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什么朝代的诗人?

栏目:资讯发布:2023-09-27浏览:3收藏

李白是什么朝代的诗人?,第1张

李白是盛唐时期的诗人。

李白(701年-762年)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

关于李白的家世及生籍问题的争议由来已久。明代的胡应麟说:“古今诗人出处,未有如太白之难定者。”李白称自己为“陇西布衣”,“先为汉边将”,又说“本家金陵,世为右姓”(右姓者,高门望族),还说家族罹难、被流放、回到四川是逃归,致使其郡望、出生地、户籍身份等扑朔迷离。

李白的生年也不确,通行认为生于长安元年(701年),另有学者论证为生于神龙二年(706年)。生年的不同影响到李白出生地在哪里。

倘若出生在长安元年、早于其家归蜀的时间,李白很可能生于条支(今阿富汗),或碎叶(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县和库车一带),或长安。倘若出生于神龙二年,其家已经在蜀地,则被认为是生于四川江油。

无论生于何处,都不影响李白出生时有异象显现——在临盆之际,其母梦到长庚星(太白星),故李白名白,字太白。族籍成分、郡望、出生地等等虽有各种可能,但李白自幼受到很好的启蒙。他的父亲具有一定的文学修养,“余小时大人令诵《子虚赋》”,却“高卧云林,不求禄仕”。

有种说法认为,李白的父亲即使不是胡商,也是汉商,因为商人的弟子不能参加科考,故李白才高八斗而不参加科考。非不为也,实不能。还有人认为,李白不参加科考是由于他年轻时担任过小吏,按唐律,担任小吏的人是不能科考的。

可是,很大的可能性是李白根本就是不屑于科考,他不想辛苦中第后从八九品官员做起,“不求小官, 以当世之务自负”,他希望直接得到皇帝的重用。

由此,李白才不畏艰难险阻,仗剑天涯,干谒、游历,结交名士,“且探虎穴向沙漠,鸣鞭走马凌黄河”,以求一朝闻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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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的说法中有两种颇有趣味:

其一,李白和李世民都是西凉武昭王李暠的九世孙。西凉是五胡十六国之一,维持于400年至421年,疆域在甘肃西部及新疆部分。李暠是陇西成纪人,西凉开国皇帝,能文善武,颇有政绩,自称为汉代李广将军的十六世孙。

倘若此说确立,李白就是玄宗的长辈。天宝初,玄宗曾诏令李暠子孙去宗正寺登记,李白并未去。究其原因,可能李白自知此身世不可靠,且知李唐的西凉武昭王家谱亦为伪造。

陈寅恪、吕思勉先生已考证,李唐“本为赵郡李氏之破落户”,他们的祖坟在今天河北省隆尧县。从李渊的父亲开始与异族通婚。李渊的母亲独孤氏是属于鲜卑化的匈奴人;李渊的妻子窦氏是鲜卑族;李世民的妻子长孙氏也是鲜卑族。依古代律法,他们无疑是汉族,不过有了匈奴、鲜卑族的血统,也可以说是“胡化的汉人”。

李渊登基后,尊老子李耳为“国祖”;李世民受门阀制度影响,口头上说过自己属于“陇西李氏”;高祖追李耳为“太上玄元皇帝”,却仍为赵州的祖陵配备卫户;中宗时曾动念立李暠为世祖,被大臣劝阻。

到了玄宗,可能由于李唐族系遭武则天大幅度杀戮而凋零,为了重振威望,加之他本人好大喜功的性格特点,先是追认了李耳的父亲为“先天皇帝”,又追认了李暠为“兴圣皇帝”。为了坐实,还篡改了史书,捏造出一位先人李重耳。

正因为李白“十岁观百家,轩辕以来,颇得闻矣”,对玄宗认祖归宗的底细很清楚,因此宁愿靠隐逸、修道、干谒以求闻达,也没有去宗正寺登记。

但是,在老年病危时,李白去投靠并受其嘱托编辑整理作品集,被李白认定为“从族”、尊为族叔的李阳冰是赵郡李氏,属于李唐同族。李白的家世究竟如何、他又是怎样考虑的,貌似无法知晓了,只能是千古谜案。

其二,李白非汉族,其父为胡人商客,入蜀后随汉姓,以商客之“客”为名。最早提出此论的是陈寅恪先生,他非常笃定地认为“绝无疑义”。后来的学者又给出很多证据,如李白的相貌独特,贺知章见他时“既奇其姿”,又“奇白风骨”,“扬眉谓之太白星精”,“呼为谪仙子”。

又有史料称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饿虎”。李白高大,据推算约为19米,高于一般汉人。会胡语,算是更直接的证据。由《奔亡道中》可知,李白和他最后一位夫人宗氏着胡装难逃,“俗变羌胡语”。天宝初年在担任翰林时,在番书送达、群臣莫识时,李白“草答番书,辨若悬河,笔不停缀”。

李白从出蜀后再未回去,也不见其在诗文中提及父母家人,这与儒家孝道传统非常不符合。而李白在暮年时写过“乡关渺安西,流浪将何之”也表达出对西域的思念。

他对屈原、诸葛亮、陶渊明这些素来被世人敬仰的先贤颇有非难,又在诗文中表现出不合儒家传统的对女性的同情,尤其与其他士子显著的差异,在于对待唐与边疆民族的战争时,李白持反对态度,对其他民族没有大汉族主义的表现。

在高适发出“圣人赫斯怒,诏罚西南戎”这样义正词严的声讨时,李白表达的是“长号别严亲,日月惨光晶”的反战情绪。

正是种种此类若隐若现的“蛛丝马迹”,让李白的族籍遭到怀疑。

但关于李白的身世推测,更多的仍还倾向于他是汉人,比如推测他的先祖是被李世民玄武门兵变诛杀的李建成的儿子,或者他是李渊的五世孙,还有认为他是李陵之后,或者是陇西姓李的平民家庭,或者是与李渊抗衡失败的凉王李轨之后,或者是李勣的子孙、因受到徐敬业反武被牵连放逐等等。

李勣是山东人,故有人认为李白被称为“山东李白”与此有关。

无论何种原因,现实的表现是李白列祖姓名不可考、父亲的名字可能为“客”,连李姓都是从某处归蜀后,“指李树”为姓,或是借用李唐王朝的李姓。

——李白(唐代著名浪漫主义诗人)

新华网——谪仙李白:迷之出处

贺姓——姓氏起源(聚集地、家谱、历史名人)

姓氏起源

出自姜姓,是为避帝王名讳所改的姓氏。春秋时,齐桓公(姜姓)有个孙子叫公孙庆克,她的儿子庆封以父名命氏,称为庆氏。庆封在齐灵公时任大夫,在庄公时与崔杼曾为上卿,执掌国政。后两人再升为左右相国。因崔杼家内发生内乱,庆封以弑君罪灭掉崔氏,独霸朝政。于是庆封把政事交给儿子庆舍处理,自己只管吃喝玩乐,引起了朝上朝下对庆氏的不满,后庆封的亲信卢蒲癸和王何,趁庆封外出之机,杀死了庆舍,庆封见势不妙,便逃到了吴国。吴王噶朱方封给庆封,庆氏宗族闻讯赶来相聚,从此,庆氏比在齐国时还要富裕。至西汉末,子孙徙会稽山阴,东汉时传至庆仪为汝阴令,其曾孙庆纯官拜侍中,为避汉安帝的父亲刘庆的名讳,"庆"字改为同义的"贺"字。庆纯改为贺纯。史称贺姓正宗。是为江苏贺氏。

  出自他族改姓。据《魏书。官氏志》等所载,南北朝时后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实行汉化,将鲜卑族复姓贺兰氏、贺拔氏、贺狄氏、贺赖氏、贺敦氏皆改为汉字单姓贺氏。是为河南贺氏。

聚集地(迁徙分布)

  中国贺氏播迁各地,主要是在汉代之后,分布地区广泛,郡族门望较多。

  据《元和姓篡》记载,庆质的孙子叫贺齐,为三国时吴国大将军,齐的孙子贺邵任中书令,邵的儿子贺修在西晋任太子太傅,修的12世孙贺德仁为唐太子中书舍人,德仁的侄孙贺默为彭州刺史,德仁的侄曾孙就是唐玄宗时秘书监贺知章。又拒《古今姓氏书辩证》记载,南北朝时,后燕有清河太守贺耕,南凉(都乐都,今属青海)有将军贺连,宋朝时有忻州定襄(今属山西)贺氏,易州(今属河北)贺氏、开封陈留(今属河南)贺氏、蔡州(今河南汝南)贺氏、洛州(今河南洛阳)贺氏、济南(今属山东)贺氏、会稽(今浙江绍兴)贺氏、齐州临邑(今属山东)贺氏,密州(今山东诸城)贺氏等。其中,会稽贺氏和河南(今洛阳市)贺氏族大人众,所以贺氏以会稽、河南为郡号;洛阳的贺氏以鲜卑族居多。除了上述贺氏之外,宋代以后各朝代贺姓人散居各地者仍多,不胜枚举。

堂号

  "四明堂":唐朝时光禄大夫贺知章,诗作得最好,书法也漂亮。醉后作诗填词写字,毫不费力就成了卷轴。他自号"四明狂客"。

历史名人

贺知章:越州永兴人(今浙江萧山),唐代著名诗人。证圣进士,后还乡为道士。好饮酒,于与李白、张旭等关系密切,时称"醉中八仙"。能诗,又工书法,尤善草隶,其诗今存20首,其《回乡偶书》传诵颇广。他高寿85岁,为贺氏名人中得寿星。

  贺 循:会稽山阴人(今浙江绍兴)。晋代时官至光禄大夫,他与顾荣同为支持司马睿得江南士族领袖。善属文,博览群籍,尤精《礼》传。朝廷疑滞皆咨之,辄依经礼而对,为当世儒宗。

  贺狄干:代人(今河北北郭一带),鲜卑人,魏道武帝将领,因功赐爵襄武侯。他还曾在长安习读史书,通《论语》、《尚书》诸经,尤儒将风度。

  贺 懋:临清人(今属山东),官至贵州道监察御史,宽舒公明,清慎仁爱,民称为"贺清天"。

  贺 岳:海盐人(今属浙江),著名医学家,著有《明医会要》、《医经大旨》、《药性准绳》等。

  贺长龄:湖南善化人(今长沙),道光时历任江苏、福建、直隶等省布政使、贵州巡抚、云贵总督等职,主张查禁私种**和吸食鸦片,重视经世致用之学,惠政颇多。

  贺 龙:红军创始人之一。

答案补充 贺 懋:临清人(今属山东),官至贵州道监察御史,宽舒公明,清慎仁爱,民称为"贺清天"。

没有与之有世仇的姓氏

贺姓,分会稽贺氏,河南贺氏和其它少数民族贺氏。会稽贺氏来源有二:一是源于姬姓,为吴王僚之子庆忌之后。《会稽先贤传》记载,唐中期以前官谱所载,不少贺氏家谱如北宋词人贺铸家谱也如此记载;二是源于姜姓,为齐相国庆封之后。唐中期后姓氏书籍如《元和姓纂》所载,部分贺氏家谱所载。据《魏书。官氏志》等所载,南北朝时后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实行汉化,将鲜卑族复姓贺赖(贺兰)氏改为汉姓贺氏,此乃鲜卑贺氏之起源。鲜卑贺氏现在也已经汉化为汉族,称为河南贺氏。另外还有其他少数民族也有姓贺的。

中文名

贺姓

性质

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姓氏

历史名人

贺齐、贺知章等

主要分布

河南、江西、湖南、湖北、四川、重庆、陕西

得姓始祖

贺纯

作为中国文学史中一个标志性人物,李白的能力毋庸置疑,那么,这么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杰出人物,为何终生不走科举道路,反而奔走豪门,通过“走后门”的途径进入仕途?\x0d\\x0d\王元明说:有了“北门厄事件”这把“总钥匙”,这个扑朔迷离的千古疑案,一下子豁然开朗\x0d\\x0d\科举“大道如青天”,李白缘何“我独不得出”?\x0d\\x0d\唐代沿袭隋代的科举制度,打破了魏晋南北朝以来门阀、士族通过世代沿袭的方法垄断政权的落后传统,来自中小地主商人家庭和出身普通农家的底层知识分子,在政治上终于有了出路,“朝为田舍郎,暮为状元公”,应该说是历史的巨大进步。\x0d\\x0d\通过科举取得入仕资格,成了唐代文人最普遍的选择,无论是杜甫、白居易,还是韩愈、柳宗元,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利用科举得到了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机会,像李贺那样,因为父亲名讳(李贺父亲名叫李晋肃,“晋肃”和“进士”声音相近,为避讳不能参加科举)而放弃科举的,可以说少而又少。\x0d\\x0d\在整个文人阶层积极参与科举的热潮下,李白却偏偏特立独行,放弃科举,终日游走于达官贵族之门,希望通过“走后门”的方式进入仕途。这是为何?\x0d\\x0d\对于这一奇怪现象,绝大多数学者的解释是,李白心高气傲,“不屑于”走科举道路。\x0d\\x0d\王元明认为这一说法很不妥当,放弃科举而去“走后门”,未必是因为心高气傲,在奔走豪门的过程中,李白往往是以牺牲尊严和人格为代价的。\x0d\\x0d\在《上安州裴长史书》最后,李白这样写道:“愿君侯惠以大遇,洞开心颜。终乎前恩,再辱英眄。白必能使精诚动天,长虹贯日,直度易水,不以为寒。若赫然作威,加以大怒,不许门下,逐之长途。白即膝行于前,再拜而去。西入秦海,一观国风。永辞君侯,黄鹄举矣。何王公大人之门,不可以弹长剑乎?”\x0d\\x0d\王元明说:请大家仔细回味,“愿君侯惠以大遇”以后八句,李白说的何其慷慨,何其激昂;然而“若赫然作威”以下,李白说的何其无奈,何其悲愤!尤其是“白即膝行于前,再拜而去”两句,多么凄凉,哪里有半点“心高气傲”?\x0d\\x0d\排除了“心高气傲”的因素,唐代科举道路既然“大道如青天”,李白为何“我独不得出”?\x0d\\x0d\身世不清,李白没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x0d\\x0d\还是让我们回到“北门厄事件”这个切入点上。\x0d\\x0d\王元明说: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科举考试的程序早已正规化、严格化了。朝廷明文规定:到京城参加进士考试的士子,必须经过地方官的严密审查并予以推荐,被推荐人不一定都是贵族子弟,但起码是品学兼优、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弟。\x0d\\x0d\通过对“北门厄事件”事件的分析,读者已经知道李白出身贫寒之家,本是斗鸡徒,曾经在斗鸡徒群殴中“手刃数人”,他又逃亡蛾眉山避难,隐姓埋名。像这样有过“劣迹”、家世不清的人,哪个地方官敢于推荐他参加科举考试?\x0d\\x0d\另外,“北门厄事件”后,李白隐其真名真姓,自称“凉武昭王(李)_九世孙”,和唐代皇家同宗。李白这种说法,自己随便说说,别人姑妄听之可以,一旦对方较真,李白可就没招了。\x0d\\x0d\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唐玄宗发布诏书,续牒认亲。诏书中说:\x0d\\x0d\“天宝元年七月二十三日诏:殿中侍御史李彦允等奏称,与联同承凉武昭王后,请甄叙者。源流实同,谱牒犹著。自今已后,凉武昭王孙宝已下,绛郡、姑臧、敦煌、武阳等四公子孙,并宜隶入宗正寺,编入属籍。”(见《唐会要》卷七十五)\x0d\\x0d\值得注意的是,李白正是在天宝元年秋受诏入京的,“玄宗召见于金銮殿,异礼有加,命为待诏翰林”,处于仕途中最得意的时候。如果李白真是“凉武昭王(李)_九世孙”,那么按照辈分,他就是唐玄宗的族爷,皇帝还能不更加尊敬他、提拔他?可后来李白并没有和皇帝续家谱,也没有入宗正寺。这是因为李白本来并不姓李,无法较真。既然李白不敢续谱认亲,他说的“本家陇西人”,自然也属假冒,这也从反面证明了王元明“李白生于洛阳说”的正确性。\x0d\\x0d\显而易见,李白并不是不想参加科举考试,而是无法通过地方官“政审”这一关。在这种情况下,李白不得不放弃科举考试,转而寻求达官贵人推荐。\x0d\\x0d\连救命恩人陆调也不敢推荐李白入仕\x0d\\x0d\即使想通过达官贵人推荐的办法进入仕途,李白不清不楚的身世,也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x0d\\x0d\为了寻求进入仕途的推荐人,李白曾经写了《上安州李长史书》、《上安州裴长史书》、《与韩荆州书》、《赠张相镐二首》等大量寻求帮助的信函、诗歌,但大都泥牛入海,没有下文。值得注意的是,张镐曾经“喜识拔后进,尝荐崔宗之、严武於朝,当时士咸归重之”(《新唐书·张相镐传》),以识人、荐人著称,但对于“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的李白,他却不肯推荐,应该和李白身世不清有关。\x0d\\x0d\最具代表性的是陆调。在“北门厄事件”中,陆调是李白的救命恩人。唐玄宗天宝八年(公元742年),李白写作《叙旧赠江阳宰陆调》时,陆调官任江阳县令,就在张镐手下做官,但他既没有留李白在县衙做官,也没有向张镐或朝廷推荐李白。\x0d\\x0d\原因很简单,陆调最了解李白的复杂身世,年轻时他可以凭义气救李白于危难,但随着年龄渐长和饱经世故,他对李白的态度可能会表面热情、内心冷淡了。后来,陆调官至袁州别驾,成为和张镐关系密切的“故吏”,肯定拥有推荐官员的权力,但他一直没有推荐李白。\x0d\\x0d\王元明说,李白在诗中,曾多次写出人情世态:“斗酒强然诺,寸心终自疑”(《古风五十九首》),“前门长揖后门关,今日结交明日改”(《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虽然这并不一定是针对陆调,但显然李白对陆调的态度也冷淡下来。可以肯定的是,自写作《叙旧赠江阳宰陆调》之后,李白再也没有和陆调有过交往,也没有再写一篇和陆调有关的诗文。\x0d\\x0d\最初推荐李白的,居然是一位道士\x0d\\x0d\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最初推荐李白的,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是和官场有一定联系的道士吴筠。唐玄宗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在吴筠的极力推荐下,朝廷下诏把李白征到首都长安,此时李白已经42岁。\x0d\\x0d\王元明分析说:吴筠敢于第一个推荐李白,当然和李白才干超群有关。但更现实的因素,是因为吴筠作为出家人,即使推荐错了,他也不用担负什么责任,“无官一身轻”的他即使是李白家世不清的前提下,他敢推荐李白。\x0d\\x0d\在长安期间,李白广泛奔走于社会名流、豪门贵族中间,或主动求见,或诗词唱和。李白的诗歌天才,不但得到了时任太子宾客、唐代著名文学家贺知章的赞扬和推荐,再加上玉真公主的推荐,唐玄宗这才让李白供奉翰林,除了让他写一些宫廷诗歌,偶尔也让他起草一些诏告文件。\x0d\\x0d\李白这种“剑走偏锋”的入仕道路并不平坦。一方面,翰林学士这种闲职让李白感到苦闷彷徨,“彷徨庭阙下,叹息光阴逝”;另一方面,李白“揄扬九重万乘主”的狂放性格,得罪了当朝权贵,在唐玄宗宠信太监高力士等人的诽谤、诬蔑下,李白被“赐金放还”,从此离开了官场。\x0d\\x0d\王元明说,从《叙旧赠江阳宰陆调》可以看出,即使李白当了“翰林学士”这样的高官,他也没有洗刷“北门厄事件”之耻,可见其对手或其后台的职务,应该比翰林学士要高。\x0d\\x0d\由此可见,“北门厄事件”让李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而且极大影响了他的仕途,成了他一生的“难言之隐”

碧潭

十六柄桂浆敲碎青琉璃

几则罗曼史躲在阳伞下

我的,没带来的,我的罗曼史

在河的下游

如果碧潭再玻璃些

就可以照我忧伤的侧影

如果蚱蜢舟再蚱蜢些

我的忧伤就灭顶

八点半。吊桥还未醒

暑假刚开始,夏正年轻

大二女生的笑声在水上飞

飞来蜻蜓,飞去蜻蜓

飞来你。如果你栖在我船尾

这小舟该多轻

这双浆该忆起

谁是西施,谁是范蠡

那就划去太湖,划去洞庭

听唐朝的猿啼

划去潺潺的天河

看你发,在神话里

就覆舟。也是美丽的交通失事了

你在彼岸织你的锦

我在此岸弄我的笛

从上个七夕,到下个七夕

风铃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塔上也感到微震吗

这是寂静的脉搏, 日夜不停

你听见了吗, 叮咛叮咛咛

这恼人的音调禁不胜禁

除非叫所有的风都改道

铃都摘掉, 塔都推倒

只因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等你, 在雨中

等你, 在雨中, 在造虹的雨中

蝉声沉落, 蛙声升起

一池的红莲如红焰, 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 竟感觉

每朵莲都像你

尤其隔着黄昏, 隔着这样的细雨

永恒, 刹那, 刹那, 永恒

等你, 在时间之外

在时间之内, 等你, 在刹那, 在永恒

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里, 此刻

如果你的清芬

在我的鼻孔, 我会说, 小情人

诺, 这只手应该采莲, 在吴宫

这只手应该

摇一柄桂浆, 在木兰舟中

一颗星悬在科学馆的飞檐

耳坠子一般的悬着

瑞士表说都七点了 忽然你走来

步雨后的红莲, 翩翩, 你走来

像一首小令

从一则爱情的典故里你走来

从姜白石的词里, 有韵地, 你走来

招魂的短笛

魂兮归来,母亲啊,东方不可以久留,

诞生台风的热带海,

七月的北太平洋气压很低。

魂兮归来,母亲啊,南方不可以久留,

太阳火车的单行道

七月的赤道灸行人的脚心。

魂兮归来,母亲啊,北方不可以久留,

驯鹿的白色王国,

七月里没有安息夜,只有白昼。

魂兮归来,母亲啊,异国不可以久留。

小小的骨灰匣梦寐在落地窗畔,

伴着你手栽的小植物们。

归来啊,母亲,来守你火后的小城。

春天来时,我将踏湿冷的清明路,

葬你于故乡的一个小坟。

葬你于江南,江南的一个小镇。

垂柳的垂发直垂到你的坟上,

等春天来时,你要做一个女孩子的梦,

梦见你的母亲。

而清明的路上,母亲啊,我的足印将深深,

柳树的长发上滴着雨,母亲啊,滴着我的回忆,

魂兮归来,母亲啊,来守这四方的空城。

寻李白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那一双傲慢的靴子至今还落在

高力士羞愤的手里,人却不见了

把满地的难民和伤兵

把胡马和羌笛交践的节奏

留给杜二去细细的苦吟

自从那年贺知章眼花了

认你做谪仙,便更加佯狂

用一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壶

把自己藏起来,连太太也寻不到你

怨长安城小而壶中天长

在所有的诗里你都预言

会突然水遁,或许就在明天

只扁舟破浪,乱发当风

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肝硬化怎杀得死你?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从一元到天宝,从洛阳到咸阳

冠盖满途车骑的嚣闹

不及千年后你的一首

水晶绝句轻叩我额头

当地一弹挑起的回音

一贬世上已经够落魄

再放夜郎母乃太难堪

至今成谜是你的籍贯

陇西或山东,青莲乡或碎叶城

不如归去归哪个故乡?

凡你醉处,你说过,皆非他乡

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身后事,究竟你遁向何处?

狼啼不住,杜二也苦劝你不住

一回头四窗下竟已白头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你了

匡山给雾锁了,无路可入

仍炉火示纯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樽中月影,或许那才你故乡

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

而无论出门向西哭,向东哭

长安却早已陷落

二十四万里的归程

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

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

诡缘的闪光愈转愈快

接你回传说里去

天问

水上的霞光呵

一条接一条,何以

都没入了暮色了呢?

地上的灯光呵

一盏接一盏,何以

都没入了夜色了呢?

天上的星光呵

一颗接一颗,何以

都没入了曙色了呢?

我们的生命呵

一天接一天,何以

都归于永恒了呢?

而当我走时呵

把我接走的,究竟

是怎样的天色呢?

是暮色吗昏昏?

是夜色吗沉沉?

是曙色吗耿耿?

火浴

一种不灭的向往 向不同的元素

向不同的空间 至热 或者至冷

不知该上升 或是该下降

该上升如凤凰 在火难中上升

或是浮於流动的透明 一氅天鹅

一片纯白的形象 映着自我

长颈与丰躯 全由弧线构成

有一种欲望 要洗濯 也需要焚烧

净化的过程 两者 都需要

沉淀的需要沉淀 飘扬的 飘扬

赴水为禽 扑火为鸟 火鸟与水禽

则我应选择 选择哪一种过程

西方有一只天鹅 游泳在冰海

那是寒带 一种超人的气候

那里冰结寂寞结冰

寂是静止的时间 倒影多完整

曾经 每一只野雁都是天鹅

水波粼粼 似幻亦似真 在东方

在炎炎的东 有一只凤凰

从火中来的仍回到火中

一步一个火种 蹈着烈焰

烧死鸦族 烧不死凤雏

一羽太阳在颤动的永恒里上升

清者自清 火是勇士的行程

光荣的轮回是灵魂 从元素到元素

白孔雀 天鹅 鹤 白衣白扇

时间静止 中间栖着智士 隐士

永远流动 永远的烈焰

涤净勇士的罪过 勇士的血

则灵魂 你应该如何选择

你选择冷中之冷或热中之热

选择冰海或是选择太阳

有洁净的灵魂啊恒是不洁

或浴於冰或浴於火都是完成

都是可慕的完成 而浴於火

火浴更可慕 火浴更难

火比水更透明 比火更深

火啊 永生之门 用死亡拱成

用死亡拱成 一座弧形的挑战

说 未拥抱死的 不能诞生

是鸦族是凤裔决定在一瞬

一瞬间 咽火的那种意志

千杖交笞 接受那样的极刑

向交诟的千舌坦然大呼

我无罪! 我无罪! 我无罪! 烙背

黥面 我仍是我 仍是

清醒的我 灵魂啊 醒者何辜

张扬燃烧的双臂 似闻远方

时间的飓风在啸呼我的翅膀

毛发悲泣 骨骸呻呤 用自己的血液

煎熬自己 飞 凤雏 你的新生

乱曰:

我的歌是一种不灭的向往

我的血沸停腾 为火浴灵魂

蓝墨水中 听 有火的歌声

扬起 死后更清晰 也更高亢

石器时代

每当我呆呆地立在窗口

对着一只摊开的纤手

拿不出那块宿命的石头

----用神秘的篆体

刻下我的名字

证明我就是我

那宿命的顽石

就觉得好奇怪啊

彷佛还是在石器时代

一件笨拙的四方暗器

每天出门要带在袋里

当面亲手的签字还不够

一定要等到顽石点头

窗内的女人才肯罢手

死后要一块石头来认鬼

活着要一块石头来认人

为什麽几千年后

还挣不脱石头的符咒

问你啊,袋里的石头

什麽时候你才肯放手?

或者所谓春天

或者所谓春天也不过就在电话亭的那边

厦门街的那边有一些蠢蠢的记忆的那边

航空信就从那里开始

眼睛就从那里忍受

邮戳邮戳邮戳

各种文字的打击

或者所谓春天

最后也不过就是这样子

一些受伤的记忆

一些欲望和灰尘

或者所谓春天也只是一种清脆的标本

一张书签曾是水仙或蝴蝶

星之葬

浅蓝色的夜溢进窗来 夏斟得太满

萤火虫的小宫灯做着梦

梦见唐宫 梦见追逐的轻罗小扇

梦见另一个夏夜 一颗星的葬礼

梦见一闪光的伸延与消灭

以及你的惊呼 我的回顾 和片刻的愀然无语

秦俑----临潼出土战士陶俑

铠甲未解,双手犹紧紧地握住

我看不见的弓箭或长矛

如果钲鼓突然间敲起

你会立刻转身吗,立刻

向两千年前的沙场奔去

去加入一行行一列列的同袍?

如果你突然睁眼,威武闪动

胡髭翘着骁悍与不驯

吃惊的观众该如何走避?

幸好,你仍是紧闭着双眼,似乎

已惯於长年阴间的幽暗

乍一下子怎能就曝光?

如果你突然开口,浓厚的秦腔

又兼古调,谁能够听得清楚?

隔了悠悠这时光的河岸

不知有汉,更无论后来

你说你的咸阳吗,我呢说我的西安

事变,谁能说得清长安的棋局?

而无论你的箭怎样强劲

再也射不进桃花源了

问今世是何世吗,我不能瞒你

始皇的帝国,车同轨,书同文

威武的黑旗从长城飘扬到交址

只传到二世,便留下了你,战士

留下满坑满谷的陶俑

严整的纪律,浩荡六千兵骑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慷慨的歌声里,追随着祖龙

统统都入了地下,不料才叁 外面不再是姓嬴的天下

不再姓嬴,从此我们却姓秦

秦哪秦哪,番邦叫我们

秦哪秦哪,黄河清过了几次?

秦哪秦哪,哈雷回头了几回?

黑漆漆禁闭了两千年后

约好了,你们在各地出土

在博物馆中重整队伍

眉目栩栩,肃静无哗的神情

为一个失踪的帝国作证

而喧嚷的观众啊,我们

一转眼也都会转入地下

要等到哪年啊哪月啊才出土

啊不能,我们是血肉之身

转眼就朽去,像你们陪葬的贵人

只留下不朽的你们,六千兵马

潼关已陷,唉,咸阳不守

阿房宫的火灾谁来抢救? 只留下

再也回不去了的你们,成了

隔代的人质,永远的俘虏

叁缄其口岂止十二尊金人?

始作俑者谁说无后呢,你们正是

最尊贵的后人,不跟始皇帝遁入过去

却跟徐福的六千男女

奉派向未来探讨长生

第叁季

第叁季, 第叁季属於箫与竖笛

那比丘尼总爱在葡萄架下

数她的念珠串子

紫色的喃喃, 叩我的窗子

太阳哪, 太阳是迟起的报童

扔不进什麽金色的新闻

我也不能把忧郁

扔一只六足昆虫的遗骸那样

扔出墙去

当风像一个馋嘴的野男孩

掠开长发, 要找谁的圆颈

我欲登长途的蓝驿车

向南, 向犹未散场的南方

圆通寺

大哉此镜 看我立其湄

竟无水仙之倒影

想花已不黏身 光已畅行

比丘尼 如果青钟铜扣起

听一些年代滑落苍苔

自盘得的圆颅

塔顶是印度的云 塔顶是母亲

启古灰匣 可窥我的脐带

联系的一切 曾经

母亲在此 母亲不在此

释迦在此 释迦不在此

释迦恒躲在碑的反面

佛在唐 佛在敦煌

诺 佛就坐在那婆罗树下

在摇篮之前 棺盖之后

而狮不吼 而钟不鸣 而佛不语

数百级下 女儿的哭声

唤我回去 回后半生

永远,我等

如果造成听见你倾吐,最美的

那动词,如果当晚就死去

我有何惧?当我爱时

必爱得凄楚,若不能爱的华丽

你的美丽无端地将我劈伤,今夏

只要神笔,便有你降落

在摊开的手掌,便有你降落

在我的掌心,连的掌心

例如夏末的黄昏,面对满池清芬

面对静静自然的灵魂

究竟是哪一朵,那一朵会答应我

如果呼你的小名?

只要池中还有,只要夏日还有

一般红艳,又何必和你见面?

莲是甄甄的小名,莲即甄甄

一念甄甄,见莲即见人

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

还有一瓣清馨,即夏已弥留

即满地残梗,即满天残星,不死的

仍是莲的灵魂

永远,我等你分唇,启齿,吐那动词

凡爱过的,永不遗忘。凡受过伤的

永远有创伤。我的伤痕

红得惊心,烙莲花形

山雨

雾愈聚愈浓就浓成了阵雨

人愈走愈深就走进米南宫里

路愈转愈暗就暗下来吧黄昏

墨点点墨点成的墨景

更多的雾从谷底升起

究竟,是山在雨里

或是雨在山里

一座小亭子怎么说得清?

听!

森森矗立,林荫的深处

一声鸟

把四壁空山啭成了一句偈

母难日三则

之一<今生今世>

今生今世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知道

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晓得

我说了也没用

但这两次哭声的中间呀

有着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三十年

你都晓的

我都记的

之二<矛盾世界>

快乐的世界啊

当初我们见面

你迎我以微笑

而我答你以大哭

惊天,动地

悲哀的世界啊

最后我们分手

我送你以大哭

而你答我以无言

关天,闭地

矛盾的世界啊

不论初见或永别

我总是对你大哭

哭世界始於你一笑

而幸福终於你闭目

之三 <天国地府>

每年到母难日

总握着电话筒

很想拨一个电话

给久别的母亲

只为了再听一次

一次也好

催眠的磁性母音

但是她住的地方

不知是什么号码

何况她已经睡了

不能接我的电话

「这里是长途台

究竟你要

接哪一个国家?」

我该怎么回答呢?

天国,是什么字头?

地府,有多少区号?

那不耐的接线生

卡挞把线路切断

留给我手里一截

算是电线呢还是若断若连的脐带

就算真的接通了

又能够说些什么

「这世界从你走后

变得已不能指认

唯一不变的只有

对你永久的感恩」

乡愁四韵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酒一样的长江水

醉酒的滋味

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血一样的海棠红

沸血的烧痛

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信一样的雪花白

家信的等待

是乡愁的等待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

母亲一样的腊梅香

母亲的芬芳

是乡土的芬芳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

西螺大桥

矗然,钢的灵魂醒着

严肃的静铿锵着

西螺平原的海风猛撼着这座

力的图案,美的网,猛撼着这座

意志之塔的每一根神经,

猛撼着,而且绝望地啸着

而铁钉的齿紧紧咬着,铁臂的手紧紧握着

严肃的静。

于是,我的灵魂也醒了,我知道

既渡的我将异于

未渡的我,我知道

彼岸的我不能复原为

此岸的我

但命运自神秘的一点伸过来

一千条欢迎的臂,我必须渡河

面临通向另一个世界的

走廊,我微微地颤抖

但西螺平原的壮阔的风

迎面扑来,告我以海在彼端

我微微地颤抖,但是我

必须渡河!

矗立着,庞大的沉默。

醒着,钢的灵魂。

1958313

附注:三月七日与夏菁同车北返,将渡西螺大桥,停车摄影多帧。守桥警员向我借望远

镜窥望桥的彼端良久,且说:“守桥这么久,一直还不知那一头是什么样子呢!”

雨声说些什麼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麼呢?

楼上的灯问窗外的树

窗外的树问巷口的车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麼呢?

巷口的车问远方的路

远方的路问上游的桥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麼呢?

上游的桥问小时的伞

小时的伞问湿了的鞋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麼呢?

湿了的鞋问乱叫的蛙

乱叫的蛙问四周的雾

说些什麼呢,一夜的雨声?

四周的雾问楼上的灯

楼上的灯问灯下的人

灯下的人抬起头来说

怎麼还没有停啊:

从传说落到了现在

从霏霏落到了湃湃

从檐漏落到了江海

问你啊,蠢蠢的青苔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麼呢?

踢踢踏

——木屐怀古组曲之二

踢踢踏

踏踏踢

给我一双小木屐

让我把童年敲敲醒

像用笨笨的小乐器

从巷头

到巷底

踢力踏拉

踏拉踢力

踢踢踏

踏踏踢

给我一双小木屐

童年的夏天在叫我

去追赶别的小把戏

从巷头

到巷底

踢力踏拉

踏拉踢力

跺了蹬

蹬了跺

给我一双小木拖

童年的夏天真热闹

成群的木拖满地拖

从日起

到日落

跺了蹬蹬

蹬了跺跺

踢踢踏

踏踏踢

给我一双小木屐

魔幻的节奏带领我

走回童话的小天地

从巷头

到巷底

踢力踏拉

踏拉踢力

珍珠项链

滚散在回忆的每一个角落

半辈子多珍贵的日子

以为再也拾不拢来的了

却被那珠宝店的女孩子

用一只蓝磁的盘子

带笑地托来我面前,问道

十八寸的这一条,合不合意?

就这麼,三十年的岁月成串了

一年还不到一寸,好贵的时光啊

每一粒都含著银灰的晶莹

温润而圆满,就像有幸

跟你同享的每一个日子

每一粒,晴天的露珠

每一粒,阴天的雨珠

分手的日子,每一粒

牵挂在心头的念珠

串成有始有终的这一条项链

依依地靠在你心口

全凭这贯穿日月

十八寸长的一线因缘

与李白同游高速公路

刚才在店里你应该少喝几杯的

进口的威士忌不比鲁酒

太烈了,要怪那汪伦

摆什麼阔呢,尽叫胡姬

一遍又一遍向杯里乱斟

你该听医生的劝告,别听汪伦

肝硬化,昨天报上不是说

已升级为第七号杀手了麼?

刚杀了一位武侠名家

你一直说要求仙,求侠

是昆仑太远了,就近向你的酒瓶

去寻找邋遢侠和糊涂仙吗?

——啊呀要小心,好险哪

超这种货柜车可不是儿戏

慢一点吧,慢一点,我求求你

这几年交通意外的统计

不下於安史之乱的伤亡

这跑天下呀究竟不是天马

跑高速公路也不是行空

速限哪,我的谪仙,是九十公里

你怎麼开到一百四了?

别再做游仙诗了,还不如

去看张史匹堡的片子

——咦,你听,好像是不祥的警笛

追上来了,就靠在路边吧

跟我换一个位子,快,千万不能让

交警抓到你醉眼驾驶

血管里一大半流著酒精

诗人的形象已经够坏了

批评家和警察同样不留情

身份证上,是可疑的「无业」

别再提什麼谪不谪仙

何况你的驾照上星期

早因为酒债给店里扣留了

高力士和议员们全得罪光了

贺知章又不在,看谁来保你?

——六千块吗?算了,我先垫

等《行路难》和《蜀道难》的官司

都打赢之后,版税到手

再还我好了:也真是不公平

出版法那像交通规则

天天这样严重地执行?

要不是王维一早去参加

辋川污染的座谈会

我们原该

搭他的老爷车回屏东去的

两相惜

哦,赠我仙人的金发梳

黄金的梳柄象牙齿

梳去今年的灰发鬓

梳来往日的黑发丝

百年梳三万六千回

梳是拱桥啊发是水

流水冲断了几座桥?

桥下逝去了多少水?

梳去今朝的灰黯黯

梳回往日的亮乌乌

哦,赠我仙人的金发梳

我就会赠你银耳坠

汤在玲珑的小耳垂

守住珍贵的红靥涡

像对辟邪的小守卫

守住唇边的浅浅笑

和你眉下的好风景

不许时间的间谍队

布下细细的鱼尾纹

或是额上的隐隐沟

将你的妩媚暗暗偷

哦,我就会赠你银耳坠

高楼对海

高楼对海,长窗向西

黄昏之来多彩而神秘

落日去时,把海峡交给晚霞

晚霞去时,把海峡交给灯塔

我的桌灯也同时亮起

于是礼成,夜,便算开始了

灯塔是海上的一盏桌灯

桌灯,是桌上的一座灯塔

照著白发的心事在灯下

起伏如满满一海峡风浪

一波接一波来撼晚年

一生苍茫还留下什麼呢

除了窗口这一盏孤灯

与我共守这一截长夜

无论写什麼,日记,书信,诗篇

都与他,最亲的夥伴

第一位读者,共同商讨

迟寐的夜色,纷乱的世局

比一切知己,甚至家人

更能默默地为我分忧

有一天白发也不在灯下

一生苍茫还留下什麼呢

除了把落日留给海峡

除了把灯塔留给风浪

除了把回不了头的世纪

留给下不了笔的历史

还留下什麼呢,一生苍茫?

至於这一盏孤灯,寂寞的见证

亲爱的读者啊,就留给你们

风声

你问我什么音乐最耐听

当然是寂静,我说,无边的寂静

至上的耳福是听域透明

当聒噪都已淀定

其次是风声,远从世界的尽头

无端地吹来,尤其在日落时分

令整个海峡都为之振奋

那呼啸的高调再三强调

一个单调的快调,所向披靡

庞然沛然的大气扑来,磅礴无比

那是造化在吐纳,神在运息

鼓动我肺叶飘飘,若风筝要跃起

令人兴发,猜想那一股元气

卷地而来,要扫尽沈沈的暮气

必然隐带著天机,似乎要诉说

一个故事,比人类更苍老

当传说与宗教尚未开端

天地初分,阴阳蠢蠢

大野一任这飒飒单调

用强调的高调日夜呼啸

催一个阵痛的星球诞生

那原始的喉音,唇音,齿音

究竟预警怎样的命运

世纪将尽而先知不来

后知嘈嘈而天启不开

凡耳如我又岂能妄断?

但海浪翻白显然已听懂

不然何以都激昂而奋飞

却飞腾不去,只能轮番地鞭打

几乎淹没的灯塔与长堤

连我面海的高窗轧轧

也都不放过,若非

我及时推椅,关窗

这薄薄的诗稿早已随飙飘去

在多风的夜晚

在多风的夜晚

有一扇窗子

还没有关闭

是谁的耳朵呢

还不关闭

在多风的夜晚

有一盏星子

还没有休息

是谁的眼睛呢

还不休息

在多风的夜晚

有一面旗子

还没有收起

是谁的灵魂呢

还不收起

我向天边

吹熄了星子

收下旗子

关上窗子

却仍然发现

有一扇耳朵

还没有关闭

谁的窗子

在多风的夜晚

不能关闭

有一盏眼睛

还没有休息

谁的星子

在多风的夜晚

不能休息

有一面灵魂

还没有收起

谁的旗子

在多风的夜晚

不能收起

原名也是李白。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中国唐朝诗人,自言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先世西凉武昭王李暠之后,与李唐皇室同宗。幼时内迁,寄籍剑南道绵州(今四川省江油昌隆县)。

另外,郭沫若研究认为李白出生于吉尔吉斯碎叶河上的碎叶城,属唐安西都护府(今楚河州托克马克市),该说有一定影响。有“诗仙”、“诗侠”、“酒仙”、“谪仙人”等称呼,活跃于盛唐,为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与杜甫合称“李杜”。被贺知章惊呼为“天上谪仙”。

扩展资料:

李白的诗歌在唐朝已被选进殷璠编选的《河岳英灵集》、于敦煌石室发现的《唐写本唐人选唐诗》、韦庄编选的《又玄集》和韦縠编选的《才调集》。

李白的作品想像奇特丰富,风格雄奇浪漫,意境独特,清新俊逸;善于利用夸饰与譬喻等手法、自然优美的词句,表现出奔放的情感。诗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李白诗篇传诵千年,众多诗句已成经典,清赵翼称:“李杜诗篇万口传”

(例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等,更被谱入曲)。李白在诗歌的艺术成就被认为是中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巅峰。诗作在全唐诗收录于卷161至卷185。有《李太白集》传世。

-李白

面对古典时代最伟大的诗人杜甫,闻一多先生以史家的洞见,考据家的细密和诗人的飘逸才情,还原出他心目中的最真切、最灵动的杜甫形象,读来令人心醉神迷。

以我个人的看法,这篇作品至今还是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不可超越的典范之作。

可惜,不知何故,这篇作品在当时没有完成。闻一多先生悲剧性的早逝更使这篇作品成为未竟之作。

令人遗憾。

这篇文章是我从闻一多《唐诗杂论》上扫描下来的,作为本学期课程的参考阅读资料。为尊重原书版权,请勿转载,谢谢。

原文:

[align=center]

[b][size=5]杜甫[/size][/b]

[b][size=4]引言[/size][/b][/align]

明吕坤日“史在天地,如形之景。人皆思其高曾也,皆愿睹其景。至于文儒之士,其思书契以降之古人,尽若是已矣。”数千年来的祖宗,我们听见过他们的名字,他们生平的梗概,我们仿佛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们的容貌、声音,他们的性情、思想,他们心灵中的种种隐秘——欢乐和悲哀,神圣的企望,庄严的愤慨,以及可笑亦复可爱的弱点或怪癖……我们全是茫然。我们要追念,追念的对象在哪里要仰慕,仰慕的目标是什么要崇拜,向谁施礼假如我们是肖子肖孙,我们该怎样的悲恸,怎样的心焦!

看不见祖宗的肖像,便将梦魂中迷离恍惚的,捕风捉影,摹拟出来,聊当瞻拜的对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慰情的办法。我给诗人杜甫绘这幅小照,是不自量,是渎亵神圣,我都承认。因此工作开始了,马上又搁下了。一搁搁了三年,依然死不下心去,还要赓续,不为别的,只还是不奈何那一点“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苦衷罢了。

像我这回掮起的工作,本来应该包括两层步骤,第一是分析,第二是综合。近来某某考证,某某研究,分析的工作作得不少了;关于杜甫,这类的工作,据我知道的却没有十分特出的成绩。我自己在这里偶尔虽有些零星的补充,但是,我承认,也不是什么大发现。我这次简直是跳过了第一步,来迳直做第二步;这样作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自己也明白。好在这只是初稿,只要那“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心情不变,永远那样的策励我,横竖以后还可以随时搜罗,随时拼补。目下我决不敢说,这是真正的杜甫,我只说是我个人想象中的“诗圣”。

我们的生活如今真是太放纵了,太夸妄了,太杳小了,太龌龊了。因此我不能忘记杜甫;有个时期,华茨华斯也不能忘记弥尔敦,他喊——

“Milton! thou should be living at this hour:

England hath need of thee:she is a fen

Of stagnant waters:alter sword,and pen,

Fireside,the heroic wealth of hall and bower,

Have forfeited their ancient English dower

Of in ward happiness,We are selfish men:

O raise US up,return to HS again;

And give us manners virtue freedom power.”

[align=center][b][size=4]一[/size][/b][/align]

当中一个雄壮的女子跳舞。四面围满了人山人海的看客。内中有一个四龄童子,许是骑在爸爸肩上,歪着小脖子,看那舞女的手脚和丈长的彩帛渐渐摇起花来了,看着,看着,他也不觉眉飞目舞,仿佛很能领略其间的妙绪。他是从巩县特地赶到郾城来看跳舞的。这一回经验定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下面一段是他几十年后的回忆:

[font=楷体_GB2312]燔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font]

舞女是当代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四岁的看客后来便成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大诗人,四千年文化中最庄严,最瑰丽,最永久的一道光彩。四岁时看的东西,过了五十多年,还能留下那样活跃的印象,公孙大娘的艺术之神妙,可以想见,然而小看客的感受力,也就非凡了。

杜甫,字子美;生于唐睿宗先天元年(七一二);原籍襄阳,曾祖依艺作河南巩县县令,便在巩县住家了。子美幼时的事迹,我们不大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他母亲死得早,他小时是寄养在姑母家里。他自小就多病。有一天可叫姑母为难了。儿子和侄儿都病着,据女巫说,要病好,病人非睡在东南角的床上不可;但是东南角的床铺只有一张,病人却有两个。老太太居然下了决心,把侄儿安顿在吉利的地方,叫自家的儿子填了侄儿的空子。想不到决心下了,结果就来了。子美长大了,听见老家人讲姑母如何让表兄给他替了死,他一辈子觉得对不起姑母。

早慧不算希奇;早慧的诗人尤其多着。只怕很少的诗人开笔开得像我们诗人那样有重大的意义。子美第一次破口歌颂的,不是什么凡物。这“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的小诗人,可以说,咏的便是他自己。禽族里再没有比凤凰善鸣的,诗国里也没有比杜甫更会唱的。凤凰是禽中之王,杜甫是诗中之圣,咏凤凰简直是诗人自占的预言。从此以后,他便常常以凤凰自比;(《凤凰台》、《赤凤行》便是最明白的表示。)这种比拟,从现今这开明的时代看去,倒有一种特别恰当的地方。因为谈论到这伟大的人格,伟大的天才,谁不感觉寻常文字的无效不,无效的还不只文字,你只顾呕尽心血来悬拟,揣测,总归是隔膜,那超人的灵府中的秘密,他的心情,他的思路,像宇宙的谜语一样,决不是寻常的脑经所能猜透的。你只懂得你能懂的东西;因此,谈到杜甫,只好拿不可思议的比不可思议的。凤凰你知道是神话,是子虚,是不可能。可是杜甫那伟大的人格,伟大的天才,你定神一想,可不是太伟大了,伟大得可疑吗上下数千年没有第二个杜甫(李白有他的天才,没有他的人格),你敢信杜甫的存在绝对可靠吗一切的神灵和类似神灵的人物都有人疑过,荷马有人疑过,莎士比亚有人疑过,杜甫失了被疑的资格,只因文献,史迹,种种不容抵赖的铁证,一五一十,都在我们手里。

子美自弱冠以后,直到老死,在四方奔波的时候多,安心求学的机会很少。若不是从小用过一番苦功,这诗人的学力哪得如此的雄厚生在书香门第,家境即使贫寒,祖藏的书籍总还够他餍饫的。从七八岁到弱冠的期间中,我们想象子美的生活,最主要的,不外作诗,作赋,读书,写擘窠大字,……无论如何,闲游的日子总占少数。(从七岁以后,据他自称,四十年中做了一千多首诗文;一千多首作品是要时候作的。)并且多病的身体当不起剧烈的户外生活,读书学文便自然成了唯一的消遣。他的思想成熟得特别早,一半固由于天赋,一半大概也是孤僻的书斋生活酿成的。在书斋里,他自有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是时间构成的;沿着时间的航线,上下三四千年,来往的飞翔,他沿路看见的都是圣贤、豪杰、忠臣、孝子、骚人、逸士——都是魁梧奇伟,温馨凄艳的灵魂。久而久之,他定觉得那些庄严灿烂的姓名,和生人一般的实在,而且渐渐活现起来了,于是他看得见古人行动的姿态,听得到古人歌哭的声音。甚至他们还和他揖让周旋,上下议论;他成了他们其间的一员。于是他只觉得自己和寻常的少年不同,他几乎是历史中的人物,他和古人的关系比和今人的关系密切多了。他是在时间里,不是在空间里活着。他为什么不那样想呢这些古人不是在他心灵里活动,血脉里运行吗他的身体不是从这些古人的身体分泌出来的吗是的,那政事、武功、学术震耀一时的儒将杜预便是他的十三世祖;那宣言“吾文章当得屈宋作衙官,吾笔当得王羲之北面”的著名诗人杜审言,便是他的祖父;他的叔父杜升是个为报父仇而杀身的十三岁的孝子;他的外祖母便是张说所称的那为监牢中的父亲“菲屦布衣,往来供馈,徒行额色,伤动人伦”的孝女;他外祖母的兄弟,崔行芳,曾经要求给二哥代死,没有诏准,就同哥哥一起就刑了,当时称为“死悌”。你看他自己家里,同外家里,事业、文章、孝行、友爱,——立德、立功、立言的人物这样多;他翻开近代的史乘,等于翻开自己的家谱。这样读书,对于一个青年的身心,潜移默化的影响,定是不可限量的。难怪一般的少年,他瞧不上眼。他是一个贵族,不但在族望上,便论德行和智慧,他知道,也应该高人一等。所以他的朋友,除了书本里的古人,就是几个有文名的老前辈。要他同一般行辈相等的庸夫俗子混在一起,是办不到的。看看这一段文字,便可想见当时那不可一世的气概:

[font=楷体_GB2312]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脱略小时辈,结交皆老苍;饮酣视八极,俗物皆茫茫。[/font]

子美所以有这种抱负,不但因为他的血缘足以使他自豪,也不仅仅是他不甘自暴自弃;这些都是片面的,次要的理由。最要紧的,是他对于自己的成功,如今确有把握了。崔尚、魏启心一般的老前辈都比他作班固、扬雄;他自己仿佛也觉得受之无愧。十四五岁的杜二,在翰墨场中,已经是一个角色了。

这时还有一件事也可以增长一个人的兴致。从小摆不脱病魔的纠缠,如今摆脱了。这件事竟许是最足令人开心的。因为毕竟从前那种幽闭的书斋生活不大自然,只因一个人缺欠了健康,身体失了自由,什么都没有办法。如今健康恢复了,有了办法,便尽量的追回以前的积欠,当然是不妨的,简直是应该的。譬如院子里那几棵枣树,长得比什么树都古怪,都有精神,枝子都那样剑拔弩张的挺着,仿佛全身都是劲。一个人如今身体强了,早起在院子里走走,往往也觉得混身是劲.忽然看见它们那挑衅的样子,恨不得拣一棵抱上去,和它摔一交,决个雌雄。但是想想那举动又未免太可笑了。最好是等八月来,枣子熟了,弟妹们只顾要枣子吃;枣子诚然好吃,但是当哥哥的,尤其筋强力壮的哥哥,最得意的,不是吃枣子,是在那给弟妹们不断的供应枣子的任务。用竹篙子打枣子还不算本领。哥哥有本领上树,不信他可以试给他们看看。上树要上到最高的枝子,又得不让枣刺轧伤了手,脚得站稳了,还不许踩断了树枝;然后躲在绿叶里,一把把的洒下来;金**的.朱砂色的,红黄参半的枣子,花花刺刺的洒将下来,得让孩子们抢都抢不赢。上树的技术练高了,一天可以上十来次,棵棵树都要上到。最有趣的,是在树顶上站直了,往下一望;离天近,离地远,一切都在脚下,呼吸也轻快了,他忍不住大笑一声;那笑里有妙不可言的胜利的庄严和愉快。便是游戏,一个人的地位也要站得超越一点,才不愧是杜甫。

健康既经恢复了,年龄也渐渐大了,一个人不能老在家乡守着。他得看看世界。并且单为自己创作的前途打算,多少通都广邑,名山大川,也不得不瞻仰瞻仰。

[align=center][b][size=4]二[/size][/b][/align]

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诗人便开始了他的飘流的生活。三十五以前,是快意的游览(仍旧用他自己的比喻),便像羽翮初满的雏凤,乘着灵风,踏着彩云,往漾漾的长空飞去。他胁下只觉得一股轻松,到处有竹实,有醴泉、,他的世界是清鲜,是自由,是无垠的希望,和薛雷的云雀一般,他是

An unbodied joy whose race is just begun.

三十五以后,风渐渐尖峭了,云渐渐恶毒了,铅铁的穹窿在他背上逼压着,太阳也不见了,他在风雨雷电中挣扎,血污的翎羽在空中缤纷的旋舞,他长号,他哀呼,唱得越急切,节奏越神奇,最后声嘶力竭,他卸下了生命,他的挫败是胜利的挫败,神圣的挫败。他死了,他在人类的记忆里永远留下了一道不可逼视的白光;他的音乐,或沈雄,或悲壮,或凄凉,或激越,永远,永远是在时间里颤动着。

子美第一次出游是到晋地的郇瑕(今山西猗氏县),在那边结交的人物,我们知道的,有韦之晋。此后,在三十五岁以前,曾有过两次大举的游历:第一次到吴越,第二次到齐赵。两度的游历,是诗人创作生活上最需要的两种精粹而丰富的滋养。在家乡,一切都是单调,平凡,青的天笼盖着黄的地,每 隔几里路,绿杨藏着人家,白杨翳着坟地,分布得驿站似的呆板。土人的生活也和他们的背景一样的单调。我们到过中州的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去处;大概从唐朝到现在是不会有多少进步的。从那样的环境,一旦踏进山明水秀的江南。风流儒雅的江南,你可以想象他是怎样的惊喜。我们还记得当时和六朝,好比今天和昨日;南朝的金粉,王谢的风流,在那里当然还留着够鲜明的痕迹。江南本是六朝文学总汇的中枢.他读过鲍、谢、江、沈、阴、何的诗,如今竞亲历他们歌哭的场所,他能不感动吗何况重重叠叠的历史的舞台又在他眼前。剑池、虎邱、姑苏台、长洲苑、太伯的遗庙、阖闾的荒冢,以及钱塘、剡溪、鉴湖、天姥——处处都是陈迹、名胜,处处都足以促醒他的回忆,触发他的诗怀。我们虽没有他当时纪游的作品.但是诗人的得意是可以猜到的。美中不足的只是到了姑苏,船也办好了,都没有浮着海。仿佛命数注定了今番只许他看到自然的秀丽,清新的面相;长洲的荷香,镜湖的凉意,和明眸皓齿的耶溪女……都是他今回的眼福;但是那瑰奇雄健的自然,须得等四五年后游齐赵时,才许他见面。

在叙述子美第二次出游以前,有一件事颇有可纪念的价值,虽则诗人自己并不介意。

唐代取士的方法分三种——生徒、贡举、制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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