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尘土 一分流水》

栏目:资讯发布:2023-09-22浏览:5收藏

《二分尘土 一分流水》,第1张

看看可以不???
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苏东坡贬谪黄州时,其好友章质夫曾写《水龙吟》一首,内容是咏杨花的。因为该词写的形神兼备、笔触细腻、轻灵生动,达到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平,因而受到当时文人的推崇赞誉,盛传一时。苏东坡也很喜欢章质夫的《水龙吟》,并和了这首《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寄给章质夫,还特意告诉他不要给别人看。章质夫慧眼识珠,赞赏不已,也顾不得苏东坡的特意相告,赶快送给他人欣赏,才使得这首千古绝唱得以传世。
  这首词的上阕主要写杨花的飘忽不定的际遇和不即不离的神态。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开头一韵,非同反响,道出了杨花的性质和际遇。“似花还似非花”:杨花即柳絮。看着柳絮像花又毕竟不是花。艺术手法上显得很“抽象”,但仔细品味琢磨,这“抽象”超出了具体形象,一语道出了柳絮的性质。这一句与欧阳修的“环滁皆山也”可谓异曲同工。一般来讲,艺术要求用形象反映事物。而苏东坡却“反其道而行之”,匠心独运,以“抽象”写出了非同反响的艺术效果。因此,在艺术描写上,“抽象”有“抽象”的妙用。“也无人惜从教坠”,则言其际遇之苦,没有人怜惜这像花又毕竟不是花的柳絮,只有任其坠落,随风而去。“无人惜”是诗人言其飘零无着、不被人爱怜的际遇,也正说明了唯独诗人惜之。一个“惜”字,实在是全篇之“眼”,妙不可言。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这一韵承接上一韵中的“坠”字展开,赋予柳絮以人的性情。“抛家傍路”说杨花的飘忽无着,仔细思量,那柳絮坠离枝头,“抛家”而去,不是很无情吗?可是柳絮“傍路”飘零,却又依依难舍,恋“家”之情跃然纸上。真是“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思”言其不忍离别的愁思和痛苦。其实,这是诗人的想象,“思量”是“惜”的进一步的深入,使杨花飘忽不定的形态具有了人的情感。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这一韵承接上一韵的“有思”,采用拟人的手法,以极其细腻独到的笔致,尽写柳絮飘忽迷离的神态,让人柔肠百转,思绪万千,叹为观止。从上阕“无情有思”开始,诗人便展开想象的羽翼,把杨花比喻为一个思亲**,将“有思”具体化、形象化,活脱脱地展示出她的完整形象。这里,“有思”成为思亲**的“愁思”。因“愁思”而“萦损柔肠”,因“愁”而“柔”,因“柔”而“损”;“愁思”煎熬则“困”,“困”则“娇眼”“欲开还闭”。思亲**的情态被诗人描写、刻画地极其细腻,从而把柳絮随风而坠、时起时落、飘忽迷离、勾魂摄魄的形态,生动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真乃神来之笔。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有思”,“有思”的情态也描摹出来。那么**为何而思?上阕的最后一韵作了回答:她在思念远方的夫婿。这一韵化用了“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过辽西”的诗意。“梦随风万里”既写**之梦,又关合柳絮飘忽迷离,轻盈若梦。愁中入梦,梦里与远在万里的君郎相逢,却被莺儿的啼声惊醒,怎不让人愁更愁,简直让人恼恨了!
  纵观上阕是以人状物,虽然是在咏柳絮,却叫人难分诗人是在写柳絮还是写思妇。柳絮与思妇达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貌似神合的境界,不禁令我想起了庄子做过的一个梦:“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词的下阕与上阕相呼应主要是写柳絮的归宿,感情色彩更加浓厚。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在上阕“惜”和“愁”的情绪基础上,诗人下阙的头一韵直抒胸腻,“愁”化作“恨”,倾注惜春之情,也是在更深的层次上写柳絮“也无人教坠”的际遇。这一韵应和上阕首韵“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表面上看,因为柳絮像花又毕竟不是花,所以不必去“恨”,应该“恨”的是西园遍地落英,“零落成泥碾作尘”,春去无奈,最可怜惜。然而,细细斟酌,“落红难缀”更反衬出柳絮的“无人惜”的遭际,诗人用这种手法进一步写出了对柳絮独“惜”的情愫。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拂晓的一场春雨过后,那随风飘舞、“抛家傍路”却“无人惜”的柳絮上哪儿去了呢,为何无踪无影,荡然无存了?“一池萍碎”即是回答。看到满池细碎的浮萍,诗人蓦然清醒——原来那沸沸扬扬,满天的飞絮都化作了水上的浮萍。这里,“遗踪何在”是问题,“一池萍碎”是结果,而“晓来雨过”是柳絮化为浮萍的客观条件。柳絮化为了浮萍,用现在的科学观点来看,是不可能的。但诗人“惜”柳絮又不忍看到它凭空消逝的伤感却得到慰藉。何况柳絮坠落,化为浮萍也是当时的“公认”。“遗踪何在”一句写得极好,把诗人对春雨过后,柳絮消失后的心理情态尽写出来,又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实属难得。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这一韵从柳絮的“遗踪”荡然无存生发,以简洁洗练的句子写出了春光易逝的伤感。虽然花落无情,好景不长,然而春去有“归”:一部分归为尘土,一部分归为流水。即使如此,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柳絮不复存在,大好的春光也随着柳絮的消失一去不复返了。“惜”柳絮,进而“惜”春光,诗人的情感袒露无遗。“春色三分”一句很是别出心裁。把光景分为若干份并不是苏东坡的创造。诗人写这首词之前,许多骚人墨客写下了不少类似的句子,如“天下三分明夜月,二分无赖是扬州。”、“三分春色两分愁,更一分风雨。”等都是经典名句。但是我们仔细玩味,推敲比较,却不难看出,上述名句都不如苏东坡的语意蕴藉、含蓄、巧妙。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这最后一韵,是具有归结性的震撼全篇的点睛之笔。那沸沸扬扬,飘忽迷离的柳絮在诗人的眼里竟然“点点是离人泪”!这一韵照应了上阕“思妇”“愁思”的描写,比喻新奇脱俗,想象大胆夸张,感情深挚饱满,笔墨酣畅淋漓,蕴意回味无穷,真是妙笔神功!
  前人对苏东坡的这首“和词”与章质夫的“原唱”孰优孰劣,曾有过争执。归纳起来,观点有三。一说“原唱”优于“和词”,“曲尽杨花妙处”;二说“和词”优于“原唱”,“幽怨缠绵,直是言情,非复赋物”;三说“原唱”与“和词”均为绝唱,“不容妄为轩轾”。究竟如何?我们不要先妄下结论,还是先来看看章质夫的“原唱”。词曰:
 “燕忙莺懒芳残,正堤上杨花飘坠。轻飞乱舞,点画青林,全无才思。闲趁游丝,静临深院,日长门闭。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 兰帐玉人睡觉,怪青衣,雪沾琼缀。绣床渐满,香球无数,才圆却碎。时见蜂儿,仰黏轻粉,鱼吞池水。望章台路杳,金鞍游荡,有盈盈泪。”
  面对一件艺术珍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点,不同的审美观点获得不同的审美享受,这是正常的。但是当两件同类艺术珍品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审美价值比较问题,“不容妄为轩轾”是不成立的,必然有个孰优孰劣的评价和选择问题,非此即彼。前面说过,章质夫的这首《水龙吟》形神兼备,笔触细腻,轻灵生动,是一篇难得的佳作。然而,只要与苏东坡的这首“和词”加以比较,章质夫的“原唱”就相形见绌了。
  大凡诗词,“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因此,只做到形神兼备还不够,必须做到“有境界”。观章质夫的“原唱”,虽然描写细腻生动、气质神韵不凡、“潇洒喜人”,但终归是“织绣功夫”,“喜人”并不感人,因而较之“和词”在“境界”上就大为逊色。苏东坡的“和词”“先乎情”,“以性灵语咏物,以沉著之笔达出”,不仅写了杨花的形、神,而且写景“言情”,在杨花里倾注了自己的深挚情感,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达到了高超的艺术境界,从而获得了永恒的艺术生命。这是章质夫的“原唱”望尘莫及的。
  “和词”胜于“原唱”,也突出表现在艺术构思上。“原唱”在总体上没有跳出咏物写景的园囿,而“和词”却别有洞天,采用拟人的艺术手法,把咏物与写人有机地、巧妙地结合起来,栩栩如生地刻画出一个完整的思妇形象,写柳絮的际遇,绾合着思妇的际遇,情景交融,物我一体。这也是“原唱”无法相比的。
   在语言艺术特色上,“原唱”虽然精巧灵动,但也不过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惊奇和感动的好句子不多。诗词无好句如登山无胜景,终归有些缺憾。而“和词”的语言却新颖别致,舒放自如,并且好句比比皆是。如“似花还似非花”、“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点点是离人泪”等,都是可圈可点、令人称颂的佳句。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东坡杨花词,和韵而似元唱;章质夫词,元唱而似和韵。”步韵填词,从形式到内容,必然受到原唱的约束和限制,尤其是在“原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的情况下,“和韵”要超越“原唱”实属不易。但苏东坡却举重若轻,以其卓越的艺术才华,写出了这首“和韵而似元唱”的杰作,真可谓旷世奇才。
  《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是苏东坡婉约词中的经典之作。我们不仅从中领略了豪放派诗人的婉约风格的一面,体验到诗人感情丰富的内心世界,而且这首词独具的艺术魅力,给予了我们不尽的审美享受。

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 ———《水龙吟》 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 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最热闹的时候突然黯然神伤,无端地忧伤和郁闷,时不时地患得患失。以前的热情像是突然真空,甚至来不及挽留。高枕无忧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失眠的日子却是越来越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心事也是越来越频繁了。辗转反侧,总是在身体和身心皆极度疲惫时才艰难入睡,而思想却仍在梦里梦外纠缠。 真的很想念原来的那个自己,整天乐呵呵的,任何烦心事都可以一笑置之,轻松自如地面对每天的学习和生活并且游刃有余,而现在却越发地力不从心。长大是不可抗拒的,而随之而来的忧虑、烦恼却也是避之不及,并且来势汹汹,难以招架。当前途再度摆上桌面,我知道,我的时代又来了,一如三年前的那次抉择,一切都要有个了断,包括爱情。 这次爱情让我等了好久。这几年来我固执地不找男朋友,只因为我相信直觉,相信缘分,我愿意为我的直觉作一次赌注,而结局竟也一如我想象中的完美,我终于等到他开口说“我爱你!”,那一刻,我是真的落泪了,感动、心酸、喜悦,一时之间什么都有。正因为得来不易,所以我分外珍惜这份感情,他还是我的初恋啊!为了他,我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自己,比以前更温柔、更体贴、更细心……,他也最大限度地改变自己来适应我,戒烟、戒酒,不随意地拈花惹草而致力于学习,爱就是包容,就是迁就,彼此的努力对方都心知肚明,我们的爱也越来越历久弥香了。在我心里,他很优秀,尽管在旁人眼里甚至于声名狼籍。以前的他冲动,好寻滋衅事,拈花惹草,“花心大萝卜”一个,我惊讶于自己居然能接受他,看来爱真的能包容一切。而我又何尝不是“另类”一个,尽管被身边的人称为“有个性”,但我知道,我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引用朋友的话就是“很厉害,让人不敢靠近,虽然很优秀,却是一枝带刺的玫瑰……”,他也曾经半戏谑半认真地对我说:“摘到你这朵带刺的玫瑰,我可是鼓足了勇气啊!以前总觉得你是可望而不可及,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能把你抱在怀里,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一时之间也感慨万分:“我又何尝不是啊!不过,还算你慧眼识珠,呵呵……”相视良久,两人一起大笑! 日子一天天地过,爱情之河也欢畅地流淌,虽然其间不乏一些小浪花翻腾,但终归有惊无险,我们甚至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让你看到美好日子的曙光,却要经历黎明前持久的黑暗,我们的爱情也正经受着考验。 眼看着离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心也渐渐沉重起来,心里的忧患意识也一天天增加,何去何从?周围的环境决定我只有一条路,考研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因为我别无选择!但心里的想法却是层出不穷,而大部分都是因他而起。 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渴望新奇,寻求刺激,并且对于诱惑几乎是没什么抵抗力,他的性格是我心里最大的隐患。虽然我明白他是爱我的,在他心里我是第一位,但其他的女人就可能成为第二位、第三位……,这个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真是让我又恨又爱。我希望我们可以天长地久,而他说真不能天长地久,曾经拥有也不错啊!我希望我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如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一样,而他说好象不太可能,但是他会把我放在第一位,这是什么逻辑?我可以为了他这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而他却不可以,我简直愤怒了:“那我可以效仿啊!”他却专横把手一挥:“不可能!女人就要守妇道……”这个霸道的男人,这个花心的男人,我该怎么办?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面对他,我真的是欲罢不能,明知是一个火坑,却仍是闭着眼往下跳,“飞蛾扑火”为了寻找光明换得瞬间的美丽而完美地了结此生,而我的爱情会不会如此呢? 人为什么总是要面临选择?我是如此痛苦! 我想离开这座城市,但是我不想离开我心爱的他;我想为了我的前途而狠心忘记他,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该怎么办?很久以来,我一直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多么都无所谓,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个性格如此相象的人都巧妙地用看似冷漠坚硬的外表很小心地掩饰自己其实敏感脆弱而多情的心,彼此的“不认真”,有点儿是为自己做一层防卫的外壳,壳里藏的是一颗火热的真心,都害怕对方的无所谓会在来日打击自己的自尊,所以只有将这份“不认真”做得彻底,方可保住自己的不受伤。真不知道这是一份悲哀,还是一份幸运,抑或其他的什么。他曾经想用“肌肤之亲”来让我完全属于他,而我始终坚持在他看来的“保守”,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对他动了情,我是认真的!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还不确定他的心里是否只有我一个,他的“花心”何时才能结束?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我只想走得更彻底,而他也可以少一些愧疚。 我喜欢看到一只爱人
“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评藏书家传略与记事之作

清末叶昌炽所撰《藏书纪事诗》是一部拓荒之作,其汇集自五代至清末七百多位藏书家的零散史料,使藏书家事迹与书林掌故荟于一编,世人称便。此后继踵者不绝。作为图书文献的重要参考资料,近年亦为出版社所重,或再版,或标校,或新编,目之所及即有:《江浙藏书家史略》、《中国藏书家考略》、《藏书纪事诗》、《续补藏书纪事诗传》、《中国藏书家辞典》、《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等数种。诸书各具特色,编排体例亦不尽同。
《藏书纪事诗》为收集藏书家史料的奠基之作,征引繁富,举凡史传、诗文、笔记、小说、序跋、题识中有关藏家之行实、轶事、藏籍、著述、印章等资料,有见必录,从而汇为藏书家史料之渊薮。自宣统元年修订版问世以来,编纂和查寻藏书家史料者多取资于此。叶氏以一人之力浏览群书,征引材料,难免有疏失和遗漏,蔡金重编纂《藏书纪事诗引得》即有所纠正,《文献》一九八八年第三期所刊王国维之批注也很有参考价值。然而厥功甚伟者当属王欣夫先生之“补正”。王先生为近代目录板本名家,平生校书极多,耳目所及前人抄校本和稿本尤多,《藏事纪事诗》“补正”正其治学成果之一,诸多聚讼纷纭之案,由此“补正”得解。例如叶氏原书卷二对“文璧”一家群从、卷四对“顾阶升”一家群从考证不确,“补正”疏明其家世,不惟解叶氏之阙疑,且纠正前人记载之误,所引资料翔实可据。又如卷三“钮石溪”条,叶氏原书及后出之《中国藏书家考略》、《江浙藏书家史略》、《中国藏书家辞典》均不录其人名姓及年代,“补正”引明正德刻《越绝书》跋语、《康熙会稽县志》、郑振铎《劫中得书记》、明张时彻《皇明文范》,确证钮石溪名纬,字仲文。再如卷四“纳兰性德”条关于“穴砚斋”出处的引证可供考证;“安岐”条辨证前人误说,所引资料尤为可贵。卷五“金檀”条关于金元功的考证,“卢文<SPS=0349>”条关于卢青<SPS=0111>的考证,“周锡瓒”条关于周谢庵的名字,“吴骞”条对于“春煦”为“春照”的考证,都极为重要。此外辨正藏印是非,补录题跋印记,引证秘籍、稿本及抄本、家谱、日记等,不胜枚举。只是上海古籍出版社新印本标点稍有差错,尤以不明文中所及人物与典籍之时代先后为一憾,如第327页“祥符周星治季贶校云”下,引语应至本段末尾;同页“己苍、定远跋”后应改句号;第342页《天禄琳琅》引文不可包括“祥符周季贶云”;第412页“黄氏手跋曰”引文应至“可想闲居之乐”为止;第442页“莲泾孙元理、元音跋”应点作“莲径‘孙元理《元音》跋’”。(《元音》一书为明孙元理编)等等。此编所附索引又未能详尽,查检略嫌不便。
当然“补正”也还少有疏失。如第218页“补正”所引孙氏跋语有缺字,据《藏园群书经眼录》可补“所”、“幸”二字。第201页补正所云“万历刻顾从敬编《类选笺释草堂诗余》”云云则全误,此书前六卷无钱允治笺之说,《续选》二卷则是钱允治笺释,《国朝》五卷是钱允治编,皆无“钱允明”其人,因而“补正”“允明疑是允治弟”之说完全落空。第315页补正毛氏父子资料时以“表微”为宗旨,极为用力。却未能据何煌“《松陵集》跋语”考明长期以来不知其卒年的毛<SPS=0411>卒于康熙癸巳(一七一三)九月,而此跋赫然具在王氏辑刻之《荛圃藏书题识再续录》中,可谓失之眉睫。第562页引江藩《石研斋书目序》有“藩昔年聚书与太史相埒,乾隆乙亥、丙子间频遭丧荒,以之易米,书仓一空。自我得之,自我失之,夫复何恨”等语,显然有误。江藩生于乾隆二十六年,卒于道光十一年,享年七十一岁。乾隆乙亥、丙子则系乾隆二十年和二十一年,其时江藩尚未出生,何以“自我得之,自我失之”?此误王氏作“补正”也未发觉,连累《江浙藏书家史略》和《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皆因袭而误。《石研斋书目》一书传本甚少,不易获见。但江藩此序收入其《炳烛室杂文》,文中说“乾隆乙巳丙子间频遭丧荒”,而非“乙亥、丙子”之事。乾隆乙巳是乾隆五十年,时江藩二十五岁;“丙子”则是乾隆五十一年“丙午”之误(如前述乾隆丙子为二十一年,时藩尚未出生),况且《炳烛室杂文·乙丙集自序》一文中说“丙午岁大饥,日惟一<SPS=0945>粥,贫居无事”,证江氏丙午年确曾遭灾。从而可以肯定江氏失书在其二十五六岁之际。此外书中待考之处尚多,有待识者补阙。
《中国藏书家考略》初版于一九二九年,主要以《藏书纪事诗》的资料为据写成传略体,补充资料不多。上海古籍出版社的新印本附有俞运之的校补,补充了一百多位藏家和部分资料,可裨参考。
《江浙藏书家史略》原发表于三十年代,利用地方史志和藏书家的书目题跋,列出不少叶氏《藏书纪事诗》未曾收录的藏家,总数接近九百人,较叶氏所收七百四十人为多。其中两浙部分尽其所知列出藏家生卒,较之江苏部分更见功力,故也是一部重要著作。例如所收之“赵<SPS=1037>”即为(清乾隆间藏书名人,《藏书纪事诗》、《中国藏书家考略》、《中国藏书家辞典》均未收入,即近出《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赵<SPS=1037>”条下所列,也仍与《江浙藏书家史略》相仿。
《续补藏书纪事诗传》是汇集伦明、王謇、徐绍<SPS=0548>等续叶氏而作的纪事诗,并补撰传略而成,作者就耳目所及补充了清末民初以来三百多位藏家。除徐绍<SPS=0548>《广东藏书纪事诗》纪事较详以外,伦明与王謇之作则是散记藏家轶事,并未提供传记资料,《诗传》作者查阅了大量资料为之增补传略,特别是尽可能注明参考文献,提供了查找线索,尤其值得赞许。《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所列近代藏家资料即以此书为基础,多处直接引用本书提供的资料,其价值可想而知。可惜本书仍有不少人未能附以传略,且不无疏失。例如第261页“吴莲溪(怀清)”条,按体例应作“吴怀清(莲溪)”,并可增补简历(按:吴怀清系陕西山阳人,光绪十六年进士,光绪二十九年任鲁乡副考官)。第268页则把原文“同邑张生江裁”误读为“同邑张生江(裁)”,竟将此条列名为“张裁(生江)”。其实此系张江裁(次溪),于伦氏为晚辈,伦氏撰《辛亥以来藏书纪事诗》时张氏未届而立之年,故以“生”称之。第347页“夏孙桐”条生卒未详,而夏氏有别集传世,龙榆生《近三百年名家词选》中即有详尽的小传。此外错字殊多,断句失误也不少,《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部分失误即源出于此,例如本书第296页将书名《野趣有声画》误标为“野趣有《声画》”,《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第284页照录,竟出现《声画》一书名,令人不解。
《中国藏书家辞典》所收藏家不多,着重名人和大家,事迹介绍比较详尽。但资料较少的藏家,即《藏书纪事诗》中已有,也不收录,此为一失。因藏书大家往往是名流,其传记不难于他书得见,且为学者熟知,而欲求助于辞书者大都是声名不著的小藏家。叶昌炽纪事诗注之所以尽量有闻必录,不弃涓滴,就是由于他长期从事文献工作,为铁琴铜剑楼、滂喜斋和嘉业堂等藏家鉴定和校刊古籍,需要了解藏书家的时代、里居、事迹以及印鉴等,深知琐屑资料的可贵。仅着眼于大家,传记本身自然显得丰腴可观,学术参考价值却大减。此外,本书虽补充了一些资料,例如尽可能注明人物的生卒,但由于未能译考和广泛吸收近人研究成果,不足和疏漏仍多。如第101页“俞谈”注为“约一二五三——?”,据王欣夫“补正”所引行状,应为“一二五八——一三二七”,传文中所记“俞贞木”和“立庵图书”皆其裔孙印章。其余如第149页钮石溪不知其名及生平;第173页季振宜无卒年;第218页周锡瓒生年应为乾隆七年,《群书缀述》应是其子周世敬所撰;第139页沈启原可从《明人传记资料索引》补其生卒(一五二六——一五九一)。阙失尚多,不遑胪列。
近期问世的《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收录藏家两千七百四十七人,超出其他各书一倍以上,资料丰富,近年出版之书刊尤见完备。所收人物多有他书未收,即使其他书已收,本书也往往补充更多的资料(如生卒年等);譬如张惠衣、陈毅、朱文钧等人《续补藏书纪事诗传》未补小传,本书则一一查明。总之,它比较充分地体现了当代关于藏书家研究的重要成果,是很有特色的。不过仍有不足。例如引证资料之时,间有承袭原书谬误之处,书中虽已采用王欣夫的“补正”,但偶有遗漏,如第239页“张燮”条误据叶氏之说列入“萝<SPS=1530>亭长”一印,第281页云周谢庵“其名不详”,王氏“补正”已说明前者为乔松年的印章,周谢庵名世敬。书中资料也间或有误,如第104页许厚基与许博明实为一人,本书误分为二(按:许厚基字博明,吴兴籍,世居苏州,曾经营银行,家富多资,藏书室名“怀辛斋”,颇有宋元明善本。所得天一阁散出的明刻方志尤为名贵,潘景郑先生曾借读数册,见《著砚楼书跋》)。尤觉憾者,《辞典》所收人物,多有既不注生卒,也不明朝代,如第134页“李廷玉”、“李景元”,第158页“苏之琨”,第236页“张盘”等等。更多的是仅注朝代,以“胡”姓为例,胡重、胡介祉、胡尔荥、胡树声都仅注“清代”而已。清代上下几达三百年,至少应注明大致在何时,况且这一点不难做到。此外,错字之多,作为辞典,亦觉难以取信于人。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能挽住这春色的,多凭人类所创之文字吧。叶昌炽首创《藏书纪事诗》之体,以诗为主干,以注为枝叶,虽逊于史传之周密与严谨(就史传之理想者而言),却以其不拘形式,不弃涓滴,随笔杂记而保留了诸多不入史传的书人书事,长逝者之幽光潜德,或得此表彰而托不朽,亦可称独擅胜场。正如叶氏在日记中所称:“自谓发隐阐幽,足为羽陵委宛之功臣也!”时至今日,赓起者鲜矣,却代之以科学性、学术性更强的辞典(就辞典的本来意义而言),其有功学林亦不待言。但其编纂过程多利用现成之工具书与藏书家资料专书,而若能于大量题跋、笔记、杂说与文集中的史料,多尽钩稽采摭之力,考辨核实之功,则或可保留更多的“春色”吧。

(《藏书纪事诗》,叶昌炽撰,附王欣夫“补正”,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九年九月版,1150元;《中国藏书家考略》,杨立诚、金步瀛合编,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四月版,250元;《续补藏书纪事诗传》,伦明等撰,徐雁等增补,辽宁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八年六月版,520元;《江浙藏书家史略》,吴晗撰,中华书局一九八一年一月版082元;《中国藏书家辞典》,李玉安、陈传艺合编,湖北教育出版社一九八九年九月版,750元;《中国历代藏书家辞典》,王河主编,同济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一年四月版,980元)

《二分尘土 一分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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