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里面的《明》家家谱
第一部分:姓氏来源
①清《姓韵》中记载明氏始祖明由,燧人氏时四佐之一,②而其他书籍中均记载明氏始祖是秦穆公时丞相百里奚及孟明视之后。由
于中国历史的断代,而无史料可详考。
(
司马迁写《史记》将孟明写成百里奚之子,而春秋时典籍均无此例。
)
③北魏鲜卑壹斗眷氏改姓明氏
(
也无可考查
)
。
第二部分:明氏郡望
①平原郡:明氏住在平原郡鬲县
(
即今山东陵县及德州德城区
)
。鬲在东汉时为侯国,上古时有鬲氏住地。明氏平原鬲人史称世家大族,始祖百里孟明,明氏在于汉朝帅部治兵,文武光于秦代。代表人物有西晋明褒,明普,明预等,有东晋未年及南北朝时期明玩及其子孙僧胤、僧绍等,明俨、明亮、明丕、明协,文才武功均一时之冠。明氏的婚配往来都是世家大族。由于北魏的入侵,明氏散居多处。
②吴兴郡:唐太宗李世民命修《大唐氏族志》一百卷,并压制山东诸大姓士族,因此明氏位列吴兴郡七姓(湖州)之二,与姚、明、丘、钮、闻、施、沈并齐;而在《元和姓纂》之前,《新集天下姓望氏族谱》记载湖州吴兴郡出十六大姓,明氏位列第十六位。由此可见明氏在吴兴郡日渐衰微;也可以看出,明氏显人望家已迁出吴兴,居于它处。我寻找各种书籍,均不能查出吴兴明氏居住在哪县哪乡。希望族中智者见告。
③河南郡:随唐以来有明克让
(
历城侯
)
、明罕、明奉世、明恪、
明崇俨、明云腾、明质、明范、明希晋、明俊
(
平准署侯
)
等等明氏显人高官而定居。据《明崇俨传》为洛州偃师人,而明氏多位官员葬在洛阳北邙山,其私宅均在洛阳。北邙山为历代皇陵之地,秦始皇的丞相吕不韦也葬在此地,所谓千金难求一方地,而明氏有其中之七八,可见河南郡为明氏郡望也理所当然。再根椐北魏孝文帝于公元
494年迁都洛阳后改鲜卑复姓为汉字单姓,(壹斗眷氏改姓
“
明
”
),又命令鲜卑贵族死于洛阳,即葬于洛阳,不得还葬平城(今山西大同);同时改他们的籍贯为河南郡洛阳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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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我的母亲》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地。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麇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麇先生了。即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麇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太失了“先生”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 ,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眠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老舍: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是在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之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里,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如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为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时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肉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当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都是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早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投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到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详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母亲是位农村妇女,60多岁了,一直住在乡下老家。母亲小时候也上过学,所以在她那代同龄人中还算是个有文化的人。
每年暑假,我女儿都要回乡下跟爷爷奶奶住上一阵子。这丫头打小就在村里跟着两位老人生活,直到上小学时才被接了回来,所以她骨子里跟爷爷奶奶特别亲。今年暑假也没例外,一放假她便迫不及待的下乡去了。
在一个星期天,我和妻子都休息,便回老家去看望他们。令人大感意外的是,母亲居然在我女儿的循循善诱之下,开始学起了英语……
那日午饭后,一家人正坐在电扇旁拉家常,女儿说话了:“奶奶,再复习复习你学过的单词吧。”
母亲说:“行啊,你提问吧。”
女儿首先问:“蛇,蛇怎么说?”
母亲一边思索,一边自语:“蛇?哦,对了。蛇生了病,没治好,死在了内科。没错儿,蛇念‘死内科’,snake!”
女儿笑嘻嘻,说:“奶奶真聪明,加十分!”
我正在与父亲拉呱,听到她们俩的对话简直乐坏了,就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呀”,不想立即被女儿回了句:“不许笑话奶奶!”
我一看那架势——母亲正一脸虔诚,女儿俨然就是一位小老师,我连忙说:“不笑话,不笑话。你们继续,Go on!”
于是女儿又提问:“书。”
母亲答:“书——,对,补课用的。补课,book!”听上去母亲回答得斩钉截铁。
女儿的提问还在继续:“老鼠。”
母亲答:“猫死。”
旁边的妻子已经乐得忍不住了,就问:“娘,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猫死’呀,猫死了可不就剩下老鼠了?所以我说‘老鼠’念‘猫死’,mouse!咋?错了?”
妻子说:“没,没错,太对了娘。”还一边鼓起了掌。
这时我女儿说话了:“爸妈你们不知道,奶奶可爱学英语了,这些天我主要教了她一些名词……奶奶你再说说‘龙’怎么说来着?”
“拽根,dragen!”这次母亲回答得不假思索,还解释说:“龙是咱中华民族的象征,是根本,所以要拽住它,就念‘拽根’。”
我的天!我这老娘可真是能联想啊,随便一个单词到她那儿都被编成了一段小故事。
接下来,我女儿居然还提问了她奶奶一个短语“明天见”,没想到母亲的回答一下子让我和妻子当场乐翻在地。只见母亲略加思索便大声念道:“谁又偷猫肉(See you tomorrow)!”
…………
返城的途中,我和妻子一路都在回味着她们祖孙俩切磋英语的逗人场面。妻子说:“没想到咱娘还真逗。”
我说:“是啊。这英语学会学不会倒在其次,主要是看到他们老少在一起很开心,咱也就放心了……”
我的母亲
和久违的同学打电话,相互询问对方情况的时候,他突然问我道:“你做过什么最让你的母亲感动的事?”
我一时被问住了,我似乎并不记得甚至也没想去记母亲是否曾因为我的什么而感动过,我哑口无言,曾那般自豪自己与母亲平等的朋友关系、那般夸耀自己如何让母亲欣慰的我,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酸。
母亲出差了,她经常出差,留我一个人在家自己料理生活,已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我性格里充满了独立的东西,我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可以长大独立,精神,还有经济上的。我很少深切地想念她,而当我带有几分故意气她的口气,用否定的答案回答她永不变的问题“想我了吗”后,她总会半开玩笑地说我没良心。又是她的电话,聊了两句,我突然问她:“在你的印象中,我有没有做什么事特别让你感动?”她顿了一会,说:“当然有呀——”接着,她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件根本不曾在我脑子中存留过一丝印象的事。在我4岁时,母亲有一次带着我曾和父亲一起去办事,办事的人和父亲交谈的过程中,母亲建议性地说了一句话,不知为什么惹怒了办事的人,开始对母亲大吼大叫的,而还未待父亲出面阻止,小小的我就冲到了母亲面前,挡在她前边,对着办事的人嚷道:“不许骂我妈妈,不许骂她。”那人呆住了,一下子怒火就没了,伸手去摸我的头,可强硬的我却推开了他的手,硬要拉着妈妈走……母亲继续讲着故事,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些哽咽了,而我的泪水也总在向外涌,母亲说,这是她所记得最让她感动的事了,她说小时候的我特别乖巧,特别可爱,不像现在。
我不是一个乖孩子,起码现在不是,我跟她顶嘴,用些刻薄的词汇玩笑般地“损”她,拿些她不懂的新兴词汇来气她,我似乎一出生就这样,早已忘记自己曾经乖巧可爱。母亲常抱怨希望我长不大,那样她就不会老,我也不会气她了,我不知道小时候的我做过些什么,但却记得曾经的我愿意拉着母亲的手过马路,嘴里还在对母亲说“我领你过马路吧”,曾经的我还在睡觉前一定要拽着母亲的手,怕梦里的恶魔把我带走……
我,长大了,母亲,也老了,大了的我学会了还嘴,学会了和母亲争些她总能让着我的鸡毛蒜皮。我还记得母亲把我的校服染得五彩缤纷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向我道歉,我还记得母亲在看到她满意的作文时用那种玩笑式的悲哀语气说“哎,我的文章过期了”,我还记得母亲因为我不懂事的顶撞而气得哭了,我还记得母亲为我没良心的语言而感到心寒,虽然这生活点滴的插曲过后又是我们两个人的艳阳天,但我却担心着母亲真的感到痛苦悲伤,我怕她对我失望。
而我,我又做过什么呢?我没有资格说我曾做的什么让母亲感动,我没拿过真的令她高兴的成绩,没有足以让她炫耀的一技之长,而当她生病的时候,我除了递杯水,拿点药,我连带母亲去看病的能力都没有。我清楚母亲肩上的担子很重,她得养活我这个不懂事却花消惊人只掏不赚的耗钱耗力耗时的主,我听到过她有时候在夜里哭,母亲不是一个绝对坚强的人,但她却从不把这种负担转给我,可我,又做过什么呢?我的泪又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母亲说过,她不喜欢总看到我哭,可我却依然那么的不听话。
我,是悔恨?是内疚?是惭愧?是痛苦?是悲哀?是酸涩?是苦楚?是心痛?都是,也都不是……
母亲并不慈祥,她打过我;母亲也不漂亮,她老了;母亲不罗嗦,却喜欢听别人说;母亲的事业很平凡,她依旧在辛苦工作……而母亲却用严格的宽松,换给了我一个令我自豪的性格;用她的青春,换给了我成长;用她的习惯倾听,换给了我一张总和她强词夺理的尖牙利嘴;用她一生的辛劳,换给了我周围的一切……
电话的那头,母亲叫了我两声,让我停止了思索,她问道:“干吗问我这个,今天你们是不是要写什么作文,你到我这来找素材来了?”我笑了,我的作文很少写母亲,在我的思维中,那太俗了,而母亲却总说,一个这么好的活生生的典型素材你干吗不用呀?你要写那么一篇歌颂母亲的作文我肯定感动极了……
我知道,母亲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一篇作文,就可以感动她,只要一份关心,就可以感动她,只要一声爱她,就可以感动她,只要挡到她面前说一句“不许骂我妈妈,不许骂她”,就可以感动她……而长大的我却都未曾给过她……
母亲,我写了这篇文章,我关心你现在的状况,出差在外的你不知正在做什么,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母亲,我有资格说,有资格告诉你,告诉所有人——“我做的一切都令你感动,令你自豪”了吗?
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朱自清《背影》 写他父亲的
《背影》原文:(作者: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老舍《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高中传承家风作文800字篇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似乎融到了爷爷奶奶的骨子里,而他们也靠着这句话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也许是经历过太多的艰苦拼搏,又或是看尽了人情冷暖,吃苦耐劳的品性已经融进了他们这老一辈人的骨血之中。我的爷爷奶奶格外珍惜现在拥有的小工厂,每日摸黑开工,夜深收工,凡事亲力亲为,要做到。年轻的妈妈为了照顾我们这一家老小,也是不辞辛苦:黎明即起,洒扫庭宇,从接送到饮食,及到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无不让她马不停蹄,却又处理得当。而我的爸爸更是把这种家风传承到了极致。
不管寒冬酷暑,爸爸都要为厂里的大小事件奔波劳累,毫无怨言。
我还记得不久前那个骄阳似火的夏日,暑气腾腾地笼住地面,只有聒噪的蝉鸣伴着压抑的空气不断逃窜。我的爸爸就站在烈日下,手头一刻不停地忙碌着,装袋打包,流畅而自然。汗水打湿了他前额的头发,润透了他的每寸肌肤,而他只在工作空余用手胡乱的抹一把,留下深浅不一的黑痕。
做了好久,他终于停下来锤锤弯身太久而僵硬的背,顺手捞起休息处的矿泉水,仰头就喝,一下子就能喝掉半瓶。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我看着爸爸逐渐变小的背影,突然明白吃苦为何物,一时征愣,很快走出了空调房。
我窂窂记住吃苦耐劳的家风,在实践中不断传承它。它不仅属于我家,更是千千万万个温州家庭。十几年前,假皮鞋事件愈来愈厉害,“中国鞋都”温州因此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无数的厂家名声扫地直接倒闭,我们温州的经济发展也大受打击。然而我们温州人并没有一蹶不振,为了改变所有人的“温州印象”,我们通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不断努力去改善皮鞋的质量。
在这个过程经历了质疑,有过唏嘘,但是我们温州人无所畏惧,继续发扬着吃苦耐劳的品性,一步步慢慢来,终于温州以“走也去,走进去,走上去”的方针走向了世界。现在提起温州,首先想到的标签就是富裕与勤劳,这离不开温州代代相传的优良家风呀。
我为我是温州人而骄傲、自豪,也更加清楚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传承任务。一种家风一座城,一曲发扬一首传承。
高中传承家风作文800字篇二
周总理立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志向得助于深刻的家风;三曹的建安风骨得助于睿智的家风;李清照的清新婉约的词锋亦得助于严格的家风。由此可知,家风不但有深刻的内涵,亦会对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家风是严格的,它能助人养成良好的习惯。“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史俱扬。”想必大家对窦燕山的故事必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他生活在战乱不断的五代,一般的人家可能认为能够在战乱中得以生存并衣食便是谢天谢地了。可是他却不向命运低头,从小严格教育子女,最终成就五子登科的美谈,更被当时文学大家称之为“燕山窦十郎,教子以义方。灵椿一株老,仙桂五枝芳。”经上所述,我们可以知道,严格的家风,有助于人养成良好的习惯。
家风是睿智的,它有助于人取得最后的成功。诸葛亮这一人物,想必是妇孺皆知了吧。但大家可能只知道其风光的历史成就,却不知其也有着辛酸的发家史。诸葛亮在刘备还未发现他的时候,亦有着数载发奋苦读,想必一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便是对其家风的诠释了吧。
但是我们可以这样想,要是诸葛亮在刘备还未找到其便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或是贪图快乐不在苦读,想必他非但不能成为千古名相,恐怕连衣食也有很大的问题了。
到那时,真会应了他的那句名言“苟求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候”了吧。也真的会是一条“卧龙”了。由此可知,睿智的家风,有助于人取得成功。
家风是深刻的,它有助于培养人的个性品质。一代词女李清照,想必也是大家也是耳熟能详了,可是大家可能只知道她风华绝代、才艺过人的外表,却不知其在小的时候也是一位天真可人的女孩子,只不过是受到良好的教育和深刻的家风的教导和熏陶罢了。相反,如果她没有以上两种东西的帮助,可能会还是一位只知道情爱的小女人而已。由此可知,深刻的家风,有助于培养人的个性品质。
现在,换个角度说说自己的家风吧!
我的家风没有上述名人的,亦没有他们的意义深刻,而且我也认为自己也不算很优秀。但是我仍然认为家风对我也有很大的影响,这可能就是家风的魅力之一吧。因为,我的家风很简单,就是努力为祖国、人民作出属于自己的贡献,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大写的“人"字。虽然现在自己离这个目标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我却在一步步的努力,我相信自己总能实现的,这就是自己对家风的全部理解了。
高中传承家风作文800字篇三
中国是礼仪之邦,五千年的文化源远流长。家是最小国,是最能落实并表达礼仪和文化的的地方,而中国传统家庭的家风家训更是刻在每一个中国人的骨子里,流淌在每一个华夏儿女的血液里。于我家而言,一代一代的将“百善孝为先”的品格传承下去就是我们的家风传承之首要。
孝道应该落实在生活当中。小时候经常听妈妈讲祖爷爷的故事,祖爷爷既是一位教师,也是一位医生,还是一位义商。
他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尤其爱钻研医书,爱书法,所以我的爷爷也写得一手好字。祖爷爷一生丰功伟绩,在许多领域都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所谓传道、授业、解惑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地体现。
祖爷爷既是一个优秀的人,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妈妈说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每到夏日的傍晚,她们就会披着夕阳的余辉在日暮的院子里纳凉,而祖爷爷就会给她们讲那过去的故事。
祖爷爷的父亲是地主,所以前生活很是阔绰,他的家是一栋很大的四合院还有小阁楼,每每空下来,祖爷爷都会与他的父母聊天、讨论、谈心。祖爷爷说:“陪伴是的爱,父母陪我们长大,我们应该陪父母慢慢变老”。
如今我也喜欢和父母聊天,谈心,向父母分享我的快乐与忧伤,这也许就是“孝道”在我家的传承吧。
祖奶奶生了七个孩子,我的爷爷排老三,而我的奶奶生了三个孩子,我的妈妈排老二。过去奶奶那一代,他们都住在一个大杂院里,现在,尽管各家分开住了,但每每过年、过节还是会团聚在一起,爸爸妈妈常带我回去团聚,晚上习惯性地给爷爷奶奶洗脚,剪指甲,按摩和谈心,起初我不理解,如今我倒更愿意主动回家去看望我的爷爷奶奶了,弟弟也常这样做。妈妈曾讲过:"世界上最令人欣慰的事就是看见父母的笑容。”奶奶也常说:“百善孝为先”。父母就是我们的根,如果不把根给滋养好的话,我又怎么能生根发芽呢?
爷爷虽然不善言辞,但他总是用身体力行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他特别尊重自己的父母,即便他们已经过世了,但每年清明节、春节爷爷都会召集家人去扫墓,悼念先祖。我们蒋家的家谱还是爷爷亲手撰写并雕刻的,一代一代的传承,足以见其真诚。
从我们家的每一位成员身上,我都能体会到优秀家风的气息,它已经深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成为了我们的习惯,祖爷爷传给爷爷,爷爷传给妈妈,妈妈传给我,今后我也会坚持下去,传承家风,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义不容辞的义务。
国是家,家是最小国。中国有千千万万的家,千千万万的家就有千千万万种家风,但它们相依相通,最终汇聚成中国人的华夏国风,所以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需要传承的不只是一种中国人的精神,而更是由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下来的家风、国风传承!
高中传承家风作文800字篇四
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家风,所谓家风,应该是从层层的家训中仔细挑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后简撷而成的。良好的家风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有着重要地位的。
中国则一直有着“礼仪之邦”的称号,顾名思义中国想必十分重视家风。据我所知,古时候就已经重视家风。所谓家风,在我看来应包含着正气的道德品质,良好的礼仪习惯以及为人处世的道理。家风,不正是子子孙孙一代代传递下来的规章吗?
注重家风是古代文人志者的做人之根,立家之本,古人也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说法,而这里的齐家不正是指的是持家吗?持家不正意味着有了良好的家风,来管理家庭吗?不止古人如此,在
百家姓里面的《明》家家谱
本文2023-09-25 20:02:11发表“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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