺骗都变得非常困
难,非常容易被揭穿,而且是即时被揭穿;网络前所未有的开放性,使在任何观点上自说自话、
强加于人都变得非常困难,而随时面临来自不同立场、不同观点的反驳与挑战;网络前所未有
的开放性,使一切单向的信息不对称的传播样式,不是面临消亡,就是将退居边缘。这不仅使国
内传统媒体的权威,而且也使国际主流传统媒体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欧洲学者曾经惊呼,20世纪一大标志就是群众走上历史前台,他们将群众称为“乌合之
众”。即使在报刊、广播和电视被称为大众媒体的年代,群众也不曾拥有自由表达的媒体平台。
到了20世纪末,网络出现了。大众立刻涌向这廉价、开放而互动的媒体平台,纷纷发出自己的
声音,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而不再保持沉默。未来当网络成为每个人日常生活方式的一部
分时,用沉默的大多数这一说法来表示大众,将不再成立。
网络正在经历一场自由言说的狂欢。人人都在说话。正如我们在集市上所看到的那样,人
人都在说话,最后得到的只是一片噪音。因此,在网络时代,必将会出现大众的代言人,也就是
说,网络时代也将产生自己的精英。但是,新的精英必须要表达最大多数人的意愿、观点和利
益,也就是说,要比印刷时代产生的精英更加平民化,更加大众化,才可能为“乌合之众”所接受与认同。印刷时代所产生的精英,尽管也号称平民化,但由于非常习惯传统媒体提供的特别权
威和地位,与网络时代所要求的新精英特性相比,他们的立场、观点乃至利益都在不知不觉间
日益变得小众化、贵族化起来,蜕化成了旧式精英。
中国老百姓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网络使民意获得充分表达成为可能,这一契合也许将
给中国文明带来无可限量的未来,就像印刷术曾带给欧洲不可限量的未来一样。当年中国造纸
术与印刷术传入欧洲,终结了中世纪教会垄断知识、教育的特权,使知识从羊皮纸上、教会图书
室中走出来,在社会上获得快速、广泛的复制与传播,推动了文艺复兴时代的到来,启蒙时代的
到来,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的到来,最后是工业文明的到来。到了20世纪,网络时代出现,中国人
投入了巨大的激情。历史也许再次轮回。未来最终能够真正把握网络时代特性并从中激发出巨
大创造力的,也许并不是西方文明,而很可能是中国文明。
我们今天还无法清楚地看到这一前景。但是,不论未来时代属于谁,将来有多少形态变化,
网络在童年时期所显示出来的自由、开放与互动这一特性,将成为一种最初的记忆,一种文明
的基因,而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如果失去这一特性,网络文明就将死亡。
1下列对“半传统的过渡样式的媒体”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它是指在网络出现后,对电台、**和电视等新型电子媒体的总称。
B“半传统的过渡样式的媒体”的共同特征是传播方式由少数精英来确定和提供选题,制
作和传播内容,然后由大多数人来接收和观看。
C“半传统的过渡样式的媒体”的反馈功能很弱,受众的反应无法
《孟婆泪》 一条路,叫黄泉。布满哀伤。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
本文2023-09-27 19:28:04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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